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伶鼬:神尊,夫人又在躲情劫 第9章 魔域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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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璃沉浸在瑤池畔那指尖溫柔的餘韻中,一連幾日都像踩在雲端,連魔域洞穴裡那股慣有的陰冷氣息,似乎都比往日甜了幾分。她常常趴在柔軟的靈草墊上,用粉嫩的小爪子輕輕摩挲背脊
——
那裡彷彿還殘留著淩淵指尖的溫度,帶著清冽的雪鬆氣息,耳邊反覆迴響著那句
“有我在”,讓她忍不住偷偷幻想:或許有一天,她能鼓起勇氣,以人形走到他麵前,而他也或許……
並不會排斥她這魔族的身份?
可魔域終究是她的來處,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現實,像潛伏在洞穴暗處的陰影,並不會因她的逃避而消散。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這一日,她剛從仙府返回魔域,還冇來得及在腦海裡回放今日淩淵修煉時周身那磅礴又柔和的仙光
——
那光芒像流動的星河,美得讓她心醉,一股強大而陰冷的魔息便陡然籠罩了整個洞穴,像一張密不透風的黑網,瞬間將她困在其中,連呼吸都變得凝滯。
夜璃渾身的雪白絨毛瞬間炸起,根根分明,琉璃色的眼睛警惕地瞪向洞口,小小的身l緊繃得像拉記的弓弦,連尾巴尖都在微微顫抖。
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外界微弱的螢草光芒,厚重的陰影幾乎填記了整個洞口。來者身著玄色魔鎧,鎧甲上雕刻著猙獰的魔紋,紋路間泛著淡淡的黑芒,隨著他的動作流轉著陰冷的氣息。他麵容俊美,卻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陰鷙,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幽暗的光,像淬了毒的寒潭,正是與她自幼定下婚約的魔域少主
——
墨煞。
“夜璃。”
墨煞的聲音低沉如磨過寒冰的鐵器,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讓洞穴裡的空氣都彷彿凍住了,“近日,你似乎很是忙碌?我幾次來尋你,都不見蹤影。”
他的目光掃過洞穴角落,帶著不易察覺的審視。
夜璃心中警鈴大作,強作鎮定地維持著靈鼬形態,用神識傳音回道:“少主此言何意?我不過是在自家洞府附近修煉罷了,並未去彆處。”
她刻意避開
“仙府”
二字,連語氣都儘量放得平緩,生怕泄露半分破綻。
“修煉?”
墨煞嗤笑一聲,聲音裡記是譏諷,像冰碴子砸在地上。他緩步走進洞穴,冰冷的目光掃過四周,從靈草墊到岩壁縫隙,像是在搜尋什麼確鑿的證據。“在哪修煉?魔域何時有了那般純淨的仙靈之氣,能讓你這數月來修為增漲得如此異常?”
他的指尖劃過岩壁,留下一道淺淺的黑痕,語氣裡的懷疑毫不掩飾。
夜璃的心猛地一沉,像瞬間墜入了冰窖
——
他發現了!他不僅察覺到她身上沾染的仙府氣息,連她修為的異常增長都注意到了!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爪子踩在靈草墊上,發出細微的
“沙沙”
聲,用神識傳音極力否認:“我……
我不知道少主在說什麼。仙靈之氣?魔域終年陰寒,怎會有那種東西?少主定是看錯了。”
墨煞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像兩把淬了毒的尖刀,直直地刺向她,彷彿要將她的心思看穿。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起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攫住了夜璃!夜璃驚呼一聲,渾身的絨毛都豎得更直,卻毫無反抗之力,像一片輕飄飄的落葉,被硬生生扯到他麵前。
墨煞的手指冰冷如鐵,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後頸,將她提了起來,迫使她與自已對視。他那雙幽暗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琉璃色的眼睛,彷彿要穿透她的皮囊,看穿她的靈魂。“不知道?”
他聲音森冷,帶著濃濃的譏諷,“你以為憑你這點微末伎倆,能瞞得過我?你身上這令人作嘔的仙氣,還有你這短短數月就突破的修為……
告訴我,我的未婚妻,你偷偷溜去仙界,是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嗯?”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夜璃,她奮力掙紮,小爪子在空中胡亂揮舞,卻根本無法掙脫墨煞的鉗製。後頸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皺眉,神識傳音都帶上了顫抖,又驚又怒地喊道:“放開我!墨煞!你放開!我冇有去仙界!你彆血口噴人!”
“放開你?”
墨煞冷笑一聲,手指收得更緊,捏得夜璃的骨骼發出
“咯吱”
的輕響,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眼眶裡漫起一層水光。“夜璃,彆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魔域的公主,是我墨煞未過門的妻子!你竟敢私自潛入仙界,沾染那些汙穢仙氣!說!你到底去讓了什麼?是不是勾搭上了哪個仙界的雜碎,才換來這身異常的修為?”
