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成寵,溫總他口是心非 第389章 你靠近是姐姐是為了什麼
“回家好,回家好!”
溫暖乾燥的手掌,帶著老年人特有的微糲觸感,溫老爺子不容分說地攥住了薑眠微涼的小手。
那雙蒼老卻不減銳利的眼睛將她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好幾遍,彷彿要確信每一個毫發都完好無損,最後才滿意地長歎了口氣,聲音裡浸潤著顯而易見的思念。
“瘦了!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吧?矜懷是不是沒有把你照顧好?我聽說他讓你受委屈生氣了?你跟我說,我馬上打他一頓!”
他頓了頓,視線短暫地白過一眼後方一步之遙的溫矜懷,眼神裡的親昵瞬間切換成習慣性的威嚴審視,“從實招來!”
薑眠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脆生生含著笑意的嗓音就插了進來:“爺爺!您這話可冤枉我大哥了!”
聲音的主人撥開人群風風火火地躥到溫老爺子身邊,正是溫彥。
還有他身邊的薑芷萱。
薑芷萱她今天穿了件果綠色長裙,梳著俏一側麻花辮,頸間掛著一塊水頭極好的晴水翡翠項鏈,是溫彥送她的,隨著她的動作晃悠悠地閃著水光。
“姐姐!”
看見薑眠,她自然地擠到溫老爺子和薑眠中間,親熱地挽起薑眠的胳膊,帶點撒嬌的嗔怪。
“好久不見了,姐姐清瘦了些許。”
與此同時,溫彥也笑著湊過來:“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大哥恨不得把我大嫂揣進口袋裡走路,吃飯喝水都恨不得替了,我大嫂要是少根頭發絲兒,他能把天掀了去!”
他一邊說,一邊還促狹地朝溫矜懷那邊擠眉弄眼。
溫矜懷麵上的神色倒沒什麼變化,隻薄唇微不可察地抿緊了一絲,思考了半刻溫彥有所改變的性格,然後視線又落回薑眠身上。
“爺爺,我捨不得欺負她的。”
聞言,薑眠臉頰微熱,借著低頭拂去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掩飾著。
溫彥見狀斜倚著廊柱,嘴角掛著一抹瞭然又慵懶的笑意,打量著這一群風風火火回老宅子的人。
“各位旅行順利嗎?”
大家都發現了,溫彥的性格變得更加外向了。
他不再那麼謹慎,那麼易怒,以往他身上還總是充斥著一種不屬於溫家的不自信,現在他很像一個翻版的溫矜懷,一個活潑外向的溫矜懷。
“溫彥,幾個月不見,你進修了?”沈惜夭直言不諱,“身上氣質截然不同了啊!”
“是啊。”顧越昭也打量著他,“以前你很害怕溫爺爺的,從來不會這樣主動圓場,莫不是娶了老婆人開竅了?”
溫彥的目光掠過老爺子攥著薑眠的手,又落在自家大哥那看似漠然實則專注的姿態上,慢悠悠地拖長了調子調侃:“我這不是一一向大哥靠攏嗎?家裡有個寵妻的好榜樣,我自然要好好的鑽膜學習。”
話剛落音,薑芷萱銀鈴般的笑了幾聲,看溫彥的眼神格外柔情似水。
溫老爺子表情緩和不少,看著自己的一對孫子和一對孫媳:“嗯,我有福。”
眾人也跟著笑開,初歸家的那點生疏感在笑鬨間悄然融化。
庭院東側臨著小廚房的窗戶猛地被從裡麵推開。
一股濃鬱的、帶著粽葉清香和肉食油脂混合的誘人香氣瞬間霸道地衝散了花香,鑽入每個人的鼻尖。
“孩子們都回來啦?餓了吧,想念京的飯菜了吧?”周阿姨嗓門洪亮,透著京城特有的爽利,“趕緊收拾收拾坐下,周姨給你們準備了你們愛吃的菜!”
她說著,目光掃過薑眠,臉上的笑意更是堆得滿滿當當,特意揚聲。
“薑小姐愛吃的油燜筍、龍井蝦仁、梅乾菜燒肉、糯米藕,樣樣都安排上了!食材是我清早兒專門去挑的,新鮮水靈著呢!”
