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塑強漢 第291章 益州之謎(8)
蔡成知道,為了準確地瞭解益州和劉備的情況,他必須要先見張任,再見張飛,然後才能去葭萌關與劍門隘道,並在劍門隘道上等劉備從成都來見自己。
如果不瞭解清楚狀況就貿然去劍門隘道,那裡很可能就會成為鬼門關。他剛剛醒來,可不想讓自己的仙人師尊再救自己一次。不是蔡成不信任劉備,而是這些年劉備的舉動讓蔡成看不懂。
鮑信在前往漢中的路上,告訴當年劉備來陽安關所說的那些話,蔡成不怪劉備。畢竟蔡成自己中毒沉睡,沒人知道他還能否醒來。劉備擔心朝廷恢複舊製,也想給護民軍留下一塊落腳之地及反攻之地,蔡成不僅理解,更是讚同。
可現在已經四年過去了,益州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好起來,卻用大量物資去補貼南蠻,更是在葭萌關和劍門隘道上佈置了防禦,明顯就是要割據獨立的意思。
而以在青州任職三年多來看,蔡成又覺得劉備不是這樣的人。搞得蔡成現在很矛盾。如果劉備可信,他就應該走金牛道去成都,接劉備、關羽、張飛、簡雍四人返回京都。
如果劉備真的起了野心,想效仿江東、江南割據一方,那他就根本不敢經過葭萌關或劍門隘道。否則,就憑他和鮑信、管亥帶的這五百親衛,在劍門隘道上,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張任來得很快,第二天剛過晌午就到了。大冬天的,他的戰馬上卻是一身汗,就知他跑得有多急了。為什麼這麼急?因為過去有什麼事,不是他去陽安關,就是衛信來米倉關。
可這次衛信通知他,卻是在南鄭客棧相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把馬打得急了一些。他剛進客棧,就看到院子中有一身高九尺的壯漢。
他便主觀認為,衛信讓他來南鄭,必是與這壯漢有關。說來也巧,張任去京都軍事學院進修,來回兩次路過長安,卻未能見上管亥一麵。
因為管亥根本沒有留在長安,而是輪流住在雍州各郡縣。管亥對雍州主簿閻忠說過一句話:“我從來沒當過官,也沒有治理一地的能力。
所以我最多隻能一郡一郡的治理,還未必能治理好。至於季公(指謝堅),和我一樣由武轉文,故我隻能把整個雍州交給主簿大人了。”
所以,凡是去長安,大概也隻能見到主簿閻忠。
直到蘇則由漢中回來,開始陪著管亥一個郡一個郡的治理,才讓管亥有更多的時間留在長安刺史府。果然,管亥一見張任進入客棧,馬身上還都是汗,便笑著致禮道:“可是公義將軍?
”
張任馬上回禮。“正是漢中校尉張任張公義。”
這張任也是有意思,還專門小小地糾正了管亥一下,告訴管亥,他不是將軍,隻是一個校尉。
誰知道管亥聞之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師弟子龍已經獨領一軍,作為大師兄,竟然不是將軍?”
調侃中,還包含著讚賞。鮑信走了出來。
“去惡,你又沒介紹自己吧?據說上次在黽池縣見丞相大人,你就不介紹自己,隻顧自己說,丞相大人連理都不想理你。你忘了嗎?”
鮑信與張任可是老熟人了。
當年不僅一起在漢中等劉備到來,就連張任入軍事學院的舉薦信,都是鮑信寫的。“見過允誠副軍團長!”張任馬上致禮。鮑信一邊還禮,一邊說道:“公義,莫要聽他調侃你。
他自己轉為文官後,就看不得彆人成為將軍。”
張任也知道這個壯漢是誰了,笑著致禮道:“見過去惡使君。不知使君何時能恢複將軍之位?
”
管亥被張任給調侃了。他“憤怒”地瞪著鮑信。“允誠,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
院中的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蔡成也走了出來,望著張任笑道:
“這是公義將軍吧?快進屋,我們屋內敘話。”
大家都進了客棧的會客廳,親衛奉上香茶,便退到門口。
蔡成對張任笑著一禮,“吾乃東萊蔡成蔡行知,見過公義將軍。”
東萊蔡成是誰?張任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一邊回禮,一邊琢磨自己該說什麼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手臂舉到一半,猛然停了下來,眼睛瞪得老大,渾身微微有些顫抖。
“可……可……可是……大……大帥?”
“哈哈哈哈——”蔡成走過來,攬住張任的肩膀,邊笑邊道。“公義將軍反應好快!正是本帥。
”
張任膝蓋一軟,便要下拜。蔡成手上稍稍用力,拉住張任。“公義將軍,大漢可是廢除了跪拜禮的。”
蔡成搶先走過來,攬住張任的肩膀,就是不想讓張任跪拜。
張任還是處於混沌狀態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大帥……大帥醒來了?”
“本帥有仙人師尊,些許河豚毒,還不能拿本帥如何。隻是師尊隔空出手相救,多花費些時日罷了。
來,我們坐下說話。”
蔡成在彆人麵前,常常說“我”,最多也隻是“本公子”。不過,他知道張任特彆想加入護民軍,甚至想去西域護衛小師弟趙雲,故而今日才特意強調“本帥”。
張任坐了下來,不斷在搖晃著腦袋。他還是有點懵。怎麼會是大帥?大帥怎麼突然出現在漢中了?馬上年節便到了,大帥這是專門來漢中過年節的嗎?
大帥是不是年節之後,便要收回益州了?……
無數的問題,在張任的腦中閃現。蔡成、管亥、鮑信、衛信幾人,都各自喝著茶,等張任從震驚中慢慢緩過來。
看到張任神情漸漸恢複了正常,蔡成才開口說道:
“公義在軍事學院進修,得到的評語可是相當高。返回益州後,又如兵部所期,開始駐守米倉關。
人如其名,既‘公’又‘義’也!”
先誇上一番,既可以幫助張任儘快緩和心神,又表示了讚賞之意。聽蔡成如此評價自己,張任差點又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