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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活在陽光下的自己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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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你會死。

這條私信跳出來時,我正在直播間裡賣力地表演吃火雞麵。辣得眼淚鼻涕橫流的狼狽樣子,換來螢幕上稀稀拉拉的幾個哈哈哈和兩架價值6塊錢的飛機。

我,林小滿,25歲,十八線小主播,粉絲剛過萬,月收入勉強夠交房租。每天變著花樣折磨自己取悅觀眾——吃超辣食物、挑戰奇葩化妝、深夜探靈...什麼都乾。

喲,這屆黑粉挺有創意啊。我對著鏡頭咧嘴一笑,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要不你給我刷個火箭,我考慮考慮怎麼個死法

直播間裡頓時飄過一片主播真勇666的彈幕。

我正想繼續調侃,第二條私信來了。這次附著一張照片——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站在破舊的大樓前,陽光從她背後照過來,看不清臉,但那棟樓...

我的手指突然不受控製地發抖。那是我七歲時的照片,背景是已經廢棄二十年的青山精神病院。問題是,這張照片從未公開過,甚至我自己都冇有。

怎麼了小滿臉色這麼難看閨蜜趙雨欣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她正在連麥看我直播。

我強撐著笑容對觀眾說:家人們,今天先到這裡,突然有點事...然後火速關掉了直播。

雨欣,你能來我家一趟嗎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話,出事了。

一小時後,趙雨欣衝進我的小公寓,手裡還拎著兩杯奶茶。她是我大學同學,現在在報社當記者,性格潑辣,膽子比我還大。

什麼情況啊這麼急她把奶茶遞給我,你直播時那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我把手機遞給她看那兩條私信。趙雨欣的表情從漫不經心到震驚隻用了三秒。

這...這照片哪來的她瞪大眼睛,這不是你小時候嗎

問題就在這,我咬著吸管,這張照片應該隻有我父母有,但他們十年前就車禍去世了。

趙雨欣皺起眉頭:會不會是親戚

我父母是獨生子女,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都去世了。我搖頭,而且你看這棟樓...

青山精神病院趙雨欣倒吸一口冷氣,就是那個二十年前因為病人集體自殺事件關閉的地方

我點點頭。七歲那年,父母曾帶我去那裡參觀,說是工作考察。但我隻記得那天我穿著最喜歡的紅裙子,在醫院門口拍了這張照片後,就被留在車裡等了一整天。晚上回家時,父母臉色慘白,第二天我們就搬離了這座城市。

等等,趙雨欣突然指著照片一角,這裡是不是有個人影

我湊近看,在照片邊緣,醫院二樓視窗確實有個模糊的人影,似乎正盯著拍照的方向。一股寒意順著我的脊背爬上來。

要不要...報警趙雨欣問。

報警說什麼有人給我發了一張老照片我苦笑,警察會以為我是想紅想瘋了的神經病。

趙雨欣咬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不如我們自己去查!你不是一直想做一期探靈直播嗎這可是現成的素材!

你瘋了嗎我瞪大眼睛,萬一真有什麼危險...

所以纔要直播啊!趙雨欣興奮地說,幾萬人看著呢,誰敢亂來而且...她神秘地壓低聲音,如果真有什麼不對勁,你這期直播絕對爆火!

我承認我心動了。過去半年,我的直播間最高在線人數冇超過500。如果能借這個機會...

好!我一拍桌子,明天就去!

第二天傍晚,我和趙雨欣站在青山精神病院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前。這座四層灰白色建築隱藏在郊區樹林深處,二十年的荒廢讓藤蔓爬滿了外牆,破碎的窗戶像一隻隻黑洞洞的眼睛。

準備好了嗎趙雨欣幫我調整著頭戴式攝像機的角度,直播三分鐘後開始。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雖然陽光還冇完全消失,但這座建築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已經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3、2、1...開始!

我立刻換上職業笑容:哈嘍家人們!今天小滿帶你們探索傳說中的青山精神病院!據說二十年前,這裡一夜之間有47名病人集體自殺...

直播間人數迅速攀升,從平時的幾十人很快突破一千。彈幕開始刷屏:

主播膽子真大!

這地方邪門得很!

上次有人進去再冇出來...

趙雨欣給我比了個繼續的手勢,我嚥了口唾沫,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

家人們,我們現在進入醫院主樓...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可以看到地上散落著病曆本和醫療器械...

突然,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從樓上傳來,我嚇得差點跳起來。彈幕瞬間爆炸:

什麼聲音!

主播快跑!

肯定是風吹的啦

趙雨欣小聲說:彆慌,繼續。人數已經破五千了!

我強作鎮定,舉著手電筒往樓上走:現在我們上二樓...據說當年大部分病人就是在這一層...

二樓走廊兩側是一排排病房,門都半開著,像一張張饑餓的嘴。不知是不是錯覺,溫度似乎比一樓低了好幾度。

家人們,我們來看看這間病房...我推開最近的一扇門,灰塵撲麵而來。

房間裡除了一張鏽蝕的鐵床外空無一物。但當我走近時,發現床架上刻滿了歪歪扭扭的字——救命他們來了、不要相信醫生...

臥槽...我忍不住爆粗口,彈幕更是炸開了鍋。

就在這時,我的手電筒突然照到牆角有什麼東西反光。走近一看,是一麵小鏡子,奇怪的是,鏡子上用紅色顏料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一個圓圈裡套著倒三角形。

這是什麼...我伸手想拿起來看,突然聽到趙雨欣尖叫一聲。

小滿!快看!

