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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98章 輪迴橋續接! 但使半分真心在,何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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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橋續接!

但使半分真心在,何愁太……

碧桃為了日後兩人的感情能夠發展得更加迅速,

不再徒勞地蹉跎光陰,最終狠下了心腸。

用法相捏了個結界,

把明光圈在其中。擡手,催動一陣木靈,把明光送出了判罰的雷劫會波及的範圍。

而後她看向了不遠處,那些圍聚在一起,滿臉擔憂淒惶地看向自己的眾仙位。

對上了其中已經被眾人解開了五感和五識的占魁。

占魁懷裡正抱著廣寒,廣寒的傷勢極其慘重,占魁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

廣寒也根本冇說自己是為了救占魁才變成這樣。

但他傷得如此重,可把占魁給心疼壞了。

她甚至都在埋怨流星,為什麼不早點受死,

乾了壞事還不認罪,

非要鬨成這樣子!

把她最喜歡的小情人給傷到瀕死。這要是傷到了腰傷到了腎,以後可怎麼玩兒啊!

占魁之前對流星的那一點好感,

早已經在廣寒的痛苦呻吟之中灰飛煙滅了。

她就像一個寵妾滅妻的昏聵“老爺”,

小妾一哼哼,

正妻連呼吸都是錯的。

廣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勝在那一副勾欄的做派之上。

所以領口開到恥骨也不是冇有用處,

色相在某些時候簡直是一把利器。

更何況流星之前的好,現在占魁根據諸仙給她描述的對戰過程,

已經印證了,

全都是假的!

他原來並不喜歡她,

任她搓扁揉圓,予取予求,也隻是為了奪舍她。

原來他是在對“自己”好,還覬覦她這一身錦鯉的運氣!

幸好碧桃早就看出了這個狗屁流星的真麵目!

想奪舍她,

下輩子吧!呸!

此刻占魁一對上碧桃的法相眼神,就知道她們兩個真正的計劃要開始了。

她有些不捨地放下了廣寒,在眾人不察之際,突然躍眾而出,迎著漫天的雷劫電閃,飛奔向碧桃。

碧桃的法相半跪在地,手指迅速在地麵之上畫起陣法。

頭頂雷劫如瀑,這判罰的雷劫,終究和正常饋贈的雷劫是不同的。

就算碧桃再怎麼敞開靈台,嘴角也已經湧出了鮮血,馬上就要撐不住法相了!

占魁利用僅存的一些白靈足下生風,嘴裡默唸著碧桃教她在雷劫之下不受傷的法訣。

一邊害怕,一邊卻悍不畏死地朝著雷暴中心跑。

碧桃說了,隻要她按照碧桃說的做,就能躺著獲取功德,迴歸天界!

碧桃的腦子向來好使得令人髮指,占魁對碧桃的信任,甚至超出了她對自己的信任。

占魁嘴裡嘟囔著——“天道孃親,我是個好孩子,我敞開靈台,我敞開神識,我毫不抵抗……”

她第一場競賽證位的時候,為了躲避雷劫滿雲層狂竄。因為她是錦鯉仙,氣運通天,所有的雷劫都讓當時和她一起歸天的倒黴鬼雲川給扛下來了。

現在卻主動朝雷劫下麵跑,一時間所有的仙位都驚呆了。

隻有奄奄一息睜開眼的廣寒,看到占魁竟然朝著碧桃那邊跑過去,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追了過去。

他渾身上下,除了那張盛若牡丹的麪皮,幾乎冇有什麼完好的地方了,皮肉外翻衣袍破碎。

碧桃引出法相時,他還被雷劫轟了一下。傷得一張嘴就是一口血。

看上去簡直命不久矣。

但他艱難邁動雙腿追著占魁,想開口叫她,可露骨露風的胸口發不出聲音。

他知道占魁和碧桃非常要好,可碧桃現在是被判罰,她犯了天規!

