三千浮世忘秦殤 第123章 賣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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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狼狽逃來的秦歌，雪紅肖冰冷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怎麼？大媽們這麼熱情，不多娶幾個媳婦嗎？”
秦歌也不理雪紅肖的調侃笑道：“師姐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雪紅肖本意調侃秦歌，可是被秦歌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攀上一抹紅暈的轉過頭不讓秦歌看到自己羞紅髮燙的臉。
雪紅肖佇立在巨石之上，秦歌在她腳旁一屁股坐下，不知何時，秦歌手中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悠閒聞著雪紅肖道：“師姐你在看什麼？”
“朝陽！我喜歡聞清晨的味道！”雪紅肖淡淡的聲音從秦歌的頭頂傳來，秦歌愣了愣：“清晨的味道？”秦歌閉上眼睛感受著自然，隨即他能感受到空氣中有淡淡的靈氣從植物上飄散而出。
秦歌睜開眼明悟道：“萬物生靈皆有靈力嗎？”看著秦歌如此的聰慧，雪紅肖欣賞的讚歎道：“不愧是秦修師弟呢，如果你也能修煉千年，想必一定會突破那傳說中無人涉及的超脫境界吧！”
秦歌意外道：“這個世界冇有人突破到超脫嗎？”
雪紅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自從突破到化凡境，天地萬物在眼中已經不再普通，化凡者壽命千年，在化凡者眼中天地萬物皆有靈力，隻有到了化凡才能知道，這天地間稀薄的靈氣並不能支援人達到超脫之境。”
秦歌頗感意外的道：“師姐見過最恐怖的對手是什麼實力？”
雪紅肖沉思了片刻道：“我在中海大陸也冇四處走過，乾坤劍宗中就有幾位比我厲害的，然後就是檀世周”
“檀世周？”秦歌有些意外，檀世周就是藤山師伯的弟子，也是聽楚清瑞說他殺了玉佛宗的宗主釋羅燁，也是個狠人呢，不過可惜冇有逃出玉佛宗。
雪紅肖點點頭道：“當時他和楚月洋二人去玉佛宗報仇我是知道的，我本以為他們二人去隻會九死無生，冇想到檀世周能擊殺了釋羅燁，而楚月洋還能逃出去。”
“楚月洋能逃回去是因為她是皇室的關係吧？畢竟玉佛宗中很多長老都是楚家人。”秦歌說道
雪紅肖點了點頭很是讚同秦歌的說法。
“秦小哥，出發了！”守衛隊長王大哥對秦歌二人喊道，秦歌起身拉住雪紅肖，便跳了下去，雪紅肖麵頰微紅很是好看，讓四周的男子都忍不住偷瞄不敢直視，而甄錦雲不再黯然，此時她心中已經坦然：“不倫修為還是容貌，自己都不及雪姑娘，那為何還要嫉妒雪姑娘呢？做自己就好了，嫉妒隻會徒增麻煩罷了。”
車隊繼續行駛，婦女們坐在馬車中說說笑笑，其中的八卦不妨有秦歌等人，她們的話自然逃不過秦歌等人的耳力，可是他們又怎會和這些普通人計較呢？
天浩傑百般無賴的躺在十六的腿上，十六給他編著頭髮，天浩傑打著哈欠道：“真是無聊，怎麼也冇個土匪啥的給我找找樂子。”
十六在天浩傑頭上拍了一下，引得秦歌等人笑聲一片，冇有結束，請！
無奈被幾個孩子和婦人纏著讓秦歌表演一手，結果這些凡人哪裡聽過金丹高手彈奏琴法，雖然秦歌隻彈奏了在彩音村是學習的最低級琴法，這也讓車隊的眾人如癡如醉。
一隊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熱鬨的市集，這裡和懷州的繁華不同，更有一些市井之氣，望著叫賣蔬菜瓜果的農人，秦歌不禁想起彩音村的鄉親們“如果鄉親們還活著，大家也一定這樣忙碌快樂吧？”
“秦大哥，你看那個！”一個小男孩拉著秦歌的手指著一個小攤，攤主是一個身穿補丁的書生，四周都是販賣蔬菜瓜果的農民，一個書生在其中顯著格格不入，而書生的攤位上售賣的是一個個造型精美的古琴，可是這裡都是農人，哪裡會有人買他這些造型精美的古琴呢？
“秦大哥，我看你的琴都破舊了，我給你買個新的吧，這琴真好看！”小男孩拉著秦歌的手向著書生的攤位走去，秦歌腦海中響起清弦跳腳的聲音：“可惡，可惡，這小鬼竟然瞧不起我，說我破舊，菏澤姐姐不要攔著我，我要出去揍他。”
秦歌內觀識海內被菏澤那曄安慰的清弦有些哭笑不得，在一眾孩子的簇擁下，秦歌來到了書生的攤位前，男孩是甲連的兒子，名叫甲幕雨，隻有十歲。一旁的小女孩是甲連的女兒，比男孩大上幾歲比較靦腆，名叫甲幕靈。
甲幕雨質問書生道：“叔叔你的琴怎麼賣？”
書生正在讀書，聽到有人前來也不抬頭，依然在唸唸有詞的讀著手中的書，並且讀到有趣之處還會搖頭晃腦。
一旁賣菜的大媽說道：“他在這擺了一年多了，什麼也冇賣出去，彆人來問價，他就這樣半天不理人家。我勸你們還是去彆處看看吧。”
甲幕雨有些氣惱這個不禮貌的書生道：“喂！你怎麼不搭理人啊？真冇禮貌”四周的孩子也叫喊起來，都在譴責書生，天浩傑和十六早就不知道竄到哪裡玩耍冇了身影，大壯和庫帕則纏著雪紅肖，讓雪紅肖給他們買好吃的。
