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如故，故人已故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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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全軍區有名的人形喇叭，甚至由於太過話癆被退婚了99次。
從偵察連到作戰部，冇人受得了我張嘴說話。
可偏偏我遇到了商謹序。
他寡言少語，是全軍區最情緒穩定的首長。
我們在演習後的慶功會上遇到，我坐在他旁邊叭叭了三小時不帶停的。
而他始終溫和平靜地聆聽，時不時還點頭迴應。
那一刻，我明白我終於找到了能耐心聽我說話的靈魂伴侶。
於是戀愛、訂婚、結婚，一切都順利地過分。
隻是婚後我發現了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對我說話不會超過10個字。
我以為他性格如此，冇有在意。
直到商謹序養妹回國那天，我聽到他在警察局教育了商素素十分鐘。
訂婚那天，商母就塞給我一本五百頁多達八千條的商家家規條例。
訂婚後，不管我和他講多麼長的話，問他是不是吵到了。
商謹序的神情都溫和有禮，聲線沉穩有力：\"沒關係，我在聽。\"
哪怕是最失控最嫉妒的時候，他也不會多說超過十個字。
直到我在酒吧，看到一個無辜的女孩被混混動粗。
我很講義氣地直接衝過去用酒瓶給男人開了瓢，也成功把自己和女孩砸進了警局。
我給商謹序打電話，十分心虛：\"這次我真不是故意找事，是那男的先動手動腳。那個姐妹長得水水靈靈的，我哪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所以冇忍住就衝上去了。\"
\"你知道我見不得這種事，我之前\"
商謹序在開會，卻耐心十足地聽我說完長達十分鐘的故事。
直到警察按捺不住的提醒：\"說正事。\"
商謹序這才笑笑，十分平靜：\"沒關係，給我十分鐘。\"
可我等了一個十分鐘，兩個十分鐘，都冇能等來商謹序。
半個小時後，反倒是女孩朝我笑笑：\"姐妹，你老公還冇來嗎？撈我的來了，我讓他把你一起撈出去吧。\"
下一秒，我看到狼狽的商謹序沉著臉衝進來。
他怒不可遏，卻冇有走向我，而是攥住了女孩的手：\"商素素，回國。
竟然是我已故姐姐的遺物！
這枚姐姐用生命換來，明明被珍藏在家裡的功章陳列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枚特等功勳章是烈士如婷用生命換來的，是軍區最高榮譽。\"
\"有人說她遠調他鄉，有人說她已經犧牲，但是今天我們有幸請到瞭如婷同誌，親手將這枚勳章送給冠軍。\"
聚光燈打在人群裡，最後凝在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麵具之上。
我姐姐已經犧牲多年，怎麼可能突然現身！又怎麼可能會是商素素！
商素素這是要冒名頂替如婷的功勳。
人群矚目之處，商素素已經提起裙襬，優雅的走上舞台。
我失去所有理智，情緒激動的扒開人群：\"她根本不是\"
可冇等我把話說完，腦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眼前天旋地轉，我渾身發麻，徑直朝後倒去。
再睜眼，我已經躺在軍區醫院的床上。
商謹序坐在一旁，正沉眉處理軍務。
我情緒激動，連鞋都顧不得穿就要衝出去。
可下一秒，商謹序將我一把抱起。
\"你在發燒。\"商謹序皺眉，輕聲道，\"冷靜一點。\"
我被他放回床上，臉色慘白：\"商謹序，你冇看到嗎？商素素，她在冒充我已經犧牲的姐姐。\"
在觸碰到商謹序冷靜的眼神時，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姐姐犧牲後那間功章陳列室我隻帶商謹序去過。
我說那是我的秘密基地，在那裡跟他說了無數自己和姐姐軍營裡的故事。
我闖禍了，姐姐永遠擋在我前麵；我受傷了，姐姐比誰都著急
我在那裡同商謹序說了整整一天和姐姐的故事。
我以為商謹序可以明白姐姐對我有多重要，可商謹序卻從裡麵拿走了軍功章。
讓商素素搶了本該屬於姐姐的榮譽。
\"是你\"我怔然著，終於低聲呢喃開口\"為什麼？\"
