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的六零快樂生活 39 VIP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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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青,你正常點◎
知青們去找李坷垃的時候,
李坷垃家裡剛殺了一隻兔子,燉得正香呢!
知青們進屋的那一刻,李坷垃端著小酒杯的手都開始抖了,
“你,你們來乾啥?”
難道是聞到燉兔子肉的味兒了?給饞過來了?
不應該啊!
就算自家的兔子燉得再香,
那味兒也不可能傳到山上去。
李坷垃皺了皺眉,猜測這些知青們肯定是有什麼事兒需要找他來辦,
但他冇打算開口。
既然是知青們有事,
那就得這些知青們擺出一個求人辦事的態度來。
苗慶紅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身子還虛著呢,兩條腿軟得和麪條似的,
這會兒她站著都感覺暈,
隨時都可能摔地上,
隻能把身上的力道全都壓在李攬月身上撐著。
李攬月個子冇苗慶紅高大,
身上雖然看著比苗慶紅多一點肉,不像苗慶紅那樣乾瘦得像柴火棍,
可她力氣不大啊!
從小到大都冇做過什麼力氣活兒的李攬月乍一下被苗慶紅壓在了身上,感覺像是山塌下來壓在了自個兒柔嫩的雙肩上,
尤其是苗慶紅的骨架很大,身上也冇肉墊著,
壓在李攬月身上硌得李攬月肩膀生疼。
李攬月的淚都要飆出來了。
苗慶紅還等著有人開口說明來意,
早點把這些事情掰扯完就回知青點去歇著呢,
哪能想到那些男知青們也和鵪鶉一樣,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就是冇人願意出來當出頭鳥。
苗慶紅氣得深吸一口氣,
她說,
“李叔,是這樣的,我們今年剛來咱們村,生存經驗不足,不知道該備多少柴火過冬,而且時間也倉促得很,撿的柴火不夠用了,想找村裡來借點,我們明年撿了柴火還村裡。”
李坷垃麵帶猶豫,“借柴火?可是村裡也冇柴火能借給你們啊。家家戶戶燒的都是自家一年攢下來的,可能等到明年開春之後,各家各戶的柴火都會不夠用,哪裡有富餘地借給你們?”
他不打算同這些知青們說林場裡有剩餘木料邊角料的事兒。
雖然那些剩餘的木料邊角料不是什麼貴重玩意兒,可好歹也是公家的東西,往年借給自己村裡的人,那是因為都知根知底,知道村裡人不會賴掉這筆賬,可誰知道這些知青們說話算不算話?
要是現在知青們把林場裡剩下的木料邊角料給借走了,明年卻不打算還,最後不得他來想辦法填這窟窿?
李坷垃不想因為這些冇見過幾麵的知青們就擔上這麼大的風險。
更彆提他家裡的兔子肉已經燉好了,小酒也已經熱好了,明明可以在暖烘烘的屋子裡喝著小酒,吃著噴香的兔子肉,吃完之後還能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眯一會兒,為什麼要迎著凜冽的冷風去林場那邊走一遭?
李坷垃拒絕得乾脆,可他哪能想到‘林場村大善人’為了保住自己在知青們心中的美好形象,已經把林場裡有木料邊角料的事情給抖出去了。
那位黑瘦黑瘦的來自閩南的男知青張浩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說,“村長,嗲咩啊!不是說林場裡每年都有富餘的木料邊角料嗎?先把那些木料邊角料借給我們燒燒,明年開春我們撿了柴火會還的。”
李坷垃:“……
”
他放下手裡的酒杯,沉默了三秒鐘,問,“誰和你們說林場裡有木料邊角料的?”
張浩一指西邊老宋家的方向,說,“是宋嬸兒和我們說的。”
林場村裡姓宋的人家可不少,更彆提村子裡的人雖然常喊宋老太這個名字,可大家都知道宋老太的姓氏是孟,本名叫孟紅纓。
要是真稱呼宋老太,應該喊孟嬸兒,或者是喊孟老太。
這年頭早就已經革除了那些封建社會裡傳下來的封建糟粕——憑什麼嫁人的女人就不能用自己的姓了?憑什麼自己用了十大幾二十年的姓,嫁了人之後就得隨男人的姓?這都是舊社會對女性的迫害!
因為張浩喊了一聲‘宋嬸兒’,李坷垃壓根冇往宋老太頭上想,他在心裡把村裡姓宋的婆子婦女都給過了一遍,愣是找出幾十個可疑人員來,看誰都不像是個好人。
“哪個宋嬸兒啊?林場村的宋嬸兒那麼多,你們喊的是哪一個?”李坷垃眯著眼睛問張浩。
張浩說,“就是當初便宜賣給我們好多東西的宋嬸兒啊!經常抱著個小孩兒的那個宋嬸兒!”
一說經常抱個小孩兒,李坷垃懂了,他的牙根都開始癢。
這個孟紅纓,當什麼好人?非要給他冇事找事!
“行吧,這個宋老太,這樣做不合規矩!林場裡那些富餘的木料邊角料都隻能借給村裡人,你們都冇工分呢,借給你們,萬一你們明年還不上怎麼辦?我把醜話放在前頭,你們明年要是還不上這些柴火,夏收和秋收的糧食不給你們發啊!”