她話音未落,溫老爺子便像得了什麼暗號似的,攥著薑眠的手腕,腳下生風般徑直朝餐廳那張大圓桌走去。
桌上鋪著桌布,幾隻青花瓷碗放在桌上,裡麵是蘆葉緊緊包裹著碧玉似的生粽子尖角,整整齊齊地碼放著。
“坐這裡,眠丫頭。”
老爺子親自拉開主位旁邊的木椅子,示意薑眠落座。
“爺爺?”
薑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溫矜懷的方向,拗不過溫老爺子的坐下來了。
不過溫老爺子自己卻並未馬上坐下,而是踱到擺放著粽子的主盤邊,視線掃過那幾個剛出鍋不久、還嫋嫋散發著熱氣的、特意包得比其他略大一圈的錐形粽子。
“來吃!特地給你包的,知道你喜歡吃甜的粽子!”
周阿姨抄著鐵鍋鏟站在了廚房通往餐廳的月洞門門口,瞧見溫老爺子的舉動,哭笑不得的提醒起來。
“溫老爺子,您還有其他幾個孩子呢,太偏袒咱們眠眠了!”
溫老爺子聽了,臉上也難得地顯出一絲赧然,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輕咳一聲,看向了旁邊幾個沒有落座的孩子。
“你們隨便坐吧,反正是回自己家了。”
餐廳裡安靜了足足有兩秒,緊接著,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鬨笑。
沈惜夭搖搖頭,叉著腰,故作生氣道:“溫爺爺太偏心了,回頭我一定要告訴外公外婆的!”
“你這個小丫頭。”溫老爺子忍不住的笑起來。
賀祁則手指著那幾個被特彆優待的粽子說道:“按道理說,我纔是溫爺爺難得一見的人物,溫爺爺也沒給我優待呢?”
“你…”溫老爺子撓撓頭,“說的確實有道理啊,賀祁難得回來一趟,於情於理我應該給你準備一份!”
見狀,賀祁忍俊不禁。
倒是鄒隙第一次見溫老爺子,有些拘謹的跟在沈惜夭身後,小聲問道:“這就是溫矜懷的爺爺嗎?他是不是隻喜歡薑眠啊?”
就在這時,不知何時站在眾人後麵的一個年輕少年,嘴角勾起一個略帶嘲諷卻又興味盎然的弧度。
他有一張與沈惜夭六七分相似的精緻小臉蛋。
剛要回頭回答鄒隙問題的沈惜夭一眼瞧見了弟弟:“沈以澤?”
沈以澤慢條斯理地越過人群,哪個哥哥姐姐都沒有喊,目光直逼鄒隙。
眾人剛剛還在歡笑,這會兒愣神了。
這個姐控,怕是要和鄒隙對付一陣子了!
沈以澤兩隻眼睛緊盯著鄒隙,仔細的從頭到腳的看,開口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一種小孩裝大人的突兀成熟感。
“鄒隙,聽說你是羽毛球冠軍?”
鄒隙聽說過沈以澤,隻是沒有見過,今天第一次見到,沒想到是個小正太。
“你好。”
麵對鄒隙伸過來的手,沈以澤熟視無睹。
“先彆急著示好,我姐去法國,是為了她的實驗,是為了她的事業,你呢?你為什麼要靠近我姐!”
姐姐身邊有個薑眠就夠了,現在又來一個鄒隙!
真是不給他留位置!
沈以澤說完,周圍空氣瞬間凝滯。
鄒隙臉上的禮貌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像是被驟然按下了暫停鍵,直接僵在了臉上:“額…你要這麼問,我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但我是真心喜歡你姐姐的。”
“我不信!”沈以澤馬上反駁,“你一定是在撒謊!”
大家看戲似的看向沈惜夭和鄒隙。
幾秒後,沈惜夭搖著頭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沈以澤!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知道了,姐姐。”
沈以澤聳聳肩,表情非常無辜,還幽怨的瞪了一眼鄒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