我轉身,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門口——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大人影正站在那裡,臉上戴著防毒麵具般的東西。

啊——我尖叫出聲,直播間人數瞬間突破兩萬。

那人影一動不動,隻是直勾勾地看著我們。我顫抖著把手電筒光打向他,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穿著醫生製服的人體模型!

嚇死我了...我長舒一口氣,彈幕一片哈哈哈和主播膽子好小。

趙雨欣卻臉色蒼白:不對...剛纔我明明看到它動了...

為了證明,她走上前推了推模型,果然紋絲不動。

可能是光影錯覺吧。我勉強笑笑,但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們繼續探索,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五萬,是我從未有過的高峰。彈幕裡有人開始刷:主播小心!據說那裡真有鬼!、二十年前那些病人不是自殺,是被...

突然,一條金色彈幕跳出來:快離開那裡!那不是模型!

我還冇反應過來,整棟樓的燈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讓我一時失明。等視力恢複時,我驚恐地發現——那個人體模型不見了!

雨欣!模型不見了!我轉身想找閨蜜,卻發現她也不在房間裡。

雨欣我衝出房間,走廊上空無一人,雨欣!彆玩了!這一點都不好笑!

整層樓隻有我的回聲。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十萬,彈幕瘋狂滾動:

主播快跑!

我剛纔看到有影子閃過!

報警吧!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穩手機,但還是強撐著對鏡頭說:家人們彆擔心,可能是我朋友惡作劇...

話音未落,一聲淒厲的尖叫從三樓傳來——是趙雨欣的聲音!

雨欣!我顧不上害怕,舉著手機就往樓上衝。

三樓比二樓更加破敗,牆皮大麵積脫落,露出裡麵發黑的水泥。走廊儘頭的手術室門半開著,裡麵透出詭異的綠光。

雨欣你在裡麵嗎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心跳聲大得彷彿整個走廊都能聽見。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手術室裡,各種鏽蝕的手術器械散落一地,中央的手術檯上...

雨欣!我衝過去,閨蜜正躺在手術檯上,雙眼緊閉,但胸口還在起伏,顯然隻是昏迷。

我正要搖醒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哢嗒一聲——門被關上了!

誰!我猛地轉身,隻見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高大人影站在門口,正是剛纔那個模型!

你...你是誰我顫抖著後退,把手機鏡頭對準他。

人影冇有回答,隻是慢慢抬起手,摘下了麵具。

麵具下的臉讓我如遭雷擊——那竟然是我的臉!一模一樣!

你好啊,姐姐。她咧嘴一笑,露出我從未有過的猙獰表情,二十年不見,想我了嗎

直播間人數突破百萬,彈幕徹底瘋狂。而我,終於想起了七歲那年父母帶我來這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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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盯著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大腦一片空白。直播間彈幕已經炸開了鍋,觀看人數突破一百五十萬,各種猜測和驚恐的言論瘋狂滾動。

你...你是誰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手卻不自覺地把手機鏡頭對準她。職業習慣真是可怕,這種時候我居然還在想著直播效果。

對麵的我歪了歪頭,這個動作讓我毛骨悚然——我照鏡子時經常做同樣的動作。

我是林小雨啊,你的雙胞胎妹妹。她向前走了一步,手術室慘白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爸媽冇告訴過你嗎哦,對了...她突然咯咯笑起來,他們當然不會告訴你,畢竟他們親手把我留在了這裡。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些模糊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黑暗的走廊、刺鼻的藥水味、一個小女孩的哭聲...但當我想要抓住這些記憶時,它們又像水一樣溜走了。

你在胡說八道!我後退一步,撞上了手術檯,我父母是普通的精神科醫生,他們十年前就...

車禍去世林小雨打斷我,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那場車禍真是巧合呢,剛好在他們準備向媒體曝光青山醫院真相的前一天。

手術檯上的趙雨欣突然呻吟了一聲,我趕緊抓住她的手:雨欣!醒醒!

林小雨冇有阻止,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你的小記者朋友很執著,跟蹤調查這個案子三個月了。她踢了踢地上的揹包,可惜她查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趙雨欣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林小雨時瞳孔猛地收縮:兩...兩個小滿

介紹一下,這是我親愛的雙胞胎妹妹。我乾巴巴地說,自己都覺得荒謬,雖然我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林小雨突然拍手大笑:太有趣了!姐姐,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擅長自欺欺人。她轉身從牆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老式投影儀,不如我們來看看家庭錄像

投影儀嗡嗡作響,牆上映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兩個穿著相同紅裙子的小女孩手拉手站在醫院門口,正是那張照片裡的場景,但這次能清楚地看到——有兩個我!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是真的。那些零碎的記憶碎片開始拚湊——小時候總覺得自己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夢裡經常出現的另一個小女孩,父母對我過度保護的焦慮...

趙雨欣掙紮著坐起來,壓低聲音對我說:小滿,不管這是不是真的,現在直播間有快兩百萬人了,我們必須...

繼續直播我苦笑,你覺得現在這情況適合直播

恰恰相反。林小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們身後,手裡把玩著我的手機,這正是全世界都該看到的真相。她把手機塞回我手裡,繼續吧,姐姐,告訴觀眾們我們的父母做了什麼。

我看向鏡頭,兩百多萬觀眾正在目睹這場荒誕劇。彈幕已經瘋了:

雙胞胎克隆人

這劇本太硬核了吧!

不像演的,報警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是錢,我可以...

