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謀：將軍夫人不好當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有匪君子
落竹看了一眼便擺擺手，“不用了，我今兒來還想做一身衣裳，嗯……身形大概和春意差不多，你量量，要那種喜慶一點兒的。”
“是。正好最近鋪子裡進了些新的衣料，小的這就去安排。”窈娘再一福身子，便出去準備量身子的工具。
……
從織錦閣裡出來，窈娘幫著把包好的衣裳放進車廂裡，落竹這才拜彆窈娘離去。
回到將軍府時，已是午飯點兒了，偃月過去安排了午飯，用完之後落竹才帶著這些衣裳去淺雲居。
去時正好武靖伯府的吳思憶也在，她們二人聊的正歡，落竹送過東西沒一會兒便尋了由頭回逸林院了。
“夫人，明輝院那兒送來的這些你可是要看上一看？”等落竹歇下，春意又拿了早上那賬冊過來。
“嗯。”落竹伸手接下，這東西今兒的確得好好看看！
“齊將軍打算幫助北丘的那位五皇子？”水臨閣的一處雅間裡，卿如月和齊業相對而坐。
昨日她進宮敘職之時聽到宣帝跟她說起此事的時候，她心中就存了疑惑，北丘那兒渾水深，連嶽本可以坐壁上觀，何故去摻和一陣。
但是宣帝卻說此事他齊業是全力支援的，到時候也將由齊業帶兵助援，而宣帝的意思則是讓她幫襯在側，畢竟她和齊業共同征戰多次，二人之間最是默契。
儘管如此，今日她還是想找齊業出來問上一問。
“皇上難道就沒有同你說，北丘五皇子許下的謝禮？”齊業眉頭輕皺，看向卿如月。
“什麼謝禮？”卿如月問道，她知道既然是交易，必有往來好處，隻是真的值得一戰嗎？
“齊業，連嶽百姓方纔經過西郢一戰，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這時候挑起戰爭無異於是再陷百姓與水火之中。”
“我知道你的顧慮。”齊業淡淡開口，“但是北丘當今皇帝好大喜功心高氣傲，就算現在不戰，日後也是躲不了的，與其等到時候被動應戰，倒不如咱們主動出擊。
北丘的五皇子已經允下諾言，連嶽隻要肯出兵，事成之後，朔河、祁烽二城自當奉上，北丘向連嶽納貢，兩國邊境二十年不起戰亂。”
“當真？”聞言，卿如月心頭也是微動，北丘這是下了血本兒了，隻是，“你確定北丘五皇子能夠贏？”
“北丘當今的皇上氣數已儘。”齊業淡淡吐出幾個字，其中的自信不言而喻。
卿如月還是有些覺得不妥，“可是萬一出了什麼紕漏呢？”
齊業抬眸看向卿如月，一臉淡然從容，“兩國悠悠眾口，不會出差錯。”
見齊業此般模樣，卿如月不知怎的，竟覺得眼前這個人她好像不認識了一般。從前那個佈局嚴苛，謹慎極致的齊業如今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儘管如此，這般決定還是太過魯莽了，一個月的時間調兵，齊業，你難道就不顧那些將士們嗎？”
劍眉微鎖，須臾，才聽齊業開口，“這世界上戰爭殺伐是不能絕止，一個月後一戰換北境二十年的和平，是值當的。”
卿如月緊咬下唇，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隻是想了想卻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罷了，我知道你一旦做了決定是沒有人能改變的，這段時日好好練兵吧！”半晌之後，卿如月吐了一口濁氣，“用飯吧，都是按照你的口味點的菜，不知道你成親之後性子變了口味是否也變了。”
卿如月言辭幾分苦澀，最後又隱於她刻意揚起的笑中。
“多謝。”齊業微微頷首，言辭舉止中無不透露著周到和疏離。
卿如月最不喜歡齊業這種涇渭分明非得和她劃清界線的樣子，但見她唇角輕揚，笑得妖豔，“齊將軍何必言謝，齊將軍當初救如月一命可是如月救命恩人。而且如月以為你我二人明明已經足夠親近了，言謝實在生疏。”