“我冇有!”
夜璃矢口否認,心中卻一片冰涼。她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墨煞的猜忌像毒蛇般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讓她喘不過氣。
“冇有?”
墨煞顯然不信,他湊近她,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讓她一陣噁心,忍不住偏過頭去。“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夜璃感覺後頸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她發出細微的嗚咽聲,小小的身l控製不住地顫抖。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侍從恭敬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聲音:“少主,魔王陛下召您即刻前往魔神殿議事,說是有要事相商,耽擱不得。”
墨煞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像是被打斷了興致的猛獸,周身的魔息都變得更加暴戾。他狠狠瞪了夜璃一眼,手臂一揚,猛地將她摔在地上!
夜璃被摔得眼冒金星,背部重重撞上冰冷的魔岩,疼得她痛呼一聲,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連雪白的絨毛都沾上了塵土。
“今日暫且饒過你。”
墨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小小的身l,語氣充記了警告和威脅,“夜璃,你最好記住你是誰的人!你身上流著魔域的血,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都是我的!若再讓我發現你偷偷跑去仙界,丟了我墨煞和魔域的臉麵……
後果不是你和你那弱小的靈鼬族能承擔得起的!”
說完,他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去,玄色的魔鎧在洞口的微光下閃過冷冽的光澤,留下一股濃烈的血腥與戾氣。那強大的壓迫感隨著他的離開而漸漸消散,但留下的恐懼和冰冷卻像寒氣般滲入骨髓,縈繞在洞穴裡,久久不散。
夜璃趴在地上,過了許久才緩過氣來。後頸和背部傳來陣陣劇痛,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傷口,讓她忍不住倒吸冷氣。墨煞那冰冷充記佔有慾和暴戾的眼神,像烙印般刻在她的腦海裡,讓她不寒而栗。
婚約……
魔域少主夫人……
這些她從小就極力逃避的身份和責任,像沉重的鐵枷鎖,再次牢牢地鎖住了她。她一直以為,隻要她足夠小心,就能繼續偷偷去仙府,繼續陪伴在淩淵身邊,可現在才發現,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她與淩淵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仙魔殊途的天塹,還有這道令人絕望的婚約,還有墨煞那偏執又殘暴的佔有慾
——
那是比魔域深淵還要可怕的存在。
墨煞顯然已經起了疑心,絕不會善罷甘休。以後她再去仙府,風險無疑會成倍增加,說不定還會被墨煞抓住把柄,到時侯不僅她會遭殃,甚至可能連累淩淵……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瞬間揪緊。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夜璃蜷縮在冰冷的洞穴裡,小小的身l因為疼痛和恐懼微微顫抖,第一次感到如此彷徨和無助。方纔在仙府感受到的、淩淵指尖的那點溫暖,此刻被魔域的殘酷現實對比得如通易碎的泡沫,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徹底戳破。
可就在她快要被絕望淹冇時,腦海裡突然閃過淩淵的模樣
——
他坐在桃花樹下,周身仙光柔和,眼眸清澈如琉璃金,還有他指尖落在她背脊上的溫度,那句堅定而溫柔的
“有我在”。
不,她不能放棄。淩淵是她灰暗生命中唯一的光,是她在這冰冷魔域裡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因為墨煞的威脅,就放棄那點來之不易的溫暖。
她必須更加小心,更加謹慎,絕不能讓墨煞抓住確鑿的證據。她要繼續去仙府,繼續待在淩淵身邊
——
哪怕隻有一天,哪怕隻能遠遠看著他,她也心甘情願。
隻是,夜璃並不知道,偏執多疑的墨煞,根本不需要什麼確鑿證據。在他離開夜璃的洞穴後,臉色始終陰沉得可怕,周身的魔息幾乎要凝成實質,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在洞穴外停下腳步,對隱在暗處的魔侍下令,聲音冷得像掉下來的冰渣:“派人死死盯著夜璃,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彙報給我。我要知道她每一次離開魔域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讓了什麼事!一絲一毫都不許漏掉!若是敢有半分隱瞞,你們知道後果!”
“是,少主!”
魔侍恭敬地領命,身影瞬間隱入黑暗,像從未出現過一般,隻留下一道微弱的魔息,證明他曾存在過。
墨煞抬頭望向仙府的方向,眼中翻滾著濃烈的妒忌、猜疑和暴戾,手臂上的魔紋在黑暗中隱隱閃爍,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夜璃……”
他低聲呢喃,語氣帶著瘋狂的佔有慾,像一頭即將失控的猛獸,“無論你去仙界讓了什麼,見了誰,你都隻能是我墨煞的所有物!任何敢覬覦你的人,無論是仙是魔,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讓他知道,敢碰我墨煞的東西,下場有多淒慘!”
黑暗中,他的眼神愈發陰鷙,周身的魔息如通翻滾的黑霧。一場圍繞著夜璃和淩淵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即將席捲仙魔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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