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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大荒:我有一座鎮魔殿 第54章 我的命,輪不到你們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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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

我幾乎可以忽略它。

我的注意力全在屠甕子的殘魂上,那頑固的殘餘。

“你以為你贏了?”他咆哮道,“我纔是鐵脊堡正統!你不過是條走狗屎運的野狗!”走狗屎運?

我調動萬法池的力量,魂鏈收緊,撕扯著他的精魂。

我不是野狗,我要吞噬你的靈魂。

接著,記憶浮現,真相大白。

三十年前,南荒的一個村莊……被夷為平地。

我看見了:那身著銀袍的使者,冷酷而優雅。

一張金色符籙綻放著殺戮之光。

鮮血,帶著奇異的能量沸騰著。

母親們的慘叫。

使者下令道:“清除所有帶有巫神血脈的人!”這並非隨機屠殺。

這是一場“淨化協議”,一場有組織的根除行動。

而在混亂之中,是我——一個裹在??褓裡的嬰兒。

被封印著,保護著。

我是目標,是最初屠殺中的倖存者。

不是幸運逃脫,而是漏網之魚。

屠甕子奉命追捕我,派出了獵手……接著,他那桀驁不馴的靈魂被吸收了。

純粹、原始的力量湧入我體內。

“你以為你在與命運抗爭?”被吸收時,屠甕子的回聲低語道,“你隻是個替身……”

我轉向藥癲老頭,他的眼神依舊銳利。

“我要建一座城。”我宣稱。

藥癲揚起眉毛,“用骨頭?用生命?”我已有答案,“兩者皆用。”我兩樣都需要才能成功。

現在我有辦法了。

我大步走向鎮魔殿的廢墟,屠甕子的刀就躺在那裡,我把它扔到了地上。

熄燈堂不再隱匿於暗處。

我們將公開行事,讓他們知道與我作對的後果。

接下來,我把注意力轉向育獸園。

黑土翻騰,精魄源液·母株跳動著。

青銅巨柱從地下破土而出,育獸園升級了!

十頭捕獲的野獸已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將“精魄源液·母株”注入它們體內,過程開始了。

它們的慘叫響徹空中,隨後被一群惡鬼的邪惡合唱所取代,惡魔誕生了,智力提升到了新的水平。

它們額頭上出現了裂開的符文印記,第一批魔仆誕生了。

世界已經有了反應。

鐵脊堡發出懸賞:活捉我可獲十萬怨蠟油。

他們指責我“與怪物勾結,給人類帶來混亂”。

鬼市分裂了,各方勢力爭先恐後地聯係阿九。

人們……難民們在傳言擺渡人歸來。

我是他們的救世主。

我站在懸崖頂上,風拂動著我的頭發,我對我的頂級惡魔說道:“隨他們去說。等我的狗遍佈南荒,誰還敢決定我的命運?”

然後,當我再次望向鎮魔殿時,牆壁似乎在對我說話。

宮殿裡出現了古老的銘文:“命格不可偽,真身忌多影。”這是用靈魂刻成的,是屠甕子記憶的精髓。

我冷冷一笑,“如果你們想為我寫結局……我就親手撕了劇本。”

第一道命令:“清巢行動”。

目標並消滅所有參與村莊屠殺的人。

狩獵即將開始。

當青銅門再次緩緩關閉時,一聲低語,幾乎是歎息,在黑暗中回蕩:“這次……彆再輸了。”

黎明前,在南荒東部一片寂靜的森林深處,五頭敏捷的魔化野獸靜靜地潛伏在交錯的樹冠間。

它們的複眼反射著下方微弱的火光,就像五雙來自地獄的鬼眼,靜靜地等待著訊號。

青銅門開啟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蒼古氣息撲麵而來,彷彿沉睡了萬古的巨獸睜開了眼。

然而,顧玄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其上。

他的識海之內,鎮魔殿正以前所未有的劇烈程度震蕩著!

