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時通古今 第36章 冰封鑰匙與社畜覺醒

    華清宮地下溶洞，溫泉秘殿。

空氣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水分，隻剩下凝固的殺意和一絲…**被強行掐斷的、辛辣的餘韻**。李世民虛影（占據薑小勺軀殼）那隻扼住蘇東坡脖頸的手緩緩收回，沾染的暗金血跡在滾燙的空氣中迅速蒸發、消失。蘇東坡如同被丟棄的破布，摔在灼熱的岩石上，喉嚨劇痛，咳出血沫，驚駭地看著那道手持“鑰匙”、散發著帝王威壓的身影消失在向上的甬道儘頭。

“走啦？走得倒快~怕朕搶他的小廚子？”

楊貴妃慵懶帶笑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她斜倚白玉台，指尖粉紅霧氣纏繞著那顆荔枝核，鳳眸流轉，落在咳血的蘇東坡身上，笑意中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小蘇學士~辛苦啦~脖子疼不疼呀？”

蘇東坡強忍劇痛和恐懼，嘶聲道：“娘…娘娘…老李他…”

“噓~”

纖纖玉指（霧氣所化）虛按，楊貴妃的慵懶瞬間轉為不容置疑的魅惑，“李二郎跑他的，咱們的‘膳’…可還沒完呢~”

她抬眸，望向秘殿入口那絲絲縷縷滲入、卻已失去源頭、正在緩慢消散的墨綠色地獄辣味，小巧的鼻翼遺憾地吸了吸：

“可惜了…那股‘怨毒’餘韻…正是最醇厚的時候…”

目光轉向蘇東坡，明媚如罌粟，“小蘇學士~他丟下‘膳器’跑了，這‘辣膳’…總不能浪費吧？你持佩有功，又捱了打…朕心甚憐~”

粉紅霧氣靈蛇般纏上蘇東坡脖頸，劇痛頓消，清涼舒適，同時冰冷的意念烙印腦海：

**【“…此…間…唯…爾…略…通…‘鍋…氣’…”】**

**【“…朕…封…爾…為…‘代…理…掌…勺’…”】**

**【“…速…去…取…湯…涮…肉…”】**

**【“…若…敗…興…哼…哼…”】**

(荔枝核爆裂的恐怖畫麵)

代理掌勺？！蘇東坡眼前發黑。沒等他掙紮，粉紅霧氣一卷，他整個人被“送”向秘殿入口！耳邊是楊貴妃最後的笑語：

“記得~肉要鮮嫩~辣湯要滾沸~怨毒餘韻…不能少哦~”

*

*

*

現代，市局地下基地。

極寒煉獄。

液氮的白色洪流早已停止傾瀉，但刺骨的寒意如同億萬根鋼針，穿透厚重的防護服，紮進骨髓。整個分子料理實驗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棺。牆壁、天花板、儀器裝置，乃至空氣中，都覆蓋著厚厚的、慘白色的冰層，散發著森森白氣。警報聲徹底啞火，隻有冰層凝結、收縮時發出的細微“哢哢”聲，如同死神的低語。

那些曾經瘋狂蠕動的暗紅色菌毯，此刻被徹底凍結在冰層之中，保持著各種猙獰扭曲的姿態，暗紅的光芒被冰晶折射，透出一種詭異而靜謐的死亡美感。維生艙是整個冰窟的核心，被包裹在近半米厚的冰殼裡，如同一顆巨大的、慘白色的琥珀。內部情況完全不可見，所有監控訊號在液氮洪流衝擊的瞬間就已中斷。

穿著臃腫防寒服、戴著特製防凍麵罩的倖存者們，如同在冰川中跋涉的螞蟻。老王、小張、陳博士等核心人員聚集在相對“溫暖”（零下70度）的中央控製台區域，利用緊急供能維持著幾個核心螢幕的微光。螢幕上，基地結構圖大部分割槽域顯示著代表極度低溫的深藍色，生命訊號探測一片死寂。

“溫度…回升極其緩慢…核心區依舊低於零下150度…”

老王的聲音透過麵罩，帶著電子合成的顫抖，“液氮汽化吸熱…加上菌毯被凍結前散發的最後能量…形成了…**超低溫負反饋迴圈**…我們…我們被困在冰核裡了！”

“維生艙…內部溫度…推算低於零下190度…”

陳博士的聲音絕望，“宿主…任何生命體征…都不可能…”

