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屍骨未寒,我媽逼我繼承他的億萬新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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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叔出車禍死了,我媽半夜打電話給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三嬸守著億萬家產,太可憐了,你去陪陪她。”
我有點懵。
“媽,我明天還要上班,怎麼陪?”
過了會兒她又打來。
“你三嬸說她一人住害怕,要不你搬過去跟她作伴吧,她每月給你兩萬零花錢。”
我隨口敷衍過去。
冇想到淩晨三點,我媽又打來電話,帶著哭腔。
“不行,你三嬸她早晚要再嫁的,那家產不就便宜外人了?你趕緊辭職,把你三嬸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驚得手機都砸在臉上。
“媽!我是個女的!她也是女的!”
我以為這是什麼荒唐的夢。
結果第二天,我三嬸帶著律師出現在家門口,當著我全家人的麵,拿出了孕檢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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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你看,這是你三叔唯一的血脈啊!”
我看著那張b超單,大腦嗡嗡響。
三叔頭七還冇過,三嬸就查出來懷孕了?
蘇清晚穿著一身黑裙,眼眶通紅。
她身邊的律師遞來檔案。
“岑寧小姐,根據您三叔岑三江先生的口頭囑托,他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股權和所有不動產,將由他未出世的孩子繼承。”
“但在孩子成年之前,所有資產將被凍結,並由第三方機構托管。”
我媽急了:“凍結了?那怎麼行!阿晚懷著孩子,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律師接著說:“除非,有岑家的直係血親,願意與蘇清晚女士結為伴侶,共同成為孩子的監護人。這樣便可以立即啟動繼承程式。”
“你的意思是讓我娶她?我是個女的!”
蘇清晚輕聲說。
“寧寧,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我個女人,怎麼鬥得過公司裡那些虎視眈眈的股東…”
“三江一走,他們就想把公司拆分了吃掉,我隻能守著這份家產,我不能讓三江一輩子的心血白費!”
“我隻是想保住你三叔的家業,給孩子未來。”
她哭得我見猶憐。
我媽的心化了,她攥著我的胳膊。
“寧寧!你聽見冇有!這是你三叔的遺願!你必須幫你三嬸!”
“你三嬸守著億萬家產,還要撫養遺腹子,她太可憐了!”
我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兩人。
“媽,我訂婚了,我要和江澈結婚了,你忘了嗎?”
“什麼狗屁婚事!外地來的窮小子,哪有我們自家人親!”
我媽變得尖酸刻薄。
“你嫁給他有什麼好?跟他一起還房貸嗎?你嫁給你三嬸,整個岑家的家產都是你的!你就是億萬富婆!”
“我不同意!這太荒謬了!”我用力甩開她的手。
“由不得你不同意!”
蘇清晚拉了拉我媽的衣袖,柔弱地說:“姐,你彆逼寧寧了,她有自己的生活…都怪我命苦…三江,你怎麼走得這麼早…”
她說著,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去。
“阿晚!”我媽驚叫,手忙腳亂地扶住她。
“快!快叫救護車!都是你!都是你這不孝女害的!你三嬸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冇完!”
2
我拖著行李箱,在深夜的街頭給未婚夫江澈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我哭著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他。
“江澈,她們瘋了,她們都瘋了…”
江澈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然後用溫柔的聲音安慰我。
“彆怕,寧寧,這都是暫時的。你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我去找你。”
他的聲音讓我混亂的心稍微平複了些。
可我冇想到,我媽的動作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酒店昏睡,就被陌生的電話吵醒。
是江澈的媽媽。
“岑寧,我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容不下見錢眼開,水性楊花的兒媳婦。”
“阿姨,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媽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我們家裡來了!”
江澈媽媽的聲調拔高,充滿了憤怒。
“她說你為了繼承三叔的億萬家產,要去跟你寡居的嬸嬸結婚!”
“說你早就嫌棄我們家江澈是個窮小子,攀上高枝就想一腳把他踹了!”
“岑寧啊岑寧,我們真是看錯你了!我們江澈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作踐他,作踐我們的臉麵!”
“阿姨,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你三嬸肚子裡懷的是你們岑家的根!你責任重大!我們江澈要是敢攔著,就是斷你們岑家的香火!”
“她讓我們趁早取消婚約,彆耽誤了你的大好前程!”
電話那頭傳來江澈媽媽氣急敗壞的哭喊:“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電話被掛斷。
我握著手機,半天都說不出話。
我媽,她怎麼敢!
她不僅要毀了我的婚姻,還要毀了我的名聲!
這時,我媽的電話打進來,語氣裡滿是得意。
“怎麼樣?現在知道媽的厲害了吧?”
“我告訴你,你跟那窮小子的婚事徹底黃了!人家現在都當你是貪圖錢財的拜金女,冇人會要你了!”
“隻有家裡纔是你唯一的退路!你乖乖聽話,去跟你三嬸把手續辦了,媽這都是為你好!”
我氣得渾身都在抖,發瘋似吼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就是為了讓你看清楚現實!愛情能當飯吃嗎?錢纔是最重要的!”
“你趕緊給我滾回來,你三嬸還在家等你道歉呢!”
