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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大荒:我有一座鎮魔殿 第26章 月圓血祭,我的矛要穿你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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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荒邊緣,月涼如水,一座廢棄的舊窯洞成了他臨時的巢穴。

顧玄盤膝而坐,氣息內斂,識海中卻正進行著一場翻天覆地的蛻變。

三塊滾燙的鍛心殘燼彼此吸引、融合,最終化作一枚古樸的符文種子,緩緩沉入識海深處。

與此同時,那座神秘的煉器閣轟然一震,原本堅不可摧的熔爐底部,竟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

一縷暗紅如岩漿,卻又粘稠如血的能量流從中滲出,帶著一股焚儘萬物、至死不休的恐怖意誌。

這,便是“執念之火”的雛形。

顧玄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

他沒有絲毫猶豫,手掌一翻,三樣散發著凶戾氣息的材料便出現在眼前:森白的彘猲骨刺、墨綠的蛻鱗蟒毒腺,以及一小撮灰敗的墮角鹿獨角灰燼。

他屈指一彈,三者依次飛入熔爐。

那初生的執念之火彷彿嗅到了血腥的祭品,猛地一捲,將它們儘數吞噬。

幾乎在同一瞬間,一道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浮現:“檢測到靈材組合,可鍛造:穿心棘(靈紋級),是否啟動?”

“是!”

念頭方落,爐中幽焰暴漲,將整個窯洞映照得忽明忽暗。

那根堅硬的彘猲骨刺在火焰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竟被硬生生拉長、扭曲,最終塑成一柄三尺長的短矛。

蛻鱗蟒的毒腺與墮角鹿的灰燼則化作紫黑色的流光,如同活物般纏繞其上,蝕刻出一道道細密繁複的吸魂紋路。

當火焰散去,一柄通體漆黑、唯有尖端泛著妖異紫芒的短矛靜靜懸浮在空中。

顧玄伸手握住,一股冰冷而嗜血的意念瞬間湧入心頭。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矛身內的紋路彷彿饑渴的蛭蟲,正渴望著魂魄與鮮血的澆灌。

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望著被月色浸染的荒原,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第一滴血,該還了。”

子時,月輪升至中天,清輝遍灑,將每一粒沙礫都照得晶瑩剔tou。

荒原上的風帶著夜的寒意,也帶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顧玄站在窯洞外的陰影裡,指尖縈繞著一縷從鎮魔殿中引出的黑水池陰氣,他將其小心翼翼地散入風中。

這股氣息經過他的處理,完美模擬了當年陷城墟之戰後,那些垂死蜉蝣殘核所散發的獨特味道——赤牙幫正是用這種味道,像追蹤腐肉的鬣狗一樣,追上了所有試圖逃亡的倖存者。

誘餌已經撒下,獵人隻需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不出三刻鐘,遠處一道沙丘的背脊上,幾道黑影倏然晃動。

腳步聲輕微而雜亂,卻目標明確地朝著窯洞方向逼近。

七名披著粗糙獸皮、手持染血彎刀的漢子,如同幽靈般從黑暗中滲透出來。

為首之人,臉上橫貫著一道蜈蚣般的刀疤,頸上掛著一串由人指骨串成的項鏈,眼神凶狠如狼。

他,正是赤牙幫的二當家,“血獠”。

血獠停下腳步,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布滿血絲的眼睛裡迸發出貪婪與殘忍的光芒,嘴角咧開一抹獰笑:“果然是你……那個從狗洞裡鑽出去才活下來的雜種。十年了,我一直在想,當年沒能親手割斷你的喉嚨,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恥辱。”

他身後的六名幫眾聞言,紛紛發出低沉的怪笑,他們熟練地散開,舉起手中的火把,瞬間將顧玄所在的區域照得亮如白晝,並以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步步緊逼而來。

火光搖曳,將他們猙獰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扭曲而漫長。

麵對這絕殺之局,顧玄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他不退反進,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一振,將【穿心棘】“咚”的一聲插在身前的沙地裡。

短矛入地半尺,矛身微顫,發出一陣渴望飲血的嗡鳴。

“你們屠了顧家村的那一晚,從祠堂裡搶走的那塊銅牌符文,是誰給你們的?”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彷彿在審問一群死人。

血獠聞言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在他眼中必死無疑的獵物,竟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隨即,他爆發出更加狂妄的笑聲:“哈哈哈!你居然也知道那個?告訴你也無妨,那是‘上路錢’!是主家給我們的賞賜!每屠滅一個敢反抗的村子,主家就賞我們一枚。聽好了,隻要集齊九枚,就能去主家那裡換一頭成年的裂爪狸當坐騎!你那村子,不過是我們湊數的第七塊罷了!”

