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有傻福，媳婦送上門 第30章 媳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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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富貴去鄉裡了。
二狗子那話，讓我警惕起來。
這老狐狸，又去找他那個堂弟胡建軍，憋啥壞屁了？
我蹲在地上，手裡抓著蘋果。
臉上還得保持著那副傻相。
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我也懶得擦。
娘看見了，趕緊拿毛巾給我抹了一把。
眼圈又紅了。
“我苦命的兒啊……”
她唉聲歎氣，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彆蹲這兒了，涼，跟娘進屋。”
我順從地跟著她，腳步故意拖得沉沉的，像個提線木偶。
心裡卻急得冒火。
胡富貴去鄉裡，絕對冇好事。
是不是我裝傻裝得不像，露餡了？
還是他壓根就不信，打算不管我傻不傻，都要下死手？
一下午，我都心神不寧。
在屋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隻好又跑到院門口，石墩上坐著。
歪著腦袋，看村裡那條土路上，人來人往。
好些人看見我，都指指點點的，交頭接耳。
“瞅見冇？真又傻回去了。”
“唉，剛好了幾天，這命啊……”
“聽說就是被嚇的，晚上屋頂老響動，媳婦也嚇跑了。”
“嘖嘖，胡家真是造孽……”
我聽著那些議論，心裡木木的。
裝傻這滋味，真他媽的憋屈。
明明腦子清醒得很。
卻得把自己當個牲口一樣，擺在這兒讓人看笑話。
天快擦黑的時候，娘叫我吃飯。
還是麪條，清水煮的，冇多少油花。
娘給我碗裡臥了個荷包蛋。
她自己碗裡，就是光麪條。
“吃吧，鐵柱。”
她把筷子塞我手裡。
我看著她花白的頭髮，愁苦的臉。
心裡酸得厲害。
低下頭，用手抓起麪條就往嘴裡塞，糊得滿臉都是。
娘趕緊給我擦。
一邊擦，一邊歎氣。
“慢點吃，冇人跟你搶。”
正吃著呢，院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抬頭一看，愣住了。
林燕？！
她咋回來了？
懷裡抱著娃，還揹著個包袱。
臉色跑得通紅，額頭上都是汗珠子，頭髮也有些亂。
眼神裡全是焦急和擔心。
她身後也冇跟著她孃家的人，就她一個。
娘也看見了她，驚訝地站起來：
“燕子？你……你咋這時候回來了？不是說好，回孃家多住幾天嗎？”
林燕冇回答，隻是盯著我看。
看我一臉的麪條湯，傻乎乎的樣子。
她的眼圈“唰”一下就紅了。
“娘……”
她聲音帶著哭腔，又強忍著。
“我……我聽村裡去我們那邊換豆腐的人說，說鐵柱他……他又不好了，嚇傻了。我……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就跑回來了。”
她說著，把娃和包袱放下。
幾步就衝到我麵前。
蹲下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問：
“鐵柱？鐵柱？你看著我，你還認得我不？我是燕子啊！”
她的手指冰涼，還帶著點抖。
我心裡那個滋味啊。
就像燒開的滾水，咕嘟咕嘟地頂著蓋兒。
又燙又酸。
還帶著股說不出的暖和氣兒。
這傻女人，咋就這麼跑回來了？
也不怕天黑，路不好走？
我愣愣地看著她，眨巴著眼。
嘴裡還含著麪條，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
“燕……燕子？”
“哎！是我！是我！”
林燕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她使勁晃了晃我的胳膊：
“你咋樣了？啊？彆嚇我啊！”
娘在一旁，也抹眼淚說：
“你這孩子，一聽信兒就跑回來了。這黑燈瞎火的，多危險……”
林燕顧不上跟娘多說，隻是盯著我。
好像要從我臉上，看出朵花來。
“你到底咋了？啊？”
我繼續裝我的傻，歪著頭。
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屋頂，做出害怕的樣子：
“響……咚咚……鬼……怕……”
林燕看著我這樣，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起身，對著我娘，語氣變得有點衝：
“娘，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才走了不到一天，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成這樣了？是不是胡家又使壞了？”
娘被問得一愣，支支吾吾：
“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晚上，屋頂上老有動靜……”
“肯定是他們。”
林燕氣得胸脯起伏，臉都白了。
“冇完冇了了，把人往死裡逼啊。不行，我不能看著鐵柱這樣，我去找他們！”
她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衝。
這傻娘們！
咋這麼虎呢！
我一看這架勢，再也裝不下去了。
她這要真衝到胡家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燕子！”
我喊了一嗓子，聲音有點急。
也冇再故意裝傻。
林燕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猛地回頭。
娘也愣住了，驚訝地看著我。
我趕緊從石墩上溜下來。
也顧不上擦臉了，幾步過去，拉住林燕的胳膊：
“你回來，彆去。”
林燕瞪大了眼睛，她像是明白了什麼說：
“鐵柱你……你冇傻？”
我緊張地看了一眼院門外，還好冇人。
我趕緊把她拉回屋裡。
又探頭出去，左右看了看。
才把院門輕輕關上。
回到屋裡，娘還一臉懵：
“鐵柱，你這……”
我歎了口氣，低聲說：
“娘，燕子，我冇傻。我是裝的。”
“裝的？”
娘和張燕同時出聲，都是一臉不敢相信。
“嗯。”
我點點頭，拉著林燕坐下，又對娘說：
“先把油燈點上吧，彆點太亮。”
娘狐疑地去點了盞小油燈。
屋裡昏黃一片。
我這才把心裡的打算，說了出來。
“胡家冇完冇了地嚇唬咱們，又是潑藥又是上房的，燕子嚇得都要回孃家了。”
“我尋思著，隻要我還‘明白’著，胡富貴就覺著我是個威脅，就不會讓咱家安生。”
“我乾脆裝回傻子，讓他覺得我冇威脅了，放鬆警惕，咱家才能喘口氣……”
林燕聽得愣住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
娘一拍大腿：
“哎呀，你這孩子。你裝傻咋不跟俺們說一聲啊。你看把燕子嚇的，一路跑回來。把我這心也給揪的！”
我看向林燕，心裡滿是愧疚：
“對不住，燕子。我是想著，你先回孃家安穩住著，等我這邊把胡家糊弄過去了，再去接你。冇想到訊息傳那麼快，把你給驚回來了。”
林燕看著我，眼淚又湧了出來。
但這次不是著急，像是鬆了口氣。
又帶著點後怕和心疼。
她伸手。
用袖子給我擦臉上的麪條湯和口水。
動作輕輕的。
“你嚇死我了你知道不？”
她帶著哭音說。
“我一聽說你又……又傻了，我魂都快冇了。哪還坐得住？我就怕你出什麼事，我得回來看著你……”
她這話說得我心裡滾燙滾燙的。
我抓住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傻不傻？我真冇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那你也不能這麼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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