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謀：將軍夫人不好當 第三十一章 打理淺雲居
“這床上的掛件什麼的都撤了吧，被褥都翻新一遍，衣服首飾什麼的也該置辦些。”落竹在桌子前坐下，想茶喝。
“夫人，那些掛件兒都是我們小姐最喜歡的，還是不要拆的好。”秦嬤嬤不滿的看著落竹，語調微挑。
落竹拿起一個杯子，看了看，手指輕輕一摸，直接摔了出去，“都是怎麼乾活的？連套杯具都清理不好。”
落竹這一聲說的狠厲，像是真的發怒了一般。
外麵的那些丫鬟婆子都膽怯的縮了縮腦袋，秦嬤嬤心裡很是不服氣，“夫人，這杯子一直沒人用，打掃的疏忽了也沒什麼。”
“秦嬤嬤好本事。”落竹冷哼一聲，抬眼看向秦嬤嬤，那眼神如針般紮的秦嬤嬤好生難受。“這麼些下人整日就清掃這一個院子，卻連個杯子都懶於清洗，秦嬤嬤莫不是覺得淺雲居沒人住，就可以偷懶怠慢了。”
“夫人這是什麼話，老奴在將軍府幾十年，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秦嬤嬤臉色不好，便是之前小姐在也是對她依賴的緊，何曾責備過她，一個剛嫁過來的商女新婦，真是好大的架子。
“嬤嬤不必拿那些話堵我，這院子是嬤嬤在管，出了事自然是嬤嬤你管照不周，若是大小姐早幾日回來，你這兒是不是還要用一個臟院子來迎她。”落竹語氣不善，站起身子，又在四處角落看了看。
“夫人說的是，老奴知錯了。”秦嬤嬤極不情願的認了錯，此時的確是她疏忽，若是鬨到了老夫人那兒也是她討不著好。
“既然嬤嬤知道自己錯了，那今日就著人好好打掃一番吧，還有那些物件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大小姐如今該是不會喜歡了，你且找個匣子收起來便好。”得了秦嬤嬤的認錯，落竹也不再步步緊逼。
“可是夫人……”
秦嬤嬤還想反駁，落竹直接截了她的話，“嬤嬤也知道我是府裡的夫人，母親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難道意思不是讓你們都聽我這個將軍夫人的話行事？”
落竹一語讓秦嬤嬤一噎，淺雲居裡的人眼觀鼻鼻觀心，也不敢再出來作對。
“是，都依夫人的。”半晌，秦嬤嬤才小心陪著笑，斂去眼中的不甘。
“有勞嬤嬤了。”落竹和煦一笑，徑直走了出去。
而此時朝堂之上，宣帝緊按著眉心，十分煩躁。坐下眾臣也是都低著頭，時不時偷瞄一眼座上之人，又迅速縮回了脖子。
“皇上，如今後宮虛空，立後之事自當快快定奪。”右相言康盛雙手持著玉笏走至大殿中央，言辭懇切。
“嗬，”宣帝冷笑一聲，聲音寡淡，“依愛卿所言，朕該立誰為後啊？”
“一國之後關乎整個連嶽的國計民生，自當請皇上三思後定奪。”右相道。
“請皇上定奪！”又有一群大臣隨聲應和。
“好啊，你們，”宣帝撫掌大笑，冷眼看著坐下眾臣，“你們真好啊，你們是一起來逼朕嗎？”
“老臣不敢。”右相一副惶恐的樣子，趕緊跪下雙膝，方纔附和右相的大臣也都齊齊跪下。
朝堂之上，無聲之中透露著劍拔弩張之勢。
“看看，看看，你們有什麼不敢的？”宣帝顫著手指向那些大臣，眉梢輕挑，眸中略帶笑意，眼底卻如千年冰潭。
須臾，宣帝將目光看向一直站在一旁默不做聲的左相，“左相，你覺得呢？”
“回陛下，老臣，不知。”左相站到殿中央，搖了搖頭。
“好，散朝。”宣帝揚聲喝道，拂袖而去。
右相看著宣帝離去，慌忙站起身子，大聲朝著宣帝離去的方向大喊，“皇上，國不可無後啊！”
勤政殿。
“皇上，太後來了。”李公公小心翼翼地瞧著宣帝的烏青的臉色，心底直顫。
聞言，宣帝看了李公公一眼，歎了口氣，“請太後進來吧。”
“母後。”眼瞧著太後進了殿內，宣帝也起身迎了過去，扶著太後坐下。
看到皇上這副疲憊的樣子，太後也是心疼，不由喟歎一聲，語重心長道，“哀家知道皇帝心煩，可是你如今也不小了，看看你這後宮，才幾個人，是該考慮考慮立後之事了。”
“母後是真不知兒臣所想？”宣帝眉梢輕挑，戲謔地看著太後。
聞言，太後斂眉，她知道皇帝的意思，可是隻有那個女人不行。
太後拿起茶盞，吹了吹茶沫子，臉色平靜，“世間好女子千千萬，總會有你中意的。”
“是啊，”宣帝擺袖，倒退兩步，“那朕就是要她又如何？”
太後動作一頓，殿內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宮人們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隻有她，是絕對不行的。”太後重重放下茶盞，臉上顯現了幾分怒色，“如今你真以為朝中局勢穩定了？多少人暗地裡攛掇著，等著看你跟朝臣離心。皇帝想為了一個女人，棄連嶽江山於不顧嗎？”
宣帝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如此反對這事，說要立後的是她，他想立後，出來反對的也是她，“她是左相之女，與皇家聯姻，難道不是再合適不過了？”
“皇帝真的不明白嗎？”太後冷哼一聲，“你們自是一同長大感情篤厚，但她心裡裝著的是誰你不清楚？一國之後若是個不能忠於皇帝的人，要她有何用？”
看著皇帝執迷不悟的樣子，太後著實心急，不禁大喝一聲，“難不成，你要和寧安侯府的反目成仇嗎？”
“皇帝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等宣帝再言，太後施施然站起身子，扶著嬤嬤的手就要離去。
“好，那就如母後所願，”宣帝突然出聲直直讓太後定住了身子。
“你真想好了？”太後趕緊轉過身子，看著宣帝。
皇帝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龍坐上，臉上沒什麼表情，言語沒有一絲溫度，“楊國公的嫡孫女方過及笄之年，再合適不過。”
“也好。”太後歎了口氣，搖搖頭扶著嬤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