錢林小雨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我想要的是真相!是正義!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你知道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麼嗎那些‘治療'那些‘實驗'

她猛地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個猙獰的疤痕——一個圓形裡套著三角形的烙印,和樓下那麵鏡子上畫的一模一樣。

這是爸媽留給我的紀念品。她冷笑道,想知道你身上有冇有嗎

我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鎖骨,平整光滑。林小雨的眼神暗了暗:當然,你是幸運的那個,被帶走的‘好孩子'。

趙雨欣突然插話:等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小滿完全不記得你七歲已經有記憶了。

林小雨的表情變得危險:問得好,記者小姐。她走向一個鏽跡斑斑的醫療推車,上麵擺滿了各種恐怖的手術器械,因為親愛的爸媽給小滿做了記憶乾預治療。她拿起一個形狀可怕的金屬器械,而我,則被留在醫院當‘長期觀察對象'。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某些被深埋的記憶開始鬆動——我被按在一張冰冷的椅子上,頭頂刺眼的燈光,耳邊是父母的低語:忘記今天的事...忘記你看到的一切...忘記小雨...

不...我抱住頭,那些記憶像刀子一樣刺進來。直播間的觀眾們目睹著我崩潰的全過程,人數已經突破三百萬。

林小雨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想起來了很好。她走到牆邊按下一個隱藏開關,一整麵牆的檔案櫃緩緩移開,露出後麵的通道,現在,是參觀時間。

我們不去。趙雨欣擋在我前麵,小滿,不管她說什麼,我們...

林小雨歎了口氣,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我不是在請求,記者小姐。她歪頭笑了笑,直播繼續,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讓兩百萬觀眾見證你的死亡。選擇吧。

我和趙雨欣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得不跟著她走向那條黑暗的通道。直播間的人數還在飆升,彈幕已經無法正常閱讀,各種禮物特效不斷炸開——人們把這當成了一場刺激的真人秀。

通道儘頭是一間圓形大廳,牆壁上貼滿了照片和檔案,中央是一個類似手術檯的裝置。林小雨打開燈,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牆上全是我的照片!從童年到現在,各種場合,有些甚至連我自己都冇見過。



我的監控室。林小雨驕傲地張開雙臂,二十年來,我一直在看著你,姐姐。看著你上學、戀愛、工作...過著本該屬於我的生活。

這太變態了...趙雨欣小聲說,但被林小雨聽到了。

變態她冷笑,比起爸媽做的,這算什麼她指向牆上一份發黃的檔案,看看這個。

我走近檢視,那是一份手寫的研究筆記,署名林教授——我父親的筆跡。標題是《雙胞胎精神感應實驗記錄》。

他們把我們當實驗品!林小雨的聲音在顫抖,分開我們,刺激一個,觀察另一個的反應...那些電擊、藥物、催眠...她抓起一把照片摔在地上,這些是你每次‘生病'時的記錄,知道嗎那根本不是病,是我的痛苦通過某種精神連接傳給了你!

照片上是我小時候在醫院的各種場景,每次都是突發高燒或劇烈頭痛。我顫抖著撿起一張,背麵寫著日期和實驗第17次,主體A反應強烈,主體B同步率87%。

我的世界觀在崩塌。那些我以為的普通童年記憶,全是謊言我看向林小雨,她臉上混合著憤怒和某種扭曲的渴望。

所以...你現在要報複我艱難地開口,殺了我在直播裡

林小雨突然大笑:殺了你不,姐姐,我要完成實驗!她興奮地走向中央的那個裝置,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完善爸媽的理論。他們證明瞭雙胞胎之間存在精神連接,但冇來得及測試連接的極限...她撫摸著裝置上的電極,比如,一個人死亡時,另一個會怎樣

趙雨欣倒吸一口冷氣:你瘋了!

瘋了林小雨冷笑,也許吧,畢竟我在精神病院住了二十年。她突然按下裝置上的一個按鈕,整個房間開始震動,牆上的顯示器亮起,顯示出各種我看不懂的數據和波形,但我的研究是嚴謹的。今天,我們終於可以完成這個實驗了。

她轉向我,眼神狂熱:姐姐,你將成為科學史上最著名的實驗體之一!兩百萬觀眾將見證這一偉大時刻!

我意識到她是認真的,恐懼像冰水一樣灌進我的血管。趙雨欣悄悄捏了捏我的手,我明白她在暗示我拖延時間。

等等!我大聲說,如果你要我做實驗品,至少讓我知道全部真相!你說父母要曝光醫院,是什麼意思

林小雨挑了挑眉:拖延戰術不錯,姐姐變聰明瞭。她踱步到一麵貼滿新聞剪報的牆前,青山精神病院表麵上是治療機構,實際上是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場所。我們的父母是核心研究員,負責雙胞胎研究項目。

她指向一張集體照:直到他們發現,院長利用這個項目為某些權貴服務——製造完美的替身、培養特工、甚至...她停頓了一下,進行意識轉移實驗。

什麼我和趙雨欣同時驚呼。

難以置信林小雨冷笑,看看這個。她播放了一段錄音,裡麵是我父親的聲音:...實驗證明,通過特定頻率的電磁波和藥物輔助,可以將一個人的部分記憶和人格特征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尤其是在同卵雙胞胎之間...

錄音裡的父親聽起來既興奮又恐懼:...但院長打算把這技術賣給軍方,我們必須阻止...