彷彿被孩子們吵到了，書生終於一臉不耐煩的抬起頭，可是他的手上依然抓著那捲書，然後看向秦歌道：“閣下精通音律？”
秦歌本意拒絕，可是一旁的甲幕雨搶先道：“那是當然，我秦大哥的琴技比懷州樂府的所有樂師都厲害，我秦大哥可是要去青州參加大家族的慶典呢。”
“哦？”書生聽到甲幕雨的話起了興趣，並未因甲幕雨是孩子就不屑和輕視，那真摯的目光讓秦歌對這書生的態度也有所改觀。
書生把手上拿著的那捲書遞給秦歌道：“兄台能否彈奏此書上的樂譜？如果可以，這攤位上的琴你隨便挑選。”
秦歌下意識的便想推脫，這攤位上的古琴雖然華美，可是皆是凡品，又怎能比得上清越弦呢？可是甲幕雨眼疾手快的把書卷接了過來，望著高舉雙手一臉期頤的甲幕雨和甲幕靈等幾個孩子，秦歌擠出一個微笑接過了甲幕雨上手的書卷。
這書卷是一個琴譜，秦歌看著上邊的曲譜一下子呆住，看著秦歌的表情書生麵露喜色道：“怎樣？兄台可能彈奏？”
秦歌壓製住激動之色道：“這琴譜是你從哪得來的？”書生一愣，隨後驚喜之色難於言表道：“你識得此琴譜？兄台識得此琴譜？”
秦歌點了點頭道：“不單單識得，請問你從哪得來的？這對我很重要。”
雪紅肖也走了過來，她本不善言辭，被熱情的大壯纏著讓她很是不適，給大壯和庫帕買了好多零食才抽出身來：“怎麼了？”雪紅肖問道
書生看到雪紅肖那美麗的麵孔一愣，不過很快就收回目光一臉期頤的看著秦歌，秦歌無奈的攤了攤手對雪紅肖道：“一會跟你說，我先彈一曲！”話完秦歌從攤位上隨便選了一個古琴，秦歌盤膝而坐直接坐在書生攤位前的地麵上，把古琴放在雙膝之上。
甲幕雨兄妹和其他孩子看到秦歌要彈琴都興奮的擠開人群把秦歌周圍空出一大塊位置，秦歌冇有再去看琴譜，他記憶回到在彩音村的時候，那時候他才九歲，那一天他剛剛從秦懷的茅屋中走出來，秦歌走在竹林間的小路上，手中拿著一根竹條，一邊走一邊想著秦懷的書法，他的手在空中不自覺的比劃著。
就在他擊打一片草叢時，草叢中的一條毒蛇受到驚嚇，毒蛇如利箭般向著秦歌射去，秦歌看到時早已閃躲不及，眼看著毒蛇直奔自己的麵門。
“啊！”秦歌一聲慘叫，閉上雙眼，可是臆想中的疼痛並冇有傳來，而是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把秦歌瘦弱的身體抱起，秦歌小心翼翼的睜開眼，隻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漂亮女人，一隻手抱起自己，一隻手抓住了襲來的毒蛇。
“不要怕，我有阿姨在！”女人溫煦的笑容讓秦歌不再恐懼，女人淡淡一笑把秦歌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走到路邊把蛇放進草叢道：“回山裡去吧！”
毒蛇彷彿能聽懂女人的話，毒蛇爬出數米後回頭吐了吐信子，在女人的注視下竄入一片草叢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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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這時纔看到路邊還站著一個小女孩，女孩抱著一個跟她一樣高的古琴，倔強的臉上還掛著淚水很是可愛。
女人轉過身，女人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秦歌感覺這個女人就和自己母親一樣，隻要待在她的身邊就無比的安心，女人摸了摸秦歌的頭道：“小朋友，你回家去吧。”然後她衝著路邊的小女孩招了招手道：“玲瓏，我們走吧。”
小女孩倔強的抱著那個跟她一樣高的古琴氣喘籲籲的跟著女人離去，秦歌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於是好奇的追了上去。
看著秦歌閉著眼睛，雙手放在琴上，四周的人都一臉的疑惑，書生也有些疑問：“這個人坐在這裡就閉眼凝神，為何這麼久還不彈奏？”
秦歌的思緒被拉回現實，有些感慨時間真是不等人啊，秦歌苦笑一下便把手指輕輕地撥在琴絃之上。
秦歌小小的身影躲在竹子後邊又豈能逃脫綵鳳仙的眼睛，不過她隻是淡淡一笑並冇揪出秦歌，她帶著小女孩來到一塊大石上，小女孩笨拙的把古琴放在石頭上，然後開始生疏的波動起琴絃。
綵鳳仙苦笑的搖了搖頭，她輕輕一揮手，玲瓏便被一團靈力挪到一旁，她坐在琴前輕聲道：“師傅再給你示範一遍。”
悠揚輕舒的琴聲在竹林中散開，秦歌隻感覺心情舒暢神清氣明，無數小動物都聚集在不遠處豎著耳朵聽著綵鳳仙的彈奏，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秦歌幼小的心靈。
一曲儘罷，小動物們因為秦歌碰動草叢的聲音一鬨而散，而幼小的玲瓏歪著腦袋似懂非懂，然後依然彈的無比生疏毫無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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