商謹序粗糲的手指撩起我額間碎髮，聲音無奈：\"你在發燒。\"
他將退燒藥遞給我，和一杯溫度適宜的溫水一起。
\"先吃藥。\"
\"我問你為什麼！\"我終於爆發，通紅的雙眼盯著他，\"商素素，她跟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們今晚在舞會上，我全都看到了！\"
商謹序看上去仍然很平靜。
他甚至還將我額頭上已經涼透了的毛巾取下來，換了一塊溫熱的新毛巾，才輕描淡寫道：\"你是不是燒糊塗，認錯人？\"
他的表情迷茫，堅定、認真。
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畢竟商素素能和我用差不多的麵具，那也會有人用和商謹序一樣的麵具。
商謹序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空白調令，將筆遞給我：\"軍功章，我很抱歉，就當是我申請的。\"
這一刻，我才突然恍然大悟。
或許在商謹序的眼裡，我也是待價而沽的軍品。
我接過調令，卻撕成兩半。
\"商謹序，我不需要特權。\"
我說完直接拉起被子。
商謹序沉默著，似乎在等待我說下一句話。
可他等了許久，那個肚子裡永遠裝了一籮筐廢話的我，竟然也閉嘴了。
商謹序心中不由閃過一抹異樣。
他隆起眉心，開口試探：\"那給你商家的特權？\"
我仍然沉默著。
商謹序終於反應過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不太對。
我的話好像變少了。
為什麼？是還在生氣？
哪怕是這種情況下，商謹序也冇想起我提過的那句離婚。
商謹序有些惱怒，卻還是耐著性子哄我：\"那你想要什麼？\"
我仍不回答，隻是背對著他，像是睡著了。
商謹序隻好再退一步：\"你想要的孩子？可以。\"
我強按下的憤怒終於不可遏製的爆發出來。
之前他總說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最好時機。
我將離婚協議書砸到商謹序的臉上：\"我們都要離婚了，我怎麼可能還為你生孩子！\"\"這是什麼？\"
商謹序即將翻開扉頁，手機鈴聲卻突然大作。
商謹序一向用的是係統默認鈴聲，這次響起的卻是一首俏皮的豬豬俠主題曲。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商謹序瞬間變了神色。
\"瑤光，不要用離婚賭氣。\"
明明他隻要看一眼，就能看到我們雙方都已經簽好了字，可他還是走了。
接下來幾日，商謹序開始變著花樣給我送禮物。
有時是限量款包包首飾，有時則是我看上捨不得買的越野車，連軍區家屬院的鑰匙他都一連送了3套。
擬定軍屬特供的協議後，連軍區論壇都在感慨：
【江同誌彆是懷上了吧，商首長快把她寵上天了。】
我在日曆上圈下冷靜期結束的日子。
聽說那天也是商素素訂婚的日子，所以這段時日商謹序纔不回家。
他一直在陪商素素選婚紗、選戒指，就好像要和商素素結婚的人，是他。
直到商素素的訂婚日，我順利拿到了兩本刺眼的離婚證。
商謹序的電話也打了過來：\"你不必來現場。\"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訂婚現場。
\"我本來就\"
商謹序打斷我：\"你收拾一下，有連線直播。\"
\"好。\"
掛斷電話，我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我臨時買了一張飛往冰島的機票。
候機室，商謹序的視頻通話打了過來，我打開了視頻直播平台。
我冇有血色的臉映入觀看直播的千萬群眾眼裡。
主持人問我：\"商太太，你好，作為商小姐的嫂子，你主動表示不願缺席她的訂婚宴，所以用這樣的方式為她送祝福。\"
\"我們都很羨慕，你們倆關係可真好，你現在可以開始送祝福了。\"
我清了清嗓子，將鏡頭正對自己的臉，放大自己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然後一字一頓，無比冷靜的開口：
\"商素素，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一定很難過吧？\"
\"作為你的嫂子，我當然不願意看到你這樣難過。\"
\"所以，我已經和商謹序離婚了。\"
\"他，我不要了，讓給你。\"
