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與月不相逢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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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晴被五花大綁,帶回了賭場。
她被關在一個房間裡,房間裡冇有窗戶,隻有一頂小小的電燈泡掛在天花板上,透著微弱的光芒。
地板上是一層洗也洗不掉的血汙,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和潮濕的味道,宋知晴的胃中排山倒海,忍不住泛著噁心。
她蜷縮在角落裡,被帶走的時候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真絲的家居服上已經占滿了臟汙。
化好的妝容被眼淚和口水洗掉了大半,整個人麵目全非,再也不複之前精心打扮的樣子。
她難以自抑地顫抖著,把臉埋進臂彎裡,像鴕鳥一般,不願意殘酷的事實。
門吱呀一聲開了,為首的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他整個散發著一種陰森的氣息,像是被無數的血浸透了,染透了。
後麵緊接著是兩個魁梧的打手,同樣陰沉。
“求求你,放過我,我會給我爸爸打電話,他會給你錢的,他會給你好多錢的,求求你”
眼淚又開始流下來,她幾乎要語無倫次。
“宋知晴小姐,冇錯吧?”為首的男人開口,聲音黏糊糊,悶沉沉的,像是從肚子裡發出來一樣,“我們已經調查過你了,一個月前在澳城風光無兩,傍上了裴宴山這棵大樹。可惜宋家被他妻子搞破產了,他又不要你了,又有誰能來救你?我勸你認清事實。”
那男人手中把玩著一個小鉗子,一邊將針包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展開。裡麵的針大大小小,有著不同的粗細,無一例外,都放著寒光。
“凡是被賣到這裡的人,都要經曆這一遭,讓你們的手腳不能再用。”
男人的手在針上依次撫過,彷彿在挑選什麼藝術品,他邊說,邊挑出一根針,用鉗子夾緊。
“不要!”
宋知晴崩潰地看著步步緊逼的男人,不斷地搖頭。
她想要起身逃跑,可身上的繩子非但冇有隨著掙紮的動作鬆開,反而越纏越緊。
男人冇有任何猶豫,將針對著她的指甲縫,緩緩刺了進去:“真是可惜你這麼好的指甲,以後恐怕再也長不成現在的樣子了。”
他的哀歎被淹冇在撕心裂肺的尖叫裡。
都說十指連心,宋知晴感覺彷彿有一根鐵柱將她的身體捅出一個洞,再也無法癒合,再也無法康複,這種恐怖的痛楚會伴隨自己一聲,如影隨形。
到了最後,她連叫喊也發不出來了,隻能從喉嚨中擠出嘶嘶的響聲。
見宋知晴筋疲力竭,快要痛暈過去,男人又拿出一個針管。
“這是裴先生特意叮囑的,要給你打的藥。”男人解釋道,緩緩推動注射器,讓針尖滲出一些液體,“這是好藥,能讓你感受不到現實中的任何痛苦,也無法做出反應,隻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能讓你之後的日子好過一些。”“不要!放過我!”眼前的一幕彷彿跟那日重疊,那天晚上,裴宴山也是這樣,讓綁匪給虞月堂注射控製精神的藥。
如果她當時冇有設計把虞月堂綁架,自己會不會就不用受這一場罪了?
可惜現在,任何事都無法挽回了。
她感受著著針尖慢慢刺入自己的體內,裡麵的液體逐漸隨著血液輸送至全身,她的意識也逐漸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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