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成寵,溫總他口是心非 第474章 居然懷孕了
“姐姐推高一點!”
紮羊角辮的小女孩在鞦韆上咯咯笑,沈惜夭手腕發力一送,鏽跡斑斑的鐵鏈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這段時間,沈惜夭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財力和這家福利院打好關係。
福利院位於法國郊區的一處村落,郭姨說過,以前楚渺在這裡看過,想領養一個孩子,具體有沒有領養,她不確定。
順著線索,沈惜夭和鄒隙隔三差五就來這裡,跟院長已經熟絡,捐了不少錢,也認識了許多孩子。
還有幾個都是朝鮮族的,不但會說中文,還是亞洲麵孔。
陽光穿過梧桐葉在地麵上跳躍,鄒隙抱臂靠在滑梯邊皺眉:“沈老師和孩子們相處的倒是不錯啊,回去一定可以和賀祁的孩子打好關係。”
沈惜夭頭也不回地抓住試圖逃跑的皮小子:“昭昭的寶寶才豆丁大小,可經不起我的熟絡,倒是現在,我們應該跟孩子們混熟了纔好打聽訊息。”
她彎腰捏住小男孩沾著泥巴的臉。
“你說是不是呀,小土豆?”
“我纔不是土豆!”男孩扭著身子抗議,忽然神秘兮兮壓低聲音,“但我告訴你們,福利院的檔案室有鬼,晚上會哭!”
沈惜夭指尖一頓:“喲喲喲,那你告訴我鬼長什麼樣?”
“青麵獠牙,有三個腦袋!”
小男孩手舞足蹈比劃,被鄒隙拎著後領提起來。
“再嚇唬人就把你塞滑梯裡。”
一時間,孩子尖叫著掙紮跑遠。
沈惜夭望著檔案室斑駁的木門若有所思。
“楚渺當年領養孩子,是因為自己的孩子真的死了,還是…”
鄒隙突然把礦泉水瓶貼在她頸側:“查個失蹤三十年的家夥,如同大海撈針,而且要我說啊,她針對薑家,一定是因為薑州易,你不如勸勸薑眠,彆費那勁了。”
礦泉水冰得沈惜夭一哆嗦,她剛要反駁,三個孩子呼啦啦撲過來拽她褲腿。
“姐姐陪我們玩老鷹捉小雞!”
“好好好。”
沈惜夭被推搡著跌進孩子堆,熱烘烘的奶腥味裹著塵土撲麵而來。
她當母雞張開手臂,孩子們嬉笑著揪住她衣擺。
鄒隙懶洋洋張開雙臂當老鷹,故意放慢腳步嚇唬隊尾的小女孩:“我來了哦,抓住就喂大灰狼!”
“快跑呀!”
沈惜夭大笑著帶孩子們急轉彎,後背突然沁出冷汗。
眩暈感毫無預兆地襲來,眼前蹦跳的彩色身影糊成色塊,孩子們的尖笑聲忽遠忽近。
“躲左邊!”
鄒隙還在佯裝撲擊,卻見沈惜夭踉蹌撞上攀爬架,整張臉白得像刷了層石灰。
“老婆,裝病這招對我沒用哦。”
鄒隙挑眉走近,突然發現她按著小腹的手在發抖。
羊角辮小女孩怯生生拽他褲管:“姐姐的手好冰,你怎麼了?”
聞言,鄒隙臉色驟變,撥開孩子衝過去。
“老婆,你怎麼了?”
“有點…惡心。”
她喉嚨裡擠出半聲嗚咽,整個人忍不往地上滑。
鄒隙抄住她膝彎打橫抱起,孩子們驚慌的開始童言無忌了:“姐姐死了嗎?”
“呸呸呸,死不了!”
鄒隙吼得比孩子聲更大。
他踹開福利院鐵門衝上街道,烈日灼得柏油路騰起熱浪。
沈惜夭額頭抵著他鎖骨急促喘息:“放我下來,我要吐!”
“那你就直接吐在我身上吧!”
今天沒開車過來,鄒隙攔計程車的手都在抖,司機搖下車窗驚呼。
“先生,先生,您太太流血了!”
沈惜夭茫然低頭,淺色褲子上果然暈開暗紅。
“遭了,不是例假。”她揪住鄒隙衣領的手指關節發白,“超了十幾天了,不應該是月經,月經沒有這麼疼…”
“好,我知道了!”
鄒隙一邊安撫,一邊把她抱著上車,全程為她擦汗,嘴裡重複著沒事的沒事的。
十幾分鐘以後,計程車急刹在醫院門口。
鄒隙到前台直接甩卡過去,頭都不回。
急診護士剛把沈惜夭扶上推床,他就繞到旁邊,身上沾著血:“先止血吧!她流了很多血!”
“月經不調去婦科。”然而護士眼皮都沒抬。
“你他的聽不懂人話嗎?”
鄒隙拳頭砸在桌上震得筆筒亂跳。
“她暈過去了!”
護士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鄒隙。
藍布簾唰地拉開,棕發醫生掀開沈惜夭眼皮照手電:“經期規律嗎?”