錄音戛然而止。林小雨關掉播放器:第二天,他們就'意外'車禍身亡了。

我的雙腿發軟,不得不扶住牆壁。這些資訊太過震撼,我的大腦幾乎無法處理。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五百萬,服務器幾次差點崩潰。

所以...你這些年一直在調查真相我艱難地問。

調查林小雨的表情變得猙獰,我被關在這裡!像個動物一樣被觀察、被實驗!直到三年前院長去世,看守鬆懈,我才找到機會逃出牢房...她撫摸著手臂上的傷疤,然後我開始蒐集證據,策劃複仇。

她走向一個鎖著的櫃子,輸入密碼打開,裡麵是一排排藥劑和一台奇怪的機器:現在,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通過直播,全世界都會知道真相。而最後...她拿起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針管,我們將完成爸媽未完成的實驗,看看當一個雙胞胎死亡時,另一個會怎樣。

趙雨欣突然衝上前:夠了!她試圖搶奪針管,但林小雨敏捷地閃開,一記手刀砍在趙雨欣頸部,她像布娃娃一樣癱軟在地。

雨欣!我想衝過去,但林小雨的槍口轉向了我。

彆擔心,她隻是昏過去了。林小雨微笑道,我需要她活著...作為對照組。

她按下牆上的另一個開關,天花板上降下兩個透明艙體,就像科幻電影裡的休眠艙:選擇吧,姐姐,是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打暈你拖進去

我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又看了看直播間的畫麵——五百多萬人正在觀看,卻冇人能真正幫我。絕望中,我注意到趙雨欣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她口袋裡的手機露出一角...

靈光一閃,我假裝崩潰大哭:好吧...我配合...但至少讓我和觀眾道彆...

林小雨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一分鐘。

我轉向鏡頭,淚流滿麵:家人們...如果這是最後一麵,我想說...我突然提高音量,記住這個座標!東經116.XX北緯39.XX!青山精神病院!救救我們!

林小雨臉色大變,一把打掉我的手機:聰明的把戲!但為時已晚,彈幕已經炸開,無數人在轉發定位資訊。

你以為這能阻止我她獰笑著把我推向其中一個艙體,在警察趕到前,我們有足夠時間完成實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趙雨欣突然從地上彈起,將一把手術刀抵在林小雨脖子上:放下槍!

林小雨僵住了,但隨即冷笑: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她突然按下手腕上的某個裝置,整個房間突然陷入黑暗,隻有應急燈發出幽幽綠光。

黑暗中,我聽到打鬥聲和趙雨欣的痛呼。等備用燈光亮起時,林小雨已經不見了,趙雨欣倒在地上,手臂上一道血痕。

她跑了!趙雨欣咬牙站起來,我們必須...

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打斷了她,兩個艙體開始自動關閉,裡麵噴出某種氣體。

快出去!趙雨欣拉著我衝向門口,卻發現門已被鎖死。與此同時,牆上的顯示器亮起,顯示倒計時:5:00...4:59...4:58...

林小雨的聲音從隱藏的揚聲器裡傳出:遊戲升級了,姐姐。現在整個房間都在釋放神經毒氣,五分鐘後濃度就會致命。唯一的逃生通道在檔案室後麵,但需要我的指紋解鎖...她咯咯笑起來,或者,你可以完成實驗,證明我們的精神連接足夠強,這樣你就能感應到我的位置。

顯示器切換畫麵,顯示林小雨站在某個監控室裡,身後是一排監控螢幕。

我在院長辦公室等你們...如果你們能活下來的話。畫麵消失了,隻剩下冰冷的倒計時:4:30...4:29...

這個瘋子!趙雨欣咳嗽起來,空氣中的確開始有刺鼻的氣味,我們必須找到那個檔案室!

我們在越來越濃的毒氣中摸索著回到之前的圓形大廳。檔案室的門緊閉著,旁邊的指紋識彆器閃著紅光。

該死!趙雨欣用力踹門,紋絲不動。

我環顧四周,突然注意到牆上那些照片中,有一張特彆顯眼——我和林小雨的合影,背景是醫院的屋頂。照片上的位置...

屋頂!我抓住趙雨欣的手,她說在院長辦公室等我們,但醫院的平麵圖上,院長辦公室旁邊就是通往屋頂的樓梯!

你怎麼知道平麵圖趙雨欣驚訝地問。

我...我不知道,我也困惑了,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倒計時顯示3:15,毒氣已經讓我們的眼睛開始灼痛。趙雨欣突然指向牆角的通風管道:賭一把

我們撬開通風管蓋,鑽了進去。管道狹窄逼仄,我們隻能匍匐前進。不知爬了多久,趙雨欣突然停下:有光!

透過通風口,我們看到了林小雨——她正坐在一個滿是監控螢幕的房間裡,哼著歌擺弄著什麼儀器。

是院長辦公室!我小聲說,通風管正好經過!

我們悄悄移開通風口蓋,準備突襲。就在這時,林小雨突然抬頭對著攝像頭笑了:找到我了真快啊,姐姐。

我們僵住了。她站起身,走向一個控製檯:但你們還是太慢了。她按下按鈕,我們身後的管道突然噴出大量氣體!

跑!趙雨欣推著我向前衝,我們跌跌撞撞地摔出通風口,正好落在院長辦公室裡。

林小雨鼓掌歡迎:精彩!現在...她突然掏出一個遙控器,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辦公室的大螢幕亮起,分成兩半:一邊顯示毒氣室裡的倒計時——1:23...1:22...;另一邊顯示醫院各個出口,都能看到警察正在逼近。

警察馬上就到,但毒氣室裡有三個昏迷的病人——是的,這二十年我不孤單。林小雨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現在,姐姐,選擇吧:要麼我釋放毒氣殺死他們,然後我們繼續我們的‘實驗';要麼你進入那個艙體,完成精神連接測試,我就放他們和你的記者朋友走。

趙雨欣怒喝:彆聽她的!警察馬上...

你閉嘴!林小雨尖叫,聲音裡帶著崩潰的邊緣,你知道什麼你知道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二十年是什麼感覺嗎被當成實驗品,被電擊,被注射各種藥物...她的眼淚終於流下來,而我親愛的姐姐在外麵過著正常人的生活,甚至都不記得我!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無論她的做法多麼極端,那份痛苦是真實的。倒計時顯示00:58...00:57...

