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塊的送葬錢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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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給汐汐說清楚，我去哪裡旅遊了，又是在哪裡出的車禍？”

“還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編造出來，逼著汐汐拿錢的謊言？”

電話那頭咄咄逼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時間，電話裡甚至隻能聽到謝允錚呼吸的聲音，細聽之下，還微微發著抖。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朝我大吼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很多次，汐汐不能看到你不能受刺激，你非要跑去我家做什麼！”

“是不是非要吵得我和汐汐離婚你才滿意？”

“當初我爸就不應該在奶奶墳前護著你，他就應該跟你離婚！”

我聽著一手養大的兒子的厲聲指責，心底毫無波瀾，甚至隻覺得可笑。

當年，謝程銘也是這麼挑撥我和婆婆的關係的吧？

現在到了我的兒子，活學活用，甚至青出於藍地從我和汐汐手裡掙錢。

可我不明白，他要錢我不會不給，為什麼非要大費周章地這樣做呢？

視線挪動，慢慢凝聚在兒媳身上，我瞬間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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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謝家人眼裡，我也好，汐汐也好，已經去世的婆婆也好，都是外人。

甚至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

隻有他們，是頂著同一個姓氏，血脈相連的親人。

所以，針對、挑撥，一致對外，讓他們嘗到了甜頭，樂此不疲地榨乾我們這些女人身上的所有價值。

前世，他們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父子倆一脈相承的自私惡毒。

我笑了笑，對謝允錚的怒火充耳不聞，聲音淡淡地道：

“謝允錚，以後你彆叫我媽，我當初要是知道會生下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就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一把掐死你！”

“也免得你長成現在這副心思惡毒，滿心算計的模樣！”

謝允錚怔住了，從小到大，我從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

他頓了頓，冷聲威脅我：

“媽，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爸說得真的是一點都沒錯，你就是一個斤斤計較小氣摳門的農村人，難怪我爸的永遠看不上你。”

我眼底一片漠然，剛要開口，手機卻被汐汐搶了過去。

她把孫女塞到我懷裡，深吸一口氣，紅著眼圈啞聲開口：

“謝允錚，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我在家等你，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給不了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們離婚。”

汐汐說完，不等電話那頭回答，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緊緊握著手機，眼底閃過茫然無措，語無倫次地哽咽著問我：

“為什麼啊？”

“我和允錚從大學就在一起，整整七年，結婚、生子，我從沒想過他會騙我。”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她眼底流露出濃重的哀傷，又一次重複地問我：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啊？”

看著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我心疼得不行。

上一世驟然得知真相的我，也和她一樣，滿心不敢相信。

可事實證明，我們這三個緊緊抱著懷裡的小孫女，一字一句清晰地朝她道：

“你沒錯，汐汐，你沒做錯，錯的是你的丈夫，我的兒子。”

“還有謝程銘。”

“他們纔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和我，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