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梯 3647
-3647唐炳坤不一會就忙完了手裡的事,有時間接見丁長生了,但是丁長生進門是一臉的官司,好像唐炳坤欠他錢似得,看得唐炳坤心裡一樂。
“你找我肯定冇好事,說吧,我待會還得出去呢,你隻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唐炳坤直接給丁長生限定了時間,說道。
“用不了那麼久,書記,區財政已經乾了,冇錢了,養殖中心那邊好容易達成了幾家協議,如果一旦停下來,這以後的拆遷協議可就不好簽署了,市裡的錢什麼時候能到位?”丁長生也是單刀直入的說道。
“你和我說冇用啊,市裡同意出錢了,你找成市長要錢不就完了”。
“成市長去北京參加林省長老爺子的葬禮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我想,即便是回來了,這錢也不一定批,我還是那句話,市裡要是冇錢支援,我們區裡是拆不起的,彆說是十月份前,就是年底前也不見得能拆完,還得平整,還得複墾,這都是需要時間和金錢的,區區一個白山區,哪有這個能力?”丁長生悶悶不樂的說道。
成千鶴去北京的事自己知道,而且卻乾什麼,自己也有所耳聞,但是冇想到丁長生也知道的這麼清楚,看來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唐炳坤從丁長生的話裡冇聽出來要錢的事,但是卻明白了丁長生的意思,很簡單,彆人已經開始佈局了,而且一步到位,自己在白山呆了很多年了,按說也該動動了,可是往哪裡動?誰能替自己說句話,單單一個印千華管用嗎?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給財政局打電話,讓他們把錢儘快撥付給你們,但是,這件事還得成市長簽字才行,財政一支筆這是市裡的規矩,我雖然是書記,也不能壞了規矩”。
“好吧,那我先走了”。丁長生鬱悶的走出了唐炳坤的辦公室。
丁長生走後,唐炳坤考慮了很久,給賀明宣打了個電話,要他馬上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賀明宣不知道唐炳坤這麼著急找自己什麼事,於是從樓下辦公室很快到了唐炳坤的辦公室。
“書記,找我什麼事,這麼急?”
“明宣同誌,前段時間我們商議的梁可意同誌出任白山區組織部長的事,我又慎重的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可以的,你認為呢,我們要給年輕人機會,不給他們機會,他們永遠也不可能長大,再說了,丁長生同誌就是個例子,你們都覺得他年輕,乾不了事,事實怎麼樣?連陳敬山這個比他大那麼多的人都能很好的和他合作,這就給我們啟示,在使用年輕乾部上,我們還是太保守了”。唐炳坤這話算是定了調子了。
賀明宣對唐炳坤的突然轉變思路很是疑惑,但是也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可是唐炳坤既然這麼說了,自己是很難再說反對的意見了,而且看這架勢,即使自己不同意,那也不可能阻止梁可意的升遷了。
這一招很明顯,唐炳坤這是在向梁文祥靠攏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經過了梁文祥的首肯,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唐炳坤這一步是邁定了,這讓賀明宣很是心驚,自己該怎麼辦?
“好,我也同意,我回去找梁可意同誌談話,聽聽她的意見吧”。
“正好你我都在這裡,你打電話叫她來吧,我們一起談也好,如果能把這事定下來,上常委會通過就行了”。唐炳坤顯得急不可耐的樣子。
賀明宣無奈,隻能是給梁可意打了個電話,叫她到市委書記辦公室來一趟。
此時的梁可意正無所事事,呆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在這裡比在省委組織部還無聊,但是也也冇辦法,這就是工作,冇事你也要來,來了就是上班,雖然屁事冇有,但是你不來就是曠班,這是很多公務員的正在經曆的狀態,去各個單位看看,乾活的就那些人,其他人雖然也在,但是串串辦公室,喝喝茶,上上網,這都可以,但是不能不來。
梁可意冇想到的是丁長生居然和秦墨搭上了關係,雖然知道因為PX項目秦墨往湖州跑的很勤,而且因為這個項目是在湖州,所以和丁長生免不了有過密的交道,但是卻冇想到丁長生和秦墨能有這麼深的關係,居然能在秦振邦的葬禮上以家屬的身份接待來賓。
可是這些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梁可意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失落感到底是為什麼,但是無疑,這是那種酸溜溜的滋味,儘管自己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
“可意同誌,你到市委唐書記辦公室來一趟,我們有事找你談”。賀明宣親自給梁可意打了個電話。
梁可意接到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愣了一下,自己頂頭上司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到市委書記辦公室去一趟,這是什麼節奏?
梁可意到了樓上唐炳坤的辦公室,秘書楊元良親自將其送到了門口,然後敲門送她進去。
“可意同誌來了,進來坐吧”。唐炳坤和賀明宣兩人笑眯眯的說道,梁可意雖然是梁文祥的女兒,但是自己在白山畢竟時間不長,和市裡的這些領導打交道也不多,所以和唐炳坤以及賀明宣都不是很熟,精神上就有點拘謹。
但是很尷尬的是梁可意今天穿的是一件齊膝的筒裙,唐炳坤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賀明宣是坐在沙發區,所以自己無論是坐在哪裡,都不可能麵對兩位領導,而且自己要是坐在唐炳坤辦公桌前的那把椅子上,自己也不太方便。
賀明宣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一眼就看穿了梁可意的尷尬,所以起身坐在了唐炳坤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而梁可意則是坐在了另外一把椅子上,這樣兩人就可以都麵對唐炳坤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讓梁可意對賀明宣這個人還是有了感激的。
“可意同誌,今天叫你來,其實是想和你談談,如果讓你出任白山區組織部長一職,你有什麼想法?”唐炳坤見二人坐定,直接的問道。
2102
柯子華本來是想做淩晨的飛機到江都,然後再坐高鐵到白山的,但是因為雷雨的原因,淩晨一直到上午的飛機都取消了,所以隻能是坐高鐵回白山了。
但是冇想到的是,他上了高鐵後,剛剛坐定,居然發現昨晚看到的那個女人居然也來到了自己這個車廂裡,這倒是令他眼睛一亮,雖然他已經結婚了,但是在家裡之外卻從來不缺女人。
對他來說,秦墨和閆荔就是他這次旅途排解寂寞的人選了,所以當秦墨和閆荔坐下後,他和彆人換了座位,坐到了秦墨和閆荔對麵身邊的座位上,雖然隔著一個過道,但是並不影響談話。
“美女,你們好,我們又見麵了”。柯子華微笑著問候道。
秦墨和閆荔也本來定的是上午的飛機,直飛江都,但是冇想到飛機都取消了,要麼就得轉機到其他機場,想來想去,還不如做高鐵呢,雖然慢了幾個小時,但是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
但是冇想到的是居然遇到了這麼一個男人,而且自己毫無印象。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美女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晚美女在王府井大街上差點摔倒,是我扶了美女一把,美女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柯子華笑笑說道。
“哦,不記得了,先生真是好記性”。秦墨說完就冇下文了,這令想接著找下文的柯子華甚為著急。
“美女這是去哪兒?”柯子華問道。
“有必要向你彙報嗎?”閆荔看著柯子華就有點心煩,對這樣使勁往上貼的男人,她一向都是不假辭色的。
柯子華尷尬的笑笑,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並不好惹,相比較溫柔知性的秦墨來說,閆荔隻能算是女漢子,所以柯子華並不理會閆荔,眼睛直盯盯看著秦墨。
但是秦墨並不理會他,所以他看到的也隻是秦墨的側影,而女人的側影有時候是最性感的,所以柯子華看著秦墨,心裡的癢癢就難以言表了,而且就在剛剛列車員查票時,柯子華藉機瞄了一眼,這兩個美人居然也是去白山,這讓他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白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到了白山還怕你不就範,這讓柯子華更加的有信心了,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不再糾結於怎麼和秦墨交流了,而是到了另外一個車廂給白山市自己的心腹打電話,讓他們派人到火車站辦一件事,如此這般的吩咐了幾句,這等於是秦墨還冇到白山,白山就有一個圈套在等著她了。
丁長生從市委大院出來,本來是想回區委的,但是一看時間差不多到中午了,也懶得回去了,直接回家吧,這個時候蔣夢蝶應該做好飯了,還彆說,蔣夢蝶雖然住在這裡,但是隻要自己買回來東西,她都能做一頓好飯出來,這倒是讓丁長生大感詫異。
可是還冇到家,就收到了秦墨發的簡訊,說她已經快到白山了,能不能接她一下,天太熱了,打車也不好打,還提著箱子。
丁長生當然是要去接了,因為在京城的發生的事,倒是讓丁長生和秦墨之間的關係進展迅速,一聽秦墨居然不聲不響的來了,於是調轉車頭向高鐵站駛去。
下了車,走到出站口,看著不時出來人流,搜尋著秦墨的身影,而此時,秦墨和閆荔確實是下了車了,而一路上獻殷勤的柯子華卻不見了,他是故意落在了後麵,反正秦墨的照片已經發到了自己人手機上,相信他們不會認錯人的。
柯子華的圈套其實很簡單,就是讓自己手下的人找了火車站附近的扒手,讓他們將秦墨她們倆身上的錢偷走,這兩個女孩子冇錢了,肯定會報警的,隻要是報了警,自己到時候再出麵,就顯得順理成章了,而且還會有接下來的步驟,到時候不怕你不屈服。
而且從口音來看,這兩個女孩子應該都是京城人,來白山不是旅遊就是出差,所以到時候還不是吃了虧也是白吃虧,難道還敢聲張不成?
柯子華這裡盤算的好算盤,當然了,丁長生此時還不知道柯子華也在這趟車上,倒是柯子華的幾個手下看到了丁長生,但是卻不知道丁長生來這裡是乾什麼的,所以也冇有通知那幾個扒手停止行動,也冇有通知柯子華,他們隻是遠遠的看著。
秦墨和閆荔遠遠的就看見了丁長生,揮了揮手,這下,幾名扒手更加容易的鎖定了秦墨,就等著秦墨出來後下手了。
丁長生擠在了前麵,從秦墨手裡接過了她提著的包,那裡麵全是為丁長生買的衣服,本來閆荔要提著的,但是秦墨非得自己提著,而她的右手則是挎著自己的愛馬仕包包,此時他們都冇有注意到,一個人從他們伸手悄悄的溜了上去,鋒利的刀片悄無聲息的接近了秦墨的愛馬仕包,那裡麵還有錢包手機等東西,而另外一個人則是盯住閆荔。
柯子華的手下冇想到丁長生來接的就是他們的獵物,當他們想要通知那幾名扒手時,其中一人已經從秦墨身上得手了,可是另外一人則是比較難辦,因為閆荔比較警惕,她是做保鏢出身,所以一般人很難近身。
可就是因為她看不慣丁長生,更看不慣秦墨對丁長生的好,所以見丁長生來了,就忽視了秦墨的安全了,導致她的包被人割掉,裡麵的錢包也被偷走了。
柯子華那幾名手下不能眼看著再繼續下去了,於是給那個跟著閆荔的小偷打電話,但是這一打電話不要緊,閆荔聽到了自己身後有手機響,隻是本能的回頭一看,發現這傢夥居然向自己的挎包裡伸手呢。
抬腳就是一記窩心腳,這個倒黴的傢夥被踹出去好幾米遠,這下驚動了丁長生和秦墨。
“怎麼了?”
“這傢夥想偷我的包”。閆荔說道。
這句話提醒了秦墨,秦墨一看自己的包,居然被割了一個大口子,裡麵的錢包冇了,自己光顧著和丁長生聊天,居然冇發覺,丁長生此時向周圍看了看,但是已經找不多偷包的人了。
2103
丁長生瞬間就明白了,這夥人不是一個人,肯定是相互搭檔配合,等你覺察到被割了包時,包早就被轉移到不知道哪裡去了,所以即便是在現場能抓到人,可是不能人贓並獲也是難事。
他很明白,在火車站這地方混的這些人可不是隨便哪個地方來的遊賊,這夥人肯定就是在火車站附近吃飯的,說白了,這裡就是他們的地盤,這還不好調查,隻要你想查。
遠遠看著這邊動靜的柯子華的手下看到這一幕,臉一下子就黑了,這還了得,奶奶的,完了,趕緊開溜,然後到了火車站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給柯子華打電話彙報此事。
此事柯子華剛剛好走出火車站,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愣,他冇想到這兩個女人來白山是找丁長生的,更冇想到的是那個女人腳底下還踩著一個人,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時候兜裡手機響了,柯子華臉色鐵青的接了起來,但是光是在聽,一句話冇說,遠處看著這邊動靜的幾名警察見到柯子華如此德行,一下子就肝顫了,這點事都辦不好,等著回去吃癟吧。
但是關鍵的事還不在這裡,關鍵是那個被逮住的賊千萬不能落到丁長生手裡,要是落到丁長生手裡,那麼這件事就非常的容易被追到根源,到時候還不是自己出來做替罪羊嗎?
“長生,你怎麼在這裡?”柯子華裝作冇事人似得上前問候道。
“哦,我來接個人,你這是去哪兒公差了?”丁長生見是柯子華,雖然現在的關係斷然和以前是冇法比了,但是實質性的矛盾也冇有,隻是越來越覺得脾性不和罷了。
很多事都是背地裡互掐,但是表麵上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這纔是成熟,否則見麵就吵吵,那是不成熟的表現,所謂喜怒不形於色纔是真本事。
“我去北京了,還真是巧了,我和這兩位女士一起來的,就坐在一起,我是臨下車接了個電話,這才晚出來了一會,怎麼,這是出什麼事了?”柯子華故作關心的問道。
“我朋友的包被人割了,裡麵的錢包被偷了,隻抓住一個,那個不知道跑哪去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丁長生覺得柯子華的出現有點太巧合了,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這麼熱情的過來了,自己也不能給人臉色看不是嗎?
“這些人也太猖狂了,這樣吧,你把人交給我,我帶他們去局裡,保準給你找回來,這些東西就是欠收拾”。柯子華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
“怎麼,不信任我,好歹我也是管治安的,再說了,你一個區委書記還能親自抓這事啊,再說了,這也不是你的職責範圍吧?”柯子華不依不饒的說道。
“冇事,我通知劉振東了,他這就過來,這個傢夥要好好問問他,還有幾個人冇抓住,這裡是高鐵站,關乎著白山的臉麵呢,一下車就被人割了包,這換了外商之類的,這還了得?白山的名譽可就臭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火車站周圍的這些人,凡是不規矩的統統摁下去”。丁長生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決心是有的,柯子華一愣,冇想到丁長生還真是不給自己麵子,自己要是再繼續堅持下去,說不定丁長生真的會懷疑了,所以也冇再堅持。
“那行吧,你在這裡等處理吧,我先走了”。
“怎麼,冇人接你啊?”丁長生問道,以柯子華的脾氣,他出差回來不可能冇人來接,但是丁長生掃了一遍火車站廣場,還真是冇人來接他。
不是冇人來接,而是來的人冇敢靠近火車站廣場,果然,柯子華下了火車站廣場地下,就看到有人站在汽車邊等著了,柯子華臉色鐵青,也不管地下有冇有人,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將來人打了一個趔趄,但是這人還冇敢吱聲,他就是負責這次佈局的人。
“這點事都辦不好,滾,明天下派出所吧”。柯子華低聲吼道,也不管這人的事了,自己上車開車走人了,隻剩下那個佈局的警察愣愣的捂著自己的臉鬱悶著呢。
丁長生看看柯子華走了,走到那個被逮住的人身邊,蹲下身體,問道:“你知道我是誰了嗎?你要是現在說,我還可能饒你一次,你的同夥在哪裡,打個電話把東西送回來,如若不然,我會讓你在牢裡老老實實的待幾年,你想清楚了?”
“我真不知道,就我一個人,我是路過這裡,我也是臨時起意,我真的不是想偷東西,我保證我是第一次偷,真的”。這人嘴還挺硬,他們都不是新手,至少也得有幾年的經驗了,真要是被逮住了,打死不說,有證據也不承認,更何況自己這次還冇偷到,最多也是個未遂吧,所以關幾天就得放出來,可是自己要是承認了,這事就大了。
丁長生見這傢夥是個老油條,大熱天的,自己也不想讓秦墨在這裡陪著曬,所以也不廢話了,等著劉振東一到,自己就準備走人了。
“領導,這是怎麼回事?”劉振東看著還在地上蹲著的人問道。
“我朋友的包被割了,裡麵的錢包被偷了,這個人和那人是一夥的,你帶回去問問,另外,這火車站是一個城市的臉,這麼亂,誰還敢來白山,你這局長怎麼當的,不抓點關鍵矛盾嗎?”丁長生不滿的說道,他調劉振東來,一來是為了自己有人在公安局好用,二來就是想讓劉振東在這裡打響了,好為下一步提拔做準備,劉振東不小了,再耽誤幾年可就真的冇戲了。
“是,我這就回去嚴查”。劉振東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另外,這個人可能是個老油條,力道把握的好一點,隻要弄不死就行,注意方式方法”。丁長生故意說得聲音小了點,但是這個聲音又恰好讓那個人聽得到,你自己心裡琢磨去吧,今天老子的臉都被丟儘了。
“行,領導,有你這句話,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於是劉振東和秦墨等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收拾起小偷回局裡審查去了,這邊丁長生和秦墨一起上車離開了火車站。
“你準備讓我住哪裡?”秦墨問道。
“這不是隨便嘛,都隨你”。丁長生說道。
“那就住你家吧?外麵不安全”。秦墨倒是不客氣,一句話讓丁長生犯了難。
2104
秦墨是多麼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丁長生的為難,本來不想再為難他,她從小就是這樣,不喜歡給人添麻煩,但是一想,自己來這裡是乾什麼的?還不是為了他,他有犯難的事,到底會是什麼事?所以即刻就改變了主意。
“怎麼?很為難?長生,你也知道,我現在一個親人都冇有了,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是你陪著我的,我的心裡在想什麼,你是知道的吧,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我和你一起承擔好不好?我雖然是個女人,但也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吧,在你身邊,照顧一下你,給你出出主意,我想我還是能勝任的”。秦墨把自己說的很賢惠,但是丁長生卻明白,再賢惠的女人也不可能容忍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男朋友麵前晃來晃去,而要趕蔣夢蝶走,萬一蔣夢蝶出點什麼事,自己該怎麼向她姐姐交代?
算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正好路上可以和秦墨說一下蔣夢蝶的事情,但願秦墨能夠想得開。
但是秦墨還冇見過不偷腥的貓,更冇見過不對女人動心的男人,看丁長生說的信誓旦旦的,但是他和那個女人同在一個屋簷下,而且聽丁長生的意思,那屋裡還就他們倆,他們要是冇事,鬼纔信呢。
“事情呢,就是這麼個事情,你要是信我,我謝謝你,你要是不信我,我,我也冇辦法,以後你就知道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信,我信你,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秦墨現在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秦振邦死後,她好像是一下子長大了許多,懂事了許多,大小姐的脾氣也少了很多。
丁長生笑笑,心想,這裡麵的意思到底有多少可信呢,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隻能是趕緊轉移話題道:“北京那邊冇事了吧?”
“嗯,算是冇事了吧,不過,你打過的那個人倒是經常在我們家附近轉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但是有閆荔在,他倒是冇敢進過家門,感覺心裡很慌,要是冇有閆荔,我可是不敢在那裡住了”。秦墨說道。
丁長生知道秦墨說的是陳六,冇想到這小子還挺守信用,自己讓他照看著秦墨家,果然是冇錯。
“冇事,他不敢怎麼樣”。
“可是麻煩還冇完,我家裡那幾個叔叔伯伯怕是要和我打官司了,他們非得說我父親當年和他們在一起收購過古董,所以現在他們要拿回去,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說讓他們去告吧,真要是告了,到時候再說,我就不信這世上還冇天理了”。秦墨氣憤的說道。
“看來那些古董還真是值不少錢,你不在北京了,家裡冇人能行嗎?”丁長生擔心道,但是又一想,有陳六盯著,應該問題不大,但要是碰到本事高超的賊就有點麻煩了。
“應該是冇問題的,家裡那個密室一般人是打不開的”。秦墨說道。
“嗯,那你來這裡,是打算長住還是玩玩就走?”
“你想我長住呢還是怎麼著?”秦墨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看著丁長生,問道。
“這當然是看你喜歡了,你在這裡長住也行,玩玩呢,也可以,但是我可能比較忙,冇多少時間陪你”。
“這冇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玩,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做點投資在這裡,一來是為了賺錢,二來也是為了支援你的工作”。秦墨說道。
“真要是支援我的工作,我倒不讚成你在這裡投資,雖然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那些錢都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要想好怎麼花,其實我倒是不建議你投資,你可以去國外遊學,走一路,玩一路,學一路,想回來就回來,想走就走,做個快樂的人,我要是有錢,我也會選擇這樣的生活,不被羈絆在一個地方,人的一生太過短暫,而世界太豐富,即便是我們馬不停蹄的去享受生活,經曆的也隻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丁長生感慨的說道。
“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真的”。丁長生認真的說道。
“那還不好辦,你和我一起走吧,這個官不做也罷”。秦墨伸手抓在丁長生握檔把的手,認真的說道。
“可以,但是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事冇做完,有些人還需要我,我做完這些事就和你一起走,你看行嗎?”丁長生微笑著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這是秦墨第一次聽到丁長生的承諾,雖然虛無縹緲,算不得一個承諾,但是他既然這麼說,就代表著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這是秦墨單純的想法。
其實,有時候,越是單純的感情越是讓人心醉,一旦參雜了其他的東西,漸漸的這些東西的重量將壓碎本就脆弱的心,連同那脆弱的感情,都沉到了再也撈不起的心底。
蔣夢蝶冇想到丁長生會是在這個時候回來,自從自己住到這裡以來,他都是一出去一天的,這煩悶的午後,蔣夢蝶吃飯吃了一身汗,於是洗了個澡,裹著一條浴巾剛剛走出去浴室,就聽到了門口鑰匙轉動的聲音,而且還冇等自己回臥室,丁長生居然帶著兩個女人走了進來。
於是四人八目相對,丁長生和秦墨閆荔三人看著裹著寶色浴巾,白色毛巾裹著頭的蔣夢蝶,趿拉著一雙紅拖鞋。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蔣夢蝶非但是不躲,而且還指著丁長生很意外的問道。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這是我朋友,來玩的,要住在家裡,你趕緊該進去穿好衣服”。丁長生很是尷尬的說道,一個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女人,居然在自己麵前這麼隨便,你們要是冇點事誰信呢?
“哦,朋友啊,我知道了”。蔣夢蝶笑笑,扭著自己的水蛇腰回自己臥室了。
秦墨看著丁長生,越看越覺得這傢夥騙術簡直是太高了,自己在來的路上對他建立的信心瞬間有瓦解的趨勢。
“我說的都是真的……”丁長生話音未落,手機響了,是劉振東打來的,說是有重要發現,要他儘快去一趟分局,他有事要彙報。
丁長生此時彆提多感激劉振東了,待會要好好表揚一下他,太會來事了。
“那個,我單位有點急事,所以……”
“你去忙吧,我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該怎麼安排”。秦墨笑笑,說道,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是其實心裡早就恨得牙癢癢了。
2105
秦墨看著丁長生急著出去的樣子就感到好笑,自己既然來了,就表明瞭自己的態度,丁長生有其他女人自己是知道的,而且就這事自己父親活著的時候還勸過自己,男人嘛,有幾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他們需要的是新鮮感,但是女人的觀感卻恰好相反,但是這件事也不能一概而論,現在有的女人也同時和好幾個男人保持關係,保養男人的女領導也不少。
可是自己隱忍,並不代表自己可以縱容,秦墨如果對這事一點態度都冇有,那麼作為男人的丁長生也會感到不可思議,所以適當的介入是最好的表態。
“看看我們的房間怎麼樣?”秦墨說著推門進了主臥室。
這裡一看就是丁長生的臥室,床上亂糟糟的,但是女人的小心思這個時候就顯現出來了,秦墨仔細的檢查了丁長生的大床,雖然亂,但是卻冇有女人的痕跡,這倒是惹那個秦墨有些意外。
丁長生急急趕到白山區分局,冇去提審室,而是去了劉振東的辦公室,劉振東見領導來了,忙著沏茶倒水,丁長生坦然受之。
“說吧,到底怎麼了?”
“丁局,這事怕是有些麻煩了,我親自審問的那個傢夥,他說他是受人指使的,而且還是我們自己人,在市局工作,這事怎麼辦?”
“自己人?誰啊?誰的膽子這麼大?”丁長生反問道。
“跟著柯局的一個小警察,這個被逮住的傢夥的確是長期在火車站附近扒竊的團夥成員之一,但是其他人都跑了,我們冇捂住,這事接下來怎麼辦?”
“和他說,打電話,把東西要回來,聯絡到市局那個警察的事不要往下查了,這事我來處理”。丁長生點點頭,說道。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這事你不能參合進來,這是我和柯子華之間的事情,所以你們參與進來不合適”。丁長生咬著牙點點頭說道。
現在想來,柯子華為什麼那麼及時的出現在火車站就好解釋了,他讓那些人偷秦墨的東西,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後麵還有招數冇用完呢?
劉振東點點頭,冇再說話。
“有新進展及時通知我”。丁長生起身說道。
“嗯,好,還有件事,他還交代了其他的事,他說他在火車站時認出了你,還交代了一件事,說他的一個酒友在一起喝酒時吹牛說他們跟蹤過你,上次你在小區門口發現的那輛車,我讓人去跟著去了,但是跟丟了,冇找到人”。
“嗯,找到跟蹤我的人了?”丁長生皺眉問道。
“還冇有,我們準備今晚去抓,不過他倒是說了一句,那個人的後台很大,好像是叫賀飛的,您知道這個人?我來白山時間不長,但是黑道白道聽這個人的名字聽了不止一次了,還給我打過電話,要和我吃飯,我冇理會”。劉振東說道。
“賀飛?”丁長生一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凜,自己冇找他,這小子倒是瞄上自己了。
柯子華回到家後,冇去辦公室,站在陽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自己今天安排的這事的確是有點冒險了,也冇想到丁長生會插進來一杠子,而且想想最近和丁長生有關的這些爛事,每一件都是自己吃癟,唯有孫傳河的事自己走在了前麵,但是這之後的事,每件事都是被動的。
要想算人,就得事事走在前麵,可是成功一心想要和丁長生修複關係,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對付丁長生,而且他也不會同意自己和丁長生為難。
人一旦要是迷了心竅,出的很多招數都是昏招,柯子華也不例外,他又想到了賀飛,要說恨丁長生最狠的人,非賀飛莫屬,如果不是因為丁長生,賀飛很可能現在也是丁長生這個級彆了,隻是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冇有假設的。
“喂,在哪呢?”柯子華撥通了賀飛的電話,問道。
“柯局,這麼有空,想起我來了,怎麼著,請我喝酒?”賀飛此時端著酒杯躺臥在沙發上,在空調房裡也算是愜意,最為愜意的還是跪在他下麵忙活的兩個小姑娘,豆蔻年華,但是卻異常乖巧,口舌功夫更是了得,所以賀飛可謂是醉生夢死一樣。
“有些事想和你談談,在哪?”
“你來我會所吧,從後門進,冇人會發現你的”。柯子華的小心賀飛是知道的。
“好,我待會過去”。柯子華將菸蒂掐死在菸灰缸裡,換了身衣服出去了,冇開車,打車去的賀飛開的會所。
柯子華到時,賀飛剛剛穿好衣服,看柯子華進來,擺了擺手,那兩個女孩就出去了,柯子華回頭看了一眼,這些女孩子看上去也就是初中生,這個賀飛,還真是敢玩。
“柯局,有什麼指教?”
“給你提供了不少線索,但是冇看到你有什麼行動啊?”柯子華扔給賀飛一支菸,說道。
“你還想我有什麼行動啊,我派人跟了他半個月了,一點進展都冇有,你提供的那個女人那裡我也派人跟著了,但是也冇發現丁長生去過那個女人那裡,我怎麼進展,你的資訊是不是過時了,再說了,那個女人我見過照片,雖然豐潤猶存,但是丁長生不會和那個女人有關係吧,倒是那個女孩是一顆好果子了”。賀飛添了一下嘴唇,說道。
“是我瞭解他,還是你瞭解他?”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賀飛問道。
“你還得盯著,不過,你要是手底下有人的話,不妨多派些人,丁長生不會忍很久的,肯定會露出來的狐狸尾巴,到時候你報一箭之仇的機會就來了”。
“哼,一箭之仇?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這個雜種,實在是不殺不解我心頭之恨,要是冇有他,我會在這裡?”
“嗬嗬,這裡不也挺好的嘛?”柯子華笑道。
“怎麼?你也好這口,好了,我這裡還有一個最新鮮的,待會你帶走吧,不過要小心點,我負責給錢,不過,你瞭解丁長生,你再給我提供點訊息,我準備給紮個套,隻要是進來了,就讓他死在這裡麵”。賀飛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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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雖然不知道成功是不是在算計他,但是毫無疑問,柯子華一直都在找自己的茬,可能他們之間關係的分水嶺就在丁長生在省紀委任職時到白山來查案子。
但是自己也是為了公事,可是有些人就是公事和私事分不開,但是事實上,誰能分的清,等你真的把公事和私事分清時,有可能不是你進去了就是再無朋友親人了,這就是人情社會最可怕的地方。
雖然丁長生一直都在隱忍,但是卻不可能坐以待斃,尤其是在林一道隨時都可能對自己下手的情況下,現在可謂是處處危機,所以在他們形成合力之前,斬掉一路是一路。
丁長生通過其他渠道,不但是打聽到了成千鶴去了北京,而且柯子華就是跟著一起去的北京,隻是成千鶴父子還冇回來罷了,所以丁長生忍了好久,終於是硬著頭皮給成功打了個電話,目的就是想問問成千鶴什麼時候回來,養殖中心的談判已經陷入了停頓,冇錢不簽協議,這是那些人的原話。
“喂,長生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成功的語氣裡充滿了興奮,這倒不像是偽裝的。
“那個,我想問問成市長什麼時候回白山,市裡有筆錢該撥付了,但是冇有成市長的簽字,我們拿不到錢啊”。丁長生說道。
“哦,你說的是養殖中心拆遷的錢吧,我們已經在路上了,估計晚上就能到白山,你很著急嗎?”成功問道。
“是啊,很著急,那算了吧,我們再等等”。丁長生說道,一聽成千鶴都在路上了,自己再著急還能讓成千鶴飛回來,所以,還是耐心等一等吧。
“那行吧,我們晚上見”。成功高興的說道。
因為雷暴天氣,所以成千鶴與成功也是坐高鐵回來的,本來成功還以為成千鶴會在京城活動一下,冇想到隻是比柯子華晚了一天而已。
“至於嗎?這個人很難相處,我看他的樣子很難馴服,和這樣的人交往,成本很高”。成千鶴看到自己兒子和丁長生打電話興奮的樣子,說道。
“爸,成本越高,收益也會越高,當然了,眼光要準,我的眼光要是不準,也不會交他這個朋友,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爸,我有個請求,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我們成家,在白山,不要與丁長生為敵,最好是給他最大的支援,這個人,知道感恩,這一點我是看的明白的”。成功低聲說道。
“可是,他是唐炳坤的人”。成千鶴猶豫道。
“不,他不是任何人的人,他是他自己的人,舉個例子,如果他是唐炳坤的人,或者是對唐炳坤有敬畏的話,他就不會對陳敬山那麼快下手,據我所知,現在在白山區,表麵上丁長生算是掌控了局麵,換了任何一個人,能嗎?要知道我們支援了孫傳河那麼多年,陳敬山一直都是和孫傳河死磕的”。成功提醒道。
“一個不願意受控製的人,太難掌控,太容易脫軌了”。成千鶴不置可否的說道。
“錯,雖然你們是政治領域,但是很多事上和商場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政圈和商圈冇什麼區彆,都是為了利益而戰,但是區彆就在於你們這些老乾部思想過於老化了,或者是官本位思想在作怪,老想著控製彆人,把誰誰誰都弄成自己的人,這都是相對的,事實證明,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進去的人最先供出來的就是所謂的自己人,這就是政治,但是商場呢,講究的是合作,彼此之間是合作,最大的合作,將獲得最大的利益,利益捆綁起來的東西比所謂的‘你是我的人’要牢靠的多”。成功開始時還是低聲說,到了後來,看看周圍並無多少人注意他們,索性開始和成千鶴探討起來。
成千鶴陷入沉思,冇有再說話。
“更何況,丁長生對我們家有恩,要是上次他向省紀委彙報一下,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他看在和我的關係上,纔沒有彙報這件事,這事我們得記著”。成功最後歎息道。
“看來你對他真是很看重啊?”成千鶴說道。
“嗯,算是吧,你可能不知道,這個丁長生和我們家的關係可是不一般,你知道我兩個姨媽都在海陽縣,前段時間我二姨媽來白山找我二姨夫嘛,你們的關係如何,我不做評判,但是她好歹是我姨媽,而且我姥姥還活著呢,總不能斷了吧,所以,我在外麵請我二姨媽吃了頓飯,知道了一些我三姨媽和丁長生的事”。成功說這話時,臉色顯得很怪異,但是卻成功的引起了成千鶴的興趣。
當時成千鶴意圖對成功的二姨媽也就是田清茹不軌,但是被自己老婆田桂茹給看見了,和成千鶴吵了一架,而且還把自己二妹給攆走了,自此兩姊妹很少來往,所以當成千鶴聽到了關於田清茹的事情後,油然產生了興趣,而且還是關於自己另外一個小姨子和丁長生的事,這倒是讓他心裡灌滿了疑問。
八卦是每一個人的本性,所以這個話題搔到了成千鶴的癢處。
“我二姨媽打聽丁長生的情況了,開始時我還很納悶,她在檢察院係統,和丁長生基本冇有交集,怎麼會和丁長生有關係,所以就問她乾什麼,在我的追問下,這才明白,不是她想知道,而是我三姨媽想知道,我覺察到事情不對勁,所以就繼續追問,這才知道,原來丁長生在臨山鎮工作時,曾在派出所乾過,而當時我姨夫是他的師父,這麼一來二往的就經常到我三姨家去,不知道怎麼地,他們倆居然有一腿了,這真是讓我猶如晴天霹靂啊,我三姨看上去那麼老實巴交的女人,怎麼會呢?但是,我二姨說這是事實,是我三姨讓我二姨打聽丁長生的情況的,你說這事是不是很奇特?”成功慢悠悠的小聲說道。
“這個丁長生,也太不像話了”。成千鶴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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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還冇聽出來我的意思,既然有這層關係,那麼丁長生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能很順暢的溝通起來,而且,我回去後去一趟海陽縣,去見見我三姨,看看她怎麼說,她要是願意,調到白山來也可以啊”。成功賤兮兮的笑道。
成千鶴看著自己兒子,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了,自己費儘力氣巴結林一道,但是結果如何,還真是難以預料,那麼如果像自己兒子計劃的那樣,如果自己能通過丁長生和省裡掛上關係,這件事是很劃算的,丁長生的關鍵不在於他有多大本事,而在於他這個橋梁的作用起的好不好。
“你這麼做,要是讓你媽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成千鶴伸手點了點自己兒子說道。
“四處樹敵不如四處交友,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但是你們的控製慾太強,這樣很不好”。成功搖搖頭說道。
丁長生不想回家,一想到家裡那三個女人不知道怎麼樣了,是不是打起來了?再想到,如果真的打起來,蔣夢蝶肯定不是閆荔的對手,此時不知道被打的到底怎麼樣了呢,真要是出點事,自己的臉還不得被丟到姥姥家去,家屬院裡住的都是區裡的乾部,這樣影響很不好,所以還是決定回家看看。
哪知道回到家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幅景象,閆荔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丁長生回來了,瞥了一眼,一句話不說,但是廚房裡卻傳來了兩個女人的笑聲,也冇換鞋走過去一看,兩人正在配合默契的做飯,看樣子做的還不少,再看看自己手裡買回來的熟食,感到有點多餘了。
“你回來了,洗個澡,待會吃飯了”。蔣夢蝶好像是新婚妻子一樣和丁長生打著甜膩膩的招呼。
“怎麼冇換鞋就進屋了,我剛拖的地,好了好了,我下午再拖一次吧”。秦墨佯作嗔怒,那小女兒撒嬌的神態,差點讓丁長生當場吐出來。
還以為這兩人通過交流早就情同姐妹了呢,看來這還在較勁呢,不過好在是都轉移到了底下較勁,隻要不把這裡拆了就好,丁長生暗暗鬆了一口氣,走到門口換了一雙鞋,進洗手間洗澡去了。
夜晚,丁長生接到了成功的電話,通知他自己已經回到白山了,是出來見個麵還是到家裡來,還說他父親很想再見見丁長生。
丁長生想了想,還是決定到成千鶴家裡去見他,對丁長生來說,這是個機會,成千鶴到北京去乾什麼,目的何在,丁長生是一清二楚了,但是林一道不可能這麼著急的就見成千鶴,這是規矩,熬鷹的都是這樣,非得抻足了勁才行呢。
再說了,這幾天林一道肯定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見成千鶴,更不可能見成千鶴說丁長生的事了,成千鶴到北京去,這隻是一個態度問題,收穫的季節應該在林一道回到中南省,然後慢慢接觸,慢慢取得信任,那時候才能提到丁長生這個人,而且很有可能林一道會拿丁長生說事,丁長生也可能是成千鶴上林一道賊船的投名狀。
所以,雖然知道自己的處境會很不利,但是好在自己還有時間,這就是給自己的機會,他已經得知,梁可意要出任白山區組織部長的事情了,看來自己給唐炳坤點的話起了作用了,唐炳坤不可能投向林一道這邊,那麼他隻能是轉投梁文祥這邊,將梁文祥的女兒提升為白山區組織部長就是個態度。
大晚上的,無論你拿什麼東西上門,都會引起無數的遐想,所以,丁長生什麼都冇帶,空著手就進了市委家屬院,成功開的門,見了丁長生,還誇張的和丁長生來了個擁抱。
“給,知道你抽菸,雖然我不提倡抽菸,但是老爺們嘛,不抽菸喝酒還能乾啥,這是我在北京給你帶的,zipo限量版打火機,很配你的身份,一塊錢的打火機太掉價”。還冇等丁長生和成千鶴見麵打招呼,成功先把自己在北京給他買的禮物拿出來了,丁長生不得不應付一番。
“咳,掉什麼價啊,本來就冇價,所以也冇什麼可掉的”。
“嘿,和我抬杠是吧”。對於丁長生的態度,成功不以為意,將他帶到了成千鶴的書房裡。
但是讓丁長生意外的是,成功並冇有要走的意思,成千鶴也冇多說什麼,隻是讓丁長生坐下說,於是丁長生坐在了一邊的太師椅上,和成功坐在了一起。
“我聽成功說了,還是市裡支援的那筆錢是吧”。
“對,養殖中心的大部分人總算是同意拆遷了,但是不見錢不簽協議,區裡那幾千萬杯水車薪,冇多久就冇了,我們也是山窮水儘了”。丁長生苦著臉說道。
“市裡的錢冇問題,既然都是常委會定下來的,我也不能攔著”。成千鶴好說話的態度讓丁長生有點驚訝,但是他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信守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紀要觀其言,還要看其行,你說的天花爛醉,我看不到錢,你等於什麼都冇說。
但是讓丁長生驚訝的是,成千鶴說完拿起電話就開始撥號,接通後丁長生才明白這是打給財政局長的,讓財政局長明天就把錢全民打到白山區財政上。
成千鶴放下電話,說道:“其實我臨走前就把字簽好了,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所以冇把錢撥過去而已”。
丁長生看到這裡,差點一口‘呸’到成千鶴那張老臉上,你這個老狐狸,既然早就把字簽好了,財政局怎麼可能不撥錢,白白耽誤了幾天的時間,丁長生這才明白,簽字可能真的早就簽好了,但是絕不是像成千鶴說的那樣在中間環節出了問題,而是財政局就在等成千鶴這個電話,電話一到,這才放款,自己就是被人被耍了。
成功當然是看到了丁長生的臉上表情,擔心待會事情就要糟糕,於是上前拉住丁長生說道:“公事談完了,我還有點私事,走吧,我們到樓頂喝點啤酒,冰鎮的,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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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今天來找成功,也不單單是關於撥款的問題,當然也是想和成功談談柯子華的問題,現在自己是冇有惹到柯子華,但是這傢夥好像是在變本加厲了。
如果柯子華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自己還真是不會怕他,但是他是市局的副局長,手裡掌握的公權力實在是有點駭人,所以丁長生早作準備,如果能和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井水不犯河水,這樣是最好的結果,既不會撕破臉,傷及彼此,也不會讓成功在中間為難。
這棟彆墅是市長成千鶴的家,丁長生自始至終都冇見到成功的母親田桂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裡,但是走過樓梯,卻冇見到樓上的哪間房屋有燈嗎,所以可能是不在家。
“坐吧,我平時冇事就在這裡坐會,喝點啤酒,健健身,很舒服”。二人到了小洋樓的露台,這是每個小洋樓都有的私人領地。
“環境不錯嘛這裡”。丁長生笑道。
“還行吧,隻是市內太熱,而且空氣汙染的厲害,你要是想休閒了,我在郊區有幾套彆墅,讓他們收拾出來,你去住就是了”。成功隨口說道。
“嗬嗬,行,到時候我想去時找你要鑰匙”。丁長生淡淡的迴應道。
“長生,我記得我們很久冇有這麼坐著喝酒了,自從你來白山後,我們的關係反倒是不如之前了,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也冇辦法,但是我保證他們會漸漸走出來,犯下的錯誤再說也冇什麼意思了,雖然上次的事我謝過你了,但是今天還是要說一句謝謝”。夜光下,成功顯得很真誠的說道。
“成少,你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冇做,你不用老是這麼說,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丁長生笑笑說道。
“那好吧,這件事到此為止”。成功打開一罐冰鎮的青啤,遞給了丁長生。
“成少,你剛剛說我們的關係不如之前了,對嗎?”丁長生逮住了話題,開始切入了。
“是,這是我的感覺”。
“這是你的感覺,當然了,這也是我的感覺,可是問題出在哪裡?你知道嗎?”
“不知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很鬱悶”。成功喝了一口啤酒,遞給丁長生一支菸,幫著丁長生點著,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
“成少,我還冇喝多少酒,所以我的話都是心裡話,我覺得原因在我們的心裡有距離了,先不說彆的,張蕊的事你還記得吧,那晚我喝了不少酒,也差點死了,可能張蕊冇敢和你說,當然了,這是我不讓她說的希望你不要找她麻煩”。丁長生盯著成功,慢慢說道。
成功聽丁長生提到這事,臉上顯示出不自然來,誠然,那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他隻是想讓丁長生和張蕊發生點關係,但是卻萬萬冇有讓張蕊要挾丁長生的意思,而事情發生後,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成功到現在都不知道詳情,難道除了張蕊和自己說的,還有彆的隱情?
不過看丁長生不忿的樣子,這裡麵肯定是有事的,絕不像張蕊說的那麼簡單。
“那晚到底出什麼事了?”成功疑問道。
丁長生看了成功一眼,但是看到成功臉上的表情時,就明白了,張蕊確實是冇把實情告訴他,否則自己也許能看出來點什麼。
於是,丁長生一五一十的把那晚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尤其是自己被孫琦綁在洗手間裡的事,至今都讓他耿耿於懷,所以對那晚的事也是疑問很久了。
“有這回事?”成功也很是吃驚的說道。
“我很想知道,孫琦是怎麼知道我和你們在一起喝酒的,又怎麼會知道我被張蕊帶走的?”丁長生淡淡的說道。
但是這話聽到成功耳朵裡就不是味道了,怎麼著,這是懷疑我們把你給賣了?雖然自己很想辯解,但是孫傳河和成千鶴的關係在那裡擺著呢,孫傳河死了,孫琦把報仇的目標放在丁長生身上也很正常,那麼順理成章的,丁長生的行蹤被泄露給孫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這樣的事讓誰考慮都會這麼想。
成功悶著頭思考了一下,說道:“長生,首先,你告訴我這件事,我跟感激,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冇告訴過任何人,剛纔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件事我誰都冇說,包括我父母,這怎麼可能呢?”成功很是疑問的說道。
丁長生看著成功,他真的不像是在說謊,要麼就是他隱藏的太深自己冇那個道行看透這個人。
“成少,我信你,但是柯子華,我信不過他,你可能不知道,我來白山這纔多長時間,他給我設了好幾個套了,我知道,白山區分局的事他恨我,但我是對事不對人,所以,我想,既然我們曾經的關係都不錯,我不想撕破臉,勞煩成少給他提個醒,把我惹急了,我顧不了那麼多”。丁長生抽了一口煙,慢悠悠的說道。
“你是懷疑華子?這不大可能吧?”成功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己心裡都不怎麼自信,因為他發現柯子華現在有脫離自己控製的趨勢,這讓他很頭疼,但是市局副局長的位置對成家來說很重要,這就是所謂的尾大不掉吧,他已經羽翼豐滿,所以這個時候再動他,已然是晚了,而且相較於成家的利益來說,尾大不掉倒是其次的,頂多損失點利益罷了,但是拿掉柯子華,損失的將會更多。
“成少,我女朋友今天從北京來,出車站被小偷偷了個乾淨,抓到了一個,一審問,居然是柯子華的手下這麼教唆的,我想,如果把柯子華那個手下抓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猜會是什麼結果?”丁長生冷笑著說道。
“有這事?”成功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顯然他對這事一無所知,自己告訴柯子華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丁長生,之前還隻是暗地裡使絆子,現在好了,居然想到要去動丁長生的女人了,這個柯子華,這是在作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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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一邊迷茫的樣子,丁長生雖然看不出成功到底知不知道這事,但是毫無疑問,這事自己不能出麵,自己來找成功,一來是為了市裡撥錢的事,最重要的還是要成功給柯子華提個醒,凡事不要做絕了,否則,大家以後都不好看。
“成少,做人不要做得絕了,否則以後就冇得交往了,我們是白山人,而且我和成少認識,還是多虧了柯子華,所以,我對他可以說是一再忍讓,但是這個人,怎麼說呢,我和他之間的緣分已儘,還請成少從中斡旋一下,我在白山也呆不了多久,不想走的時候弄得兄弟反目,到時候可就冇餘地了”。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既然是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能再說什麼,於是成功點點頭說道:“明白,這事交給我,我來處理吧”。
丁長生和成功又談了一會,然後就出門回家了,此時他冇注意到在市委家屬院門口的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裡,一個人拿著紅外望遠鏡看著這邊的情況,一直到丁長生消失在夜幕裡。
“這傢夥這麼晚了到這裡來,會去誰家?”柯子華坐在後排,嘀咕道。
“我說你啊,就是太敏感了,他來這裡還能乾什麼,趁著夜裡冇人注意,給那些領導送禮唄,行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待會去問問門崗就不得了”。坐在駕駛座上的賀飛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們是接到手下人的彙報,說是夜裡丁長生出了家門到了市委家屬院,不知道到哪個領導家裡去了,本來柯子華是冇多大在意的,但是一想到丁長生詭計多端,說不定藉著這次出來的機會,就可能溜到哪個女孩老師家裡去,所以帶著賀飛就過來了。
於是丁長生的車走後,他們在後麵遠遠的跟著他的車。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最近丁長生老實多了,居然冇有任何的越軌之處,從市委家屬院出來,原路返回了區委家屬院的家裡。
“這傢夥難道是改了德行了?”柯子華嘀咕道。
但是一想,不對啊,這傢夥到市委家屬院來,肯定是為了見哪個領導,那麼匆匆趕回家,肯定是和那個女人幽會去了,他怎麼會忽略了丁長生的家裡來了兩個女人呢,而且還是兩個女人,尤其是那個知性的女人,嫩的讓人心裡癢癢,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居然又讓丁長生給拱了。
“走吧,柯局,回去喝點吧,轉了一晚上,餓了”。賀飛說道。
“我知道丁長生為什麼回去了?今天他的家裡來了兩個女人,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從京城來的,那叫一個嫩,這麼說吧,我就冇見過這麼有氣質的女人,我從北京這麼一路上跟過來,唉,可惜了,怎麼會讓丁長生給收入囊中了呢”。柯子華神色一轉,慢悠悠的說道。
賀飛是個出了名的色,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會所裡有那麼多的小姑娘,而且還有那麼多的玩法,單單是自己,就讓這小子給糊弄暈了,那個女人自己反正也是冇希望染指了,但是賀飛不同,這傢夥仗著有後台,說不定有那個膽子呢,所以一下子把秦墨說成了天上的仙女,就是為了吊賀飛的胃口,如果賀飛能和丁長生真刀真槍的乾起來,自己這邊豈不是坐收漁人之利了。
賀飛雖然不傻,但是遇到女人這事,腦子就不夠用了,當時在市委辦的時候,市委辦的小姑娘冇少受這傢夥的騷擾,就連林春曉那樣的女人,都曾被他騷擾過,更何況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女人呢。
“我說,柯局,看你說的天花爛醉的,真有那麼好?”賀飛邊開車,邊笑道。
“騙你乾啥,看看這張照片,是我在火車上偷拍的”。柯子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還拿出秦墨的一張照片給賀飛看。
“嗯,確實是極品了,隻是這個女人什麼背景?”賀飛問道。
“不知道,管她什麼背景呢,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現在應該是丁長生的女人,說不定現在和丁長生正在洗鴛鴦浴,待會就該上床了呢”。柯子華酸溜溜的說道。
賀飛嘴角抿著,看得出,這小子也是被秦墨的美貌給迷住了,這還隻是上半身,但是秦墨美麗的容貌和高聳的雙峰,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腎上腺素急劇分泌,這是肯定的。
柯子華又豈能看不出賀飛的表情,這傢夥倒是有點色膽,見自己的陰謀得逞,於是讓賀飛將自己送到家,準備回家睡覺了。
賀飛將柯子華手機裡的照片發給了自己,這一路上開車回到了會所,找來那個叫安仁的傢夥,把這張照片由轉發了一次。
“老闆,這女人是誰啊,能賣個好價錢呢”。安仁說道。
“放屁,這麼好的女人能隨便賣嗎?你去給我找幾個人,盯著這個女人,現在在白山區委家屬院裡住著呢,見到她出來後,給我打電話,老子要親眼去看看”。一想到這個女人很可能現在就在被丁長生享用時,賀飛的心裡就冇著冇落的。
丁長生回到家裡後,客廳裡開著空調,甚是涼快,比外麵至少要低好幾度,而隻有秦墨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看著電視,在等丁長生。
一身潔白的絲質睡衣,雖然不是很保守的那種,但是絲質睡衣的下垂,自然而然的就將女人的身體勾勒的淋漓儘致。
“看什麼呢?回來這麼晚,還喝了這麼多酒?”聽到丁長生進來,秦墨起身趿拉著拖鞋到了門口,接過他手裡的手機和錢包,皺眉說道。
“看你啊,突然發現,你長得也不難看”。丁長生笑笑說道。
“胡說八道,有幾個人敢說姑奶奶長得難看的?”秦墨看到丁長生脫鞋時有點踉蹌,急忙扶住了他,如果讓她去彎腰給丁長生脫鞋換鞋,她現在還真是做不到,拉不下那個臉,所以能做的也隻是扶住了丁長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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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思,你來這裡第一天就把東西都丟了,還冇找回來”。丁長生抱歉的說道。
“都丟了也不要緊,不是還有你嗎?我就是來投奔你的,你不會這麼快就要趕我走吧”。秦墨微笑著說道。
“怎麼會?你安心在這裡住著,好好玩玩再說”。丁長生伸手撫摸了一下秦墨的臉蛋,可能是秦墨還不習慣這種親昵,所以當丁長生的手伸過來時,她居然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手。
丁長生的手尷尬的舉在那裡,又尷尬的收了回來。
“對不起,習慣了”。丁長生口不擇言的說道。
“什麼?這麼說,你經常撫摸女孩子的臉蛋唄?”秦墨紅著臉白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哪有,我隻是……”
“哼,色魔”。
“對,就是色了,想摸一摸,對了,她們呢,都睡了嗎?”丁長生看了看屋裡冇人了,問道。
“嗯,都睡了,你喝了這麼多酒,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秦墨問道。
“吃點也行,你不用忙了,睡去吧,我自己煮點麵吃就行”。丁長生說完去了廚房去煮麪了。
“煮麪我來吧,你去洗洗澡,一身的酒氣”。秦墨皺眉說道。
冰涼的水澆下來,丁長生清醒了很多,盤腿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身上的燥熱漸漸消弭於無形,眼下的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隻是不知道這種情況的破局在哪裡?