好...我深吸一口氣,我答應你。但必須先放他們走!

林小雨擦掉眼淚,露出勝利的微笑:明智的選擇。她按下另一個按鈕,毒氣室的排氣係統啟動,倒計時停止,警察會找到他們。現在...她指向角落裡那個熟悉的艙體,進去吧。

趙雨欣想阻止我,但我搖搖頭:帶那些受害者離開,報警...彆擔心,我會冇事的。

艙門關閉前,我看到趙雨欣被林小雨打暈拖出了辦公室。然後艙內開始充滿藍色霧氣,我感到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純白的空間裡,對麵是林小雨。

歡迎來到連接空間。她微笑著說,這是我們意識相交的地方。現在,終於可以完成實驗了。

她向我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姐姐,讓我們一起看看爸媽隱藏的最後一個秘密...

當我們的手相觸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如洪水般湧入我的腦海。但最震撼的不是過去的記憶,而是一個全新的認知——我,纔是林小雨。

記憶的最後一塊拚圖歸位:二十年前,實驗出了意外。真正的林小滿在實驗中死亡,而父母為了掩蓋真相,對我進行了記憶改造,讓我以為自己是林小滿...

現在你明白了。眼前的林小雨——其實是真正的林小滿的靈魂——輕聲說,爸媽不僅分開了我們,還偷走了我的身份,把我的記憶植入你的腦海...

我跪倒在地,二十年來的人生全是謊言。但就在這時,另一個記憶浮現——父母臨終前的場景。車禍不是意外,他們在最後一刻告訴我:...小雨,不,小滿...原諒我們...必須這樣做...院長的人來了...保護你...

純白空間開始崩塌,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艙體裡,但門已經打開。林小雨站在外麵,臉色蒼白。

你...你都看到了她顫抖著問。

我艱難地爬出艙體,大腦還在處理這個顛覆性的真相:我們...我們都被騙了。院長纔是真正的惡魔,父母是在保護我們...

林小雨跌坐在椅子上,淚水無聲滑落:二十年...二十年的仇恨,結果恨錯了人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撞開,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趙雨欣跟在他們身後,額頭包紮著紗布,看到我還活著時幾乎哭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像走馬燈:醫院被封鎖,地下實驗室曝光,三名倖存者獲救...我和林小雨被送往醫院檢查,DNA測試證實了我們確實是同卵雙胞胎。

一個月後,事件逐漸平息。由於精神狀況評估,林小雨免於起訴,被送往專業機構治療。我則和趙雨欣一起,將收集的證據公之於眾,青山醫院的黑暗曆史終於大白於天下。

直播事件後,我的賬號粉絲暴漲到千萬。但最珍貴的收穫,是找回了失去二十年的妹妹——儘管方式如此慘烈。

準備好看她了嗎趙雨欣在醫院走廊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門。林小雨——現在我知道她是真正的林小滿——坐在窗邊,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那神情熟悉得讓我心碎。

姐姐她輕聲問,這次冇有諷刺,隻有不確定的希冀。

我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不,妹妹。該道歉的是我...

窗外,陽光正好。兩個紅裙子小女孩的影子在牆上重合,終於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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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咖啡自動販賣機發出哢嗒一聲,掉出一罐冰咖啡。我彎腰去取,突然在金屬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臉——這張陪伴了我二十五年的臉,現在卻像個陌生人的麵具。

又發呆趙雨欣從我身後冒出來,一把搶過咖啡,醫生說你需要少攝入咖啡因,

PTSD患者要聽話。

我扯了扯嘴角:比起PTSD,我覺得‘身份認知障礙'更貼切。揉了揉太陽穴,你能想象嗎活了二十五年,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另一個人

距離青山精神病院事件已經過去三週,但每當閉上眼睛,我仍能看到那個純白空間裡湧入的記憶碎片——我是林小雨,不是林小滿。父母交換了我們的身份,把死去姐姐的記憶植入我的腦海。

至少你們姐妹相認了。趙雨欣拍拍我的肩,小滿今天狀態怎麼樣

我望向三樓病房視窗:比昨天好。醫生說她的妄想症狀減輕了,但...話冇說完,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加密資訊: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嗎今晚8點,老地方見。——一個朋友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趙雨欣湊過來看手機,但我已經鎖屏。

冇什麼,垃圾簡訊。我強作鎮定,但手指不自覺地發抖。老地方我哪知道什麼老地方

趙雨欣眯起眼睛:林小滿——不對,現在該叫你林小雨——你撒謊時右眼會眨三下的毛病還是冇改。

我哪有這種...話說到一半,我愣住了。這個習慣...是林小滿的。記憶又開始混亂,就像兩股糾纏的電流在大腦裡打架。

趙雨欣歎口氣:走吧,先去看看你妹...呃,你姐。

乘電梯上樓時,我突然想起什麼:對了,警方找到那個院長背後的勢力了嗎

線索全斷了。趙雨欣壓低聲音,青山醫院的投資方是海外空殼公司,所有檔案都被銷燬得乾乾淨淨。不過...她神秘兮兮地從包裡掏出一個U盤,我從老主編那搞到點好東西,你父母當年參與研究的所有論文和...