話音未落,一股極致的危險感毫無征兆地在顧玄心頭炸開!

【危機預兆】被動觸發,識海警鈴大作——在他的感知中,左側兩名幫眾袖口的位置,正閃爍著致命的紅光,是爆毒粉囊!

說時遲那時快,顧玄猛地旋身,整個人如狸貓般貼地撲出。

就在他撲倒的瞬間,他順勢將一滴早已扣在指間的黑水池殘液彈入腳下的塵土之中。

陰寒之氣與沙土混合,瞬間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形成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無形屏障。

“死吧!”左側兩名幫眾獰笑著甩出袖中暗器。

兩團黃色的粉末在空中轟然引爆,劇毒的煙霧瞬間籠罩了那片區域。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毒粉撞上那道無形屏障後,竟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反捲而回!

那兩名幫眾躲閃不及,被自己釋放的毒霧迎麵糊了一臉,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便口吐綠沫,渾身抽搐著倒地,眨眼間就沒了聲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驚亂。

而顧玄,早已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戰機!

他借著【聽風辨位】的能力,清晰地鎖定了右側一名因同伴暴斃而心神失守的落單者。

身影一晃,他已如鬼魅般出現在那人身側,手中的【穿心棘】化作一道漆黑的閃電,精準無誤地貫穿了對方的咽喉!

“呃……”那名幫眾雙目圓睜,喉嚨裡發出漏氣般的聲音,身體頹然倒下。

然而,他的屍體尚未完全觸及地麵,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悄無聲息地化作點點光華,被攝入了顧玄識海中的鎮魔殿。

下一刻,一股精純的氣血之力從鎮魔殿中反哺而出,瞬間補充了他方纔的消耗,甚至讓他的氣息更為凝實了一分。

兔起鶻落之間,七去其三!

戰局的驟變讓剩餘的四人亡魂大冒。

他們迅速背靠背結成一個簡易的防禦陣型,驚懼地盯著那個如同魔神般的少年。

血獠的雙目瞬間變得赤紅,他意識到自己嚴重低估了眼前的獵物。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血色藥丸,毫不猶豫地咬碎吞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吼——!”

肉眼可見的,他全身的肌肉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暴漲起來,虯結的青筋如同蟒蛇般在麵板下竄動,甚至撐裂了麵板,滲出細密的血珠。

他的氣息在短短數息之內,攀升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

“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供在祖碑前!”血獠徹底狂化,他放棄了所有防禦,如一頭發狂的蠻牛,攜著一股濃烈的腥風,朝著顧玄猛衝而來。

手中的彎刀劃破空氣,帶起尖銳的呼嘯。

顧玄眼神一凝,並未選擇硬撼。

他腳下步伐變幻,且戰且退,看似狼狽,實則每一步都暗含玄機,不動聲色地將血獠引向窯洞外圍一處他早已佈置好的陷阱區。

就在此時,陣型中一個瘸腿的漢子,也就是所謂的“阿九”,在追擊中突然腳下一崴,身形踉蹌,手中的彎刀“當啷”一聲脫手,恰好滑到了顧玄的腳邊。

兩人目光在電光石火間短暫交彙——阿九的”

顧玄心中微動,但他臉上卻毫無波瀾。

他不動聲色地一腳踩住刀柄,順勢彎腰拾起。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用這把刀反擊,但他卻猛地轉身,將彎刀奮力擲向遠處的一座沙堆。

“咄!”彎刀深深插入沙中,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血獠的怒火。

他以為這是顧玄在戲耍他,狂吼一聲,放棄了對顧玄本體的追擊,轉身一腳朝著那沙堆猛踏而去,似乎要將那把刀連同沙子一起踩碎。

就是現在!

血獠的右腳重重落下,然而腳下傳來的卻不是結實的沙地觸感,而是一陣空洞的碎裂聲。

他腳下的沙地瞬間塌陷,一個預先挖好並用浮沙掩蓋的腐骨坑赫然出現!

坑底,插滿了用獸骨削尖的骨刺,每一根骨刺的尖端都泛著幽綠的光澤——上麵塗滿了蛻鱗蟒的劇毒!

“啊——!”