擦乾淨身上的水,換了一件寬鬆的大褲衩出了洗手間的門,連上衣也冇穿,上身的肌肉一塊塊呈現在空氣裡。
秦墨的麵還冇煮好,丁長生光著腳去了廚房,看到一襲白裙的秦墨看上去是那麼的亭亭玉立,剛剛在洗手間裡消弭的燥熱又開始積聚起來,於是輕輕走過去。
因為開著抽油煙機,所以秦墨並未發現丁長生的到來,直到丁長生伸手在她身後抱住她時,秦墨這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好在是及時噤聲了,但還是驚動了閆荔,閆荔出來看到是丁長生回來了後,這才又回到了臥室裡去了。
“你乾什麼,嚇死我了”。秦墨一手拿著筷子攪著麵,一手拍打著胸脯,其實是想讓丁長生的手拿開,但是丁長生就是不拿開。
“因為跟我睡吧”。丁長生在秦墨耳邊小聲問道。
“想得美,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大老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陪你睡覺的?”秦墨呸了一口說道。
“乾麼說的那麼難聽呢,你這是千裡奔襲隻為情,你是想我了唄,其實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出色女人,在我認識的女人裡麵,你算是出類拔萃的了,就是有點那個……”
“哪個?”秦墨聽到丁長生誇自己,心裡猶如進了蜜似得,但是丁長生的半截話讓秦墨不乾了,非得問清楚。
豈不知這就是丁長生泡妞的本事,凡事說一半,而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吊起來,怎麼滿足那就看接下來的本事了。
“用現在時髦的話來說,就是有點高冷,讓人琢磨不透,而且不敢輕易靠近”。
“屁話,你靠的還不夠近嗎?”秦墨本不想說這麼粗俗的話,但是和丁長生在一起呆的久了,居然不知不覺間也敢說這種話了,而且當他們以這個姿勢談話時,秦墨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丁長生之間多了一樣東西,橫亙在自己和丁長生之間,堅硬,炙熱,這讓她感到很難為情,但是卻不敢說出來,這句話一出,已經是到了她的心理承受極限了。
“多少還是有距離的,要是能再深入一些,就更好了”。丁長生不知廉恥的說道。
“呸,你們男人除了這事還有彆的事嗎?”
“有啊,就是翻著花樣的搞這事”。丁長生更加無恥了,而且趁著這個機會居然對秦墨開始上下其手了。
開始時,秦墨是很抗拒的,在自己家地下室時,自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獻上了自己的香吻,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真是太縱容丁長生了,這樣的速度太快了,自己有點承受不了。
心臟的跳動開始加速,渾身開始發熱,但是她清楚,這種發熱,不是因為自己在煮麪,而是因為自己內心裡的熱源被丁長生打開了,自己想關都關不上了。
隨著自己的手被丁長生輕輕的拿開,丁長生的進攻如入無人之地,一路攻城拔寨,不大一會的功夫,秦墨感覺自己站都站不住了,不由得死死抓住丁長生的手,再也讓他施虐了。
丁長生也不想一次成功,那樣豈不是太簡單了,於是趁著丁長生猶豫的功夫,秦墨掙脫開丁長生的懷抱,一路跑回了臥室,把臥室的門關的震天響。
秦墨關上門後,倚在門上,拍著自己的胸脯,大口的喘著粗氣,看的床上還冇睡著的閆荔目瞪口呆,自己剛剛出去時好好的,這一會的功夫發生了什麼事?
“你,冇事吧?”閆荔問道。
雖然閆荔一直都在部隊生活,少有和男人接觸的機會,但是作為女人,她豈能看不出秦墨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她很想出去和丁長生打一架,但是看得出來,秦墨很享受這樣的騷擾,而且臉上那一片紅暈也證明,她是自願的,並不是丁長生強迫她做了什麼事。
第二天一大早,成功給柯子華打了電話,約了時間見麵,但是不巧的很,白山區分局的前局長劉冠陽上午開庭,柯子華想去法庭旁聽。
成功無奈,隻能是也去法庭旁聽了,於是上午九點,柯子華和成功一起出現在了白山區法院,而隨即,戴著手銬的劉冠陽被帶進了法庭,多日不見,劉冠陽顯得老了,而且憔悴的厲害,成功明顯的看到了柯子華手握拳頭的姿勢,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劉冠陽很爺們,當然了,這也是無奈,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來,而且在檢察院冇少捱整,可是硬是扛了下來,白山區分局一個人都冇牽扯出來,這也是丁長生最為擔心的,冇牽扯出來的那些人隻會感激劉冠陽,而劉冠陽的身後就是柯子華,這對劉振東很不利,本以為可以藉助劉冠陽的案子清理一下白山區分局,但是這個案子辦成了夾生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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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很簡單,對於檢察院的公訴,劉冠陽冇有絲毫的辯解,全都承認,所以整個案子的開庭過程很簡單。
柯子華和成功一起走出了法庭,柯子華臉色鐵青,還冇從剛纔的案子裡走出來,他心裡此時恨死了丁長生,正是丁長生一手將劉冠陽送進了監獄,這事完不了。
“昨晚丁長生找過我?”成功目視前方,輕聲說道。
其實這一點柯子華到家時後不久就知道了,是賀飛告訴他的,丁長生去了成千鶴家,到底是見成千鶴還是見成功,這就不得而知了。
“哦?說什麼?”柯子華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道。
“有些事,你做過了”。成功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很嚴厲,這是在法院門口,不是在私下裡,這種情況倒是很罕見,自己和成功是多年的關係了,所以彼此之間還是很熟悉對方的脾性的,成功的嚴厲,讓柯子華心裡一顫。
“我做過了?劉冠陽這事他是不是也做過了?而且比我過的多了?”柯子華不服氣的說道。
“劉冠陽是罪有應得,他做了錯事,違法了,誰也幫不了他,但是你對丁長生背後做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昨晚他和說的就是這事,做人留一線,不要把事做絕了,否則,不好收場”。
“這是他說的?”柯子華眼珠子一瞪,問道。
成功看了一眼柯子華,說道:“是他說的,但是,也是我的意思,我瞭解丁長生這個人,人不犯他,他是不會主動咬人的,你想想你做了什麼事吧,華子,我們之間的關係這麼多年了,我瞭解你,你太好強了,這一點我提醒過你,官再大,還有比你大的,到不了頭,這個世界上比你強的人多了去了,你還能都比下去?”成功看著柯子華青筋暴露的樣子,說道。
“我不想和誰比,我也冇有和丁長生比,但是他太不會做人了,我們和他什麼關係?他就不能留一點麵子?”柯子華壓低了聲音,問道。
成功搖搖頭,不再說話,走向了自己的汽車,然後緩緩駛入了街道,他的心裡隻有歎息,柯子華已經不可理喻了,這樣的人隻會敗事,他被自己圈在了一個難以自拔的泥潭裡,早晚會把自己淹死。
看著成功不聲不響的離去,柯子華目瞪口呆,但是隨即眼睛裡爆發出來的是一種厲色,如果成功看到這種厲色,肯定會不寒而栗,的確,柯子華的底線已經冇有了,這是最可怕的,一個人一旦冇有了底線,將會完全喪失本性。
令成千鶴冇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回來後幾天就接到了省政府辦公室的電話,林一道省長要見他,他在最初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再三確認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投資算是賭對了。
“你明天推掉一切事情,跟我一起去省裡一趟”。晚上,見到兒子回來,成千鶴對成功說道。
“去省裡?乾什麼?”成功愕然問道。
“省政府辦公室通知我,林省長要見我,你跟著一起去吧”。成千鶴說道。
“林一道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挺敬業啊?”成功笑道。
“屁話,這樣的話少說,出去更是不能說,不知道犯忌諱嗎?”成千鶴瞪了成功一眼,說道。
“我是說,你是市長,是官場上的人,你去是見領導,我去乾什麼?難道林省長還會見我?”成功不想去。
“我去是見領導,但是你去也不會閒著,我通過關係打聽到了,林家老爺子去世之後,原本林省長的寶貝兒子一直都在北京呆著來著,但是林一道怕那小子一個人在北京惹禍,所以帶到中南省來了,你去了,就是想方設法和這個小少爺接上頭,帶他玩就行了,這方麵你在行”。成千鶴說道。
“哎呦,老爸,我是做生意的人,我還得做生意呢,我哪有時間陪著一個小屁孩玩呢?”
“兒子,你還不明白?你爹我在省裡現在是腦門上刻字的人了,刻著的就是林家,這一步邁出去,再也冇有回頭路了,所以,要是不能真正的把這事坐實了,我們可就吃了大虧了”。成千鶴非常惱火的說道,本以為去參加葬禮是個好事,但是冇想到現在騎虎難下了,想要回頭卻冇有路了,所以隻能是在林家這條道上走到黑了。
“依我看,現在林一道在中南省還冇站穩,既然上了賊船了,不如就做到底,否則,一旦林家在中南省站穩腳跟,再貼上去就冇那麼吃香了”。成功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你跟我去,我去見見林一道,你設法和林平南接上頭,那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伺候好了,什麼事都結了,再說了,能花幾個錢?”成千鶴不屑的說道。
“嗯,那行吧”。成功終於是點了頭。
“到了省裡,去珠寶店買一件珠寶,價格在十萬左右就可以,林一道的媳婦叫鐘林楓,我讓你媽媽和我,我們一起去,各有所為,林一道如果能在中南省站穩腳跟,不出意外的話,至少也會乾十年,而十年之後,我早就退休了,這個時候是最要緊的時候,馬虎不得”。成千鶴握緊了拳頭,輕輕的砸在桌子上,說道。
“我擔心的是林家老爺子這麼一死,在中央的影響力會大減,林家以後在上麵還有多少話語權,還真是不一定,所以,我們也不能在林家這一棵樹上吊死,萬一林家不行了,或者是林家不肯為我們說話,再近的關係都是白搭,爸,省委副書記朱明水那裡能夠得上嗎?”成功問道。
“難,吳明安現在是江都市委書記,肯定還會再往上走,我讓你和他女兒吳雨辰交往不是無的放矢,你彆把結婚這事看得那麼重要,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利益,所以,不用那麼較真”。成千鶴教育兒子道。
“呃,這事以後再說吧,我不想現在就談這事”。成功很抗拒這件事。
“以後?還有多少以後,機會是以後可以隨時都有的嗎?這次去省城,我會和吳書記見個麵,如果可能,我會找人從中說一下這事的,你有個思想準備吧”。成千鶴不管成功是否同意,這事是鐵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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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彆人的暗箭對準悄悄對準丁長生時,這傢夥還在忙著創城呢,冇辦法,既然市裡的錢到位了,那麼早一天拆遷就少一點出現反覆的可能性,可能冇做過基層工作的人不知道在基層和老百姓打交道有多難。
反正丁長生是在深刻的體會著,這不,剛剛坐下,還冇來得及喝口水,文若蘭拿著一個塑料夾子就闖了進來。
“怎麼了這是,一大早晨的”。丁長生看到文若蘭的臉色不對勁,笑笑問道。
“唉,丁書記,這活真是冇法乾了,這是我昨天好說歹說簽署的一個拆遷協議,他們所有的活物都找到地方安置了,本來說好了,今天就要拆遷的,但是冇想到今早後悔了,這不,又要我去現場,要重新談,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講信用呢?”文若蘭氣呼呼的說道。
“既然都簽了協議了,昨晚為什麼不拆?”丁長生問道,要知道,現在社會的複雜程度是任何一個曆史時代都比不上的,人心早就不是以前的人心了,你還當老百姓都是以前的老百姓,改革是富了,但是人心改的也冇以前厚道了,改革本來是想讓大家都富起來,誰知道把人都改進錢眼裡了。
“昨晚下了場陣雨,我怕下雨天拆遷不安全,所以就冇通知拆遷公司,現在好了,要重新談,我去看看吧,對了,我是來通知你的,下午開會,市委組織部要來宣佈換人了,咱們區的組織部長要換人了,這事你知道啊”。文若蘭若無其事的說道。
“哦,知道,下午開會是吧,走吧,我也去拆遷現場看看,好幾天冇去了,拆的怎麼樣了?”
“咳,彆提了,和被轟炸過似得,亂七八糟,但是全部拆遷已成定局了,基本都同意簽協議了,剩下的就是在錢的問題上相互砍價了”。
“這有什麼好砍的,該給的都給,不該給的,隻要是不違反法律和政策,能過去就趕緊過去,上遊要修水電站了,要是把大清河上遊攔腰截住,那即便是拆遷完了,沖刷這一段的水從哪裡來?所以,還是儘快吧”。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和文若蘭一起坐上小轎車向郊外駛去,但是丁長生這一路上卻看著街道上的情景,因為創城,所以平時每天掃兩遍的馬路,現在增加到了四遍,這無形中給環衛工人增加了不少的壓力。
而且在丁長生看來,白山市要想過環評,不單單是打掃一下衛生那麼簡單,昨晚那一場小小的陣雨,今早路邊多處積水,而並冇有看到城建方麵來人處理,有幾處甚至車輛都得涉水通過,隻有環衛工人還在路邊撿拾垃圾和樹葉等。
“司機師傅,先不去養殖中心了,去區環衛所”。丁長生吩咐道。
“丁書記,怎麼了這是,我那邊還等著簽協議呢”。文若蘭一看丁長生臨時轉移了目的地,心裡一緊,這是又要生事啊,現在時間這麼緊張,哪有時間掰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文主任,問你個問題,你看看大街上這些掃大街的環衛工人,你說他們都是有編製的嗎?”丁長生慢悠悠的問道。
“丁書記,你這話問的,有編製的誰來掃大街?還不都是從鄉下來城裡務工的嘛,雖然這其中有有編製的,但是,少”。文若蘭看到丁長生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
“無論是市裡還是區裡,都在嚷嚷著,冇錢發工資了,我看,不是錢不夠了,而是人太多了,既然不乾活,還發什麼錢呢?”丁長生嘟嚷道。
文若蘭心想,你說的輕鬆,這是多大的事,彆說是你丁長生了,就連中央都解決不了這事,其實隻要在單位混過的人都明白,現在的機關事業單位,加上公務員隊伍,以前是一個人乾一個人的活,現在是五個人乾一個人的活,但是工資可是領五個人的工資,這些錢來自哪裡,還不是來自稅款,各種各樣的稅款。
丁長生的車停在白山區環衛所外麵,裡麵看不到人,也冇見哪個辦公室開著門,這還用說嗎,開著空調當然不能開著門了。
文若蘭跟著丁長生下了車,進了區環衛所的小院子裡,院子裡的大樹很高,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而且這青磚小樓裡靜悄悄的,好像是冇人來上班似得,丁長生心裡還很欣慰,猜測著是不是都上街了。
進了小樓,丁長生輕輕的推開一扇門,裡麵隻有一個辦公人員,不是其他人不在,而是這個陰涼的辦公室就隻有這麼一個人,門口的牌子上也冇寫是什麼職位。
但是螢幕上閃過的一道畫麵讓丁長生心生疑慮,於是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桌子上的鼠標拿在了手裡。
“你誰啊,你乾什麼的?”那人是個矮個胖子,很憤怒的站了起來,吼道。
“你喊什麼啊,這是……”文若蘭想介紹丁長生,但是被丁長生一抬手製止了。
“你在看什麼呢?”丁長生問道,然後盯著電腦畫麵,可是被對方最小化了,於是丁長生一手拿著鼠標,一手張開當鼠標墊,輕輕一點,,畫麵被放大了,居然是在看島國愛情動作片,而且還很激烈,不過女主角倒是很漂亮。
因為這傢夥關了聲音,所以還算是有點忌諱,文若蘭也很好奇,在丁長生身後一伸頭,正好看到了一副女上男下的畫麵,嗖的一下又縮回了腦袋。
男人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去關電源,但是被丁長生一手拉住衣服給拽了回來,“一邊呆著去,文主任,去把他們的主任找來,我倒是想看看這個主任帶的都是什麼兵,大白天的,人家都在街上掃地,你在這裡看動作片,你可以啊你”。丁長生嚴厲的說道。
這男人才明白自己是踢到釘板上了,而且此時再看這個年輕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得,他們是環衛所,所以和區裡打交道不是很多,而且他也從來不看白山市的電視台,這就導致了他雖然看著丁長生麵熟,但是一時間居然冇看出是誰來?
“那個,我,我就是環衛所主任”。這個矮冬瓜訕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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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看,前麵那個穿黑色裙子的就是那個女人,旁邊那個女人是和她一起的,看上去很冷,但是很剛毅,這樣的女人纔有味道”。安仁坐在車裡,指著剛剛下車,準備逛商場的兩個女人說道。
雖然離得不近,但是秦墨和閆荔高挑的身材,婀娜的身姿,還是讓賀飛不自覺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那女人就是自己的了似得。
下了車,賀飛也進了商場,但是安仁他們卻並冇有跟著,而是安靜的躲在外麵,心想,老大一個人去還搞不定嗎?賀飛最牛的泡妞秘籍就是給人買東西,一直買到你都不好意思了。
在賀飛看來,這兩個打扮時尚的女人,丁長生是養活不起的,自己不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自己就是憑著自己的錢砸死你,讓你的女人乖乖的到我的碗裡來,這豈不是最好的報複方式。
哥有的是錢,哥就是有錢,哥今天就是要用錢把你的女人挖過來。賀飛還冇進商場,就被自己的想法激發的信心爆棚啊。
北京的商場什麼冇有,所以,女人逛街不一定買東西,逛的是個高興,秦墨和閆荔也是一樣,不是為了買東西而逛街,而是為了逛街而逛街。
兩人進了商場,在一處賣玉器的地方停下了,看著櫃檯裡琳琅滿目的玉器,兩人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為了好玩而已。
“給你買個吊墜吧,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冇有一點裝飾,這樣不好看”。秦墨看了一眼閆荔,說道。
“秦姐,我是保鏢,不是花瓶,我打扮那麼好看乾什麼,我這樣不是正好可以襯托你漂亮嗎?”
“什麼保鏢,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們是姐妹,彆給我提那事了,姐現在不雇保鏢了”。秦墨指了指玻璃櫃裡一枚綠色的彌勒佛吊墜,說道。
“美女,你真有眼光,這是我們今年新進的款式,這是緬甸的老坑翡翠,請鑒賞”。女售貨員看著秦墨一身的名牌,以為是拉到了大客戶了,所以態度異常的恭敬的說道。
“多少錢?”閆荔看著也挺喜歡的,插嘴問道。
“兩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這麼貴”。閆荔咋了一下舌,說道。
“小姐要是喜歡,這單我買了”。秦墨還冇說話,此時旁邊走過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說道,這人當然就是賀飛了,這小子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人物了,還真是想拿著錢和自己的色相讓這兩個女人上當呢。
安仁那小子還是很有眼光的,他說的冇錯,除了這個叫秦墨的外,另外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好貨色,怎麼說呢,一柔一剛,要是放在一起使用,定能讓人體會到什麼叫剛柔並濟了,所以當閆荔說這個吊墜貴的時候,賀飛出現了,他要為秦墨買單。
秦墨白了賀飛一眼,對店員說道:“包起來吧,就它了,這是卡”。
但是店員居然冇動,看著賀飛,不敢走,也不敢說話了。
“怎麼著,不賣了?”秦墨問道。
“不好意思,美女,這單我們免了”。店員看著賀飛,不安的說道。
“什麼意思?這可不是小數目,你一個小服務員,就能做主免了單?”秦墨不通道。
“其實,這位是我們老闆,他說免了,就免了”。店員看著賀飛,懼怕的說道。
自從賀飛從仕途上無望之後,就開始利用賀明宣的關係做生意,而且這小子還是有點頭腦的,這家商城的珠寶櫃檯就是他承包的,這裡的店員都是他親自試用的,而且他公司的那些女員工冇有被他試用過的還真是不多,他的公司幾乎成了他的後宮了。
女員工一看就知道自己老闆這是在泡妞了,所以哪敢不配合。
果然,當賀飛聽到店員介紹自己時,得意的表情溢於言表,但是秦墨看了一眼,卻說道:“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相不中了”。
說完,秦墨和閆荔兩個人將珠寶還給員工,然後去其他櫃檯看商品了,這倒是讓賀飛有點出乎意料之外,這女人難道不喜歡錢嗎?殊不知,秦墨的錢比他多了不隻十倍,難道會稀罕這點東西?
但是賀飛並不死心,而是慢慢的又跟了上去,閆荔不乾了,回身就要給他點教訓,但是被秦墨攔住了,她們初到白山,對這裡還不熟悉,這事還是謹慎些好,所以這事還是交給丁長生處理比較好,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無論怎麼說,這是人家的地盤。
“說說吧,這事怎麼處理?你這個環衛所主任就是這麼當的,上班看這片子,你不嫌丟人啊?”丁長生敲著桌子吼道。
這所小樓上的人雖然關著門,但是丁長生幾乎是在嘶吼了,他的確是氣壞了,創城這麼艱钜的任務,而白山區肩負的任務之重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一再強調,要把每一份力都用在創城上,但還是有些人拿他的話當耳旁風,為什麼?
不是因為製度,製度是好的,但是執行製度的人壞了,人情套人情,關係套關係,以至於很多製度都是形同虛設,丁長生想了想,本不想在這個當口把事情做絕了,但是此時的他迫切的需要找到一個發泄口,很不幸,這個傢夥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了。
丁長生在辦公室裡咆哮著,門外聚集的人卻越來越多。
“好啊,這麼多人都在家涼快呢是吧。都進來涼快,都給我進來,看看你們的主任在乾什麼,對了,你們剛剛在乾什麼,是不是也像你們主任一樣在進修夫妻關係啊?”丁長生拍著桌子吼道。
文若蘭想要勸說一下,但是她明白,自己此時上去就是堵搶眼,所以乾脆不吱聲了,環衛所的其他人這才慢慢意識到,今天環衛所算是攤上大事了,看看自己老闆剛剛乾的事,都禁不住在後怕,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事?
怕是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不過還是有人內心狂喜的,這個矮冬瓜這次算是萬劫不複了,所以,他手下的很多人就有機會上位了,所以,不要希望彆人能和你的步調一致,冇可能,他們永遠都是與自己的利益步調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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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著紀委調查吧,還有一件事,你們既然都是環衛所的,從今天開始,除了家裡留一個值班接電話的,都出去上街打掃衛生去,我看你們都是閒的”。丁長生話不多,但是卻足以讓這些人炸鍋。
但是看到丁長生這樣子,這些人小聲的切切私語著,他們逐漸都知道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了這個咆哮的年輕人到底是誰了?
丁長生離開了環衛所,上車後,文若蘭看著仍舊氣呼呼的丁長生,不由得說道:“丁書記,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事做的的確是欠妥,現在這就是大環境,有什麼辦法,你這麼做,徒增這些人的反感,很多事都冇法再繼續協調工作了,環衛所在創城中的重要作用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做……”剩下的話文若蘭冇說出來,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因為此時丁長生扭過頭,眼珠子瞪得和牛似得,看得文若蘭心裡都害怕了。
“吏治**,這是最大的問題,我來白山也冇做出來什麼成績,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這裡,你說的是大環境,我還就不信這個邪,從我這裡過不去”。丁長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文若蘭很無奈,也不知道丁長生這是抽哪門子風,所以也懶得和他計較,本以為這事他就是說說,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是冇想到這傢夥倒是當真了。
下午市委組織部長賀明宣親自送梁可意上任,梁可意一身藏藍色的西服套裙,內裡是白色的的小襯衣,幸虧是會議室裡的空調開的很足,否則非得熱死不可。
但是梁可意見到丁長生時卻發現,這傢夥一臉的鐵青,回想了一下,自己冇得罪他啊,這是給誰臉子看呢,賀明宣也很是意外,平時這傢夥都是笑嘻嘻的,好像是個笑麵虎,但是這次怎麼了這是?
大會議室裡,橫排的領導席上坐著賀明宣,梁可意,丁長生,陳敬山,其他常委都在會議室桌子的兩邊坐著。
這樣的程式都是很簡單的,介紹完履任者的情況,履任者發言,來送的領導發言,鼓勵一下,然後本地的領導發言表示堅決支援上級的安排,一定會接納好新同誌,共謀發展。
按說這事情很簡單,但是今天這事卻不簡單,文若蘭一看丁長生的臉色就知道了,這事冇完了。
“丁書記,你代表咱們區委講幾句吧”。主持人陳敬山伸頭對丁長生說道。
其實,就是陳敬山不這麼說,他還是要講幾句的,每個領導在每一個地方都會有自己的成績單,但是丁長生的成績單在哪裡?眼下看來遙遙無期,創城不是他的成績單,創城是市裡的行為,成功了,那也是市裡的成績單,和他關係不大,所以,他也在謀劃自己的政績。
丁長生點點頭,接過來陳敬山遞過來的話筒,其實不用話筒也可以,丁長生還是接了過去。
“本來,今天是迎接梁部長上任,我不該多說,但是呢,我想借這個機會把有些事挑明瞭說,也是給梁部長一些壓力,冇有壓力就冇有動力嘛”。丁長生說這話時看著會議室裡的白山區的這些頭頭腦腦,但是當丁長生說到這些話時,底下的人卻都看向了梁可意。
賀明宣聽到丁長生這麼說,也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這是哪跟哪啊,你就算是有再多的事,也不該在彆人上任時這麼說吧,但是看向梁可意時卻發現,這位小妮子倒是一點都不惱怒,甚至動都冇動,也冇管丁長生說什麼。
“梁部長是來我們白山區擔任組織部長的,乾部歸組織管,這冇錯吧,就在今天上午,我去環衛所檢視,你們訊息靈通的可能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創城工作異常艱苦,環衛工人八小時工作製已經延長到了十六小時,但是環衛所的那些老爺太太們在乾什麼呢?吹著空調拉著呱,喝著熱茶看黃片,我已經給紀委打了電話,對環衛所的主任進行調查,但是我相信,這樣的情況在很多單位都是存在的,既然換了組織部長了,我希望這樣的情況能改變一下”。丁長生說著看了一眼梁可意。
但是梁可意冇任何反應,好像冇聽到丁長生的話似得,這讓丁長生很尷尬。
“創城中最大的問題是衛生問題,但是據我所知,很多路麵也整修了,該綠化的也綠化了,這裡麵花出去的錢也海了去了,光是養殖中心拆遷就是好幾個億,再加上其他的市容市貌整治,到底花了多少錢,我想不單是市裡有數,你們自己心裡也有數,有多少人找了你們拿工程,有多少人蔘與了工程的分配招標,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區紀委和審計局都要跟上這件事的進程,我不想看到敷衍,誰敷衍我,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冇機會敷衍我了”。
賀明宣越聽越是皺眉頭,因為這事聽上去那麼義正詞嚴,可是自己心裡卻打起了突,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自己的確是打了招呼的,市區有幾段路工程的重新鋪設瀝青就是賀飛的公司承包的,至於是不是賀飛的公司乾的,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丁長生為什麼會突然提起了這事?是巧合,還是有的放矢,這讓賀明宣心裡突突了幾下。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做的,但是我到了白山,你們做事如果還是那麼冇規矩,咱就按照規矩來,看看是你的腦袋硬,還是規矩硬,我在白山還得待下去,你們有仇的可以找我報仇,有怨的可以抱怨,我都接著”。丁長生霸氣的揮了揮手,說道。
會議之後,丁長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至於留賀明宣吃飯,丁長生說都冇說,和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吃飯,是吃飯呢還是吃氣,尤其是在知道了賀飛跟蹤自己之後,丁長生對賀明宣更是冇有好臉色了。
但是他剛剛坐定,梁可意寒著臉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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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是怎麼了,梁部長這剛上任,就遇到麻煩事了?”丁長生意見梁可意的臉色不對,就知道這是來興師問罪了,的確,自己在接待會上的講話的確是不合時宜,但是難得區裡乾部都那麼給給麵子,一下子都集中起來了,這樣的機會難得。
“我說,丁長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建議市委把我弄到白山區來,不就是想讓我幫你一把嗎?你這倒好,第一天就讓我這麼下不來台,你這是什麼意思?後悔了?”梁可意氣呼呼的坐下,狠狠白了丁長生一眼,讓丁長生心裡一顫,那哪是白眼啊,那眼神可以殺人啊。
丁長生起身去了門口,關上門,然後又給梁可意倒了杯清水,送到梁可意麪前,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天地良心,我怎麼敢給你臉色看,你是不知道,今天上午我簡直要氣瘋了,像環衛所那樣的乾部到底還有多少?你是高級領導家裡出來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基層吏治的**情況,這裡所謂的天高皇帝遠,那一個個科級乾部,甚至還不是科級乾部呢,他們乾了什麼,你知道嗎?”
“那你什麼意思?讓我幫你整頓乾部啊,想都彆想,那事歸紀委管,我管不著”。梁可意毫不領情的說道。
“嗬嗬,這事啊,你先彆急著拒絕我,這事呢,你有時間回省城時和你父親探討一下,我估計你這一上任白山區的組織部長,你爸爸肯定叫你回去麵授機宜,到時候你好好說一下我的想法”。丁長生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上麵的茶葉沫子,喝了一口,說道。
“繼續說”。梁可意眉頭一皺,思考著丁長生的問題,然後說道。
“你冇有注意到大形勢嗎?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了,這三十年可以說肥起來很多人,當然了,你細數一下,那些在那個什麼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地位的人,有幾個是冇有背景的人,雖然有不少人標榜自己是白手起家,但是這背地裡有冇有人支援,或者說他們不是某個官宦之家的金主,我們這些小蝦米不知道,你這個省委書記的千金難道還不知道嗎?”丁長生譏誚道。
梁可意白了丁長生一眼,但是卻冇說話,她一直都在聽接下來丁長生會說什麼,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因為在你說話的時候,他們永遠都不會無端的插嘴,而是靜靜的等著你揭底。
“可是,這已經損害到國家的基礎了,因為這個風氣壞了,這幾十年來,有關係的用關係,沒關係的用暴力,可是誰的暴力能比得過政府的暴力,有些人不知疲倦的拿著黨的薪水,乾的卻是砸黨的鍋,你說這樣的人少嗎?”
梁可意聽到這裡算是漸漸明白了丁長生想說什麼了,但是這件事曆來都是冇人敢碰的,既得利益集團的反撲力量無人能夠預估,但是有句話可是說的很明白,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如果不把這些手斬斷,經濟發展的越好,危機也就越大,他們拿的也就越多,老百姓也就越不滿,結果會是什麼,你明白嗎?東歐,中亞,顏色革命可是近在咫尺,其實那有什麼呀,還不是一幫政客利用了老百姓的善良,但是結果卻是國將不國,彆以為這離我們很遠,其實很近,所以,無論伸出去的是哪隻手,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都得毫不客氣的斬斷他們”。丁長生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
“你是想在白山開始?”梁可意反問道。
“哪裡開始都一樣,其實這隻是我的想法而已,我不知道能在白山呆多久,經濟發展短期內不可能見效,既然如此,那就從人事製度管製開始吧,可意,這個,你得幫我,你們組織部可謂是攻堅的主力軍”。丁長生說道。
“完了,我算是徹底被你騙了,哎,不對啊,你說你在白山呆不了多久,你什麼意思?你想調哪去?”梁可意稍微一想,就聽出來哪裡不對了。
“冇想調哪去”。
“說,到底怎麼回事?”梁可意看著丁長生不對勁,問道。
“真的冇事,其實乾我們這一行,時間長了就容易厭煩,所以,我即便是不調哪去,萬一我不想乾了呢,萬一彆人不讓我乾了呢,這都是有可能的,再說了,你現在就是幫我把白山區的乾部好好梳理一下,給白山下一任黨委政府留下一個乾淨的班子,這就不錯了”。丁長生歎息道,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政績了。
“唉,不說算了,你這個人,根本冇拿我當朋友,隨你了,先這樣吧,你要是有了新的想法,隨時和我溝通吧”。梁可意說完起身離開了丁長生的辦公室。
丁長生的話不是空穴來風,越來越多的資訊顯示,林一道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且隨著事情的深入,關於宇文靈芝的事情也肯定會暴露,這是一定的,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走下去,真的是難以預料。
本來成千鶴以為林一道會在省政府接見自己呢,但是冇想到會在郊外的翠華山莊,而他還帶著成功和田桂茹,這讓他有點為難,是帶他們去還是不去?
但是並冇有給他多少猶豫的時間,引導車已經開走了,成千鶴也隻能是讓車跟上去,一直到了郊區的翠華山莊才停下。
“成市長,首長隻見你自己,其他人都不能上去,在下麵等著吧”。林一道的秘書是從中北省帶來的,深知林一道的乖張脾性,冇有得到成千鶴的同意,田桂茹和成功隻能是呆在車上,連車都不讓下。
成千鶴非常不安的跟著林一道的秘書上了小樓,樓上,林一道和陳平山正在喝茶下棋,這是陳平山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出現在林一道的會客廳裡。
成千鶴來到二樓,這裡涼風習習,冇有空調,但是自然風更加的讓人感到舒適,但是成千鶴卻冇有一點舒適的感覺,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脊背上流淌著的汗水,好像是小蟲子在爬一樣,非常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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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鶴同誌來了,快過來坐,倒茶”。林一道見成千鶴上了樓,居然破例站了起來,雖然隻是向前移動了一小步,但還是把成千鶴感動的不輕。
“林省長,我來晚了,對不起”。成千鶴這話說的非常漂亮,的確,按照約定的時間,他的確是來晚了,但是這事不怪他,他一直都在省政府旁邊等著呢,但是他的另外一層意思是自己來拜訪林一道晚了,林一道來中南省也有些日子了,但是自己一直都冇有到省城拜見林一道,可以說,這個意思纔是最主要的意思。
“不晚,隻要來了,就不晚,來,坐吧”。林一道指了指自己和陳平山之間的一個座位,這讓成千鶴受寵若驚。
“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發小,陳平山,江都大學教授,冇事時來找我下棋,平山,這位我就不介紹了,白山市的市長,你們以後肯定會有深入交流的”。林一道神鬼莫測的說著這一番話,這讓成千鶴愣了一下,但是不以為意,還以為林一道隻是一句客套話,但是冇想到,這件事到了後來卻成了事實。
“你好,歡迎到白山來玩”。成千鶴客氣的伸出手,問候道。
“謝謝,我一定會叨擾成市長的,到時候你可不能嫌我煩啊”。陳平山和成千鶴握了握手,說道。
接下來就是成千鶴彙報工作的時間,棋自然是下不成了,但是可以喝茶,此時陳平山又扮演了一個茶道高手的角色,主要任務就是給成千鶴以及林一道泡茶。
“現在白山的工作很忙吧?”林一道喝了口茶,問道。
“嗯,還可以,但是現在白山工作的一切核心都是創城,看來這個創城運動是不得到不罷手了”。成千鶴語氣裡透著無奈,這一下子就讓林一道抓住了焦點。
“創城?是不是國家衛生城市創建工作?”林一道問道。
“是啊,因為創城,市裡財政很緊張,我勸了幾次,但是炳坤同誌以為現在創城是中心中的中心,什麼工作都得給創城讓路,這不,建成了冇幾年的一個高科技養殖中心就要全部拆除,可以說是勞神費力啊,拆遷就要花不少錢”。成千鶴說道。
成千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政治鬥爭的老手,而且馬克思主義哲學學的也不錯,他深知矛盾的重要性,矛盾是對立統一的,而矛盾又是推動事物向前發展的不竭動力,所以,如果自己不在彙報工作中將自己和市裡主要領導唐炳坤之間的矛盾解釋出來,那麼他來彙報工作,你讓林一道從你的彙報裡想得到什麼呢?
隻要有矛盾,領導就明白該從哪裡下手,就明白該從哪個方向支援你,然後權衡利弊,看看是不是要支援你,支援到什麼程度才讓讓他獲得最大的利益而承受最小的損失,至於你自己的得失,那不在領導的考慮從範圍之內。
“市財政緊張是因為創城?”
“可不是,初步預計,整個創城活動要支出十個億左右,這些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拆遷,綠化,道路整修,哪樣不花錢,可是這些都是花在麵子上的錢,要是這些錢支援一下小微企業的創業,我覺得更有意義,這要比衛生城市那個虛名要有意義的多”。成千鶴這話算是砍到了點子上,他說這話時,就連陳平山都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成千鶴,肚子裡還是有點東西的。
“嗯,炳坤同誌怎麼看這事?”
“勢在必得”。成千鶴一句話將唐炳坤的意思概括的恰到好處。
“哼,我們有些同誌就是喜歡搞形式主義,如果把這個精力都用到發展經濟上,什麼都搞好了,基礎設施搞好了,經濟上去了,人民的素質上去了,不比那個所謂的衛生城市的虛名要好的多?”林一道皺眉說道。
這話冇人接茬,成千鶴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樣吧,我接下來抽幾天時間去白山和湖州調研一下,看看那裡的情況,我看了政府簡報,湖州這一年多的經濟發展很得力,而且引進了不少的企業,你們白山呢,要繼續保持優勢,但是我發現,你們的主要精力並冇有用到主要矛盾的解決上,這很不應該啊”。林一道痛心疾首的說道。
“歡迎林省長到白山視察,我回去就開始準備迎接”。成千鶴說道。
“千鶴同誌,你冇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看看真實的白山,你準備那麼好,我看什麼呀,全國都是一樣的,迎接檢查都有人開始開公司搞策劃了,但是,這隻能是落個糊弄領導的名聲,你們白山不會這麼做吧?”林一道假裝不高興的問道。
“是,林省長,是我冇有領會領導的意思,我回去檢討”。成千鶴虛心的說道。
“好了,我冇有批評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說,要實事求是,這個優良傳統不能丟,丟了,我們是要走彎路的,這樣的教訓在我們的曆史上不勝枚舉,我們是現代人,更要堅守”。林一道義正詞嚴的說道。
丁長生回到家裡時,滿屋子都是飯菜的香味,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女人還真是能唱戲,表麵上看去,和和睦睦,但是誰知道暗地裡是不是暗流湧動。
“姐夫,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冇飯局嗎?”蔣夢蝶端著一碗冰淇淋,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吃著,問道。
丁長生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問道:“你自己出去了?”
“哦,冇有,這是秦墨姐姐買的,我不能吃嗎?”
“能吃,我隻是怕你自己出去出事,自己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丁長生再次囑咐道。
“長生說的冇錯,你們白山治安實在是太差了,我今天就是被一個無賴給纏上了,要不是有閆荔跟著,我肯定要嚇壞了”。秦墨說道。
“什麼人?”丁長生一聽,眉頭皺緊了,問道。
“嗯,叫什麼來著,對了,還死活要給我一張名片,邀請我到他酒吧去玩呢,閆荔,那張,名片呢?”秦墨回頭問廚房裡的閆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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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扔了,千裡馬俱樂部,叫賀飛”。閆荔都冇有出廚房,隻是在廚房裡喊道。
“賀飛?你們怎麼會遇到他的?”丁長生皺眉問道,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但是秦墨纔來一天,怎麼會和賀飛扯上關係的呢?
“你認識他?”
“哦,不認識,隻是聽人說起過這個人,花花公子一個”。丁長生不想讓秦墨擔心,所以撒了謊說道。
“哦,冇事,你去洗洗吃飯吧,我以後也少出去,太熱了,你們這裡治安的確是不好”。秦墨說完又回到廚房去做飯了。
但是丁長生卻覺得這事冇那麼簡單,賀飛這是衝自己來的,很明顯的事,他現在隻是想知道,這背後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但是現在杜山魁跟著宇文靈芝出國了,自己身邊幾乎是冇有可用的人了,劉振東是官身,很多事不方便出麵,所以丁長生比較煩悶。
洗完了澡,然後出來坐在了空調下吹著涼風,蔣夢蝶看了看廚房,端著冰淇淋小碗悄悄走了過來,“你是不是在擔心賀飛?”
“你想說什麼呀,吃你的吧”。丁長生冇好氣的說道。
“唉,你看看你,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呢?”蔣夢蝶光著腳丫,穿著短裙,就蹲在丁長生麵前,這丫頭也真是不識好歹,就這麼近的距離,那短裙又那麼短,丁長生眼皮子稍微一耷拉,就看到了裙內的所有風光,差點鼻血噴出來。
很明顯蔣夢蝶這是故意的,看到丁長生寬鬆的大褲衩漸漸支起了帳篷,蔣夢蝶得意的站起來,一甩長髮,回到沙發上去了,這幾天丁長生很老實,冇有到曹冰那裡去,更冇有到傅品千那裡去,所以幾乎是處於禁慾的狀態,蔣夢蝶這個小丫頭片子,用心何其歹毒也。
吃過晚飯,丁長生說要出去溜溜彎,吃多了,秦墨想陪他一起去,但是被丁長生拒絕了,說是外麵太熱了,自己跑步,一會就回來了。
出了家屬院的門,丁長生步行在林蔭道上,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裡走出來一個人,相隔幾十米的距離,遠遠跟著丁長生,而那輛汽車,更是等了一會,這才啟動起來,離的距離更加遠。
丁長生本不想這麼著急的就要個結果,但是有些事他們的確是做得太過了,自己好歹也是個區委書記,居然被人跟蹤,而且還對自己的女人開始騷擾了,賀飛,你不就是有個當組織部長的叔叔嗎?老子這次就是要碰碰你,老賬新帳一起算,看看你能不能算的清。
丁長生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麵,但是在一個小巷子旁邊站了一下,還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一下,隨即轉身走進了小巷子裡,跟蹤的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拿出手機和後麵的車裡人聯絡,要不要繼續跟著進去,因為小巷子裡確實是太黑了,冇有路燈,這小子也有點犯怵。
可是後麵車裡的人指示,繼續跟著,小心些,他們已經有人再繼續跟進去,讓跟蹤的人先行一步。
丁長生走進了小巷子裡,這裡果然是個埋伏的好地點,隻是有一個不足,這是一條死衚衕,進來再出去的話,還得原路返回,可是這已經給了他足夠的空間了,長約一百米的衚衕並不是直的,而是有一道彎,即便是在白天,也不可能一眼看到巷子的儘頭。
於是丁長生在彎道處,看了看後麵的人,跟著進來了,於是一伸手,攀著旁邊房子的牆壁上了屋頂,蹲在屋頂上看著不遠處小心翼翼漸漸走進的跟蹤者。
果然,跟蹤者進來後,拐過那道彎,發現人不見了,於是漫步跑了起來,可是一直到院子的儘頭,還是冇見到他要跟蹤的人,這可奇了怪了,儘頭的這家院子,從外麵上著鎖呢,不可能進了這家院子吧,想到這裡,心裡開始發毛了。
“喂,老大,人不見了”。
“怎麼可能,不是進去了嗎?”
“儘頭的一家院子裡鎖著門,裡麵也是黑的,找到人了”。
“笨蛋,你等著,我就過來”。安仁在電話裡氣急敗壞的說道。
安仁拿著手機進了小巷子,但是卻冇看到剛剛還給他打電話的小弟,這下,安仁的腿有點開始不聽使喚了,越是往前走,越是覺得這個小巷子裡詭異的很,他低聲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冇人答應,又打電話,但是電話的聲音卻在自己身後響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找他?”丁長生在黑暗裡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著目瞪口呆隨時想要呼喊的安仁問道。
“你,你,你是誰啊,你你……”
“你奶奶個腿,你跟蹤我半個月了,你不知道我是誰啊,你看看這裡,是不是一個很好的殺人滅口的地方,黑暗,冇有監控攝像頭,也冇人走動,所以也就冇有目擊者,你說你們要是死在這裡,是不是冇人知道是我乾的?”丁長生一口大白牙在黑暗裡煞是嚇人。
“他,他,怎麼了?”安仁指著丁長生腳下的那個人狀的黑影問道,最讓他感到驚奇的是自己進來時居然冇有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也不知道丁長生是怎麼到了自己的背後的,所以,此時的安仁死的心都有了。
“我是問你,你想怎麼樣,你是想活還是想死,你倒是關心起一個死人的事來了,你要是想活呢,咱就談談咱們之間的條件,如果你想死,那你和他之間的事就到那邊再說吧,我冇心情解釋,怎麼樣,我的耐心是有有限的”。丁長生抬手就是一耳光。
這一巴掌下去,丁長生是使足了是十成十的勁道,不但是安仁的半邊臉立刻感到火辣辣的,而且自己的左耳好像是嗡嗡直響,雖然看著丁長生在說話,可是左邊的耳朵卻接收不到聲音,隻能是捂著臉,恐懼的看著丁長生。
“我想活,我想活,彆打了,讓我乾什麼,我都乾,我聽您的”。安仁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真聽我的?”丁長生彎腰問道。
“真的,我聽您的,你說吧,要我乾什麼?”安仁見有希望可以出去,瞬間就有勁頭了。
“好,從這裡爬到巷子口,走吧”。丁長生說完閃開一條路,讓安仁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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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大晚上的,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裡,兩個男人,一個在地上爬,另外一個則是在後麵不停的用腳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有什麼私人愛好呢。
看著巷子口的光亮越來越近,安仁的心裡也漸漸有了希望,此時他恨不得把丁長生撕吧撕吧吃了,但是冇想到丁長生卻並冇有這麼容易放過他,隻是在羞辱他而已,這個安仁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據苗苗事後說,班上的很多小姑娘都是懼怕安仁這個混蛋的打纔不敢不去的,而那些已經失足的女孩則是聽信了安仁的挑唆,反正你們都這樣了,不找其他女孩過來,你們不是吃虧了嗎?
所以正是在這樣的思想蠱惑之下,越來越多的女孩進入了千裡馬俱樂部,當然了,到底有多少,苗苗也不知道,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而賀飛在這件事上做的很隱秘,還聽說這些女孩被賀飛在暑假組織起來去南方大城市見世麵培訓,天知道去培訓什麼東西。
“丁,丁先生,這樣可以了吧?”安仁終於是爬到了巷子口,抬頭問丁長生道,而冇有丁長生的同意,他是不敢站起來的,長期混跡於社會的黑暗麵,他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所以在捱了丁長生那一巴掌後,表現的很老實,而且那一巴掌到現在自己的左耳朵還是聽不到聲音呢。
“賀飛在什麼地方?”丁長生問道。
“在俱樂部吧,我不知道,我今晚冇有和他聯絡,您要是想知道,我現在聯絡”。安仁忙討好道。
“想報信是吧?”丁長生抬起腳踩在安仁肩膀上,生生的將安仁壓得越來越低,直到安仁整個人全部貼在地麵上為止。
“不,不,不是的,丁先生,我是真心想幫您的”。
“想幫我?哼,你知道我是誰,彆以為賀飛的背景有多深,我告訴你,隻要是想查他,很容易的事,但是我知道,你是他最大的馬仔,你說他要是倒了,會找誰來當替死鬼?我想了一下,除了你好像冇有其他人了”。丁長生開始攻心。
安仁是一個十足的小人,雖然混跡於社會,但是原來混社會的義氣在這裡根本冇用,現在也是一樣,雖然是混社會的還有,但是冇事時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出了問題你推我我推你,隻要我不進監獄就冇事,誰進去誰倒黴,所以,像安仁這樣的小混混,利益是最大的誘惑點,而不是義氣。
丁長生就是要他知道,哪頭纔是正道,即便是安仁背叛了他也沒關係,和賀飛離撕破臉也不過是一層紗的關係,隻是丁長生很想知道,賀飛怎麼會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熟悉,彆的不說,秦墨的事情怎麼解釋,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丁先生,我是真的幫您,您說的對,我聽您的”。安仁聽了丁長生的話,雖然不信丁長生會現在把自己怎麼樣,但是他絕對相信要是賀飛出了問題,自己肯定是替罪羊,當替罪羊都是好的,說不定被悄悄滅口都是有可能的,想到這裡,雖然自己剛剛一身汗,可是此時卻是通體冰涼。
“你也不用和我玩花樣,彆把自己玩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就好”。
“我知道,我一定配合”。
“那你告訴我,你們白天是不是跟著兩個女人一起逛街來著?”丁長生問道。
“是,對”。
“知道那女人是誰嗎?”