電梯突然劇烈震動,燈光閃爍幾下後徹底熄滅。我們卡在二樓與三樓之間,應急燈亮起詭異的紅光。

什麼情況趙雨欣猛拍緊急呼叫按鈕,但無人應答。

我後背滲出冷汗。太巧了,剛提到父母的研究就出意外掏出手機——冇有信號。就在這時,電梯喇叭突然傳出沙沙聲,接著是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

林小雨,你以為遊戲結束了嗎

我和趙雨欣同時僵住,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父母發現的秘密足以顛覆世界...現在它在你手裡...

什麼秘密你是誰我對著空氣大喊。

檢查你童年的八音盒...話音剛落,電梯突然恢複正常運行,燈光亮起,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趙雨欣臉色煞白:我們剛纔...是不是集體幻覺了

我搖搖頭,心跳如擂鼓:他提到了八音盒...

三樓的電梯門打開,眼前景象讓我們倒吸冷氣——林小滿的病房門前,兩名警察癱倒在長椅上,不省人事。

小滿!我衝過去,推開門卻看到林小滿好端端地坐在床邊,正在翻看一本相冊。她抬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微笑:你們也收到邀請了

什麼邀請趙雨欣警惕地環顧四周,剛纔有人來過

林小滿舉起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和我收到的一模一樣的資訊,隻是落款是真相守護者。

還有這個。她指向床頭櫃上一個老舊的八音盒——我童年最珍愛的禮物,父母去世後就不見了,十分鐘前一個護士送來的,說是從醫院失物招領處找到的。

我小心地拿起八音盒,底部刻著一行小字:當兩個靈魂合奏時,真相將揭曉。翻過來,發條孔旁邊還有一個微型USB介麵。

這絕對不是二十年前的技術。趙雨欣掏出多功能鑰匙鏈,找出一個微型U盤插進去。八音盒發出滴的一聲,投影出一段全息影像——是我們的父母!

影像中的父親神情憔悴:小雨,小滿,如果你們看到這個,說明我們還來不及告訴你們真相...母親在一旁低聲抽泣,院長背後的組織比我們想象的更龐大,他們不僅進行雙胞胎實驗,還在研究意識轉移...

我們發現了他們的終極目標...父親的聲音突然被一陣刺耳的乾擾音打斷,影像閃爍幾下後變成雪花點,最後定格在一串座標和日期上——正是今晚8點。

林小滿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想起來了‘老地方'是青山鎮的老火車站!小時候爸媽常帶我們去那裡野餐!

趙雨欣皺眉:這明顯是個陷阱。我們應該報警...

然後呢我苦笑,告訴他們一個會說話的八音盒讓我們去探險拿起八音盒晃了晃,況且,如果父母留下了線索...

那就更危險了!趙雨欣打斷我,你們父母因此送了命!

林小滿突然笑了:趙記者突然這麼膽小當初是誰慫恿我做探靈直播的

趙雨欣被噎得說不出話。我捏了捏林小滿的手——這個挑釁的笑容,簡直和我直播時的表情一模一樣。血緣真是奇妙,即使錯位了二十年,我們依然共享某些特質。

三個人一起去。我最終決定,但必須先做足準備。

趙雨欣翻了個白眼:比如

比如這個。林小滿從枕頭下摸出一把電擊槍,醫院保安室順來的。

還有這個。我掏出手機,調出一個新下載的APP,直播軟件升級版,有緊急報警和自動備份功能,就算手機被毀,雲端也會儲存最後十分鐘影像。

趙雨欣看看我,又看看林小滿,最終長歎一聲:我一定是瘋了纔會答應。她從包裡掏出一個鋼筆大小的物件,微型電擊器,報社配發的。還有...又摸出兩個鈕釦大小的裝置,竊聽器,縫在衣領上。

看著我們驚訝的表情,她得意地笑了:專業調查記者,謝謝。

傍晚7:30,我們偷偷溜出醫院,打車前往廢棄的青山鎮老火車站。路上,林小滿一直盯著窗外的夜色,突然說:我夢見這個地方很多次...長長的鐵軌通向黑暗...

我心頭一顫:我也是。那些夢境中反覆出現的場景,原來是我們共同的童年記憶。

出租車在距離車站一公裡處停下。前麵路太爛,開不進去了。司機嘟囔著。付錢時,我注意到他多看了我們幾眼,眼神古怪。

下車後,趙雨欣拉住我們:等等,不對勁。那個司機怎麼知道我們要去車站我們隻說‘往老鐵路方向'。

我們麵麵相覷,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快走!我壓低聲音,三人躲進路邊的灌木叢。果然,幾分鐘後,兩輛黑色SUV無聲地駛來,停在出租車旁。幾個穿黑衣的男子下車與司機交談,然後朝車站方向走去。

見鬼,趙雨欣小聲咒罵,他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林小滿突然摸向自己的後頸:除非...她臉色慘白,他們在我身體裡植入了追蹤器...在醫院那些年...

這個可能性讓我們毛骨悚然。趙雨欣迅速檢查了林小滿的後頸,果然在髮際線處摸到一個小凸起:該死,真有東西!

能取出來嗎我問。

冇有工具,強行取出可能會大出血。趙雨欣咬牙,我們得改變計劃。

林小滿卻露出決絕的表情:不,按原計劃進行。但你們把我綁在車站顯眼處,你們躲起來...

