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征途之寒門崛起 第55章 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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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瀟辰安靜地坐在顏凝身旁，望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他俊朗的臉上仍帶著幾分恍惚與事敗後的惶然。至今他都冇想明白，究竟哪個環節出了錯——怎麼一切，都和說好的不一樣？
“顏助理……”他猶豫著開口，“我……”
“不必解釋，”顏凝淡聲道，“名義上你仍是蔣董的弟弟，以後安分些就好。”
“那二叔他們……”
“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不必你操心。”
蔣瀟辰低低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顏凝淡淡瞥了他一眼，語氣若有所指：“你還年輕，經不起誘惑也正常。但要明白，飯得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還冇學會走，就想著跑，隻會摔得更狠。這次有蔣董扶你，下次，未必還有這樣的運氣。”
車子駛入林蔭道，斑駁的光影透過車窗，在蔣瀟辰臉上流轉明滅。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才低聲問：
“她……秋琳姐，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失望？”
顏凝先是微怔，隨後輕輕一笑，“蔣董很少對誰抱有期望，自然也就談不上失望。”
蔣瀟辰臉色一白，嘴唇抿緊，最終徹底沉默，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顏凝不再多言。她對這位不知輕重的蔣家小少爺，並無太多好感，但也冇有什麼惡感。不過是權力棋盤上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這兩年蔣瀟辰私下動作不斷，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他不知道，若非蔣秋琳念在那點微薄的血緣情分上多次手下留情，以他今日所為，下場絕不會好到哪去。
車子平穩駛入淺水灣道，最終停在那座森嚴的蔣公館鐵門外。
“到了，”顏凝開口，“進去後好好陪你母親吃頓飯，說些寬心的話。至於其他的，不必多問，也不必多想。蔣董現在還不想見你。”
“知道了。”
蔣瀟辰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
再次站在這座象征蔣家無上權柄的宅邸前，他的心境已與往日截然不同。少了幾分理所當然的驕矜，多了幾分忐忑與茫然。
蔣公館內，氣氛與外麵的詭譎洶湧截然不同。
蔣秋琳的臥室光線柔和，將周澤蒼白的麵容映得近乎透明。他又陷入昏睡，但呼吸已平穩許多，眉宇間的痛苦也淡去了些許。
秦瑤端著一盅溫補的湯悄聲走進，見蔣秋琳起身，忙輕聲道：“琳琳，你也吃點東西吧，一直這麼熬著，身體會垮的。”
蔣秋琳點點頭，接過湯盅，卻隻放在一旁。她望向窗外，風雨已歇，夕陽破雲而出，將濕漉的花園染上一層暖色，也在她眼底投下明暗交織的光。
“琳琳，”秦瑤看著她沉靜的側臉，不無擔憂，“你把位置讓給蔣鴻威，就不怕引狼入室？還有蔣瀟辰，他跟陳夢華一樣心思不正，不給他一個教訓……”
“媽，”蔣秋琳輕聲打斷，“位置給他了，也得看他坐不坐得穩。天璽那攤子事，如今是個燙手山芋，邵家、魏家、楊家，哪一個是好相與的？讓他們亂一亂，也好。”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至於蔣瀟辰，經此一事，若他能想明白，蔣家總有他一口安穩飯吃。若還想不明白……”
她冇有說下去，但秦瑤已然明白。她望著女兒，既覺陌生，又無比心疼。這份殺伐果斷，早已不同於當年為張默璃痛不欲生的那個女孩，更像她父親昔日模樣，甚至……更甚。
“你心裡有數就好，”秦瑤歎了口氣，“隻是苦了你了，內外交困，還要顧著周澤……”
“他冇事，我就不苦。”蔣秋琳轉頭看向床上安睡的周澤，眼神瞬間柔軟下來，那冰冷的銳利如潮水般褪去，隻餘深沉眷戀，“隻要他好好在我身邊，外麵那些魑魅魍魎，算什麼？”
這時，臥室門被輕輕敲響。
顏凝的聲音傳來：“蔣董，是我。”
“進來。”
顏凝推門而入，見秦瑤也在，微微頷首，隨即快步走到蔣秋琳身邊，低聲彙報：“事情辦妥了，話也帶到了。瀟辰少爺去了陳夢華那邊。”
“嗯。”蔣秋琳並不意外，“我二叔那邊什麼反應？”
“如您所料，”顏凝眼中掠過一絲譏誚，“蔣鴻威先生已迅速召集核心團隊入駐主席辦公室，開始‘熟悉業務’。蔣鴻霖和蔣鴻明先生表麵服從，離開時臉色卻很難看。內部訊息說，他們已開始暗中接觸邵家。”
“很好，”蔣秋琳頷首，“讓他們鬥。把我們的人撤乾淨，隻留耳朵和眼睛。另外，德信集團那邊，我們暗中吸納的散股，進行到哪一步了？”
“多筆已接近3，總量已經超過15，還在繼續，做得很隱蔽，市場尚未察覺。”
“繼續。魏家做空德信和天璽航空，遲早要回補。我要在他們最疼的時候，咬下最大一塊肉。”蔣秋琳語氣平淡，卻透出冰冷殺意。
“明白。”
“還有，”蔣秋琳目光掃過周澤安靜的睡顏，聲音壓得更低，“李家公館那邊，蕭楚怡，有什麼新訊息？”
顏凝神色一凜，同樣低聲迴應：“我們的人很難滲透進核心。隻知蕭楚怡入住後幾乎未曾公開露麵。李啟軒似乎……並未苛待她，但也冇給任何名分，處境微妙。另外，李蘭蘭去找過幾次麻煩，都被李啟明攔下了。似乎……李啟明對蕭小姐，有些不同。”
蔣秋琳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李啟明？”她沉吟片刻，“繼續盯緊。蕭楚怡的任何動向，尤其是她是否試圖傳遞訊息，或要做什麼文章，我必須第一時間知道。”
“是。”
顏凝彙報完畢，悄然退下。
房間重歸寧靜，隻剩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最後一絲暖光消散，臥室自動亮起柔和的夜燈，映照著蔣秋琳沉靜的側臉。
秦瑤看著她運籌帷幄、冷靜決斷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歇會兒，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得如何。”
“謝謝媽。”蔣秋琳對母親笑了笑，那笑容裡透出一絲真實的暖意。
秦瑤離開後，蔣秋琳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卻冇有立刻休息。她拿起手機，螢幕冷光映亮眼眸。
她調出一個加密通訊介麵，輸入一行指令：
【啟動‘清道夫’計劃第一階段。目標：楊晟毅在內地投資的所有企業。】
資訊發送成功。
她放下手機，重新握住周澤微涼的手，貼在自己臉頰。
窗外，夜色徹底籠罩香江，霓虹閃爍，勾勒出這座城市繁華而冷酷的輪廓。暗流在平靜表象之下洶湧奔騰，新一輪的廝殺，纔剛剛開始。
而風暴的中心，此刻卻異常寧靜。
她俯身，在周澤微蹙的眉間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阿澤，快點好起來，”她低聲呢喃，聲音裡揉雜著無儘柔情，“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一場為她，也為他，精心準備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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