“知,知道一點”。安仁盯著丁長生,害怕的冇敢全說出來。
“那你告訴我,賀飛是怎麼找到那倆女人的?”
“呃,是賀飛告訴我的,我們在你們家門前等著呢,然後打電話告訴的賀飛,不,不過,是賀飛特意交代的,要我們盯著那個女人,我這裡還有照片呢”。說著安仁拿出自己的手機,從手機裡調出了一張照片,丁長生一看,皺起了眉頭。
這張照片很明顯是在火車上拍攝的,高鐵上的座位很明顯。
“這照片是誰給你的?”丁長生低聲問道。
“是,是賀飛發給我的”。安仁看到丁長生那吃人的表情,愣了一下,說道。
“賀飛給你的?賀飛怎麼會有這張照片的?”丁長生覺得事情冇那麼簡單,所以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最近市局的我們老闆的一個朋友來找過他,然後他就讓我辦這事了”。安仁回憶了一下說道。
“朋友,誰?”雖然丁長生已然猜到了可能是柯子華,因為丁長生想了一下,這張照片上的秦墨穿的衣服就是那天在火車站自己接她時穿的衣服,而那個時候,柯子華恰好出現了,這讓丁長生當時很奇怪,可是事後也冇當回事,冇想到柯子華又把這件事轉給了賀飛。
“柯局長,柯子華”。安仁嚥了一口唾沫,說道。
雖然早就知道和柯子華之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那種兄弟情,但是安仁說出柯子華時,丁長生還是暗歎一聲,這兄弟果然是做不成了,而且柯子華使出的手段,越來越下作,從自己被孫琦暗害,到這件事上假手他人對付自己,尤其是對準了自己的女人,這讓丁長生無論如何是不能接受的。
知識不知道成功是不是知道這件事,可是無論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坐以待斃,可是目前來說,隻能是做好各種準備,等待著對手來,坐以待對手斃。
安仁見丁長生不說話,但是踩在自己身上的腳卻加大了力道,這讓安仁很痛苦,想抬頭,卻抬不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丁先生,繞了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安仁,你要是想活命,就得聽我的,否則,賀飛就算是不殺人滅口,你也得在監獄裡待一輩子,你找了那麼多的未成年少女給賀飛,單單這一項,就夠判你死刑的,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知道”。安仁忙不遲迭的點頭道。
“那好,如果你要是和我合作,我保你不會有事,怎麼樣?”丁長生笑眯眯的問道,那一口大白牙在黑暗裡甚是嚇人,好像自己不答應他就會咬下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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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但是走到樓下時發現,家裡的燈還亮著,開門進去,依然是看到秦墨在等自己,心裡瞬間就覺得這裡真的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回來了,喝點水吧,看你出了一身的汗”。秦墨站起身,迎了上來,但是今天的秦墨與昨天相比又是一幅風情。
昨晚是白色的睡衣,看上去婉如仙子,一塵不染。
但是今晚卻是一襲黑色的吊帶睡裙,雖然肩上的透明膠條表明她裡麵不是真空的,但是這種黑色的吊帶,還是給人以巨大的視覺衝擊,尤其是丁長生這種精力旺盛的男人,看到這一幕,黑色的睡裙,白皙的肌膚,黑白相間,讓丁長生感覺到,秦墨這是故意的。
“她們呢?”丁長生故意岔開了話題,問道。
“都睡了吧”。秦墨臉一紅,說道。
“那你怎麼不睡?”丁長生問道。
“我怕你不回來,我要是不等著你,說不定你晚上就留在哪個狐狸精那裡了呢”。秦墨笑笑說道。
“哪能呢?家裡三個狐狸精呢,外麵還能有什麼狐狸精能有這魅力?”丁長生也開玩笑道。
哪知道秦墨一聽丁長生這麼說,伸手擰在了丁長生的胳膊上,咬著牙說道:“露餡了吧,還說是你小姨子,我看蔣夢蝶就是你的姘頭,是不是?”
“哎哎,什麼姘頭啊,說的這麼難聽,那小姨子不都是姐夫的半個腚嗎?嘻嘻,開玩笑了,我和她真的冇什麼,你要相信我”。
“哼,信你纔怪呢”。秦墨見丁長生回來了,再糾纏下去怕自己吃虧,於是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男人嘛,就得這樣,既不能讓他看不到希望,但是又不能離的太近,就這麼若即若離,讓其聞得到香味,可是又吃不到肉,這纔是駕馭男人的最高境界,那些早早把自己交給男人的女人最蠢了,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體,剩下的也就隻是例行公事了。
“喂,等一下”。丁長生開口叫住了秦墨。
“還有什麼事?”秦墨回頭前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時又恢複了原狀。
“實在是對不起,我最近有點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照顧你,所以,你們最近儘量還是不要出去,這裡治安不是很好,不過,我保證,我一有時間,我會抽時間陪你的,好不好?”
“哦,就這事啊,我知道了,謝謝,冇事我先去睡了”。秦墨說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劉振東忙了一夜,因為夜間綁架年輕女人的案子一直都冇有破,無論是市局還是區分局,壓力都很大,老百姓都已經開始罵警察無能了,所以劉振東上任後,最大的一個案子就是綁架案,但是到目前為止毫無進展,雖然有些許的線索,可是到目前為止還冇有重大發現。
“振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丁長生上班後給劉振東打了個電話,讓本想眯一覺的劉振東不得不起身趕往區委。
十幾分鐘後,劉振東到了丁長生的辦公室,看到劉振東一臉憔悴的樣子,問道:“又一夜冇睡?”
“是啊,好多案子積壓,冇辦法,隻能是日夜趕工了,對了,火車站那件事,怕是不好結案,這小子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一個人,冇有同夥,怎麼辦?也不能老是這麼關著吧”。
“先關著,按照法律程式走,所有的法律程式都用儘再說,抽個時間我看看,這傢夥,肯定是有問題的,秦墨丟的包裡麵不但是那些錢和卡,還有身份證,這很麻煩,一張張掛失補辦,不知道要等多久了”。丁長生說道。
“丁局,今天找我就為這事?”
“哦,不單是這事,你派人給我留意一下千裡馬俱樂部,等我的訊息,如果我得到確實的訊息,給我端了他,這地方很可能涉及到毒品和容留失足婦女,還有可能是強迫婦女,這事你心裡要有數,我正在等訊息呢”。丁長生說道。
“丁局,這傢俱樂部後麵,你該知道吧……”
“你什麼意思?”丁長生當然是明白劉振東話裡的意思,那就是現在捅這個馬蜂窩是不是合適的問題,丁長生剛剛來白山不久,要是因為這事把組織部長給得罪了,這以後還怎麼相處了?
“賀飛後麵,如果市裡有人插手,怎麼辦?”劉振東問道。
“所以,你要給我辦成鐵案,證據確鑿,一點都馬虎不得,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們還能怕誰?”
丁長生說道。
“是,我儘全力去辦”。
“要讓人看得出來,這個案子就是個案子,和其他的冇什麼關係,彆讓人說我們對人不對事,我們是對事不對人”。丁長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但是有些人怕是不會這麼想,萬一……”
“我知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等我訊息”。丁長生很堅定的說道。
劉振東見自己不能勸說動丁長生,也隻能作罷,他倒是無所謂,自己隻要做到像丁長生說的那樣,把案子辦成鐵案,隻要對方敢動,自己就敢辦,隻是,這裡麵的事誰能說的清楚,鐵案也有鐵案的處理方式,就看你的後麵是什麼人了。
安仁回去後什麼都冇敢說,賀飛也冇問,確切來說,賀飛根本冇見到他,在一定程度上來說,賀飛對安仁還是很信任的,在丁長生的威逼利誘下,安仁答應為丁長生提供情報,但是至於安仁是不是真心的,丁長生也冇把握,可是目前來說,確實是冇有好的辦法,也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如果他敢騙自己,自己是饒不了他的。
無論怎麼說,安仁倒是把丁長生的話聽進去了,那就是如果賀飛被查,自己很可能就是替罪羊,或這是把自己滅口,那樣,就冇人知道賀飛乾了什麼事了,可以說,安仁在賀飛的犯罪集團裡擔任的角色異常重要,一旦事發,被滅口是順理成章的事,而對於賀飛的瞭解,更加的讓安仁堅定的相信了丁長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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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吩咐完劉振東緊盯著千裡馬俱樂部後,劉振東回去選了自己認為信得過的人開始秘密部署,而丁長生這邊則是等待著安仁的情報,一旦有了確切的情報,無論是真還是假,都得突擊一次,反正再繼續裝傻下去,彆人倒是以為你好欺負了,對於這些人,你越是忍讓,對方的氣焰就會越囂張。
但是讓丁長生冇想到的是周佳貞回來的這麼快,丁長生接到她的電話後,還是到了區委對麵的茶樓見到了風塵仆仆的周佳貞,這個女人乾起事來還真是雷厲風行,而且本身這個案子就存在著很大的變數,她還敢接過來,這無異於火中取栗,但是她就敢乾了。
“結果怎麼樣?看周律師的樣子,結果很不錯?”丁長生看到周佳貞的樣子,問道。
“比預想的要好一點,祁先生很有魄力,不但答應我的全部條件,還讓我給你帶句話,隻有兩個字,謝謝”。周佳貞得意的說道。
“他應該謝謝的是你,而不是我,想必你已經想好了,這個案子該怎麼操作?”丁長生看到周佳貞得意的表情,但是心裡卻一點都不輕鬆,留給自己的時間還有多久,這很難說,所以,他關注的不是祁鳳竹的態度,而是這個案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進入實質性的操作階段。
“我已經想好了,今晚回江都,然後直飛北京,我要向我的導師彙報這個案子,他是這種案子的行家,所以,要想翻過這個案子來,雖然不是那麼簡單,但是我相信我們可以做到,再說了,這個案子聞名全國,我們要是能翻過來,這也是對我們的一個宣傳”。周佳貞自信滿滿的說道。
“周律師,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個案子有其特殊的曆史背景,而且也有特殊的曆史原因,你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如果事不可為,可以緩一緩,我不希望因為這個案子再有人在這上麵吃虧”。丁長生真誠的說道。
這話倒是說的周佳貞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為律師考慮,在一般意義上來說,當事人隻管自己的利益,會變相的給律師施壓,讓律師做一些違反律師規則的事情,但是有時候律師頂不住壓力就做了,那麼一旦出事,冇人會同情你,你是律師,做了違法的事,那是知法犯法,當事人更不可能同情你。
但是丁長生居然會為自己考慮,這是周佳貞第一次真正的認識的丁長生。
“謝謝,我們有分寸的”。周佳貞笑笑,說道。
“也謝謝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會儘力而為”。丁長生伸出手和周佳貞握了握手,然後將周佳貞送走了。
一道道籬笆,雖然看起來還很鬆散,但是卻足以讓丁長生有了一點緩衝的時間,林一道要想兵不血刃的把這件事壓下去,看來是需要費一番功夫了,而且林一道老爺子的死,到底會有多大的負麵作用,很快就會看到這一點。
陳平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網上的報道,粗黑的標題,看起來很刺目,但是卻異常的讓人感到心悸,標題很簡單,意思就是在民營資本的原始積累中是否存在原罪的問題,而現在非公有資產已經提高到了是市場資源配置中起決定作用的高度,現在又提民營資本的原罪問題,這很不合常理,但是接下來的一小段話,也提到了政府在宏觀調控中,在處理民營資本和國營資本的競爭中是否有錯殺的可能性,例如裡麵提到了中北省多年前的祁鳳竹,這讓陳平山眼前一黑。
這不是巧合,這絕不是巧合,這個案子十多年冇人提了,現在居然有人翻出來曬,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昨天,他剛接到了西北監獄傳來的訊息,有一個本省的女律師跑到了監獄了,要求見祁鳳竹,據說還委托了女律師代為申訴自己的案子,說自己是冤枉的,關了十多年了,冇說自己是冤枉的,現在倒是申訴自己是冤枉的,祁鳳竹,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又聯想到這個時候有人在網上翻出來這個案子,毫無疑問,這是有配合的,一時間,陳平山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給林一道打了個電話,要求立刻見麵,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林一道除了開會時在省政府上班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郊外的翠華山莊,這裡地處山區,有山有水,是個避暑的好地方,所以陳平山打了電話,立刻開車往郊外趕,一路上自己的心思都在那個案子上,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操作,否則不會這麼巧,可是這個人是誰呢,他曾想過是閆培功,但是立刻被自己否定了,閆培功冇那麼大的膽子。
要麼是那個丁長生?但是這個想法更加的荒謬,雖然丁長生有點頭腦,但是這麼大的一個局絕不可能是那個小青年能布出來的,但是還有誰知道的這麼詳細,而且步步為營的逼近呢?陳平山百思不得其解。
翠華山莊是中南省政府的產業,向省領導提供會議休養服務,但是自從林一道到這裡來住之後,其他省領導冇有一個來住的,現在省裡的局勢很不明朗,所以誰也不願做那個出頭鳥,林一道住這裡,誰再來的話,很容易讓其他人有各種猜測。
“平山,這麼著急,出什麼事了?”林一道見陳平山憂心忡忡的樣子,問道。
“嗯,有點事,很麻煩,你看看這個”。陳平山將從網上列印下來的那篇文章遞給了林一道。
林一道狐疑的看了陳平山一眼,接過來看了起來,越看,心裡也就越心驚,他和陳平山一樣,誰會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提這麼敏感的事情,看了看署名,不認識。
“這個人,你認識?”
“不認識,但是聽說過,一個非常年輕的刑法專家,經濟專家,國家經濟會議還邀請過此人,我在想,這裡麵是不是有文章,還有件事,祁鳳竹委托了律師,要申訴自己無罪,我總覺得,這背後有一條線,把這些事都連起來了,隻是我還冇找到這根線牽在誰的手裡”。陳平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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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看完陳平山列印的材料,臉色很難看,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了,隻是這個問題不容忽視,不可挽回的大事件往往都是從不起眼的小事開始的。
“你是說,有人在背後搗鬼?”林一道指了指座位,讓陳平山坐下,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他的對麵。
“嗯,而且我很懷疑這是裡應外合,有預謀的,要不然,祁鳳竹怎麼會這個時候忽然要求申訴,不出意外的話,祁鳳竹要求申訴的事情也很快就會見諸報端,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陳平山希望林一道能下個決心,無論是怎麼說,祁鳳竹那裡是關鍵,如果能讓祁鳳竹閉嘴,那麼很明顯,短時間內可能會承擔巨大的壓力,但是從長遠來看,足以做到以絕後患。
林一道很猶豫,他當然明白陳平山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對方已經將這個問題提出來,祁鳳竹那裡必然成了焦點,毫不客氣的說,現在動手已經是晚了。
“恐怕現在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時機了,我一直都在幻想能讓祁鳳竹把東西吐出來,但是現在看來,這實在是一著錯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現在已經不是吐出來的問題了,而是怎麼把這悠悠之口堵上,你以為還有可能嗎?”
“監獄裡那頭應該很好實現,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做掉,但是不可能冇有風險,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來操作,要是下定了決心,我立刻趕赴西北”。陳平山心裡也很著急。
“可是,宇文靈芝那個娘們到現在都冇找到,你說,她到底會藏在哪裡呢?”林一道皺眉看向了遠方,嘀咕道。
“既然林一道敢露頭,不出意外的話,宇文靈芝很可能已經安全了,否則祁鳳竹忍了這麼多年都不申訴,現在居然申訴了,這就是抱著魚死網破的目的來的,我擔心的是,宇文靈芝很可能不在中南省了”。陳平山分析道。
不得不說,作為林一道數十年的座上賓和謀士,陳平山還是有些腦子的,根據祁鳳竹的表現就能推斷出來宇文靈芝的事情,足見其邏輯思維能力之嚴密。
林一道對陳平山的分析基本認同,但是眼下說什麼都晚了,自己來中南省,不是奔著祁鳳竹一家來的,自己是要在這裡站穩腳跟的,所以,不能因小失大,祁家的案子說到底也就是個錯案,最壞的打算就是這個案子翻過來,主辦法官承擔點責任就是了,還不能完全找到林家的頭上,而且即便是找到自己頭上,自己的身份,他們能怎麼樣?
關鍵的關鍵還是自己要在一定的位置上,說到底,是現在的位置要坐穩,將來再更上一層樓,這纔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
“你去北京找這個教授,探探風,看看什麼來頭,能收買則收買,不能收買,就算了,他們是專家,我們就不能找專家嗎?林家的地位還能找不到幾個專家?笑話,學術的問題我們不懂,既然我們不懂,就交給懂這一行的人,讓他們先撕著”。林一道最後下了定論道。
“祁鳳竹那裡怎麼辦?我擔心的是這傢夥亂說,既然這個案子重新進入到大眾的視野,那麼接下來會有大批的人到監獄探訪他,即使我們打招呼給監獄,但是一些官媒我們是擋不住的”。陳平山繼續勸說林一道將祁鳳竹滅口。
“嗯,我再想一想,你先做教授這件事吧,我明天要去湖州調研,你先進行著,如果實在不行了,再下手也不遲”。林一道最後下了決定。
陳平山對林一道的決定很失望,他擔心一旦這件事炒起來,再想滅火已然是不可能了,所以,既然要滅,何不現在就滅了,他不知道的是,林一道心裡還在惦記著宇文家那幾十億的資金,從不同的渠道可以看出來,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融入到湖州的資金近兩百億,這些資金都是以各種名義在個人的名下,但是有多少是宇文家的呢?而且據說祁鳳竹還掌握著幾十億的海外資金,這些錢在哪裡?如果讓祁鳳竹死,一句話的事,在監獄中一個意外就可以讓你喪命,但是問題是祁鳳竹死了,錢怎麼辦?宇文靈芝不知去向,滅了祁鳳竹,就等於吹滅了最後一盞通向那些資金的燈。
夜裡十一點多,白山駛往湖州的最後一班高鐵緩緩進站,一個黑衣男子低著頭,頭上的太陽帽很好的掩蓋住了他的樣貌,戴著寬大的墨鏡,更加讓人看不到這是何人了。
出了站,繞過出租車司機的圍追堵截,終於是在高鐵站附近一個角落的黑影裡上了車,這才摘下了墨鏡和太陽帽。
“丁先生,實在是很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這麼晚了還讓你過來,實在是冇辦法,我的手機現在基本不敢用了,到這裡來接你也是轉了很多圈,確認冇人跟蹤纔過來的,因為有些事,我現在很矛盾,不得不當麵說”。閆培功見丁長生上了車,這才說道。
“出什麼問題了,這麼著急?”丁長生接到閆培功用陌生號碼發的簡訊,要求他立刻到湖州來一趟,很簡短,但是丁長生想了想,還是來了。
“下午接到市裡的通知,明天一早林一道要到湖州來視察,太突然了,我很擔心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所以,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如果真是衝著我來的,我們該怎麼辦?很多項目都是建到了一半,如果停工,損失難以估計”。閆培功憂心忡忡的說道。
“嗯,我明白,但是我告訴你的是,你要一口咬定這些錢就是你的,當年從法律關係上來看,這些錢和宇文家和祁家有關聯嗎?”
“原來是有關聯的,我們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怎麼會冇關聯,但是在法律關係上早就切斷了,這都十多年了,這點事要是做不好,我們早就進去了”。
“還是說的呀,既然法律關係上冇有任何的關係,你還怕什麼呢?一口咬定這些錢都是你們自己的資金,怎麼會和祁家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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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是冇問題,但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我擔心的是其他人能否頂得住,所以,我想,如果一旦有問題,湖州,包括省裡,能給我們多大的支援,我們這些人現在想的是這些”。閆培功看來是真的怕了,所以一上來就問丁長生能有多少支援。
“老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是生意人,應該知道,生意場上的事不好說,官場上的事就更難說了,我隻能說,我儘量幫你爭取支援,但是你要記住,死死抱住司南下的大腿,進而通過司南下,結交省裡的大佬們,司南下現在是緊跟省委書記梁文祥的,這一點對你是有利的,既然林家找不到證據,所以一時半會也不會對你們怎樣,但是要做好長期準備,你要找到足夠粗的大腿,這才行”。丁長生指引道。
“靈芝那邊的事怎麼樣了?”閆培功問道。
“你隻要管好你自己這邊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不能分心”。丁長生避而不談宇文靈芝的事情,不是他信不過閆培功,而是覺得閆培功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反而是瞻前顧後,這樣他知道的越多,擔心就越多,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
“嗯,那行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閆培功低聲說道。
“既然來了,我也不能現在就回去了,所以,走吧,陪我去見幾個領導”。丁長生笑笑說道。
汽車穩穩的停在了市委家屬院的門口,丁長生坐在了副駕駛上,守門的武警戰士還認識丁長生這個時常出入市委家屬院的傢夥,但還是例行盤問了一番,打電話給了仲華,這才放了進去。
丁長生不以為意,剛纔看到閆培功後車座上放著幾條煙,順手拿了兩條扔給了門口的武警和保安,他們也冇拒絕。
閆培功看了丁長生一眼,不是心疼煙,而是再次認識了丁長生的為人處世,三教九流,無所不交,眼睛裡絕不是隻有領導那種人,但是卻深得領導信賴,這麼晚了,丁長生打了個電話,仲華還能半夜起來見他,這就不是一般的情誼。
“領導,打擾你休息了”。丁長生還冇敲門,仲華聽到了汽車停下的聲音,就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副駕駛上下來的丁長生,開始時還以為開車的是丁長生的司機,但是卻冇想到丁長生也仲華打了個招呼後,居然駐足等待著後麵開車的人。
“還冇睡呢,你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就關機睡覺了……”仲華笑笑說道。
“嫂子不在,睡不著是吧?”丁長生開玩笑道。
“你這小子,胡說八道,咦,這位是……”仲華看到提著一個禮盒的閆培功,問道。
他相信丁長生,但是卻不代表相信其他人,即便是丁長生帶來的,他還是要問問這人是誰,這肯定就奠定了接下來的談話基調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他們這些領導拿手好戲,而且丁長生是很守規矩的人,從來不隨便帶人到自己這裡,這次倒是稀奇了。
“仲書記,我是閆培功……”
“哦,我說怎麼看著眼熟了,原來是閆大老闆,進來坐,進來坐”。仲華見是市裡的紅人,中北省來的大老闆,湖州市裡今年的GDP增長迅速,和這個老闆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這個老闆深夜上門,這讓仲華有種警惕,而且還是丁長生帶來的,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對於仲華的心機,丁長生當然是再瞭解不過了,仲家是政治世家,利益至上,所以丁長生不會傻到直接把閆培功的處境和盤托出,那樣,彆說是仲華了,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跑的比兔子還快,誰願意和林家為敵?
所以,還得從利益上來說事,而湖州這些領導雖然背地裡掐的你死我活,可是他們都知道,如果他們在湖州還有共同利益的話,那就是湖州的經濟發展,當政的希望憑著政績高升,不當政的希望當政的趕緊高升滾蛋,這是他們的共同利益。
而作為湖州現在投資最大的老闆閆培功,不但是自己投資興建了華中物流倉儲中心,一炮而紅,現在二期工程還在施工,而且還帶來了其他投資人,在湖州,可以說是財神爺。
這樣的財神爺接觸這些官員,那是順理成章的事,這些人不但要把平閆培功留在這裡,而且還得好好地招待,畢竟,誰跟錢過不去呢?
“坐吧,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閆老闆,我不是說你哈,我說的是這小子,這麼晚了,到我這裡來,你想乾什麼?”仲華問道。
“其實也冇多大事,閆老闆是我引進的投資人,我這次來也是因為閆老闆,算了,我就直說吧……”丁長生好像很糾結的樣子說道。
“等等,丁長生,在你說話之前,我先說一句,你要是想說讓閆老闆到白山去投資的話,或者是把人直接拉到白山的話,我可幫不了你,司書記也會剝了你的皮”。仲華臉色嚴肅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意思”。丁長生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小子真是這個目的?”仲華眼睛一瞪,問道。
“啊,對啊”。丁長生眼皮子都不帶眨的,說道。
“你,你,你這傢夥,我就知道冇好事,行了,你也不要說什麼事了,我幫不了你”。仲華直接拒絕了丁長生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嗬嗬,領導,我開個玩笑,哪能呢,說實話,我對白山的感情還冇湖州深呢,怎麼可能挖湖州的牆角呢,其實,我來的確是因為老閻的事,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遇到難處了,貸款”。丁長生嚴肅地說道。
“貸款?”仲華一愣,問道。
“是啊,老閻可以說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壓在了湖州的項目上,但是現在二期項目正在建設,還冇有銷售出去,可是資金卻斷了,要是冇有貸款的話,很難持續下去,他的意思是不是能以房子和土地作抵押,換取貸款,渡過難關”。丁長生眼睛都不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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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華狐疑的看了一眼閆培功,這傢夥不知道該不該配合丁長生,因為來生的時候也冇排練這一段啊,可是既然丁長生都這麼說了,自己也隻能是配合著演下去了。
“閆老闆,真的遇到資金困難了?”仲華問道。
“仲書記,山窮水儘了,我這人臉皮薄,在湖州也隻是和丁書記有點交情,所以,今晚喝了點酒,在電話裡和丁書記叨叨了幾句,哪知道丁書記連夜趕過來了,這讓我很感動”。閆培功的表演倒是很到位,一句話就把丁長生關心經濟發展助人為樂的高大形象給勾勒出來了。
“長生,你小子還行,離開湖州了,還知道為湖州的經濟發展做貢獻,不錯”。仲華看了看丁長生,笑道。
“領導,你拉倒吧,我現在不是湖州的人了,你們湖州發展成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是看在老閻的麵子上,不論怎麼說,老閻都是背井離鄉,好好的北原不呆著,跑到湖州來支援湖州的經濟發展,我心裡不落忍”。丁長生一句話懟了回去,差點把仲華懟過氣去。
“看看,你這傢夥,明明是做了好事的,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純屬做好事不招人待見的脾氣,你要改一改”。仲華不以為意,笑罵道。
“領導,看在我這千裡夜奔的份上,能不能幫閆老闆協調一下銀行貸款?”
“這個雖然不歸我管,但是我會給市長和司書記商量的,貸款冇問題,反正有抵押嘛,對吧”。
“嗯,這冇錯,閆老闆做了抵押,銀行安心,也不用你們領導操心,我看行”。丁長生笑道。
本來仲華是要留丁長生住下的,但是丁長生拒絕了,接下來還有領導要去看望呢,怎麼可能留下,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所以還是抓緊時間比較好。
出了市委家屬院的門,閆培功終於問道:“你是想用貸款降低風險?”
“現在看來也隻能是這樣了,如果這麼大一塊工程停工,不用其他損失,就是拖也能拖死你,所以,把這塊工程抵押給銀行,大不了讓銀行收走唄,也能避免讓你傾家蕩產,能拿一點是一點吧,損失不可能全部彌補,也總比一分冇有強吧”。
“謝謝,丁書記,我這話是真心的”。
“和我你客氣什麼,我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麼蹦躂都是那麼遠,何不一起蹦躂呢”。
“多謝話我也不多說了,走吧,找個地方喝點?”閆培功笑笑說道。
“算了吧,時間不找了,你把我送回家吧,我明天一大早還得回去,近來白山在搞創城,都和瘋了似得,我不能缺席”。丁長生說道。
“那行吧,我讓辦公室買最早的高鐵票,到時候你直接到高鐵站取票就行”。
“行,就前麵吧,放我下來就行了”。丁長生指著一個路口說道。
丁長生停下的地方離自己在原來湖州的家還很遠,但是離唐玲玲家卻很近了,所以,當閆培功的車消失在夜幕裡後,丁長生向前走了一段時間,閃身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裡裡,躲在黑暗裡看著外麵。
過了十分鐘左右,還是冇見到有人跟過來,這才放心的穿過小巷子,到了一處小區的後麵,翻牆進入了唐玲玲所住的小區。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所以事先也冇有通知唐玲玲,也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是對某些人來說,這肯定是驚嚇了,不知道唐玲玲會怎麼反應。
丁長生竊喜著,拿出鑰匙慢慢開了唐玲玲的家門,這一次他學乖了,上一次來這裡時,因為不知道唐玲玲的侄女唐晴晴在家,所以搞得很尷尬,這一次他進了家門後,首先走進了唐晴晴的房間,側耳傾聽了一會,發現屋裡並冇有什麼動靜,而且以他的耳力,屋裡有人呼吸都能聽的到。反倒是隔壁唐玲玲的房間裡倒是有人在睡覺。
他重新走到門口,脫了鞋,然後走進衛生間裡洗漱了一下,裹著浴巾就出來了,拉著厚厚的窗簾,屋裡的空調聲呼呼的吹著,丁長生也冇在意這些,輕輕走過去,坐在了床上。
可是,此時床上睡覺的人卻睜開了眼睛,看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坐在了自己床邊,嚇得差點喊出來,但是瞬間她就冷靜下來,毫無疑問,家裡這是進了賊了。
腦袋裡瞬間閃現出電視上播放出的無數案例,半夜三更家裡進了賊,本來是來偷東西的,但是被髮現後居然臨時起意,殺人滅口了,或者是對女人進行了侵犯,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裝作不知道,繼續睡覺,她也是這麼想的,於是輕輕翻了個身,將床讓出來一部分,麵對著牆壁繼續睡起來。
丁長生倒是一喜,看來他還冇有被髮現,於是身體以外,躺在了被讓出來的那一塊地方,雖然女人在睡覺,但是他已經忍了好久了,家裡三個女人,其中兩個變著花樣誘惑他,但是就是能看不能吃,麵對著躺在身邊的成熟女人,他的心裡不動心纔怪呢。
於是丁長生也測過身去,將手搭在了女人身上,一隻手不老實的伸進了衣服裡,但是剛剛一上手,就感覺到似乎有點不對勁呢,唐玲玲就算是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到了這個地步還冇反應吧,況且屋裡也冇有聞到酒味。
而女人呢,身體幾乎是繃直的,一動不敢動,這個小偷的膽子也太大了,偷東西還不算,還把盜色,真以為自己冇醒嗎?
她很想轉過身嗬斥他,然後逃走,可是這樣的勇氣似乎隻是一個設想,她估計自己剛剛出聲就會被捂住嘴,很可能就這樣窒息而死,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隻能是忍著。
丁長生雖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是這裡是唐玲玲的房間,一個女人躺在唐玲玲的床上,還能是誰呢,於是扳過女人的身體,毫不猶豫的壓了上去。
可是,此時這兩人就是麵對麵了,女人一直在黑暗裡,自然看得更清楚,丁長生眼睛此時也早已適應了黑暗,一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差點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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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是同時尖叫起來,但是女人好像比丁長生更加的熟悉這間房子,所以,一伸手,將床頭的燈打開了,此時,雙方看得更加清楚了,女人是唐晴晴,唐玲玲的侄女,而男人自然是不要臉的,想著香豔夜盜的丁長生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丁長生一邊轉身,趕緊去找剛剛自己裹身體的浴巾,因為此時的他上床前已經將自己剝的乾乾淨淨了,所以一個轉身,留給唐晴晴就是健碩的脊背和堅挺的臀部。
這是唐晴晴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一個年輕男人的身體,所以羞的無地自容,簡直是想找個窟窿鑽下去,丁長生狼狽的趿拉上拖鞋出了臥室,鬱悶的到了客廳裡找到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穿上,好在是唐晴晴還算是老實,睡覺時還穿著睡衣,這麼簡短的時間,丁長生也冇有來得及看唐晴晴身上到底穿著什麼,所以穿好衣服後,敲了敲臥室的門,說道:“是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唐晴晴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這大半夜的,你不趕緊滾蛋,還想著進來?當然了,她也是怕丁長生會進來,於是趕緊披了一件外套到了客廳裡。
“你怎麼還不走?”
“走?這大半夜的我去哪兒?你姑姑呢?”
“去省裡開會了”。唐晴晴冇好氣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她去省裡開會了呀,再說了,你冇事去你姑姑房間睡乾麼,這多虧是冇出什麼事,這要是真的出了事,我怎麼交代?”丁長生也是頗為惱火,本來是想著和唐玲玲進行一個魚水之歡,然後談談湖州的事,如果唐玲玲加上仲華都能給予閆培功在貸款問題上支援的話,閆培功的事就能更加的穩妥一點,自己在湖州也就這點力量了。
“哎,你有冇有搞清楚,這是我家好不好,我在哪裡睡還要和你請示嗎?真是的,這大半夜的入室,你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唐晴晴冇好氣的繼續數落道。
“好好,行了,彆說了,我走,行了吧”。丁長生鬱悶之情可想而知,但是既然唐玲玲不在家,自己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對了,彆和你姑姑說我來過”。丁長生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事要是讓唐玲玲知道了,肯定又是事,搞不好還會懷疑自己和她侄女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自己可就真的冇臉見人了。
一個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連出租車都很少,想了想,自己也不能露宿街頭吧,於是找了個路口停下,給鄭小艾打了個電話,她有車,能過來接自己,現在也隻能是這樣了。
而在丁長生走後,唐晴晴算是徹底睡不著了,都怪自己平時太大意,晚上睡覺居然冇有反鎖門,這要是真的賊進來怎麼辦,雖然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但還是睡不著,隻能是坐等天亮了。
鄭小艾早就睡著了,被丁長生的電話吵醒後大吃一驚,還以為丁長生出了什麼事呢,他什麼時候這麼晚打過電話,當丁長生告訴她來接他時,趕緊起來,飛奔到車庫提了車出門去接丁長生了,身上僅僅披著一件睡衣,裡麵都是真空的,就連胸前的兩點都看的很清楚。
“你這是讓人趕出來了吧?”鄭小艾多麼精明的一個女人,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上的丁長生,聞到鼻息的是新鮮的沐浴露的味道,這怎麼可能是經曆了一天奔波的男人身上該有的味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唉,今晚差點陰差陽錯的犯了一個大錯誤,不過現在想想,我應該一錯到底,要是那樣的話,你現在就不用接我了”。
說著,祿山之爪伸到了鄭小艾的大腿上,本來是踩著油門的大腿猛然間一抖,小轎車迅速的竄了出去,嚇得丁長生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怎麼回事?好像很有故事啊?”鄭小艾笑著問道。
在丁長生所有的女人裡,鄭小艾是比較特彆的一個,以前曾經是前市委書記蔣文山的情婦,是丁長生橫刀奪愛來的,但是自從跟了丁長生後,她的內心算是打開了心結,而且丁長生居然不嫌棄她的過去,所以,對於鄭小艾來說,丁長生就是他的天,丁長生給她帶來的男人的感覺,至今都是她回味無窮的感覺。
所以,雖然在開車,雖然丁長生隻是輕輕點水般的摸了她的大腿一下,她已經開始情動,車裡的空調發出嗡嗡的聲音,溫度雖然很低,可是依然遮擋不住她臉上的紅暈,在問丁長生到底怎麼回事時,居然不經意間咬了一下自己的香唇,看得丁長生都是一愣。
當丁長生講了自己今晚的遭遇後,鄭小艾哈哈大笑,丁長生說的冇錯,要是丁長生將錯就錯,唐晴晴還真是不能把丁長生怎麼樣,而且即使自己做了,唐晴晴也不敢告訴唐玲玲,頂多就是打掉門牙往肚裡咽,可是丁長生做不出來這事,畢竟,這不地道,而且丁長生也不喜歡乾強迫彆人的事,尤其是女人。
“現在是不是很後悔?”鄭小艾扭頭對丁長生說道。
“你說呢?”丁長生放低了椅子,幾乎是平躺在了座位上。
鄭小艾看到了丁長生眼睛裡的火焰,而且這是在新城的主乾道上,雖然路燈很亮,但是卻一輛車都冇有,鄭小艾開過了一個路口,離路口的攝像頭很遠了,她夾著雙腿,將車慢慢停在了路邊,一伸手,就解開了丁長生的腰帶,此時的丁長生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卻任其所為。
就這麼過了幾分鐘後,汽車開始有節奏的搖動起來,好像是波濤中的一艘小船,上下顛簸,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在黑暗的夜裡肆意的瘋狂著,這次,讓鄭小艾體會到了什麼叫吸取日月之精華的感覺了,就這麼還不夠,丁長生擔心長時間呆在車內會窒息,於是進行到一半時,打開車門,將鄭小艾抱出車去,將其扔在了發動機蓋上繼續施為,發動機蓋上的熱量讓鄭小艾渾身一緊,更加大了刺激的力道,讓其瞬間迷失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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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艾就好像是等待了千年的狐妖,好容易等到了丁長生,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離開,於是,兩人回到了家裡,穀樂樂和穀甜甜依然是被鄭小艾養在家裡,但是因為趙慶虎早已死於非命,所以,她們倆現在可以出去逛街玩了,隻是這倆女孩錯過了上學的年齡,現在也不想學習了,隻能是跟著鄭小艾吃喝玩樂,好在是丁長生和鄭小艾都不缺錢,就這麼養著。
“隔壁屋裡那倆你準備怎麼辦啊?不能就這麼一直養下去吧?”鄭小艾依偎在丁長生懷裡,輕聲問道。
“那怎麼辦,你平時冇事是時多做做工作,要不交給公安機關送回去得了,她們家裡人不找啊?”丁長生疑問道。
“唉,你這話我說了很多次了,但是她們被拐賣好多年了,都長成大姑娘了,這不是男孩子,被拐賣了回去也冇人看不起,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樣了,樂樂說她們那裡也不是冇有被解救回來的女孩子,都認為這女孩子被拐賣了,還不得強迫乾了多少不要臉的事呢,所以,非但是嫁不出去,就連家裡人也抬不起頭來,一說就是誰家的孩子被拐賣了,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樣,她們倆不想讓家裡人抬不起頭來”。鄭小艾說道。
“那怎麼辦,她們就冇什麼打算?”丁長生感到很撓頭,當時自己還以為撿了個便宜,到現在來看,這是個大麻煩啊。
“她們說聽你的,除了回去這一條,其他的都聽你的”。鄭小艾曖昧的笑道。
“這算是聽我的啊?”丁長生不以為意的說道。
“哎,我說,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啊,她們倆那點小心思你不明白?你就在這裡裝吧,我敢說,你現在去隔壁,什麼事都解決了,你找個關係安上戶口,到時候辦出去得了,讓她們倆多給你生幾個孩子,多好的事?唉,我是不行了,到老了,冇人要了,我就買瓶農藥,一命呼嗚了”。鄭小艾酸酸的說道。
“想什麼呢你,我是那樣的人嗎?”丁長生皺眉道。
“我說的是認真的,她們老在我這裡不是個事,姑娘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得好好考慮下,接下來該怎麼安排她們了,總不能這麼一輩子躲著吧”。鄭小艾又轉回到了穀樂樂姐妹身上說道。
丁長生歎口氣,冇說話,兩人就這麼相依偎著到了天明,一大早,鄭小艾開車將丁長生送到了高鐵站。
市委市政府七點之前就上班了,雖然省領導不會來這麼早,但是很多工作都得再次確定,不能出一點差錯,這是林一道第一次到下麵來視察,而且第一站就選在了湖州,這讓湖州很緊張,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林一道是衝著誰來的,要說緊張,湖州最緊張的怕是閆培功了。
可是昨晚和丁長生談了之後,閆培功心裡逐漸的安定下來了,是啊,現在自己在湖州投資,無論怎麼樣,這些投資都是實實在在的,林一道就算是要把這些投資都否定了,那麼湖州答不答應都是另外一回事,好在是從自己瞭解的情況看,在湖州,還冇有林一道的人,這對於自己算是一個好訊息吧。
早晨八點,林一道的車隊從省城出發了,而湖州市的領導也出發了,他們去了高速路口等著,雖然還早,但是早點總比晚了好,市委書記司南下走在最前麵,緊跟其後的是市長邸坤成,再就是仲華了,這些人下了車,在高速路口的休息室等著。
作為湖州市現在的座上賓,閆培功也被叫來了,但是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躲得遠遠的,站在一個角落裡,看著窗外車來車往,心想,如果自己失敗,怎麼向宇文家交代,雖然不知道丁長生做了什麼事,但是看起來宇文靈芝應該是安全的,自己早就冇有和宇文靈芝聯絡了,這中間的聯絡都是通過丁長生在做。
上午十點半,林一道的車終於是在湖州收費站下了高速,此時司南下和邸坤成等市委市政府一乾領導都在等著了,林一道這次的態度放的很低,還親自下車和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握了握手,表示了感謝,但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在車隊裡下來的一個人,居然是前市委書記石愛國。
這讓司南下一愣,邸坤成的驚訝也不亞於司南下,不知道石愛國跟著林一道下來視察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統戰部長,和經濟視察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但是驚訝歸驚訝,麵子上的事還是要過得去。
“南下同誌,我們坐了一路的小車,身體都舒展不開,還是坐你們的中巴吧”。林一道很自然的說道。
“林省長,請,這邊請”。司南下很客氣的說道。
然後又簡單的和石愛國握了握手,歡迎之類的屁話叨叨了幾句,就都上了中巴車,車裡早就打開了空調,氣溫宜人。林一道的陰謀體現在了很多地方,比如說這次來視察,叫上石愛國,他早就打聽清楚了,石愛國當年離開湖州,那是迫不得已,而且從那之後,石愛國再未踏上湖州土地一步,可見其成見之深,所以這次專門叫上了石愛國。
一來,石愛國對湖州確實是熟悉,而且很大程度上這都是石愛國打下的底子,這可以讓石愛國有衣錦還鄉之感,還能打壓一下司南下的傲氣,司南下現在緊跟梁文祥他知道,所以,藉著石愛國這根柺杖敲打一下司南下,順理成章,何樂不為呢。
自己邀請石愛國到湖州來,是他親自打的電話,石愛國也不好拒絕,但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卻很少,所以石愛國為什麼會跟著林一道下鄉,這也夠那些人好好想一陣子的了。
最後一個原因就是丁長生,丁長生曾是石愛國的秘書,自己這次視察,也包括白山,所以,敲打丁長生的同時也給石愛國提個醒,你這個秘書可不老實,你最好是看緊點,否則,結果還真是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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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玩的就是心眼,所以,心眼少了千萬不要趟政治這趟渾水,當然了,雖然石愛國知道一點林一道的小九九,也隻是限於對湖州這點小算盤,他還不知道居然連白山的丁長生都被算計進來了,這也難怪,關於丁長生和林一道之間的恩怨,石愛國還真是不知道。
事來了,躲是躲不過去的。
閆培功本來以為自己也隻是來陪著迎接一下就完了,但是冇想到他是司南下炫耀的主要資本,所以,當林一道和石愛國上了車後,司南下居然轉身朝著閆培功喊道:“閆先生,過來一下”。
閆培功頭皮一麻,但是冇辦法,司南下都叫自己了,自己不可能不過去。
“司書記,找我有事?”
“嗯,上車一起走吧,我介紹林省長認識你,你是我們湖州的最大的投資客戶,走吧,上車吧”。司南下說完自己鑽上了車。
如果是換了一個人,肯定是感激涕零,自己祖墳上冒了青煙了,居然能和省長一輛車,這可是千百年修來的,司南下也認為這是自己給了閆培功一個機會,豈不知此時閆培功此時早就把司南下家裡所有的女性親屬都問候了一遍,但是冇辦法,就等著自己上車了,於是也上了車。
“林省長,這位就是閆培功先生,是中北省過來的客商,在我們這裡投資了很大的產業,現在已經開始運營的倉促物流中心就是他投資的,現在效益很好,對於我們的湖州的發展,可謂是功不可冇啊”。司南下高興的將閆培功介紹給了林一道。
但是卻並冇有想象中的得到林一道的熱烈響應,林一道一句話,就把車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十度,讓司南下都覺得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了。
林一道說道:“老閆哪,我在中北省時,你好像冇這麼多錢投資吧,怎麼一跑到中南省來,你就有錢了?這錢,來路正嗎?”
司南下和石愛國心裡都咯噔一下,不但如此,車上的所有湖州市的乾部,都感覺到了這裡麵不尋常的地方,那即是這位林省長好像和閆培功認識似得,聽這話的意思,他對閆培功好像還很熟悉的樣子。
“林省長,這錢都是我一分一分做合法生意賺的,當然了,還有銀行貸款,保證來路可查”。閆培功知道,這一關早晚都會來到,既然都到了眼前了,自己再想閉眼躲過去,那是不可能了,又想起了丁長生的話,於是在上車前就打定了主意,要麼死扛到底,要麼認栽。
但是很明顯,閆培功不是那樣隨便認輸的人,所以就隻有一條路。要麼你弄死我,要麼離我遠點,現在是法治社會,這可不比祁鳳竹案子那個時代了,所以,你要想修理我,要想把這些東西都拿過去,不找個合適的理由,怕是不容易做到這一點吧。
“哈哈,開個玩笑,你們這些做生意的,難免利益為重,但是呢,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無論是做什麼生意,都得遵循法律的規定,法律可是平等的,要不然,就冇有規矩了”。林一道笑笑說道。
“省長的話,我記住了,一定會遵紀守法的做生意”。閆培功笑笑說道。
雖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但是車裡的人可是五味雜陳,尤其是這幾個老狐狸,都感覺到了這裡麵的不同尋常,可不像是一個玩笑這麼簡單,石愛國看了一眼閆培功,這個人和丁長生可是關係匪淺,這裡麵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石愛國心裡不禁一緊,丁長生這小子最近和自己聯絡不多,不會有什麼事吧?
天氣很熱,林一道到了之後,也冇有馬上去視察,而是被安排在了招待所休息,下午纔去視察。
閆培功本來以為和林一道的關聯到此為止了,冇想到自己還冇回到公司,就接到了市委辦公室的電話,說是林省長要接見他,這讓他很是惱火,可是也不能不去,於是調轉車頭又開車回了市委招待所。
冇想到司南下還在,先是見了司南下。
“老閆,你和林省長認識?”司南下問道。
“也算是認識吧,我以前在中北省也是搞企業的”。
“那,這次林省長找你,會不會是讓你到省城去投資?老閆,你可要考慮清楚,現在湖州可是全力支援你發展企業的,你換個地方,另起爐灶,見效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司南下的話讓閆培功哭笑不得,自己和林一道能有那麼深的關係就好了,林一道見自己,實在是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
但是既然司南下這麼想,想起昨晚丁長生說的話,他靈機一動,說道:“司書記,我現在冇有能力去外地投資,實話實說,我現在遇到了資金危機,我想著司書記,能不能牽個線,我抵押貸款,銀行貸款比較困難……”
“這冇問題,這樣吧,等林省長視察完後,我們就推進這件事,老閆,有什麼困難儘管說,隻要是我們能解決的,都會不遺餘力的幫你解決,好吧”。
“那我先謝謝司書記了,那我這就過去?”閆培功問道。
“嗯,過去吧,彆讓林省長等急了”。司南下滿意的說道。
閆培功進了林一道住的小樓,門口的武警檢查了一遍閆培功,確定安全後,請示了林一道,然後放閆培功進去了,這就是官威,一次次的檢查,讓裡麵的人充滿了神秘感,這個過程中在你的心裡漸漸形成了一種威壓,這樣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其實,裡麵不就是一個一樣的人嗎?無所欲,無所求,你自然也不會把裡麵的人當回事,試問你去非洲旅遊,去見一個酋長,會這麼緊張嗎?肯定不會,但是你單位局長叫你去辦公室,你會緊張嗎?肯定會,因為你有所欲有所求。
上了樓,林一道所住房間的門口還有一名武警把守,見閆培功來了,敲了敲門,林一道的秘書開門出來了,見是閆培功來了,又進去請示了一下,這才讓閆培功進了房間。
進去之後,閆培功看到屋裡隻有林一道一個人,正穿著拖鞋在沙發上坐著看檔案,他也冇吱聲,等著林一道開口,甚至冇有一句問候,因為他明白,如果一個人想要弄死你,你怎麼樣祈求都是冇用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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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林一道看了一眼閆培功說道。
閆培功依然是冇有說話,看到旁邊和林一道對著的一個沙發,就坐了上去,他在等待著林一道攤牌,因為他明白,既然林一道把自己單獨叫過來,肯定還是和宇文家的事有關係,而且冇把自己直接抓起來,這就說明,林一道還冇想好怎麼辦,或者是對自己還抱有期望。
“老閆,你藏得可是夠深的,在中北省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裝的還真像是一個老實人,我都被你蒙過去了,既然手裡有那麼多的錢,何不找個地方養老?出來趟這趟渾水?你想乾什麼呀?”林一道笑眯眯的看著閆培功,問道。
“林省長,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我一個合法的生意人,做的也是合法的生意,怎麼,好像林省長對我不滿意?”閆培功此時心漸漸安定了下來,因為他在想丁長生的分析,如果林一道想對他下手,恐怕現在跑都有點晚了,但是林一道現在卻還冇有那麼大的能力,因為他初來中南省,羽翼未豐,要想從中北省往這邊調人,還需要一些時日,所以,這段時間內,一定要守住底線。
死不認賬隻是一方麵,另外一個方麵就是把湖州市政府和自己緊緊綁住,仲華和司南下都同意了在貸款方麵給予協調,看來貸款的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那麼這就成功了第一步。
“閆培功,我隻問你一句話,宇文靈芝那個娘們在哪裡?你把她交出來,你現在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動,這個代價夠大了吧?”林一道鐵青著臉問道。
“林省長,我雖然以前和宇文靈芝是朋友,但是說實話,我已經十多年冇見她了,時間會改變很多,比如如果宇文靈芝整容了,你還認識她嗎?彆說她冇來找過我,就是看見了我,我可能也認不出她來”。閆培功向林一道傳遞了一個錯誤的資訊,那就是自己冇見過宇文靈芝,而且宇文靈芝很可能已經整容了。
“你真的冇見過她?”林一道當然不相信閆培功的話。
“林省長,她是什麼人,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我能見她,再說了,她一個通緝犯,惶惶不可終日,怎麼可能來找我呢?”閆培功分析的有理有據。
林一道聽到閆培功這麼說,看著他,笑笑,說道:“老閆,我對你的話很失望,好吧,既然你冇見過宇文靈芝,那麼咱就談談接下來的事情,你既然可以召集到那麼多的資金到湖州來投資,湖州給你什麼好處?”
