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軸:魔神大人深不可測 030:他將謀殺視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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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小黑貓在夜色中狂奔不止。
月光下,那雙金色的貓瞳裡滿是人性化的驚恐,耳朵緊緊貼在腦後,尾巴炸得像個毛刷子。
黑貓沿著雪漫城相反的方向拚命逃竄。
穿過灌木叢,跳過溪流,直到越過白河,衝進一處隱蔽的山坳裡,小黑貓才終於停下。
“呼——終於得救了!”
黑貓癱軟在一塊巨岩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小黑貓…
亦或者說,拉莎喬暗爪。
她用爪子抹了把臉,努力平複呼吸。
拉莎喬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圓頭哈基米,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卡吉特人,擁有著黝黑的皮毛和敏捷的身手。
卡吉特人。
又被稱作「虎人」。
家鄉在泰姆瑞爾南邊的艾斯維爾省。
虎人的亞種有很多。
剛出生時他們都像小貓一樣,而在短短幾周內,他們會根據天空雙月月相的不同,衍生出不同的形態。
據說卡吉特擁有不下於二十種亞種。
最常見的就是半人半獸的形態,他們一般用兩腿行走,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但麵部特征卻如同貓科動物一般,擁有尖尖的耳朵、棱角分明的臉,以及厚厚的臉頰毛。
而像拉莎這種,完全呈現出貓咪形態的虎人,在她的種群中也不少見。
由於虎人過於返祖、野蠻的外表。
在泰姆瑞爾大陸…
他們通常被視為二等公民。
許多城市甚至明令禁止虎人入城,城內的其餘種族也會由於刻板印象,將他們視作扒手、騙子和癮君子。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比較安守本分的虎人,在艱難取得了人們信任後,選擇定居下來。
但這類虎人僅占很少部分。
而拉莎顯然不在此列。
痛苦、殺戮和掠奪…
這纔是她生命中永恒的主旋律。
從還是一隻幼貓開始,拉莎就深深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理——要麼掠奪彆人,要麼被彆人掠奪。
那些整天唸叨著「勤勞致富」的蠢貨,最終不是餓死在街頭,就是淪為彆人的刀下亡魂。
正是抱著這個想法,拉莎才加入到瞭如今這個幫派——白河幫。
這個盤踞在白河附近的強盜組織,是天際省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幾大匪幫之一。
其創立者名為哈瓦爾鐵手。
一個喜歡刀口舔血的諾德佬。
但拉莎自認也不差,因為她隻用了兩年的時間,就爬到了二當家的位置。
拉莎十分精通暗殺之術。
更喜歡欣賞被害人臨死前的哀嚎聲。
除此之外,作為純貓形態的卡吉特,拉莎還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誰會想到一隻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到處蹭腿要食的小野貓,會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呢?
這正是拉莎最大的優勢。
但今晚…
拉莎的毛髮又不由自主地炸了起來。
她原本隻是例行到雪漫城踩點,找尋下一位被她臨幸的幸運兒,卻意外撞見了一個最黑暗的秘密。
拉莎敢賭咒發誓。
那個老闆絕對不是人。
至少…不是正常人。
作為常年遊走在罪惡邊緣的惡徒,拉莎對邪惡有著極為敏銳的嗅覺,而那個聲音的主人,讓她的內心感到極度惶恐和不安。
更恐怖的是對方那些惡魔般的低語。
“某些有惡趣味的殺手也會像我們一樣,特彆講究被害者的藝術感。”
“她們不會隨隨便便動手,而是要把過程搞得像藝術品一樣完美,就比如切割時要保持肢體完整,擺放姿勢要優雅,甚至還會給作品起個文藝範的名字。”
“……”
這是在暗諷她嗎?
拉莎必須得承認,她的確很喜歡欣賞那些被她殺死的人,臨死前的哀嚎和祈禱。
這讓她感覺到身心愉悅。
但比起那個聲音的主人…
她還是太嫩了。
對方完全將謀殺、肢解視作一門藝術。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家雜貨店的老闆究竟是誰?真實身份是什麼?又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拉莎此刻已是心亂如麻。
顧不得許多,拉莎站起身來,尾巴高高翹起,故作鎮定般邁著優雅的貓步,走進了麵前的洞穴。
白河幫的老巢。
這座沿著山體開鑿而成的強盜據點,內部錯綜複雜,陰暗潮濕的甬道兩側插著火把,但看起來還是十分陰森。
洞穴深處還不時傳來嘈雜的喧鬨聲、酒瓶碰撞聲,以及偶爾爆發出的粗野大笑。
這裡聚集了一百多名窮凶極惡的強盜。
白天,他們會規規矩矩地偽裝成獵人,在附近的山林裡打獵,而到了夜晚,這群惡徒便會傾巢而出,在白河沿岸和雪漫城附近尋找“幸運兒”。
“啊!誰在哪?魯道夫,是你嗎?”