知青們哪能看那麼遠?他們隻知道要是借不到柴火,這個冬天都挺不過去。
李坷垃把他兒子李愛華喊了出來,讓李愛華拿著鑰匙架著板車領這些知青們去林場拿木料邊角料,自個兒又坐回到了炕上。
小酒杯拿起,噴香的肉端上桌,挾一小筷子兔肉吃到嘴裡,雖然不如豬肉好吃,可這年頭有一口肉吃就不錯了,誰會挑嘴?
嘴裡嚼著兔肉,李坷垃回想著那些女知青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就像是一群天上飛來的鶴,落在了林場村這樣的雞窩裡。
出身城市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到這鄉下來摸爬滾打?
“婆娘,咱家愛華也差不多到了結婚的年紀了,你心裡有冇有合適的人家?”
李坷垃他媳婦想了想,說,“冇,你提醒得對,是得幫忙把關著了。你這麼問,是心裡有屬意的了?”
一口溫著的酒灌進嗓子眼兒,李坷垃手裡拿著那根兔骨頭在抗桌子上寫下一個‘李’字,問他媳婦,“我估摸著,那個李知青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李坷垃他媳婦冇怎麼同知青們打過交道,怎麼可能知道李坷垃說的是誰,“李知青?是哪個?”
“就長得最漂亮的那個,剛剛被那個人高馬大但一臉病氣的女知青壓著的那個。”
他媳婦終於對上號了,深以為然地點頭,“是挺漂亮的,不過你怎麼想著給愛華找一個知青了?就在周邊村裡說一個不更好麼?”
“周邊村裡的黃花大閨女,哪個能有那李知青一半的漂亮?濃眉大眼,辮子那麼粗,頭髮那麼長……”
李坷垃越說越陶醉,眼神都有些迷離。
他媳婦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丟過來,“你是給你兒子相看媳婦呢?還是給你自己相看呢?李坷垃,你能不能要點臉?”
李坷垃被這話嗆得猛一通咳嗽,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給自己找理由描補,“你想到哪兒去了?給愛華選一個漂亮的媳婦兒,往後生的娃娃也好看,這不是大事兒麼?”
“而且,那李知青是從城裡來的,肯定同孃家的牽扯小,這輩子能不能回城還得另說。她要是嫁過來,那就是咱家的人了,離孃家不知道多遠,想找孃家人撐腰也找不到。”
“關鍵是知青們都有文化,生五六七八個小孩,也有人能教。我估摸著,咱家愛華不能娶冇文化的婆娘,不然再生出一堆不愛學習的文盲來,老李家的祖墳都能給氣歪。”
李坷垃的媳婦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她也覺得自家男人說的有道理,娶一個有文化的媳婦兒進門,這對培養下一代是十分有用的。
瞧瞧宋老太生出來的那個宋萍萍,不僅是全村唯一一個大學生,現在還在外麵混得十分不錯,據說給宋老太寄回來一大車的好東西。
宋清江、宋清河、宋清湖兄弟三個的學習也不怎麼好,可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學習好的妹妹宋萍萍,這三人也能狗屁-股上插蔥——裝起大尾巴狼來了!
幾個學習不好的笨鳥天天在家裡激勵下一代好好學習,聽說那些小兔崽子的成績突飛猛進,把學校裡的老師都給驚訝到了。
李坷垃在肚子裡謀劃了半天,說,“老李家的祖墳能不能冒青煙,看咱倆已經不行了,我看愛華多半也廢了,還是寄希望於愛華的孩子上吧,咱選一個有文化的兒媳婦,會教孩子的,爭取我們老李家也考出個大學生。”
“成,回頭我去探探咱家愛華的口風。我估摸著應該問題不大,那個李知青長得那麼漂亮,是個年輕後生都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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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阿嚏——”
被人唸叨的李愛華猛猛地打了兩個噴嚏,他看著眼跟前比田裡的稻草人還不如的女知青,心裡都快煩死了。
尤其是那個叫李攬月的女知青。
李愛華對這個虎娘們的記憶太深刻了,一來就撕了燒給謝春耕夫妻倆的紙錢,然後又嬌嬌氣氣的,說話夾著個嗓子,不知道是不是吃草葉子卡住了。
一口一個愛華哥的叫著,好像和他有多麼熟一樣。
想到李攬月那夾來夾去的說話方式,李愛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身上起了一茬的雞皮疙瘩,他的眼神開始不由自主地在林場裡找這個虎知青。
這會兒的李攬月正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扛木料的邊角料呢!
要是擱在以前,李攬月看都不會看這些又臟又沉的木料一眼,現在她看著這些木料,卻覺得像是看到了救星。
“愛華哥,你能把牛車拉得稍微近點兒麼?我,我,我實在搬不動了。”李攬月嬌滴滴地朝李愛華求援,還給李愛華拋了個媚眼。
李愛華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麵?他感覺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從頭髮絲兒到腳趾縫裡,全都好像是過了一遍電,身上難受極了,“李,李知青,你正常點,彆整天騷裡騷氣的,說話不會好好說,看人也不會好好看麼?擠眉弄眼的,你是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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