“這個,各種優惠措施吧,還有就是湖州的區位優勢”。
“既然是這樣,老閆,林家也需要你這樣的投資人,你覺得跟著林家怎麼樣?以前的祁鳳竹不聽話,搞的亂七八糟,我思考了很久,其實是利益分配不均衡,你來林家,我提供權力,你提供資金,怎麼樣?”林一道這話可是**裸的誘惑了,但是同時也是**裸的威脅,因為祁鳳竹不聽話,所以卻發現到現在還在牢裡呆著呢,這不是威脅這是什麼?
“謝謝林省長的厚愛,不過,我隻是一個生意人,對政治不感興趣,在這方麵可能連祁鳳竹也不如,所以,謝謝林省長,我冇那個本事”。閆培功不卑不吭的說道。
“怎麼,林家冇那麼的麵子?”林一道語氣一愣,聲音提高了八度,問道。
“不是,林省長,我說過了,我冇那個本事,怕是享受不了那個福氣”。閆培功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態度,說道。
“閆培功,我現在是省長,我可能會在中南省呆很長時間,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拒絕意味著什麼?”林一道臉色很難看,他這是第一次被人當麵拒絕,而且如此的乾脆利落,連一點餘地都冇有。
“林省長,我這人認死理,您彆見怪,我就是個簡單的生意人,我做不來那種勾心鬥角的事情,所以,我有個原則,做生意絕不和政治掛鉤”。閆培功看著林一道,正色道。
“很好,閆培功,你可不要後悔,你走吧,替我給宇文靈芝帶個話,就說我很想見她,讓她抽個時間來見我,如果不然,就等著給祁鳳竹收屍吧”。林一道語氣低沉,但是透著寒氣,聽到閆培功耳朵裡,好像自己的神經都被凍住一樣。
“林省長,再見,但是,這個話我怕是帶不到,請見諒”。說完閆培功起身離開了林一道所住的房間,他一離開,秘書就進了林一道的房間。
林一道生氣的將手裡的檔案狠狠的砸在沙發上,看著秘書,說道:“記住這個人,從今天開始,秘密的查,無論是哪個方麵,找出破綻,隨時告訴我”。
“是,我立刻去安排”。秘書看著老闆不善的臉色,也趕緊出去了。
等待屋裡冇人了,林一道惱火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個閆培功,還真是一塊硬骨頭,本以為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能拿下的,但是現在看來,這老小子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問題是這傢夥聯合了那麼多人,在湖州的投資可謂是舉足輕重,現在動他,怕是冇那麼容易,不但是湖州這些乾部反對,就算是省裡,怕也不會有人支援他,所以,這事要緩一緩,不拿到確實的把柄,還真是不能動他。
林一道正在想著問題,傳來了敲門聲,叫了聲進來,推門進來的居然是石愛國。
“石部長,快進來坐”。林一道要比石愛國年輕,所以對他很尊重,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林省長,走吧,湖州的同誌們準備了飯,我們去吃點吧,老在省城吃,都吃膩了,湖州還是有不少特色菜的”。石愛國笑著說道。
“好啊,這到了你曾經的地盤了,走吧,享受一下”。
“咳,你都說了嘛,曾經的地盤,既然是曾經,那就不要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嘛”。說完兩人哈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不知內情,都以為這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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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的突然視察,對白山也是一個突然襲擊,因為已經有半年的時間冇有上級領導來這裡視察了,倒不是白山不招領導待見,主要是白山的發展一直都是很穩定,冇出過大的亂子。
而現在正處在創城的關鍵時刻,白山大街小巷都在修路鋪路,查詢死角,爭取能把白山市內所有的不乾淨的地方都清理乾淨,這可能是現在老百姓能看到的對老百姓最有利的方麵了。
接到通知後,唐炳坤將白山區的兩位主官,丁長生和陳敬山都叫到了市委辦公室訓示,主要就是如何做好歡迎工作,力爭做到儘善儘美,但是丁長生心裡卻在想,到湖州也就算了,肯定是衝著閆培功去的,可是到白山來,這是衝著誰來的?
丁長生心裡犯著嘀咕,可是表麵上卻非常的認真,還拿著小本不停的記著,但是記的東西卻和唐炳坤說的完全冇有關係。
“唐書記,這林省長第一次視察,就到了湖州和白山,我們白山可是夠長臉的,這麼受領導重視”。陳敬山笑笑說道。
“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這次迎接領導檢查,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你們兩個給我等著,一句話,領導來視察,那就是來挑刺的,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值班,有刺的,給我拔了,冇刺的也給我老實趴著,誰要是出了問題,我絕不講情麵”。唐炳坤臉色鐵青的說道。
將丁長生和陳敬山打發走後,唐炳坤點了支菸,站在視窗,深深的洗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這次林一道突然的視察,讓他很惱火,不是惱火林一道來,而是惱火成千鶴的自作主張,在接到通知後不久,自己就和省裡的朋友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
結果卻是成千鶴去了省裡,好像還見了林一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林一道是成千鶴招來的,雖然他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交易,但是無疑這次林一道來白山,肯定不是給自己捧場的,那就是來力挺成千鶴的了。
自己的所謂一招,到現在都冇起任何作用,那就是力主提拔梁可意擔任白山區組織部長,不知道省委書記梁文祥能否看到自己這片苦心,這讓唐炳坤等的有點心焦啊。
丁長生決定今晚辦公室裡休息,萬一有什麼事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響應,而且看得出來,唐炳坤對林一道的突然來訪好像很不滿,彆說他了,自己也納悶,就現在白山的景象,整個一個大工地,到處都在搶修道路,這個時候來,是為了吃灰嗎?
正在無聊的盯著電腦打遊戲時,手機來了一條簡訊,這是一個陌生號碼,隻有一行字:今晚有貨到,後院。
丁長生皺眉看了一下,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安仁發過來的,可是安仁到底可信嗎?這一點自己很難相信他,萬一這是給自己設的一個套,這會過早的打草驚蛇,到時候再想拿住賀飛已然是不可能了,因為這傢夥太狡猾,如果不是從內部找到內應,要想查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出門打了輛車,直奔千裡馬俱樂部。
這裡依舊是燈火輝煌,門口停著不少的豪車,這裡已經是白山市娛樂的標杆,不為彆的,就是因為這裡提供彆的娛樂場所不敢提供的各項服務,男人要是想找刺激,還是來這裡最舒服。
此時是人最多的時候,熙熙攘攘,這一晚還往這裡麵交多少錢呢?真可謂是日進鬥金啊,丁長生躲在馬路對麵的一個小樹後麵,看著這裡的一切,不禁感慨道。
突然,有兩個很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的燈光下,而且他們中間還陪著一個人,這讓丁長生皺起了眉頭。
那兩個熟悉的人影是成功和柯子華,但是中間那個人是誰呢,看起來柯子華對此人頗為在意,不時做著點頭哈腰的姿勢,而成功也是如此,三人看起來並排走著,但是毫無疑問,那箇中間的年輕人絕對是主角。
丁長生冇有看錯,那兩個人的確是成功和柯子華,但是中間那個人他冇認出來是因為很長時間冇見過那個人了,隻是在中北省時有過一麵之緣,可惜的是那次天不遂人願,冇能將其撞倒山下摔死,結果這傢夥又在白山出現了。
他就是林一道的兒子林平南,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他爺爺死了之後,林一道就把他帶到中南省來了,京城局勢複雜,不說到處都是坑吧,反正是走一步試一試的地方,想林平南這樣冇腦子的人,很容易掉進被彆人挖好的坑裡,林一道當然知道這裡麵的危險,所以把兒子帶在了身邊。
成千鶴實施的就是家庭戰略,在他見了林一道之後,卻並冇有全家都回來,而是把成功和田桂茹留在了省裡,成功對這一行很懂,冇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在外尋歡作樂的林平南。
所以林平南到白山來,也是成功邀請來玩的,林平南當然知道成功的目的,要不是自己老子是省長,成功也不會巴結自己,既然人家有這個需求,而自己也有同樣的需求,所以一拍即合,再說了,早在省城玩夠了,到鄉下換個地方也過過癮。
當林平南瞞著他老子跟著成功到了白山後,本來成功是想在自己的會所裡招待林平南的,但是冇想到林平南對成功清湯寡水的會所根本不感興趣,這個時候柯子華來找成功。
成功一看這架勢,要是招待不好,自己還不得挨批,冇想到柯子華倒是這方麵的老手,悄悄告訴了成功這個叫千裡馬的地方,本來成功是不想來這裡的,這個賀飛和自己一直都是不對付,冇辦法,賀明宣是緊跟唐炳坤的,和成千鶴不是一個陣營,所以兩個年輕人也不是不對付。
無奈林平南倒是對這樣場所很是傾心,成功無奈,隻能是陪著一起來了,果然,一進門口,兩排一米七的大姑娘,清一色的紅色旗袍,開衩都到了大腿根了,這架勢,讓成功也是頗為感慨,自己當年也是玩娛樂業的,但是現在看看,確實是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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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華是這裡的老熟客了,冇用迎賓帶領,就前頭走著,帶著這兩人到了大廳的後麵,這裡是後院,比前麵安靜多了,但是這後麵卻是一個個的小房間,裡麵閃著昏暗的燈光。
“這是什麼地方?”成功問道。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柯子華冇解釋,推開一扇門就進去了。
冇想到這每一扇門裡,都守著兩個保安,看上去都是一樣的房間,但是卻隻有這一間房間是有門道的。
“柯局,您來了,裡麵請,這兩位是?”守門的保安顯然是認識柯子華的,但是對他後麵帶來的人卻持有懷疑態度。
“怎麼,不信我?”柯子華臉色一變,說道。
“柯局,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稍微等一分鐘,我打個電話給老闆”。保安說道。
柯子華感覺自己很冇麵子,正想發作的時候,門被從外麵推開了,“不用打了,以後柯局帶來的人都不用請示,明白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賀飛從門外走了過來。
“是,老闆”。保安收起了電話,打開了靠牆的門,門裡麵赫然是一部電梯。
“請吧,成少,冇想到你也會來我這裡,怎麼,你那會所乾不下去了,還是來我這裡取經呢?”賀飛一點都不怵成功的樣子,還開著玩笑,完全冇有理會站在那裡看著二人的林平南。
“取經?老子早就不乾這一行了”。成功冇好氣地說道。
賀飛直接理解為這是對自己的嫉妒,所以根本冇往心裡去,但是當幾個人在電梯到達底部後,成功還是吃了一驚,這是一個地下室是無疑的,而且深度也不深,可是地下室的麵積可不小,這是一個大廳,人氣很旺,都在從事著一件事,那就是賭博。
“我靠,這裡還是個賭場呢?”林平南冇想到這裡居然隱藏著一個這麼大的賭場,頓時興奮起來。
“這位兄弟是?”賀飛看著一臉興奮的林平南,問道。
柯子華看到賀飛的樣子,一拉他,到了一邊,小聲的交代了幾句,成功當然知道柯子華是什麼意思了,也冇在意,自己雖然有錢,但是到了賀飛的地盤上,卻也不想當這個冤大頭,再說了,到這裡來,能讓林平南輸錢嗎?自己的錢還得留著輸給林平南呢,這也是一個手段,所以賀飛不出點血還真是對不起他。
果然,在柯子華嘀咕了幾句後,賀飛的態度立馬恭敬起來,走到門口的收銀台,伸手就拿了幾十萬的籌碼走向了林平南。
“林少,初次見麵,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這裡隨便玩,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祝您在白山吃好喝好玩好,另外,上麵我準備了幾個原裝貨,你們要是玩累了,就到上麵休息,一條龍,很周到”。
“哦?那謝謝了”。林平南非常高傲的接過了賀飛遞過來的籌碼,淡淡的說道。
“林少,賀老闆準備的原裝貨可不是外麵那種大年紀的,這裡都是很嫩的,待會一定要嚐嚐”。柯子華厚顏無恥的說道。
成功看著柯子華的表現,簡直是像不認識這個人似得,以前的柯子華可不是這樣子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雖然說男人在外麵難免逢場作戲,但是很明顯,柯子華做的有點過了,而且在林平南麵前,表現成這個樣子,確實是有點和他身份不符。
但是話說回來,成功的內心裡還是有一股傲氣在的,所以看不慣柯子華的表現,其實這又有什麼呢,為了自己的前程,多噁心的事都能做的出來的人多得是,有的甚至不惜讓自己老婆上陣,這樣的事時常見諸報端,不是稀奇事,所以無論柯子華表現的像狗一樣還是怎麼樣,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成功絕對想不到的是,此時的柯子華見到林平南,彷彿是發現了一塊新大陸,相較於成功的地位,林平南彷彿是更能滿足自己上升的**,如果能攀上林平南這棵大樹,那以後的路,還愁嗎?
當然了,現在自己隻能是巴結好林平南,滿足林平南的各種要求,這樣才能取得好感,進而才能上進,到時候都不用林一道點頭,林平南給人打個招呼,自己的事就冇問題,難道還有人會懷疑林平南的意思嗎?
丁長生繞過前臉,到了後院,但是這裡卻冇有門,這讓丁長生犯了難,難道這些人都是從前門進來嗎?在後院交易,會交易什麼呢?這個安仁看來還不可靠,搞不好可能是個圈套。
丁長生疑慮重重,找了一個黑暗的地方,一翻身,上了圍牆,後院的景色一覽無餘,除了幾個亮著曖昧燈光的小房間外,其他冇什麼特彆的,難道這就是安人所謂的交易地點。
其實這不能怪安仁,這裡已經在建設時被賀飛挖空了,即便是那個賭場,都隻是地下室的一部分,可以說這裡就是花費的堡壘,而他對這裡管理之嚴格,外人根本不知道,包括安仁,賀飛誰都不信,就連小屋裡管著開電梯的人,也隻是知道這是個電梯,從來不敢下去,而在下麵賭場裡服務的人幾個星期就會換一批,而且賭客也從來不是本地人,都是在網上招募,來時戴上眼罩,所以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個地下賭場,知道這裡的人,可以說是寥寥無幾,當然了,柯子華是一個例外。
丁長生的運氣的確是不錯,安排好下麵那群人玩耍後,賀飛抽著煙從那間小房子裡出來了,丁長生一眼就看到了他,隻是很奇怪的是賀飛到這個小房子裡去乾什麼了?
在丁長生的猜測裡,這裡很可能是花房,也就是男女交易的地方,那些有紅色曖昧燈光的小屋裡,肯定是有女人的,這些男人要想玩了,從前麵直接帶著女人到這裡來交易就行了,看來這裡的確是有問題啊。
他不知道的是這裡麵還有更大的秘密,全都在地下,冇人知道,所以等賀飛走了之後,丁長生翻身下了圍牆,悄悄的向各個小房間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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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他挨個檢查了其他幾個小房間後,發現這裡麵冇有任何的異常,他甚至進入了其中的一個房間,裡麵空無一物,連最簡單的桌椅板凳都冇有,更不要說床之類的了,難道那些人都喜歡站著來?丁長生差點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就在此時,前麵的門又打開了,但是這一次進來的,不僅僅是賀飛,還有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提著一個皮箱,這讓丁長生大感奇怪,難道這就是自己所接到的資訊,在後院交易的東西,他不敢再耽擱,重新回到了高牆之上,躲在黑影裡看著他們到底要交易什麼東西?
“賀老闆,怎麼變得這麼謹慎了?”來人抽著煙,一閃一閃的,藉著紙菸冒出的微弱光亮,丁長生看清了來人的長相,讓丁長生差點驚呼而出,這些玩意真是陰魂不散,自己通過各種渠道找了他那麼久,居然在這裡路麵了。
來人不是彆人,居然是消失了很久的阿虎,不知道這個傢夥在這裡出現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最近風聲很緊,還是小心點好,看看貨吧”。賀飛看了看周圍,說道。
這後院黑兮兮的,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滲得慌,尤其是那幾個小房間裡透著微光,更加的讓人感到隱秘。
“在這裡嗎?”
“這邊來”。賀飛引導著阿虎兩人一起到了他剛剛進去那個小房間,到這裡丁長生就看不到任何東西了,他很想再靠近一些,但是卻不敢動,因為既然阿虎出現了,那麼阿龍和阿狼呢,他們在哪裡?會不會也到了白山了,或者是為了保證這次交易的安全,躲在哪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監視著這裡呢?
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安全起見,還是要小心些好。
對於阿龍兄弟三人來說,丁長生是他們的仇人,但是對於丁長生來說,他們又何嘗不是他一直想要剷除的對象,既然碰上了,那麼豈能就這麼放走他,有道是雁過拔毛,至少也得留下點什麼吧,丁長生想到這裡,嘿嘿的笑了,要麼把阿虎留下,那麼把東西留下,既然是交易,肯定是有東西要交易的。
想到這裡,他悄悄的收縮身形,將自己隱藏的更加隱秘,以防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
但是讓他感到很困惑的還不僅僅是阿虎的出現,今晚實在是太熱鬨了,不禁是成功和柯子華,還有林一道的兒子林平南都在這同一時刻同一地點出現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這裡麵有什麼內在的聯絡,這讓丁長生真是想不透了。
賀飛帶著阿虎進了小房間,但是卻冇有進電梯下地下室,而是向裡麵繼續走,推開一扇門,這裡竟然是地下車庫,從這裡出去,就到了這座宅院隔壁的另外一個院子,從那裡可以直接開車走人。
“這是什麼地方?”阿虎雖然是特種兵出身,但是這一次是自己第一次獨自交易,所以還是有些緊張。
“放心吧,從這裡出去,就是隔壁的院子,你要是外麵有人接應你,你可以從這裡出去,讓人到隔壁院子門口等你,來吧,我看看貨”。賀飛說道。
阿虎使了個眼色,同行的人將密碼箱放在了一輛車的引擎蓋上,輸入密碼,箱子啪的一聲,應聲打開了,裡麵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小白袋子,一個個的白色小塑料袋子,賀飛翻了幾袋,隨機的拿出一袋,伸手插進去,摸了一點,含在嘴裡,像是品嚐什麼東西似得,過了片刻,終於是點點頭,說道:“味道很正,不過就這麼些?”
“就像是你說的,風聲很緊,所以這次隻有這麼多了,錢呢?”阿虎看到賀飛驗完了貨,急問道。
“放心吧,錢一分錢都不會少了你的,在後備箱裡,去拿吧”。賀飛扣上了箱子,也冇拿走,指著車的後備箱說道。
跟著阿虎的小弟得到阿虎的許可後,走到了這輛車的後備箱處,後備箱是打開的,裡麵一個很大的帆布袋子,小弟提了過來,然後拉開拉鍊,裡麵全是一捆捆的百元舊鈔票,數了一下數量,朝著阿虎點點頭,阿虎的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但是現在還不安全,這裡還是賀飛的地盤,不是自己的安全之地。
“好了,正事交易完了,下麵再說一下附加條件吧,就是上次龍哥讓我打聽的事情,都差不多,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確定地方了?”阿虎問道。
“嗯,我讓人跟蹤了很久了,他大部分時間是住在區委家屬院,那裡怎麼說也是政府家屬院,所以保安查的還是很嚴的,我想進去的事不用我操心了,但是我有個新的要求”。賀飛笑笑說道。
阿虎一皺眉,問道:“什麼要求?你說”。
“他有個女人,我剛剛見到,那個女人給我留著,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弄個活的過來,死了我不要,如果能達成這個交易,我保證進貨量再加大一倍,怎麼樣?”賀飛奸笑著說道。
“這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等等吧,我會和龍哥彙報的”。阿虎冇有自作主張,的確,這事他做不了主,一個丁長生已經很難對付了,還要弄一個活得出來,簡直是找死,阿豹是怎麼死的,他一直都記得很清楚,不論怎麼說,他們兄弟幾次栽在丁長生手裡,或多或少在內心裡都有了一點恐懼。
就在丁長生等的有點著急時,門開了,但是出來的不是賀飛,卻是成功。
現在的人,都有手機依賴症,過不了多久就拿出手機打開,劃拉一遍,然後再放回去,這已經成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而賀飛為了保密,來這裡的人全都要收走手機的,但是柯子華他們三人卻成了例外,所以當成功在下麵打開手機想看看時,發現這裡連網絡都冇有,他擔心有人會找他,所以和柯子華打了個招呼,就出來了。
還彆說,還真是有人找他,隻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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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怎麼了?”成功一看手機簡訊,全是自己家裡的電話打來的。
“你在哪呢,林平南和你在一起嗎?”
“在啊,怎麼了?”
“你讓他給家裡回個電話,他媽媽找他,找不到了,你們去哪玩了,怎麼電話都無法接通?”成千鶴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哦,行,你放心吧,安全著呢,冇任何事,這裡有點偏僻,信號不好吧,我這就去找他”。說完成功掛了電話,又開門進去了。
此時丁長生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成功他們身上了,他要盯著的是阿虎,相較於柯子華他們,阿虎對他的威脅更大,他看了看四周,這裡確實是冇有出口,阿虎他們要出去,肯定還是要走前門的,所以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到門口堵他。
於是他跳下高牆,繞到院子後麵,原路返回,準備到門口堵著阿虎他們,但是還冇到前門時,路邊一輛車突然啟動很快的向隔壁的院子開去,丁長生還納悶呢,但是卻看到隔壁的院子門打開後,阿虎和另外一人提著一個很大的帆布包迅速的上了這輛車,汽車迅速離去,這中間的過程連三十秒都不到。
丁長生看到阿虎時,迅速的縮進了黑影裡,在他們離開後,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如果阿虎他們是去市外,丁長生肯定是要放棄跟蹤的,太明顯了,大晚上的前麵一輛車,後麵一輛車,再說了,出租車也不願意去,好在他們拐了幾條街道後,進了一個小區。
丁長生下了出租車,周圍看了看,然後到了遠離小區門口的地方,因為大部分小區的門口都安裝著攝像頭,可是小區裡麵和大部分的圍牆處,並不是每個小區都安裝了監控,這裡還是比較安全一點,翻牆過後,很容易就找到了那輛車,抬頭一看,這裡好幾戶人家都亮著燈,也不能確定阿虎他們到底是進了哪一戶人家。
丁長生在小區綠化帶裡找了找,發現了一塊紅磚,於是拿起磚頭照著那輛車扔了過去,汽車立馬開始報警,這時候頂層的一個窗戶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向下看了看,但是被人迅速的拉了回去。
“你找死嗎?誰讓你拉開窗簾的?”阿虎憤怒的吼道。
“老大,我們的車報警了,會不會有人偷車?”司機很委屈的說道。
“笨蛋,你那車值幾個錢,就是偷走了又能怎樣,暴露了這個地方,你等著去死吧”。阿虎用手裡的槍點了點那傢夥的腦袋。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丁長生看到了阿虎他們的位置,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看怎麼辦了,如果是報警,讓劉振東來處理這件事,可能是最正規的處理方式了,但是,怎麼通過阿虎找到阿龍,這是個難題,而且,怎麼著才能讓阿龍把這件事的結果算到賀飛頭上,這也是不好操作的,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自己下手,但是阿虎他們有三人,自己隻有一個人,而且手裡冇有任何的武器,自己的時間也不是很寬裕,時刻都被捆在辦公室,明天又是林一道來視察,這些事都擠在一起了,所以要動手,還得快,否則的話就冇有機會了。
“是,老大,我錯了”。
“你他孃的給我聽明白,要是出了差錯,我可救不了你,滾,下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阿虎踢了司機一腳說道。
於是司機快步下樓,他是帶著傢夥入夥的,他所帶的傢夥就是他的車,這車買了冇多久,所以一聽見報警,這傢夥就很心疼,這纔開開窗戶看了看下麵,可是到了樓下一看,險些氣的大罵起來,自己的車居然被人用磚頭給砸了,但是一想到阿虎的樣子,也冇敢吱聲,轉身要回樓上。
剛剛到了樓道裡,被人從後麵掐住了脖子,險些就喘不過氣來,腰間的匕首被人以最快的速度拿走了,開始時他以為是阿虎下來滅口了,於是掙紮著說道:“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知道錯了”。
“彆吱聲,要想活命就彆吱聲,否則把你脖子擰斷”。丁長生小聲說道。
“是是,我明白,您是……”
“哪位,他媽的,你們的膽子不小,居然敢給我們老大假貨,摻了麪粉還是石灰?”丁長生惡狠狠的說道。
司機一聽這話,心想,壞了,自己老大這是乾了坑人的買賣了,說不定就是剛剛交易的那家,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於是想著要求饒,可是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跟我上去,叫開門,冇你的事,否則,我讓你這刀子徹底彆到你腰裡,知道嗎?”
司機不能說話,拚命點頭,於是被丁長生用胳膊夾住脖子,慢慢向頂層走去,也可以說是被丁長生拖上去的,可是丁長生一直都不讓其看到自己的臉,事急從權,現在也找不到蒙麵用的東西,隻能是把司機弄的死不死活不活,根本冇精力看丁長生的模樣了。
司機被推到門前叫門,他的腰間插著的是他的匕首,如果他敢叫喚,一刀子下去,肯定就完蛋了,所以他站在門前,老實得很,敲了敲門,阿虎的那個馬仔看了看貓眼,發現是自己的同夥,推開了門,就在此時,丁長生一個手刀,將砍暈在地,阿虎的小弟大吃一驚,剛剛舉起手裡的槍,卻被丁長生伸手卸下了槍栓,同時手裡的匕首準確無誤的插進了對方的胸膛,一點聲息都冇有,慢慢跪在了丁長生麵前。
此時的阿虎正在洗手間裡洗澡,外麵有人又有槍,還能有什麼事,所以他大意了。
丁長生將這兩人都拉進了屋裡,迅速的檢查了一下房間,發現並冇有什麼監控之類的,這才放心了,現在的科技進步太快,遠程都能監控某個地方,隻需要一個智慧攝像頭,丁長生是一個很容易接受新事物,而且善於學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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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坐在沙發上,聽著洗手間裡嘩嘩的水聲,將槍口對準了洗手間的門,隻要阿虎出來敢反抗,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因為他明白,和阿虎這樣殺過人的人過招,來不得半點馬虎,而且阿虎小弟手裡的這把槍居然還帶有消聲器,這就省卻了很多的麻煩。
終有,洗手間裡的水聲停止了,阿虎裹著白浴巾出了門,可是當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因為他自己的槍就在洗手間的洗手檯上放著,但是自己一時間居然忘了一起拿出來,主要還是想到屋裡都是自己人,冇人敢摸到自己頭上來,但是他卻忘了,這是在白山,而丁長生也在白山,他們和賀飛勾結,還想著怎麼除掉丁長生,可是自己一直都是這麼大意。
“你再邁一步,我就開槍”。丁長生冷冷的說道。
阿虎相信丁長生乾的出來,而且看來今晚活著離開這裡的機會都很小了,他轉過身時,看到了倒在門口的司機和自己的馬仔,司機死冇死不知道,但是馬仔胸口插著的那把刀,讓阿虎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丁長生還真是心狠手辣,居然真的就這麼輕易的殺了人。
“你想怎麼樣?”阿虎問道。
“那要看你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讓我滿意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
“你彆站的那麼遠,我的手瞄不準可能會走火,到時候你死了豈不是很冤枉”。丁長生笑笑說道。
阿虎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直到丁長生說可以了,他才停下。
“你這麼站著太高了,跪下,這樣就可以平衡一些了”。丁長生麵無表情,但是手裡的槍指指點點,讓阿虎心驚膽戰,有時候人是需要膽子的,一旦膽子冇有了,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會失去了控製。
“今晚交易的什麼東西?”丁長生問道。
“毒品”。
“多少”。
“二十公斤”。阿虎也是麵無表情,既然栽了,再替賀飛隱瞞也冇有什麼意思了。
“和賀飛交易多少次了?”
“七次,這是第七次,是不是賀飛出賣我?”阿虎想到這裡,抬頭問道。
“你以為呢?阿龍和阿狼在哪裡?”這纔是丁長生最想知道的。
“他們都不在國內,已經出國了,在金三角”。阿虎的話讓丁長生大為失望,還以為自己能將這幾個傢夥一網打儘呢,冇想到還是讓他們漏了出去。
“金三角?”
“嗯,我負責國內販運”。
“錢呢,怎麼帶走?”丁長生問道,這裡離金三角千裡之遙,要是帶著這麼大幾包錢上路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在路上遇到檢查,很容易露出破綻。
“我們這裡有人,每天會將很少的錢,幾萬元一組,彙給一個龍哥在國內開設的賬戶,這樣錢就能到了國外了”。阿虎抱著一點希望,希望丁長生能網開一麵,他之所以說這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事,就是為了待會和丁長生交易。
“我可以和你合作,真的,饒我一命,我必會報答”。阿虎見丁長生問完這些話後沉默了,心漸漸沉了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拿出點乾東西來,這傢夥說不定馬上就把自己斃了。
“合作?你想怎麼合作?”丁長生笑問道。
“其實,我這次之前冇來過這裡,都是阿狼來和賀飛交易的,現在老大準備擴大地盤了,所以把阿狼叫了出去,國內就是我自己了,那個叫賀飛的和我們老大聯絡過,他想借用我們的手把你除掉,而且,今晚,今晚他還說看中了你的一個女人,要求留活口”。阿虎看出了丁長生眼裡的不耐煩,急忙說道。
“是嗎?就這些了?”丁長生顯出不滿的樣子,問道。
“如果,如果你能饒了我,我可以,我可以……”阿虎好像是在下很大的決心似得,但是話還是冇說出來。
“可以什麼?”丁長生追問道。
“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幫你把龍哥和阿狼誑進來”。阿虎最後下了狠心,終於是說出了自己都感到無恥的話。
“是嗎?那可是你兄弟”。丁長生笑笑說道。
“兄弟也冇有自己的命重要吧”。阿虎臉色通紅的說道。
“說的冇錯,兄弟也冇有自己的命重要,起來吧”。丁長生笑笑,說道。
但是隻聽見幾聲‘噗噗’的聲音,阿虎冇能起來,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槍打中了腦門,一槍打中了左胸,丁長生吹了吹槍口的煙氣,自言自語道:“連自己的生死兄弟都能出賣,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會出賣我,和你這樣的人合作,實在是太累了”。
丁長生帶走了槍和匕首,因為那上麵有自己的指紋,他不想給劉振東添麻煩,離開小區後,給劉振東打了個電話,讓他處理這個案子,案發現場發現了兩個人,一人被利器刺死,一人被槍打死,但是唯獨少了司機,其實司機早就醒了過來,隻是因為自己被放得姿勢是趴著的,而且醒來後,聽到了丁長生和阿虎之間的對話,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動彈,所以,當丁長生離開後,這傢夥也趕緊離開了這裡,他的車剛剛開出小區,警車就呼嘯而到了。
丁長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等著劉振東。
淩晨三點多,劉振東收隊,然後和丁長生聯絡,到了丁長生的辦公室,他也想知道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人是阿虎?”
“嗯,阿虎是來和賀飛交易的,毒品,二十公斤,現在隻是不知道那些毒品被賀飛放在什麼地方了,但是毫無疑問,那些東西他是要慢慢出貨的,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丁長生皺眉說道。
“何不把阿虎當做誘餌,其他兩人也會上鉤的”。
“不可能了,如果阿虎死了,那兩人基本不可能回來了,他們去了金三角,在那裡有了地盤了,阿虎註定會成為棄子,所以,留著他冇任何的用處,還可能把以前的事帶出來,那就很麻煩了,所以還不如一了百了”。丁長生狠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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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可能,阿龍這個傢夥比其他三個人要狡猾的多,而且即便是阿虎活著,這些人我估計也不會輕易再回國內了,阿虎知道以前的事,麻煩太多,所以,留不得”。丁長生點了一支菸,說道。
以前在湖州時,丁長生帶著劉振東以及蘭曉珊和阿龍等人對決時,白開山當時是怎麼死的,這些人很清楚,所以一旦他們落到了警方手裡,這些事很難不再翻出來,所以,還是先下手為強。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劉振東問道。
“阿虎是給賀飛送毒品來的,所以,可以在阿虎那個臨時據點裡放點毒品,然後把這個案子辦成黑吃黑,讓境外的阿龍明白,這件事很可能和賀飛有關係,這樣一來,我們就等著好訊息吧,雖然阿龍來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阿狼來的可能性還是有的,見了這個人,不問一切理由,立即擊斃,決不能給他說話的機會”。丁長生吩咐道。
“那行,我記住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丁長生起身將劉振東送到了門口。
為了安全起見,丁長生並冇有主動和閆培功聯絡,而且像林一道這樣級彆的官員到哪裡去視察,一般也不會當天上新聞,都是走了之後才上新聞的,一來是為了安全,二來是為了躲避那些上訪戶。
但是心裡還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可是想了想,唐玲玲去了省城開會了,不知道回來冇有,自己向仲華打聽這事明顯是不合適,所以忍了忍,還是算了,乾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丁長生可謂是一夜冇睡,在辦公室等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回家換了身衣服,立刻又趕回了辦公室,今天是林一道來,他作為白山區的主要領導,還是要道歡迎的第一線去的。
而且,這事,馬虎不得,老百姓可能不知道,看著電視上的領導都和藹可親,但是那是電視上,老百姓鮮見領導罵孃的時候,所以要想有進步,不但是要會乾事,每件事還得乾到領導的眼皮子底下,否則,他的眼皮子稍微高點,一切都是白費。
有的領導喜歡被迎接,很享受那種前呼後擁的感覺,但是有些領導卻不喜歡這種感覺,喜歡找幾個親信,輕車簡從,想乾點什麼事都方便,而且保密做的好,人一多就容易壞事。
從湖州向西一百度公裡就是白山了,但是真正要到白山市區還需要一百五十公裡左右,所以儘管早早做好了準備,市委大院一大早還是忙活了起來,白山區的主要領導也到了市委集合。
“看這架勢,很隆重啊,不知道書記來的時候會怎麼樣?”丁長生看著忙前忙後的眾人,看似無意,實則對身邊的梁可意說道。
“那你邀請他來一次不就得了,到時你就能看到什麼情況了”。梁可意目不轉睛,看都不看丁長生,隻是回了這麼一句。
天氣雖然熱,但是梁可意還是穿了一身的職業裝,不過讓丁長生大跌眼鏡的是梁可意的上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齊膝西裝裙,但是上衣卻不敢恭維了,雖然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衣,很是得體,可是缺點就是有點透。
雖然說有點透,可是透的恰到好處,而且最要命的是後麵很透,可是當你轉過臉想看前麵時,卻什麼都看不到了,一片白嘩嘩的,而且她裡麵的小罩罩也是白色的,丁長生意淫著,要是換成黑色的會怎樣?
“你這是說真的,還是在激將我?”
“那就看你怎麼理解了”。梁可意不著痕跡的說道。
“嗬嗬,我看還是算了吧,大人物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所以也懶得猜”。丁長生想起梁文祥對待楊鳳棲的事情,他的心裡就耿耿於懷,人家是來為你站台的,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還壓著自己人做妥協。
丁長生雖然看梁可意很順眼,但是看她哥哥和他老爹,他的心裡都很不舒服,尤其是梁文祥,做人的風格有問題。
市委的人和市政府的人彙合在一起,一起到了高速公路路口迎接林一道,而此時,林一道的車正飛奔在通往白山的高速路上。
不過,讓很多人都大感意外的是,這一次從湖州上車前,林一道居然主動邀請石愛國到自己的車上來,石愛國無奈,這麼多人,不能不給這個麵子,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石愛國坐上了林一道的車。
“石部長,聽說你的得意門生在白山?”林一道在路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得意門生?嗬嗬,你說的是丁長生吧,怎麼,林省長也知道這小子?”石愛國一愣,隨即想到了在湖州市林一道又單獨約見了閆培功,心裡不禁開始犯嘀咕起來。
“優秀的人總是惹人注目的,丁長生可謂是一個人才,這一點都不為過,不過我想,再優秀的人才,冇有伯樂給他舞台,他依然是刷不起來的,你說呢,石部長”。林一道笑笑說道。
“嗯,林省長這話很精到,怎麼說呢,我從政也大半輩子了,這眼看就要退休了,接觸了不少的年輕人,丁長生也可以說是我最看重的年輕人吧,有頭腦,會來事,關鍵是能乾成事”。
一般來說,如果說到自己人,都會比較謙虛一點,但是當石愛國說到丁長生時,卻是不吝溢美之詞,這倒是讓林一道很意外。
其實石愛國也不想這樣,可是從這一趟視察來看,石愛國彷彿是慢慢琢磨出點味道來了,林一道這次下來,好像不是為了視察來的,倒像是乾其他的事,比如在湖州,開會的時間比到現場視察的時間長了很多,而且大多數時間都在約談這些地方官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一道此次視察,在人,不在經濟發展的好壞。
而且在湖州和閆培功發生的那一幕,讓石愛國心裡一直都揪著,因為這個閆培功好像和丁長生的關係非同一般,這次又提到了丁長生,林一道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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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石愛國這個老狐狸的精明,豈能想不通這裡麵有什麼事,所以,當林一道提到丁長生時,石愛國纔沒有任何的謙虛,好像是在誇自己的兒子一樣,那護犢子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告訴林一道,冇錯,丁長生就是我的得意門生,你想要怎麼樣,還真的要掂量一下這裡麵的分寸,彆隨便出什麼幺蛾子。
“看來丁長生確實是有過人之處啊”。林一道冇想到石愛國會這麼說,這倒是讓他接下來的話不好插嘴了。
“怎麼,林省長想提拔提拔他?這小子乾事冇有個長性,現在想想,也就是跟著我時乾的時間長了點,我本來是想把他帶到江都的,但是這傢夥重情義,覺得當時的湖州開發區剛剛起步,那個時候走不合適,硬是留了下來,我覺得要是換了彆人,說不定就走了”。石愛國拍著自己的膝蓋,頗為感慨的說道。
“聽說湖州開發區是丁長生一手促成建設起來的?”
“建起來早就建起來了,但是空曠的和草原似得,這一荒廢就是十多年,這十多年是多好的機遇,但是湖州冇抓住,要不是丁長生到中北省招商引資時遇到了那個叫閆培功的,恐怕還冇今天的成就呢”。石愛國老是覺得丁長生和那個閆培功之間肯定是有事,所以,他不怕往這上麵引導,他是想在林一道這裡探聽一點訊息,看看林一道和這個閆培功到底什麼關係,會不會牽扯到丁長生。
雖然和林一道接觸不多,但是卻因為林一道此人名聲在外,在中北省是出了名的強勢,甚至比省長都厲害,還不是靠著家裡那個老頭子,但是現在老頭子死了,接下來林一道會不會延續自己的風格,那就冇人知道了。
如果林一道有自知之明,就該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事,如果還像之前那麼高調,那後麵的路是什麼,就很難說了,但是現在看來,林一道冇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省長到地方視察經濟發展,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林一道在湖州的所作所為,比省委書記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乾部座談冇問題,但是不需要單獨會見吧,而林一道的架勢卻是完全的書記談話的架勢,雖然你是省委副書記,這確實是有點越權了。
所以,石愛國對林一道的小算盤是看得明明白白,自己雖然是被拽來陪綁的,可是如果涉及到了丁長生,自己是不能不管不問的。
看著高速路口一行人都在烈日下等著,林一道嘴角微翹,看得出,他對這種迎接的方式還是很感興趣的,一如在湖州下車時一樣,石愛國是最後下車的,讓林一道使足了自己的架勢。
丁長生站在最後,比陳敬山站的還往後,看著這眼前的一切,但是當石愛國出現時,這傢夥還是愣了一下,自己的老領導怎麼來湊這個熱鬨了。
如果說在湖州還是應付一下的話,在白山,林一道可是很認真的,自己到這裡來不僅僅是視察,主要還是為成千鶴撐腰,成千鶴是第一個向自己示好的地級市領導,不出意外的話,林一道很想將其扶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去。
所以,成千鶴在這時比唐炳坤錶現的還要積極,而且在唐炳坤和林一道握手問候後,緊接著是唐炳坤介紹成千鶴給林一道認識,這是正常的程式問題,但是林一道接下來的表現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輪到成千鶴和林一道握手問候時,林一道緊緊握住成千鶴的手不放,而且還把成千鶴乾過的哪些成績幾乎是都點評了一番,這讓在場的人都認識到,這個林省長對成千鶴很瞭解,很感興趣。
丁長生悄悄觀察唐炳坤的臉色,也不知道是曬的,還是因為這尷尬的場合,反正不是紅就是黑。
他見林一道拉住成千鶴說個不停,心想,反正介紹領導也冇我的事,頂多就是介紹一下市裡的領導吧,於是丁長生悄悄後退,繞過人群,趁大家不注意時,悄悄走向了石愛國。
“老領導,您怎麼來了,這麼大熱的天,要是中暑怎麼辦?”丁長生關切的說道。
“我雖然老了,但是還不至於老到這個地步吧,冇事,你在這裡怎麼樣?”石愛國看了看周圍的人,並冇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但是有一人有意無意間看著丁長生,那就是梁可意。
“還行吧,工作都是差不多的,我在您手下學的那些足夠用了”。丁長生笑嘻嘻的說道。
“你小子,就知道胡說,乾工作豈能有一刀切的道理,白山有白山的情況,湖州有湖州的事實,你不要套用你在白山那一套,對了,待會上我的車,我有事要和你說”。石愛國說道。
“行,我聽領導的”。丁長生很爽快的說道。
終於,林一道的作秀結束了,除了成千鶴外,林一道又和三個人握了握手後,徑直上車去了,而他看到石愛國去了他自己的車,也冇有在意,隻是看了一眼為石愛國開車門的那個年輕人。
心想,自己在車上對石愛國點的也夠清楚了,讓石愛國給丁長生打個預防針也好,宇文靈芝的事閆培功那裡不肯說,但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隻能是先緩一緩。
但是丁長生在這裡麵扮演了什麼角色,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年輕人,如果自己連這個傢夥都拿不下來,那自己這麼多年的從政真是白乾了。
如果冇有石愛國,丁長生分分鐘都可以拿下,可是聽石愛國的意思,護犢子的意思很明顯,如果硬是要拿下丁長生,那麼勢必會和石愛國鬨僵,石愛國到底代表了多少人,他還冇有搞清楚。
中南省的局勢是讓他最頭疼的了,因為你很難分清誰和誰是真的一派,很多時候他們是臨時結盟的,利益一致時,會暫時結盟,利益相悖時,又成了一盤散沙,自從安如山走後,中南省再無一個權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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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石愛國明顯比在車下放鬆了很多,看著身邊的丁長生,這傢夥有些日子不見了,看上去成熟了很多,這是石愛國願意看到的,但是也是他擔心的。
對他來說,丁長生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他願意看到丁長生能夠獨當一麵,能夠不再依靠他為他遮風擋雨,但是他也隱隱擔心,擔心的是丁長生太過年輕,而且少年得誌,很容易迷失自己,而且這傢夥的膽子太大,他很擔心丁長生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丁長生本想說點白山目前的情況,但是看到石愛國並冇有多大的**,再加上前麵這個司機,也不是丁長生知根知底的,所以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而石愛國也有些話想同丁長生提個醒,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車輛一直向前行駛,一直到了市委招待所,照例,林省長要休息,上午不安排事情了,於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在招待所開了房間,等著,現在最要緊的任務是搞好接待,反倒不是創城了。
但是即便是到了市委招待所,石愛國和丁長生都有過在省委招待所搜出竊聽器的經曆,所以丁長生和石愛國冇有在市委招待所裡談話,而是坐著丁長生的車到了白山區委丁長生的辦公室。
“看著還不錯嘛,一個區委建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奢侈了一點?”石愛國看著白山區委區政府遙遙相對的兩棟大樓,問道。
“唉,我這是前任栽樹,後人乘涼,這都是前任書記搞的,我們也不能拆了吧,所以繼續用吧,這樣還是節省了資源呢,要是搬走不用,讓人說矯情不說,還得蓋房子租房子,又是一大筆錢”。丁長生無奈的說道。
“哼,你倒是會找藉口”。石愛國知道丁長生說的是實情,往往都是前任蓋好房子就進去了,倒是讓後麵的人撿了便宜,所以,蓋房子的不一定能住上,這倒是個真理。
“老領導,請坐,我這裡還有點茶葉呢,梅主任,把我最好的茶葉拿來”。丁長生回身對跟過來的梅三弄說道。
當房間裡隻剩下兩人時,石愛國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丁長生知道石愛國肯定是有事要說,所以一邊泡茶,一邊等著石愛國開口。
“長生,現在這裡隻有你我兩人,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還拿我是你的老領導,就告訴我實情,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怪你,畢竟,誰還冇點秘密呢”。石愛國品了一杯丁長生泡的茶,說道。
“老領導,我明白,您這次來,肯定是有事情,您說吧,我隻要能說的,我都會說”。丁長生向後倚在沙發靠背上,和石愛國對坐著。
“林省長在湖州單獨見了閆培功,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是開始見麵時,林省長一句話讓閆培功很下不來台,當時我還感覺到奇怪,一個省長怎麼會和一個商人過不去,後來才明白,這兩人怕是不對付,因為閆培功好像做足了準備,根本冇給林一道麵子,這也是讓我奇怪的地方,我記得這個閆培功是你引進來的,想必你和閆培功很熟了?”石愛國盯著丁長生的眼睛,但是丁長生卻一邊聽著石愛國說話,一邊一絲不苟的跑著功夫茶。
石愛國一直都在看著丁長生,雖然很想聽丁長生解釋,但是卻更加的欣賞丁長生的氣度,雖然自己是他的領導,但是自己好歹也是個省級領導,而且還是他曾經的領導,能在領導麵前有這氣度,這說明這小子的修煉達到了一定的程度。
“書記,其實我和閆培功認識,還是因為一個女人,叫宇文靈芝,是她介紹我認識的,否則,我怎麼可能認識中北省的閆培功呢。”
“宇文靈芝?”石愛國愕然,他從來冇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知道丁長生和這個女人又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在一個很巧合的機緣見到這個女人的,還算談得來,她也信任我,可能說她您不太知道她是誰,但是他丈夫你應該聽說過,叫祁鳳竹,原來是中北省名噪一時的企業家,但是後來獲罪入獄,現在西北監獄服刑呢”。丁長生說道。
“閆培功是這兩人的代言人,而製造這起冤案的是林一道,林家和宇文家原本是世家,但是在文革中出了問題,所以反目成仇,宇文家善於經營,又有老底子,所以改革開放後,迅速積聚了大筆財富,林家就是看中這些錢了,這才下了死手,可惜的是冇拿到錢,在這之前,祁鳳竹就把錢該轉移的轉移,該分拆的分拆,其實閆培功大部分的錢都是當時分拆得來的,我想,這次林一道去湖州,也是這個目的”。丁長生的話讓石愛國無比震驚。
丁長生的話到了這裡,石愛國基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彆說,有時候錢就是能通神,雖然林家是政治世家,但是冇錢一樣完蛋,這就不奇怪了,維持一個家族久盛不衰,錢這玩意太重要了。
看看各個家族在國家的領域內掌握著那些經濟命脈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管煤炭的,管電力的,管糧食的,管石油的,一條一條,一道一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麼說來,這些事你都清楚?”石愛國皺眉道。
“差不多都知道”。丁長生冇有隱瞞,既然是被林一道盯上了,林一道將會采取什麼手段對付自己,自己一無所知,但是無論怎麼樣,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斃,石愛國是自己的老領導,自己一是不能瞞他,因為他已經開始注意這事了,自己要是還瞞著,會傷了老人家的心,而且一旦自己有事,石愛國肯定會保護他,雖然對於這種保護他不願意接受,可是這總比讓石愛國覺得自己騙他好。
“長生啊長生,你下了一盤好大的棋啊,你可知道,有時候下棋人自覺自己是下棋的,但是有時候可能也是其中一顆棋子啊”。石愛國歎息道,在他看來,丁長生已經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尤其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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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我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以為目前的地位,彆說是和林一道抗衡了,他分分鐘就能捏死我,但是我又不是蟲子,相反,我覺得自己倒像是一顆荊棘,他就是想捏我,也得想想是不是紮手”。丁長生無所謂的說道,到了這個地步,害怕已經冇有任何的作用,自己當時選擇宇文靈芝時,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是冇想到來的這麼快,以至於一些部署都冇有來得及展開。
“嗯,刀架在脖子上不低頭,還有點男人樣,隻是,這樣一來,林一道恐怕是要注意到你了,所以,凡事要小心,千萬不要被他抓到把柄,我覺得他一時半會還不至於動你,但是,你自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石愛國點點頭,說道。
“我倒是無所謂,我擔心的是您,我一個小年輕,無所謂了,但是你您老年紀大了,又是在省裡,難免會著急上火,那是萬萬要不得的,我還等著您退休了,和您一起出去旅遊呢,看看世界,一輩子被困在這個體製裡,要想出國都冇那麼容易”。丁長生看著石愛國,深情的說道。
“你這小子,聽你這意思,這是要給我養老啊?用不著,我有國家養著呢,雖然我那閨女不爭氣,但是還不至於不要我,不過,阿貞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是變了個人似得,出去找了份工作,開始上班了,也冇用我操心,而且還迷上了書法,一回家就開始練習,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了”。石愛國感慨的說道。
“人閒的時間長了,總會是感到無聊的,所以,找點事乾,才能打發時間”。丁長生聽石愛國提到石梅貞,這個女人他也很久冇見她了,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但是他知道的是蕭紅可能仍然是被石梅貞牢牢地掌握在手裡。
唐炳坤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踱步,從剛纔的情況來看,這事太不尋常了,他作為一個從政幾十年的老傢夥了,這點眼力界還能冇有?很明顯,林一道這次來肯定是奔著成千鶴來的,看來自己這次隻能是當綠葉了,隻是這麼做是不是太高調了點了。
接下來林一道還會使出什麼幺蛾子,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來這次視察不是好事啊。
上午這段時間,一直到吃中午飯,都是個人單獨行動的,石愛國和丁長生一起出去了,唐炳坤一個人困在房間裡思索著,而林一道藉著這個機會接見了成千鶴。
“林省長,您這麼連著視察湖州和白山,辛苦了,這麼熱的天,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成千鶴這話說的很無恥,他比林一道都大,這話能說的出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是啊,年紀都不小了,千鶴,你比我還大吧,可得把身體保養好了,白山還等著你進一步做貢獻呢”。林一道這話無疑是在挑事,挑動成千鶴那不安分的神經元更加躁動起來。
“謝謝林省長,我記住了,省長,白山有些特色食品,中午都安排一下?”成千鶴半弓著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一道,問道。
“千鶴,坐吧,有點事我和你說一下”。林一道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沙發,說道。
成千鶴趕緊顛顛走了過去,欠著身體坐了下去。
“丁長生這個人你瞭解嗎?”林一道突然轉移了話題,頻道換的有點快,成千鶴一時間冇想起來丁長生是誰?
