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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128章 我是你的小桃枝 弟弟,明光!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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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小桃枝

弟弟,明光!你出來!……

碧桃躺好,

明光說:“給你下的藥是擾亂五識的,否則你太過敏銳,

會過早發現,影響我的佈置。”

“我說我怎麼一看到你,就被迷得神魂顛倒,渾渾噩噩,連有人跟蹤偷襲都冇有發現!”

碧桃瞪他:“你什麼時候給我下……我洗澡之前的那兩塊點心?”

明光點頭。

碧桃歎息一聲,心道:好吧,他大爺的就是色令智昏。

她就是被明光迷得雲山霧罩,

纔會毫無戒備地吃下他給的點心,連自己腦子都混沌了,也冇有懷疑過是他動了手腳!

“你放心,

殺掉那些人之前我已經挖掉了仙珠,

落凡城之中,挖掉仙珠就是凡人。”

碧桃一提到這件事情就上火:“可你終究是仙位,

就算你暫時挖了仙珠,

凡人殺凡人也一樣會有因果報應。”

明光因為她過於焦急的樣子,

抿唇笑了一下,低頭親在她的嘴唇上。

輾轉片刻,

才戀戀不捨地移開。

想到方纔小桃枝腦子不清楚,還為他謀劃的樣子,

明光心裡美的表情雖然能維持住正經,

眼中透出的光卻亮得有些晃人眼。

繼續說:“那群人本來就到處打家劫舍,

間接害死了很多人。也賣了很多仙位,把好好的人做成人彘,弄個雜耍班子到處表演獲利,本身就是因果累累。”

“而且我先前跟你說過,

我聽說一個性情剛烈的木靈的女修落入風月場,帶著人去救。”

“好不容易把人給救回來,發現根本不是你。”

“我在營救那疏影的過程之中損失了很多人手,這是他們自己種下的因。”

“昨夜疏影故技重施,偷襲你我,我殺他們就是果。”

“複仇而已,並不會被因果牽連。”

“況且那些人早已不配做九天仙位,活在人間也是到處作惡,還因為不入幽冥,無法被陰司判罰,若是讓他們當中的誰不巧得了機緣飛昇歸天,纔是流毒萬界。”

原來不是失去本性的肆意殘殺,而是明光身為天界仙位,對這些為禍人間的仙位的判罰。

碧桃微微張著嘴唇,將前後聯絡在一起,發現明光也是在鑽因果的空子。

他那麼清正嚴明的一個人,現在也會鑽空子了?!

“你發瘋殺了那麼多人,萬一有些人冇有參與之前設局坑害你呢?”

“冇有參與設局之人,我不都放走了嗎?”

碧桃想到那些從大門擠出去的仙位,看著明光片刻,高高懸著的那口氣總算是放下一些。

但還是不放心:“萬一有你冇記住的呢?”

明光笑了笑,傾身撐在碧桃枕邊,手指像碧桃之前對他一樣,畫著她的眉目:“小桃枝,我就算冇有你聰慧,但是也不至於愚笨到連見過的人都記不住。”

碧桃的眼睫眨了眨,最後那一絲擔憂也終於放下了。

明光雖然冇有她接觸新鮮事物快,但調度九天公職時,就算是徹夜不睡也會把人臉記住,絕不會搞錯任何人的名字和模樣。

但碧桃還是有些不解地看著明光說:“就算你想複仇,也不必連我一起騙進去啊……你真的要把我嚇死了,你還給我下藥!”

明光又去親碧桃。

情難自禁地輾轉深入,親得碧桃呼吸不暢。

唇色微紅地退開,說道:“若不將你也騙進去,我又怎麼知道你肯為了我冒儘風險,不惜去死?”

碧桃:“……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壞了?!”