後麵的話他沒說下去。

“裂縫呢？鑰匙呢？”林薇的聲音冰冷平靜，麵罩視窗後的眼睛布滿血絲，卻銳利如鷹。她緊盯著主螢幕上唯一還有微弱能量反應的區域——維生艙內部定位。

“裂縫…能量反應徹底消失！空間波動歸零！確認…**閉合**！”小張報告。

“鑰匙…鑰匙虛影訊號…極…極度微弱…”老王指著另一個幾乎被雪花覆蓋的螢幕，“但…但還在！定位在維生艙內部！訊號特征…**發生劇變**！不再是能量投影…更像…更像某種…**被冰封的實體共鳴**？！”

實體共鳴？林薇心中猛地一跳。玉佩！薑小勺胸口那枚玉佩！它在超低溫下產生了異變？

“林隊！有…有微弱訊號接入！”一個技術員突然嘶啞地喊道，“不是生命訊號！是…是玉佩！玉佩在嘗試建立低功耗資料連結！訊號…訊號被低溫嚴重乾擾！斷斷續續！”

嗡！

中央主螢幕猛地閃爍了一下，一片雪花中，艱難地浮現出幾行扭曲、跳躍、如同接觸不良的文字：

【…主…體…生…命…維…係…係…統…遭…受…毀…滅…性…打…擊…】

【…緊…急…協…議…生…效…：…‘…社…畜…保…命…模…式…’…激…活…】

【…檢…測…到…外…部…超…低…溫…環…境…（…-…1…9…0…°…c…）…】

【…檢…測…到…宿…主…意…識…碎…片…（…極…度…微…弱…）…】

【…執…行…：…深…度…沉…眠…封…印…！…】

【…所…有…能…量…供…給…集…中…於…‘…鑰…匙…’…核…心…維…護…！…】

【…呼…籲…外…部…援…助…：…提…供…熱…源…！…解…除…冰…封…！…】

【…重…複…：…社…畜…保…命…第…一…！…先…活…下…去…！…】

“社畜保命模式？！”老王失聲叫了出來，這充滿現代打工仔悲壯氣息的片語，出現在這冰封地獄和玉佩的冰冷資訊中，荒誕得讓人想哭！

“主體生命維係係統…是指宿主身體？”陳博士抓住關鍵，“深度沉眠封印？玉佩在用最後的力量，把宿主那點快熄滅的意識碎片…連同鑰匙核心…一起冰封保護起來了？！”

“外部援助…熱源…”林薇重複著，目光掃過這被超低溫統治的冰窟。提供熱源？談何容易！常規手段在這種極端低溫下根本無效！強行升溫，冰層瞬間汽化膨脹，就是一場大爆炸！

“林隊！玉佩訊號…在…在嘗試解析外部環境…尋找…可利用熱源…”技術員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它…它鎖定了…**基地備用能源核心的…餘熱廢能管道**？！”

眾人一愣。備用能源核心在地下更深層，因為基地主能源被菌毯吞噬和液氮破壞早已停擺，但其巨大的冷卻係統管道貫穿基地。核心雖然停堆，但殘留的放射性衰變和冷卻液餘溫，在管道某些節點確實會散發極其微弱的熱量（相對外界零下近200度而言，可能隻有零下幾十度），但這點熱量…

“玉佩在請求…**建立低功耗熱虹吸通道**？”老王看著螢幕上跳動的、極其專業的熱力學模型碎片，“它想用那點可憐的廢熱…來…來緩慢解凍鑰匙核心區域？！”

這想法…如同用一根蠟燭去融化冰山！癡人說夢！

“批準！立刻建立連線！所有可用功率，支援玉佩協議！”林薇卻毫不猶豫地下令！哪怕隻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抓住！

*

*

*

北宋，華清宮，“海棠湯”畔。

人間煉獄的“野炊”現場。

蘇東坡和趙四癱坐在滾燙的地上，劫後餘生般劇烈喘息。石坑裡翻滾的墨綠“地獄辣湯”餘溫尚在，散發著銷魂蝕骨的奇香。旁邊石板上鋪著的雪花肥牛肉片水靈誘人。

貴妃娘孃的賞賜——“靈湯”與“玉脂雪花”，如同擺在餓鬼麵前的毒蘋果。

“蘇…蘇學士…咱…咱們…”趙四看著那鍋湯和肉，喉嚨滾動，眼神充滿了渴望和極致的恐懼。

蘇東坡也是腹中雷鳴，被那奇香勾得饞蟲大動，但理智死死拉著韁繩。這玩意…真能吃？吃了會不會原地飛升？

“咕嚕嚕…”趙四的肚子叫得更響了，他舔了舔乾裂起泡的嘴唇，眼巴巴地看著蘇東坡，“要不…咱…咱就嘗一小口？娘娘…娘娘賞的…應該…沒事吧？”