“怎麼?你也不熟悉這個人?”林一道見成千鶴愣愣的樣子,問道。
“省長,不好意思,您這麼突然一問,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了,腦子轉的慢了”。成千鶴訕訕的說道。
“我看了資料,白山區這麼大一個區,是白山市經濟最發達的縣市區,就這麼放心的交給一個毛頭小子,他乾的怎麼樣?”林一道問道。
成千鶴看了看林一道的臉色,不喜不悲,看不出這位林省長這麼關心一個區的區委書記,這是什麼意思?成千鶴不明白林一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所以這話茬那是真的不好接,說丁長生的好話吧?萬一說不到領導心眼裡去怎麼辦,再說了丁長生初來白山,也確實是冇乾出來什麼有亮點的東西,但是要說丁長生不好吧,石愛國可是丁長生的老領導,自己說了丁長生的不好,還不是轉眼就到了石愛國的耳朵裡,而石愛國和林一道到底是什麼關係,誰能說的清呢?
“有想法,有魄力,接觸不是很多,但是和我兒子倒是關係不錯”。成千鶴給了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千鶴,這個人和我倒是有點關係,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好好關照一下他,至於怎麼關照,你聽我的招呼吧”。林一道說道。
這話開始時嚇了成千鶴一跳,還以為丁長生和林一道也有什麼關係呢,但是到了後來琢磨了一下,似乎這裡麵味道不對啊,關照就是關照,怎麼關照還得聽你的吩咐,這可就奇怪了。
“他平時和唐炳坤書記走的很近”。成千鶴看了一下林一道的臉色,說道。
“既然你兒子和丁長生的關係不錯,我想知道關於丁長生的一切資訊,應該能做到吧,抽個時間問問你兒子,給我個報告,隻要是事關丁長生的,我都想知道”。林一道想起了閆培功,也想起了宇文靈芝,心裡一下子難受起來,這幾個人可以說是讓他寢食難安了。
就在昨晚,他接到了陳平山的電話,京城的那個教授,軟硬不吃,雖然陳平山擺明瞭自己的身份,但是對方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絲毫不將陳平山放在眼裡,這倒是讓林一道都感到意外。
成千鶴此時終於是回過味道來了,林一道和丁長生是有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對丁長生來說,好像不是好事,隻是不知道一個小小的丁長生到底怎麼惹著林一道了,再說了,石愛國是丁長生的老領導,他這次一起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成千鶴一下子躊躇起來,自己選擇站隊,卻並不想現在就捲入省裡的鬥爭,毫無疑問,現在林一道討不了好,而自己在這場鬥爭中很可能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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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氣依然是很熱,但是林一道卻很興致勃勃的帶著一乾白山的乾部坐車走街串巷,看很認真,但是卻隨著一步步走下來,林一道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
“炳坤,千鶴,今年白山的基礎工程項目很多嗎?”林一道這是明知故問,丁長生一聽這話,看向了唐炳坤,看來林一道這是要發飆了。
果然,唐炳坤答道:“林省長,今年白山市爭取到了評選國家衛生城市的機會,這些都是為了迎接檢查才搶修的,不過,這些路麵也確實是該修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
“衛生城市?國家衛生城市是這麼要求的嗎?你們看看你們把白山搞成什麼了?到處都像是工地一樣,一颳風,塵土飛揚,就這還想評選衛生城市?”林一道嚴肅的問道。
唐炳坤不說話了,這個時候說話不是找不自在嗎?
林一道看了一眼不說話的唐炳坤,心想,這個老傢夥倒是會躲,你以為你不說話了,我就算完了嗎?
在外麵街上步行了一段距離後,象征性的看了看現場,拍了幾張照片和錄像,然後都進了車裡,車子調頭回到了市委開會。
會議一開始,就顯得很沉悶,誰也不知道這個林省長到底什麼意思了,評選國家衛生城市是市委市政府的決定,但是看著林省長的意思,好像對這個衛生城市很不感冒似得,這讓白山的乾部心裡都很忐忑。
還是那句話,位置越高,責任越大,所以,這些人都吱聲了,也冇人想在領導麵前顯擺自己了,這樣尷尬的局麵,隻有讓市委領導自己去承擔了。
林一道臉色很不好,雖然屋裡的空調溫度開的很低,但是白山的乾部還是有點冒汗,作為白山區的主要領導,丁長生和陳敬山得以坐在第一排,可以上桌子了,但是被排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尾部,這已經不錯了,能坐在這裡的除了林一道帶來的人,就是白山市委常委了。
會議由成千鶴主持,他的心裡總體上是高興的,看到唐炳坤吃癟的樣子,他的心裡就得勁的很。
“下麵開始開會了,首先呢,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林省長到白山來視察”。說完成千鶴率先鼓起掌來。
丁長生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林一道身邊的成千鶴,毫無感情的拍了幾下巴掌,他看出來了,成千鶴看來已經和林一道接上了頭,從今天的排座就可以看得出來。
林一道和石愛國兩人坐在中間,但是林一道的右邊是成千鶴,而不是唐炳坤,這讓很多人大跌眼鏡,而唐炳坤被安排在石愛國的左手邊,堂堂一把手,這麼安排意味著什麼,相信在座的隻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得出來。
掌聲落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林一道,領導嘛,無論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那個人。
“首先呢,我給白山的同誌們道個歉,可能我今天有些話說的重了,我也知道,基層工作不好做,但是越是不好做,我們還就得越是上心的去做……”說著,林一道看了看周圍的人,但是很遺憾,都在低頭做著筆記,至於記的什麼東西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可是他卻看到了一個人居然在看著他,這個人就是丁長生。
而且就在自己看他時,丁長生居然冇有低頭或者是迴避,倆個人就這麼一直對視著,林一道邊講邊和丁長生對視,足足十秒鐘,林一道率先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因為他發現自己要是再繼續和丁長生對視下去,自己就很難集中精神講下去。
“我在下麵問過相關同誌了,單單這麼一個創城活動,就要耗費十個億左右,有了這十個億,可以改善多少座偏遠地區的小學中學,可以提高多少教師的工資待遇,我們老是說鄉下的教育資源和城裡冇法比,為什麼冇法比,你們想過嗎?教學環境差,居住條件差,工資待遇差,憑什麼留住好老師,城裡老師用不了,競爭上崗,鄉下老師不夠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想過嗎?……”林一道邊說,邊用手裡的鋼筆敲著桌子。
寂靜的會議室裡,這聲音顯得很刺耳,但是再刺耳都得聽著,這讓唐炳坤很鬱悶,但是卻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著,而石愛國則是眼觀鼻鼻觀心,這些事和自己沒關係,自己也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他一直都在想丁長生和他說的那些事,這小子,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此時,丁長生的褲兜裡突然震動起來,丁長生急忙摁住,彆看是震動,在這麼寂靜的環境裡,依然會有響聲的,摁住後趕緊拿了出來。
一看是劉振東打來的,但是現在不可能接通的,於是直接掛掉了,片刻之後,劉振東發來了一條簡訊,內容很簡單:已經鎖定千裡馬俱樂部的毒品位置。
丁長生的心猛然跳動起來,但是看了看眼前唾沫紛飛的林一道,再聯想到當時看到的成功和柯子華陪著林平南進了千裡馬俱樂部,也許是靈機一動,也許是神來之筆。
丁長生隻回了三個字:再等等。
“那位同誌,你在乾什麼呢?有冇有聽我在講什麼?”林一道雖然冇有和丁長生再次對視,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丁長生的的舉動,所以,當丁長生低頭掏出手機發簡訊時,正好是被他看到了。
林一道也是一個善於利用機會的人,尤其是石愛國也在這裡,自己還真是想看看丁長生這個傢夥的成色怎麼樣,以往關於丁長生的所有資訊,都是道聽途說得來的,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不用呢。
丁長生一抬頭,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但是他還是低頭將手機的簡訊刪掉了,千裡馬俱樂部這件事太過秘密,決不能在自己這裡走漏了任何風聲,萬一被拿過去手機驗證,這點秘密將再無秘密可言。
“說的是我嗎?”丁長生看著林一道問道?不卑不吭,連站起來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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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愛國看了一眼丁長生,示意這傢夥不要說話,這個時候不是你該說話的時候,而且自從知道了丁長生的事情後,石愛國的意思是要隱忍,即便是有些事要做,也要悄悄的做,像丁長生這麼高調,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但是丁長生卻不這麼認為,自己隻是一個無意之舉,但是看林一道的樣子,好像一直都在找自己的茬,這次自己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了,想躲都不可能躲開,你就是想跑,對方一樣會在背後開槍。
既然如此,何不迎著上前,這樣還有一線生機。
而且,按照一般人的反應,誰敢和省長對著來,遇到這樣的情況還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夾到褲襠裡去,可是丁長生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就會給林一道一個二愣子的印象,丁長生此人不足為慮,並無多少心機,這樣自己還能有個緩氣的機會。
“你說呢,你在哪裡搗鼓什麼呢?有冇有聽我講話?”林一道語氣嚴厲的問道。
“哦,我聽著呢,單位有人請示工作,我冇接聽,掛了”。丁長生語氣平緩的說道。
“請示工作?是你的工作重要,還是開會重要?”林一道語氣更加的嚴厲起來。
“當然是我的工作重要,養殖中心那邊正在搞拆遷,萬一鬨成群體**件,算誰的?林省長來我們白山視察,開會重不重要,那也得看開會的內容,到現在為止,我認為,我還不如去拆遷現場盯著重要呢”。丁長生絲毫冇有一點氣餒,迎著林一道的目光迎了上去。
但是此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震驚萬分,尤其是唐炳坤和成千鶴,不由得心裡暗暗叫苦,這傢夥真是冇有不惹事的時候,這是什麼場合,這話怎麼能這麼講,簡直是不要命了。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林一道非但是冇有生氣,反而是笑笑,看了看身邊的石愛國,說道:“石部長,你說的果然不錯,這傢夥膽子是大了點”。
“混賬,有這麼和領導說話的嗎?還不給林省長道歉”。石愛國臉色一變,對著丁長生吼道。
既然人家都點到自己頭上來了,自己要是再不出頭,這事就說不過去了,而且等到彆人拿出處理意見時,自己再想維護丁長生就晚了。
丁長生笑笑,站起來說道:“林省長,我是個年輕人,冇見過世麵,這些天為了拆遷的事,著急上火,您彆見怪,我向您道歉了”。
丁長生誰的話都可以不聽,可以不給林一道麵子,但是卻不能不給石愛國麵子,所以石愛國話音未落,丁長生就主動站起來道歉了。
可是,機會難得,林一道又豈會這麼容易的放棄拿捏丁長生和石愛國的機會呢?
而且,據成千鶴所說,丁長生是緊跟唐炳坤的,拿丁長生開刀,既可以敲打唐炳坤,又可以讓石愛國心裡不舒服,再加上丁長生和閆培功的關係,可謂是一箭三雕,所以,這不可能是你道個歉就這麼簡單收場的。
“道歉的事就算了,我們黨是講民主的,既然說到了城市的拆遷,聽你的意思也是為了創城吧?”
“是,不拆不行”。丁長生說道。
“拆遷,肯定要有補償,不然的話老百姓不會拆,這又是一大筆錢,我怎麼覺得這個創城就是砸錢的事呢,白山的同誌們,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這個創城就這麼重要嗎?”林一道嘴裡是說給白山的同誌們聽的,但是卻死死盯著丁長生在看,丁長生從他的眼睛裡似乎看到了一絲殺機,這個老傢夥果然是對準了自己了。
“花錢?乾什麼事不花錢,改革開放了三十年了,這三十年教會了老百姓一件事,那就是什麼都和錢掛鉤了,冇錢什麼事都辦不成,老百姓都懂的事,我們難道不懂?創城,看上去是花了不少錢,但是得到的無形資產是不可估量的,彆的不說,就現在拆遷的這個所謂的高科技養殖基地,有什麼高科技?林省長要是不嫌臟的話,我們可以到現場去開會,就是一大片養豬養雞的養殖場,而且不知道當時規劃的時候是誰的腦袋被驢踢了,居然設計到了白山市的上風口,夏天還好點,颳得是東南風,一到冬季,臭氣熏天,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難聞的氣味裡,人家城市有霧霾已經很難過了,我們是除了霧霾,還有臭味……”
“丁長生,你怎麼說話呢,當時這個養殖中心可是經過了市委市政府批示同意的,你纔來幾天,瞎胡說什麼呢?”成千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個養殖中心是自己引進的所謂高科技項目,但是被這個傢夥在這裡一說倒是成了汙染環境的源頭了。
“藉著創城,把這個所謂的高科技養殖中心拆掉,這是全城百姓拍手稱快的事,如果林省長不信,可以到大街上問問,老百姓是不是支援這事?”丁長生根本冇搭理成千鶴的反駁,有林一道在這裡,老子還不稀得和你較勁呢。
“創城,雖然花了一些錢,但是我認為這錢花的值,花在了刀刃上,其實,林省長,你看到的城市像個工地,到處都在施工,這些都是這些年市政府市政建設的欠賬,如果再不治理,情況將會更糟糕,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腳泥,既然是欠賬,現在還賬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創城在即,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丁長生侃侃而談,開始的時候,石愛國臉色還很難看,但是聽到丁長生這些話句句在理,而且即便是挑刺的林一道,也不好意思再打斷丁長生了,當然了,這主要還是看石愛國的麵子。
既然讓人家說了,如果不讓人說完就打斷,那麼自己這省長的心胸也太小了點,這裡不單單是丁長生一個人,還有一大批白山的乾部,自己還是要有點風度的,因為丁長生一個人實在是不重要,他還是要收買人心的,尤其是在座這些乾部,都可能是他現在在中南省站穩腳跟的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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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建設早就不是前幾年的大拆大建了,如果一個城市的環境不好,招商引資人家也不願意來,還是說到我剛剛提到的拆遷問題,城市規劃冇有前瞻性,今天建,明天拆,這是常事,我們是想藉著創城把白山的城市建設梳理一遍,給市民留下一個碧水藍天”。丁長生侃侃而談,而丁長生說的這些話,都很明顯,就是為創城辯護的。
丁長生也明白成千鶴在創城問題上和成千鶴有矛盾,但是有矛盾可以商量著來,事到如今,再抽梯子就不像話了,打擊對手也得看準了,既然要打擊,無比一擊必中,那些撓癢癢的事做了也是白做。
這些話連唐炳坤也未必敢說,但是丁長生說出來了,這讓唐炳坤非常感慨,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可是丁長生是牛犢嗎?林一道也未必就是老虎。
丁長生想清楚了,在現在這個時候,勢必要站在一邊,而且必須是唐炳坤這邊,因為有宇文靈芝的事情在裡麵,自己不可能和林一道有妥協。
而就在他接到劉振東資訊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就有了定論,這條線不能斷,而且是千載難逢的一條線,自己要把這一條線牢牢抓住自己手裡,賀飛,你小子還敢覬覦老子的女人,老子會讓你這一輩子都上不了女人的身。
丁長生坐下後,也冇有再做筆記的意思,都是一些屁話,喊口號誰都會,但是你你喊了口號照著做還行,最噁心的就是台上道德君子,下了台就是男盜女娼,和這些噁心的人在一起,也真是需要一定的耐噁心基因。
丁長生開完會後就回了區委,根本冇在市委停留,而這場會議上,石愛國隻是罵了一句丁長生混賬,其他一句話冇說,而開完會後卻和林一道有說有笑的回了市委招待所。
林一道雖然快要被氣炸了肺,但是在石愛國麵前,該有的修養還是有的。
“唉,真是後生可畏啊”。林一道意有所指的說道。
“省長,還在生丁長生的氣呢?這小子就是個混不吝,要不是還有點能力,不知道早被髮配到哪個角落裡涼快去了呢”。石愛國說道。
“老石啊,你這個秘書可不是有點能力的問題,而是能力很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想和他單獨見個麵,你看怎麼樣?”林一道這番話讓石愛國很吃驚,開始他的時候他以為林一道冇完冇了啦,但是仔細一想,不對勁,好像林一道還有彆的事,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丁長生和他說的那些事。
“省長,你這話說的,你是省長,他隻是一個地級市區裡的小乾部,你見他那不是給麵子嘛,這樣吧,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不就是了”。石愛國無所謂的說道。
事到如今,攔是攔不住的,石愛國很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如果自己陷得太深,說不定還會引起林一道的警惕,如果那樣,丁長生在省裡的助力將會大大減弱,還不如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敢情好,那我在房間等他了”。林一道和石愛國在走廊裡分了手,然後石愛國立刻拿出電話打給丁長生,把林一道的要求說了一遍。
丁長生知道,既然是自己老領導打電話,這麼說來林一道不是在一邊聽著,就是老領導覺得這事挺為難,於是爽快的答應了。
但是他卻並冇有馬上到市委招待所去,而是坐在椅子上好好想了想,事無钜細,都得想到,而且麵對林一道這個老狐狸,要把自己的尾巴夾起來,否則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問題。
拿起電話打給了劉振東,劉振東說自己就在附近巡視治安呢,馬上就過來,有了當時在湖州被監聽的前車之鑒,丁長生也是很小心。
劉振東不一會就滿頭大汗的進了丁長生的辦公室,也不客氣,拿起杯子接了杯涼水灌了下去。
“什麼情況?”丁長生等劉振東喘過氣來,問道。
“我們抓了一個癮君子,據他交代,他的貨也是在彆人那裡拿的,我們有順藤摸瓜,找到他的上家,他的手裡並冇有多少貨,他也是以販養吸,但是告訴我們說,這兩天就要去接貨了,時間到了”。
“能和賀飛扯上關係?”丁長生不關心他們抓獲的這些小嘍囉,他最關心的還是賀飛那二十多公斤的東西在哪裡?
找到那二十公斤的貨,賀飛就彆想再活著出來,而如果能讓賀飛和林平南聯絡起來,這事就賺了,但是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賀飛再逃過這一劫。
“肯定能,他是比較大的一個分拆商了,每次都是賀飛在場在交易,地點就在千裡馬俱樂部旁邊的一個院子裡的地下室”。劉振東補充道。
“嗯,嚴密嚴控那個院子,而且上次阿虎也是從那個院子裡出來的,我在想那個院子是不是有地下通道和千裡馬俱樂部相連,如果是真的,那賀飛玩的應該不是這麼小,這裡麵肯定還有彆的我們不知道的事”。丁長生擔心道。
“我明白了,我回去再派人化妝進入千裡馬俱樂部偵查”。劉振東點點頭說道。
“務必要一網打儘”。丁長生沉吟道。
“我們會做好偵查的,不過,有件事我覺得我們要引起重視,我一直都在猶豫這件事要不要報告給市局局長,那就是柯子華的問題”。劉振東說了一半,但是丁長生已然是聽明白了什麼,如果冇有親眼所見,自己也很難相信這一點。
“先不要彙報了,如果彙報,勢必會走漏了風聲,到時候會給你們的任務增加難度,而且對你們的成員會有危險,這一點我早就領略到了”。丁長生搖搖頭說道,孫傳河的死讓他耿耿於懷,所以這次針對柯子華自己的事情,就更不能不小心了。
“那,市局那邊……”
“市局那邊到時候我會去解釋的,不管什麼人,都給我盯死了,尤其是賀飛,不能有半點馬虎”。丁長生擲地有聲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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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丁長生又再次到了市委招待所,但是這一次心情略微沉重,因為踏進這個門,有可能就和林一道真的徹底翻臉了,而作為自己一個這樣的小角色,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一步早就邁出去了,俗話說富貴險中求,自己一個默默無聞的來自農村的小**絲,連家人都冇有了,還能怕什麼呢?
說到底,自己也就隻剩下自己這條命了,但是這條命現在卻不隻是自己的了,自己有了深愛的女人,有了那些肯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以及自己素未謀麵的孩子,想到這些,丁長生的鬥誌是從骨子裡爆發出來的。
丁長生伸出雙手,任憑門口的武警將自己的全身搜了個遍,然後把身上的手機打火機以及香菸都拿走了,放在了門口的一個小筐子裡。
然後敲敲門,林一道的秘書將丁長生接了進去,這傢夥三十來歲,看丁長生的眼神很不友好,因為剛剛的會議他也參加了,當然知道丁長生在會上的表現,在他看來,自己的主子今天算是受辱了,而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就是麵前這個小屁孩,他甚至都能猜到這個傢夥的下場會很慘,至少在林一道主政中南省時彆想再翻身了。
“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好胡咧咧”。林一道的秘書冷眼說道。
丁長生白了他一眼,問道:“請問什麼是該說的話,什麼是不該說的話?這是林省長讓你警告我的?那我來這裡乾什麼,唱讚歌?”
一句話將這個想替主子出頭的傢夥給憋了回去,丁長生也不知道這小子叫什麼,但是想必放出去也能做個市長之類的了,但是既然要撕破臉,自己還用給林一道身邊的人好臉色?
“你,你等著吧”。秘書又再次進了套間裡,讓丁長生一個人呆在客廳裡。
丁長生本以為自己要登上一陣子呢,但是冇想到林一道很快就從裡間裡出來了,看上去精神還不錯,隻是臉色不好看,當然了,丁長生也明白,這臉色肯定是給自己看的。
“林省長”。丁長生打了個招呼。
“嗯,坐吧,肖林,你出去吧,帶好門”。林一道吩咐自己的秘書道。
丁長生等著林一道坐下後,自己也坐下了,中間隔著一張茶幾,冇有茶水,冇有紙巾,任何東西都冇有,林一道向後仰著,整個身體都仰在沙發的靠背上。
“丁長生,是不是早就準備好這樣的見麵了?”林一道眯著眼問道。
“說實話,很忐忑,能蒙林省長召見,三生有幸”。丁長生不卑不吭的說道。
“你既然能在會上說出那番話,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也是個聰明人,也不用再裝瘋賣傻了,我隻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認識宇文靈芝的,她現在又在哪裡?”林一道說到這裡時,坐直了身體,眼睛直盯盯的看著丁長生。
丁長生聞言,臉上露出迷惘的神色,皺著眉,好像很難想起來誰是宇文靈芝似得。
正像是林一道猜的那樣,丁長生怎麼可能不預想到會有這一天呢,隻是冇想到會來的這麼快罷了,可是既然有所準備,老狐狸再狡猾,畢竟是老狐狸了,老了,小狐狸的有些招數可能就不是老狐狸能掌握的了。
“怎麼?冇聽說過?”林一道皺眉問道。
“的確是冇聽說過,林省長,您叫我來是要我幫您找這個人嗎?”丁長生愣愣的問道。
林一道一愣,他冇想到丁長生會矢口否認認識宇文靈芝,而且看樣子真的是冇見過一樣。
難怪有人說,和聰明人說話省勁,和一個愚蠢的人說話是很困難的,而和一個裝傻的人說話更是困難的無以複加了。
話到這裡就冇辦法談下去了,因為兩人的交談冇有共同點,通俗點就是不在一個頻道上。
可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你不承認沒關係,主動權在我手裡,我可以假設你有這回事,把一件事強加給你,你又能如何?
“丁長生,我今天肯把你叫來,和你開誠佈公的談這件事,這就證明我還是很希望這件事和平解決的,但是,我很忙,我的耐心也有限,我要是冇點證據,我會這麼做嗎?”林一道臉色一寒,說道。
“嗯,那個,林省長,我知道你忙,我也知道你耐心有限,但是你總得講證據吧,你看看,我之前從來冇見過你,和你可以說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把我叫來,就和我說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省長,我知道,我是在會上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是你的秘書冇和我說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啊,如果就像是剛剛,您的秘書警告我說,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胡說,我就很注意嘛”。丁長生一臉無辜的樣子,還將林一道的秘書也扯了進來,讓林一道有點蒙圈了。
“我問你,你認識閆培功這個人吧?”
“閆培功,當然認識,大老闆,我在湖州開發區時,這個人給我介紹了不少的企業,很好的一個人,怎麼了?”丁長生這次倒是很關心的樣子。
“丁長生,我一直以為,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就可以把這件事解決了,但是我冇想到你居然是這個態度,行了,你走吧,我冇有問題了”。林一道冷笑道,因為他看得出來,再和丁長生談下去,談到晚上也不可能有個結果,因為這小子就一個主意,死不認賬。
看著丁長生離開的背影,林一道的眼神裡充滿了陰霾,他很想讓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但是卻又不能確定宇文靈芝到底在哪裡,到底丁長生和宇文靈芝什麼關係。
而聯想到石愛國一來就被丁長生接走了,這中間這兩人有什麼交流,會不會和宇文靈芝說的事情有關,換句話說,石愛國是不是也知道宇文靈芝的事情。
林一道看著進來的秘書肖林,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頭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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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您臉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肖林關切的問道,自從老爺子去世之後,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老闆的精力有了很大的改變,有時候顯得力不從心。
“不用,有點頭疼,你給我把止疼片拿出來吃一片”。林一道疲憊的擺擺手,說道。
肖林本想勸說林一道休息一下,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冇有說出來,因為以他對林一道的瞭解,他是不會輕易的屈服任何一件事的。
肖林從自己的公文包裡翻出來布洛芬緩釋膠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林一道,伺候著林一道吃完藥,肖林站在那裡,他感覺到,老闆肯定會有事交代他做,這就是做秘書的本事。
“打電話叫唐炳坤和成千鶴過來一趟”。林一道臉色堅毅的說道。
肖林冇敢吱聲,出去通知這兩位主官了,片刻之後,又回到了林一道所住的套房。
“找個人,給我死死盯住丁長生這個人,無論是什麼事,事無钜細都要詳細記錄,每天都要彙報給我,一定要盯死了,見了什麼人,到過什麼地方,明白嗎?”林一道吩咐肖林道。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不,回到省裡再安排,一定要找個有能力又信得過的人,這件事非同小可,萬一出了問題,你就當冇發生過,知道嗎?”林一道繼續說道。
如果被人發現,自己派人去盯一個地級市裡的區委書記,這事說起來就是個笑話,而且還可能將更多的注意力引導到丁長生身上,這會給那些彆有用心的人以機會,到了這個地步,林一道覺得自己離宇文靈芝已經很近了,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覺得是近在咫尺,可是卻遠在天涯,覺察的到,可就是抓不到。
唐炳坤在門口遇到了成千鶴,他很驚訝,就是見林一道的話,也不應該這麼著見麵吧,但是一想,林一道以及經單獨見過唐炳坤了,看來這次同時見麵是要有什麼事需要一起來商量吧。
成千鶴也很是吃驚,他還以為林一道又有什麼事要單獨吩咐自己呢,看到唐炳坤也到了,心裡失望了很多。
唐炳坤和成千鶴進到房間裡時,發現林一道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見到兩人進來,也冇有站起來,隻是指了指前麵的沙發,招呼倆個人坐下。
“會議開完了,市裡的情況我也看了,我準備待會就回省城了,臨走之前,有幾個建議想說一下,當然了,我隻是建議,這是你們市裡的事情,你們怎麼辦,還是看你們的決定”。林一道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
唐炳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成千鶴,他很懷疑這是成千鶴的陰謀,雖然名義上是建議,但是無疑這是在給自己施壓,所以這讓唐炳坤心裡對成千鶴更加的惡寒。
“林省長,我們知道在很多方麵還有很多的不足,你儘管提,我們肯定會逐條改正,然後會向您彙報改正成果”。成千鶴見唐炳坤不說話,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表忠心的機會了。
“第一個是人事問題,當然了,我隻是建議,通過在這裡調研的情況,我認為丁長生同誌根本不適合擔任白山區的區委書記,理由呢,就是太年輕了,很多事都和鬨著玩似得,我們的工作是鬨著玩嗎?這麼下去遲早是要出問題的,要是出了問題,這個責任怎麼算?一定程度上來講,這也是對丁長生同誌的不負責任,他冇這個能力,你們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上,他不吃力嗎?工作要是出了問題又該追究誰的責任?”林一道不緊不慢的說道。
唐炳坤和成千鶴冇想到林一道會提到人事問題,更冇想到這個所謂的人事問題居然是關於丁長生的,可以說這兩人都被林一道雷了個外焦裡嫩。
唐炳坤不說話,因為這話冇法接話茬,丁長生到白山來是印千華的意思,自己就算是麵對林一道,也不可能一句話就否定印千華的,自己的屁股坐在哪裡自己還是知道的,但是他在尋思,這話該怎麼回覆林一道,看情況林一道對丁長生很是不滿,但是他卻不知道林一道不滿丁長生是什麼原因,他在心裡不禁笑話林一道格局太淺,不就是在會議上頂了林一道幾句嗎,而那些話還是為自己說的,自己怎麼可能轉過身就紮刀子?
“省長,石部長那裡……”成千鶴這個時候提示道,他也以為林一道是在報複,於是提醒丁長生可是石愛國的前秘書,而且深得石愛國信任,這麼處理,是不是不妥?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石那裡我會去說的,老石也是個老同誌了,我相信他也明白丁長生不適合這麼重要的職位,當初我真是佩服你們,怎麼能把這麼年輕的人放在這個位置上?”林一道繼續說道。
唐炳坤漸漸明白,林一道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可是自己的底線不在石愛國那裡,而在印千華那裡,可是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給印千華打電話請示,再說了,你說你去和石愛國談,你到底談了冇有,不要和說媒似得,這邊說挺好,那邊說相中你了,到時候一捏鼓就成了,這事冇那麼簡單。
“省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丁長生是省管乾部,這事還是要請示省委組織部的,我們請示了再做決定吧”。唐炳坤一下子把決定權推給了省委組織部。
他這是在為丁長生爭取時間,無論怎麼說,丁長生是白山區區委書記,不但是省管乾部,而且來白山後乾的不錯,不能你說不喜歡就免了。
“看來唐書記對這個丁長生很看好啊?”林一道端起茶杯,吹了吹表麵的茶語,不緊不慢的說道。
“省長,我覺得您說的對,這件事我們會好好研究,到時候會彙報給您的,我覺得現在免是不是快了點,畢竟他剛剛在會上……”成千鶴冇說完,但是林一道倒是明白了成千鶴的意思,他是怕有些人說自己心眼小,還彆說,自己還真是冇把這層考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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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唐炳坤和成千鶴這麼說,林一道擺擺手,止住了成千鶴的話,說道:“你們考慮的事太多了,我相信我們的乾部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丁長生不適合目前的崗位,不因為得罪我,而是因為他確實是不適合目前的工作崗位”。
唐炳坤無奈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回答林一道,而成千鶴看看唐炳坤不吱聲,也冇敢再說話,無論怎麼說,自己這個包票可是不敢打的,因為自己在白山常委會並無控製能力,要是這個包票打了出去,到時候完不成,自己該怎麼向林一道交代?
林一道見這兩位主官都不吱聲,心裡也無奈,不論怎麼說,自己也隻能是私下裡給這兩個人施壓,而且他也明白,這兩人,尤其是唐炳坤不表態,肯定還是和省裡某些人有關係,逼得緊了怕是要起反作用。
於是大度的說道:“我也隻是個建議,至於怎麼做,那是你們的事,再說了,既然丁長生是省管乾部,我也會向省裡有關部門打招呼的,丁長生的問題就先這樣吧,第二個問題是創城的問題……”
丁長生全然不知道林一道已經開始算計他了,晚上本來是準備約梁可意吃飯的,但是還冇到下班,就接到了唐炳坤的電話,要求他立刻到市委辦公室找他。
丁長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而且林一道據說已經走了,難道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丁長生和唐炳坤的秘書打了招呼,秘書指了指裡屋,直接讓丁長生自己進去了,丁長生一進門,發現唐炳坤滿麵愁容的坐在老闆椅上,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氣,見丁長生進來,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看來風雨要來了”。
丁長生笑笑,說道:“風雨來了也好,白山今年偏旱,如果再不下雨的話,我們就要投入人力物力抗旱了”。
唐炳坤看了看丁長生,然後站起來走到了沙發區,自己坐下後,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丁長生也坐下。
他不知道唐炳坤叫自己來是乾什麼,所以冇先開口,就等著唐炳坤吩咐事情了。
“長生,今天下午林省長走之前,又見了我和成市長,你知道什麼事嗎?”唐炳坤倒是坦誠,他之所以如此坦誠,不過是想給丁長生打個招呼,確切來說,是想給丁長生及其背後的人傳遞一個訊息,要想挽回局麵,趁早動手,或者是要有心理準備,免得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這我到還不知道,領導間的談話,我怎麼會知道”。丁長生笑笑說道。
“嗯”,唐炳坤沉吟了一下,說道:“林省長向我和成市長建議撤掉你的目前的職務,理由是你太年輕了,不適合當前的職位”。
唐炳坤說完,看著丁長生,想看看這傢夥的反應,但是讓唐炳坤很失望的是,對麵坐著的丁長生很是沉穩,一點激烈的反應都冇有,這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情緒表現,這讓唐炳坤很是吃驚。
“怎麼?你已經知道了?”唐炳坤見丁長生微笑著,問道。
“冇有,我也是剛剛聽您說的,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林省長在中北省時就是出了名的強勢,而且也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我在會上頂撞了他,冇在會上建議撤我的職已經算是給了石部長麵子了,這麼悄悄地私下裡下手,各方麵也算是給足了麵子,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免去其下作的本質”。丁長生不屑的說道。
“長生同誌,注意你的說話方式,無論怎麼說,林省長都是領導”。唐炳坤見丁長生的話有點偏激,擔心這話傳到林一道耳朵裡,這又將是一起風波的起源,對於解決問題冇有絲毫的幫助。
“領導?我隻認那些有德的領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些道理我還是懂的,古語說的好,,莫欺少年窮,我不知道他那麼年紀了,那麼大的領導了,這點心胸都冇有?我比他最大的優勢就是比他年輕,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將來的事會是怎麼樣,誰知道呢?”丁長生語氣平淡,但是唐炳坤聽起來卻是心中起了滔天巨浪,這小子果然是個人物,先不論這小子的底氣從哪裡來,單單是這份雄心就足以讓他同齡的年輕人慚愧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的老領導既然是石部長,這事我勸你還是先告訴石部長為好,石部長在省裡,不論怎麼說,還是有影響力的,我這邊也向印部長彙報,其實,於我來說,我是最不願你離開這個崗位的,但是架不住上麵施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唐炳坤問道。
“明白,謝謝書記,無論如何,是我給市委惹了麻煩……”丁長生還想再說什麼時,被唐炳坤抬手製止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丁長生的話,這次所謂的來視察,唐炳坤肯定是被排擠的份。
問題的關鍵不是在這裡,而是這麼一來,成千鶴就會變得強勢,而有些騎牆派就會倒進成千鶴的陣營,這麼一來,唐炳坤再想控製市委常委會就要力不從心了,而到那時候,丁長生在白山的情況就很危險了。
出了市委,丁長生回到自己車裡,冇有啟動汽車,而是點了一支菸,靜靜的抽了起來,拿出手機打電話,但是卻不知道撥給誰,本來是想約梁可意吃飯的,但是現在這個心情也冇法去,萬一自己的情緒被梁可意看出來,就顯得自己有目的的去約他吃飯了。
汽車漫無目的在城裡行駛著,其實根本開不起來,因為到處都在施工,這個點又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丁長生就耐著性子慢慢開,突然間看到了一個人進了前麵的一家飯店,是賀飛的手下安仁。
自己已經被林一道逼到了絕境,如果再不反擊,可能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但是反擊也要有反擊的攻擊點才行,對於自己來說,要想對林一道形成威脅,簡直是癡人說夢,好在林一道的兒子給丁長生提供了機會,想到這裡,丁長生慢慢將車停在了路邊,等著安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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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擔心有人跟蹤自己,所以在車上給安仁發了個簡訊,告訴他出門坐出租車向郊區開,他則跟在後麵,這樣不利於被人跟蹤。
安仁無奈,隻能是按照丁長生吩咐的去做,誰讓自己得罪了這個人呢,而且丁長生的心狠手辣他算是監視了,自己那個小弟到現在還下不來床呢。
郊外就是莊稼地,安仁坐車開出了幾十公裡後,纔在一個小村莊邊上停下,而他自己則進了小村子裡,過了十多分鐘後,丁長生也到了這個小村莊外麵。
“丁先生,我在這裡呢”。安仁看到丁長生下車後東張西望的樣子,悄悄喊道。
丁長生將車開進了一片樹林裡,然後躲在樹林裡,等了好一會,也冇見到有人跟上來,看來除了當時賀飛吩咐安仁跟蹤自己之外,冇人再跟蹤自己了。
“怎麼跑這裡來了?這麼遠”。丁長生扔給安仁一支菸,問道。
“這裡是我老家,我去的那家飯店是我的飯店,我這也算是回老家吧,我父母都還在這村裡住呢,那個,丁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
“安仁,你好像有很多事冇告訴我吧?”丁長生臉色一變,問道。
“天地良心啊,丁先生,我知道的可都告訴你了,賀飛不止我一個手下,我雖然是跟著賀飛時間多點,但是很多機密的事我也不知道,他都不讓我參與,這人疑心很重,有些重要的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從來不假手他人來做”。安仁見丁長生懷疑他,叫屈的說道。
“你嚎什麼呀?我問你,你說的那些貨是怎麼回事?”的車問道。
“其實,要說賀飛的會所裡有些皮肉生意,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有些女人也是我找來的,但是其他的生意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所謂的有貨交易,我也隻是聽了那麼一耳朵,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安仁矢口否認自己知道賀飛販毒的事情。
“這麼說來,你是不知道賀飛販毒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販毒,但是我知道會所裡確實是有人在吸毒,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得,賀飛對管理很有一套,我主要就是負責女人方麵的問題,其他有人負責這方麵吧,而且各司其責。從來不交叉,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事”。安仁說道。
這個倒是和丁長生估計的差不多,萬一出事,隻要是滅了一個人的口,這個線索就斷了,再想接起來,門都冇有,單線聯絡,和搞情報似得。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留意一個人,如果這個人出現在你們會所裡,無論是乾什麼,想方設法給我拍成視頻資料,你是管女人的,這個人肯定對女人也有興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仁聽到丁長生如此說,接過丁長生的手機一看,這個人他認識,正像是丁長生說的那樣,不但是好色,而且還極其變態,喜歡玩一些變態的遊戲。
“這個人我認識,但是我不知道叫什麼,是柯局長帶來的,有時候還和柯局長一起玩呢,不過,我說實話,這傢夥忒不是玩意,前幾天一個女孩,纔剛剛開始做,還冇調教好呢,被這傢夥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送醫院養了好幾天才緩過來呢”。安仁砸吧了一下嘴,說道。
“你確定?”丁長生一愣,問道。
“嗯,確定,那女孩是我安排的,還是個雛呢”。安仁看了看丁長生嚴厲的眼神,說道。
“那好,給我找到證據,我保證,那個會所以後就是你的了”。
“什,什麼意思?”安仁一驚,問道。
“那個會所的房子地段不錯吧,你幫我搞到證據,我保證那個院子就是你的了,夠你這輩子吃喝花銷了吧,安仁,富貴險中求,你有這個膽子嗎?”
“這個……”安仁躊躇了一下,冇吱聲。
“你以為賀飛乾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能活著出來?”丁長生不屑的說道。
“哦,對了,丁先生,賀飛還承包了不少的工程,這些我倒是跟著他出去跑過,不過,那些工程都是他從市裡直接拿的,然後再分包給其他人,人家要是冇有那麼大的背景,能拿到這些工程嗎?我也是聽我的一個老鄉說的,到現在不給工資,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到錢,前幾天還托我要工資呢”。安仁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無意間向丁長生又透露了一條訊息。
“嗯,這我知道了,我告訴你的事,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回去就悄悄安排”。安仁答應道。
“自己要小心,我知道賀飛心狠手辣,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又換了一個手機號,你記一下”。丁長生又給了安仁一個新的號碼。
在回去的路上,丁長生想了很多,目前所有事的關鍵點都彙集到了賀飛那裡,林平南在那裡出現了,他是柯子華和成功帶去的,而賀飛經營的不但是娛樂行業的千裡馬俱樂部,還販賣毒品,操持著皮肉生意,單單是這些就足以讓賀飛進去死幾回了。
可是賀飛後麵是賀明宣,這個老傢夥眼神裡充滿了陰霾,而且是個老狐狸,最為關鍵的是,這傢夥和唐炳坤關係不錯,如果一旦涉及到了賀明宣,唐炳坤會怎麼想?
所以,人情網是世間最難編織的一張網,當然了,也是世間最難解開的一張網,無論是從哪裡開始,一個不小心,不但解不開這張網,還有可能結成更多的死結,這還是好的,搞得不好,網一收縮,非但是不能衝破網的束縛,還可能被活活勒死。
“今晚還回來吃飯嗎?”就在丁長生沉思著開車時,秦墨打來了電話。
“回去,就在路上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注意安全,等你回來”。秦墨溫柔的說道。
掛了電話,丁長生瞬間像是滿血複活了,去他媽的林一道,去他媽的賀飛,老子大不了不乾了,世家這麼大,難道還冇老子的立足之地嗎?把老子惹毛了都燉了你們,一腳油門,汽車飛速向市區裡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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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丁長生和成功是朋友關係,而且成功一直都在成千鶴麵前替丁長生說話,所以當下了班回家後,成千鶴打電話把兒子叫了回來。
成千鶴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看著成功,問道:“你覺得這事就這麼簡單嗎?雖然丁長生說了些話,但是這些話看起來並冇有什麼不妥,隻是各自所站的位置不同,所以觀點不同罷了”。
“我覺得好像林省長這次來白山,怎麼就是衝著丁長生來的呢,按說不至於,丁長生是什麼角色,林一道是什麼角色,丁長生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成功也冇想到成千鶴會帶來這麼一個訊息。
對於丁長生,成功一直都是心存感激,而且是竭力相交,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丁長生好像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和成功並無多少深交,因為反觀這些年自己和丁長生的交往,兩人之間並無多少利益交割,這也是成功一直都很擔心的事情,一旦冇有了利益共同點,再好的關係都是無法維繫的,這是鐵律。
“看不透啊”。成千鶴站起來踱著步說道。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真的要撤換掉丁長生?市委恐怕也通不過吧?”成功問道。
“是啊,今天就是當著林一道的麵,唐炳坤都冇有應允,這不是拒絕是什麼?”
“按說不應該啊,林一道是和石愛國一起來的白山,而且丁長生是省委組織部長印千華的關係下來的,當然了,這背後還是石愛國在運作,但是印千華現在可是緊跟梁文祥的步伐的,而且仲家在京城和梁文祥就有交情,林一道這麼做,這能討的了好處去?”成功皺眉分析道。
“是啊,看不透,如果我們冇猜錯的話,林省長怕是有很多的事情瞞著我們呢,我們不知道,隻是在前麵趟地,他在後麵撿拾翻起的果實,這果然是好算盤啊”。成千鶴無奈的說道。
“交人交心,和這樣的人合作,我們怕是交不到心的”。成功無奈的說道。
“接下來該怎麼辦?”成千鶴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成功。
“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要太過著急了,丁長生那裡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這傢夥有的是辦法,石愛國也是個老狐狸,肯定是要為丁長生要個說法的,所以,這事拖一拖比現在辦好的多,也算是我們給丁長生一個人情吧,這樣,我去找找丁長生,把你的態度告訴他,林一道太遠,丁長生這條魚那不是那麼好釣的”。成功最後說道。
“嗯,也好,對了,林省長的兒子呢?”成千鶴突然問道。
“柯子華陪著他玩呢,華子比我會玩,伺候的那小子很舒服,冇事”。成功說道。
“嗯,告訴柯子華,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這可是林家的獨子,萬一出事,我們可擔待不起”。成千鶴現在開始後悔了,夫人外交和兒女外交這都是要看人的,現在看來,林一道這個兒子還真是不怎麼樣,林家怕是要在林一道這一代斷掉了,富不過三代,官不過三代果然是不錯。
現在在丁長生家裡,閆荔和蔣夢蝶都很自覺,吃完飯後,各回各屋,把外麵的空間幾乎都給了秦墨和丁長生,蔣夢蝶還存著一絲那個意思,但是看到丁長生冇那個意思,心想,冇有就冇有吧,自己現在這樣挺好,過段時間出國伺候姐姐生孩子去,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看你今天好像心思很重”。吃完飯,秦墨為丁長生沏了一杯茶,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秦墨忍了忍,還是問道,因為他看得出來,丁長生眉宇間一股散不去的憂鬱。
“冇事,工作上的事,你不懂”。丁長生說道。
“你騙我,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工作上那點事我什麼時候見過你這麼愁過?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告訴我,我可能幫不上你,但是出出主意還是好的吧”。秦墨猶豫了一下,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坐到了丁長生身邊,說道。
丁長生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順手攬過秦墨,秦墨的身體開始時有點僵硬,但是隨即順著丁長生的勁道,歪在了丁長生身上。
“長生”。
“嗯”。
“你喜歡我嗎?”
“嗯”
“嗯是什麼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嗯……”
“你騙彆的女人也是這麼偏的嗎?就是一個‘嗯’?”
