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時通古今 第81章 資料攻防與油膩轉移
時值深夜，時味居內卻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薑小勺如同困獸般在後廚踱步，腦海裡那刺耳的警報聲和鮮紅的倒計時如同跗骨之蛆，時刻提醒著他危機的迫近。鍋氣銀行正在與北宋那邊的菌泥係統進行著他無法理解的“資料攻防”，而他自己，則成了雙方爭奪的關鍵節點，或者說…戰場？
【…預…計…阻…擋…時…間…：…【11】…時…辰…！…】
冰冷的提示再次更新，時間又少了一個時辰！
“怎麼辦…怎麼辦…”薑小勺抓著頭，感覺cpu快要燒乾了。他一個炒菜的社畜，哪裡懂什麼跨時空資料攻防戰？他現在連那口作為“伺服器”的鐵鍋都不敢靠近，生怕被流彈（資料流）波及。
等等…鐵鍋？伺服器？
薑小勺猛地停下腳步，目光投向角落裡那口沉寂的、但內部正進行著激烈對抗的鐵鍋。
既然鍋氣銀行在升級，菌泥在進攻，自己插不上手…那能不能…給鍋氣銀行加點“燃料”？或者說，乾擾一下菌泥的進攻？
他想到了那三個被馴化的菌泥殘片！它們和進攻的菌泥【丙柒叁】同源，但現在已經“叛變”到自己這邊打工了！能不能利用它們做點什麼？
比如…給鍋氣銀行提供點能量？或者…給菌泥【丙柒叁】傳送點錯誤資訊、垃圾資料包，乾擾它的判斷？
這個念頭一出，立刻得到了腦海中那冰冷波動的微弱反饋：
【…檢…測…到…宿…主…意…圖…！…】
【…方…案…可…行…性…評…估…：…低…！…】
【…‘…菌…泥…殘…片…’…能…級…過…低…，…無…法…直…接…參…與…高…烈…度…數…據…對…抗…！…】
【…但…可…嘗…試…進…行…微…弱…‘…數…據…汙…染…’…或…‘…能…量…輸…送…’…（…極…低…效…率…）…！…】
【…建…議…：…集…中…‘…差…意…’…，…引…導…‘…殘…片…’…向…鐵…鍋…（…服…務…器…）…方…向…釋…放…其…特…殊…波…動…（…熔…煉…\\/…研…磨…\\/…後…勤…）…！…】
【…或…可…產…生…微…弱…乾…擾…或…補…益…！…】
【…風…險…：…可…能…加…劇…‘…信…標…共…振…’…風…險…，…或…被…對…方…係…統…識…彆…並…反…製…！…】
有門！雖然風險很大，效率極低，但總比乾等著強！
薑小勺立刻行動起來。他先將三個菌泥罐子搬到離鐵鍋稍近但又保持安全距離的地方。
然後，他集中精神，努力調動起那並不熟練的“差意”，首先鎖定那個【熔煉殘片】，向它傳遞出一個強烈的意念：“熱！對準那口鍋！釋放你的熱量波動！”
【熔煉殘片】接收到指令，似乎有些困惑（它習慣了處理油垢），但在薑小勺持續的“差意”驅動下，還是調轉了“方向”，罐口微微發熱，一股極其微弱、但帶著灼熱特性的波動，顫巍巍地射向角落的鐵鍋。
幾乎就在這股波動觸及鐵鍋的瞬間——
嗡！
鐵鍋鍋底猛地爆起一小團極其混亂的幽藍電火花！彷彿內部的資料流被這突如其來的、同源但微弱的“加熱”訊號乾擾了一下！
【…乾…擾…成…功…！…】
【…對…方…‘…查…詢…請…求…’…出…現…0.001%...數…據…包…丟…失…！…】
【…‘…鍋…氣…銀…行…’…防…禦…壓…力…微…弱…減…輕…！…】
【…獲…得…額…外…阻…擋…時…間…：…【
0.0001】…時…辰…！…】
薑小勺：“……”
才0.0001時辰？！夠乾嘛的？！塞牙縫都不夠！
但好歹是有效果的！
他精神一振，立刻如法炮製，驅動【研磨殘片】向鐵鍋釋放“研磨波動”（試圖粉碎對方的資料流），驅動【後勤殘片】釋放“清潔波動”（試圖淨化對方的惡意請求）。
三個菌泥殘片在薑小勺的“差意”鞭策下，如同三台功率低下的乾擾器，對著鐵鍋方向釋放著各自微弱的、奇葩的波動。
效果嘛…聊勝於無。
【…乾…擾…成…功…！…對…方…請…求…速…度…降…低…0.0005%...！…】
【…獲…得…額…外…阻…擋…時…間…：…【
0.0003】…時…辰…！…】
【…檢…測…到…‘…信…標…共…振…’…風…險…微…弱…提…升…！…】
【…請…謹…慎…操…作…！…】
薑小勺累得滿頭大汗，感覺心力交瘁，收獲卻微不足道。這簡直就是用滋水槍去救森林大火！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停下。能拖一秒是一秒，萬一有轉機呢？
就在他拚儘全力進行著這場螳臂當車的“資料支援”時，腦海中那冰冷的波動突然又捕捉到了一絲異常：
【…警…告…！…】
【…檢…測…到…對…方…（…【丙柒叁】…）…的…攻…擊…策…略…變…更…！…】
【…對…方…似…乎…放…棄…了…部…分…直…接…權…限…碰…撞…，…轉…而…嘗…試…進…行…‘…油…膩…標…記…共…鳴…’…！…】