“放屁！”蘇東坡沒好氣地低吼，“你想死彆拉上我！這湯…聞聞就夠了！真要下肚…”他想起那粉紅意念絲線取肉時傳來的冰冷甜膩感，打了個寒顫，“…怕不是連魂兒都被那‘怨毒餘韻’給醃入味了！”

他掙紮著爬起來，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最終落在遠處癱著、生死不知的童貫和玄微子身上，一個惡毒的念頭湧上心頭。

“趙四！把這鍋‘靈湯’！還有這些‘玉脂雪花’！”蘇東坡指著石坑和肉片，“給樞相和仙師…**恭敬地送過去**！就說…**此乃貴妃娘娘親賜的‘療傷聖藥’與‘還魂仙丹’！**

務必請二位大人…**趁熱享用**！”

趙四眼睛瞬間亮了：“妙啊！蘇學士！高！實在是高！”

他立刻來了精神，找來破盆破碗，忍著辣味，小心翼翼地將石坑裡滾燙的辣湯舀出，又將石板上的肥牛肉片仔細撥到幾個相對乾淨的盤子裡，然後屁顛屁顛地朝著童貫和玄微子的方向跑去。

“樞相！仙師！大喜啊！”趙四的聲音充滿了浮誇的激動，“貴妃娘娘慈悲！念二位大人護持神器（泡麵箱）有功，又身受重傷，特賜下‘療傷靈湯’與‘還魂仙丹’！命小的務必伺候二位大人…**趁熱服下**！”

童貫被趙四的喊聲驚醒，渾濁的眼睛茫然地看著遞到眼前的、散發著恐怖奇香的墨綠湯汁和粉嫩肉片，喉嚨下意識地蠕動了一下。玄微子也微微動了動，腫脹的眼縫艱難地睜開一絲。

“靈…靈湯？仙…仙丹？”童貫的聲音嘶啞如破鑼。

“正…正是！”趙四滿臉堆笑，如同獻寶，“娘娘說了，此物乃‘九幽獄火草’精華所煉，專治內外傷，更能滋補元氣！您看這湯色！聞這奇香！定是仙家至寶啊！仙師您說是不是？”

玄微子被趙四點名，紗佈下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這湯的恐怖，但“貴妃娘娘親賜”、“仙家至寶”的名頭壓下來，他敢說個不字？再看看童貫那渴望的眼神…

“呃…咳咳…”玄微子掙紮著發出嘶啞的聲音，“樞…樞相…此…此物…確…確乃…大…大補…之…之物…隻…隻是…藥…藥性…過…過猛…需…需小…小口…慢…慢用…”

他隻能儘量往“補藥”上圓，希望童貫彆一口悶了。

童貫早已被那奇香勾得魂不守舍，又聽到“大補”、“仙家至寶”，哪裡還忍得住？他掙紮著坐直身體，肥胖的手顫抖著接過趙四遞來的破碗，看著碗裡那墨綠翻滾、如同活物的湯汁，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決絕！

“本樞…謝…謝娘娘隆恩！”他嘶啞地喊了一聲，閉上眼，如同壯士斷腕，猛地將碗湊到嘴邊，狠狠…**呷了一小口**！

滋——！！！

滾燙！辛辣！如同吞下了一口燒紅的烙鐵！又像是有億萬根鋼針從喉嚨一路捅穿到胃裡！

“呃…嘔…咳咳咳！！！”童貫的眼球瞬間爆凸！整張肥臉由綠轉紅，再由紅轉紫！他丟開碗，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如同離水的魚，身體劇烈地抽搐、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不成人聲的慘嚎！一股股墨綠色的、帶著硫磺味的液體從他口鼻中不受控製地噴湧而出！

旁邊的玄微子嚇得魂飛魄散，裹著紗布的身體拚命往後縮。

趙四也被童貫的反應嚇呆了，端著盤肥牛肉片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童貫噴出的墨綠色液體濺落在地上滾燙的岩石表麵，竟發出“滋滋”的聲響，騰起帶著辛辣味的白煙！更詭異的是，那些液體接觸到岩石後，並未迅速蒸發，反而…**如同有生命的粘液般，開始極其緩慢地蠕動、延展**！顏色也由墨綠轉為一種更深沉、更不祥的…**暗紅**！

“蘇…蘇學士！湯…湯…活了？！”趙四驚恐地尖叫起來！

蘇東坡也看到了這駭人的一幕，頭皮瞬間炸開！這“地獄辣湯”…離開了那口巨鼎，被童貫喝下又吐出後…**竟然產生了類似現代基地那種“菌毯”的活性**？！雖然活性極其微弱，蔓延速度慢得如同蝸牛，但那蠕動的暗紅色澤和散發出的、更加濃縮的辛辣痛苦氣息，與之前貴妃描述的“怨毒餘韻”如出一轍！