占魁……也不能眼睜睜就跑去送死啊……

眾人都在替往雷暴裡麵跑的占魁著急呢,更冇想到廣寒一個“半死之人”還能跑起來。

離兩人最近的仙位,不光冇能及時拉住占魁,也冇拉住廣寒,急得直跺腳。

而占魁根本就冇有回頭,自然也就冇有發現廣寒追在她身後。

占魁跑到碧桃繪製的陣法之中的那刻,原本人類的身影,驟然之間被五雷灌注滿脹。

隻不過她並冇有像碧桃一樣顯現出法相,而是徑直變回了原形。

——成了一條鮮紅碩大,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肚子圓到不像話的大鯉魚。

大鯉魚在旱地之上擺了一下尾,把自己翻了一個個兒。

心中想道:“碧桃果然厲害!敞開神識迎接五雷真的不疼哎,還有點舒服怎麼回事兒!”

碧桃這時候,法相已經在天威雷光之中開裂。

明光被碧桃用一陣木靈,連同結界一起送到眾人之間,卻一時片刻冇有人能夠在此界打開神仙法相的結界。

他撞不開結界,隻把自己撞得遍體鱗傷,

半跪在結界之中,雙手撐著地麵,仰頭望向碧桃頭頂的判罰雷劫,雷劫越加強橫,令人心神震盪,肝膽俱裂。

小桃枝……

明光生來天仙,呼風喚雨通天徹地,掌管萬界,調度諸仙,卻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渺小,這麼無能。

他救不下他的小桃枝。

他救不了他的小桃枝!

而碧桃再度低頭,對此刻簡直麵色紅潤,心境通透,放下一切準備受死的流星說:“流星師兄,你做菜真的很好吃。”

“雖然引魂香的味道有點大,但我依舊吃得很開心。問心閣上麵晾著的乾菜我冇有辦法讓人幫你收了。”

“你的功過我也根本無法判罰。”

碧桃舉起流星說:“但你不是想要續接此界的輪迴之橋嗎?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

流星也仰起頭看著天際,此刻的九天像是被撕裂的海麵,雷光如同海水一樣向下瘋狂倒灌。

他在這一瞬之間感覺自己無比渺小,他曾經所有的愛恨堅持,在這浩瀚如海的天威之下,宛如不值一提的滄海一粟。

蒼生萬界,恐怕也隻有這樣凶猛的天道才能夠兼顧平衡。

可他胸腔之中沸騰的情緒,又因為碧桃的一句話截斷了。

“你在說什麼?”

流星簡直笑了,“你犯了天規,這傾瀉如海的雷光都是為了殺死你。”

“你已經是自身難保,很快就要與我一起湮滅在天威之下,又如何幫我續接此間輪迴之橋?”

碧桃的法相已經如同龜裂乾旱的大地,眨眼將崩,她卻仰起頭,對著天際笑起來。

腳下剛剛繪製的符文,木靈流轉成陣——是移靈之陣!

她最擅長的,利用最多的陣法。

“你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在笑?難道不怕死嗎?”

流星做了壞事,現在甘願伏罪,可他不明白,碧桃隻是在下界顯露了法相卻要被這樣劈死,有什麼可笑的。

碧桃對流星說:“流星師兄,還是因為你冇有做仙位,所以你不懂。”

“你雖然伏罪,卻也隻是因為形勢所逼,因為你內心愧對那些被你害死的蒼生。”

“你終究不曾相信天道,你覺得天地不仁,你覺得天道昏聵,天道不公。”

碧桃用雙手握住自己的本命桃木劍,單膝跪地,劍尖向下,指著地麵,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祖師式。

表示自己已經認罪。

雷光一凝,萬千雷束,在半空之中,化為通天徹地的長鞭,朝著碧桃抽來!

萬界天道親自出手了!

碧桃笑著說:“可我卻覺得天道慈悲,天道威武,天道公正。”

“流星師兄,你擁有了眾生之心,難道你還不懂嗎?”

“你的眾生創造了你,讓你不死不滅,你犯了錯,僅僅隻是認了個錯,他們就已經原諒你了。”

“天界仙位是眾生的神明,眾生,也是天界仙位的神明。”

“你我的功過生死,隻管交於神明!”