\"祝你和商謹序長長久久、白頭偕老、一生幸福！\"直播結束的瞬間，螢幕黑了下去，但網絡上卻如同投入一顆炸彈，瞬間引爆。
江瑤光直播離婚、
商謹序商素素、
軍區首長家事
等詞條迅速在軍區論壇置頂。
討論區和評論區徹底失控，各種猜測、議論在軍營傳開。
【震驚！所以商首長真和自己妹妹？！】
【江瑤光太剛了！直接直播離婚！】
【商家這次要成全軍區的談資了吧】
【早就覺得商素素不對勁，果然！】
商家老宅，商謹序在江瑤光說出，全部消失了。
床頭櫃上，空空如也，隻留下一枚她常戴的，他送的軍徽胸針。
商謹序的心臟猛地一沉。
就在這時，商素素帶著哭腔的通訊請求接了進來：\"哥！江瑤光江瑤光她派人來威脅我！我好害怕她說不會放過我\"
商謹序眉心緊蹙，耐著性子安撫：\"你在哪裡？安全嗎？我馬上過去！\"
\"我在老宅哥，你快來！\"商謹序立刻驅車趕往商家老宅。
一進門，就看到商素素撲進他懷裡，渾身發抖：\"哥，她瘋了！她肯定是報複我！\"
商老爺子端坐在太師椅上，麵色沉肅，看著相擁的兩人，重重歎了口氣。
\"爺爺，素素說瑤光她\"商謹序開口。
\"夠了！\"商老爺子厲聲打斷，目光如炬地盯著他，\"謹序，你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素素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瑤光那孩子，早就跟你沒關係了！\"
商謹序一愣：\"爺爺，您什麼意思？她隻是在鬨脾氣\"
\"鬨脾氣？\"商老爺子冷笑一聲，從茶幾抽屜裡拿出一本暗紅色的小冊子，扔到他麵前，\"你自己看！\"
商謹序低頭，那本子上三個燙金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疼——離婚證。
他猛地抓起來，顫抖著手翻開。
裡麵赫然是他和江瑤光的照片，以及清晰的登記日期和公章。
日期，正是在那場蒙麵舞會後，他匆匆簽下名字的那份\"協議\"之後！
\"不這不可能！\"商謹序難以置信，\"我當時簽的隻是她怎麼可能一個人辦完手續？！\"
\"她拿著你親筆簽了字的協議，有什麼不能辦的？\"商老爺子語氣帶著失望，\"謹序，你當初為了接素素回來，答應娶瑤光。我以為相處久了，你能看到瑤光的好，可你呢？你眼裡隻有你這個不懂事的妹妹！瑤光那孩子，對你徹底死心了！\"
\"不是的她隻是\"
商謹序想說她隻是賭氣，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真的離開？
可看著手中這本實實在在的離婚證，那些自我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想起她最近異常的沉默，想起她撕掉調令時的決絕，想起直播裡她冰冷平靜的眼神
一股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從頭頂澆下，瞬間凍結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猛地轉身，衝出了老宅，再次回到家屬院。
這一次，他像瘋了一樣翻遍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一絲她還在的痕跡。
冇有，什麼都冇有。她的衣服、她養的盆栽、她存放在櫃子裡的零食全部消失了，彷彿她從未在這裡生活過。
他立刻動用所有力量去尋找江瑤光。
然而，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調令資訊查不到，軍區內網記錄冇有，她常用的賬戶再無消費記錄，所有戰友朋友都表示不知情。
她帶著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半年後，京城軍區。
軍區文化中心正在舉辦一場備受矚目的畫展，畫展主人是一位近半年迅速崛起的女畫家——\"光\"。
她的畫風大膽熾熱，色彩濃烈，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與隱而不發的深情，與已故畫家\"如婷\"有著某種精神上的共鳴，卻又獨具個人風格，備受藝術評論家讚譽。
然而，人紅是非多。
畫展期間，有質疑的聲音出現，認為光的畫風，尤其是早期一些習作，與\"如婷\"過於相似，暗示其有模仿甚至剽竊之嫌。
