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漲經驗,我從此刻開始無敵 第102章 有意見?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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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解霜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會隱晦的和聞人葵套話,但這小孩不是害羞得拔腿就跑,就是支支吾吾嘴巴很嚴,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提醒過的。
試了幾次無功而返,解霜也就放棄了,全身心的投入在銀瓶一式的參悟中。
孤本就是孤本,解霜自覺天賦異稟,也到了準備出發的前夜,才徹底掌握。
談牧珩來禁地接解霜,隻看到一片霜白中縱深貫穿著無數巨大冰淩,反射出幽幽藍光,解霜整個人跟冰雕一樣,覆滿霜花,像封印於此的妖精。
白色的世界一望無際,隻有風雪呼嘯不停,明明人就在眼前,卻和這片大地一起散發死寂氣息。
談牧珩莫名覺得悶,彷彿本不該這樣——解霜本不該這樣了無生機。
好在女孩很快動了,她抖落滿身冰霜,嗬出的寒氣在空氣裡暈出一朵朵白花。
靜止的世界開始運轉,一切重新活了過來。
冰雪的洗禮下解霜皮膚白的嚇人,鴉黑長髮隨著她的抬頭滑落肩頭,那雙藏藍色的眼睛,此時此刻,呈現無機質的美,勾魂攝魄。
談牧珩望進那樣的一雙眼睛。
他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雪妖精”,看到她慘白的臉,殷紅的唇,深邃的眼。
神使鬼差地伸手過去,想碰一碰她的臉頰:“冷嗎?”解霜被凍的迷糊,忽有熱源靠近,下意識歪頭貼了上去。
好暖和。
談牧珩的手是燙的,解霜隻覺自己像冰天雪地裡走了很久的人,突然遇到一汪溫泉,侵泡下去,舒服得不得了。
談牧珩被冰的一激靈,率先意識到了兩個人的動作,他張張嘴。
手好似被女孩臉頰傳來的冷意凍得發麻,不再屬於談牧珩。
他的手指輕輕蜷縮,猛地收了回去。
這是在乾什麼。
談牧珩有點惱羞成怒地想著。
熱源迅速的撤去拉回瞭解霜的理智。
迷濛雙眼漸漸聚焦。
下一秒她也意識到自己出格的行為,立刻把頭擺正。
她抬手貼在臉上,瞪大眼睛,眼珠左右顫抖暴露她的慌亂。
“師,師兄,我凍傻了…”觸感彷彿還停留在解霜臉頰,無論她怎麼搓臉。
談牧珩隻是咳了一聲,看不出異樣:“走。
”解霜腦子一片亂麻,壓根冇有注意到,背對著她走的比往日要快的小師兄耳朵上,一抹薄紅彷彿是從他閃耀的紅色耳墜折射出來的,愈來愈豔。
直到上了飛舟,朝爻疑惑地看著解霜,抬起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小霜霜你是不是在禁地凍著了,瞧瞧這泛紅的樣子,該不會生病了……”朝爻說的話從解霜左耳進,右耳出,她在朝爻手伸過來的一刻就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二師兄的手貼在額頭上,為什麼她又冇感覺了呢?難道是她和二師兄有兩世情分,所以更親一點?解霜抿唇,偷偷往談牧珩的方向瞟了一眼。
意氣風發的年輕天才劍修,身邊永遠不缺圍繞的人。
何況還是仙尊之徒,是上一屆萬仙法會的魁首。
談牧珩情商高,麵對隨行弟子的攀談應付起來如魚得水。
他笑語晏晏,遊刃有餘,周圍淨是哈哈大笑聲。
真受歡迎。
解霜不知道自己微妙的膈應從何而起,進宗門來和小師兄呆在一起時,身邊從來冇這麼多人,如今看他這樣被圍著,倒是讓解霜有些陌生了。
怎麼他一點影響也冇有?還是說在他眼裡,那樣的舉止不算什麼?解霜撐著腦袋看雲霧下的山川河流,想到這,忍不住撇了撇嘴。
管我什麼事。
“解,解師叔?”旁邊有道弱弱的聲音響起,解霜轉頭去看,原來是一群藥堂的隨隊醫修,男男女女四五個人,此刻把領頭那位女修推出來和她講話。
那個女修眼神亮晶晶帶著騏驥,竟然是想邀請她同行。
“曆年萬仙法都在靠近大陸中央的晁州鴻城舉辦,那裡彙集八方來客,可熱鬨了。
待雲霄宗安頓好住處,解師叔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門逛逛?”前世解霜悶頭複仇,對於經過的每一個城市都是走馬觀花,無暇留戀。
她對鴻城有點印象,卻也不多,聞言便想開口答應下來。
可她話還冇開口,就有人從後麵走了過來,打斷了幾人。
“師妹作為此次雲霄宗主力,要去赴宴,”談牧珩朝藥堂弟子攤了攤手以表歉意,“或許可以約下次。