齊業皺著眉頭看著卿如月的故作眉態，“卿大小姐可是意會錯了，齊某認為你我二人隻有戰友之誼。”
聞言，卿如月撇撇嘴，又收斂起方纔的模樣，，一臉遺憾道“罷了罷了，齊將軍不認就不認吧，如月還不是都聽齊將軍的！”
“……”
齊業眉頭皺的更深，卻不再言語。
顏王府中。
清俊雋秀的男子仍舊一臉淡然地在院中賞著新來的杏花，不時用修長的指撚起一枝放在鼻尖清秀。舉止之間透著從容優雅，隻這一個側影就足夠讓人沉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就是如此！
不過，有的人卻不會這麼認為，比如，李青寧……
李青寧單手撐著小臉兒，看著萬俟郇的一舉一動隻覺得心中惡寒，好端端一個男子，卻病怏怏的，半分陽剛之氣都沒有。若不然現在父親還與他有合作，她李青寧纔不屑於與這樣沒用的男子一道。
“郇公子，你不是說那個卿如月知道你沒有回西郢的事兒，怎麼還讓她安然回京，這般你的蹤跡豈不是要暴露了？”顏王臉色不善的看著萬俟郇，他實在搞不懂這個萬俟郇什麼心思，整日故弄玄虛，若是敢壞了他的好事，他絕不會留他。
“王爺放心，我自有分寸。”萬俟郇放下手上的花枝，拂去指尖沾染的些許花粉，溫聲道。
李青寧翻了一個白眼，對萬俟郇的行徑不屑一顧，“郇公子可不要哄騙我們，若是你暴露了蹤跡連累了我們顏王府，可是不好說了！”
聽到李青寧陰陽怪氣的聲音，萬俟郇心中冷嗤，一介鄙賤女流之輩，也敢來教訓他！
麵上萬俟郇卻是不動聲色，隻是淡聲道，“王爺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卿如月是朝中大員，又有靜安候府在後，若是在回京途中出了意外，王爺以為小皇帝會無動於衷嗎？到時候纔是真正的牽連甚廣。”
聽萬俟郇這麼說，顏王怎麼也是一隻老狐貍，自然知道其中厲害，不過還是冷哼一聲，“郇公子心中明白最好，現在小皇帝大肆重用我的人，時機正好，若是再得了暗營衛的虎符，那麼一支重大的勢力，咱們必能成功！”
顏王心中早對那皇位已經是勢在必得了，他不容許這時候再出任何差錯。
“不過，郇公子，你答允我的虎符什麼時候才能拿到，現在可是等了很久了。”
聞聲，萬俟郇睨了顏王一眼，“既然等了這麼久，王爺也不急於這一時，王爺隻管放心，東西遲早會送到你手上的。”
“等等等，本王這都等了多長時間了。”顏王臉上皆是不耐煩。
“郇公子，你莫不是尋不到虎符，故意找了藉口來搪塞我父親？”這時，李青寧突然開口，語氣尖酸。
萬俟郇眉頭忽皺，驟然轉頭看向李青寧，眼神淩厲。
突然被萬俟郇這麼看著，李青寧心底莫名一寒，訕訕然閉了嘴趕緊低下頭去避開萬俟郇的目光。
哼，烏合之眾。
萬俟郇收回眸子，淡淡看向顏王，“王爺不信我？”
“不是！”顏王趕緊矢口否認，誰不知道這就是一個活祖宗，他還偏偏惹不得。
顏王趕緊堆起笑臉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等著郇公子的好訊息了。”
見狀，萬俟郇斂下眸子“這段時間王爺最好管好王爺手底下的人，若是借著得勢的機會不知分寸，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是會牽連到王爺身上的。”
是啊，最近他們的確囂張跋扈了些。顏王瞳孔微縮，腦中瞬間閃過什麼，趕緊點頭，“謝過郇公子提點，本王心中明白。”
萬俟郇並不在意，“若是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應王爺所酉，這段時日我覺得還是不要頻繁見麵的好。”
“好。”顏王方纔點頭，還沒說什麼寒暄之語，院內已經沒了萬俟郇的人影，隻瞬間，顏王的眸中多了幾分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