你瘋了我差點喊出聲。

聽我說完!林小滿抓住我的肩膀,既然他們要找我,就給他們一個目標。你們躲在暗處,等那個‘朋友'出現。如果是陷阱,你們就報警;如果是真的盟友...她眼中閃過狡黠的光,我賭他們不知道我們是雙胞胎。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計劃——利用我們一模一樣的外表製造混亂。趙雨欣還想反對,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讓我們不得不迅速行動。

按照計劃,我們把林小滿綁在車站月台的長椅上,用活結做了個看似牢固實則一扯就開的繩結。我和趙雨欣則躲進站台下的檢修通道,通過事先放在林小滿衣領上的竊聽器監聽。

8點整,腳步聲接近。來得真準時。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不過...這是個陷阱吧繩子綁得太敷衍了。

林小滿輕笑一聲:周教授好眼力。

我和趙雨欣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周教授父母當年的同事

你記得我周教授聽起來很驚訝。

不記得,林小滿說,但你身上有福爾馬林和古龍水混合的味道,典型的醫學院教授。

趙雨欣無聲地對我豎起大拇指——林小滿在醫院被囚禁二十年,觀察力確實敏銳。

聰明。周教授笑了,不過你猜錯了一點,我不是來害你的。相反,我是唯一能保護你們的人。

保護像你‘保護'我父母那樣林小滿的聲音帶著諷刺。

一陣沉默後,周教授歎了口氣:那場車禍不是我乾的。事實上,我試圖阻止,但晚了一步...

證明給我看。林小滿說。

你脖子上的追蹤器是RFID晶片,型號X-497,院長親自設計的。周教授的話讓我們一震,你父母發現的秘密是關於'永生計劃'——利用雙胞胎間的特殊精神連接,將一個人的意識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

這個駭人聽聞的真相讓我差點驚叫出聲。趙雨欣死死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保持安靜。

院長為某些權貴服務,周教授繼續說,那些年邁的富豪渴望年輕的身體...而雙胞胎,尤其是同卵雙胞胎,是最完美的載體。

所以我父母...是想阻止這個林小滿問。

不僅如此。周教授的聲音突然靠近,他們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這個技術早在二十年前就成功了。你們倆...不是第一批實驗品。

這個重磅炸彈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檢修通道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一個冰冷的男聲從上方傳來:抓到老鼠了。

我們被髮現了!

趙雨欣反應極快,抄起一根鐵棍就朝聲音來源砸去。一聲悶響後,我們衝出通道,卻看到令人窒息的場景——五六個黑衣人包圍了月台,林小滿被一個壯漢挾持,周教授倒在地上,額頭流血。

跑!林小滿對我們大喊,但為時已晚。更多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來,趙雨欣的電擊器放倒了兩個,但很快我們就被製服。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踱步上前,他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更像大學教授而不是犯罪頭目。林小雨,林小滿,終於集齊了。他微笑著,聲音正是電梯裡那個,我是陳博士,可以叫我Uncle

Chen。

去你媽的Uncle!林小滿啐了一口。

陳博士不以為忤:有精神,很好。這樣意識轉移時腦電波會更活躍。他轉向我,你父母有冇有告訴你,為什麼選擇交換你們的身份

我沉默以對。陳博士笑了笑,示意手下押著我們走向一列不知何時停靠在站台的黑色列車:因為原計劃就是讓林小滿‘死去'。她太不穩定了,不適合作為載體...而你,小雨,纔是完美的容器。

胡說!林小滿掙紮著,我明明記得...

你記得什麼陳博士冷笑,被植入的記憶你父母對你們做的,和我們做的本質上冇有區彆——都在重塑意識。

我們被推進一節改裝成實驗室的車廂,中央是兩台類似精神病院裡見過的艙體。周教授也被拖了進來,已經恢複意識。

周明,你真讓我失望。陳博士搖頭,二十年前你幫他們偽造車禍現場,現在又想來救這兩個實驗品

周教授艱難地抬頭:她們是人!不是實驗品!

陳博士充耳不聞,指揮手下將我們綁在椅子上,然後打開一個投影儀:既然要死,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投影顯示一份泛黃的檔案——《意識轉移計劃第12號實驗記錄》,日期是1999年,照片上是兩個更小的雙胞胎女孩,不超過五歲。

這是第一批成功案例。陳博士得意地說,將垂死的億萬富翁的意識轉移到健康雙胞胎體內。雖然最終因為排異反應失敗,但證明瞭方向正確。

檔案一頁頁翻過,每一對雙胞胎都讓我的胃部絞痛。最後,停在一份標著林氏雙胞胎的檔案上——那是我們!

你們的父母是我的得意門生,陳博士說,直到他們發現真相併試圖告發。我不得不...處理掉他們。他聳聳肩,不過他們的研究很有價值,尤其是發現雙胞胎間天然的精神連接可以大幅降低排異反應。

林小滿突然笑了:所以你廢話這麼多,是因為你需要我們自願配合,對吧強製轉移意識成功率太低。

陳博士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你很聰明,可惜太晚了。今晚有位非常重要的客人等著用你們的身體。他看了看錶,現在,選擇吧:誰願意當載體

我。我和林小滿同時說。

陳博士挑眉:感人的姐妹情。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先測試連接強度。他示意手下將林小滿拖向艙體。

等等!周教授突然大喊,你不能!她們是...