“跟你學的。”明光倒打一耙。

碧桃難得被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明光“壞”得還不止如此呢。

他故意冇有早早給碧桃解五識癲亂的解藥,也冇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手下。

就是要看在他做出這種無可挽回之事後,周圍的人究竟是什麼反應。

明光需要好好篩選一番,身邊拱衛的人中,有哪些是古仙族派來,有哪些是無論他如何,都對他忠心耿耿。

目前看來,還算滿意。

而意外之喜,就是小桃枝。

她竟是那麼迅速就想到了應對之策,還不惜為他冒險放棄生命。

嘴上說一千次的愛,抵不上她方纔的一句“明光,彆怕,一切交給我。”

明光想著想著,又去親吻碧桃。

這一次被碧桃按住了嘴。

明光目光癡纏,碧桃看得心尖亂顫,他真的從未有如此情態。

他還是被五蘊影響頗深。

先前他發瘋的樣子曆曆在目,碧桃就算被下藥了,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若他完全是裝的,碧桃一定會識破!

其中究竟幾分是他的謀劃,幾分又是他找了“正當”理由,借肆意宣泄屠戮來平複五蘊?

“你……你等會兒再親,你先把話徹底說清楚。”

“為什麼非要鬨出這一場?這下九天仙位都會覺得你殘忍弑殺,那些支援你的仙位和信徒,你都不要了?”

“你是不是五蘊難壓?”

“是。”明光冇有隱瞞,也冇有迴避。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玉白的手指說:“我殺得好暢快。”

他認真對碧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這麼喜歡生殺予奪的感覺。”

碧桃撐著手臂起身,又看了看明光那一身傷,伸出手抱住他:“冇事的。”

“我如果從此愛上了殺人,你也要縱著我嗎?”明光在碧桃的耳邊問。

碧桃簡直不知如何回答,皺著眉看他,明光卻又說:“不隻是為了宣泄殺欲。”

“小桃枝,這競賽星界被人動了手腳,想必你早已發現。”

“那個疏影就是古仙一族故意安插過來的。”

“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我要找一個木靈的穿妃色衣裙的女修,就真的有人照著你的模樣去打扮。還偏要陷入風月場引我去救。”

“若當真是你,定會審時度勢,自保為主,又怎會自傷自毀,還切掉自己半個脖子……”

明光冷笑了一聲,隻覺得那個疏影自投羅網的過於可笑。

碧桃看他:“所以你是故意借謫仙盟的手,引出古仙一族隱藏在暗處的人?”

明光點頭:“我想趁著冇有找到你之前,先把那些人的視線引到我這裡來,這樣你的危險會少一些,若是能先解決幾個,也不枉費那幾顆仙珠。”

“可惜他們隻推出了疏影這樣的蠢貨。”

“上一場競賽,隨賽仙長和諸仙監看之下,尚且有人要趁機殺你。你一個野仙爬到了玄仙之位,又和幽天的功德仙位走得太近。”

明光擰眉:“你甚至在下界之前,還和冥界的酆都大帝有所往來。”

“你知道這麼多年,古仙一族有多少人嘗試拉攏酆都大帝,被他一個個撕碎了臉麵,耍成笑柄嗎。”

“他名為大矩,同我母親坤儀都是大地之意,也同為上古仙。可他久居幽冥,性情乖戾,從不參與古仙一族的任何爭權奪勢。”

“天界與冥界劃分而治許久,他居然在這個競賽選仙職的風口浪尖之上對你另眼相待,還縱容你在冥界進階。”

“這等於在隱形表達他們冥界與功德仙位站在了一處,而你,就是其中牽連兩股勢力的鎖鏈。”

“古仙一族戀棧不去一派,會不惜一切砍斷你這條鎖鏈。”

“我又同你之間算是公開了愛侶關係,你若再昇仙位,會成為九天的統治者之一。”

“如今連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讓你死。”

“可我又是他們無從他選的帝君人選,隻要我在你身邊,他們就不敢輕易出手。”

“而我們也不能再像上場競賽一樣,坐以待斃了。”

明光摸著碧桃的臉蛋說:“上一場整整十八顆想要將你釘進地獄的棺材釘,是上一場那些人的極限,卻不是這一場背後之人的極限。”

“我不想再掀一遍你的棺材。”

“隻有我沉溺情愛,被五陰熾盛所累,徹底瘋了,淪為了凡人,而你我之間出現了難以彌合的裂隙。”

“他們纔會無所顧忌地對你出手。”

“或者……主動找上與你挑明真正底線。”

“到時候你可以利用我作為傀儡,與他們周旋。”

明光平靜地說完這些。

捧著碧桃的臉,不知道第幾次低頭親吻她。

小桃枝待他如珠似寶真情不假,他自然也願意為她做能做的一切。

碧桃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不暢。

胸腔之中像有千萬頭小鹿齊齊狂奔。

所以明光是一下界,就開始為她籌謀了嗎?

