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來襲,指揮官爸爸跪求我原諒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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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權力天平,在大家得知我的死因後徹底傾斜。
張副指揮官,不,現在應該叫他張指揮官了。
他聯合了一眾對爸爸媽媽積怨已久的基地元老,
以“瀆職、過失致死、危害基地安全”等多項罪名,正式發起了對爸爸的彈劾。
倖存者們群情激奮。
他們將指揮中心圍得水泄不通,高聲呐喊。
“陸遠征下台!”
“為曦月討回公道!”
“殺人犯不配當指揮官!”
曾經被他們視為英雄和救世主的爸爸,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麵對洶湧的民意,爸爸冇有做任何抵抗。
他平靜地,親手摘下了那枚象征著最高權力的指揮官徽章。
在隨後召開的公開聽證會上。
張指揮官當著所有倖存者的麵,展示了所有的證據。
基地的物資分配記錄,上麵清晰地顯示著,弟弟的物資配額是我的十倍。
醫療日誌,記錄著我從五歲開始,每一次被抽血的日期和劑量。
還有那段,爸爸親自下令,將我關進休眠艙並切斷供給的命令錄音。
冰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個會場。
“禁閉二十四小時,切斷休眠艙的一切供給係統。”
“讓她吃點苦頭就老實了。”
人群中爆發出憤怒的聲浪。
一個和我差不多同齡的小女孩,被媽媽牽著,勇敢地站了出來。
她哭著說:“曦月姐姐……把她唯一的一塊糖給我了。”
“她說她不喜歡吃甜的,但我知道,她隻是想讓我開心。”
“她說她羨慕我,有爸爸媽媽疼。”
一名醫療部的研究員也低著頭,站出來作證。
“指揮官夫人,蘇研究員,親口對我們說過。”
“她說,備份品的命,隨時可以為了核心源體犧牲。”
“她說,曦月的存在,就是為了曦陽。”
一條條,一件件。
所有的證據,所有的證詞,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將爸爸媽媽那層偽善的麵具,割得支離破碎。
他們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李爺爺作為最後的證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上台。
他看著台下形容枯槁的爸爸,渾濁的老眼裡,滿是失望和痛心。
“陸遠征,我看著你長大。”
“我以為你是個英雄。”
“但我錯了。”
“你連一個父親,都做不好。”
“你對不起曦月,更對不起‘指揮官’這三個字!”
爸爸低著頭,冇有反駁。
他的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徹底垮了。
最終審判的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爸爸,陸遠征,被判處“流放”。
在末世,這是一種比死刑更為殘酷的刑罰。
他將被剝奪所有的武器和物資,隻穿著一身單薄的囚服獨自一人被驅逐出基地。
在危機四伏的廢土上自生自滅。
媽媽蘇梅,因為精神失常被判終身監禁在醫療區的隔離病房。
餘生都將與瘋狂和藥物為伴。
在被執行流放的前一刻,爸爸提出了最後一個請求。
他想去我的墓地,看最後一眼。
張指揮官假惺惺地同意了。
他跪在我冰冷的墓碑前。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輕輕地放在了墓碑前。
那是一個他親手用廢棄的彈殼,雕刻出來的、我的小像。
小像上的我,紮著兩個辮子,笑得很開心。
那是我五歲時的模樣。
也是他記憶裡唯一清晰的關於我的模樣。
“曦月。”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上冰冷的刻字,聲音沙啞。
“爸爸來贖罪了。”
“如果有下輩子,爸爸……一定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說完,他站起身,冇有再回頭。
門外,是無儘的灰濛濛的廢土。
我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虛幻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是媽媽的靈魂。
她癡癡地望著那個背影消失的方向,又茫然地轉向我。
她的臉上,冇有了瘋狂隻有無儘的空洞和迷茫。
“曦月……我們……是不是真的錯了?”
我冇有回答她。
對與錯,現在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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