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王妃鬨朝堂 第3章
謝安之在那裡悼念著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院裡重新響起腳步聲,她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春華這次學聰明瞭,直接帶著劉郎中到屋後廊下尋她。
她站在不遠處指著一團臟汙的人,“劉郎中,麻煩您給我們家小姐看看。”
劉郎中皺眉看著那瘦小不堪的人,這麼多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他也能猜出來十有**,隻是這個世道如此,他也無能為力。
劉郎中小心謹慎的靠近,“小姐,我是郎中,可以讓我幫您看看嗎?”
謝安之剛開始隻是謹慎的看著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撲上去撕咬。
幸虧春華眼疾手快的衝上前將人拉走,要不然劉郎中的耳朵可能都要被咬掉了。
春華喚進來兩個護院,手裡拿著捆牛的麻繩纔將人控製住。
“快!趕緊再去叫個郎中來給劉郎中看看!”
劉郎中趕忙攔住,“不用不用,麻煩姑娘幫我跟夫人說一聲,今天不方便我就不去給夫人請平安脈了,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次再來。”
春華心疼的不行,忙將自己的手帕遞過去,給他擦著血,“你真的可以嗎?”
“冇事冇事,不過就是小傷,我自己回去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冇必要這麼大動乾戈。”
春華看著劉郎中逃似的跑出了謝府,自己對謝安之的成見更深了些,“將小姐綁到夫人院子裡,等夫人發落。”
“是。”
幾個護院的動作還算麻利,半抬半拖的將人丟進了李秀的院子。
李秀高高在上的坐在廊下的紫檀官帽椅上,“大膽,誰允許你們這樣對待小姐的!還不快解開!”
幾個護院畏畏縮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為首的上前,“夫人,小姐神智不清,小的怕解開傷到您。”
“放肆,我們謝家的小姐,那是大家閨秀,怎麼允許你們這麼對待她,還不快解開!”
李秀依舊坐在那裡,“安之,還認識母親嗎?”
謝安之空洞的眼神望著她,李秀突然騰起一股畏懼的感覺,她呆呆的發出兩聲嘶啞的叫喊,冇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繩索被徹底解開,謝安之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警惕的打量著周邊的環境。
“夫人,奴婢怎麼覺得大小姐看上去好像更嚴重了?”
“劉郎中那邊怎麼說?”
說到這個,春華憤憤不平起來,“劉郎中原本想幫她把脈,冇想到竟然被她咬了,鮮血淋漓,彆提多慘了。”
李秀饒有興致的挑眉,“去,再去找個郎中過來。”
春華不敢再質疑主子的決定,麻溜的跑出去找郎中了。
“來人啊,將小姐帶下去沐浴更衣!”
一院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無一人敢上前。
“怎麼?我說話你們冇聽見?”
距離最近的幾個大漢聽完這話立馬撲了上去,謝安之的掙紮顯得更加微不足道,叫聲不可謂不淒厲。
李秀不耐煩的拿手帕捂住了耳朵,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轉頭對著春華吩咐著,“等會郎中診斷出來是什麼結果過來向我稟告,我先去李夫人家聽戲去了。”
“是,夫人,馬車已經給您備好了。”
李秀臉上終於有了些許淡淡的笑容,“這麼多年,還是你辦事最得我心。”
春華難得受到表揚,受寵若驚,“能為夫人效力,是奴婢的福分,當初要不是夫人,如何有我春華的今天。”
李秀看著春華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等會看完郎中,先給人丟到後麵的靜思園裡住著。給點吃食,安排兩個小丫鬟過去,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夫人放心。”
春華跟在李秀身邊服侍多年,辦事從來都是妥帖細緻的,她冇有什麼不放心的,話說完就往府門口走去。
春華恭敬的送完夫人出門,轉身就對著邊上候著的小丫鬟頤指氣使,“冇聽見夫人的話?還不再去請個郎中過來?”
“是。”
小丫鬟也不敢反駁,撒腿就往後門跑去,生怕跑慢了一步落得一頓打。
春華站在廊下掃視了一圈,冇有一個人敢跟她對視,紛紛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無一人敢懈怠。
春華被這樣人人畏懼自己,手中握有權力的感覺弄得沾沾自喜,她抬步往下人的浴房走去,裡麵卻冇有傳來預想的慘叫,隻是有水聲。
春華直接推門而入,“怎麼樣了?”
有個老嬤嬤抽空看了來人,忙答話,“快洗好了,剛開始小姐還掙紮了兩下,但一進浴桶就冇了反應,甚至還在發抖,應該是挺怕水的。”
春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桶中的人,整個人像一具骨頭架子上貼著一層皮,連內臟在她體中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也許是同情,也許是可憐,那些老嬤嬤手上的動作並不重,她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小姐給弄折了。
“春姑娘,等會給小姐換什麼衣服啊?”
“隨便給她找身衣服換上吧。”
想想等會謝安之還要見不熟悉的郎中,春華話鋒一轉,“算了,我去二小姐那去問問有冇有二小姐不要的衣裙給她找一身來吧。”
“這樣最好了,麻煩春姑娘了。”
老嬤嬤笑得奉承,任憑她在府裡資曆再老,也不敢輕易將夫人身邊的紅人得罪了去。
春華這一去就是半個時辰,嬤嬤們坐在外屋喝茶,將謝安之一個人丟在冰冷的浴桶中打著哆嗦。
“怎麼都在這裡?”
見春華進門,之前奉承的老嬤嬤立馬迎了上去,“那不是等姑娘回來嘛,可尋到衣服了?”
春華隨意的將手中的兩三件舊衣遞給了她們,“拿去給大小姐換上吧,她人呢?”
“在裡麵等著姑娘呢。”
老嬤嬤將人引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謝安之臉色蒼白的暈了過去,浴桶被砸出一聲巨響。
“還不趕緊將小姐扶出來!郎中呢!快去找郎中!”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謝安之終於被穿好了衣服,丟在了床上。
新來的吳郎中是第一次來謝府診脈,時間越久,他的眉頭就皺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