【…對…方…正…在…強…行…激…活…債…務…人…【童貫】…身…上…的…‘…油…脂…標…記…’…，…試…圖…以…此…為…跳…板…，…繞…過…部…分…防…禦…，…直…接…搜…索…與…‘…差…評…仙…人…’…相…關…的…‘…業…力…’…氣…息…！…】
薑小勺心裡咯噔一下！童貫身上的油膩標記還能這麼用？！這菌泥係統也太流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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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樞密使府邸密室。
童貫正在對著聚油爐，準備再次進行“辣味增信”溝通，試圖催促菌泥儘快裁決他的申訴。然而，還沒等他點火，異變突生！
他猛地感覺渾身麵板一陣劇烈的、難以忍受的刺癢和灼熱！那層洗不掉的油膩標記，彷彿瞬間被啟用了，如同活物般在他麵板下劇烈蠕動！甚至隱隱發出極其微弱的、隻有他能感知到的暗金色光芒！
“呃啊！”童貫慘叫一聲，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手臂和臉頰，但那種癢熱是從內部透出來的，根本撓不到！他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油鍋煎炸，又像是無數隻螞蟻在皮下啃噬！
【…警…告…！…】
【…債…務…人…【童貫】…！…】
【…檢…測…到…係…統…正…在…強…製…激…活…並…讀…取…你…身…上…的…‘…油…脂…標…記…’…！…】
【…此…舉…可…能…用…於…‘…差…評…仙…人…’…定…位…及…‘…業…力…’…掃…描…！…】
【…過…程…可…能…伴…隨…強…烈…不…適…！…】
【…請…忍…耐…！……此…乃…係…統…正…常…操…作…！…】
那小型探測菌泥傳遞來冰冷的資訊。
正常操作？！這他媽叫正常操作？！童貫疼得滿地打滾，感覺自己快要被這身油膩給融化了！
然而，在這極致的痛苦中，他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閃過無數混亂的畫麵和念頭：對劉全的憤怒、對菌泥的恐懼、對權力的渴望、還有昨夜那“差評仙人”留下的“退退退”口訣…以及…一絲極其微弱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與某個遙遠時空產生的…意念共鳴？
這共鳴並非源於他，而是他身上的油膩標記被強製啟用後，與某個同樣散發著微弱“差意”和“業力”氣息的源頭，產生了極其短暫的、被動的連線！
【…共…鳴…檢…測…！…】
【…發…現…極…微…弱…的…、…相…似…的…‘…差…評…’…波…動…源…！…】
【…坐…標…：…【###】（…乾…擾…嚴…重…\\/…無法解析…）…！…】
【…信…號…強…度…：…【0.000001%】…！…】
【…判…斷…：…非…目…標…‘…差…評…仙…人…’…，…可…能…為…相…關…‘…修…煉…者…’…或…‘…信…徒…’…！…】
【…嘗…試…加…強…連…接…！…強…製…抽…取…該…目…標…‘…業…力…’…信…息…用…於…定…位…‘…仙…人…’…！…】
菌泥係統立刻抓住了這絲微弱的共鳴，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開始瘋狂嘗試加強連線，並試圖通過童貫這個“跳板”，強行抽取那個未知目標的“業力”！
“不！停下！好痛！！”童貫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那股強行的抽取彷彿在撕裂他的靈魂！他身上的油膩標記光芒大盛，甚至開始隱隱扭曲變形！
而遠在現代的薑小勺，在這一刻也猛地感到一陣強烈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和拉扯感！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強行窺探他的意識，要將他剝離出去！
【…警…告…！…】
【…宿…主…正…遭…受…間…接…‘…業…力…抽…取…’…攻…擊…！…】
【…攻…擊…路…徑…：…【菌泥·丙柒叁】-＞【童貫（油脂標記）】-＞【時空共鳴】-＞【宿主】…！…】
【…‘…鍋…氣…銀…行…’…正…在…勉…強…阻…斷…！…】
薑小勺嚇得魂飛魄散！這都能牽連到自己？！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根無形的、油膩的絲線纏住了，另一端的力量正試圖將他拖入深淵！