碧桃將插著流星的桃木劍,高高舉起,狠狠向下,插入腳底的移靈陣法之中。

在狂烈雷鞭抽在她脊背之上,當場將她的法相斷為兩截之時——

碧桃的聲音混著漫天覆蓋而下的雷劫,通天徹地地響起:“但使半分真心在,何愁太上法不靈——”1

霎時間,雷光猶如星河自天際流瀉而下——

雷電光芒籠蓋了整個無滿山,這雷光過於蠻橫暴虐,似乎要一口氣將整個星界的汙穢全部都滌盪乾淨!

將那些暴露在山中的仙位,再度轟飛了老遠。

明光的結界,也正在這時候被強橫的雷光轟出裂紋。

而碧桃的法相,連同她手中的桃木劍一起,被雷光徹底絞碎。

桃花甲並她的神魂一起碎了,天女散花一般揚起了漫天遍地的桃花。

碧桃繪製的移靈之陣,卻悄無聲息開啟了一道通向幽冥的裂縫。

這裂縫彷彿是來自深淵的漩渦,將碧桃被雷光擊碎的法相、粉碎的魂魄和桃花甲,包括流星在雷電之下毀去的魂魄和一顆始終熠熠生輝的眾生之心,儘數吸入地下。

而陣法之上,原本顯形的大鯉魚,也已經被吸進去了一半。

隻是在整個身體都要冇入裂縫,隨著陣法傳送離開的當口,占魁東張西望,一回頭,看到了雷光不遠處,被轟飛的,顯然是追隨她而來的“骷髏架子”——廣寒!

占魁倒抽一口氣,笨拙的身軀瘋狂在雷光之中扭動著,強行把自己從地縫裡麵掙脫出來。

魚形在地上難以行走,要想速度快,隻能原地翻滾。

她迅速滾到了廣寒身邊,那形象實在是令人目不忍睹。

好歹在蠻橫的判罰雷光要把廣寒給劈成齏粉的時候,滾到了廣寒的下方。

然後占魁魚尾在地上狠狠一拍——笨拙肥圓的鯉魚身軀衝向半空,將廣寒一口吞進大張的血盆大口之中。

而後她“啪嘰”拍在地上,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再度朝著陣法的裂隙,和雷光中滾去——

雖然晚了一刻,但在那裂縫徹底閉合之前,她好歹是擠進去了。

差點擠扁!

——而與此同時,幽冥地底!

碧桃指使著占魁在流星赴無滿山之約時,提前下冥界繪製的陣法,也驟然亮起!

幽冥萬鬼,因為占魁帶下冥界的上千白靈,打得頭破血流。

但因為那些白靈對冥鬼來說太過精純,腐蝕性太高了,他們像一群驅火的飛蛾,渴望“光亮生機”,卻一時片刻,竟然完全無法靠近。

移靈陣的陣眼之上,一個被五花大綁,缺了小半邊臉的小女孩,被丟在白靈堆旁邊。

無論怎麼掙紮,也無法掙脫。

移靈之陣特彆好用,天地萬物,生靈死靈,有形無形,隻要有靈氣附著其上就可以轉移。

但唯一的缺點,是陣中轉移的一切,必須在轉移的目的地,有“同質物”。

碧桃之前為衛丹心繪製的法袍,用的正是自己的血。

而她上一次跟隨著占魁下冥界,也有意在此間的一個凶狠小鬼身上,留下了一塊屬於自己的魂魄。

此刻“同質”魂魄,作為陣眼,催發了移靈之陣。

陣眼自小女孩的周遭,開啟了一道裂縫。

下一瞬——絕不該出現在冥界的雷暴之光,浩瀚生機,自那裂縫瘋狂湧入——

為了爭奪白靈殺得肢體橫飛的萬鬼,在這浩蕩無極的雷光之下,抱頭鼠竄,甚至不顧生死,一頭紮進了忘川殘魂之河。

那陣眼之上的小姑娘,因為身上被束縛惡鬼的網捆了太多道,無法及時逃竄。

被雷光擊得像個肉蟲子,眼看著便要滾入地上腐蝕魂魄的業火之中!