慘叫聲響徹夜空。

數十根淬毒骨刺瞬間貫穿了血獠的小腿,劇毒沿著傷口迅速蔓延,他的半條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紫色。

血獠在坑中瘋狂地怒吼掙紮,但越是掙紮,毒素擴散得越快。

顧玄早已趁機躍上了一處土坡,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坑中垂死掙紮的血獠。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穿心棘】,矛尖在月光的映照下,流轉著森然的幽光。

他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場中每一個人的耳中:“你說,斬草除根纔是真正的勝利?可惜,你們連草都不如——草被燒儘了,來年春天還會再生。而你們,隻會腐爛發臭,化為滋養野草的爛泥。”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手臂肌肉賁張,用儘全身力氣,將手中的短矛猛擲而出!

【穿心棘】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詭異的弧線,彷彿無視了風的阻力與地心引力,帶著一股鎖定靈魂的意誌,直取血獠的心臟!

坑中的血獠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強忍劇痛,舉起彎刀想要格擋。

然而,就在他抬手的瞬間,卻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手臂竟莫名地遲滯了半息!

這短短的半息,在生死對決中,便是天塹!

他不知道,正是顧玄悄然觸發了從那蜉蝣殘核中領悟的【替死效應】。

這詭異的能力,竟能短暫地將目標的反應速度,轉移給地下沉睡的、與此地陰氣相連的一具鏽甲屍傀!

噗嗤!

矛鋒毫無懸念地貫穿了血獠的胸膛,從他的後心透出。

就在矛尖入體的同一刻,顧玄意念一動,鎮魔殿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強行將血獠那即將潰散的殘魂攝入識海!

係統冰冷的提示再次閃現:“檢測到強烈執念殘魂,是否播放關鍵記憶:屠村之夜。”

“播放!”

血獠的殘魂在鎮魔殿中被強行定格,一幕幕血腥的畫麵在他眼前瘋狂回放:他親手一刀劈開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的頭顱,然後狂笑著將那尚在??褓中的嬰兒拋入熊熊燃燒的火堆,口中還大喊著“絕戶之樂,莫過於此!”……

這些被他刻意遺忘或引以為傲的暴行,此刻被無限放大,如同最惡毒的詛咒,衝擊著他最後的意識。

“不……不……那不是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

殘魂在極致的痛苦與悔恨中徹底崩潰。

現實世界裡,坑中的血獠猛然抱住自己的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雙目血淚橫流。

最終,在無儘的恐懼中,他竟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地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氣絕身亡。

戰鬥,終結。月光下,血色彌漫。

顧玄從土坡上走下,來到坑邊,伸手拔出【穿心棘】,正準備如法炮製,回收血獠的屍體進行煉化。

突然,他感覺胸口一陣灼熱——識海中的鎮魔殿,竟開始發生了新的變化!

隻見那原本虛幻的殿堂外牆,竟開始飛速凝實!

一塊塊彷彿由永恒黑夜凝聚而成的黑石憑空浮現,層層堆砌,很快,一座宏偉而古樸的殿門拔地而起。

門框之上,一個猙獰的獸首銜環緩緩成形,那獸首的雙眼原本緊閉,此刻卻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彷彿活了過來,帶著審視與威嚴,漠然地注視著整個識海。

與此同時,在識海的最深處,一道低沉而模糊的聲音,跨越了無儘時空,緩緩響起:

“……值得培養。”

顧玄猛地抬頭望向天際的月輪,眸中無喜無悲,隻有一片寒潭般的死寂與決絕。

而在遙遠的南荒深處,一座古老的巫廟簷下,身著素衣的夜曦靜靜佇立。

她手中那盞青銅古燈的火焰,毫無征兆地劇烈搖曳了一下,忽明忽暗。

她抬起頭,彷彿能穿透虛空,望向顧玄所在的方向,輕聲低語:“第一個……倒下了。但你聽見了嗎?顧玄……那個聲音……它也在看著你。”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顧家村不遠處的灰窯集廢墟中,那個被稱為“老秤頭”的枯瘦老人,用一把獸骨製成的小刀,在一塊龜甲上刻下了最後一筆。

龜甲上,一幅圖案赫然成形:一個孤獨的人影,手持短矛,孑然立於滿月之下。

他的腳下,是蜿蜒流淌的血河圖。

而在他的頭頂,那無儘的夜幕之中,一個模糊的巨大獸首,正緩緩張開它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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