不能坐以待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薑小勺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猛地集中全部精神，不是去抵抗那股抽取之力，而是…主動地、瘋狂地將自己近期因為“超敏味覺”而產生的、對無數食材的海量“差評”念頭，以及處理廚餘垃圾時產生的微量“淨化業力”，混合著一股強烈的、想要“退貨”的意念，沿著那根無形的油膩絲線，反向朝著童貫那邊灌輸過去！
你不是要“業力”嗎？你不是要“差評”資訊嗎？
給你！全都給你！老子這段時間積攢的負能量和垃圾業力，統統打包送給你！買一送百，不用客氣！
這一刻，薑小勺彷彿化身吐槽能量噴射器，將積壓已久的、關於地溝油、過期奶油、新增劑、虛假宣傳、以次充好…的所有不滿和“差評”，如同開閘泄洪般，朝著北宋方向傾瀉而去！
這股龐大、雜亂、充滿現代食品工業怨唸的“垃圾資訊流”，順著菌泥係統強行建立的連線通道，轟然湧入了正在慘叫的童貫體內！
【…呃…？…】
【…數…據…溢…出…！…】
【…信…息…過…載…！…】
【…檢…測…到…大…量…無…效…、…低…質…、…充…滿…怨…念…的…‘…差…評…業…力…’…！…】
【…目…標…‘…業…力…’…信…號…被…嚴…重…汙…染…！…】
【…定…位…失…敗…！…】
【…強…製…抽…取…中…斷…！…】
【…係…統…紊…亂…加…劇…！…】
菌泥係統顯然沒料到會接收到這種“垃圾包裹”，處理係統瞬間被海量的、毫無價值的負麵資訊淹沒，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那根連線薑小勺和童貫的無形絲線劇烈震蕩，隨即猛地斷裂開來！
童貫身上的油膩標記光芒瞬間黯淡下去，那刺癢灼熱的痛苦也如潮水般退去。他癱在地上，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渾身被冷汗（和油汗）浸透，眼神渙散，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無數關於“科技與狠活”的碎片化差評在嗡嗡作響…什麼“加麗素紅”、“植物生長調節劑”、“二氧化硫超標”…他完全聽不懂，但大受震撼，並且感覺更惡心了…
而現代的薑小勺，也感覺那股拉扯感瞬間消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身體被掏空，但總算暫時安全了。
【…危…機…暫…時…解…除…！…】
【…對…方…（…【丙柒叁】…）…係…統…因…‘…信…息…汙…染…’…陷…入…短…暫…宕…機…！…】
【…‘…鍋…氣…銀…行…’…趁…機…加…固…防…禦…！…】
【…獲…得…額…外…阻…擋…時…間…：…【
2】…時…辰…！…】
【…當…前…預…計…阻…擋…時…間…：…【13】…時…辰…！…】
薑小勺長舒一口氣，抹了把冷汗。
總算…擋回去了？雖然方式如此奇葩…
用海量現代食品差評，反向汙染了古代的菌泥係統？
這操作…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然而，還沒等他這口氣完全鬆下來，腦海中那冰冷的波動再次提示：
【…注…意…！…】
【…由…於…剛…才…的…‘…業…力…反…向…輸…送…’…，…宿…主…與…債…務…人…【童貫】…之…間…的…‘…因…果…糾…纏…’…略…微…加…深…！…】
【…對…方…可…能…會…無…意…識…地…模…糊…感…知…到…一…些…來…自…宿…主…的…、…碎…片…化…的…‘…差…評…’…念…頭…（…主…要…關…於…食…材…）…！…】
【…請…注…意…防…範…！…】
薑小勺：“……”
這算什麼？跨時空的心靈感應？還是垃圾資訊共享？
他隻希望童貫千萬彆被那些“科技與狠活”的差評給逼瘋了…雖然那家夥好像已經快瘋了。
而此刻北宋密室中，癱在地上的童貫，確實正迷茫地喃喃自語：“加…加麗素紅？…那…那是何毒藥？…劉全…莫非還想用毒？！…還…還有…植…植物生長調節劑？…聽起來像是道家丹藥…莫非…”
一場資料攻防戰，以如此荒誕的方式暫告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僅僅是開始。菌泥【丙柒叁】隻是暫時宕機，它尋找“差評仙人”的決心，恐怕不會改變。
而薑小勺和童貫之間，那根無形的、油膩的因果線，似乎纏繞得更加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