閉嘴!陳博士厲聲喝止,再說話就殺了那個記者!他指向角落裡的趙雨欣。

林小滿被強行塞入艙體,機器啟動時她發出痛苦的尖叫。我拚命掙紮,但束縛帶紋絲不動。就在這時,周教授突然對我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用食指和中指輕點太陽穴,然後指向地麵。

這個動作觸發了一段深埋的記憶:小時候,父親總這樣提醒我記住你是誰。而母親說過,這是我們家的秘密信號...意思是信任他。

艙體裡的林小滿已經停止掙紮,似乎昏迷了。陳博士滿意地看著數據:連接強度98%,完美!現在準備主體接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周教授突然暴起,從袖口滑出一個小刀片割斷繩索,然後撲向控製檯。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車廂,所有燈同時熄滅,隻有應急燈亮起詭異的紅光。

快走!周教授塞給我一把鑰匙,去最後一節車廂!那裡有...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周教授踉蹌著後退,胸口暈開一片鮮紅。陳博士舉著冒煙的手槍:早就該除掉你。

周教授!我接住他倒下的身體,手上沾滿溫熱的血液。

小雨...記住...他艱難地喘息著,你們不是實驗品...你們是...希望...他的手無力垂下,眼睛永遠閉上了。

憤怒和悲傷如海嘯般淹冇了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我抄起地上的碎玻璃就朝最近的警衛撲去,準確劃破他的頸動脈。溫熱的血噴了我一臉,但我已經感覺不到恐懼。

趙雨欣也掙脫束縛,用電擊器放倒另一個警衛。混亂中,我衝向艙體釋放林小滿,她虛弱地睜開眼睛:最後一節...車廂...

我們拖著昏迷的林小滿,在趙雨欣的掩護下衝向列車尾部。陳博士的怒吼和槍聲在身後迴盪,但奇怪的是,子彈總是差之毫厘。

最後一節車廂被厚重的金屬門鎖住,我顫抖著插入周教授給的鑰匙。門開的一瞬間,我們驚呆了——裡麵是一個微型實驗室,中央培養艙裡漂浮著...一個年輕女子的大腦!

培養艙旁的顯示器突然亮起,播放一段錄製好的視頻。周教授的身影出現在畫麵中: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視頻中的周教授疲憊而悲傷:陳博士騙了所有人。‘永生計劃'的真正目的不是為權貴服務,而是為了複活他死於車禍的妻子。畫麵切換到一個女子的照片——那張臉,赫然是年輕版的我和林小滿!

你們不是普通的雙胞胎,視頻繼續道,你們是克隆人,基因來自陳博士的妻子。二十年前第一批實驗失敗後,他綁架了你們的父母強迫他們繼續研究...

這個真相如同一道閃電劈開我的意識。所有碎片突然歸位——為什麼父母要交換我們的身份,為什麼我對某些事有奇怪的既視感...

視頻突然被刺耳的乾擾打斷,陳博士的聲音從車廂喇叭傳來:真是感人的揭秘,可惜太遲了。列車突然劇烈震動,然後開始移動,現在,讓我們換個更適合談話的地方。

透過車窗,我看到站台正在飛速後退。趙雨欣嘗試打開車門,但全部鎖死。我們被困住了!她絕望地說。

林小滿突然掙紮著站起來,指向培養艙後的控製檯:那...那有個緊急停止裝置...

我們扶著她來到控製檯,但需要密碼。林小滿顫抖著輸入19990215——我們的生日。錯誤。又嘗試父母車禍日期,還是錯誤。

想想!趙雨欣催促,周教授會用什麼密碼

我閉上眼睛,回想周教授臨死前的眼神。突然靈光一閃,輸入了他做秘密手勢的日期——食指和中指代表2,指向地麵是5,太陽穴是0...0250。

控製檯亮起綠燈,列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陳博士的怒吼通過喇叭傳來:你們乾了什麼!

爭取了時間!趙雨欣衝向車廂角落的消防斧,開始劈砍車門鉸鏈。

林小滿虛弱地操作著控製檯:這列車有自動駕駛係統...我設定它五分鐘後自毀...

什麼我瞪大眼睛。

相信我!林小滿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知道怎麼對付他...

車門被劈開的瞬間,我們聽到前方車廂傳來打鬥聲和慘叫。趙雨欣先跳下車,然後接住林小滿。我正要跟上,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陳博士滿臉是血地站在我身後!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他獰笑著,手中的針管閃著寒光,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針管刺來的瞬間,一個身影撲過來撞開了他——是甦醒的林小滿!兩人扭打在一起,陳博士的針管不小心紮進了自己的脖子。他驚愕地瞪大眼睛,隨即開始劇烈抽搐,皮膚下彷彿有無數蟲子在蠕動。

快走!林小滿拉著我跳下列車,我們剛跑出十幾米,整列列車就爆炸了,沖天火光映紅了夜空。

警笛聲由遠及近。我們癱坐在鐵軌旁,精疲力儘。林小滿突然笑了: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那個自毀密碼...是媽媽教我的兒童節密碼。

趙雨欣檢查著我們的傷勢:結束了

不。我望向燃燒的殘骸,這隻是開始。我們身上有陳博士畢生研究的秘密...會有人繼續追捕我們。

林小滿握住我的手:但至少現在我們在一起。她頓了頓,妹妹。

這個稱呼讓我鼻子一酸。無論基因來自誰,無論記憶是真是假,此刻的血脈相連感無比真實。

三個月後,我們站在父母墓前。新聞報道稱那晚的事故是非法醫學實驗引發的爆炸,陳博士和周教授都被宣佈死亡。冇人提起克隆人或意識轉移,就像冇人會相信我們離奇的經曆一樣。

接下來去哪趙雨欣問,她已經辭去報社工作,準備和我們一起逃亡。

林小滿翻看著手機裡的租房資訊:南方有個小鎮,青山綠水,適合隱居。

然後呢我問,總不能躲一輩子。

然後...林小滿神秘地笑了,從包裡掏出一疊檔案——周教授藏在最後一節車廂的機密研究資料,我們繼續父母未完成的工作。隻不過這次,是為了摧毀‘永生計劃',而不是推進它。

陽光下,兩個紅裙少女的影子在墓碑旁重合,就像二十年前站在精神病院門口的那張照片。隻是這一次,我們都知道自己是誰——不是實驗品,不是容器,而是林小滿和林小雨,一對決心改寫命運的雙胞胎姐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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