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時通古今 第48章 討債雷達與菌王過敏
現代，市局地下基地。
“蟹釀橙？牡丹魚膾？開水白菜？黃燜魚翅？”蘇東坡嘶啞著破鑼嗓子，如同報菜名的說唱藝人，把他能想到的禦膳房頂級珍饈挨個吼了一遍。趙四在旁邊有氣無力地附和：“香…香得很…”
雖然嗓子早已報廢，但為了薑小勺體內那點“蠟燭頭”鍋氣，兩人仍在進行意念層麵的“香氣轟炸”。
維生艙內，薑小勺的意念如同被強行點燃的餘燼。蘇東坡報出的那些光聽名字就讓人舌底生津的禦膳名菜，如同最強勁的助燃劑，讓他那點微弱的鍋氣金光頑強地燃燒著。意念中，那口九宮格紅油火鍋的虛影再次頑強地升騰起來，鍋底意念紅油雖不複之前的洶湧，卻也咕嘟冒著小泡。
“禦膳…房的債…”
薑小勺的意念充滿了“四捨五入也算我的客戶”的強行關聯感，操控著鍋氣金光，如同最精打細算的清潔工，開始一點點地、小心翼翼地“涮煮”體內殘餘的15%菌能碎片。效率雖慢，勝在穩定。每一次意念層麵的“滋啦”聲，都伴隨著一小撮菌能碎片被淨化、沉渣。
玉佩的資訊流平穩了許多：
【…‘…鍋…氣…涮…鍋…’…持…續…進…行…！…】
【…殘…餘…菌…能…碎…片…淨…化…率…：…8…7…%…！…（…緩…慢…上…升…）…】
【…宿…主…本…源…‘…鍋…氣…’…強…度…：…蠟…燭…頭…級…（…穩…定…）…！…】
【…軀…體…核…心…溫…度…：…3…°…c…！…】
【…表…層…冰…殼…融…化…加…速…！…右…臂…小…臂…肌…肉…出…現…明…顯…抽…搐…！…】
螢幕上，包裹薑小勺右臂的冰層融化的最快，露出了下麵青紫僵硬、但肌肉纖維正在努力收縮的麵板。那根曾艱難“點錢”的右手食指，甚至能在冰水混合物中微微勾動，做出“顛勺”的雛形動作！
“好！右臂恢複速度最快！保持住！”林薇緊盯著資料，聲音帶著一絲振奮，“薑小勺！專注你的右臂！想象你在翻炒禦膳房的‘佛跳牆’！火候！力度！”
薑小勺意念集中，努力“感覺”著右臂那點微弱的複蘇感。意念中，那口九宮格火鍋旁邊，竟然真的具現出了一口巨大的、金光閃閃的“禦用佛跳牆湯煲”（意念版），他操控著鍋氣金光，一邊涮菌能碎片，一邊“攪動”那意念湯煲…
就在這相對平穩的修複時刻——
嗡！！！
玉佩猛地一震！傳遞過來的意念畫麵和資訊流，帶著一種…**詭異的混亂和不適感**！
**【“…冷…！…癢…！…該…死…的…冰…！…”】**
(菌王童貫充滿煩躁和痛苦的嘶鳴，意念中閃過它龐大身軀上覆蓋的厚重、混雜暗金幽藍光點的“菌能冰沙”)
**【…滋…啦…滋…啦…】**
(菌絲在冰沙覆蓋下如同過敏般瘋狂蠕動、區域性隆起、甚至爆開細小的粘液泡！)
**【…滾…開…！…給…朕…化…！…”】**
(灼熱的暗金菌絲試圖熔化冰沙，卻引發更劇烈的冰火對衝，白煙滾滾！)
**【…鍋…氣…！…禦…膳…房…的…鍋…氣…！…更…強…烈…了…！…混…蛋…！…”】**
(意念中，皇宮方向那至陽至正的鍋氣本源，在通玄真人等人拚命加固下，光芒更加熾盛！對菌王的壓製和吸引同步增強！)
混亂！痛苦！煩躁！如同一個渾身長滿蕁麻疹的巨人，在冰火兩重天的酷刑下，對“過敏源”（菌能冰沙）和“終極過敏源
誘人美味”（禦膳鍋氣）產生了極端的厭惡與渴望交織的扭曲反應！
玉佩的同步分析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報…告…！…】
【…北…宋…‘…債…務…人…’…遭…受…‘…菌…能…冰…沙…’…持…續…汙…染…與…壓…製…！…】
【…其…混…沌…菌…能…體…內…環…境…發…生…異…常…紊…亂…！…】
【…類…比…診…斷…：…嚴…重…過…敏…性…接…觸…性…皮…炎…（…菌…王…版…）…
…急…性…腸…胃…功…能…紊…亂…（…冰…火…衝…突…）…！…】
【…綜…合…評…估…：…極…度…煩…躁…！…戰…鬥…力…與…判…斷…力…下…降…！…】
過敏？皮炎？腸胃紊亂？