不。是他從天界開始,就在為碧桃籌謀了。

他為了防止天界的仙位異動,乾預競賽,提前給了朱明明光印,讓他便宜行事。

落地之後,又借五陰熾盛之勢,裝瘋賣癡,對著銀漢罟演了這樣一場失智的大戲。

為了逼真,誰也不能透露,連她都算計進去了。

如今切斷了銀漢罟,纔敢對她吐露真相。

這樣一來,自然是對碧桃百利而無一害,局勢調轉,那些人會由暗轉明,再想讓碧桃陰溝翻船,就是癡心妄想。

可對明光卻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會因為先前的殘暴以及之後的持續表演五陰熾盛,而失去信徒和擁護者。甚至失去競賽的競爭力,更嚴重……會被古仙族束縛乃至放棄。

碧桃摸著明光摸著她麵龐的手指,開口聲音都有些發顫:“可是你……不競賽了嗎?”

明光看著碧桃說:“你不是要帶著我一起歸天證位嗎?”

“我反正五蘊癲亂,已經失智。傻傻地就等著你帶我歸天就好。”

明光上床,躺在碧桃的枕頭上:“小桃枝,把你為我去死的那個計劃再說一遍,我想聽。”

碧桃:“……”

她一口咬在明光指尖上,卻冇有用力,隻是叼著。

像猛獸叼著伴侶的後頸,不為廝殺進食,隻為溫存。

“你彆胡扯,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不跟我競爭了嗎?”

“你不是說這一場競賽我們各憑本事嗎?”

碧桃感動歸感動,卻不喜歡明光真的為她放棄競賽。

她還是喜歡勢均力敵,喜歡他們之間的一切,此消彼長,又寸步不讓。

明光側頭看著她,片刻後說:“放心,我正好藉此賽選選真正可用的下屬。”

“且我就算是真的受到因果反噬,淪為了凡人。也會有人把恢複仙靈的方式,飛昇的法門,擺在我麵前,供我選擇。”

“你相信嗎?”

明光地說:“那麼多人在私底下都叫我‘天界太子’,討論我能手握權柄,掌控萬界公職,全靠出身高貴。”

明光看著碧桃,驕矜道:“可真正屬於‘天界太子’的特權,他們其實也未曾見識過一二。”

碧桃看著他那矜傲恣肆的德行,眼睛都瞪大了。

伸手指著他道:“我真想讓銀漢罟上麵的諸仙看看你這一副目下無塵,眾生皆為腳下泥的樣子!”

明光挑釁地微微挑眉:“可是銀漢罟識彆到我們兩個交/媾,已經停止轉放了。”

碧桃伸手掐他的脖子:“我掐死你個不要臉的關係戶!”

冇有昏了頭為情愛放棄競賽就好。

不過碧桃也很清楚,明光持身嚴正,絕對不會在競賽場上利用他說的所謂特權。

若不然他也不至於要精心籌謀,裝瘋賣癡引千夫所指,以身設局了。

他隻需要向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古仙一族勢力,稍稍示好,表示他迴心轉意,一切資源都會送到他的麵前托著他立地飛昇。

他跌入穀底,確實能更好篩選真正的追隨者。

假裝瀕死,也能積蓄力量,以便一飛沖天,掙脫所有試圖束縛他的鎖鏈!

碧桃朝著他傾身,明光扶住碧桃的腰身,輕聲道:“小心點傷。”

碧桃慢慢地伏在他肩頭,眼眶有些潮濕。

她親手摘下的太陽為她發光發熱,烤得她簡直骨肉化泥,無所適從。

他們像兩塊化掉的粘糕一樣,粘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津液互動,唇舌相纏。

客棧嶄新的被子上,明光的墨色長髮散了滿枕,碧桃卷著他的長髮,把兩人的頭髮編織在一起。

就像結髮。

明光看到了,突然說:“我們兩個曾經結過的頭髮……我冇有毀掉,也冇扔。”

碧桃:“我就知道!”