“上個月五號。”沈惜夭虛弱地抬手擋光。
鄒隙突然插話:“是四號的晚上,最準確的時間,那天我們在一起看比賽。”
醫生嗯了一聲,龍飛鳳舞開單:“知道了,等一下你們去查hcg和孕酮。”
“孕什麼酮?”鄒隙捏著繳費單看來看去,“這是查什麼的?”
沈惜夭突然抓住他手腕:“鄒隙,如果真是查這些,可能是懷孕了。”
懷孕兩個字一出,鄒隙愣住了。
懷孕,好陌生又好憧憬的兩個字。
“一般情況下,孕婦第一次懷孕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醫生輕飄飄的說道,“家屬出去等會兒吧。”
被趕出門外,鄒隙盯著婦產科燈牌原地轉圈,拳頭鬆了又緊。
懷孕?
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準確來說是萬萬沒想到的。
賀祁纔有個孩子,難道他緊隨其後也有了一個?
此時,保潔大媽拖著拖把嘟囔:“小夥子彆擋道。”
話音未落被他抓住胳膊:“大媽,麻煩問一下,如果懷孕了,我應該準備什麼?”
大媽愣住了:“額…你老婆懷幾個月了?”
“還不知道。”鄒隙撓撓頭,但興奮已經呼之慾出了,“應該隻有幾周吧!”
“那你說個屁!”大媽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就繼續乾活了,嘴裡還嘟囔著,“好好照顧孕婦還差不多。”
看著大媽的背影,鄒隙愣了神,正要掏出手機搜尋一些照顧孕婦的常識,身後門開了。
“鄒先生?”護士舉著報告單跑出來,“沈惜夭女士確診妊娠六週。”
鄒隙笑著抓起報告單衝進診室,正好聽見醫生囑咐:“臥床兩周,禁止劇烈運動。”
“聽見沒?禁止劇烈運動!”
鄒隙把報告單拍在沈惜夭枕邊,她怔怔看著懷孕的法文單詞:“我的天,昭昭前腳剛生完孩子,我後腳就懷孕了,這真是她給我的好孕啊!”
“老婆你自己也有福氣!”鄒隙抽走單子,掌心貼上她平坦小腹。
“羽毛球沒你重要,我不去比賽了,我要留在你身邊。”他輕輕抱著她,蓬鬆卷發搔得她發癢,“太好了,我要當爹了!”
沈惜夭揪住他汗濕的後領:“鄒隙。”
“嗯?”
“孕酮針。”她舉起紮著留置針的手,“還沒打。”
護士憋笑舉著針筒靠近,鄒隙突然彈起來擋在床前:“你們輕點!她怕疼!”
“靜脈注射不疼的。”護士無奈。
“我說她怕疼!”鄒隙有些生氣了,轉身卻用雙手捂住沈惜夭眼睛,“乖,咱們不看就不疼了。”
溫熱的掌心帶著球場磨出的繭,沈惜夭睫毛掃過他掌紋:“你手在抖。”
“沒有,你彆說出來。”鄒隙耳根通紅,看著藥液一滴滴落進輸液管,想轉移話題,“保胎藥怎麼流這麼慢?”
“正常流速。”護士一臉看白癡的表情,調整調節器。
“再調慢點。”他指著滴管,“她不舒服,慢點吧,我們不趕時間。”
沈惜夭終於笑出聲,笑著笑著忽然有些感動了。
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多愁善感,一時間慌亂地用袖口蹭過她眼角:“疼哭了,真的有那麼疼嗎?”
“你喜不喜歡小土豆那樣的男孩子?”沈惜夭突然說。
“嗯…我覺得也還行,但我肯定更喜歡女兒吧。”鄒隙捏著她指尖嗬氣,“什麼妖魔鬼怪都嚇不著我女兒。”
“萬一是兒子呢?”
“兒子就教他打爆所有冠軍!”鄒隙低頭笑得像隻小狗,“像她媽當年打爆我那樣。”
護士輕咳著收起針筒:“好啦,你們可以轉去產科病房了。”
鄒隙聽後馬上蹲下來給她穿鞋,沈惜夭晃著腳逗他:“鄒隙,看情況,你的獎杯陳列櫃要騰地方放奶瓶了。”
“哼,我不和他計較。”鄒隙打完結抬頭,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到時候我專門買套房堆尿不濕。”
他托著她後腰扶下床,動作小心翼翼。
“哦對了,我有點想吃酸辣粉,你記得要加雙份醋。”沈惜夭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指揮,話沒說完就被鄒跡塞了顆葡萄堵住嘴。
“醫生說了忌辛辣,不能吃的我可不會給你出哦。”鄒隙笑著說,“再忍兩周,孕檢達標就讓你吃。”
沈惜夭隻得作罷。
兩人檢查完一切,回到家了,第一時間把訊息告訴了親朋好友。
結果第二天一早上,門鈴響起。
原本沈惜夭還探頭望向玄關,詢問鄒隙:“你訂了食材?”
“沒有啊,巴黎沒有酸辣粉,得我們自己做。”
鄒跡隨即皺眉起身,監控螢幕亮起的瞬間兩人同時僵住。
沈母裹著羊絨披肩朝鏡頭揮手,腳邊立著兩隻印著中藥房的行李箱。
沈父在一旁跟胸口高的沈以澤說著話,手裡還拎著個棕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