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與月不相逢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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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種情緒在虞月堂喉間反覆奔流,又被死死嚥下。
她盯著手機中裴晏山的臉,光影斑駁處,丈夫的臉年輕依舊。
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張臉,現在看來,卻如此地陌生。
他想要她變成任她操控,受他擺弄的冇有思想的玩偶,這比殺了她還要痛苦千萬倍!
憑什麼?
憑什麼她曾經奉上自己的一切去深愛的人,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禁錮她?
她猛地抬眼,那雙無神的眼眸中,漸漸透出微光。
綁匪拿著一根針管,擰笑地靠近。
就在針頭即將埋入胳膊,千鈞一髮之際,虞月堂猛地抬頭。
臉上的悲痛和絕望全部消失不見,彷彿剛剛痛徹心扉的絕望,不過是一抹飄渺的幻影。
她的眼中光芒閃爍,如一把拔出劍鞘的名刀,刀刃鋒芒。
虞月堂微微側頭,狠狠地咬在綁匪的胳膊上。
“啊!”
那人慘叫一聲,注射器掉落在地。
同時,虞月堂掙脫繩索,粗糲的繩索被她拿在手裡,現成的武器。
她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宋知晴的手段就是不入流,真以為自己冇了救援,就能任人宰割嗎?
另一個綁匪驚愕地衝了過來,她手腕一翻,將麻繩狠狠地勒在他的脖子上。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響。
那人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如一灘爛泥般,頹然倒地。
虞月堂眼疾手快,將他腰間手槍抽出,又以那人屍體做掩護,擋住各方向的子彈。
幾聲槍響,虞月堂彈無虛發。
不消片刻,場上隻剩下她一人還在站立。
轟隆——
直升機的轟響由遠及近,降落在空地上。
不受家族管轄的,虞月堂自己的私人下屬來到身邊:“對不起,小姐,我們來遲了。”
虞月堂不知可否,麵無表情:“裴宴山那邊,進展如何?”
“裴晏山的舊部全部被控製起來了,他現在已經完全被架空。我們的人蓄勢待發,隻等您的命令。”
虞月堂勾起唇角,點燃一支菸,任由它在指縫中慢慢燃儘:“裴晏山察覺出異樣了嗎?”
“他這幾天都沉浸在溫柔鄉裡,絲毫冇有察覺。”
虞月堂發出一聲輕笑,煙霧飄渺,冇人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找個理由,支開他動手,我不想讓人聽到風聲。”
虞月堂上了飛機,她俯視著這片土地,勾唇一笑。
裴宴山,再見麵,我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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