“那在哪裡?你帶迴天界了嗎?過五雷陣的時候冇被毀掉吧!”

明光搖頭:“冇帶回去。”他上一場競賽歸天之時,隻把為碧桃塑魂失敗殘魂帶回去了。

“我藏起來了。”

“你記得無上劍派到問心閣的路上有一個荒廢掉的驛館吧?”

“記得。我們好幾次在那裡落腳。”

“那你記不記得有一根木頭,是枯木,但後來發了一顆新芽。”

“記得啊,那裡不是……”

碧桃抿唇故意道:“那裡不是我跟衛丹心的定情之處嗎?”

明光從前一提起衛丹心就惱火,如今也隻是瞪了碧桃一眼。

而後說:“我把我們結髮的錦囊,藏在了那棵木頭裡麵。”又把枯木撫起來重新埋好,給那根枯木灌注了靈氣,助它起死回生。

“嘖嘖嘖。”碧桃撇嘴,“當初還說埋在了煙嵐院,讓我撅著屁股找了半晌,表現得那麼冷酷,悶騷!”

明光捂住碧桃的嘴。

碧桃不能說話,但兩隻眼睛之中的揶揄之色,也讓明光招架不住。

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相互瞪著鬨了一會兒。

碧桃注視著他的雙眼,又道:“明光,不要害怕,五陰熾盛其實和雷劫一樣,你不要太過在意,太過抗拒,冇什麼大不了的。”

“明天把你身上的傷治一治吧,我看著好疼,都不敢用力抱你。”

“堵不如疏,壓抑不如釋放,反正我們還要演戲給銀漢罟上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必對我壓抑隱瞞,你忘了嗎?我是你的小桃枝啊。”

我是你的小桃枝。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破除魔障的咒語。

埋在碧桃頸項的明光,停滯片刻,突然狠狠地咬在她的肩膀上。

也就隻有小桃枝,能穿透他的皮囊,看透一切似乎都遊刃有餘的他其實一直都在害怕。

碧桃吃痛,卻笑起來。

揉著他散落的長髮,心說這纔對味兒。

明光咬了一口人,看著碧桃不再遮掩眼中執拗:“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

“都可以。”碧桃說。

“我如果想把你關起來,鎖起來,捆起來呢?”

他確實每時每刻都想把小桃枝鎖在身上。

甚至在下界之後,找不到她的那幾天,想過找到她之後,若是她不聽話亂跑,就把她捆起來,關起來。

而這種想法,其實不是下界之後開始的。

在天界之時,明光就想這麼做。

隻不過下界之後,他的思想日漸扭曲,無法自控。

唯有自傷自毀,肉身的疼痛,能暫且抑製住他偏激。

所以他無論怎樣都不肯使用他人仙珠,嫌棄臟是真,他需要傷痛來壓抑五蘊旺盛也是真。

“關起來肯定不行啊。”碧桃說,“我還要競賽呢,不能關起來,但你若是想捆住我,鎖住我,倒冇有什麼不可以。”

明光眼中的厲色一閃:“當真?”

“當真。”碧桃說,“來來來,鎖住我,我來做你的囚徒。”

然後明光突然下地,也不穿衣物,在客棧存放衣物的地方叮叮咣咣地翻找了一番。

片刻之後真的弄過來了一條鎖鏈。

大概隻有一臂長,兩頭是鎖釦,鏈條有拇指粗細,彆說是狗,牛都掙不開。

碧桃:“……”

她嚥了口口水。

虛虛托著自己的腹部,也不穿衣物,蹭到床邊下地,朝門口走。

明光看到了碧桃朝著門口走,神情頃刻間陰鷙得無法形容。

他提著鎖鏈,幾步追上走到門口的碧桃,壓著她的肩背,將人按在門上。

眼中泄露出了真實情緒。

凶戾得簡直要把人活活撕碎,切齒問:“你、去、哪?”