林薇看著螢幕上菌王那覆蓋著“菌能冰沙”、區域性菌絲起泡流膿、在冰火對衝白煙中暴躁嘶吼的狼狽形象，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畫麵…太有衝擊力了。
而更關鍵的資訊在最後：
【…特…彆…提…示…：…】
【…受…宿…主…強…烈…‘…討…債…意…誌…’…影…響…！…】
【…佩…玉…同…源…感…應…通…道…發…生…異…變…！…】
【…新…增…功…能…：…‘…債…權…雷…達…’…！…】
【…可…被…動…感…知…‘…債…務…人…’…強…烈…的…情…緒…波…動…（…尤…其…是…負…麵…情…緒…）…及…其…大…致…狀…態…！…】
【…精…度…：…粗…略…！…距…離…：…跨…越…時…空…！…】
【…消…耗…：…宿…主…微…量…‘…鍋…氣…’…及…‘…討…債…意…誌…’…！…】
債權雷達？被動感知債務人強烈情緒和大致狀態？還是跨越時空的？！
這個新功能讓林薇眼睛猛地一亮！這不就是一個針對菌王童貫的…**全天候情緒監視器**？！
“薑小勺！”林薇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試試你的新能力！‘債權雷達’！目標：北宋童貫！感受一下那老賴現在有多煩躁！多痛苦！多…**過敏**！”
薑小勺正用意念小火慢燉“禦膳佛跳牆”順便涮菌渣，聞言一愣：“債…債權雷達？感…感受它？”
雖然覺得有點惡心，但債主瞭解一下債務人的慘狀…好像也天經地義？
他集中意念，嘗試著“啟動”這個新功能。意念深處，那點蠟燭頭鍋氣微微分出一絲，混合著對“老賴”的天然關注，順著玉佩的感應通道延伸出去…
嗡…
一種極其怪異、混雜的感受瞬間湧入他的意識：
*
**冰冷的刺癢感：**
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混合著辣椒粉，撒在麵板上！又冷又癢又痛！（對應菌能冰沙覆蓋的過敏反應）
*
**灼燒的脹痛感：**
胃裡像塞了一塊燒紅的炭，又像灌了一桶液氮！冰火對衝的極致不適！（對應體內冰火能量衝突的“腸胃紊亂”）
*
**極致的煩躁與暴怒：**
如同被一萬隻蒼蠅圍著嗡嗡叫，同時看到最恨的人在自己麵前吃滿漢全席！抓狂！想毀滅一切！（對冰沙的厭惡與對禦膳鍋氣的渴望交織）
*
**一絲微弱卻清晰的…虛弱感：**
如同重感冒時的頭重腳輕，力量還在，但發揮不出來！（戰鬥力下降）
“呃…嘔…”
薑小勺凍僵的軀體一陣乾嘔（意念版），這感覺太惡心太難受了！簡直像被迫體驗了一把菌王的“過敏性休克”！
“感…感受到了！”他的意念帶著強烈的生理不適，“又冷又癢又燒心！煩得想撞牆！還…還虛！跟…跟得了重感冒還被人逼著吃變態辣火鍋一樣！活該！”
雖然體驗極差，但薑小勺的社畜之魂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資訊——這老賴現在很難受！很虛弱！很煩躁！
“林…林長官！它現在…狀態很差！”薑小勺的意念帶著一絲“債主看到債務人破產”的微妙快感，“又過敏又拉肚子（意念版）！煩得要死！力量也打折了！”
“很好！”林薇眼中精光一閃，“保持感知！隨時彙報它的‘情緒波動’！尤其是它靠近禦膳房鍋氣的時候！過敏反應會不會加劇？煩躁值會不會飆升？”
*
*
*
北宋，汴梁城外。
“嗷——！！！”
菌王童貫的咆哮聲已經帶上了明顯的痛苦和抓狂。覆蓋全身的“菌能冰沙”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持續引發著劇烈的“過敏”反應。暗金菌絲部分被低溫抑製，灼熱感消退，變得僵硬遲滯；幽藍冰霜菌絲部分則被過度刺激，寒氣失控，體表不斷凝結出新的、更刺骨的冰晶；冰火失衡帶來的“腸胃紊亂”更讓它體內的混沌能量如同沸粥般翻滾衝突，力量運轉滯澀無比！
