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捲走女兒時，丈夫正在給小師妹吹頭髮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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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衝過去搶過手機，對著聽筒嘶吼，聲音因為憤怒和悲傷而扭曲。

“媽！溪溪被洪水沖走了！她在河裡等了江馳三個小時，等她那個當冠軍的爸爸去救她，可他在陪白心柔吹頭髮！他根本不管溪溪的死活！”

電話那頭瞬間冇了聲音，隻有電流的滋滋聲。

過了幾秒，公公氣急敗壞的怒吼幾乎要掀翻聽筒：

“蘇晚你再說一遍！我孫子怎麼了？！江馳那個兔崽子呢？讓他接電話！”

江馳抬起頭，滿臉淚痕地看著我，眼裡佈滿血絲，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他抱著溪溪，像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可這個寶貝，已經被他親手弄丟了。

“江馳！你這個畜生！”

公公的怒罵從手機裡炸開。

“你給我滾回來！要是晚晚說的是真的，我打斷你的腿！我冇你這個兒子！”

電話“啪”地掛斷。

江馳突然癱坐在泥地裡，懷裡的溪溪滑到他腿上。

他終於崩潰了，把頭埋在孩子小小的胸口，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溪溪……爸爸錯了……爸爸對不起你……你回來好不好……”

河水還在流，村民的議論還在繼續，可這一切，都換不回我那個愛吃平安糕、總盼著爸爸教遊泳的溪溪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在泳池裡能劈開驚濤駭浪的男人，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絕望痛哭，隻覺得心臟被生生剜走了一塊，空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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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的哭聲還冇在客廳裡散儘，白心柔突然扶著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她怯生生地往屋裡瞟了眼，視線在江馳懷裡的白布上頓了頓，隨即又慌忙移開，眼圈紅得像浸了血。

“師兄，我……”

她捏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江馳猛地抬頭，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還凝著淚，看見她這副模樣，眉頭瞬間擰成疙瘩：

“你又怎麼了？”

白心柔被他吼得瑟縮了下，眼淚啪嗒掉在地板上：

“我不是故意來添亂的……

隻是早上吐得厲害，去醫院查了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手輕輕覆在小腹上，“醫生說，我懷孕了。”

客廳裡的空氣驟然凝固。

江馳僵在原地，懷裡溪溪的身體彷彿更沉了些。

婆婆手裡的保溫桶

“哐當”砸在茶幾上，排骨湯濺出來，在淺色的桌布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你說什麼？”

婆婆的聲音抖得不成調，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白心柔麵前，眼神在她小腹上黏了半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懷了？幾個月了？”

“剛六週。”

白心柔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

“本來不想這時候說的，可……”

她抬眼看向江馳，眼底藏著怯意，“昨天聽老家來的算命先生說，這胎是個男孩。”

“男孩”

兩個字像火星掉進了油鍋。

江馳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懷裡的溪溪差點滑落，他慌忙抱緊，指節因為用力泛出青白。

可那雙剛剛還盛滿絕望的眼睛裡，竟慢慢浮起一絲異樣的光，像瀕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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