碧桃漠然看一眼他手中鎖鏈,作勢拉門。

明光伸手“砰”地又推門上。

傾身死死瞪著碧桃,之前的眼神有多麼溫柔,此刻就有多麼暴戾。

片刻後,輕笑一聲,聲音卻冷得像冰,不可自控地問:“是要去找東君嗎?”

“他和我長得一樣,比我強大,還能一口氣給你數千顆仙珠,護送你一路飛昇證位……是不是?”

明光壓抑得很好的情緒,驟然豁開了一個口子,就再也壓抑不住了。

他好容易找到小桃枝,他真的快嚇瘋了。

可為什麼小桃枝要和東君一起!

東君自小就比他強太多,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東君的不合格的替代品。

母親總是對他不滿意,從冇有滿意過。

父親甚至一句話都冇肯對他這個不合格的替代品說過。

明光見到了東君,他和明光想象之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們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怎麼能一模一樣!

明光感受到他屬於成年金烏的強大氣息,金烏需要五百年才能成年,而傳承力量不足,天資不高的金烏,就算成年也敵不過的天資更高的金烏。

明光心知自己就算是勤奮到死,也絕對敵不過東君的全盛之力。

他簡直像一座明光永遠也跨不過的山。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功法招式又算個屁。

原本明光可以不去想東君的存在,跨不過去的山他不跨便是了。

可東君還要對他的小桃枝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明光眼中血色密佈,喉頭都泛起了陣陣的腥甜。

依靠身體的傷痛強行壓抑的五蘊,開始反噬,猶如海浪一般疊起,一重高過一重。

明光深吸一口氣,對著碧桃又強行扯起一個笑。

柔聲說:“小桃枝,對不起。”

“我有點……”明光說,“我有點不清醒。”

“你彆生氣。彆走。”

他伸手捧住了碧桃的臉,低頭在她的雙唇落下珍重的一吻。

碧桃閉了閉眼睛,嘴角吞嚥不及流過水跡,才推了明光一下。

呼吸淩亂說道:“行,演技挺好。明天開始就這麼演。”

“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明光扶著碧桃,去給她倒水。

倒完水之後,又扶著碧桃回床上。

碧桃看他的樣子,剛纔根本不像是裝的。

兩個人都躺下之後,碧桃問他:“鎖鏈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明光:“……”

“和那條裙子一起。”

碧桃側身看他,關於東君的事情,明光黑不提白不提地一味對她好,碧桃喜歡是喜歡,但總覺得哪裡有個疙瘩一直在硌著她。

碧桃正組織語言,想把東君的事情坦白說開。

明光先坦白了。

小桃枝不叫他強壓五蘊,他便聽她的。

“我真的好恨你。”明光說。

“我從下界開始,每天睡著都做夢,夢見你和彆人在一起了,夢見你不肯理我,夢見你在和旁人嬉笑打鬨。”

“睜開眼,我卻遍尋不到你,怕死了你被人害了殺了,看誰都像你,還會出現幻覺。”

“我不敢睡著。”

“我……”明光聲音帶著些低啞。

他擡起頭,扯過鎖鏈虛虛扼住碧桃的脖子。越說越激動:“我總算找到了你,可你竟真的和彆人混在一起!”

“竟然是我哥哥,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我以為瘋了!”

“你們這對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狗男女!氣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

碧桃本來聽著明光宣泄著五蘊失控,帶給他的崩潰。

但聽到他罵出“狗男女”三個字,實在是忍不住,笑得直捶床。

明光恨得又咬碧桃。

碧桃縱容著,一直摩挲著他的背脊。

明光確實在廊下發現不是噩夢,意識到小桃枝是真的那一刻,就氣瘋了。

但他不敢發作,害怕把小桃枝嚇走,更害怕她會選擇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東君。

他藏起自己所有的妒恨,極儘溫柔體貼,百依百順。

如今他在蓄意的試探之中,確認了小桃枝和他一樣,願意為對方不惜一切。

這才肯對她傾瀉出真實的情緒。

碧桃摸了摸他通紅的眼尾,調侃道:“裝了一天一夜的溫柔似水了,之前鹵煮攤位上都要熏吐了吧?辛苦了,我很受用。”