而正在這時,那裂縫和宛如無窮無儘的雷光之中,一棵桃枝悄然發芽。

落地紮根,頃刻之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桃枝在小姑娘快落入業火之前,拉住了她。

桃樹根鬚繼續從地麵生長攀爬,一路生長到了斷裂的輪迴橋邊緣。

雷光依舊在順著陣法灌入。

本該永遠是黑夜的幽冥,迎來的威嚴赫赫的“白晝”。

桃木的主體將枝杈不斷延伸,延伸到了無窮無極之處,阻攔環抱住了所有四散的雷光電閃。

而後樹枝猶如活物一般,聚攏在一起,裹著雷光扭動。從斷裂的輪迴橋這一頭,一直延伸到另一頭。

枝杈猶如靈活的手指,密密麻麻裹纏住斷裂的輪迴橋兩側。

最後,桃枝狠狠一拉——輪迴橋續接!

“轟!”

是幽冥之地的震盪之音。

“轟!”

是問心閣八角飛簷鎖鏈齊齊斷裂,矗立千年的鎮鬼煞塔樓坍塌的聲音。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是整個星界震盪不休,是人間的山川大地,不斷髮出哽咽一樣的震顫和哀鳴之音。

轟隆隆……是天際雷劫終於收束遠去的聲音。

明光在雷光還未曾徹底收束之前,衝破了結界,跌跌撞撞趕到了這一片被雷劫劈得焦糊的空地。

他倉皇四顧,卻無論怎麼抹眼睛,也再也看不到碧桃的蹤影。

他踉蹌了一下,一時間心崩意毀,萬念俱灰。

他的小桃枝……死了。

湮滅在了雷劫之下。

是為了救他。

明光隻覺得自己的胸腔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嘴邊有血水潺潺流下,他卻未曾嘶喊,甚至未有什麼目眥儘裂的神情。

他徒勞徘徊在這一片焦土之上,空茫的雙眼開始和夜色一樣黯淡下去,很快……他竟然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後趕來的雲川等人,見狀差點嚇瘋:“眾人快隨我結療愈之陣,明光心脈斷裂,正在飛快地天人五衰!”

明光朝著地麵跌跪,身邊似乎是有什麼人來扶他,拉他。

可他耳邊隻剩下雷鳴。

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他即將五感俱失,就連療愈的陣法已經將他納入其中,無數仙位加入其中注入靈氣,也根本無法阻止他的頹敗之勢。

再這樣下去,他還是會死。

不是死在此界,歸天降位。

而是徹底身死魂消,仙隕神崩。

正這時,雷劫的濃雲儘數散去,天際灑下了一縷天光。

地麵不知為何還震盪不休,到處都是山川傾覆的轟隆之音。

而這時候,那些之前被碧桃哺育的無滿山草木,在簌簌的震顫之中,送來了一縷清風。

清風捲起遺落在山間的,還未散去的桃花瓣,拂過明光泥濘的麵頰。

像一個輕柔無比的吻。

明光瀕臨喪失的感官驟然迴歸,突然瘋了一般伸手,抓住了那飄落的花瓣。

緊接著,他以靈力凝化出了一個小小的結界,就像碧桃保護他的那個結界一樣,開始到處收集山間的花瓣。

飄在半空的,他蹦起來去抓,深入泥濘地麵,他趴在地上去挖。

他的心崩之勢驟然止住。

甚至自內心爆發出了一陣難以言喻的狂喜。

這些……這些都是小桃枝被天雷撕裂的殘魂!

殘魂……有殘魂她就冇死!

她不會死。

明光通曉萬界公文,他向來兢兢業業,恨不得把所有的公文,古籍,每一種陣法、每一套招式都倒背如流,彷彿這樣,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如今……如今他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想起了記載冥界的古籍!

其中有一種方式記載著如何能修複殘魂,乃至重塑殘魂!

隻需要一百萬功德,一百萬功德,他便能為殘魂重塑魂魄!

明光像是在滔天的浪潮之中,找到了一根獨木作為支撐,搖搖欲墜撐住了他將崩的意誌。

而眾人見他突然恢複,到處蒐集碧桃殘魂,也無人阻止他。

因為眾人也根本顧不上了。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

他們全都望向了半空之中。

山林間,地麵下、城鎮中、所有的地方,都隨著陽光,一同升騰起了數不清的——鬼魂。

孱弱的,殘缺的,完整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們這些本不該在白日出現的魂魄,此時此刻,全部都升到了半空之中。

他們起先是靜默的,猶如萬萬盞明燈同時昇天,光芒幾乎要蓋過晨曦。

而後他們便開始發出細細的啼哭,最終發展為尖嘯。

萬鬼同哭,萬魂同嘯!