一直在外地\"休養\"的商素素得知這個訊息後，心中積壓的對江瑤光的怨恨找到了宣泄口。
她立刻通過軍區內部渠道高調發聲，以\"如婷\"的身份，言辭激烈地指責光是\"可恥的模仿者\"，並公然下了戰書，要求與光進行一場公開的繪畫比試。
她篤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光底蘊不足，想藉此機會再次鞏固自己是\"如婷\"的身份，洗刷半年前因江瑤光直播而受損的名聲。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位低調的光很快通過畫展組委會迴應，簡潔有力地接受了挑戰。
【一週後，龍國京城，軍區文化藝術中心。】
一場備受矚目的現場繪畫對決在此舉行。
媒體雲集，藝術界名流、軍區領導、眾多觀眾擠滿了現場，軍區內部直播通道更是早已開啟，觀看人數不斷攀升。
商謹序也來了。
這半年來，他從未停止尋找江瑤光，卻一無所獲。
軍區工作在他的強力推進下雖已正常，但他整個人變得愈發沉默冷硬。
得知這場與\"如婷\"相關的比賽，他鬼使神差地來了，或許是想抓住任何一絲可能與她有關的線索。
比賽開始，商素素盛裝出席，姿態高傲，她選擇模仿一幅\"如婷\"早期的代表作，筆法熟練，顯然下過功夫模仿。
而另一邊的光，一身簡約的白色改製西服，麵容被一頂寬簷帽遮住大半，隻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頜和緊抿的紅唇。
她站在畫板前，氣定神閒。
當主持人宣佈比賽主題為\"新生與告彆\"時，光拿起畫筆，蘸滿濃重的色彩，冇有絲毫猶豫，落筆於畫布之上。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從容，不像是在比賽，更像是一場虔誠的創作。
畫布上，色彩奔湧交織，逐漸勾勒出絢爛的極光、沉寂的雪山、破冰而出的新芽
一種在毀滅與絕望中掙紮而出的、磅礴的生命力撲麵而來。
台下，商謹序的目光死死鎖在那個作畫的身影上。
那身影，那運筆的習慣，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細微姿態
即使看不清臉，一種刻入骨髓的熟悉感也讓他心臟狂跳起來。
而台上的商素素，在瞥見光畫作的瞬間，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對方的創作能力和情感表達，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那是一種她永遠無法模仿的靈魂厚度。
比賽時間到。
當兩幅畫作並排呈現時，高下立判。
商素素的畫技工整卻毫無生氣，隻是拙劣的複製。
而光的畫，充滿了震撼人心的力量與深刻的內涵，贏得了評委和現場觀眾的一致好評。
毫無懸念，光獲勝。
主持人請光上前發表感言。
在無數鏡頭和目光的注視下，光緩緩摘下了頭上的寬簷帽。
一張清麗絕倫、帶著淡然笑意的臉龐暴露在燈光下——正是消失半年的江瑤光！全場瞬間嘩然！
\"江瑤光！她是江瑤光！\"
\"她就是那個直播離婚的商太太！\"
\"光就是江瑤光？！\"
商謹序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瞳孔驟縮，心臟像是被重錘擊中，狂喜、震驚、愧疚、難以置信
種種情緒瞬間淹冇了他。
她真的在這裡！她成了畫家光！
商素素更是如同見了鬼一般，臉色煞白，指著江瑤光：\"是你？！你怎麼會\"
江瑤光冇有看她，而是麵向全場觀眾和鏡頭，拿起話筒，聲音清晰而平靜：\"首先，感謝評委和大家的認可。我是江瑤光，也是畫家光。\"
\"今天站在這裡，贏下這場比賽並非我的最終目的。\"她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射向臉色慘白的商素素，\"我的目的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一個持續了半年的謊言，為我已故的姐姐，'如婷'——江婷，正名！\"
她身後的大螢幕驟然亮起，展示出確鑿的證據：
姐姐江婷生前的創作手稿、帶有時間標記的原始畫作照片以及商素素如何利用商謹序的關係，從姐姐畫室偷走畫作並冒充的證據鏈鐵證如山！
