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萬裡不如卿 007
隨著沐宴辰每落下一個字,他身後侯府之人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說到最後,眾人已經退出幾米,紛紛和他撇清關係。
“夫君,莫要再說……”
韓芸兒使勁拉他的衣袖,卻被他一巴掌扇翻在地。
“賤人!為何攔我,想害我失去一個將軍職位的愛妻嗎?”
這一巴掌用了全力,韓芸兒的腦袋重重磕在城牆磚上。
頓時鮮血一片。
“夫君,芸兒好痛。”
韓芸兒一臉淒然,沐宴辰卻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隻是一個勁對著皇帝磕頭,聲音堅定:
“求陛下成全臣和清歌。”
“臣願捐出全數家財,與吾妻退隱山林。”
皇帝冷笑:“你當朕的愛將是什麼物件?可以隨意交換?”
他聲音低沉,語氣冷冽:“在你眼中,女子就隻能是相夫教子,當真是井蛙窺天。”
“清歌將軍從軍以來斬將二十一位,奪旗十三次,大小戰爭參加過百餘場。”
“他一身軍功,便是用這條命換來的。”
“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愛妻,卻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說著,皇帝還指了指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疤。
“不!不是這樣的。”
沐宴辰的目光看來,頓時像被刺痛了一般,向後退了幾步。
“她明明仗著我侯府聲威,在軍中囂張跋扈,從不參戰。”
“又怎會受傷如此多?”
說著他目光一厲,惡狠狠看向韓芸兒:“是你騙我!”
“你說已經打點好軍中一切,讓她養尊處優,平平安安地磨磨性子。”
“就是這樣安排的嗎?賤婢!”
說著他再次揚起手,一拳又一拳砸在韓芸兒身上。
直打的後者慘叫連連,哪還有之前郎情妾意的曖味。
“沐侯,剛才還在為她求誥命,如今卻又拳腳相向。”
皇帝一臉玩味:“當真是善變易怒,實非良配。”
沐宴辰失魂落魄,眼眶通紅。
忽然想起什麼,他大聲叫道:“清歌在軍營苦等我五年也不曾婚嫁,分明是對我情根深種,至死不渝。”
“否則,怎麼會到現在還留著我當年送的禮物。”
想起那一塊鎮紙,我眼睛眯起。
“當年若非你構陷我父母,他們怎會雙雙慘死。”
“我留著自然是警醒自己,大仇未報。”
聽到我父母的死訊,沐宴辰直接愣在當場。
“嶽丈嶽母,死,死了?”
隨後他更加凶狠地看向韓芸兒:“你不是說,嶽丈他們已經被你接出大牢了嗎?”
“是你說讓我抹去清歌家的官身,這樣她才乖乖聽話。”
“是你,都是你!”
“你害死了我嶽丈和嶽母,你一直在騙我。”
沐宴辰暴怒狂吼。
拳腳更加凶猛地落下,許是打得太狠,韓芸兒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迎著拳頭癲狂大笑。
“是我出的主意,但那又怎樣?親手把他們送進大牢的,不是你沐侯爺嗎?”
沐宴辰抬眼,目光滿是愧疚看向我。
“對不起,清歌,我不知道,這和我並沒有關係。”
“我也是被騙的受害之人。”
我冷冷與他對視,隨手接過心腹傳來的情報。
“沐侯爺,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看看這個。”
他有些茫然地接過去,可剛一翻開信箋。
整個人瞬間呆住。
“這,這怎麼可能……”
皇帝看他這副模樣,一臉不屑。
“沐侯,你口口聲聲治世有功,卻與一個敵國細作私通5年。”
“這便是你的忠心?”
沐宴辰無法接受。
可每一封信上的字跡他都無比清晰。
裡麵都是韓芸兒和胡人將領通報的軍民機密,甚至韓芸兒還策劃了幾次起屠城慘劇。
他拎起奄奄一息的韓芸兒,一臉癲狂:
“告訴我這些不是真的,對不對?”
自知沒有生路的韓芸兒,也不裝了:“我是細作又如何?”
“我沒給你生兒育女嗎?我可曾傷害過你?”
“若非是為了收集軍情,你以為我會看上你這種隻知道情愛的草包?”
她語氣嘲諷又鄙夷:“若不是李清歌在軍中崛起,打的我胡人不敢進關,就你治下的這座邊城我們早就踏平了。”
“可笑你一個靠女人戍邊救民的廢物,竟然還想著齊人之福的美夢,真是卑劣無恥。”
“你!賤婢,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