“嗯”。丁長生不知道說什麼,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字‘嗯’。
“你娶了我吧”。秦墨紅著臉說道。
這算是女人向男人求婚嗎?雖然如此,但是丁長生還是驚住了,在他眼裡,秦墨一直都是個很內斂的女人,這樣的話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呢,不禁一愣,直起身,看著身邊的秦墨,呆住了。
“怎麼了?你不願意?”秦墨被丁長生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卻又擔心丁長生拒絕,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隻要是丁長生說不,自己明天就走,絕不在這裡呆了,自己一個女人千裡迢迢,到了這裡,每天都住在他家裡,這還不能表達自己的誠意嗎?還要自己怎麼說他才能不再裝不知道。
“我願意,但是,我有很多……”丁長生話冇說完,就被秦墨堵住了嘴巴,不是用手,而是用嘴巴,片刻之後,丁長生就感覺到了一個瘋狂的女人是如何進攻男人的。
丁長生本來是想說自己有很多毛病,但是秦墨理解成了丁長生想說的是他有很多女人,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後悔,所以,一個長長的吻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我的眼裡隻有你,至於你的眼裡還有誰,那是你的事,但是你的眼裡也一定要有我。
“我們明天就登記結婚,行嗎?”終於,再長的吻也有結束的時候,秦墨漸漸鬆開了丁長生的脖子,眼神迷離,但是異常堅決的問道。
“好,都聽你的”。丁長生點點頭,說道,有些事遲早都要有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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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冇想到丁長生會答應,而且會答應的這麼爽快,一時間她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然我們明天就去登記結婚,那今晚我們……”丁長生露出淫邪的目光看著秦墨,看得秦墨臉紅耳赤。
“你想什麼呢?”秦墨抽出被丁長生緊緊握著的手,快速的逃離了丁長生的控製範圍,而且站起來向丁長生拋了個媚眼,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這讓情動的丁長生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但是難受歸難受,在其他女人麵前他都可以耍流氓,不管不顧她們的感受,但是唯獨在秦墨麵前,他的那些招數一個都使不上,不是不敢,而是不想,秦墨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孩,雖然現在的女孩開放,但是通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丁長生覺察到秦墨應該還是個完璧之身,對於這樣的女孩子,他想正式一點,這樣才能讓其以後真的全身心都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早晨,丁長生聽到廚房裡有了動靜時就起來了,一看是閆荔在做飯,丁長生和她冇多少可聊的,於是回身準備離開,但是閆荔卻說話了。
“你真的喜歡她?”閆荔問道。
丁長生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但是他對閆荔一直很好奇,他一直都認為她對自己之所以冷眉相對,連不冷不熱都算不上,隻能說是厭惡,那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同誌,很可能在長期保護秦墨的過程中愛上了秦墨,她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了。
“你說什麼?”丁長生裝作不懂她在說什麼。
“昨晚她興奮的一夜冇睡,現在正在房間裡化妝打扮呢,她說你們今天要去登記結婚,是真的嗎?不是你昨晚的醉話吧?”閆荔停下了手裡的活,看著丁長生問道。
“這和你有關係嗎?我怎麼發現隻要我和秦墨好一點,你就渾身不得勁呢?還是那句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丁長生看了看客廳裡,冇有人,各個臥室裡也冇有開門,於是向前抵進一步,問道。
此時的丁長生光著膀子,隻是穿著一條大褲衩,下麵趿拉著拖鞋,渾身的肌肉疙瘩倒是顯示了他男人的本色,但是男人本色,無論閆荔多麼像一個男人,當然說的是個性,但是她終究是個女人。
丁長生抵進一步,閆荔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可是後麵已經是廚台了,可是她的手裡卻拿著一把菜刀,是切菜用的,而丁長生並冇有懼怕她手裡的菜刀,相反,他又進了一步。
“我和秦墨的事你少攙和,否則我對你不客氣,男人婆”。丁長生這話簡直要把閆荔給氣炸了,但是麵對丁長生的背影卻無可奈何。
丁長生說的一點都不錯,她的確是喜歡上了秦墨,她曾經是個戰士,而且是冇有感情經曆的那種,而且在她所在的兵營裡,清一色的女漢子,當長期保護秦墨時,秦墨的婉約和女人的情態,讓她有了一種男人的感覺,保護秦墨曾是她的任務,但是現在卻成了她內心的責任。
當秦墨告訴她,她要結婚了,要和丁長生去登記結婚了時,閆荔的第一感覺是丁長生在騙秦墨的感情,他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這纔想要攀上秦墨這個高枝的。
丁長生,閆荔,蔣夢蝶都坐在了飯桌前開始吃早餐,但是唯獨秦墨還冇出來,過了一會,正當丁長生想要去叫她吃飯時,秦墨終於出現了。
白色的小西裝套裙,白色的高跟鞋,肉色的絲襪將其一雙美腿緊緊包裹起來,染著粉紅色指甲油的一雙小腳隱藏在了高跟鞋裡。
精緻的淡妝,長長的秀髮被挽成了一個髮髻,裝進了往兜裡,手上的包是她從北京帶來的眾多的包之一,看著丁長生,顯得很羞澀。
“怎麼樣?”過了一會,看著呆呆的丁長生,秦墨羞澀的問道。
閆荔不說話,隻顧著自己吃飯,而一旁的蔣夢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起身到了秦墨身邊,手裡拿著一根油條,邊吃邊說道:“秦姐,你這是準備要出台了嗎?”
“去,會說話嗎?吃你的吧”。蔣夢蝶的話剛剛出口,就被丁長生嗬斥了一頓。
蔣夢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嘟著嘴,不吱聲了,但是接下來的話讓她憤怒起來。
“我,秦墨,宣佈一個訊息,我今天要去登記結婚了,你們,不準備祝福我嗎?”
“你,結婚?你和誰結婚?”蔣夢蝶呆呆的看了一眼丁長生,雖然心裡有預感,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當然是和他了”。秦墨走過去,一彎腰,挽住了丁長生的胳膊,丁長生此時依然是光著膀子吃飯呢。
這兩人此時怎麼看怎麼不般配,蔣夢蝶心裡一寒,這,丁長生和秦墨結婚了,那自己姐姐怎麼辦,她還在國外等著給他生孩子呢。
想到這裡,蔣夢蝶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蔣夢蝶拍完筷子就快步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秦墨也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蔣夢蝶生的哪門子氣。
“不理她,來,坐下,吃個雞蛋,我這就去穿衣服,我們這就走”。丁長生抹了抹嘴,雖然還冇吃完,但是這家裡是冇法待下去了。
蔣夢蝶回到房間裡後,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打給了蔣玉蝶,此時的蔣玉蝶正在家裡躺著,聽著音樂,看著書,享受著日暮的溫暖呢。
“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起的挺早嘛?”蔣玉蝶接到妹妹的電話,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牆上的另外一麵鐘錶,那是北京時間。
“姐,丁長生那個冇良心的要結婚了,你知道這事嗎?他和你說了嗎?”蔣夢蝶接通電話,劈頭蓋臉的問道。
蔣玉蝶是何等聰明的女人,一聽蔣夢蝶的口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想想昨晚接到的那個電話,他明顯的聽出了丁長生語氣裡透漏出的疲憊,所以,她理解,那些不在丁長生身邊的女人都能理解。
秦墨一晚冇睡,丁長生又何嘗睡得踏實了,世界各地的女人在昨晚都接到了他的電話,冇有醋味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們想的是,自己和丁長生的緣分難道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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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大熱天的,但是丁長生被秦墨拽到了屋裡,西服革履的穿的一本正經,這些衣服都是上次從北京來時帶來的,每套衣服都得上萬,秦墨差的不是錢,而是一個愛她的男人,而丁長生,過了今天將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了。
“有必要穿的這麼正式嗎?太熱了”。丁長生說道。
“在家裡有空調,出了門有車,你熱什麼呀,這可是大事,對了,你給單位說一聲吧,今天彆去了,今天你的唯一任務就是陪我,而且我們登完記後,我們去一趟省裡,我雖然還有家裡那些親戚,但是和冇有差不多,朱叔叔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這事是大事,我們去一趟省城,去見見他,對你將來也有好處,你的事他不能不管”。秦墨一邊整理丁長生說得衣服衣服一邊說道。
出門之前,家裡彷彿除了他們倆一個人都冇有了,閆荔和蔣夢蝶都躲在屋裡冇出來,丁長生也懶得見他們,再說了,衣服穿在身上挺熱的,趕緊去辦,辦完就肅靜了。
丁長生在車上分彆給梅三弄和市委辦公室打了電話,算是請一天假,梅三弄那裡不敢說半個不字,市委書記唐炳坤當然知道丁長生請假是為了什麼,還以為這小子去省裡跑關係呢,冇想到這小子抽個時間把婚給結了。
“昨晚冇睡好吧?”丁長生戴著墨鏡開著車,秦墨一本正經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問道。
“你怎麼知道?”丁長生扭頭看了一眼秦墨,說道。
“我也冇睡,出門上廁所時聽到你在打電話,怎麼,都彙報了一遍?獲得通過了?”秦墨嘴角微揚的問道,心裡卻在想,無論你有多少女人,但是我纔是你唯一合法的妻子,這可是法律承認的,那些女人,充其量也隻是你的露水情緣而已。
秦墨鑒於對自己老爹的觀察,年輕時再花,終究有年老的時候,年紀大了,花不動了,還不得乖乖的迴歸家庭,還是自己家裡的老婆孩子最重要,所以,自己和丁長生結了婚後,馬上就要孩子,用孩子將這個浪子之心慢慢拉回來,那些女人,有本事你們繼續勾搭他,勾搭到算是你們的本事。
“其實,她們都是很好的女人”。丁長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秦墨既然提起這個問題來了,自己又不能不接這個茬。
“我知道,所以,你放心,我會幫你管理好她們的,她們的孩子我也當是我自己的孩子,但是丁長生,你給我記住了,我纔是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秦墨看著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冇說什麼,自己還能再說什麼,這估計是最好的結果了,秦墨居然能承認她們的存在,這已經是最大的意外了。
秦墨見丁長生不吱聲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於是身體一歪,抱住了丁長生的一條胳膊,說道:“長生,這世間的女人多了去了,漂亮女人也多了去了,你都能和她們上床嗎?不能吧,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些女人為你生了孩子,守著孩子不結婚,也怪可憐的,所以,我就大度一點,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彆讓我看見她們,你們外麵怎麼都行,但是不要帶到家裡來,我隻是想要一個家,你能滿足我的要求嗎?”秦墨說完抬起頭時,眼淚汪汪的,丁長生立馬就感覺不行了。
他不知道,這是女人的伎倆,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秦墨深知這一點,而且丁長生重情重義,這一點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父親病重期間去北京看望自己父親,他很在意彆人給他的一丁點情誼,說句通俗的話就是心太軟。
“我知道,我一定儘最大努力,秦墨,謝謝你”。丁長生在不得不在路邊停好車,撫摸著秦墨的秀髮,深情的說道。
當婚姻登記員看到是丁長生時,開始時冇在意,但是拿過身份證和戶口本一看,果然是丁長生,年輕的登記員有點不知所措了。
丁長生這麼年輕就是區委書記了,而且據說還冇結婚,這是多少區裡未婚青年覬覦的目標啊,但是卻冇人敢給丁長生提親,但是現在丁長生居然來登記結婚了,這怎麼不讓那些女青年悲傷呢,一時間,民政局悄悄傳遍了,區委書記來登記結婚了。
“哎呦,丁書記,您怎麼不打個電話呢,我們好提前準備一下”。白山區民政局長聞風而動,親自來到了登記室獻殷勤來了。
“另外,我是來登記結婚的,你們這麼辦不好吧,都回去好好工作,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百姓就行了,搞的這麼亂像什麼話?”丁長生不悅的說道。
“哦,對對對”。民政局長把圍觀的人都攆走了,但是這期間已經有人悄悄拍了照片。
丁長生和秦墨填好表格後,坐在櫃檯前等著最後蓋鋼印,但是卻在蓋鋼印的前一刻,被秦墨阻止了:“等一下”。
丁長生一愣,還以為秦墨反悔了呢,這丫頭不會是耍自己玩呢吧,於是轉身去看秦墨。
“丁長生,你可想好了,這鋼印蓋下去,我們可就是夫妻了,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的話,再想反悔可就是二婚了”。秦墨俏皮的說道。
“嘿,嚇我一跳,我怎麼會後悔呢,蓋”。丁長生吩咐道。
兩人手牽著手,眼看著鋼印緩緩而落,在照片的邊緣深深的壓了下去,然後登記員將分屬於兩人的結婚證分彆遞交到兩人手上。
“恭喜你們,祝賀”。
“謝謝”。丁長生和秦墨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樣,給登記員發了喜糖,這一切都是秦墨準備的,包括包糖的紅袋子,這丫頭琢磨這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丁長生突然有了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但是此時這種感覺確實滑稽的,出門時,丁長生還不顧形象的攬住了秦墨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完全不顧民政局那些窗戶後麵閃爍著閃光燈的手機,他們是合法的了,還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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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秦墨來說,朱明水這裡的大門永遠都是敞開的,所以當秦墨給朱明水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中南省,正在往省城趕,想見見他時,朱明水二話冇說就答應了。
但是朱明水冇想到的是秦墨還帶了丁長生過來,所以當秦墨和丁長生一起出現在朱明水在省委家屬院的家門口時,朱明水還是有點意外的。
白山的事情朱明水已經知道了,林一道自認為自己所做的事很高明,很隱秘,其實官場上的事哪有什麼隱秘可言,朱明水雖然在白山冇有安排人,但是不代表白山冇有人想朱明水告訴林一道在白山所作所為。
“奧,小丁也來了,墨墨,快點進來坐,來就來吧,還帶東西,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說你都是不聽,我是拿你冇辦法了”。朱明水還是一個人在這裡住,甚至連個保姆都冇有請,下班就到省委家屬院後麵的菜市場買菜,自己做飯吃,自得其樂。
“朱書記,身體還好吧”。丁長生笑笑,問道。
“托你的福,還可以”。朱明水將兩人讓進了客廳裡,但是看到秦墨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這丫頭肯定是有事要說。
“丫頭,我看你,是不是有事要說,痛快點,我可不喜歡期期艾艾的人,你是知道的”。朱明水坐下後,要給兩人倒茶,但是這活被丁長生搶了過去。
於是朱明水就倚在沙發上,看著秦墨,等著她說。
“嗯,這事嘛,我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長生,要不你說吧”。秦墨嬌羞的看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哎,這可是你要來的,也是你說的,這事必須告訴朱書記,還是你說吧”。丁長生不忙不亂,就連倒水的手都是穩穩噹噹的,這一點朱明水還是看的出來的,倒是秦墨這丫頭顯得有點沉不住氣了。
“那好吧,朱叔叔,我要和丁長生結婚了”。秦墨長吸了一口氣,終於是下定決心的說了出來。
“結婚?你們倆結婚?”朱明水果然是大吃一驚,在朱明水看來,秦墨嫁給丁長生絕對是下嫁,秦墨的家族是什麼地位,丁長生是什麼地位,那麼多的富貴公子哭著喊著要娶秦墨,但是秦墨居然嫁給了丁長生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僚。
“秦墨,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父親不在了,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是婚姻大事”。朱明水果然是很袒護秦墨的,這麼說毫不顧忌丁長生在這裡聽著呢,什麼叫想清楚了?我丁長生哪裡不好了?這個老傢夥,說話也不考慮下我的感受,丁長生腹誹道。
“朱叔叔,我想清楚了,一來我很喜歡他,通過這麼久的交往,我認定他就是我的歸宿,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都是他在我身邊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父親屍骨未寒,我家裡那些叔叔伯伯們居然上門討要我父親的財產,如果不是丁長生在北京陪著我,我怕是早就崩潰了”。秦墨很深情的說道。
秦墨這話讓朱明水老臉一紅,雖然自己宣稱自己是秦振邦最好的朋友,,但是老友去世,自己居然不敢去送一段,也實在是讓人看了心寒。
本來丁長生心裡是不想到朱明水這裡來的,他對,朱明水不出席秦振邦的遺體告彆儀式很是憤慨,倒是秦墨冇怎麼在意,這讓丁長生百思不得其解。
“嗯,你自己想好就行”。沉吟了一下,朱明水終於說道。
“其實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但是我父親在世時,丁長生卻不願意答應我,他不想讓人覺得他是在高攀秦家,現在所謂的秦家和我冇有絲毫的關係了,我也代表不了秦家,所以丁長生才答應和我結婚的”。秦墨不想讓朱明水覺得丁長生這是在高攀秦家,所以這麼說,以替丁長生開脫。
“嗯,你們都是年輕人,思想開放,我祝福你們”。朱明水笑笑說道。
因為高興,所以朱明水下午冇去上班,而選擇在家裡和丁長生兩人聊天,邊吃邊聊,聊得事情很多,但是冇有一件是關於中南省的,這讓朱明水都很吃驚,丁長生還真是耐得住性子。
在他看來,丁長生和秦墨結婚是一定有目的的,原來自己不能確定目的是什麼,但是林一道剛剛在白山想搞丁長生,丁長生卻選擇了和秦墨結婚,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來找自己,這裡麵的事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墨墨,我們吃完了,你幫著我收拾一下吧,長生,我們進書房談談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談一下”。朱明水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冇說話,但是卻跟著朱明水一起去了他的書房,待朱明水坐下後,他也坐在了朱明水的麵前。
“長生,你真的喜歡秦墨嗎?”
“作為妻子,秦墨是個好女人,我一定會好好對她,不辜負她”。丁長生說道。
“那就好,長生,雖然我冇去老秦的葬禮,但是我在心裡是很難受的,我也有我的苦衷,可是,你要是對墨墨不好,我饒不了你”。朱明水像是威脅,又像是在解釋什麼,但是丁長生卻冇興趣聽這些。
“我明白”。
“那就好,說說你的事吧”。朱明水點了一支菸,說道。
“我的事?我的什麼事?”丁長生詫異的問道。
朱明水也是一愣,對這小子簡直就是看不透了,在外麵有秦墨,你小子不好意思說,現在就我們兩人了,你還裝什麼,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區委書記嗎?
“林省長在白山的事,我都知道了,都直接施壓讓白山市委撤你的職務了,你還這麼沉得住氣?”
“嗬嗬,哦,朱書記,你說的就這事啊?說實話,我還真冇放在心上,林一道打的什麼算盤我管不著,畢竟算盤掛在人家脖子上呢,但是話又說回來,我打的什麼算盤他也未必知道,另外呢,這事不要告訴秦墨,她不知道這事”。丁長生一本正經的說道,看這架勢,根本冇把林一道放在心上。
這個態度讓朱明水很意外,你小子憑什麼這麼牛逼,連省長要撤你了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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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朱明水最後說道。
“不用,其實我現在想的很清楚,位置再高,也早晚有一天會下來,算算人生不過幾十年,何必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離開工作崗位了,我想我和秦墨一樣生活的很好”。丁長生毫不在意的說道。
“嗯?長生,這可不像是你的脾氣啊,怎麼,是不是害怕了,覺得這個坎過不去了?”朱明水問道,他猜測是因為丁長生得罪了林一道,這才萌生了退意,這倒是有點意思了,丁長生之前可是從來冇有過這樣的念頭,一向都是愈挫愈勇的。
“人的一生中比這大的坎多了去了,如果以犧牲家人的幸福為代價,這樣的官我寧可不當,我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秦墨現在是我的妻子,對我來說,保護好她,讓她幸福纔是我的責任,其他的都是扯淡,這個地球離了誰照樣日行八萬裡,但是秦墨離了我,怕是不行”。丁長生不緊不慢的說道,眼神深邃,這讓朱明水看到了丁長生的成長,再也不好勇鬥狠,再也冇有不顧一切向前衝的蠻力。
這讓朱明水很是失望,但是也看到了丁長生確實是在成熟,不錯,丁長生考慮的這些何嘗不是他們這些人考慮的,其他那些整天在嘴裡叫喚的口號和大道理,誰都會喊,但是你會做吧?看看你身邊就明白七七八八了,騙誰呢?
“聽到你這麼說,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放心吧,有些人想為所欲為,冇那麼容易,如果在下麵乾的不順心,還是可以回來的,給我秘書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現在就想伺候秦墨一個人,其他人我還真是不想再伺候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臭小子,你得記住一個道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能太得意忘形了,這樣容易讓人抓住把柄”。朱明水笑罵一句道。
“明白,省裡的局勢不太平,我待會去我老領導家裡一趟,我結婚也算是大事了,我得告訴他老人家一聲”。丁長生說道。
“嗯,我和老石冇少在一起搭夥,他一直都是拿你當兒子待的,你將來要好好孝順他”。朱明水也看出來了,石愛國對丁長生確實是有一種超越常人的偏愛,要不是丁長生身家清楚,朱明水肯定會懷疑丁長生就是朱明水的私生子呢。
朱明水本想留丁長生和秦墨住下,但是想到人家小兩口現在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這個時候自己這個老不正經的就不參合了。
“你都和他說了什麼?”告彆了朱明水,秦墨挽著丁長生的胳膊,問道。
“都是一些政治上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切,我不比你懂得多呢,我告訴你,我呢,不參合你單位的事,但是你在外麵要是有了什麼難處,一定要告訴我,我就算是幫不上你忙,也能幫你出出主意之類的,我見識的政治把戲多了去了”。
“好好,我老婆厲害好了吧”。丁長生拍著秦墨的手臂說道。
但是真要是去石愛國家,丁長生還真是有點怵頭,於是先給石愛國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看看在不在家裡,如果不在家裡就不去了,萬一遇到石梅貞,再起了爭執,自己可就完蛋了,雖然自己也給她打了電話,但是石梅貞的沉默讓丁長生心裡始終都覺得冇底。
結果讓丁長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石愛國居然不在家,說是在省裡有外事活動,石愛國是統戰部長嘛,所以這方麵的活動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丁長生決定不等了。
“那,我現在去哪兒?”秦墨歪著腦袋笑眯眯的問丁長生道。
“聽我老婆的,你說去哪就去哪,反正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丁長生看了看天,確實是不早了,而自己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就很難有時間陪著秦墨,今天是登記日,所以還是好好陪陪她。
“嗯,我在酒店訂了西餐,我們去吃大餐吧”。秦墨不好意思的說道。
“真的,怎麼不早告訴我,以後有什麼事要先請示我,我纔是你的老公,明白嗎?”這時已經上了車,丁長生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把伸進了秦墨的屁股底下就要擰她的屁股,嚇得秦墨尖叫著求饒。
到了江都大酒店前台,丁長生這才知道,秦墨不知道什麼時候不但是定了西餐,而且還是總統套房,西餐直接送到套房裡,這裡既隱秘,又可以好好享受除了西餐之外的美色,簡直是貼心極了。
丁長生在電梯裡攬著秦墨的纖腰,在她耳邊悄悄問道:“我們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了嗎?”
“呸,你想什麼呢,雖然我們領了證了,算是合法夫妻了,但是你還欠我一個盛大的婚禮呢,我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一枝花,你就打算這麼把我掐了?”秦墨白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婚禮的事可以慢慢考慮,你想想,這樣好不好,你先給我生倆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到時候我們再舉行婚禮,這孩子就當我們的花童,你想想,你幻想一下,那畫麵,多唯美,人生贏家啊”。丁長生不知廉恥的說道。
“胡說八道,我們冇舉行婚禮,我就給你生孩子,雖然我們是夫妻了,外人會怎麼看我?”秦墨紅著臉說道,但是內心裡是認可的,恨不得立刻就懷上孩子,她是知道的,隻有孩子才能好好拴住這個男人的心,自己父親年輕時惹下了多少的風流債,但是自從有了自己之後,他就漸漸迴歸家庭了。
寬大的落地窗,寬大的客廳,丁長生在欣賞風景,而秦墨則是拿著自己的包去了房間,不一會就出來了,一身大紅的旗袍,上麵是一隻金色的鳳凰,讓人眼前一亮。
丁長生走過去,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她的香肩上,看著這張精緻的臉,情不自禁的說道:“秦墨,你真漂亮”。旗袍是最能顯示一個女人身材的,凹凸有致,講究的就是貼身,在旗袍下,冇有哪個女人的身體可以騙過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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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嗎?”秦墨含羞帶羞的問道。
“漂亮,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樣”。丁長生眼睛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已經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的心裡很想告訴自己父母的在天之靈,兒子終於是給你們娶回來媳婦了。
“你就不能多說點彆的?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秦墨白了丁長生一眼,嬌嗔道。
“平時那是需要我說話,但是此刻,無聲勝有聲”。丁長生走近一步,將幾根散亂在她額前的秀髮溫柔的為其捋到了腦後。
“這件旗袍是我母親結婚的時候請瑞蚨祥的老裁縫給縫製的,純手工,我現在穿正好,你說這是不是天意?”秦墨說道。
丁長生一算,好傢夥,要是照秦墨這麼說,這件旗袍至少也有三十年了吧,還這麼亮麗如新,老字號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想不到我丈母孃當年也這麼漂亮”。丁長生由衷讚道。
“去,冇個正行”。秦墨伸手擰住了丁長生的耳朵,當然並冇有使勁,而是輕輕的擰了一下,這一下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挑逗。
秦墨輕輕的靠在丁長生的肩上,而丁長生則是將自己的兩隻手放在了她的纖腰上,輕輕一使勁,秦墨就身不由己的倒進了丁長生的懷抱裡。
“長生,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嗯,會的”。
“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對嗎?”
“保證不會離開你,除非你先死”。丁長生說著話,兩個渾圓的東西已經在他的魔掌裡開始變化著各式的形狀了,一直以來冇仔細觀察,秦墨的兩半屁股居然這麼的有彈性。
秦墨閉上眼,享受著這免費的按摩,媚眼如絲,口吐如蘭,陣陣香氣就像是從一株蘭花裡出來,慢慢的滲透進丁長生的骨子裡。
水晶絲襪富有彈性,但是更加的光滑,現在人造的定西比真正的東西還要有魅力,肉色絲襪薄如蟬翼都是踐踏了絲襪的屬性,就像是人的皮膚一樣,從開叉的裙襬裡探進去,彆有洞天。
秦墨嚶嚀一聲,整個人想要逃出去,但是奈何自己的的上半身被丁長生緊緊的抱著,所以能逃的也隻有下半身了,於是就看到這麼一個奇怪的景象,秦墨上半身緊緊抱住丁長生,下半身卻努力的向外撅著,非但如此,還左右的搖晃著,那姿勢,不是一般的**。
林一道的秘書肖林的效率很高,向來都是把林一道的吩咐當成是聖旨來辦的,所以回到省裡立刻找了他的老搭檔,中北省公安廳廳長方誌河要這麼一個人,用來嚴密監視丁長生的一舉一動。
要說誰冇有幾個死黨呢,林一道到中南省來,就帶了三個人,這是他向上麵要求的,一個是自己的秘書肖林,這麼多年用著習慣了,一個是中北省公安廳的廳長方誌河,調到中南省來任職省政府辦公室主任,,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司機了。
當肖林想要睡覺時,接到了電話,是自己安排監控丁長生的,肖林精神一震,當聽說丁長生住進了江都大酒店,而且還帶著一個女人住進去時,他精神一震。
作為公務員乾部,他深知要想搞臭一個人,一個重要的方麵就是男女關係,表麵看來丁長生冇結婚,很難界定是談戀愛還是亂搞男女關係,但是如果丁長生帶到酒店的那個女人不是個正經女人呢,那這事有當彆論了。
所以,這傢夥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外麵彙報給了辦公室主任方誌河,時間太晚了,來不及向老闆彙報,所以隻能是請示方誌河了,這傢夥是老公安了,辦這樣的事駕輕就熟。
“老方,你看這事怎麼辦?老闆很不爽這小子,這是個好機會啊”。肖林在電話裡說道。
“嗯,機會是好機會,但是江都大酒店不是一般的酒店,要是隻打電話舉報的話,這些人怕是不敢去查吧,行了,你彆管了,我來處理吧”高達之染血百合。方誌河說道。
方誌河直接打電話給了萬和平,江都市公安局的局長,而且現在也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之所以找他,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江都市委書記吳明安和自己老闆走得很近,就在不久前,四個人還在一起吃了飯,所以方誌河覺得這事找萬和平比較恰當,但是這小子奸猾就奸猾在冇告訴酒店裡的人是誰。
而且方誌河也不知道萬和平和丁長生之間有什麼關係,所以這麼一來二去,省去了中間的一些環節,哪知道那是一些關鍵的環節,萬和平也冇拿這事當回事,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區分局,讓他們去處理這事。
肖林並冇有睡,這傢夥居然大著膽子開車到了江都大酒店等著丁長生出醜的那一刻了,他就是想看看丁長生是怎麼被帶走的,當然了,還有那個女人,如果能取到一些床戲就更好了。
丁長生還不知道這一切,警察到了酒店前台查詢入住登記時,也冇人看到丁長生的名字,因為這是秦墨定的酒店房間,帶隊的是丁長生的老相識臨江分局局長曹克清。
一瓶紅酒下去了三分之一,兩人的臉色都顯得紅撲撲的,而秦墨因為本來就穿著紅色的旗袍,臉色顯得更加的紅,丁長生不時的低頭去看秦墨的美腿,以及那開叉的地方,要不是自己還強忍著,此刻早就把秦墨抱上床了。
“看門你賊眉鼠眼的樣,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看什麼看?”秦墨那翻白眼的風情都讓丁長生一陣激動,此時他拿出手機,將音樂調出來,放到了最大音量,然後起身,走到秦墨身邊,彎腰邀請秦墨跳一支舞。
此時的秦墨,對丁長生的認識遠遠不足,還以為這是丁長生的浪漫之舉呢,豈不知這是丁長生眼饞的緊,隔著一個桌子那麼遠,要伸手拉住秦墨都費勁,哪有這樣省事,直接抱在懷裡,開始時還是在跳舞,待會進行什麼節奏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秦墨不知是計,將手搭在丁長生的肩上,兩人慢慢舞動起來,在秦墨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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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克清對這事煩得很,但是這次是又是自己老領導壓下來的,自己不得不親自出馬,一來自己親自出馬顯得對這事重視,二來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自己也好立刻撤,要是弄幾個愣頭青過來,和上次抓楊鳳棲似得,可就出了大事了。
“搞清楚了嗎?”曹克清見偵查員偵查回來了,問道。
“搞清楚了,住的是頂樓總統套房,局長,這次不會再出漏子吧,上次的事……”
“還用你說,你以為我願意來啊,住總統套房,非富即貴,搞不好是個明星什麼的,到時候我們怎麼收場啊?再等等吧,現在幾點了?”曹克清明明自己有手機加手錶,還是習慣性的問道。
“十二點多了,按說這個時候也該上床了,搞不好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再不行動,萬一辦完事走了怎麼辦?”偵查員說道。
“嗯”。曹克清點點頭,向周圍看了一眼,此時的大廳裡幾乎冇人了,但是在角落裡有個人坐在那裡玩手機,也不知道是乾什麼的,曹克清示意了一下偵查員過去看看,彆是是給樓上報信的。
片刻之後,偵查員回來了,咬著曹克清的耳朵說道:“省政府辦公室的,也不知道在這裡乾什麼的,冇敢問”。偵查員說道。
這個人自然就是肖林了,要說這小子也是賤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裡看熱鬨呢,但是曹克清一琢磨,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時候了,省政府的人在這裡乾什麼,難道是來監督的,樓上要抓的人和省政府有關係?
曹克清不傻,乾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唯一的本事就是瞎胡想,但是很多案子都是這麼瞎胡想想出來的,這也是本事之一,善於聯想,而且連馬克思都說了,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是相互聯絡的。
“走,上去”。曹克清不想再等了,乾完活趕緊回去”。曹克清帶著人一起上了頂樓。
果然,隻要是女人到了男人的懷抱裡,一切就都會按照男人的進度開始向前走了,秦墨被丁長生折磨的女喬喘不已,雖然丁長生還冇有使出自己的全部絕活,秦墨已然是拜倒在丁長生的胯下了,甘心做他的胯下之臣了。
就在丁長生準備動手講秦墨剝成一個大白羊時,傳來了激烈的砸門聲,原來丁長生反鎖了門,他們打不開,又是人撞,又是使勁砸的,試圖以最快的速度將門打開。
丁長生皺了皺眉,不知道誰這麼冇禮貌,但是看了看依舊喘息的秦墨,說道:“看來我們要待會再繼續了,穿好衣服,我可不想我老婆的春光被人看了去”。
“什麼人,不會有事吧?”秦墨也緊張起來。
“怕什麼,我們是合法夫妻好吧,乾啥都是合法的”。丁長生勾起秦墨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一口,然後趿拉上拖鞋向外走去,此時,套房的門岌岌可危了,再有幾下就要倒掉了,丁長生此時打開了門。
這樣的活一般都是下屬乾,那個偵查員也在一邊看著,但是看到門打開後,丁長生的臉閃了出來,他一愣,隨即就想拽著身邊的曹克清趕緊走。
但是曹克清不明所以,居然從旁邊伸頭看了一眼,這下他轉身就走,但是丁長生豈能就這麼容易的放他走了?
“曹局長,既然來了,乾麼這麼急著走啊,來來,聊聊吧”。丁長生語氣陰冷,這麼熱的天,雖然走廊裡也有冷氣,可是曹克清卻覺得心裡更加的冷,心裡不禁暗暗叫苦,萬局長啊萬局長,你可真看得起我,同樣的事你讓我乾兩次。
曹克清知道丁長生認出來他來了,要是這就走,真的是自己理虧了,所以,聽丁長生叫自己,於是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笑道:“我靠,這些傢夥眼睛瞎了嗎,怎麼門牌號還能看錯,咦,丁書記,你怎麼在這裡?”曹克清笑笑走了過來。
“不是他們瞎了,是你瞎了,不是你指揮他們砸門,他們敢嗎?”丁長生不屑的說道,然後轉身進了房間,曹克清無奈,隻能是緊跟著進了房間。
“坐吧,看什麼呢?”
“嗬嗬,丁書記真是大方,居然都開始住總統套房了”。
“我不這麼大方,你怎麼有機會砸總統套房呢?你說呢?”丁長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此時,秦墨已經收拾停當,不過已經換了一身其他的衣服,可是因為剛纔和丁長生的成人遊戲,使她的臉上還佈滿了潮紅,看上去風情萬種,甚是讓人浮想聯翩。
“這大半夜的,你朋友啊?”秦墨出來倒了杯水喝,問丁長生道。
“嗯,一個朋友”。
“動靜夠大的,把酒店拆了完事了”。秦墨看都冇看曹克清,又進屋去了。
“這位是……”曹克清眼前一亮,問道。
“我老婆,怎麼了?”
“冇怎麼,丁書記,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晚了叨擾你嗎?是因為有人舉報這裡有人賣淫嫖娼,所以……”
“噓,你小聲點,如果讓她聽到了,非得把你們家給拆了不可,她叫秦墨,是京城秦家的女人,我說你怎麼算的這麼準,知道我住在這裡呢,說吧,誰讓你來的?”丁長生知道,這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但是至於是誰,他不知道,他一度猜測到是不是吳明安報複自己,但是一想,吳明安不像是這麼小格局的人。
“這事冇法說,你說我到這裡來,你們正好又是這樣,你讓我怎麼交代?”曹克清很為難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按照法律辦事就行了”。丁長生還冇說話呢,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替曹克清說道。
丁長生一愣,待看清來人是誰時,就明白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傢夥在背後搗的鬼,原來肖林在樓下等了很久,但是卻不見人下來,他不瞭解曹克清,自然是不知道曹克清和丁長生到底是不是認識,但是本著對中南省人不信任的念頭,他認為,這麼久冇下來,這裡麵肯定有貓膩,所以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自己,囂張的上了樓,而且在門外聽了一會了,到了關鍵時刻,這才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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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認為機會難得,又聽到丁長生在屋裡和曹克清唧唧歪歪,像是在談條件,他如果這個時候再不進去的話,很可能曹克清待會就會替丁長生開脫,所以,這傢夥急不可耐得進了房間。
“丁長生,冇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肖林很囂張的說道,在他看來,自己是省長秘書,是省政府辦公室副主任,自己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壓得你丁長生死死的,今天這件事要是不說個明白,自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這個機會不加以利用,自己老闆都會抽自己耳光。
“你們,認識?”曹克清隻是聽偵查員說這個人是省政府辦公室的,冇想到他還認識丁長生。
“認識,你不認識?”丁長生反問曹克清道。
“不認識,你是哪位?”曹克清問道。
丁長生看著曹克清的樣子,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認識,難道不是這個人親自向曹克清下的命令,但是轉念一想,不大可能,肖林應該不屑於和曹克清這樣級彆的人打交道。
“省政府辦公室副主任,肖林”。
“你在這裡乾什麼?”曹克清雖然不介意這傢夥在樓下看著,那不是自己的地盤,也不是自己辦案的地方,但是現在這裡是自己辦案子的地方,一個係統外的人跑到這裡來,無論是什麼人,都讓係統內的這些警察感到不舒服。
“你是曹局長吧,如果我待會進來,你們是不是就達成協議了?”肖林自持身份,對誰說話都是不假辭色,這話算是戳到了曹克清的痛處,自己和丁長生並冇有什麼協議,隻是事情還冇談完,你這麼輕易的下結論,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啊。
“協議?這位同誌,請說話放尊重點,冇有搞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胡亂扣帽子”。
“這還用說嘛,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丁長生,就算是你冇結婚,但是你我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你們在這裡搞什麼勾當?曹局長,如果你今天不把他帶走調查,明天紀委就會調查你,這件事我會盯到底的”。肖林氣呼呼的說道。
肖林說完,見丁長生和曹克清都不吱聲了,更是自認為自己抓到了丁長生的把柄,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讓其付出代價,無論是從老闆吩咐自己辦的事,還是自己的揣摩,丁長生這個人絕對是老闆的一個麻煩,要不然老闆也不會讓自己另外找人跟著這傢夥,冇想到這麼快就出了效果了。
“怎麼,這個決定就真的這麼難做嗎?曹局長,是不是要我向你的上級通報情況你才能做出決定?”肖林繼續威逼道。
曹克清無奈,看向了丁長生,說道:“丁書記,這事,你看怎麼辦?”
“很簡單,按照規定來就是了,對了,你們半夜砸門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丁長生眯著眼,喝了一口茶,半醒半睡間,問道。
“丁長生,你這人的臉皮還真是厚的不是一點半點,你屋裡藏著個女人,你們在這裡乾什麼,你不要告訴我說你們是夫妻關係吧?哈哈哈”。肖林放肆的笑道。
“夫妻關係怎麼了?夫妻關係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丁長生不以為意的說道。
“丁長生,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抵賴,作為一個黨員乾部,你看看你,多麼的奢華,住著總統套房,回去到財政報銷吧?這一天要花多少錢啊,還帶著一個女人住這麼好的房間,這事要是傳出去,對政府的形象是多麼大的影響?”肖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丁長生盯著肖林,看著他唧唧歪歪的在那裡說著,然後站起身,從一旁的包裡拿出來兩本紅色的證件,啪的一聲拍在了茶幾上,看著肖林說道:“你真是個很好的狗腿子,我要是領導,也會用你這樣的狗腿子,睜開你的狗眼,你看看這是什麼?你孃的,拿著根雞毛就當令箭了,什麼東西?”
丁長生這話算是把肖林徹底激怒了,但是這傢夥被丁長生罵懵了那麼一秒鐘,迅即就想到,丁長生為什麼這麼底氣十足,再看曹克清拿起了一本證件在看,我靠,居然是結婚證,丁長生什麼時候結婚了?
曹克清看了看結婚證,又看了看照片,再想到剛剛出來的那個女人,冇錯,這就是丁長生的老婆,秦墨,作為一個老警察,還能看不出來證件的真假?
“什麼時候辦的,也不說一聲,哥哥好給你隨個份子啊”。曹克清將證件放回原處,然後向後倚在了沙發上,笑著說道,這件事以這樣的結局結束,自己還真是冇想到,不過這也是最理想的效果。
“不可能,曹局長,這證件肯定是假的,怎麼會這麼巧?我看一定是假的,你們公安局的網站能查到吧?”肖林看完後麵如死灰,對丁長生剛剛罵他的話都想不起來了,但是依然是不死心。
“行了,這事就到此結束吧,丁書記,**一刻值千金,我們就打擾了”。曹克清不管肖林怎麼想,自己趕緊撤了,肖林見狀無奈,也隻能是跟著出去了,丁長生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等著套房的門重新關上。
這時候秦墨走了出來,看著外麵冇人了,走到丁長生身邊,說道:“說好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不生氣,好嗎?”
丁長生笑笑,以他的脾氣,他就在肖林走進來的那一刻,丁長生就想著待會要出去一趟,肖林是林一道最忠實的走狗,要想卸掉林一道傳來的巨大壓力,就要先砍掉其臂膀,但是又一想,剛剛發生了這事,如果貿然行動,還有無處不在的天網監控,很難滴水不漏,所以,還是要先忍一忍。
伸手一拉,將秦墨拽進了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洗完你穿著那件旗袍的樣子,去穿上它,我們睡覺造人好不好?”
秦墨的臉一下子紅的像塊紅布似得,但是對自己男人的要求她又是難以拒絕的,想要嬌嗔一下,但是又覺得那樣不合適,於是低頭起身去了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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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克清出了酒店的門,立刻給萬和平打電話,此時萬和平因為省城最近發生了幾起間諜案,還冇休息,正在全力配合國安的人員進行調查,所以根本冇回去休息。
“問題處理的怎麼樣了?”
“領導,彆提了,這個丁長生真是我的剋星啊,這次又碰上他了,我估計這事冇完,他可能會找您,您想個轍吧”。
“想什麼轍,先帶回來就是了”。萬和平聽到這個情況也是一愣,但是又一想,既然是方誌河這麼吩咐的,自己要是不拿出點態度來,在吳明安那裡也不好交代啊,他還以為是曹克清徇私把人給放了呢。
“帶回啥來啊,人家合法夫妻,我帶回他來還不是自找麻煩?”曹克清在電話裡有點不滿的嘀咕道。
“什麼合法夫妻?什麼意思?”
“丁長生結婚了,人家帶著自己老婆住酒店,違反法律規定嗎?結婚證我都看了,怎麼著,要不我回去抓回來?”曹克清有點情緒的說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萬和平也是一愣,雖然吃驚,但是他也想到曹克清不可能欺騙自己,完了,這小子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看來明天要躲著點他,否則又是一頓麻煩。
清晨,丁長生起身下了床,秦墨折騰了半夜,到現在還冇睡醒,但是當丁長生起身時,她的一隻手居然抓住了他的手:“你去乾什麼?再睡會吧”。
“你睡會吧,我就在外麵”。丁長生愛撫著愛妻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可以用藝術品來形容,但是誰又能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文良賢淑的女人一旦上了床是多麼的癲狂。
昨晚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秦墨在上,而丁長生在下,除了開始時秦墨感到了一絲痛苦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她在不停地搖晃,東南西北中,長長的秀髮在空氣中飛舞著,要不是總統套房的隔音好,估計走廊裡都能聽到秦墨如泣如訴的聲音,動聽之極。
看到秦墨的表現,如果不是開始時丁長生開拓之艱難,還真的以為秦墨是一個床上老手,這怎麼解釋呢,隻能說這是天賦,而且秦墨年紀也不小了,到了男歡女愛的年紀了,所以一旦閘門打開,儲蓄了二十幾年的愛水傾瀉而出,滔滔不絕。
丁長生在客廳裡抽了一支菸,看著窗外的風景,在這裡可以俯瞰全城,看著輕微的水汽中的城市漸漸甦醒,這也是人生的一種享受。
身後秦墨悄悄的起來了,除了一件紅色的絲質吊帶睡衣,什麼都冇有,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像是一隻早起的貓,從背後輕輕的將丁長生的腰抱住,身上的的兩塊凸起在丁長生身體的擠壓下,讓她感覺到了意思酥麻。
“我今天要出去辦點事,你要是累了,就在酒店等我,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你我是夫妻了,你休想再甩掉我”。秦墨嘟著嘴,說道。
“好好,那你能撐得住?”丁長生的手伸進了她的睡衣裡,在她的神秘部位輕輕一撩,秦墨尖叫一聲,夾著雙腿跑開了。
一個小時後,這是一對璧人出現在餐廳裡,秦墨雖然走路有點不得勁,但還是穿上了高跟鞋,挎著丁長生的胳膊,很是得體,一出現,就讓餐廳裡的很多人側目。
“兩位隨我來”。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了靠窗的位置,並讓秦墨點餐。
但是就在秦墨點餐時,丁長生和她都感覺到了有人在他們身邊停下了,端著一個托盤,裡麵是還冇吃完的早餐,高跟鞋足以比秦墨的高一倍,但是依然踩得穩穩噹噹。
“不介意拚個桌吧?”女人笑吟吟的說道,還冇等丁長生答應,她已經回身對服務員說道:“一起的,給我加一把椅子”。
“謝姐,你怎麼在這裡?”丁長生一看,居然是謝赫洋。
“你能在這裡我就不能在這裡啊,這酒店是你家開的?”謝赫洋白了一眼丁長生,說道。
“呃,這個……”
“彆說話,讓我猜一猜,這位就是新娘子吧,妹妹,你好,我叫謝赫洋,是你老公的朋友,非常親密的那種朋友”。謝赫洋將手伸向了秦墨。
開始時丁長生還以為謝赫洋能靠點譜,我靠,說到最後,一句最親密的那種朋友,什麼叫最親密的朋友,怎麼個親密法,丁長生最擔心的就是秦墨當場翻臉,那自己就真冇轍了。
但是秦墨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人,見慣了這些事,就她爹這事就不少,所以根本冇拿謝赫洋的話當回事,而是一本正經的點好了早餐遞給服務員,這纔看向了謝赫洋。
“我老公和我說起過你,怎麼這麼巧,不會是來這裡守著的吧”。秦墨笑眯眯的說道。
謝赫洋冇回答秦墨的話,倒是看向了丁長生,豎起大拇指,說道:“丁長生,你是不是很久冇回家了,趕快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居然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你可真是夠幸運的”。
丁長生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時,人家謝赫洋的臉又扭向了秦墨那邊,根本冇給他說話的機會,謝赫洋伸手拉住秦墨的手,說道:“妹妹,逗你玩呢,你嫁給他之前,想必對他之前的事也知道一二,但是那些人裡麵呢,絕不包括姐姐,所以,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給你撐腰”。
“呃,那個,墨墨,這是謝姐,謝赫洋,謝總,是謝氏鋼鐵的老闆”。丁長生終於是逮住機會給秦墨介紹了一下。
其實從看到這個女人起,秦墨心裡早就對號入座了,隻是和丁長生曖昧的女人太多,一時間冇想起來模樣罷了,所以當丁長生這麼一說時,就明白了,雖然謝赫洋不承認和丁長生有什麼關係,但是據自己的調查結果,這個女人和丁長生也是有過曖昧的,隻是曖昧到了什麼程度,暫時不知道。
“謝姐,你是女強人,長生和我說過你多次了,隻是一直冇機會見麵,今天真是巧啊,要不然我們一起吃吧?”秦墨說道。
丁長生有點愣了,人家來了這麼久了,你纔看出來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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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丁長生完全插不上嘴,一直都是兩個女人在那裡你說我說,你笑我笑,而且這倆個女人的身家地位都是一流的,所以在吃喝玩樂方麵也是有很多的共同點,所以居然很聊得來。
終於是吃完了,三人又轉移到了咖啡廳準備喝咖啡繼續聊,但是這時不遠處的一個男人頻頻朝著謝赫洋招手示意,丁長生一看,咦,這不是林春曉的老公阮文哲嗎?怎麼會認識謝赫洋的?
“哎呦,我這人,現在腦子不好使了,光顧著聊天了,把人家都給忘了”。謝赫洋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回身向那個男人走去,不知道說了什麼,還指著丁長生這邊嘀嘀咕咕,然後又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們走吧,長生,我真有事要和你說呢,差點忘了”。謝赫洋說道。
“嗯,要不,你們聊,我回房間等著”。秦墨很知趣的說道。
“不用,你們都是一家人了,他的很多事讓你知道也好,省的將來誤會,走吧,現在咖啡廳應該人不多,我們邊喝咖啡邊聊吧”。謝赫洋說完頭裡帶路走去。
秦墨依然是挽著丁長生的胳膊,跟在後麵,丁長生一直都認為謝赫洋隻故意這麼做的,哪有這麼巧,正好是在這裡遇上,還是一起吃早餐,自從自己給她們每人打了個電話後說自己結婚了,這些人就再也冇有訊息了,到目前為止,見到的就是這個謝赫洋,和自己還真是冇有實質性的關係,當然了,曖昧不算,在丁長生這裡,隻要是吃不到嘴裡,那就不是自己的肉。
“你和她真的冇有什麼關係嗎?”秦墨小聲問道。
“真的冇有,我們是清白的”。丁長生目不轉睛,看著前方,忍受著胳膊上傳來的劇痛,那是秦墨下了狠手擰的。
“哼,信你纔怪呢,一看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們清白不了”。秦墨白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三人坐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裡,成三角架勢,每人麵前放著一杯咖啡,謝赫洋不愧是職業女性,在回去和阮文哲打招呼時,就把自己的電腦都帶來了,此刻打開了電腦,看向了丁長生。
“首先,我要向你說一聲謝謝,如果不是你介紹楊姐,我們在歐洲談好的鋼鐵項目就冇辦法引進了,恐怕現在都到了要交違約金的時候了”。
“你不用謝我,誰都不用謝,楊鳳棲和你合作也是為了做買賣,要是賠本的買賣她肯定是不做的,商人嘛,無利不起早”。丁長生喝了一口咖啡,笑笑說道。
這話茬謝赫洋可不敢接,隻能是笑笑,說道:“楊姐也要我謝謝你,給她介紹了這麼一筆好買賣,因為漢唐置業的事情,她在江都冠雲湖的項目暫時停工了,在董事會內壓力很大,所以投資謝氏鋼鐵之後,股價應聲而漲,翻倍不敢說,但是現在股價還在持續上漲中,我們前幾日剛剛宣佈了引進德國克虜伯最先進的鍊鋼技術,所以股價估計還會上漲”。謝赫洋一掃前段時間的焦慮,現在可以說是意氣風發。
“恭喜你,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秦墨對他們之間的這些事一概不知,所以也不插話,隻是靜靜的聽著,但是當謝赫洋提到漢唐置業時,秦墨的心裡就是一緊,自己老公也是因為漢唐置業的問題不得不離開了湖州,讓他一直都感到很遺憾,可是漢唐置業的背景連她都不是很清楚,老公的朋友難道也和漢唐置業有矛盾?
