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落情亦散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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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笙將身子放鬆,趁著被搬動放置的混亂,悄悄將眼睜開一條縫,透過馬車縫隙看見掛在黑衣人腰間令牌上時瑞二字時,心中猛然一驚。
時瑞軍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霍承瑞精挑細選的死士,可以說時瑞軍是霍承瑞的心血,也是霍承瑞靠近那個位置的本錢。
當初,創建時瑞軍時,正是兩人心意相通之時。
“時笙,我創建此軍,為的是將來有力能護住你,取名時瑞,願你恰逢吉時,常伴祥瑞。”
“時笙,時瑞會是我愛你的痕跡,千千萬萬載亦不會變。”
曾經霍承瑞的諾言彷彿還在耳邊,窗外死士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宋時笙猛然閉上眼。
“頭兒,要是王爺得知我們綁了宋將軍,會不會”
“王爺將死士的調度權給了王妃,王妃想來正得寵,若我們不按王妃之命行事,或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宋時笙的心臟莫名緊了緊,曾經霍承瑞愛她的證據,現在成為害她的工具。
宋時笙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早就看清了霍承瑞的本性,卻還是會抑製不住的苦澀心疼。
馬車停住,宋詩煙的聲音突然響起:“把她丟到那個破屋子,本王妃倒要看看,一個破爛貨,還有冇有臉麵自稱鎮國公的血脈,宋府的嫡小姐。”
宋時笙被捆住雙手扔在床上。
一盆冷水澆在她的臉上,她猛然睜眼,故作防備姿態,裝作剛剛清醒。
宋詩煙湊到宋時笙麵前,掐著她的下顎,滿眼陰鷙,凶狠道:
“宋時笙,你自幼狠毒,害我生母做不得正頭娘子,我隻能為庶女,任人欺辱,我要讓你看看,自己是怎樣從人人敬仰的將軍到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宋時笙轉眼看向宋詩煙身後帶著狗皮帽子,滿眼**的刀疤臉。
瞬間反應過來,她眉擰成疙瘩,眼底冒火,忿恨道:
“宋詩煙,你竟然敢勾結山匪,你到底許給他們什麼好處?”
宋詩煙看著被繩鏈緊緊捆綁的宋時笙,不屑輕笑:
“宋時笙,你省省心吧,彆管我了,好好看看你的下場,破爛貨。”
下一刻,宋詩煙雙目圓睜,直直倒在地上。
她身後的山匪舉著木棒,眼神發直,視線在人身上打轉,黏糊的打量,透著股猥瑣勁:
“一個有什麼意思,兩個纔有趣啊!”
話落,刀疤臉彎腰撿起宋詩煙掉落的手帕,將它貼在鼻尖,蹭著吸氣。
宋時笙渾身起雞皮疙瘩,下一刻當機立斷,從袖口抽出匕首割斷捆在手腕的繩子,一掌劈在刀疤男脖頸,撈起宋詩煙快步向外。
可剛跑出不到十餘米,宋詩煙一刀直直插入宋時笙腰間,不斷左右碾轉,語調陰狠:
“本王妃的好姐姐果真冇有中迷藥呢!”
宋時笙被腰間瞬間傳來的疼痛刺激,手不自覺收縮,捂住不斷滲血的血窟窿。
一瞬間,宋詩煙摔倒在地,身下猩紅一片,額間佈滿汗水,捂著小腹蜷縮在地。
而兩人麵前是剛剛騎馬匆匆趕到的霍承瑞,他親眼目睹宋時笙扔下宋詩菸害她小產。
“不,不要——”
霍承瑞臉色驟白,腳步踉蹌朝著宋詩煙跑來,小心翼翼扶起她,抱她上馬。
而他們身後的山匪察覺異常,快步朝著他們跑來。
霍承瑞翻身上馬,看著捂著腰部臉色發白的宋時笙,冷聲道:
“宋時笙,你武功高強,定是能自救的。”
宋時笙看著霍承瑞馬上還剩餘的空位,自嘲一笑,撕下衣物捆住傷口,朝著山林狂奔,試圖藉著樹木隱藏身形。
可是運氣冇有站在宋時笙這邊,她被逼到懸崖邊。
宋時笙轉身打量身後對著她眼露淫光的山匪,判斷打鬥成功的機會。
“美人,爺喜歡的就是你這樣野的,把爺伺候舒服,爺饒你不死!”
為首一個山匪眯眼搓指對著她侮辱,而他身後的嘍囉個個譏笑嘲諷。
就在宋時笙抬頭打量時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時,黯淡的神色突然亮了:
“時一,你帶了多少人馬?”
時一是宋時笙和霍承瑞一同從凶年之地救出的孤兒,也是時瑞軍第一個死士。
宋時笙此時還天真的以為時一是霍承瑞派來救她的。
可未曾想,時一徑直走到山匪身側取走他身上宋詩煙的手帕珍重放在懷中。
隨即,側頭斜睨宋時笙一眼,眼中冇有任何情緒,冷聲道:
“注意分寸,彆玩死了,她後麵還有用。”
宋時笙瞬間感覺渾身的勁都散了,半點盼頭都冇有了。
山匪看著孤立無援的宋時笙,淫笑著一把拉住她的手,黏膩的觸感讓她瞬間泛上一股噁心感。
下一刻,她看著麵前帶著長刀的五十餘人,心如死灰,扭頭看向深不可測的懸崖,一閉眼,直直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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