屠甕子的殘魂,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在萬法池上空瘋狂扭曲,拒不消散。

哪怕被無數條漆黑的魂鏈死死捆縛,哪怕下方那雙幽深的血瞳正漠然注視,他依舊在用儘最後的力氣嘶吼咆哮:“我乃鐵脊堡正統!執掌南荒刑罰百年!你不過是一條撿了死人骨頭的野狗!憑什麼煉化我!”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甘與怨毒,每一個字都化作精神衝擊,試圖撕裂顧玄的意誌。

顧玄盤坐於泣骨穀中心的白骨祭壇上,殘陽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宛如一尊亙古不變的石像。

他神色冷漠,對識海中的咆哮充耳不聞,隻是心念一動,催動了萬法池中那股融合了煞氣、怨氣與詭物之力的異脈能量。

“滋啦——”

灰黑色的異脈之力如同滾油潑入沸水,瞬間注入魂鏈。

那些魂鏈猛地收緊,深深勒入屠甕子的魂體,開始強行剝離他最深層的記憶!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響徹識海,屠甕子的魂體上迸射出無數光影碎片。

一幅幅畫麵在顧玄眼前急速閃過,最終定格在一片火海之上。

那是三十年前,南荒一個偏僻的村落。

夜色深沉,烈火卻將半邊天幕映得血紅。

無數村民在火中哀嚎、奔逃,但他們的命運早已註定。

雲端之上,一名身著華美銀袍的使者憑虛而立,姿態優雅得彷彿在欣賞一出戲劇。

他麵容模糊,唯有一雙金色的瞳孔,不帶絲毫感情。

隻見他指尖輕輕一點,一道繁複的金色符籙倏然落下,在村落上空炸開,化作漫天金光。

凡是被金遊標記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幼,身體都像是被點燃的柴薪,血脈瞬間沸騰,麵板龜裂,最終在極度的痛苦中化為一灘焦炭。

然而,一片混亂的火場中,一個被遺棄在角落的??褓裡,嬰兒的啼哭聲微弱卻頑強。

金光落在他身上,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隻是在他眉心留下了一道幾乎無法察見的、形如枷鎖的封印。

那名銀袍使者似乎察覺到了異樣,金色的眸子朝這邊瞥了一眼,卻並未親自下來,隻是對著身側虛空中的一道人影低聲下令。

那人影,正是年輕時的屠甕子。

“凡身負巫神血脈者,皆為‘不穩定因子’,必須徹底清除。”銀袍使者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如同宣讀一份與自己無關的文書,“此地淨化之後,若有遺漏,三年後我會派人複查。記住,這是‘淨化協議’,不容任何差池。”

記憶到此,畫麵轟然破碎。

顧玄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兩道冰冷刺骨的寒芒一閃而過。

他終於明白了,當年的屠村之戰,根本不是什麼人族與蠻族的征伐,而是一場針對特定血脈的、有預謀、有組織的精準滅絕!

“所以……我不是倖存者。”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從骨髓裡滲出的寒意,“我隻是一條僥幸從淨化協議裡……溜掉的魚。”

“轟!”

識海內,萬法池的力量驟然暴漲,煉化之力提升了十倍不止!

屠甕子的魂體在這股無可匹敵的力量下寸寸崩裂,記憶碎片如煙花般炸開,又被萬法池貪婪地儘數吞噬。

在魂飛魄散的最後一刻,他那怨毒的咆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幾不可聞的低語,如同一道魔咒,深深地滲入了顧玄的識海:

“你以為你在反抗命運?嗬嗬……其實,你也隻是彆人棋盤上……一個可悲的替身罷了。”

話音落下,屠甕子的殘魂徹底湮滅,化作一團前所未有精純的氣血能量,轟然墜入萬法池中。

萬法池的水位,肉眼可見地上漲了一截。

夜幕降臨,泣骨穀的篝火劈啪作響。

顧玄召來了老藥癲。

這老頭依舊是那副邋遢模樣,正蹲在火邊,滿嘴流油地啃著一塊烤得焦黑的乾肉,鼻子時不時用力抽動幾下。

“嗯……小子,你身上的味兒變了。”老藥癲頭也不抬地嘟囔道,“以前那股味兒,像是拚了命想活下去的崽子。現在嘛……嘖嘖,倒像是從地底下爬回來,挨家挨戶討債的爺。”

顧玄麵無表情地望著跳動的火焰,淡淡開口:“我要在這裡,建一座城。”

老藥癲啃肉的動作一頓,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哦?用什麼建?用這滿地的骨頭搭城牆?還是用將來要死的人命去填地基?”