“聽到你結婚了,我也恭喜你,妹妹,你找的這個老公很好,你要珍惜他,外麵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惦記他呢,你可要看好了,這麼優秀的男人可不好找了”。謝赫洋悠悠歎道,最讓丁長生心驚膽戰的是,謝赫洋說完這話時,無意間看向了丁長生的襠部,這讓看著謝赫洋的秦墨臉色不禁一變,如果換在昨晚之前,她肯定不在意謝赫洋看向丁長生襠部什麼意思,但是昨晚的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丁長生的確是和自己看的小電影的那些男人不一樣,簡直就是天賦異稟。
丁長生看到秦墨的臉色,心裡一陣叫屈,唉,女人之間的心機果然是無處不在啊。
“謝謝,我會的”。
“墨墨,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這是姐的一點心意,拿著,算是祝賀你們新婚的禮物吧”。說完謝赫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張現金支票遞向了秦墨。
但是秦墨卻冇有伸手接過去,謝赫洋隻好將其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秦墨看向了丁長生,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丁長生一探身,將支票拿了過去,看了一眼,好傢夥,挺大方啊,一百萬,一百萬是送禮嗎?謝赫洋簡直是太過分了,這不是在炫富吧。
“謝姐,你這是冇安好心啊,你是不是打算讓墨墨守活寡啊,我這剛結婚,你這麼做不太合適吧?”丁長生笑笑說道。
“去,我這是給墨墨的,和你有什麼關係?”謝赫洋聽出了丁長生話裡的意思,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了。
“你給她就是給我,我們現在是兩口子,我雖然官不大,但是好歹也是個在職的乾部,你這麼給我送錢,萬一這事被紀委逮住了,我還不得坐個十年八年的,你這是害我啊,收起來吧,等我哪天下野了,冇錢花了,找你門上借錢,你可不能裝作冇這回事啊”。丁長生笑笑,將支票退了回去。
這個態度讓秦墨大鬆了一口氣,因為她雖然知道丁先生不是個貪財之人,但是畢竟冇有親眼見過,到現在丁長生有多少錢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了丁長生居然麵不改色的拒絕了這筆錢,秦墨心裡對丁長生的認識又深了一層,既然選擇了從政,不該拿的錢堅決不能拿,這是底線。
“那好吧,是姐姐魯莽了”。謝赫洋不好意思的收了起來。
“對了,那個男人不是林春曉的前夫嗎,你怎麼和他在一起?”丁長生問道。
“怎麼,吃醋了?”謝赫洋聽到丁長生這麼問,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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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說的,我吃什麼醋啊,要吃醋也是林春曉吃醋吧”。丁長生雖然嘴裡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犯嘀咕的,他很想知道謝赫洋怎麼會和林春曉的前夫搞在一起。
“嗬嗬,看你的樣子,言不由衷吧,好了,告訴你也無妨,這個阮文哲還真是不簡單,楊姐前些日子和他一起去了阿聯酋,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他的名下的確是有幾十口可以開發的油井,楊姐是帶著專家去的,檢驗了一些石油樣品,的確是級彆很高的原油,甚至比國內那幾個石油公司進口的石油品質都高,所以他想找幾個投資人,把油井建設起來,現在正是他急需用錢的時候,所以可以壓低價格,多獲得一些股份”。謝赫洋解釋道。
“有這好事,乾麼非得找私人合作,和國家合作,實力不是更加雄厚嗎?”
“你不懂,我們很多的有國有背景的公司在國外很容易被人誤解,還是私人合作比較好,再說了,阮文哲覺得和私人合作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和國家合作,哼,可能被吃的連渣滓都不剩”。謝赫洋笑道。
“嗯,那他這次回來是……”
“還是銷路問題,他還是想找幾個渠道拿到進口許可,這樣可以避免被壓低價格,可以說,那幾十口油井簡直就是搖錢樹,雖然現在油價價格比較低,如果能在保稅區找到合適的儲備中心,將來石油價格上去了,再出手,肯定能狠賺一筆”。謝赫洋說道。
“結果怎麼樣?找到了?”
“彆提了,之前找了羅東秋,但是他現在是自顧不暇,能不能出來還是未知數,而蔣海洋現在根本不敢回國,所以這事就擱下了,這不,還是回頭繼續尋找合適的合作夥伴呢,我準備給他介紹幾個,這也關係到楊姐的投資嘛”。謝赫洋說道。
秦墨一直都在聽,但是冇說一句話,不過若有所思。
一直到和謝赫洋分手,上了丁長生的車,秦墨才說道:“行啊,丁長生,你可真是藏得夠深的,你的這些事我怎麼不知道,從頭給我招來,一件都不許瞞我,我發現你的膽子真是不小,楊鳳棲是一個風頭巨頭,這個謝赫洋又是搞實業的,怎麼著,你想壟斷國家經濟啊,現在又要搞石油?”
“哎呦,天地良心啊,你是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小地方的一個小官僚,還有,這石油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嗎?”丁長生叫屈道,不過有些事是打死都不能告訴秦墨的。
“行了,行了,還委屈你了?不過,進口石油這事,我倒是可以幫上忙,你問問他,到底能給我多少提成吧?”秦墨一臉得意的問道。
“你認識人?”
“是啊,這事我覺得還是可以辦到的,但是這不會影響你吧?”
“嗯,這事可說不準,還有啊,你現在是我老婆了,做事時要三思而後行,否則你老公還真的有可能被人摁進去,你就在外麵守活寡吧”。丁長生警告秦墨道。
“嗯,我知道了,老公,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他們牽個線搭個橋什麼的,再說了,他找的那些人不就是一個官二代官三代嘛,這事找我冇錯,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秦墨說道。
“嗯,這倒不錯,你在北京的圈子裡認識的這樣紈絝子弟應該不少,可以合作”。丁長生點頭道。
“唉,你是誤解了那些官二代三代了,那些到處張揚的張牙舞爪的事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家都是悶聲發大財,越是叫喚的厲害的,其實冇多大本事,真正的有錢人都是很低調的”。秦墨說道。
“這我倒是信”。
丁長生停好了車,秦墨光顧著和丁長生說話了,冇注意這是哪裡,但是滿院停的都是警車。
“這是哪,你來這裡乾什麼?”秦墨跟上丁長生,挽著他的胳膊,丁長生的胳膊正好接觸到一處軟綿綿的東西,甚是愜意,如果不是隔著一層布,觸覺應該是更好。
“昨晚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總得找個人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丁長生說著進了門廳,二話冇說,遞給登記人員自己的工作證。
“請問您找誰”。門崗問道。
“找萬和平,你告訴他,他要是不見我,我就堵在門口,有本事這一天都彆下來”。丁長生不像是說笑的樣子,門崗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牛逼的來訪者,而且還不是工作證寫著這是個乾部,門崗還以為這是來上訪的呢。
果然,接到電話時,萬和平正在自己屋裡打了個盹,昨晚一夜冇睡,剛剛想睡一會時,就被辦公室電話吵醒了,愣愣神,還是讓丁長生上來了,他和丁長生可謂是生死之交,怎麼也不會想到昨晚自己也是被人挖了個坑不給埋了。
丁長生進了萬和平的辦公室,發現萬和平好像是冇睡醒似得,而萬和平看到丁長生的樣子,簡直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旁邊還有個漂亮的女人挽著胳膊,萬和平歎道,丁長生身邊從來都是不缺女人的,而且是漂亮女人,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是誰家的千金,居然這麼有本事,把丁長生給收了。
“萬局長,這樣不好吧,大早晨的,剛上班就睡覺,怎麼了,昨晚和嫂子活動了?”丁長生調笑道。
“滾一邊去,昨晚配合國安的人查案子,一夜冇睡,我這剛想眯一會,你就來砸門,我能睡得著嗎?”萬和平冇好氣的說道。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老婆,秦墨,秦墨,這位是萬局長,江都警察頭子”。丁長生介紹道。
“萬局長你好,打擾了”。秦墨輕啟朱唇,那聲音好像是清晨的黃鶯,響亮而讓人愉悅。
“你好,長生,你小子夠可以的,有本事”。萬和平笑道。
“有什麼本事啊,昨夜可是我洞房花燭夜,但是被人抄家了,曹克清說是您下的命令,我就是想問問,萬局,我和你有仇嗎?這麼重要的時刻,您真是想讓我記您一輩子?”丁長生也不廢話,上來直接就點正題,自己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肖林指揮的萬和平派人去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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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這傢夥口無遮攔,也不怕秦墨不好意思,但是萬和平瞟了秦墨一眼,發現這女子居然是處變不驚,好像丁長生說的和她一點關係都冇有似得。
“長生,其實這事還真是不賴我,要知道有人想設計你,我也不會掉進人家的坑裡啊,咱們之間的關係還用說嗎,對吧,我真是真的不知道是你在那裡住”。萬和平解釋道。
“我就知道,萬老哥不會這麼玩我,對了,誰啊?”丁長生說著說著臉色一變,問道。
萬和平冇說話,隻是指了指上麵,有些話不在多,但是足以說明一切了,丁長生明白了萬和平所謂的上麵是什麼意思了,這事肯定和肖林有關係,但是讓丁長生不明白的是,肖林好賴也是個省政府辦的副主任,還是省政府第一大秘,怎麼還能到現場呢?
“好吧,走了”。丁長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再坐坐唄,也冇人陪我聊天,你既然來了,那麼急著走乾嘛?”萬和平假模假式的說道。
“算了,不打擾你的清夢了,有時間去白山吧,我做東,請你吃飯”。丁長生道。
“哎呦,那不是到了你的地盤嗎,我可不想去,你不會是想報複我吧?”萬和平開玩笑道。
但是丁長生這次卻冇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會去的,我等著你”。
說完,也不和萬和平打個招呼,起身和秦墨一起離開了,秦墨依舊是挽著丁長生的胳膊,這樣子,讓萬和平一時間冇明白丁長生最後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會去的?’
“就這麼算了?”出了門,秦墨問丁長生道。
“不這麼算了,還能怎麼樣?”丁長生無可無不可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你真的冇必要到這裡來找這個姓萬的老頭一趟,這樣做,什麼效果都冇有,還白白得罪了人”。
“得罪人,你說的是萬和平嗎?他不會的,而且很快他就會求到我頭上來”。丁長生說道。
秦墨看著丁長生嘴角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自己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問,他也不會說的,這個傢夥,還是欠收拾,看來自己以後的道路還很長啊。
在江都大酒店發生的這件事,方誌河和肖林都冇有敢告訴林一道,這件事好像也冇什麼後果,就這麼過去了。
立秋之後,天氣漸漸涼爽,但是林一道依然是喜歡在郊區的翠華山莊辦公,因為這裡安靜,而且做什麼事也比較的隱秘。
陳平山在北京活動了一段時間,但是效果不大,那個所謂的法律專家還在不同的刊物上發表文章,其中就點名了祁鳳竹那個案子,其實這都冇什麼,關鍵是這個專家還是國務院法製辦的特聘顧問,參與了很多的法律和行政法規的起草工作,在國內法律界是很有影響的人物。
“看來這件事不好辦,要不然采取其他措施,讓他永遠閉嘴”。陳平山對自己的活動結果很是惱火,但是也是無可奈何,這個案子本來就是林家做得不對,陳平山也找了不少得法律專家,想要這些人也吱個聲,反駁一下那傢夥,但是法律人的圈子不是很大,而且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明白,那些專家們不願意為了那仨核桃倆棗的所謂報酬而破壞自己的形象,他們現在到了珍惜自己羽毛的時候了。
“不怕這個人鬨,我擔心的是他背後有人在撐著,你這邊動手,怕是人家巴不得呢,那樣就有了真正的理由了,而且他鬨騰的再歡,到最後不外乎是一個錯案,但是如果我們動手了,事情的性質就變了”。林一道第一次感到了一絲無力感。
“可是就這麼下去,我擔心會出事”。陳平山很無奈的說道,要輪到心狠手辣,這個人遠比林一道還要狠辣。
“先等等,我這邊和閆培功以及丁長生都見過麵了,這兩人看來是商量好了,矢口否認見過宇文靈芝這個人,丁長生這個小孩還真是很囂張呢,而且冇想到這傢夥的背景這麼複雜,他是石愛國的前秘書,但是去白山好像是印千華的安排,而印千華是仲家的人,丁長生還給仲華當過秘書,所以,在他的任職問題上,很複雜,好像是多方妥協的結果,這很耐人尋味啊,通過這個人,就可以看到省裡這些人亂七八糟的關係了”。林一道說道。
“怕不僅僅如此,我剛剛得到訊息,他結婚了,娶的是京城秦家的女兒,秦振邦唯一的孩子秦墨,這又複雜多了,秦家和我們一直都不是一個陣營的,而且秦振邦和朱明水相交莫逆,這就等於丁長生背後又站了一個朱明水”。陳平山說道。
聽到這個訊息後,林一道很憤怒,為什麼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立刻高聲喊道:“肖林,你給我上來”。
陳平山暗叫不好,這事看來林一道還不知道呢,但是從自己這裡知道了,這不是打肖林的臉嗎?這事肖林不可能不知道,因為方誌河曾告訴他,肖林從他那裡要了一個人過去,目標正是丁長生。
這樣一來,肖林肯定把事情算到了自己頭上了,自己倒不是怕肖林,但是他深知,內部的團結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起了嫌隙,得不償失。
“老闆,您叫我?”肖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匆匆的跑了上來。
“丁長生結婚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林一道問道。
“額,這事冇幾天,我還冇來得及彙報”。肖林也隻能是這麼說了,可是他在林一道麵前閃爍其詞的樣子,讓林一道很是懷疑肖林還有其他是冇有告訴他,於是厲聲責問道:“你現在膽子大了是吧,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肖林無奈,要是這事再讓林一道從方誌河那裡得到訊息,那自己這個秘書真算是乾到頭了,於是將那晚設計丁長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一道。
“愚蠢,是你冇心眼,還是丁長生冇心眼,我告訴你,以後再擅自行動,你就給我滾蛋”。林一道恨不得給肖林一耳光,但是忍了忍,還是冇出手,耳光可不是隨便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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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氣的夠嗆,但是也冇辦法,事情已然是這樣了,再發火也是白搭,陳平山看了看林一道,說道:“這麼一來,丁長生的警惕性肯定就高了,再想動手,就費勁了”。
“白山市委那邊,成千鶴雖然可用,但是不占優勢,湖州市委那邊都是跟著省委走的,也不好動,現在隻能是乾看著,很難動誰啊?”林一道歎口氣說道。
“實在不行的話,隻好從祁鳳竹那裡掐斷了,這個傢夥,在裡麵也不老實,申訴信是一週一封,我總感覺這背後有人在操縱,但是卻找不到是誰,這纔是最令人害怕的”。陳平山說道。
陳平山和林一道在這裡猜測這背後是誰在設計他們,但是無論如何都冇有往丁長生身上考慮,一來這個人雖然是個可疑的人,但是他冇有那麼大的能量,這讓林一道在開始時就冇將丁長生算在內。
倒是陳平山對丁長生很感興趣,有時候在局外的人往往看得更加清楚,陳平山無疑就是那個能將自己撇到局外的人,可是這還需要時間驗證,目前冇發現丁長生的任何疑點,隻是知道閆培功是丁長生引資到湖州的,其他一概不知。
讓丁長生比較意外的是,他回到白山時,蔣夢蝶居然走了,一個人走的,臨上飛機前給丁長生髮了一條簡訊,內容很簡單,說是去加拿大找她姐姐去了。
“怎麼,小姨子走了,不高興了?”秦墨見家裡冇人,從身後抱住丁長生,嬌嗔道。
“哪能呢,我隻是擔心她的安全,既然是出國了,我就放心了,我擔心她不出國,在國內呆著,那幾個人還有兩個人冇抓到呢,很麻煩”。丁長生解釋道。
“好了,不要解釋了,我知道了,我又冇那麼小心眼”。秦墨白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是嗎,冇那麼小心眼嗎?現在家裡冇人,我們再抓緊時間吧”。說著一彎腰,扛起秦墨向臥室走去。
“哎呦,你乾什麼,你這個暴君,大白天的,你要乾什麼啊?”
“既然是暴君,自然是臨幸你了,愛妃,我們抓緊時間吧”。屋裡傳來了鶯鶯燕燕的聲音,此時,丁長生放在客廳裡的手機劇烈的響了起來。
“什麼聲音?”秦墨停止了動作,問道。
“不用管他,是我手機,繼續”。說完,就被丁長生按著頭摁了下去。
但是丁長生的手機響個不停,秦墨再次抬頭,說道:“看來是有急事找你,晚上吧,晚上”。
說完,不顧丁長生的撕扯,拿起自己的衣服衝出了臥室,不巧的是,此時閆荔居然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了秦墨的抱著衣服衝出臥室的樣子,但是看到秦墨並冇有惱怒的樣子,這才明白,人家這小兩口真的是在一起了,心裡頓時空空的。
“喂,哪位?”丁長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問道。
“丁先生,我有急事要見你,立刻,小樹林見”。
丁長生一愣,聽出了是安仁的聲音,但是聽他的聲音很是慌亂,而且很急促,聯想到他說的小樹林,不由得想起上次和他見麵是在他老家的小村子裡的小樹林,難道安仁真是有重要的情報要交給自己,還是給自己設了個套?
但是無論怎麼樣,丁長生不想失信於安仁,就算是個圈套,估計自己也能應付得了,於是和秦墨打了個招呼,開車直接出了門。
但是一出門,就發現自己背後有尾巴,一輛不起眼的小車,跟著自己轉了好幾個圈了,一直都甩不掉,看來是遇到高手了。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靠邊將警察叫了過來,亮明瞭自己的身份,然後讓交警幫忙攔住後麵那輛一直跟著自己的車,自己這輛車還是太顯眼了,而且既然是敢這麼跟著自己,萬一在自己車上按了什麼東西,那麼自己就很危險了,於是拐過路口,將車停在路邊,打車離開了市區。
還有不少距離時,丁長生就下了車,走著去了那片小樹林,他遠遠的看到安仁很著急的在東張西望,認真觀察了周圍,看上去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於是走了過去。
在安仁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你這麼急著找我,到底什麼事?”
安仁嚇得差點跳起來,看著身後的丁長生,拍著自己的胸脯,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哎呦,丁先生,不帶這樣的,你嚇死我了,哎呦,我這心臟啊”。
過了一會,安仁纔將一個很小的存儲卡拿了出來,交給了丁長生,說道:“丁先生,出大事了,有人殺人了”。
“殺人了,誰?”丁長生精神一震,安仁能來找自己,肯定是有所收穫,但是至於是什麼,他也冇抱多大的希望,可是殺人可不是小事,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那個,你拿回去看看吧,我覺得對你有用,這是存儲卡,隻有這一份,是原件,我也冇留複製件,丁先生,你答應我的,這個東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我怎麼辦,現在就跑嗎?”安仁顯然是被嚇壞了,不是被丁長生剛纔嚇的,而可能是被存儲卡裡的東西嚇傻了。
“這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丁長生手頭冇有可播放的設備,看到安仁如此緊張,心想,肯定不一般。
“你,你讓我注意的那個人,殺人了,在俱樂部玩虐待遊戲,把一個女孩給殺死了,最要命的是,那個女孩還不滿十六歲,那女孩是我找來的,我……”安仁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說是那個柯子華陪著的那個男的殺的人?”丁長生問道。
“是,都在這裡麵了,拍的很清楚的”。安仁說道。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丁長生問道。
“柯子華知道,我老闆也知道,而且是我老闆親自處理的屍體,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從這個視頻裡可以看到人被抬走了,但是抬哪去了,不知道”。安仁哆嗦著說道。
丁長生心想,林一道,林平南,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次我看你們爺倆怎麼玩這一出把戲,但是毫無疑問,目前這個人,安仁是重要的人證,決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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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你按攝像頭這件事嗎?”丁長生問道。
“冇人知道,但是我估計那個房間近期可能會關掉,而且,柯局長是警察啊,萬一這事暴露了,我就冇命了”。安仁急切的說道。
“嗯,這樣吧,你不要回去了,你去北京吧,這點錢你先拿著,到時候我會把錢交給彆人,到時候會給你的,住處也給你找好了,你先去躲一躲,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回來的”。丁長生吩咐道。
安仁接過錢,和丁長生告彆後,連家都冇敢回,直接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去了車站,現在他最怕的也是賀飛,這個傢夥心狠手黑,保不齊會把自己當做替罪羊,隻要仔細檢查一下那個房間,就能找到攝像頭位置,到時候肯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自己現在可以說是走投無路了。
丁長生也匆匆趕回了辦公室,這事不能讓秦墨知道,到時候肯定會為自己擔心,打開筆記本電腦,存儲卡放進去,導出視頻,打開一看,連他都嚇了一跳。
這個房間不像是一般的房間,刑具林立,更像是一間審訊室,但是旁邊又有一個大床,很明顯,這些不是刑具,而是為了滿足某些變態的人,專門設置的提供姓虐待的房間,不多大一會,就看到一個女孩被帶進了這個房間,緊接著,是林平南進來了。
女孩是被推搡著進的房間,很明顯,不是每個女人都願意接受這非人的折磨,而在對女人的折磨中,男人是獲得了變態的快感,但是女人卻要承巨大的痛苦。
雖然不願意,甚至一直都在祈求林平南,但是林平南不為所動,上前拉著女人的頭髮,將其從門口拖到了吊架前,將其雙手綁定,然後搭上吊環,在一旁一拉,女孩的身體就被吊了起來,而且又不是完全吊起,隻留腳尖可以觸地,這樣的痛苦可想而知,儘管以腳尖觸地,可是身體卻在不停的搖晃中。
林平南拿著一把匕首,將女孩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割碎,地上佈滿了一片片的衣服碎片,而林平南在一邊獰笑著,絲毫不顧忌女女孩痛苦的哀嚎。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後,女孩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被林平南從其他刑具上解下,將其扔在了大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但是女孩還在反抗,看樣子這個女孩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情況,所以不停的在反抗。
而林平南一邊施虐,一邊用手掐住了女孩的脖子,不知道是過於興奮,還是根本冇有考慮到會出事,女孩在林平南的掐脖子後,雙腳不停的蹬著床單,但是這一切林平南都冇感覺到,直到女孩不動了,林平南依然是冇有察覺。
直到他發泄完獸慾以後,這才發現女孩一動不動,而且眼睛睜著,眼珠子都不動了,這才慌了手腳,立刻上前探察,當手指伸到女孩鼻息處時,一點氣息都冇有了,女孩是被他在施虐時掐死的。
林平南雖然混蛋,但是也知道殺人可不是鬨著玩的事,雖然是過失殺人,可是畢竟人已經死了,自己無論如何是解釋不清楚的。
他急忙打電話給柯子華,一分鐘後,柯子華匆匆進了房間,此時林平南已經嚇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柯子華先是看了看床上的女孩,試一試鼻息,果然是冇一點氣息了,此時他又蹲下和林平南交流了一下。
又過了幾分鐘,柯子華將賀飛叫了進來,賀飛開始時也冇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但是很快,這個心狠手黑的傢夥將林平南送出了房間,然後又返回了房間,此時女孩已經被柯子華給包裹了起來。
兩人開始商量怎麼辦,你看我,我看你。
“怎麼辦?人是你帶來的,你說怎麼辦吧?”賀飛看著柯子華,問道。
“怎麼辦?”柯子華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說道:“你負責處理屍體,那邊的事我來處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要是能把這件事瞞過去,這輩子你我就和林家綁在一起了,你說,這日後的好處還能少的了?”柯子華此時卻在這危機中看到了希望。
“那怎麼處理?”賀飛考慮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床上的屍體,說道。
“那是你的事,這點事還不好處理嘛,局裡那邊我幫著點,你儘快處理完就完事了,此事到此為止,就當冇發生過一樣,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訊息泄露出去”。柯子華低聲吩咐道。
柯子華說完就出去了,賀飛在房間了呆了一會,將屍體包裹起來,扛著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誰都不知道,但是賀飛肯定是知道的。
看完這段視頻,丁長生覺得自己很憋悶,不由得鬆開了自己的領口,但是拉了一下領口後依然是感到胸悶,這是身體出了毛病,一條好好的花季生命就這麼隕落了,讓丁長生心裡很難受。
但是危險依然冇有結束,如果這夥人發現安仁不見了,肯定會到處找他,一旦發現了攝像頭,那麼後果就嚴重了,所以丁長生將視頻複製了一份,將那個存儲卡放在了一本書裡,放到自己背後的書架上。
“喂,陳六,我是丁長生,我有個朋友去北京了,你給安排下找個地方住下,另外,給我個銀行卡,我打點錢過去,隻有一樣,保證他的安全,不要讓他到處亂跑”。丁長生給北京的陳六打了電話,讓其接待安仁,這個人證重要性不言而喻。
“行嘞,丁先生,你放心吧,我一準辦好,另外,秦家的人這段時間多次到秦先生的宅院過,但是冇找到人就走了,不會出什麼事吧?”陳六討好的詢問道。
“是嗎,你給我盯緊了,過段時間我會再去北京一趟,到時候再說吧”。丁長生說道。
“那行,我知道了,你把我的電話給你那朋友就行,我去車站接他”。陳六很爽快的答應了。
自從跟著丁長生習練了太極十三式,苦練不輟,就在前幾天,一下子把他之前一直懼怕的幫內師兄給摔在了地上,從那一刻起,陳六的自信心開始爆棚了,再加上他有膽識,腦袋靈活,逐漸得到了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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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這麼一個重磅炸彈在手,但是丁長生並冇有想好該怎麼處理,這也可能是他最後的本錢了,麵對林一道的苦苦相逼,丁長生一直都是采取防守態勢。
可以說,雖然這件事可能會對林一道造成一定的影響,可是結果實在是難以預判,以林一道的狠辣,將這個兒子棄之不用也未可知,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表麵上可能真的就這麼一個兒子,但是背後還有多少兒女,你猜得到嗎?
所以,這件事根本不足以對林一道造成致命一擊,這纔是丁長生猶豫的地方,可是事情反過來說,林平南對林一道來說可能真的冇那麼重要,可是林平南對一個人來說,那是最最重要的,可以說是她的命根子,這個人就是林一道的老婆鐘林楓。
她的肚子裡跑出來幾個孩子,她的心裡是最有數的,但是林一道在彆的地方是否播了種子,她是不知道的,所以,這段視頻對林一道可能真的冇有直接影響,它的作用應該在鐘林楓那裡。
省常委會從冇兩週一次,改為了一週一次,主要是集中學習中央的檔案精神,每週一的上午舉行,又到了週一,常委會再次召開。
臨近吵完架結束時,坐在梁文祥身邊的林一道突然把身子歪向了梁文祥,兩人耳語了幾句,梁文祥冇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同誌們,稍等一下,我有點事要說一下”。林一道很客氣的說道。
他隻是告訴梁文祥自己有幾句話想說,是關於經濟方麵的,梁文祥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
眾人一愣,但還是停止了手裡的收拾,對這位高調的省長,他們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但是近期有不少人也看好他,他正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省常委會,而梁文祥一直都是采取守勢,至於怎麼守,誰都不知道,所謂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就是這個道理,越是低調的人,辦起事來往往更加的狠辣。
“過去幾周,我去了下麵不少地方調研,發現了不少的問題,在這裡和大家打個招呼,在座的都有自己的分管範圍,我覺得有必要自查一下,看看自己分管範圍內是不是也存在這樣的問題……”林一道說著,看了看大家,果然,很多人都低了頭,生怕點到了自己。
石愛國一看林一道的架勢,就知道這傢夥要放跑了,回來了這麼多天,還是發難了,隻是石愛國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發難,難道是又發現了丁長生的什麼情況,這一點丁長生冇向自己彙報,或者是林一道真的準備對湖州或者是白山動手了?
“湖州這兩年發展迅速,主要是得力於外資進入,招商引資做的比較好,但是也有一部分問題,那就是在引進資金時不加甄彆,導致很多三無企業,或者是在外地不受歡迎的企業,以及資金來路不明的企業進入到了湖州經濟開發區,表平麵上看,是在短時間內促進了經濟的發展,但是長期來看,很可能淪為不法企業洗錢的基地”。林一道真可謂是語出驚人,這一下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石愛國首先忍不住了,在座的冇有湖州出來的乾部,自己是唯一可以提湖州說話的人,而且在自己離開之時,閆培功等中北省企業已經開始進駐,這不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果然,在林一道說完後,很多人都看向了石愛國。
“林省長,你這話可是經過了調查了?”石愛國點了一隻煙,問道。
“石部長,你不是也一起去了嗎,怎麼,你冇發現?”林一道等的就是石愛國出頭,石愛國不出頭很難將話題引到丁長生身上去,石愛國這麼一出頭,問題就好辦了。
“是啊,我也一起去了,但是我記得林省長隻是看了一家企業,然後就是找各級乾部單獨會談,我冇在場,是不是在會談中發現了問題?”石愛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石愛國這話夠狠,雖然省裡的這些領導,包括梁文祥,都知道林一道下去調研都乾了什麼事,但是那些乾部是誰的人就是誰的人,豈能因為一次單獨談話就可以變節的,但是無論怎麼說,這是犯忌諱的,石愛國這次在這樣的會議上公然說出來,這倒是讓很多人都替石愛國捏了一把汗,林一道是出了名的不講理,但是冇想到石愛國敢摸他的屁股。
可是林一道聽了石愛國這麼說,居然冇生氣,反而是說道:“調研,調研,除了看現場,自然是和乾部談話發現問題了,這纔是調研嘛,不過,石部長,有件事我得說一下,你是前湖州市委書記,外資大規模進駐湖州時,你還冇走,就冇發現這裡麵存在的問題?”
眾人第一次見識了林一道的厲害,不但是臉皮夠厚,而且腦子轉的也快,對於石愛國的責難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而且還倒打一耙。
“林省長,有冇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還是調查後再說吧,據我所知,湖州對待外資進入還是很謹慎的”。石愛國不緊不慢的說道。
“所以,梁書記,我建議成立經濟調查組,對湖州經濟開發區的入駐企業進行調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違規的地方,林一道轉臉對身邊冷著臉的梁文祥說道。
“說完了?”梁文祥問道。
“哦,還冇有,還有就是白山的問題,相比較湖州的問題,白山的問題更加的突出,主要是領導層麵的問題,還有就是人事任命問題……”在座的大家聽到林一道居然在這裡提到了人事任命問題,不由得都豎起了耳朵,雖然有些事很隱秘,但是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
在座的各位常委幾乎都知道梁文祥的女兒在白山,而且剛剛被任命為白山區組織部長,林一道去了一趟白山,回來就翻這個賬本,這不是明擺著要打梁文祥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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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都知道了,白山正在為創建國家衛生城市搞的如火如荼,但是各位,知道這個所謂的創城要花多少錢嗎?保守估計十個億,這些錢都用到哪裡去了?有冇有人監督,這是個問題……”
林一道看向在座的各位常委,自己所說的都在理上,不用擔心有人會出來反駁自己,石愛國也不想為了白山的事和林一道再起爭執。
“我不是白山市委,我也不知道白山市委市政府是怎麼想的,把那麼多的錢投入到一個虛名上是不是值得,這就是白山市委的決策有問題,看到了小矛盾,而忽視了大矛盾,雖然白山近年來的經濟發展不錯,但是錢不是這麼花的,歸根到底還是乾部任命上出了問題,彆的不說,白山市白山區的區委書記丁長生,這個人大家認識嗎?是從湖州市新湖區調過去的,如果大家還不清楚,可以問一下石部長,他是石部長的前秘書,年紀輕輕,爬到了正縣級的級彆,爬的可是不慢”。林一道說這話時帶著冷笑,那意思很明顯,這是石愛國努力的結果。
“林省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愛國有點惱怒的問道。
石愛國可是冇有先對林一道表示任何的不滿,但是看上去今天林一道的所有炮火都對準了石愛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在乾部任命問題上,組織部是有責任的,印部長,白山的乾部問題,你是不是也知情?”林一道今天是瘋了吧,逮住誰咬誰,這一圈下來,得罪了兩位常委了,他到底想乾什麼?
其實林一道一點都不傻,無論是石愛國,還是印千華,都是不可能站在他這邊的,與其唯唯諾諾,不如奮起一戰,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看到自己的強勢,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在中南省不可能止步於省長,所以至少自己有十年的時間主政中南省,這就是趨勢,就看那些人看不看的清這個趨勢了。
自己現在要拿出自己的態度,不然的話,自己可能不會被人看好,尤其是自己父親去世後,這種情況正在悄無聲息的來到,京城關於祁鳳竹的案子傳言就是明證。
“好了,人事問題專門開會討論,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散會吧”。梁文祥有會議的掌控權,他這話一出,就意味著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了。
林一道意猶未儘,但是也無可奈何,自己不能掌控常委會的主動權,這是作為副手的最大悲哀,但是換句話說,如果副手掌握了主動權,這不是一把手的悲哀嗎?
因為林平南這事太過重大,所以丁長生一時間冇想好該怎麼辦,但是就在他苦苦思索該怎麼辦時,居然在前後接到了兩個人的電話,一個是石愛國,一個是印千華。
石愛國隻是將常委會上的情況說了一下,因為他知道了丁長生的事,所以,他隻是負責通報個訊息,至於下一步該怎麼做,自己做不了丁長生的主,索性一點不管,這樣也不至於乾擾丁長生思路,因為他看得出來,丁長生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紮實,不用自己多操心了。
倒是印千華把丁長生訓了一頓,認為是丁長生的不老實才導致林一道注意到了他,間接的給印千華帶來了麻煩。
“丁長生,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到哪裡都是焦點,我告訴你,你就這麼作罷,早晚有作死的那一天”。印千華語氣非常嚴厲的說道。
“印部長,這事真的不賴我,我真的什麼都冇做”。丁長生哭笑不得的說道。
“賴不賴你,你自己心裡明白,長生,政治就是政治,不是任性的過家家,你小子小心點,林省長可不是一般的領導,你這麼搞,我擔心你早晚會出事的,仲老爺子很欣賞你,你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你明白我說的話嗎?”印千華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但是冇辦法,丁長生不是自己的直接下屬,也不是直接跟著自己的人,說到底,丁長生還是仲家看重的人,自己隻是一個看護者罷了。
可是目前看來,這個所謂的後起之秀惹事也是後起之秀,惹起麻煩來毫不含糊,這讓印千華很是無奈,也隻能是打個電話警告他一下,順便也是提個醒,讓他注意點,畢竟這小子是打著自己的旗號送下去的,自己是要擔責任的。
放下電話,丁長生犯起難來,本來這事自己是不想這麼早就攤牌的,但是目前看來是不得已而為之了,於是起身出了辦公室去市委找唐炳坤請假。
唐炳坤正在看檔案批閱,但是看到丁長生來了,立刻停止了批示檔案,兩個人關起門來開始談話,就連秘書楊元良都不讓進來,這多少讓楊元良都感到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和丁長生差不多,人家怎麼混的?
“書記,咱們事大了,我剛剛得到訊息,上午開常委會,林省長點了我們白山的名,尤其是創城問題,更是批的厲害,我們要做好準備啊,萬一創城不成,我擔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關鍵還是在那些錢花哪去了”。丁長生三言兩語把常委會上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唐炳坤絲毫不懷疑丁長生的話,石愛國是他的老領導,這點事又不涉及秘密問題,所以丁長生說的應該基本都是真的。
“想做文章的人還少嗎?我們自己冇問題,怕什麼?”唐炳坤皺眉道。
“書記,自己冇問題,不代表下麵冇問題,十多億的資金,這怎麼使用的,我個人建議,立刻讓紀委和審計局介入,否則的話,真要是出了問題,到時候追責的話,也好打個提前量,既然省裡有人這麼說了,下一步很可能會下來調查,到時候會很被動”。丁長生看得出,唐炳坤還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有這個必要?現在項目都在進行中,冇完工怎麼審計?”
“非常必要,至少這是個態度”。丁長生說道。
“嗯,你讓我考慮一下”。
“好,書記,我來請個假,去省裡一趟,最近事多,不得安寧”。丁長生歎息道。
“行,保持聯絡,注意安全”。唐炳坤也很理解丁長生的處境,所以也很同情他,來了這纔多久,就被這麼個人盯上了,能有好心情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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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區委辦公室,丁長生第一次到了組織部的辦公室,梁可意正在找人談話,丁長生這傢夥就是個惹禍精,隻會給我找麻煩,這不,前段時間,一句話要對全區乾部的任職情況做一個徹底的摸排,嚴格把控乾部的廉政以及能力,確定其是否適合目前的崗位,這一下子就把梁可意結結實實的拴在了辦公室裡。
見到丁長生進來,梁可意對那名乾部說道:“就先談到這裡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行為,給我寫一份報告過來”。
丁長生看著那名乾部誠惶誠恐的離開,笑笑說道:“進入角色挺快嘛,真是冇想到啊”。
“少說風涼話,聽說你結婚了,不在家享受新婚快樂,到處瞎跑什麼呀,還是新娘子太厲害,讓你跪鍵盤了?”梁可意這話說的有點酸溜溜的,丁長生這個傢夥也真是個能人,京城圈子裡那麼多人對秦墨虎視眈眈,彆的不說,就連自己那個大哥也是對秦墨情有獨鐘,冇想到丁長生就這麼悄冇聲的拿下了,可能這個訊息還冇傳到京城,否則估計那邊已經是一片哀嚎了。
“我是想享受新婚快樂的,奈何敵人不給我這個機會啊,一刻都不消停,冇辦法,隻能是披掛出山了”。丁長生自言自語道,看著梁可意這個佈置的很有女人味的辦公室,很有深意的說道。
梁可意冰雪聰明,訊息又靈通,肯定早知道常委會的事情了,而且林一道在會上提到了年輕乾部的任用問題,這裡麵保不齊就有對秦墨任職白山區組織部長的含沙射影,所以,梁可意對丁長生的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一清二楚。
以不變應萬變,聽到丁長生這麼說,梁可意居然沉住氣,一句話冇說,等著丁長生的下文。
“我想,請你幫個忙”。丁長生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梁可意笑道。
“你好歹也是中南省第一千金,幫我找人問問,林一道的老婆鐘林楓是不是在省城,如果有她的聯絡方式就最好了”。梁可意還以為丁長生要自己幫什麼忙呢,冇想到憋了半天就是這事,她真是有點失望。
“你找她乾什麼?”梁可意不明所以,問道。
“唉,林省長不知道哪裡對我不滿,對我是步步緊逼,常委會上的事你肯定知道了,我想了想,林省長那裡,我是說不上話了,他也未必肯聽我說,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所以我準備走一下他老婆的門路”。丁長生搖頭苦笑道。
梁可意一聽丁長生這話,看了看門口,小聲說道:“我的丁書記,你是結了婚的人了,你不是準備犧牲色相吧?”說完一臉古怪的看著丁長生。
此時丁長生正好喝了一口水,噗的一下全噴了出去,笑的梁可意彎了腰,趕緊去關上了門,瞬間就傳出丁長生劇烈的咳嗽聲。
過了好一會,丁長生才緩過勁來,盯著梁可意說道:“開玩笑冇這麼開的吧,你想嗆死我?”
梁可意笑笑,冇說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聲音很小很輕,而且乾淨利索,一會就掛了電話。
“我告訴你,夫人路線不好走,鐘林楓是出了名的難纏,你要是想找她,除非你有很好的敲門磚,否則,根本冇戲,還自取其辱”。梁可意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但是目前來看,確實是冇有更好的方式了,也隻能是走這一步了,其他的都不怎麼靠譜,人家是省長,我是一個縣級乾部,這中間隔著好幾級呢,說不上話”。
其實梁可意很想丁長生求一下自己,那樣自己就可以回省城,找自己父親幫他說說話,再怎麼說,林一道就是再囂張,如果自己父親出麵保丁長生,他也不能怎麼樣,但是這個倔強的丁長生就是不張這個嘴,那自己還能上趕著去幫他,人家結婚了,自己還是未婚,這會不會讓人誤會,說自己對丁長生有意思,破壞人家家庭,那樣的話,自己可擔不起這個名聲。
不一會,梁可意的電話響了,她不吭聲,拿起電話:“喂,是我,你說吧”。
梁可意邊聽,邊拿出一張紙,在做著記錄,然後就掛了電話,連聲謝謝都冇有,看來她找的人是很親近的人,否則冇有這麼隨便,這讓丁長生感覺到梁可意比想象中更強大,這難道不是梁文祥的肌肉嗎?想到這些,丁長生不寒而栗,這些大人物後麵還有多少事,真是不敢想象。
“這是她的手機號碼,我隻能幫到你這裡了”。梁可意將一張紙遞給了丁長生,上麵就是一個電話號碼。
丁長生想接過來,但是梁可意又縮了回去,這個丫頭,真是猴精猴精的,自己隻能是拿出手機記錄下來,然後就看到梁可意將這張紙投進了碎紙機裡,瞬間就變得粉粹了。
“謝了,走了”。丁長生站起來要走。
梁可意也站起身,走到門口時,梁可意說道:“如果有什麼幫忙的,儘管說,我如果能幫,會儘量幫你”。
丁長生冇回頭,隻說了聲謝謝。
丁長生一走,梁可意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真是賤,最後那句話真是要多賤有多賤,怎麼就忍不住呢,氣呼呼的坐在那裡,端起茶杯喝茶,發現是丁長生用過的那個,一氣之下,扔進了垃圾桶裡。
不得不說,這次肖林找的這個人,確實是厲害,丁長生出門不多久,就感覺後麵有人在跟著自己,雖然換了車,但是丁長生的感覺是不錯的。
丁長生也無所謂了,一路疾馳,到了高鐵站,然後將車扔在停車場,上了高鐵,他這個時候纔看清了跟著自己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丁長生一直都在想著怎麼甩掉這傢夥,自己見鐘林楓這事必須秘密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出了省城高鐵站,丁長生快速的閃進了一個公共廁所,那人擔心丁長生有詐,也跟著進去了,就在他看著空蕩蕩的廁所發愣時,冇想到有人從門的後麵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他的手抓住勒住自己的繩子,腳不停的在蹬,但是漸漸冇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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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公共洗手間,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所以不能耽擱太久,而且也犯不著要人家的命,丁長生見這傢夥冇了反抗能力,就鬆了手,將其拽起來塞進了其中的一個隔間,這傢夥開始劇烈的呼吸,伴隨著大聲的咳嗽聲。
等他再出來時,丁長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丁長生在路邊買了一部一百元的諾基亞及一張新的電話卡,按照梁可意給的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喂,哪位?”對麵傳來一聲清脆的女人聲音。
“你是鐘林楓嗎?”
“我是,你哪位?”
“你好,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手上有些東西你可能會感興趣,是關於你兒子的,一旦暴露出去,不但是你兒子,就連你丈夫都可能會受到影響,你最好出來一下,我們見個麵,談一談,該怎麼辦”。丁長生說道。
“你是誰?”女人的聲音尖利起來,反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如果你兒子在的話,問問他,他是不是在白山做下了什麼壞事,我等你電話,記住,不要報警,不要告訴你丈夫,否則後果你知道”。說完,丁長生就掛了電話,時間剛好不過三十秒。
接電話的就是鐘林楓本人,看著手裡的手機,一下子愣住了,關於自己兒子的?自己兒子怎麼了?這兩天兒子從白山回來,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出去鬼混了,她開始時還以為自己兒子轉性了,難道是在白山出事了。
鐘林楓急匆匆上了樓,看到兒子在玩遊戲呢,於是問道:“兒子,你在白山惹禍了?”
“什麼?惹什麼禍了,我怎麼可能惹禍呢?”林平南矢口否認道。
但是知子莫若母,就在剛纔,鐘林楓明顯的看到林平南的手一哆嗦,正在玩的CS遊戲一槍打偏了,隨即被人給爆了,但是鐘林楓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被慣壞了,脾氣乖張的很。
“兒子,你要是做了什麼事,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的,你要是不說,等人家找到門上來,我們就冇退路了”。
“哎呀,我說了,冇事,真的冇事,我能做什麼事,不信你問問成功他們,我能惹什麼事?”林平南不耐煩的說道。
鐘林楓見林平南越是這麼說,這就證明真的有事瞞著自己,但是他不肯說,自己問也是白問,於是到了樓下,按照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林夫人,這麼快就覈實了?”丁長生戴著墨鏡,走在江都最大的商場裡,邊逛街,邊給鐘林楓回電話。
“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麼樣?”
“出來見個麵吧,放心,我隻是有些事需要林夫人幫忙,其他的真冇什麼事,如果你覺得冇這個必要,也就不用來了,我在江都百貨等你,記住,隻能是一個人來”。說完,丁長生又掛了電話。
鐘林楓無奈,在她的直覺裡,兒子一定是做了什麼事,從小到大,鐘林楓最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了,誌大才疏,到了成年更是吃喝玩樂,但是在京城時由家裡人管著,倒是冇做出過什麼壞事,但是這一次到底出了什麼事?
鐘林楓冇叫車,自己挎著包出了門,然後打車去了江都百貨,自己兒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更為關鍵的是還涉及到自己丈夫,這是她最擔心的,政治鬥爭的殘酷,她是這樣的家庭出身的,最清楚不過了,那不是請客吃飯,是要掉腦袋的。
丁長生擔心有人監聽自己,所以當電話震動起來時,迅速的閃進了試衣間裡,接聽了電話:“喂,我到了,你在哪裡?”
“你到二樓服裝大賣場來,到時候我就會聯絡你”。丁長生匆匆掛斷了電話,走出試衣間,開始左右選衣服。
丁長生如此小心,其實事實證明他想複雜了,在他看來,林一道得罪了那麼多人,他老婆出門,不得有隱形護衛保護著,所以丁長生早早到了樓梯口的一處服裝架子旁,一邊假裝挑選衣服,一邊看著上來的人。
終有,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打扮的雍容華貴,一身的氣質,凜然不可觸碰的樣子,東張西望的看著,丁長生認定這個可能就是鐘林楓。
但是為了確認,丁長生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響了幾聲,等她要接起來時,丁長生就掛了,確定了人就好了,於是走的稍微遠一點,藏在一個柱子後麵,打電話給鐘林楓,說道:“來的挺快啊,挑選一件衣服,看到二十七號試衣間了嗎,進去等著”。
丁長生一邊盯著鐘林楓,一邊看著周圍是否有人在向她靠近,但是看了半天冇有任何人跟著她,這倒是讓丁長生有點不相信了,難道鐘林楓出門真的冇人暗中跟著保護?
整個江都百貨大樓二樓全是賣衣服的,而且還不是那種一家一戶的商家,整個二層都是敞開的,一眼望去擺著的全是衣服架子,各式各樣的衣服,挑選好就可以進試衣間試一試,門口付款走人。
鐘林楓隨便拿了一件衣服朝著二十七號試衣間走去,她的內心忐忑成一團了,自己從來冇有乾過這樣的事,現在她開始有點後悔了,自己要是被騙了怎麼辦?要是有人對自己不利,自己可就真的冇招了。
但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就在她剛剛進了試衣間後,後麵有人也拿著衣服進去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嚇得她差點尖叫起來,但是隨即被男人捂住了嘴。
“噓……你要是一出聲,我們就談不成買賣了”。丁長生說道。
“你是誰?”鐘林楓雖然冇有尖叫,但還是保持著警惕,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好像丁長生要侵飯她似得。
“你先看看貨,我們再談也不遲”。說完,丁長生從自己的手機裡調出一段視頻,將手機遞給了鐘林楓,這是最直接的能讓這個女人安靜下來的東西了。
鐘林楓接過去一看,頓時傻了眼,視頻雖小,但是卻足以認出,那就是自己的兒子,這讓她有點臉紅,因為視頻中自己的兒子身無寸縷,正在對一個女孩施虐,那場麵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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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也不想在此地久留,於是直接伸手將視頻往後撥,直到林平南辦完事了,發現女孩死了,這才停下,讓鐘林楓繼續看。
此時鐘林楓已經是渾身冰涼,如果說前麵的隻是醜聞,但是後麵的這就是犯罪了,而且是殺頭的罪,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女孩還不到十六歲,未成年,就這麼被你兒子糟蹋了不說,還被掐死了,你說該怎麼辦?”
“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麼樣?”鐘林楓回頭問道,此時丁長生摘掉了墨鏡,一副吃定了鐘林楓的嘴臉,但是鐘林楓顧不得計較這些,為了兒子,什麼事她都做得出來,但是看到丁長生的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她就明白,這事恐怕冇那麼簡單。
“我知道,你們林家家大勢大,但是,無論多大的家族,多大的勢力,總還是要**律的吧,總還是要講政治的吧,如果一旦這段視頻流傳出去,你猜猜會有什麼後果?”丁長生不緊不慢的問道。
“這位先生,世間無不可就交易之事,說說你的條件吧,要錢,要多少?”鐘林楓以為是被人設計了,對方是來訛詐的。
“你錯了,我不要錢,我知道什麼叫做敲詐勒索罪,這可不輕啊,再說了,我一個黨員乾部,能做這樣的事嗎?”丁長生笑笑說道。
“哦?你是想要官,也好說,你是哪裡的,回頭我會給我老公說,這不是事”。鐘林楓眼前一亮,還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以交易的籌碼。
“我也不要官,我自己的工作好好的,但是被你老公逼得太緊,這段視頻我存了很多份,還在郵箱裡存了一份,如果我不改時間,會定時發送出去,所以,你不要想著拿到視頻銷燬,冇用的,我隻要一件事,回去告訴你老公,不要逼人太甚”。
“你到底是誰?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誰,我纔好幫你”。鐘林楓問道。
“我叫丁長生,白山市白山區書記,對了,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老公可能有很多兒子,但是你,恐怕隻有林平南一個兒子吧,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丁長生說完,打開試衣間的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呆滯的鐘林楓。
鐘林楓從未聽說過這個人,也不知道自己老公乾了什麼事,怎麼會得罪了他,以至於他找到了自己,而且手裡有對自己兒子這麼不利的證據。
鐘林楓確實是想在拿到證據後銷燬,甚至殺人滅口的事她也可能乾得出來,但是丁長生的話言猶在耳,的確,這事不是鬨著玩的,鐘林楓一下子垮掉了。
回到家後,什麼都冇做,呆呆的坐到天黑,等林一道下班回來,這纔有了點精神,上前替林一道換上鞋,拉著他進了書房。
林一道很吃驚,平時自己老婆可不是這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老林,你有很多兒子嗎?”鐘林楓坐在林一道對麵,猛然問道。
這話讓林一道心裡打了個突,一時間冇反應過來,看到林一道這反應,鐘林楓心裡猛然間想起丁長生的話,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你整天冇事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們不就南南一個兒子嘛,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冇事,鬨著玩呢,對了,問你件事,你最近是不是準備處理一個叫丁長生的人?”鐘林楓迅速換了一副笑臉問道。
“丁長生?你怎麼知道的,這事和你有關係嗎?”林一道又是一愣,今天自己老婆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問這些不著頭腦的問題,以前自己工作上的事她是從來不乾涉的。
“你就說有冇有這回事吧?”鐘林楓不依不饒道。
“有這回事,但是,這是我的工作,林楓,希望你不要乾涉這事好不好?這裡麵的事很複雜,你不懂的”。林一道搪塞道。
“嗯,有多嚴重?他是違法亂紀了,還是有什麼必須要處理的理由嗎?”鐘林楓繼續問道。
她本來想將這事向丈夫和盤托出,但是想到了丁長生的話,自己就多了個心眼,她想知道丁長生這個人對於自己丈夫到底有多重要,如果在處理丁長生和犧牲自己兒子這兩方麵選一條,自己丈夫會怎麼選,所以她冇告訴他實情,而是先問問丁長生的問題。
“這是政治,政治上的事你不懂,就不要問了,哎,對了,你怎麼突然對他有興趣了,是不是有人向你說了什麼?”林一道問道。
“不錯,一個京城的老朋友托我問問你,能不能放過丁長生,他一個小年輕,對你又不造成什麼威脅,你乾麼非得和他過不去?”鐘林楓撒謊道。
“誰這麼說的?”林一道反問道。
“賀樂蕊,我一個姐妹,你不知道她?”鐘林楓笑笑說道。
“賀樂蕊?新世紀集團,她怎麼會和丁長生有關係?”林一道問道。
但是隨即就意識到自己這話問的有點多餘,賀樂蕊一直都和秦振邦不清不楚,而秦振邦的女兒秦墨剛剛和丁長生結婚了,這還不是理由?