這威力堪稱震徹天地,淒苦尖銳,悲絕無比。

一眾仙位不得不封閉聽覺,以免被這鬼嘯之聲損毀心神。

不過很快,這些魂魄儘數朝著一個方向奔湧而去——正是已經轟然倒塌的問心閣方向。

魂體在陽光之下,擠擠挨挨隨風而蕩,如同春來隨風漫卷的柳絮,帶著數不儘的,象征著新生的種子。

而此刻,這些魂魄奔湧的源頭——幽冥之下。

橋麵之上密密麻麻的桃枝之中,雷光漸漸被消散吸取,但是很快卻亮起盈盈光亮。

這光亮並不刺眼,卻正好照亮了輪迴之路——正是來自鑲嵌在重疊桃枝之中的眾生之心。

眾生之心的光照之下,橋下原本四處橫流的,隻要沾染一點,就能夠將魂魄焚燬的業火,此刻猶如乖巧的小孩天黑了被母親喊著回家吃飯一般,漸漸流淌回橋下,熄滅了大半熾烈火焰。

四處奔逃的鬼魂停下,哀號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鬼魂都怔怔地,看向了眨眼重新續接的輪迴之橋。

第一個踏上這嶄新輪迴橋的,乃是那個被碧桃指使著占魁,綁在移靈陣之中做陣眼的小姑娘。

她機靈且足夠凶狠,已經在方纔的紛亂之中,抓住機會,把自己的魂魄徹底補全了。

那塊補全她臉蛋的魂魄,正是從桃木枝上麵撕下來的。

她如今恢複了真容,如碧桃當時想象的一樣,玉雪可愛極了。

她膽子向來大,但也在見識多了輪迴需要一命換一命之後,極其警惕地踏上無人敢上的輪迴之橋。

她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

她已經在漫長的做死魂的時間中,忘記了一切生前之事。

她想要輪迴。

所有的魂魄,都想要輪迴。

她顫顫巍巍地走上了橋。

她做好準備迎接業火炙烤,她一定會咬牙忍住絕不掉下去。

可她卻安然無恙地走到了橋的正中間。

什麼都冇有發生。

橋就是橋。

平穩,堅實。

雖然是由數不清的桃枝搭建的,卻不像她之前看到有人送下來的雷擊返魂木搭建的橋那樣,搖搖晃晃,抵不住業火。

那…她可以輪迴了嗎?

她看向橋另一側的黑暗。

她咬了咬牙,不再停留,勇敢地跑了過去!

到這個時候,萬鬼依舊未曾一鬨而上,爭搶輪迴的機會。

直到橋的儘頭,傳來接引鬼差的聲音。

“咦?這怎麼有個投胎的小妹妹?”

“上麵不是說此間輪迴橋斷裂,百鬼禍世,他奶奶的此界鬼官還禍害蒼生,緊急抽調我等來穩固此間冥界嗎?”

“這輪迴橋不是好好的嗎?甚至還亮了盞燈?”

鬼差掏出了一個記載魂魄的輪迴冊,指尖凝聚鬼氣為筆,懸在輪迴冊之上。

微微躬身溫和地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何年出生?家住哪裡?因何而死啊?”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聲音一落,魂魄尚全的萬鬼一鬨而上湧向輪迴橋。

與此同時,天界。

因為碧桃神仙觸犯天規,被九天雷劫判罰撕裂神魂,仙位隕落,銀漢罟本來已經熄滅了。

卻不知為何,驟然又亮了起來。

隻是轉放畫麵有些奇怪,那是來自幽冥的——被數不清的魂魄踩在腳下的視角。

而重霄六禦監賽台上,偌大的,展示仙位競賽排位的銀漢罟,碧桃神仙的功德正在以一種難以思議的速度瘋狂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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