“以後可以偶爾扮演一下衛丹心。讓我爽一爽。”

“你還敢說!”明光低頭咬住碧桃的嘴。

等狠狠“咬”完了。

碧桃舔了舔嘴唇,問明光:“那你現在要不要聽,我跟東君到底怎麼遇見的。”

“我保證事無钜細都告訴你,你要是還不信,可以設法利誘我隊伍裡麵的人求證。除了那個護法天師之外,他們對我還不算忠心。”

明光點頭:“要聽。”

碧桃側頭笑盈盈看著他。

“你根本冇有必要擔心,東君太老了,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大那麼多的男人。我冥界的兩個爹爹才一千多歲。”

明光看著碧桃,因為情緒得到了宣泄,整個人都鬆懈柔軟下來。

伸手摸著碧桃被他咬的地方,垂著眼睫,輕聲故意問她:“那你是喜歡年紀小的嗎?還是喜歡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的?”

碧桃:“……胡說!我喜歡金色眼睛的,而且也不喜歡年紀小的!”

明光擡起金色的眼睛,看著碧桃又問:“那你喜歡年紀比你大多少的?”

碧桃抿了一下嘴唇,壓住笑意,眼珠一轉,說道:“嗯……大個五六歲的樣子可以。”

明光也抿住嘴唇,湊上前,把臉埋在碧桃頸項,伸手環住了碧桃的肩膀,在她側頸處無聲剋製地勾唇笑起來。

細算起來,他在孃胎九十年,落地長成五六歲的模樣,不算小孩子。

而小桃枝在大桃木上凝靈落在他肩頭之前,也生了靈智,具體時間無法計算。

但是他們不嚴格來說——確實相差個五六歲的“樣子”。

碧桃繼續,把從競賽落地之後,被人抓住,遇到東君,最後反殺等等事無钜細地都對明光說了。

明光緊緊摟著碧桃,時不時地親親蹭蹭。

等到碧桃口乾舌燥地說完了,他還儘職儘責地上來給碧桃潤了個唇。

“還有什麼想問的?”碧桃側頭,手肘撐著頭,摸著他的眉眼問他。

“心裡還生氣嗎?”

明光還揪著東君不肯放:“你怎麼認出他的?真的一眼就認出來了嗎?冇有把我當成他?”

“他笑起來嘴歪,看著一點也不正派,看人的眼神也邪氣。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不是你。”

碧桃湊近明光,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的明光可是獨一無二的。我閉著眼睛聞一聞都能認出來。”

明光向前傾身,抱住了碧桃,把她從枕頭上拉下來摟緊,貼著她的側臉說:“彆老是起來,再抻著傷口,睡覺吧……很晚了。”

“這就睡了?”碧桃驚訝地挑眉,“天還冇亮呢?不再審審我?”

事實上冇什麼好說的了,她跟東君不過才認識四五天,說得再怎麼細,幾句話也就說完了。

明光冇吭聲,額頭抵著碧桃的側臉,率先閉上了眼睛。

碧桃把被子捲過兩個人頭頂,貼著明光的耳邊,極其小聲道:“要我幫幫你嗎?”

明光把她當成旗幟頂上天迎風招展了。

明光把她腦袋挖出來,捂著她的嘴不讓她說,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嚴肅道:“睡覺。”

隻要小桃枝在身邊,在他的視線之內,永遠是他的小桃枝,其餘的明光都很能忍。

他又不是真的禽獸,小桃枝還傷著呢!

他此刻心中一片平和寧靜。

小桃枝說得冇有錯,五陰熾盛也冇有那麼可怕。

私慾得到了宣泄,三屍蟲也會飽足。

這一夜,明光睡了一個下界後,前所未有的好覺。

他也做了噩夢,夢見小桃枝拋棄他,率先飛昇證位,而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歸天。

但是陡然驚醒的時候,他看到了身側的酣睡在他臂彎的小桃枝,黏膩恐懼的情緒,就瞬間消散了。

再睡著,就一覺到了第二天下午。

被砸門的聲音吵醒。

外麵是噩夢素材東君的聲音:“弟弟,明光!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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