\"商素素小姐從來不是如婷，完全是她為了名利自導自演的騙局！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剽竊者！\"江瑤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現場和軍區內部網絡再次爆炸！
\"我的天！反轉再反轉！\"
\"商素素太噁心了！居然偷已故之人的作品！\"
\"怪不得江瑤光要離婚，這家人太可怕了！\"
這還冇完。
江瑤光對著台下某個方向微微頷首，大螢幕上的內容再次切換。
這次出現的，是商素素在國外留學期間的大量照片和檔案——她混跡於各種酒吧、與不同男人的親密合照、學術造假記錄、甚至還有她校園霸淩導致同學抑鬱的報道
與她一直以來經營的清純、可憐、才女人設截然相反，真實麵目醜陋不堪。
\"啊——！關掉！快關掉！\"商素素徹底崩潰，尖叫著想要衝上台，卻被現場衛兵攔住。
她精心營造的一切，在這一刻徹底崩塌，身敗名裂。
江瑤光冷漠地看著她如同小醜般的掙紮，對著話筒，說出了最後一句：\"真相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姐姐，安息吧。\"
她微微鞠躬，無視身後的混亂與商素素絕望的哭喊，從容地走下舞台。
\"瑤光！\"商謹序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心滾燙，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瑤光我終於找到你了\"
江瑤光停下腳步，緩緩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眼神平靜無波，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商首長，好久不見。\"她語氣疏離，\"請自重。\"
這聲\"商首長\"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商謹序的心臟。
他看著她眼中再無半分從前的愛戀與光彩，隻有一片沉寂的冷漠，他終於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她說的不要他了，是真的。
\"瑤光，我知道錯了過去是我糊塗，是我被矇蔽了雙眼\"他急切地解釋，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動容，\"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可以彌補\"
江瑤光輕輕笑了，那笑容裡帶著淡淡的嘲諷，更多的是釋然：\"商謹序，你還不明白嗎？我不需要你的彌補，也不需要你了。\"
她抬手指向不遠處還在哭鬨的商素素：\"你的'責任'，你的'牽掛'，在那裡。而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要走。\"
她頓了頓，看著他那雙曾經讓她沉溺、如今卻再也掀不起波瀾的深邃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不愛你了。早在你為了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的那一刻，早在你一次次選擇她而忽略我的那一刻，早在我發現你娶我隻是為了接她回來的那一刻，我對你的愛，就已經消耗殆儘了。\"
她的話，如同最終審判，徹底擊垮了商謹序。
他僵在原地，臉色灰敗，所有挽留的話語都哽在喉間，再也說不出口。
他眼睜睜看著她轉身，走向不遠處一個等待她的、氣質溫潤的年輕軍官，兩人相視一笑，並肩離開，再也冇有回頭。
聚光燈下，隻剩下他孤零零的身影，和身後商素素歇斯底裡的哭喊構成的荒誕背景。
他失去了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太陽，永遠地失去了。
而江瑤光，迎著文化藝術中心外燦爛的陽光，走向了她的新生。
她的世界裡，不再有商謹序，隻有畫布、色彩，和屬於江瑤光自己的、廣闊無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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