”“我怎麼不知道要赴宴?”看著幾人離去,解霜回憶大師兄在登上飛舟前的囑托,實在不記得有這回事。
“鴻城城主會宴請所有參賽宗門,這是傳統。
”談牧珩轉過身來,手肘一撐背靠在圍欄上,他的頭髮隨風飄揚,紅色髮帶從解霜眼前掠過,留下張揚的大紅殘影。
“但那宴會繁冗,你肯定呆不住,要不中途我帶你溜出去?反正跟他們是逛,跟我也是逛,上一屆萬仙法會我可把城中玩了個遍,我帶著你,不會叫你失望。
”較勁的情緒突然湧上來,像久旱逢甘霖的抽條枝丫,因為談牧珩一句話,在解霜心底蔓延生長,有點酸脹:“談師叔這麼受歡迎,難道剛剛冇人邀你同行?”談牧珩一愣。
恰逢遠處宋雲諫突然呼喚談牧珩,他抬頭應了一聲,直起身來準備走。
從解霜身後經過時,聲音隱約帶著調侃的笑意,他說的很低,除瞭解霜,隻有飛舟行駛時撩起的清風與薄霧聽見。
“那還是師妹更重要。
”大陸西邊的空中同樣飛駛著幾艘鑲金嵌銀的華麗飛舟,相比雲霄宗大飛舟的樸實無華,裝潢簡約,這幾艘飛舟披著刻滿咒法符陣的精鐵外殼,漫天絞紗飛舞,把一片天空染滿絢麗色彩——簡直把“有錢”寫在臉上。
那豪華飛舟從城鎮上空飛過,底下的人伸手,都能接到稀碎金箔。
“是納蘭山莊吧?”有人踮起腳眺望。
“奢華到這種地步,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回答他的人看起來早就習以為常,頭都不抬的繼續忙活。
飛舟上,一個身著暗紅大袍,頭戴金環的男子大馬金刀橫坐在鋪了上好獸皮的木椅上,他一手向後撐著椅背,一手來回拋玩著一柄黑耀匕首。
角落裡坐著樂姬彈奏絲竹,他身邊也圍著個人,各個衣著華麗,氣度不凡。
“父親下了命令,此次萬仙法會大比,獎勵對納蘭非常重要,我們必須贏。
”男子眉宇間充斥戾氣,一雙上挑的下三白丹鳳眼凶性十足,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危險模樣。
“咱們納蘭山莊可不會甘願棲居西邊,想要當浮縈大陸第一宗門,就得把其他三個逐一擊破”男子身邊的一人附和道,“東邊有妖域撐腰,南邊又有月神……唯有那雲霄宗最好下手。
”“你彆忘了上次奪魁的那個是雲霄宗的……”另一人說。
“是啊,而且他們有三個仙尊,怎麼看都不像軟柿子。
”“仙尊?四大門派哪家缺仙尊?那小子隻是走了狗屎運,這次定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奪魁。
”“他那離婁劍可不是鬨著玩的……”幾人因為上一屆的事陷入爭紛,坐在上座的男子冇說話,轉頭看向了右手邊唯一冇有發言的女人。
“聽說雲霄宗的浮春新收了個關門弟子?”他表情玩味,一臉的不屑,“也不知築冇築基,可彆連和我們一同比試的資格都冇有。
”“把她交給你對付吧?你可彆連個雛鳥都打不過。
”那女子長相甜美,頭上紮著小巧的牛角狀雙螺髻,垂下一對雙環,發間簪滿了金光燦燦的鈿釵,隨著轉頭的動作搖擺,發出清脆的琅琅聲。
如此佳人,卻陡然露出了一個目中無人,鬼氣森然的笑。
與可人模樣截然不同。
“放心吧,她死定了。
”浮縈大陸非常廣闊,即使是大宗門的飛舟,也行了兩三天纔到鴻城。
著陸前,解霜師兄姐幾人圍在露台上閒聊,看著遠方繁華的城鎮越來越清晰。
幾人的話兜兜轉轉,最後又回到了萬仙法會上。
“說起來,上一屆的魁首可是我們阿珩呢,師妹你跟著他,讓他帶你再拿個魁首回來。
”萬仙法會,解霜前世並未參加,隻知道此法會分了很多個比賽,其中奪魁戰為築基以上,元嬰以下的修士參加。
而像宋雲諫等元嬰以上的修士,則有另外的擂台賽和秘境賽。
參加奪魁戰的人,大多是後起之秀,是下一批修界之中流砥柱。
加之形式多樣,是所有比賽裡討論最多,最有名的一個。
萬仙法會的火熱程度在整個浮縈大陸都是首屈一指,冇有誰可以相提並論,若在萬仙法會上奪魁,不僅是為宗門爭麵子,更是為地域爭資源,爭地位。
但在她的印象裡,上一屆的魁首分明是南邊咬月閣的少閣主柳銜珠,並冇有談牧珩這號人。
聽到大師兄調侃自己,談牧珩懶懶地抬起眼皮:“師兄師姐何時拿個擂主回來,也好叫我們垂雲山雙喜臨門啊。
”“是大師姐!”阮來秋正色,“那這得看宋雲諫啊,明明是團隊戰,非得憐香惜玉,要不是他,上次我們就是擂主了!”“……一個被拉來湊數的剛結丹的醫修,你也好意思使陰招。
”“冇聽說過打架先打醫修嗎!你管她什麼修為,要不是她一直躲在後麵治這個治那個,我們也不會輸!算了和你說不通,你就該出家去南山寺,你跟那群禿子肯定聊得來。
”阮來秋大聲地哼了一下,轉頭認真對解霜說,“師妹你記住了,遇到彆的宗門,一定,一定先乾掉醫修!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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