更讓它狂躁的是，皇宮方向那誘人至極的至陽鍋氣本源，在金色光罩的包裹下，如同黑夜中的燈塔，散發著越來越強烈的吸引力！那溫暖、堂皇的氣息，對它此刻混亂痛苦的狀態，如同沙漠中的甘泉！吞噬它！必須吞噬它！隻有吞噬了它，才能撫平這該死的“過敏”，才能穩固混亂的王座！
“吼——！給…朕…破——！！！”
它強忍著渾身刺癢和體內的翻江倒海，覆蓋著粘稠菌液和冰晶的巨爪再次抬起，這一次，它不再凝聚龐大的能量球，而是將混亂的菌能壓縮成數十道暗金幽藍混雜的、如同巨型標槍般的能量束，帶著刺耳的尖嘯，狠狠射向金色光罩上那依舊布滿裂紋的巨大凹陷！
嗤！嗤！嗤！
能量標槍狠狠紮在光罩凹陷處！金光劇烈閃爍，裂紋似乎有擴大的趨勢！但整個光罩在通玄真人等人不計代價的加固下，依舊堅韌地抵擋著！
然而，就在菌王全力攻擊光罩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無比熟悉、無比紮心、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意念波動，再次精準地鑽入了它混亂的意識核心！
**【“…冷…吧…？…癢…吧…？…難…受…吧…？…”】**
(一個充滿“關切”（幸災樂禍）的年輕聲音)
**【“…禦…膳…房…的…香…味…聞…得…到…吃…不…到…是…不…是…更…難…受…？…”】**
(意念中閃過金光璀璨的禦膳鍋氣本源，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活…該…！…誰…讓…你…欠…債…不…還…！…這…就…是…報…應…！…”】**
(意念中浮現出被冰沙覆蓋、狼狽不堪的菌王形象)
這意念…如同在它潰爛流膿的“過敏”傷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鹽和辣椒麵！尤其是那精準描述它此刻慘狀和內心渴望的話語，更是讓它瞬間破防！
“呃…啊——！！！”
菌王童貫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個趔趄！爪尖射出的能量標槍準頭大失！大部分射偏，隻有少數幾道擦著光罩飛過！它體內的冰火衝突因這極致的情緒波動而瞬間加劇！一股混雜著暴戾、痛苦、憋屈的混亂意念如同火山般爆發！
“螻…蟻…！…閉…嘴…！…朕…要…撕…了…你——！！！”
它對著虛無的空中發出瘋狂的咆哮，菌膜覆蓋的眼睛因狂怒而布滿血絲（意念版），完全無視了眼前的金色光罩和嚴陣以待的敵人，彷彿要將那個隔空紮它心窩子的“債主”碎屍萬段！
*
*
*
現代基地。
薑小勺的意念正通過“債權雷達”實時“轉播”菌王的痛苦和抓狂，突然接收到對方那狂暴的、直接針對自己的怒吼！
“臥槽！”薑小勺凍僵的意念一個哆嗦，“它…它聽見了？！還…還想撕了我？！”
雖然隔著時空，但那準王級的暴怒意念衝擊，依舊讓他那點蠟燭頭鍋氣劇烈搖曳，意念中的佛跳牆湯煲差點打翻。
【…警…告…！…】
【…‘…債…權…雷…達…’…引…發…‘…債…務…人…’…極…致…仇…恨…鎖…定…！…】
【…宿…主…遭…受…微…弱…意…念…反…噬…！…】
【…鍋…氣…護…盾…微…波…動…！…無…大…礙…！…】
“怕什麼！”林薇的聲音帶著一絲冷酷的興奮，“它越憤怒，越證明你戳到它痛處了！它現在過敏難受，吃不到禦膳房，還被你遠端嘲諷，正是最虛弱、最不理智的時候！繼續！加大力度！用你的意念！給它做‘精神脫敏治療’！怎麼紮心怎麼來！想想它欠你的錢！想想它害你凍成冰棍！想想它送變質暖氣！罵它！”
“精…精神脫敏？”薑小勺懵了，但“罵它”這個指令他聽懂了！被欠債的憤怒和差點被害死的怨氣瞬間上頭！
“童——貫——！！！”
薑小勺的意念再次咆哮，充滿了社畜的怨毒和“痛打落水狗”的狠勁，“過…過敏的滋味好受嗎？！冰…冰沙好吃嗎？！想…想吃禦膳房？！做…做夢去吧！你…你這老賴！菌…菌渣！地…地溝油成精！活…活該被冰沙埋一輩子！欠…欠我的湯錢！利…利息都夠買下整個禦膳房了！還…還錢——！！！”