守在入口處並詢問她的,是一個佝僂著背的盲人老頭,名叫伍爾夫。
他的雙眼渾濁,白花花的頭髮呈地中海樣式,佈滿皺紋的臉上總是帶著詭異的笑容。
拉莎聽說,他是老大的親叔叔。
年輕時曾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後來因為某種“詛咒”失去了視力,但即便如此,也冇人敢小瞧他,更冇人敢欺負他。
“喵——”
拉莎衝伍爾夫輕輕叫了一聲。
老頭冇有抬頭,隻是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小貓咪回來了啊?今晚有什麼收穫嗎?”
沙拉冇有答話,徑直往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路過的強盜們紛紛向她點頭致意,甚至有幾個還恭敬地讓開道路。
作為白河幫的二當家,她在幫裡的地位僅次於那位老大。
洞穴最深處,是一扇厚重的木門。
拉莎停下腳步,抬起爪子,輕輕叩了叩門。
“誰?”
裡麵傳來一個低沉而粗獷的嗓音。
“是拉莎。”
“原來是拉莎,進來吧。”
拉莎推開木門,踏入房間。
房間裡的擺設極其簡單…
一張鋪著狼皮的木床,一個堆滿卷軸的櫃子,一個擺滿各式武器的架子,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桌子上的那座神龕。
那是一座通體漆黑的神龕,雕刻著扭曲的蛛網紋路,中央供奉著一尊模糊的女性雕像,她雙手攤開,各持一隻蜘蛛,腳下踩著無數纏繞的蛛絲。
邪神梅法拉。
隻有拉莎知道,她的老大哈瓦爾,是這位陰謀、謀殺之神的狂熱崇拜者。
可惜的是,無論哈瓦爾獻上多少祭品,舉行多少次血腥儀式,那位邪神從未迴應過他的祈禱。
哈瓦爾背對著門,正在清點他最近從雪漫城外的農場中,劫掠到的大量財寶。
聽到拉莎進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怎麼樣,今晚的捕獵有收穫嗎?”
拉莎的尾巴不安的晃動了一下:“老大,拉莎好像…遇上了點麻煩。”
“麻煩?”
哈瓦爾聞言轉過頭來。
他穿著厚厚的鋼板甲,身材十分魁梧。
光頭上佈滿戰鬥留下的疤痕,左眼完全瞎掉,隻留下一個猙獰的凹陷,一道刀疤從額頭斜貫至眼角,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如同被撕裂後又粗劣縫合的皮革。
拉莎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不過哈瓦爾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最近巨龍襲擊頻發,趁亂劫掠的幾處農莊和商隊都收穫頗豐,白河幫的金庫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充盈。
他粗壯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說來聽聽,什麼麻煩能嚇到我們的小野貓?”
拉莎深吸一口氣。
她將剛纔的所見所聞快速敘述了一遍。
“就這?”哈瓦爾突然嗤笑一聲,獨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拉莎,你最近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聽到幾句瘋話就被嚇成這樣?”
拉莎耷拉的貓耳緊貼著絨毛。
她不知該如何去形容那種恐懼感。
就像是在炎炎夏日被澆上一桶冰水,她從頭到腳都泛起陣陣涼意。
“老大,拉莎懷疑那個人是個隱藏的極深的職業殺手,甚至還可能和黑暗兄弟會有所關聯。”
“黑暗兄弟會?”哈瓦爾突然來了興趣,“那我可得找機會去見見他了。”
拉莎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太瞭解哈瓦爾這種語氣了,每次殺人劫掠前,他都會露出這樣興奮的神情。
冇等拉莎說話,哈瓦爾突然話鋒一轉。
“那把劍的事情打聽得怎麼樣了?”
拉莎立刻挺直了脊背。
她當然知道哈瓦爾指的是什麼。
烏木之刃。
傳說中邪神梅法拉的魔神器,飲血越多威力越強的詛咒之劍。
哈瓦爾尋找這把劍已經三年了,而她最近頻繁出入雪漫城的原因之一,也是為了追查魔劍的下落。
“就在龍臨堡內。”拉莎自信地甩了甩尾巴,“巴爾古夫把它藏在了某個密室裡,具體位置還需要再調查。”
“很好。”哈瓦爾突然站起身:“既然已經有了確切的位置,那我親自去一趟雪漫城,正好去見見你口中那位職業殺手。”
拉莎的鬍鬚顫抖了一下。
“老大,那個人真的很危險!”
“危險?”
哈瓦爾嗤笑一聲。
他看向那座從未迴應過他的神龕。
“等我拿到魔神之刃,整個天際省都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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