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從此不相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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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嵐很乾脆的答應了。
“好。”
傅南川和蘇鹿對視一眼,蘇鹿咬著傅南川的耳朵,親密無間。
“南川,第一件事是讓嵐嵐姐親手燒掉你們兩人的照片和互相贈送的禮物。”
傅南川沉思兩秒,恍然大悟。
“薑嵐肯定不捨得真燒,等她把照片和東西都找出來,就會想起我們之間的過往,就會想起我的好。”
他忍不住吻上蘇鹿粉嘟嘟的唇,“小鹿好聰明。”
傅鵬程也往兩人懷裡鑽,“小鵬也要親親。小鹿阿姨好溫柔,爸爸,為什麼不讓媽媽搬出去住?媽媽又醜又凶,小鵬隻想要小鹿阿姨。”
薑嵐看著三人親密無間,好像他們纔是一家三口。
她用力咬住唇,感覺即將湧出的淚水全都倒灌到了心裡。
堵得胸口又漲又痛。
傅南川親夠了蘇鹿,纔看向薑嵐,還冇開口,薑嵐先說話了。
“聽見了,第一件事是燒了我們之間的所有合影和紀念品,我會照做。”
說完,薑嵐轉身,直接去了臥室。
這裡是兩人回憶最多的地方。
每張桌子上都有兩人的合影。
薑嵐摘下門把手上的乾花——大三那年,傅南川親手紮的花束。
她和朋友聊天隨口說了句懸崖的杜鵑花好看,傅南川聽見了,不聲不響爬了懸崖摘了花,在薑嵐晚上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紅著耳尖塞給她。
乾花在薑嵐掌心化為齏粉,簌簌落下。
她拿起首飾盒正中間已經發黑的銀戒指。
是大四那年,她答應傅南川追求那天,兩人一起去diy店做的。
是薑家大小姐最不值錢的首飾,卻是當年那個傅家的窮小子吃了三個月白饅頭剩下來的錢,把傅南川一個一米九的小夥子給吃到營養不良昏迷在課堂上。
薑嵐拿起戒指,一眼冇看,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是各種大小節日的紀念品,昂貴的不值錢的,都被薑嵐一併掃進了垃圾桶。
保險櫃裡,她翻出了厚厚一摞泛黃的紙。
全是情書。
是傅南川從大二追到大四,三年,每天一封的情書。
也一併扔了。
清理完和傅南川之間的物件,薑嵐筋疲力儘的在地上坐了很久。
胃裡火燒火燎的疼,她才意識到已經下午了,自己還一口飯冇吃。
薑嵐走出臥室。
客廳空空如也。
掛鐘指向下午三點。
薑嵐看到小鵬的書包還在玄關處扔著。
她給幼兒園打了電話,要把小鵬的東西送過去。
“小鵬媽媽?”幼兒園老師很詫異,“今天中午小鵬爸爸請的假,請了三天,說是你們一家三口去旅遊”
薑嵐張了兩次嘴才發出聲音。
“知道了。”
就憑這傅鵬程和蘇鹿的熟悉程度,她確信自己這個兒子早就知道了傅南川出軌的事情。
這個兒子也不必要了。
薑嵐自己留作紀念品的傅鵬程的小衣服、小奶瓶,他出生的腳印、胎毛,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做這些的時候,薑嵐覺得自己在一塊塊割自己的心頭肉。
但長痛不如短痛。
她要儘快離開這對白眼狼父子。
薑嵐花了兩天時間,清理了所有和傅南川傅鵬程有關的東西,找了搬家公司,吩咐送去垃圾焚燒廠。
搬家公司向薑嵐確認了三遍。
那副三米乘兩米的結婚照,還有兩米乘兩米的一家三口的合影格外紮眼
“小姐,這些東西你都不要了?”
“不要了,”薑嵐心如止水,“都燒了,記得給我拍視頻。”
剛處理完這些,薑嵐接到了爸媽的電話。
媽媽在電話那頭哭的泣不成聲,“嵐嵐,你爸犯病了,快來醫院一趟!”
薑嵐趕去醫院時,薑父剛被推進icu。
“醫生,我爸一直有在按時服用控製病情的藥物,為什麼病情會忽然失控?”
薑嵐拿來了薑父的醫藥箱,“醫生您看這些藥,我爸一天三次都在按時服用。”
醫生很負責,一瓶瓶檢查,最後拿起了最關鍵的一瓶藥,皺眉,“薑小姐,這款藥好像被人調換了,這裡麵裝的是複合維生素。”
薑嵐愣住了,看向母親。
薑母同樣難以置信,“隻有我、嵐嵐和南川接觸過老薑的藥,冇人有理由害老薑。”
薑嵐給傅南川打了電話。
她開門見山,“我爸那款遏製病情發展的藥一直是你負責的醫藥公司在供應,為什麼醫生說被換成了維生素?”
傅南川語氣有點不耐煩,“那款藥最近缺貨,小鹿也需要,我就先給小鹿了。你爸先吃一陣子維生素怎麼了?”
薑嵐氣的戰栗,“蘇鹿也得病了?她吃這個藥乾什麼?”
電話那邊換成了蘇鹿的聲音。
軟軟的,甜甜的,帶著點委屈和可憐兮兮。
“嵐嵐姐,這款藥可以抑製臉上長痘,我常年要吃的。臉對我們女人來說就是命,至於你爸爸的事情他畢竟年紀大了,你能理解我什麼意思吧?就算你爸有個三長兩短,你節哀順變就是了。”
薑嵐的情緒驟然爆發。
她聽明白了。
蘇鹿的意思是,她的臉比她薑嵐父親的一條命都重要!
薑嵐對著電話那頭吼出聲,“傅南川,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立刻讓人把藥送來醫院,我爸正在搶救!需要這個藥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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