“都用。”

顧玄的回答簡單而決絕。

他伸手一翻,那柄沾滿了屠甕子怨血的血槽刀出現在手中。

他看也未看,隨手將其扔進了鎮魔殿投射出的廢墟一角。

“從今往後,熄燈堂不在地下。”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回蕩,“它將在明處,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三日後,泣骨穀深處,原本作為鎮魔殿地基的區域,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顧玄站在一片漆黑的土地核心,將那得自鬼市的【精魄源液·母株】毫不猶豫地植入了黑土之中。

緊接著,他將三具在泣骨穀之戰中斬殺的強大敵人屍體拖來,以秘法抽出三團精魄,一同打入母株之內。

他口中開始默唸起青銅柵欄之靈傳授的古老咒音。

刹那間,整片黑土如同活物般劇烈翻湧,化作一個不斷擴大的黑色泥潭。

母株在精魄的滋養下瘋狂生長,根係深紮大地。

轟!轟!轟!轟!轟!

五聲巨響接連響起,五根雕刻著猙獰獸首的青銅巨柱破土而出,拔地而起,圍繞著黑土泥潭,形成一個巨大的環形祭壇!

【育獸園·二級】——正式開啟!

一行新的資訊在顧玄腦海中浮現:新功能解鎖,可批量製造具備基礎戰術協同能力的“魔仆”。

通過在魔仆額頭烙下“符印”,可實現遠端精神連結與絕對掌控。

顧玄眼中寒光一閃,一揮手,早已準備好的十頭從南荒捕獲的凶猛異獸被拖拽進園中。

它們剛一踏入黑土範圍,便發出驚恐的哀嚎。

黑土化作無數觸手將它們纏繞、拖拽、重組……淒厲的慘叫聲中,它們的血肉之軀被強行改造,額頭上,也漸漸浮現出與魔化獍額前一般無二的猙獰裂紋符印!

與此同時,關於泣骨穀之戰的訊息,如風暴般席捲了整個南荒。

鐵脊堡第一時間發出最高等級的通緝令,懸賞“活口十萬怨蠟油”,昭告南荒各部,稱顧玄“勾結詭物、禍亂人族”,是所有人類的公敵。

鬼市內部則出現了劇烈的分裂。

一部分曾被屠甕子壓迫的勢力,開始秘密聯絡阿九,試圖藉助那份傳說中的“擺渡人遺書”,在這場風暴中重新洗牌,奪回權力。

更有甚者,無數在戰亂中流離失所的流民,竟開始自發地向泣骨穀外聚集。

他們口中傳言,“見到了守墓人的燈籠在穀中亮了七次”,堅信“新的擺渡人已經歸來”,將為這片混亂的土地帶來新的秩序。

顧玄立於泣骨穀最高處的懸崖之上,俯瞰著穀外地平線上漸漸彙聚的煙塵與人流。

魔化獍如一道黑影,安靜地伏在他腳邊。

他對著遠方,更像是對著自己低語:“讓他們吵,讓他們哄。等我的狗鋪滿了整個南荒,這世上,誰還敢替我定命?”

子時,萬籟俱寂。

鎮魔殿那斑駁的外牆上,毫無征兆地,突然浮現出一行以古老銘文寫就的血色大字:

“命格不可偽,真身忌多影。”

顧玄瞳孔一縮,伸手撫過那些文字。

指尖傳來的,並非石壁的冰冷,而是一種刺骨的陰寒與無數微弱的哀嚎。

這些字,竟是由無數個微小到極致的魂魄碎片拚湊而成——全都是從屠甕子記憶中剝離出的、三十年前那場屠村中的枉死者!

他沉默了良久,臉上忽然綻開一個冰冷的笑容。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寫我的結局……那我就親手撕了這本劇本。”

他猛然轉身,大步走入殿中,冰冷的聲音第一次通過鎮魔殿的許可權,下達了一條正式的命令:

“育獸園,即刻啟動‘清巢計劃’——將屠甕子記憶中,所有曾參與三十年前那場‘淨化協議’的殘黨據點,全部標記。從現在開始,逐一拔除!”

而在鎮魔殿最深、最底層的黑暗中,那扇開啟了一線縫隙的古老青銅門,在感應到這條命令後,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緩緩合攏。

隻在徹底關閉的前一刻,留下了一句隻有它自己能聽見的低語:

“這一次……彆再輸了。”

黎明破曉前,南荒東部,一片死寂的密林深處。

五頭身形矯健的魔化異獸,無聲潛伏於交錯的樹冠之間。

它們的複眼倒映著下方營地裡微弱的火光,宛如五雙來自地獄的鬼眼,靜靜等待著一個跨越百裡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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