3
我冇有回家。
我不能回去。
曾經是避風港的家,現在成了蘇清晚的巢穴,和我媽的瘋人院。
我租下了一間小公寓,暫時安頓下來,試圖和江澈及他家人解釋這誤會。
但江澈的父母根本不聽,他們認定了我就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
江澈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們的關係,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我身心俱疲,隻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麻痹自己。
這天,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物業的電話。
“岑寧小姐嗎?您家裡好像漏水了,把樓下鄰居的天花板都淹了,您能回來一趟嗎?”
我心裡一驚,匆匆跟公司請假趕回去。
可我剛到公寓樓下,就看到了讓我目瞪口呆的景象。
我的公寓門口,圍著一群人。
我媽正叉著腰,指著裝修工人破口大罵。
而她的身邊,站著挺著肚子的蘇清晚。
蘇清晚正擔憂地指揮著工人,把嶄新的嬰兒用品往我的公寓裡搬。
“你們在乾什麼!”
我媽看到我,冇有愧疚,反而理直氣壯。
“你回來了正好。”
“我問你們,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什麼你家?房租是我付的,這裡當然是我家!”
我媽從包裡掏出收據,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已經幫你把銀行卡都掛失了。你現在身無分文,馬上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我幫你把新室友接過來,順便幫你交下個季度的房租。隻要你聽話,我可以一直幫你交租金。”
她指了指一旁的蘇清晚。
“你三嬸一人住我不放心,她肚子裡還懷著我們岑家的骨肉,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你這裡清淨,正好讓她搬過來安胎,你也能就近照顧她。”
“反正你們早晚都要結婚的,現在住在一起,正好提前培養感情。”
蘇清晚適時地走上前來,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
“寧寧,你彆怪姐,都是我的主意。我在家總是胡思亂想,晚上還做噩夢。住過來跟你做個伴,我就安心了。”
她的手像蛇一樣纏著我。
我隻覺得噁心,猛甩開她。
“誰同意你搬進來的!這是我的房子!你們馬上給我出去!”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媽的臉沉下來。
“你三嬸都懷著孕,你還想把她趕出去?你還有冇有良心!”
蘇清晚扶著肚子,柔弱地靠在我媽身上。
“姐,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你看你乾的好事!”我媽緊張起來,瞪著我,“你非要把你弟弟給氣冇了嗎!”
弟弟?
我簡直要被她的邏輯氣笑了。
“我最後說一遍,帶著你的東西,從我家滾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你敢!”我媽指著我的鼻子罵,“為了你自己快活,連你親弟弟的命都不顧了?岑寧,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對!我就是鐵石心腸!”我哭喊著,掏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按下了110。
我媽冇想到我真的敢報警,愣在了原地。
蘇清晚眼裡閃過算計。
警察很快就來了。
麵對警察的調解,我媽開始撒潑打滾,蘇清晚則在旁哭哭啼啼,控訴我如何冷血無情。
最終,在警察的強製乾預下,她們纔不情不願地把東西搬走。
臨走前,蘇清晚經過我身邊,突然停下腳步,湊到我耳邊。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岑寧,你鬥不過我的。”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我癱軟在地上。
4
接下來的兩週,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媽和蘇清晚再也冇有來找過我。
江澈也終於說服了他的父母,願意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我們約好週五晚上,兩家人坐下來,把事情徹底說清楚。
週五下午,我正在公司向重要客戶,彙報我們團隊準備了三個月的設計方案。
這次的方案,關乎到我能否晉升為設計總監。
會議進行到一半,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媽拉著蘇清晚就這麼闖了進來。
蘇清晚穿著一條寬鬆的孕婦裙,小腹已經明顯隆起。
她捂著肚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驚呆了,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我看到她們的瞬間,大腦空白。
“岑寧!”
我媽中氣十足地大喊我的名字,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拿出一瓶“農藥”,做出準備喝的樣子。
所有人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她指著我,開始聲淚俱下地控訴:
“各位領導,各位客戶,你們來看看啊!這就是我的好女兒!”
“為了外麵的野男人,六親不認!連自己懷著孕的親嬸嬸和未出世的親弟弟都不管了!”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用探究和八卦的眼神看我。
“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我冇有胡說!”
蘇清晚哭著走上前,她冇有看我,對著在場的所有人深深鞠躬。
“各位,對不起,打擾你們開會了。”
她的聲音哽咽,充滿委屈。
“我今天來,不是來逼寧寧的。我知道,讓她個女孩子,為了家族責任,嫁給我這寡婦,實在太難為她了。”
“我認命了…我不求她能履行婚約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我麵前。
“寧寧,我隻求你,看在死去的叔叔和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把這份《共同監護權協議》簽了吧。”
“律師說了,隻要你作為孩子的第二監護人,公司就不會落到外人手裡,孩子出生就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我求求你了,就算是為了你可憐的弟弟,行嗎?”
她的話,把我推到道德的審判席上。
她把自己塑造成為孩子忍辱負重、通情達理的偉大母親。
我是為了個人幸福,不顧家族利益,連親人的未來都不顧的自私小人。
“你看,她連簽個字都不肯!”我媽一拍大腿,開始對著我的客戶哭嚎。
“我們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養出這麼個冷血無情的女兒!”
“這樣的人,連自己的親人都坑,你們還敢跟她合作嗎?就不怕她哪天把你們也賣了嗎!”
客戶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公司老闆的臉已經黑如鍋底。
“岑寧,你來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百口莫辯,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一熟悉的聲音從會議室門外傳來。
“這個字,她不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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