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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比不上她的
暗衛頓了一下,又道:“王妃,還有一事,小的需稟明。”
沈藥語氣平和:“你說。”
暗衛垂首道:“小的回來路上遇到了長庚,他讓轉告王妃,王爺那邊公務纏身,今夜恐怕趕不過來了。”
謝淵今晚不過來。
沈藥聞言,反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問:“王爺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並未詳說,”暗衛頓了頓,又補充,“隻是王爺特彆交代,他是實在脫不開身,一旦處理完那些瑣事,定會快馬加鞭趕來。”
沈藥都快笑出聲來。
多好啊。
謝淵不過來,她今晚不會死了。
不過當著暗衛的麵,沈藥還是配合地垂下眼簾,流露出失落的神色,“無妨,王爺有要事在身,我都明白的。你回話時告訴王爺,不用著急,我一個人在這裡也過得很好。”
暗衛看在眼裡,不由心生同情。
王妃定是強忍著失望,才說出這般體貼的話。
他暗下決心,待會兒傳話時定要讓王爺知曉王妃的思念之情。
待暗衛退下,沈藥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輕輕哼起了小調。
對著銅鏡整理了一番儀容,步履輕快地往隔壁薛夫人暫住的院落走去。
才進院門,便聽見薛夫人與袁氏正在涼亭中你一眼我一句相談甚歡。
見沈藥到來,薛夫人率先揚起笑臉:“藥藥來了。”
沈藥走上前去,輕聲笑道:“我來瞧瞧姨母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說著又轉向袁氏微微一笑,“正巧國公夫人也在,我原本也打算要去您那邊瞧瞧呢。”
袁氏起身回禮:“勞王妃掛心,我那兒一切都好。”
薛夫人親熱地拉著沈藥在身邊坐下:“你來得正好,一起說說話。”
沈藥從善如流地坐下,望著遠處輪廓漸深的朝暮山,“說起來,我是頭一回來這兒,還不知道這兒有個這樣彆致的溫泉莊子。過去隻不過聽人說朝暮山景緻極佳,日出日落更是美不可言。”
袁氏露出點兒八卦的表情:“聽說你兄長與嫂嫂便是在這山上結了緣。”
沈藥眼中泛起溫暖的笑意:“國公夫人真是訊息靈通。”
她頓了頓,語氣轉為輕歎:“前些時日聽王爺說起,朝暮山上還有座般若寺,香火鼎盛,據說求姻緣、求子都極為靈驗。”
她下意識地輕撫小腹,神色黯然,“我嫁給王爺這些時日,這肚子一直不見動靜,想來也該去寺中誠心拜一拜纔是。”
說著,轉向薛夫人,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姨母有沒有空?要不否陪我去一趟?我一個人總感覺太孤單,不樂意動身。”
薛夫人笑著應承:“這還用問?我自然是要陪你去的。”
說著又熱情地招呼袁氏,“國公夫人不如也一同前去走走?”
袁氏眉眼含笑,頷首應允。
沈藥似乎是想到什麼,倏然問起:“要不要叫上皎月妹妹一同前去?”
袁氏臉上的笑容略微一頓,“要不還是算了吧?薛姑孃的婚事既已由陛下做主安排妥當,想來也不必再去求什麼的,再說薛姑娘尚未成親,也還用不著求子呢。”
這番話,不出沈藥預料。
她點了點頭,吩咐下人去準備馬車。
不過一刻鐘的工夫,裝飾雅緻的馬車便緩緩駛出彆莊,朝著朝暮山而去。
般若寺坐落在半山腰,因為貴客到訪,早已緊閉寺門,不再接待來客。
當知客僧聽聞是靖王府的女眷到訪,急忙通報了住持。
不過片刻,寺門重新開啟,住持親自帶著幾個僧人迎了出來。
“不知王妃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住持雙手合十,神色恭敬。
沈藥溫婉還禮:“是我們叨擾了大師清修纔是。”
住持含笑將三人請進寺中,邊走邊說道:“今日真是趕巧了,皇後娘孃的本家也來了寺中小住。”
袁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柳家的?不知來的是哪位?”
“是皇後娘孃的侄女,閨名盈袖的那位小姐。”住持如實相告,“說是來寺中祈福,求一段好姻緣。”
袁氏眸光微動,卻隻是淡淡應了一聲,未再多問。
沈藥在旁靜靜聽著,唇角始終噙著一抹溫婉的笑意,並不接話。
一行人先在主殿上了香,沈藥跪在蒲團上誠心禱告,神情專注而虔誠。
待禮佛完畢,她起身望向殿外:“這會兒正好快到日落時分,聽說寺後視野極佳,不如我們去那裡走走?”
薛夫人與袁氏皆是應允。
三人沿著青石板路緩步而行,沈藥看著走在前方的袁氏,幾番欲言又止。
袁氏察覺她的猶豫,主動開口:“王妃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沈藥輕歎一聲,語氣誠懇:“恕我冒昧,國公夫人是不是對皎月這樁婚事……不太滿意?”
不等袁氏回答,她又急忙補充:“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若是夫人實在不願,為了皎月好,也為了夫人和國公府著想,不如我向陛下稟明,取消了這門親事。”
袁氏一愣,“王妃這話……”
沈藥神情真摯,“我是真心誠意說的,佛門淨地,不敢胡言。”
她的麵色,的確看不出半點兒虛偽。
袁氏擰了下眉毛,“既然王妃問起……”
望了一眼沈藥身後巍峨寺頂,是啊,佛門聖地,怎敢胡言?
她勻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倒不是不喜歡皎月,隻是心中早已有屬意的兒媳人選。”
沈藥:“是皇後娘孃的侄女,盈袖姑娘麼?”
“正是。”
袁氏並未隱瞞,語氣中帶了幾分感慨:“柳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也生得標致,更難得的是寫得一手好詩。上次我生辰,她給我獻了一首賀壽詩,寫得極好,連我家中那些飽讀詩書的子侄都比不上。自那時起,我便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那之後我便常常想,若是柳姑娘能做我的兒媳,那真是我、也是朝兒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說出來不怕王妃氣惱,在我心目中,薛姑娘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她的。”
此時,她們已走到觀景台邊。
落日熔金,將整個山穀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
“嗯?”
沈藥垂眸,望向觀景台下,“那是不是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