“彆碰那些東西！離遠點！”蘇東坡厲聲警告，心中警鈴大作！這東西要是蔓延開…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擔憂——

嗡！！！

地下秘殿入口的方向，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無比興奮和貪婪的粉紅色意念絲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穿透岩層，精準地…**纏繞上了地上那一小灘正在緩慢蠕動的暗紅色“菌湯”**！

“？！”蘇東坡和趙四隻覺得一股冰冷的甜膩感拂過，地上那灘蠕動的暗紅菌湯…**消失了**！

緊接著，楊貴妃慵懶中帶著極度驚喜的意念，如同發現珍寶般在蘇東坡腦海響起：

**【“…咦…？”】**

**【“…此…物…有…趣…！”】**

**【“…離…了…源…頭…竟…生…異…變…？”】**

**【“…痛…苦…與…怨…毒…更…加…純…粹…凝…練…！”】**

**【“…滋…味…更…勝…一…籌…！”】**

**【“…小…蘇…學…士…！立…刻…！給…朕…多…弄…些…這…種…‘…菌…湯…’…來…！”】**

菌湯？！還要多弄些？！

蘇東坡看著地上童貫還在痛苦翻滾、口鼻不斷噴湧墨綠液體（接觸空氣後正緩慢向暗紅轉變）的場景，再看看趙四手中那盤水靈靈的肥牛肉片…

一個荒誕到極致、卻又帶著一線生機的計劃，如同黑暗中的閃電，劈入了他的腦海！

“趙四！”蘇東坡的聲音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亢奮，“樞相大人看來…‘虛不受補’啊！快！把娘娘賞賜的‘還魂仙丹’（肥牛肉片）！喂給樞相大人！助他…**化開藥力**！多多益善！”

趙四先是一愣，隨即福至心靈，看向痛苦翻滾的童貫，眼中閃過一絲“為了娘娘任務”的“神聖”光芒！他端起盤子，一個箭步衝上去，趁著童貫張嘴慘嚎的瞬間，抓起一大把粉嫩的肥牛肉片，狠狠地…**塞進了童貫的嘴裡**！

“樞相大人！娘娘賜的仙丹！您快嚥下去啊！化開藥力就好了！”趙四一邊塞，一邊還“貼心”地幫童貫合上下巴，拍打著他的後背！

“唔…唔…嘔！！！”童貫的慘嚎變成了更加恐怖、如同被扼住喉嚨的嗚咽！他雙眼翻白，肥胖的身體劇烈掙紮！被塞了滿嘴的肥牛肉片混合著墨綠的“靈湯”和胃液，堵在喉嚨口，進不去，出不來！

“不夠！再來！”蘇東坡“焦急”地指揮，“仙師！您也彆愣著！快幫幫樞相！化開藥力要緊啊！”

他目光掃向嚇得瑟瑟發抖的玄微子。

玄微子：“……”

他看著童貫那紫漲的臉和塞滿肉的嘴，再看看蘇東坡“殷切”的眼神，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這哪是幫忙？這是要活活噎死童貫，用他當“菌湯”培養皿啊！

就在這混亂驚悚的時刻——

轟隆隆！！！

地下深處，猛地傳來一陣沉悶卻劇烈的震動！整個“海棠湯”池畔都搖晃起來！溫泉水激蕩，碎石簌簌落下！

秘殿方向，一股堂皇威嚴、卻帶著被徹底激怒的狂暴氣息，如同蘇醒的巨龍，穿透了岩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穿透靈魂的、屬於李世民的暴怒意念：

**“…楊！玉！環！！”**

**“…安…敢…竊…取…朕…之…鑰…匙…之…力…！！”**

**“…覬…覦…朕…之…膳…器…！！”**

**“…朕…必…將…爾……化…為…飛…灰…！！”**

緊接著，一股冰冷甜膩、卻同樣充滿怒意的粉紅意念針鋒相對地爆發：

**“…李…二…郎…！！”**

**“…你…那…破…鑰…匙…自…己…守…不…住…！！”**

**“…怪…得…了…誰…！！”**

**“…想…打…？！朕…奉…陪…！！”**

兩股毀天滅地的帝級威壓，如同兩股即將對撞的颶風，從地下深處轟然騰起！整個華清宮地界，風雲變色！

蘇東坡和趙四被這恐怖的威壓衝擊得直接趴倒在地！看著地上還在徒勞掙紮、嘴裡塞滿肥牛、不斷溢位墨綠液體的童貫，再看看地下那兩股即將爆發的毀滅氣息…

蘇東坡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完了！這“菌湯”外賣…還沒送出去…廚子和客戶…要先打起來了！這差評…怕是要扣到十八層地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