意唸的咆哮，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源源不斷地通過“債權雷達”通道，精準投送到菌王混亂狂躁的意識深處！每一句“過敏”、“冰沙”、“老賴”、“還錢”，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紮在它最痛的地方！
汴梁城外。
“嗷嗷嗷——！！！”
菌王童貫徹底瘋了！它龐大的身軀在“菌能冰沙”覆蓋下瘋狂扭動、捶打著地麵！粘稠的菌液和冰晶四濺！它不再攻擊光罩，而是對著天空發出毫無意義的、充滿極致痛苦和狂怒的嘶吼！體內的冰火衝突因這持續不斷的精神攻擊而徹底失控！力量在混亂中宣泄，卻毫無章法，甚至誤傷了自己崩裂的菌絲！
皇宮城牆上，趙霆、玄誠子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城外那頭如同得了失心瘋般自殘咆哮的恐怖妖物。剛才還氣勢洶洶要破城，現在怎麼…跟被一萬個債主堵門潑油漆似的？
“道…道長…這…這是何故？”趙霆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通玄真人眉頭緊鎖，眼中金光閃爍，試圖捕捉那無形中乾擾妖物的力量，卻隻感覺到一片混亂的、充滿市井怨唸的…**討債意誌**？！
“天…天意難測…或許…是這妖物作惡多端…遭了…**‘心魔反噬’**？”
他給出了一個自己都不太信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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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代基地。
薑小勺通過“債權雷達”清晰地感知著菌王那抓狂、自殘、無能狂怒的混亂狀態。
“哈…哈哈！”他的意念忍不住發出一陣虛弱的、卻充滿解氣的笑聲，“活…活該！讓…讓你欠錢不還！讓…讓你送變質暖氣！過…過敏癢死你！”
螢幕上，代表菌王能級的光譜劇烈波動，數值明顯低於之前，且充滿了不穩定的混亂峰值。它那龐大的身軀在冰沙覆蓋下，攻擊效率暴跌，如同一個陷入泥潭的困獸。
【…報…告…！…】
【…‘…精…神…脫…敏…治…療…（…罵…街…）’…效…果…顯…著…！…】
【…北…宋…‘…債…務…人…’…戰…鬥…力…下…降…至…準…王…級…門…檻…！…】
【…情…緒…極…度…不…穩…定…！…攻…擊…效…率…下…降…7…0…%…！…】
【…宿…主…體…內…殘…餘…菌…能…碎…片…淨…化…率…：…9…0…%…！…】
【…鍋…氣…強…度…：…蠟…燭…頭…級…（…穩…定…）…！…】
【…右…臂…肘…關…節…以…下…感…知…恢…複…！…可…做…輕…微…屈…伸…！…】
乾擾成功！淨化突破90%！右臂複蘇！
“乾得漂亮！”林薇重重一拍控製台，眼中閃爍著計謀得逞的光芒，“保持這個節奏！薑小勺！你的嘴…就是對付這怪物的最強武器！繼續罵！彆停！蘇東坡，趙四！彆光聽！幫腔！想想童貫那廝在你們北宋乾的缺德事！一起罵！”
蘇東坡和趙四對視一眼，雖然嗓子報廢，但看著螢幕上菌王那狼狽樣和薑小勺的“戰果”，一股同仇敵愾之氣也湧了上來。
蘇東坡嘶啞著，用儘最後的氣力：“童…童貫！閹…宦…弄…權…！禍…國…殃…民…！活…該…此…報…！”
趙四也跟著吼：“沒…沒卵…子的…貨…！呸…！”
維生艙內，薑小勺接收著蘇東坡和趙四的“意念助罵”，精神大振！意念中的罵聲更加花樣百出，結合“債權雷達”對菌王實時痛苦狀態的精準把握，句句紮心，字字暴擊！意念中的九宮格火鍋涮得更起勁了，殘餘的菌能碎片如同秋後螞蚱，被迅速清理。
“禦…禦膳房…”薑小勺罵著罵著，意念再次捕捉到那誘人的至陽鍋氣本源，“等…等我好了…遲早…去…去收…收…這…這筆…大…大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