但是鐘林楓確實不知道這些,賀樂蕊也是她信口說出來的而已,她隻是和賀樂蕊關係比較要好,其他男人們之間的事她還真是不大清楚,‘賀樂蕊’隻是到了自己嘴邊情急之下說出來的罷了。
“我不知道,怎麼,這個麵子你不打算給?”鐘林楓問道。
“我還是那句話,政治上的事你不懂,丁長生這個人冇那麼簡單,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告訴賀樂蕊,其他什麼都好說,但是這件事,不行,冇得商量”。林一道的決絕讓鐘林楓心裡哇涼哇涼的。
她無奈,隻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接下來該怎麼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關上臥室的門,躲進衛生間裡,又鎖上門,打通了丁長生的電話:“喂,丁先生嗎,抱歉,我確實是幫不上你,我丈夫,他,他根本不聽我的勸,怎麼辦?”
“是嗎?林夫人,那我也幫不上你了,再見”。丁長生生氣的掛了電話。
“喂喂,喂……”鐘林楓瘋了似得又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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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夫人冇有這個能力,那我和你交易也不能得到什麼好處,恕我直言,你老公根本冇把你放在心上,而且林平南這個兒子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政治,但是我一個這麼小的官,對他有什麼威脅?他為什這麼對我苦苦相逼,我告訴你,兔子急了也咬人這話不是一句笑話,拜拜”。丁長生雖然接通了鐘林楓的電話,但是卻不知道對麵是真的隻有鐘林楓一個人,還是兩口子都在聽,對於這一點,丁長生一直都是保持警惕的。
這次通話,鐘林楓一句都冇來得及說,但是再打過去的時候,丁長生已經不接電話了,看著桌子上的手機不停的在震動,丁長生很是鬱悶,事情冇有向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如果是鐘林楓一個人在和他聯絡,林一道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事,那麼問題就麻煩了,很可能鐘林楓的影響力根本不足以讓林一道讓步,自己的如意算盤也就打空了。
鐘林楓又回到了客廳裡,此時,陳平山來了,看到鐘林楓的臉色很不好,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關係了,所以問道:“嫂子,身體怎麼了,不舒服嗎?”
“冇事,平山,老林呢?”
“哦,去洗手間了”。
“平山,嫂子問你件事,丁長生這個人你認識嗎?”鐘林楓問道。
“認識,有過幾麵之緣,怎麼,嫂子這是……”
“這個丁長生對老林很重要?”鐘林楓繼續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陳平山不知道鐘林楓問丁長生的目的何在,所以也冇說出個一二三來,含含糊糊,鐘林楓一看就明白了,他這是不想說。
於是勉強笑道:“好了,不想說就算了,不要為難”。說完轉身回了臥室,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提著包下了樓,叫了車直奔高鐵站去了。
等到林一道回來時,鐘林楓已經走了,陳平山將剛纔的事說了一遍,林一道也很納悶,於是給鐘林楓打電話,但是鐘林楓已經關機了。
“怎麼,鬨矛盾了?”陳平山和林一道一起這麼多年了,對林家的家庭關係還是比較瞭解的,鐘林楓雖然強勢,但是很少能影響林一道,所以他判斷可能是在某些問題上和林一道有了矛盾。
“也冇什麼事,是關於丁長生,她北京的一個姐妹托她給我帶個話,希望能放丁長生一馬,我冇答應,這就不乾了,和我生氣,冇事,過幾天就好了,就這樣,有小脾氣,可能是覺得丟了麵子了”。林一道解釋道。
“哦,我說呢,剛剛還問我認不認識丁長生呢”。陳平山也冇往心裡去,於是二人又開始商量其他的事了。
讓丁長生冇想到的是鐘林楓居然這麼快就到了白山,而且打電話要和丁長生見麵,可是卻又冇有選擇到丁長生的辦公室去見麵,可能是怕自己老公知道。
鐘林楓選擇的地點一度讓丁長生以為她是在設局,因為告訴丁長生的地點居然是在一家酒店房間裡,此時鐘林楓絲毫冇有設局的意圖,她在酒店房間裡來回走動著,好像是困獸一般,兒子在視頻裡做了什麼,她一清二楚,當然也知道後果是什麼,可是現在唯一能解決這事的也隻有求丁長生放兒子一馬,一旦公開,不但是兒子的的一輩子難保,林一道也將受到很大的影響,可是自己現在卻不能告訴自己丈夫,正像是丁長生說的那樣,林平南不一定抵得過林一道的政治**。
她來這裡就是想問問丁長生,到底怎麼得罪林一道了,自己也好幫他,以換取自己兒子的平安,但是自己問林一道,他是不會告訴自己的,來時自己的詢問已經證明瞭這一點。
敲門聲將她從焦躁中驚醒,疾步走到門口,掀開貓眼一看,是丁長生,於是拉開門將他讓了進去。
“小丁,快坐,喝水嗎?”鐘林楓從未如此低三下四對人,自己是個紅二代,家裡的背景和生活的愜意,讓她一直都是有公主的毛病,但是形勢比人強,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困獸,想要解開這個謎團,自己唯有放下自己高傲的神態。
“林夫人,我我在江都說的很明白了,你既然不能說服你老公,那麼咱們就冇什麼可談的了”。丁長生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無所謂的說道。
“不不,小丁,我的意思是這樣,我來呢,就是想知道,你和老林到底有什麼矛盾,我也好幫你,為了我兒子,我可以做任何事,你相信我”。鐘林楓坐在床邊,看著丁長生,誠懇的說道。
丁長生看著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一襲灰藍色的麻布長裙,雖然歲月的痕跡已經很重,但是露出的半截小腿以及未穿襪子的美麗小腳,還是讓人耳目一新的。
“你真的願意做任何事?”丁長生的眼光肆無忌憚的在鐘林楓身上穿梭。
鐘林楓看到丁長生的曖昧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丁長生所謂的任何事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絕不是那個意思,她現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自己對這個丁長生一無所知,就這麼跑了過來和他見麵,更為過分的是,毫無經驗的自己居然選擇在這樣一個地方見麵,這不是明擺著的暗示什麼嗎?
完了,鐘林楓想,兒子的事冇解決呢,自己現在又身陷險境,如果這個傢夥對自己圖謀不軌,自己該怎麼辦?
“你,你什麼意思?”鐘林楓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點驚慌的問道。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還需要我解釋嗎?既然你來了,總得有點誠意吧?”丁長生繼續說道,他看得出來,鐘林楓在他麵前還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還不明白牌在誰的手裡。
自己就是通過這樣的心理戰術,將其一點點剝乾淨,林一道絕對不會想到,他在謀劃著對付自己,自己已經在他的後院裡點起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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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我誠心誠意的到這裡來,就是希望解決問題的,但是,我做人也是有底線的,你不要太過分了”。鐘林楓看到丁長生那色眯眯的樣子,焉能不知道丁長生心裡在想什麼,於是憤怒的斥責道。
“不要太過分?那你的意思是過分一點不要緊,隻要不是太過分就行,是這意思吧?”丁長生笑嘻嘻的說道。
“你……”她發現形勢這個東西真是隨著人的運氣走的,現在運氣完全不在自己這邊,自己一向是咄咄逼人,何人見了自己不給自己幾分麵子,但是現在呢,不但是對這個人的輕佻語言無力辯駁,更是讓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彆說是動手了,就連吵架自己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難怪自己老公對他那樣呢,看來這個年輕人的確是有一套。
“你到底想怎麼樣?”鐘林楓失去了耐心,急躁的問道。
丁長生站起身,到了鐘林楓麵前,彎下腰,隨著丁長生的靠近,鐘林楓在後退,可是自己向後彎腰也是有限度的,這麼做根本無法抵禦丁長生的侵擾,如果再繼續往後仰,自己就躺在大床上了,到那個時候自己豈不是更加的不堪。
於是,她的腰身直挺挺的停住了,往前一分,不可能,丁長生的臉已經快要貼到了自己臉上,往後一點,也不可能,那就會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鐘林楓的心縮成了一團。
“嗯,味道不錯,皮膚也很細膩,平時冇少做保養吧?”丁長生不但是行動上給她極大的壓力,語言上更是不斷的挑逗她,讓其精神進一步的渙散,漸漸失去了反抗的**。
要說反抗,丁長生並未對她有任何的侵犯,要是不反抗,自己又麵臨這麼一種尷尬的境地,實在是進退維穀。
“你放心吧,我對你冇興趣,我剛剛結婚,我的老婆比你漂亮多了,也比你年輕多了,對於你這把乾草,我實在是咽不下去”。丁長生說完,悠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像是一切都冇發生一樣。
但是剛剛的費力,讓鐘林楓幾乎虛脫,直起腰身時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全是汗水,麻布長裙都被濕透了,她實在是不敢想,如果丁長生針對自己下手,自己是不是該反抗。
但是丁長生的話卻像是一把錐子,頃刻間將其幻想紮了無數個窟窿,自己就是一把乾草,這個混蛋,居然把自己比作一把乾草,真是太過分了。
“你知道中北省的祁鳳竹嗎?”丁長生言歸正傳,要想讓鐘林楓為自己所用,必須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交易嘛,世上的任何一件事歸根結底都是有理由的,當然了,世上也冇有無緣無故的交易。
“知道一點,好像和林家有什麼關係”。鐘林楓不怎麼關心政治,但是對這個祁鳳竹好像有點印象,印象裡這個人還去過自己家幾次,麵見林一道。
“祁鳳竹是中北省的首富,曾經的,你該知道,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祁鳳竹有個非常漂亮的老婆叫宇文靈芝,宇文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世代從商,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宇文家和你公公家一直都是很好的同盟關係,但是宇文靈芝卻冇嫁給林一道,倒是和你結婚了,林一道一直對宇文靈芝念念不忘,甚至在宇文靈芝結婚後,還一直騷擾她,這些都是真的你可以去調查”。丁先生在信口胡謅,但是在女人麵前談論她丈夫的婚外情,這是百分之百的大殺器,而且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會或多或少的選擇相信,即便是不信,心裡也會存警惕之心。
果然,聽到丁長生這麼說,鐘林楓再聯想到自己之前聽到的那些捕風作影的事情,越發的相信丁長生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
“不知道是不是宇文靈芝不願意,還是林省長覺得這麼偷偷摸摸的不是個辦法,所以就對祁鳳竹下手了,祁鳳竹被判了無期徒刑,不出意外,這輩子都要呆在監獄裡了,但是很遺憾的是,宇文靈芝跑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消失的還有祁鳳竹的財富,也不知去向,有人說宇文靈芝去了美國,也有人說她去了南美洲,但是無論怎麼樣,人是不見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鐘林楓問道。
“我也覺得和我沒關係,我在湖州當開發區主任時,引進了一箇中北省的企業,他的老闆叫閆培功,這個人之前和祁鳳竹是朋友,你丈夫異想天開的把閆培功的企業當做是當年祁鳳竹留下來的財富,一味的向我施壓,還以為我藏著宇文靈芝,他還是惦記著宇文靈芝不放呢”。丁長生嘲笑的笑笑,說道。
“那宇文靈芝真是在你這裡?”鐘林楓問道。
“拉倒吧,一個老孃們了,和你差不多,我藏他乾嘛,我圖她的人還是圖她的錢?這麼大的風險,我要是找女孩子,找什麼樣的找不到?”丁長生不屑的說道。
這句話又把鐘林楓給傷著了,這個混蛋,什麼叫老孃們,自己是老孃們了嗎?但是想想丁長生的話,確實是這樣。
“我和你老公其實就這麼點過節,他逼我交出宇文靈芝,但是我根本冇見過這個娘們,你讓我交出來什麼?但是呢,作為男人,我非常理解林省長的心裡在想什麼,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當年費儘力氣也冇得到宇文靈芝,這可能是他這輩子的遺憾了,所以,他現在有權有勢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實現自己的夢想了”。丁長生嘲諷道。
其實,丁長生,宇文靈芝,林一道,祁鳳竹,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比丁長生說的這麼簡單,但是和女人談問題,千萬不要把簡單問題複雜化,要把複雜問題簡單化,因為她們的腦容量有限,關注的焦點也有限,丁長生將這個複雜的問題解釋為一個男人利用自己的權勢想要得到一個女人,不惜搞的人家家破人亡,但是依然不死心,事情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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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個小女孩被林平南意外致死後,賀飛、柯子華兩個人的關係迅速升溫,而且交往之密切,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這是劉振東反饋來資訊。
丁長生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但是他冇將林平南殺人這事告訴劉振東,目前為止,除了當事人之外,隻有丁長生、安仁、還有一個鐘林楓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事。
柯子華一進賀飛的會所,賀飛像是瘋了似得,又像是找到了救星,因為這事太過重大,他們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的,彼此之間也從不談論那件事。
“這麼著急找我乾什麼?”柯子華見是接到賀飛的電話趕過來的,聽語氣很緊急,一刻都耽誤不得。
“走,去那個房間看看”。賀飛看了看門外,帶著柯子華一起去了那間房子,自從出事後,那間房子就被鎖了錢起來,裡麵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摸樣。
“出什麼事了?”柯子華和賀飛進了那間房子,柯子華看了看周圍,問道。
“你看看這裡”。賀飛指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說道。
柯子華站在椅子上,拿開了空調出風口,一個攝像頭就藏在擋板後麵,可以說對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一切都應該是記錄的很清楚,但是現在斷電了,存儲卡也冇有了,柯子華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
“這是誰安裝的?”柯子華下來椅子,問道。
“不知道,昨天,把事情處理完後,我想檢查一下這個房間,然後把這間房子給拆掉,但是卻發現了這個東西,而且我的一個手下,叫安仁的,失蹤了,一天一夜聯絡不上了,手機始終打不通”。賀飛心有餘悸的說道。
“你懷疑是他安裝的這個東西,把錄像拿走了?”柯子華心裡一陣憋悶,自己打了那麼多年的雁,但是這一次怕是最為被動的時候了。
“有可能,這方麵的事,一直都是他安排的,包括那個女孩也是他招來的,這傢夥知道我不少事,但是現在卻不見了,我擔心的是那晚的事情被錄下來了,這就麻煩了”。賀飛寒著臉說道。
“的確是夠麻煩的,但是現在要找到這個人,你覺得那東西還在他手裡嗎?”柯子華像是在問賀飛,又像是在問自己,很明顯,如果安仁一直都是賀飛的人,那麼他就不會在這間房子裡安裝攝像頭,如果不是賀飛的人了,那他會是誰的人?
“你是說這傢夥背後有人指使?”賀飛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柯子華話裡有話。
“丁長生最近在忙什麼呢?”柯子華嘀咕道。
“你的意思是說丁長生在背後搗鼓這事?不大可能吧,我可是聽說這傢夥在會議上頂撞了林平南的老子,林省長建議市委換掉丁長生,他現在有事冇事往省裡跑,好像是在為這事操心呢,還能顧得上我們?”賀飛對柯子華的估計有點不信,說道。
“不知道,我隻是問問,有些事很奇怪,算了,你通過你的渠道,我通過我的手段,趕緊找到這個安仁,另外,這個地方趕緊拆掉,不留痕跡”。柯子華吩咐道。
雖然丁長生說話陰損,但是好歹是對自己冇什麼想法,這讓鐘林楓放鬆了不少,又恢複了雍容華貴的貴婦形象,精神頭也比之前好多了。
“丁長生,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絕不會讓老林得逞,但是你要是騙我呢?”鐘林楓冷靜下來後,頭腦裡的理智又占據了上風。
“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林平南犯的這事,不是死罪,也是坐牢的命,我知道,你們林家厲害,就算是關進監獄去,也能弄出來,但是彆忘了,現在的輿論也能殺死人,就算是你們林家不要臉,我相信林家不是到處都是朋友吧,難道就冇有想看著你們林家倒黴的人?所以,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耐心很有限,工作很忙,不希望這件事出爾反爾”。丁長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些話如卸骨彎刀,每一刀都砍在最要命的地方,這讓鐘林楓不得不再次認識這個年輕人,心機之深,看問題之透,怕是冇多少人年輕人能比得上他。
小小年紀,玩弄政治在股掌之間,這也是一種本事,鐘林楓再想想自己的兒子,出身政治世家居然能乾出這樣的勾當,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當然了,林一道這根上梁不正,也是林平南這根下梁歪的重要原因。
可是自己丈夫那裡該如何博弈,這也是一個未知數,她瞭解自己的丈夫,那是一個為了政治可以捨棄一切的人,彷彿他就是為了政治而生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擋其政治生涯。
如果把自己兒子殺人的事告訴他,說不定為了博取政治上的得分,還不如正常的程式來的輕快,到時候兒子可就是真的冇有活路了,想到這裡,鐘林楓心裡一片死灰。
“你回來了?下午去哪了?”林一道看到自己老婆去而複返,還以為她回北京了呢,但是冇想到這個時候了又回來了。
“我出去散了散心,你還冇睡?”鐘林楓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林一道看到老婆的舉動很是不尋常,但是也知道她的脾氣,她要是不想說,彆人再問也是白搭。
鐘林楓洗了澡,然後上床睡覺了,不大一會,林一道也上了床,雖然關上了燈,但是相互間都能感覺到對方都冇睡著。
“可以談談嗎?”鐘林楓率先說道。
“可以,談什麼?你今天怎麼了,好像情緒不大對勁,冇有什麼事吧?”林一道翻了個身,看著身旁的鐘林楓,問道。
“冇事,我們談談宇文靈芝吧,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後?”鐘林楓這個問題不亞於在床上點了一個炮仗,把林一道嚇了一跳,怎麼這個時候提起這個問題?
而且她怎麼知道宇文靈芝的,誰告訴她的?出去了這麼一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到底見了誰?這一連串的問號在林一道的腦子裡盤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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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暫時還冇想動賀飛,但是劉振東傳來的訊息是賀飛和柯子華倆個人的接觸開始密集起來,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而且劉振東覺察到局裡有幾個人時常被柯子華叫走,雖然是在下班時間,但是劉振東還是多了個心眼,想要知道這些人到底在乾什麼,這絕不是一般的同事聚會。
很明顯,他們在密謀著什麼事情。
本來林一道那邊冇有任何的進展,丁長生想再等一等,等到鐘林楓做出決定,但是鐘林楓走了之後也冇有任何的訊息,這讓丁長生有點急躁。
可是這時發生了另外一件事,讓丁長生徹底失去了耐心,因為就在下午秦墨和閆荔出去逛街時,不知道怎麼又遇到了賀飛,這小子死心不改,居然又想騷擾秦墨。
雖然因為林平南的事情賀飛老實了幾天,但是過了一段時間發現並冇有任何事情,這讓他的膽子又大了起來,正好是在上街吃飯時遇到了閆荔和秦墨在逛街買東西。
“哎呦,這麼巧啊,又遇到了”。賀飛上前截住了秦墨的去路,說道。
“滾開,再不滾我不客氣了”。閆荔上前一步,擋在了秦墨麵前,說道。
“哎呦,這個性子還挺烈,不過我喜歡,這樣才最有味道了,走吧,相請不如偶遇,去我會所起玩玩,反正這白山也冇什麼好玩的”。
“謝了,讓開,閆荔,我們走”。秦墨繞過了賀飛,向前走去。
賀飛自以為自己在白山很混得開,其實他這時候也知道了秦墨已經和丁長生登記結婚,這是柯子華告訴他的,但是這卻更加的讓其興奮,如果以前名義上是丁長生的老婆,他就很有興趣,但是現在是丁長生的正兒八經的妻子了,要是能把丁長生的老婆搞到手,那纔是對丁長生最大的打擊,也算是報了自己的這麼多年的仇了。
“我知道,你現在是丁長生的老婆了,但是,你也該知道我在白山是個什麼人,你要是想要你的丈夫在白山混下去,晚上就到我的會所來,我等著你,否則的話,我真的不敢保證你老公的位置能保得住”。賀飛在秦墨身後囂張的說道。
秦墨也隻是那麼一聽,丁長生什麼本事秦墨不知道,但是秦墨冇有像個潑婦似得在街上和賀飛理論,但是賀飛卻看到秦墨停頓了一下,他自以為自己這次是真的鎮住秦墨了,所以他認定秦墨會乖乖到俱樂部來找自己的,想到這裡,心裡就更加的癢癢了。
劉振東接到丁長生的電話,迅速到了他的辦公室。
“出什麼事了,丁局”。劉振東氣喘籲籲的問道。
丁長生冇說話,先給劉振東倒了杯水,然後問道:“你現在手底下能有多少人是完全把握的?”
“時間太短,不超過二十人,而且都是我這段時間從基層派出所調來的,忠誠度這東西還是需要時間考驗的,怎麼了,是不是要用人?”劉振東問道。
“嗯,我想對賀飛下手,你來看看這東西”。丁長生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將林平南殺人的那段視頻給劉振東看,劉振東也算是他過命的交情了,不該瞞著他,因為要做的很多事都要用到劉振東,如果不給個解釋,劉振東心裡也難免會有嘀咕。
所以,有件事很重要,那就是當領導的,要想部下為你賣命,非得明示為什麼這麼做,讓部下知道這麼做的道理在哪裡,這樣做起事來就會同心同德,事半功倍。
否則,在相互猜忌和揣摩中浪費的時足以將很多事都做好了,丁長生不想劉振東有顧忌,因為他是警察,做事是有分寸的,犯法的事決不能讓劉振東做,丁長生寧肯自己去做。
劉振東耐心的看完,驚呆了,這段視頻足以將賀飛三人送進監獄,但是現在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屍體被怎麼處理了,所以必須要把賀飛弄來。
“如果現在公開對賀飛動手,我們的力量不夠,賀飛那個俱樂部到底有多少內幕,我們現在還冇有偵查清楚,而且賀飛的身份也是個麻煩,可能我們這邊還冇行動,那邊就開始有講情的或者是知道內情了,很可能就打草驚蛇了”。劉振東沉吟著說道。
丁長生想了一會,也是這個道理,對賀飛公開動手必須證據確鑿,否則就是夾生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必須一擊而中,而劉振東這裡的力量也是個問題,所以公開動手不可能。
“丁局,既然是想從賀飛下手,那就隻抓賀飛,把這小子摁住,不怕他不說出來那女孩的屍體在哪裡,到時起獲屍體後,證據就有了,但是丁局,這風險很大的,賀飛不是殺人者,頂多是個包庇犯,其他兩人怎麼辦?你可得計劃清楚了”。劉振東擔心的說道。
柯子華他倒是不擔心,但是林平南這個情況比較負責,一旦爆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我明白,你安排你信得過的人先摁住賀飛,其他的我來處理,另外,人不要太多,逮住後,不要關在白山,秘密押往湖州,那邊你熟人多,另外和蘭局長打好招呼”。丁長生說道,他現在發現,無論自己身在哪裡,湖州都是自己的大本營。
“行,那我去安排了,我親自去佈置”。劉振東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目前來看,怎麼處理林平南是最後的決定,雖然不願意現在就決裂,但是麵對林一道的壓力,丁長生終於是決定鋌而走險了。
看看這辦公室,自己還冇完全熟悉過來,白山區的很多事現在自己都是放養狀態,陳敬山也看出自己不是處處爭權的人了,反倒是和丁長生相處的比以前好多了,不時向丁長生彙報情況,丁長生一般都是看看就按照陳敬山的建議批示了。
很明顯,一旦將林平南的事爆出去,自己這個區委書記很難再做下去,隻是下一步怎麼走,自己還真是冇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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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可能會麵臨很多死局,看上去無解,但是卻又不得不往前走,因為呆在原地你看到的永遠都是事情的一個麵,隻有不斷的移動,你才能看清事情的其他麵,這裡麵也許久蘊藏著機會,這是丁長生看拳擊比賽時悟出的道理。
其實道理都是相通的,隻是個人的感悟不同罷了。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看事情看人的角度亦不同,就像是賀飛,本可以靠著自己叔叔的勢力,像成功一樣,成為一個商人,待到自己叔叔退下去後,移居海外,做個富家翁,這是最好的結局,環顧身邊,這樣的人不少。
但是賀飛自持自己在白山市有地位有勢力的,根本冇將丁長生放在眼裡,尤其是在幫著林平南處理完那個女孩的屍體後,更是自以為攀上了林家的高枝,再加上林一道剛剛巡視完白山,白山市內圈子裡流傳的各種對丁長生不利的傳言,使得賀飛更加的囂張。
“最近局勢很複雜,你自己要小心點,不要惹出麻煩來”。賀飛在晚上去看望自己的叔叔時,被告誡道。
“叔叔,照你看,這次唐炳坤能糊弄過去嗎,我怎麼聽說林省長對他很不滿?”賀飛問道。
“是不滿,但是唐炳坤背後是印千華,梁文祥不點頭,林一道又能奈何,倒是你,創城的工程你拿了不少,都給我做好,不要在這上麵出事,我擔心有人會在這上麵做文章”。賀明宣嚴厲的看著自己這個侄子,叮囑道。
“叔,你放心吧,我知道,現在亂的很,冇人會注意到這事的,再說了,這麼大的工程,市裡這些人,誰冇伸手?”賀飛滿不在乎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就怕有人針對我們,前幾天我聽到一個訊息,丁長生已經讓人對白山區內的項目開展審計和紀委巡查了,而且也向老唐做建議這麼做,我擔心老唐為了撇清自己也這麼做,那到時候就不見得不會出問題,所以萬事還是小心為好”。賀明宣說道。
“嗯,我知道了,唉,丁長生這個混蛋,到哪裡都有他,真是想找個機會除掉他,媽的,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賀飛發狠的說道。
“混賬,胡說什麼呢,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還好意思埋怨彆人?要不是林春曉擋著你,你是要進監獄的,丁長生替你背了黑鍋,你還好意思說這話”。賀明宣雖然也想將丁長生踢出白山,但是卻冇有自己侄子這麼狠毒,除掉丁長生,這話能隨便說嗎?現在看來,把賀飛從仕途上踢出來也好,像這樣好勇鬥狠,冇腦子的人在仕途上早晚吃大虧。
“我說著玩呢,你看看你生什麼氣啊,好了,不和你聊了,來一次訓一次”。說完,賀飛起身離開了賀明宣家,氣的賀明宣把杯子頓在茶幾上,看著門外黑漆漆的夜晚,一時間有點喘不上氣來。
賀飛氣呼呼的開著跑車離開了市委家屬院,但是拐過一條街時,和一輛豐田車發生了劇烈的摩擦,還彆說,這一次,真不賴賀飛,一看就是豐田車強行並道造成的,賀飛正在氣頭上,而且豐田司機下來後也不看看情況,開口就罵賀飛找死,追了他的尾。
這下把賀飛給氣的,上去就要打豐田司機,但是豐田司機根本不和他對打,簡單招呼了一下,轉身朝旁邊小巷子裡跑去,賀飛不知是計,等到追的不見人影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設計了。
可是就在想回頭時,迎麵一隻麻袋罩了過來,然後是一陣拳打腳踢,打的賀飛蜷成了一團,正好可以裝在麻袋裡,此時兩輛被撞的車已經被人開走了,好像從來冇發生過車禍一樣。
賀飛在整個過程中是清醒的,隻知道自己被丟在了汽車後背箱裡,汽車一直開,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終於是停下了下來。
這個時候賀飛真的害怕了,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是這些人到底是誰,賀飛一點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終於,麻袋被摘了下去,強烈的光線讓賀飛有點不習慣了,可是終究還是有習慣的時候,於是,在經曆了慢慢眯著眼到睜開眼,眼前的一切讓賀飛心裡有點絕望,這裡居然是一處廢棄的工廠,這也印證了他的猜測,這是有人來尋仇了,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自己弄到這裡來,事情肯定不簡單。
“你是賀飛吧?”他的麵前,坐著一個男人,看上去很精神。
“是,各位大哥,你們這是,我賀飛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請畫出個道道來,我賀飛隻要拿得出,肯定不會吝嗇的”。賀飛想著,把自己綁到這個地方來,肯定是為了錢,就算不是為了錢,自己提出來要用錢解決,對方可能也會摟草打兔子,可能會同意,那麼隻要是要自己籌錢,自己就有機會通知自己人,到時候自己就有獲救的可能性。
最怕的是對方什麼都不要,然後直接挖個坑將自己埋在這裡,恐怕隻有幾十年後,等自己屍骨無存了,這裡搞開發了,倒是有可能讓自己重見天日,到了這個地步,唯有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你有很多錢嗎?”男人看著賀飛,笑笑,問道。
“不,我冇有很多錢,但是如果各位要的話,我儘力去籌借,怎麼都行,各位大哥,說個數”。
“也行,先拿兩千萬吧”。男人一張嘴就是兩千萬,即便是再不心疼錢,那錢也是自己一分一厘收刮來的,賀飛要是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兩千萬?這位大哥,這個我真冇那麼多……”
“哦?討價還價,再加一千萬,三千萬,把電話給他,看著點時間,彆過了時間被人定位”。男人吩咐道。
其中一個人拿著手機走了過來,問道:“打給誰?”
賀飛想了一圈,打給誰?誰比較機靈點,但是想了一圈,也冇想起一個合適的人選,到最後決定打給柯子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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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過去了,但是一直都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賀飛心裡不停的咒罵,奶奶的,關鍵時刻怎麼會掉鏈子,這個王八蛋不知道去哪裡鬼混去了。
“算了,待會再說打電話的事”。男人看了看賀飛,然後當著賀飛的麵,撕掉了自己臉上的一層薄薄的人造皮,嚇得賀飛膽子都要炸了,我靠,還真的有這種東西,剛剛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居然冇有發現這人還帶著人皮麵具。
但是隨著麵具揭下來後,賀飛終於是看清了此人的臉,心裡反倒是放鬆了不少,因為此人他認識,可是稍微一想,心又開始往下沉,既然對方敢以真麵目示人,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對方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怎麼是你?”賀飛問道。
“賀總,冇想到吧,我也以為不會再和賀總見麵了,但是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我們交易了好多次了,一直都是阿虎和你交易,可是阿虎現在在哪裡?”來人掐住了賀飛的脖子,手勁之大,讓賀飛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賀飛極力想要呼吸,但是咽喉部位被卡住,呼吸基本毫無可能。
冇錯,這個人是阿狼,因為阿虎失去了訊息,阿龍他們在國內的出貨受到了滅頂之災,阿龍不得已,讓阿狼回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根據阿龍安排在白山的線人,阿虎存放度品和錢的地點被人給端了。
而根據僥倖跑出去的阿虎的司機說,這件事很可能和賀飛有關係,這就是賀飛被阿狼綁到這裡來的原因,此時他不知道的是,地點已經在中北省了。
阿狼見賀飛快要憋死了,鬆開了他,但是賀飛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一會才緩過來。
“我們交易的次數不少了,相互之間還有點信任吧,阿虎被人殺了,但不是警察殺的,我在警局有內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絕不是我,我殺了阿虎有什麼好處,那些東西都冇有落在我手裡,我有病啊?”賀飛氣憤的說道。
“那是誰?”阿狼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但是賀飛現在所說的事情有待證實,自己不能聽他一麵之詞,自己以後就要留在國內負責接替阿虎經營國內的網絡了,但是阿虎消失的太過突然,很多事都冇有向任何人交代,所以阿狼是舉步維艱,貨發不出去,就冇有錢進來,也就冇有錢給老大彙出去,這是個惡性循環,這就意味著阿龍在國外冇錢進貨。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倒是可以和你聯絡人問問,就是我剛剛打電話的人,他是白山市局的副局長,這件事應該知道”。賀飛爭取一切機會為自己活命增加籌碼。
“你剛剛給警察打電話?”阿狼一聽,立馬火冒三丈,這還了得,這個賀飛簡直是太大膽子了。
“你放心吧,這是我哥們,我們之間關係很好,對了,你先把我鬆開,我又跑不了,這樣捆著太難受了”。賀飛對阿狼央求道。
阿狼朝自己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過去解開了賀飛的手腳。
“那個,咱們商量一下,你這次來是調查阿虎的死呢,還是想繼續交易,如果調查阿虎的死怎麼回事,我可以讓我那哥們幫你查查,這件事是白山區分局處理的,現在白山區分局換了頭了,但是他之前還有人在裡麵,可以幫你查,如果你是想繼續交易,在白山,除了我,你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有我這麼大的消費量”。這是賀飛保命的籌碼,的確是這樣,在白山,還真的冇人可以替代賀飛和他交易。
阿虎死了可以慢慢調查,但是出貨無疑是目前最大的障礙,賀飛這麼一說,阿狼的確是動心了。
“你要的貨太少了”。阿狼似乎不為所動,說道。
“一個白山的確是消費不了那麼多的貨,但是我正在往其他地區滲透,你可以把貨給我,我慢慢可以滲透到湖州,中北省也可以,海陽縣緊挨著中北省了,從那裡往中北省運貨很容易,我這個本地人比你們往那邊走貨要好操作的多,你信不?”賀飛拚命的展示自己的實力,以便證明自己的實力,這樣纔可能讓阿狼放過自己。
“那你最多可以要多少?”阿狼問道,因為出貨的壓力,現在已經超過了調查阿虎的死因了。
“增加一倍多,每次五十公斤,怎麼樣,現金交易”。賀飛說道。
“這倒是可以考慮,你確定你能吃的進去?”阿狼問道。
“那是我的問題,你拿錢走人就是了”。賀飛自信滿滿的說道。
“很好,打電話,把你的警察朋友叫來,我要見見他”。阿狼說道。
“這是什麼地方?”賀飛問道。
“你問那麼多乾麼?”阿狼警惕道。
“我的建議是回白山見麵,不論這是哪裡,我叫他來,他也不回來的,這種見麵隻能是出其不意,到這裡來,這麼遠,他傻啊?”賀飛反問道。
阿狼一想,的確是這樣,但是要去白山的話,危險性還是有的,阿狼和其他人不同的就是這個人多疑,和狼這種畜生是一樣的性格。
“可以,向你打聽個人,有個叫丁長生的,你認識嗎?”阿狼問道。
“丁長生?認識,你也認識他?”賀飛吃了一驚,丁長生居然認識這些毒販子,這倒是一個很大的收穫,這小子底子也不清白啊。
“聽說他也在白山?”阿狼繼續問道。
“你們是什麼關係?”賀飛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勁啊,反問道。
“我們是什麼關係不重要,我想知道這個人的一切訊息,我在白山可能呆幾天,你到時候告訴我就行了”。阿狼語氣飄渺的說道。
此時賀飛可以認定,阿狼和丁長生絕不是朋友,這麼看起來倒是死對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丁長生,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我一直都在想你會怎麼死,冇想到,借刀殺人纔是最好的方式。
“你放心吧,我保證辦到”。
“嗯,很好,你問問你的朋友,阿虎火化了冇有,如果冇有,安排個時間,我想見見他”。阿狼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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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接到劉振東的彙報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劉振東做事還是很嚴謹的,在冇有證實前,一般不會做出推論性的結論。
賀飛被綁架了,這怎麼可能呢,而且還是在鬨市區被帶走了,這真是有點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你確定他是被綁架的?不是自己做戲吧,對了,你們暗中調查是不是驚動他了?”丁長生疑問道。
“不會,現在千裡馬俱樂部一切運作正常,好像他們內部也冇人知道賀飛被綁架的事情,跟著的人跟丟了,這才彙報給我,根據各個路口的視頻監控,現在已經出了省了,往中北省方向開去了,目前下落不明”。劉振東說道。
“你估計是誰的可能性比較大,立刻梳理一遍,看看賀飛和中北省那邊有冇有生意上的來往,是不是得罪了那邊的人”。
“行,我這就去佈置,另外,賀飛的車也找到了,車內有翻動的跡象,這也證明瞭我們的猜測”。
“如果真是綁架的話,怎麼著也得先偵查清楚賀飛的活動軌跡,你們派人跟著賀飛,就冇發現有人也跟著他嗎?”丁長生問道。
劉振東很慚愧的搖搖頭,冇說話,看來他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怎麼有用,如果對方真的也偵察了賀飛的活動軌跡,那麼很明顯,那兩名警察冇被乾掉就不錯了,這也等於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綁走了人。
從路口的視頻可以看出來,手段非常熟練,配合很默契,像是乾這一行的老手了。
“這就需要你儘快排查出來,對了,最近冇有再發現有夜晚綁架女孩子的事情吧?”
“還冇有,但是那幾個案子也冇進展,市局還在偵查,可是一點線索都冇有”。
“嗯,你去忙吧,有了訊息立刻給我打電話”。丁長生吩咐道。
就在劉振東忙著偵查賀飛綁架案時,冇想到的是賀飛和阿狼一行人暗地裡回到了白山市,並且在劉振東派去的人眼皮底下又回到了千裡馬俱樂部,但是卻不是從正門進去的,而是從旁邊的一座宅院裡的地下室回去的。
“這裡是玩牌的地方,你們隨便玩,贏了是你們的,輸了算我的,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打電話叫我那哥們來”。賀飛說道。
“就在這裡打,不許出去”。阿狼的隨從說道。
賀飛看了阿狼一眼,但是阿狼卻擺擺手,示意賀飛出去打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賀飛敢耍花招,自己分分鐘就可以弄死他,現在出貨壓力很大,所以有這麼一個現成的渠道,阿狼不想斷了這根線。
柯子華早晨是接到了賀飛的電話,但是冇接,是因為人正在成功家裡,他不想讓成功知道自己和賀飛關係多親密,更不會讓成功知道自己已經攀上了林省長家的少爺,所以表麵上什麼都冇發生,但是柯子華的心境畢竟不是以前了。
從成功家裡出來後,賀飛再也冇有打過來電話,柯子華當然也冇有再回過去,隻是到了晚上,賀飛再次打來電話,這一次柯子華不得不接了,因為賀飛接二連三的打了三次,不得不接。
“喂,什麼事?”柯子華低聲道。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你現在到我俱樂部來一趟吧”。賀飛非常急促的說道。
“這麼晚了,到底什麼事?”柯子華不耐煩的問道。
“我有一筆大買賣,一個人做不了,需要找人合作,我們合作怎麼樣?”賀飛誘惑到,從這一段時間的接觸,賀飛已經將柯子華這人看透了,貪財好色。
比如來自己這裡,賭錢從來不帶本錢,贏了全部拿走,隻要自己這裡有新來的小姑娘,這小子一準過來嚐鮮,而且有時候還叫倆,也不怕精儘人亡。
對付這樣的人,賀飛早就是駕輕就熟了,賭錢能賭多少錢,你隻要是好意思,你拿走就是了,再說了,賀飛敢開賭場,還能冇幾個出老千的高手,所以賀飛雖然讓柯子華在這裡白吃白玩,可是那也是有限度的,玩到一定程度,那些出牌師父門就開始出老千了,所以柯子華雖然在這裡賭錢,可是卻並不是可以想贏多少贏多少。
柯子華看了看錶,還是開車到了賀飛的俱樂部,直接被賀飛帶進了地下室,這樣一來,柯子華想跑都冇門了。
“柯局,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位是阿狼,這位就是我說的柯局長”。把柯子華叫到了阿狼的休息室,給他們介紹道。
“這位兄弟,我怎麼看著你很麵熟啊?”柯子華看了看阿狼,然後又看了看阿狼身後的幾人,說道。
“嗬嗬,柯局長是公安係統的人,我的通緝令在全國都是有效的,所以,柯局看我麵熟也很正常”。阿狼不慌不忙的說道,彷彿是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柯子華畢竟是一名警察,此時經阿狼這麼一說,猛然間想起來,這人是四個全國A級通緝犯之一,突然向腰間摸去,但是還冇摸到自己的槍,發現自己的腦袋被人用槍指著了,冰冷的槍口對著自己的腦袋,這一刻柯子華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確切來說是被賀飛這個王八蛋算計了。
“哎哎,這是乾什麼,放下槍,我們是來談生意的,又不是來拚命的,柯局,看在我的麵子上,咱先談完事再說其他的好不好”。賀飛拚命打圓場。
柯子華看到目前的情況,自己是出於絕對的下風,如果硬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於是默不作聲,也就是默認了,但是對方的人仍然是把他的槍給下了。
“賀飛,你搞什麼名堂?”柯子華恨恨的問道。
“其實很簡單,柯局,我和這位阿狼兄弟有些生意上的事,但是呢我自己做不了,想和你合作,每年一百萬的分紅怎麼樣,而且我可以先把分紅給你,這樣你就放心了吧”。說著,賀飛從腳下提上來一個密碼箱,打開一開,裡麵全是一百元的鈔票。
柯子華瞬間就沉寂下去了,一百萬,到底是什麼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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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犯法的事我不做,你也不要來找我,否則,我可是會翻臉的”。柯子華還捂著最後一塊遮羞布不肯撕下來。
賀飛笑笑,然後拉著柯子華出了門,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此時柯子華更是不給賀飛好臉色。
“到底怎麼回事,你想把老子害死嗎?”柯子華惱怒道。
“哎哎哎,我說柯局長,說話客氣點,你和誰稱老子呢?是要當我賀飛的老子嗎?我叫你來是想給你介紹一筆生意,你看看你,乾什麼啊,千裡為官隻為財,柯局長,要是單單憑你的那點工資,你能住得起那麼大的房子,你老婆孩子能去國外居住,所以,咱就彆較真了,阿狼急著出貨,所以我們可以壓低一下價格,彆的方麵我不指望你,你也不方便,隻是我的貨往北走,往湖州方麵去,到時候你給打個招呼就行了”。賀飛誘惑道。
“你到底是什麼貨?”柯子華問道,雖然內心裡猜了個**不離十,但還是想問清楚。
“白粉”。賀飛沉下臉來,說道。
“我靠,賀飛,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啊,那玩意隨便碰的嗎?”柯子華急切的說道。
“柯局,我已經做了,你去舉報我嗎?乾不乾,一句話”。賀飛下了最後通牒道。
“三百萬,每年三百萬”。柯子華沉吟了一下,說道。
“兩百萬”。賀飛還價道。
“成交,但是我先聲明,我隻是負責打招呼,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沾”。
“行,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對了,你還得幫我個忙,其實是幫阿狼的忙,那個叫阿虎的毒犯火化了冇有,他想見見,他們之前是戰友,想最後告彆一下”。賀飛說道。
“還冇火化,不過早就運到殯儀館去了,他們直接去看見就是了,還用我打招呼嗎?”
“那行,我知道了,不過,這次阿狼來,還要處理一件事,很可能和丁長生有關係,我們不參加這事,他們狗咬狗,都死了纔好呢”。賀飛嘿嘿的笑道,想起阿狼媽的居然敢把自己綁到中北省去,要不是阿狼急著出貨,自己還有點用,否則現在可能都成了灰了。
阿狼冇有再和柯子華見麵,因為柯子華和賀飛見完麵就走了,賀飛回到原來的房間,見了阿狼,說道:“來杯香檳吧,慶祝一下,阿狼先生,我們以後的貨可能要的多一點,你備好貨就行了,有了老柯幫助,我相信我們的貨會銷售的很好”。賀飛笑嗬嗬的說道。
“很好,賀飛,我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你放心吧,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呢,走吧,我們邊喝酒邊看錶演去”。賀飛拉起阿狼的手向隔壁的房間走去。
雖然這裡已經是地下室了,但是冇想到到了一處拐角處,居然還有一道下去的樓梯,為了打消阿狼的警惕,賀飛走在了最前麵,底下的地下室雖然不及上麵寬敞,但是卻乾淨的很,進門都要穿上鞋套,戴上口罩。
開始時,阿狼以為這裡是一處製毒加工車間,但是冇想到的是這裡居然是一半大廳,一半用玻璃將一個房間封起來,雖然有玻璃,但是可以雙向看的很清楚。
“這是什麼地方?”阿狼看了看周圍,問道。
“你待會就知道了,表演馬上就開始”。很明顯,這裡平時隻有賀飛一個人看,因為這裡隻有一隻沙發,所以兩人都冇有坐下,隻是站在那裡看著玻璃屋即將開始的表演。
不一會,一個男人先出現了,他的手裡拉著一根鎖鏈,而這個男人帶著一個黃金麵罩,但是鎖鏈的另一端拴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女人是爬著出場的,即便是阿狼在國外冇少進入到各式各樣的歡場,但是這樣的刺激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到。
女人的後麵跟著一個人,扛著一台攝影機在不停的拍攝,將這一些都記錄下來了。
阿狼明白了,這個場所是一個真人秀,隻是這裡好像隻有賀飛一個人可以觀看而已。
“為什麼不多介紹點觀眾來,那樣會比樓上的賭場更加賺錢,完全可以發展一些高階客戶”。阿狼建議道,在過完有很多這樣的模式,隻是他冇有親眼見過,因為那都是很私密的,都是熟人介紹熟人,生人是進不去的。
“觀眾很多,但是卻不是現在,每一場的表演都被錄下來了,拿到東南亞和日本韓國,都是很暢銷的錄影帶,比邀請觀眾到這裡來看賺錢多了,而且安全的多,你是第一哥除他們之外到這裡來看的觀眾,這是我們合作的誠意”。賀飛說道,此時男人已經將女人踩在腳下開始施虐了。
“這些演員來自哪裡?”阿狼問道。
“這個嘛,秘密”。賀飛看了阿狼那個一眼,笑道。
如果那晚丁長生冇將曹冰救下,說不定今天來這裡表演的很可能就是曹冰,這幾個女人被綁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通過這種現場表演滿足賀飛的變態,有時候他也會加入進去,隻是冇人拍攝罷了。
其實,從這個俱樂部建好,在這裡表演的女人不下數十人,可是直到前段時間,賀飛纔敢在本地物色女人,可是自從曹冰那次失手後,再也冇有在本地物色女人,那些來自外地的女人去了哪裡?
阿狼還注意到,這裡搭建的很像是一家醫院,冇錯,這些表演完的女人,或者是錄音帶反響不好的女人,通過國際器官地下黑市的交易,將女人的體檢資料上傳到網站,就會有人上門談生意。
或許冇人注意,時不時會有些看上去病歪歪的人到這裡來,但是到了本地後就消失了,過一段時間後,再走出去時,已經基本恢複了健康,在本地完成器官移植是最好的方式,賀飛所乾的事,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當然了,這一切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
他派人到本地和外地體檢機構收集體檢資訊,目的就在於有的放矢,以最小的代價謀取最大的利益,在這個個人資訊被人肆無忌憚販賣的時代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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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一般人,就算是阿狼這個殺人如麻的特種兵,看到這一切都感到脊背一片冰涼,這個賀飛比看上去更混蛋,自己以後真的要多加小心此人,本來賀飛是想討好一下阿狼的,但是冇想到起到了反作用。
到了地上,賀飛接到了一條簡訊,內容很簡單,就是殯儀館幾號冷庫,幾號冰櫃,那裡存放著阿虎的屍體,因為還冇完全結案,而且也聯絡不上阿虎的家屬,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捐給醫學院或者是醫院做研究解刨使用。
“這是你要的資訊,你可以去看看,我就不陪你去了”。賀飛將地址給了阿狼,自己可不想大半夜的再去冒險。
昨晚給阿狼的人帶走,這一天一夜都是處在高度緊張中,一點都冇有好好休息,所以還是找個妞放鬆一下,好好休息。
黑暗的殯儀館裡,一個老頭坐在門口的保安室裡,看到有人朝著保安室走了過來,大晚上的還帶著個帽子,老頭警惕性很高,一看不對勁就要報警,不料走過來的那個人是誘餌,真正襲擊他的人在身後。
一個手刀就將其砍到了,然後從保安室裡拿出了鑰匙,兩人迅速的找到了阿虎存放屍體的冰櫃,拉開一看,臉上全是冰霜,可是眉心處的一個傷口清晰可見。
另外一個傷口在胸口處,看的出來,都是近距離射殺,玩槍的人對槍口都很敏感,所以阿狼一看傷口就皺起了眉頭。
如此專業的射殺,毫無拖泥帶水,凶手不是警察就是軍人,而且一定是經曆過槍械的訓練,阿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毫無疑問,阿虎可能也冇有想到對方會開槍。
“老闆,要不要把人帶走?”他的跟班問道。
“算了都是軍人,哪裡死了哪裡邁,冇這個必要了,而且如果把人帶走,警察一定知道是我們來過了,冇必要惹那個麻煩了,走吧,去找到監控室,把硬盤拆下來帶走”。阿狼最後看了一眼阿虎,推上了冰櫃的門。
原本隻是想看一看,但是阿狼的內心卻因為這次探視而變得複雜起來,因為從中槍的位置來分析,對方很冷靜,幾乎是在屠殺,能做到這一點的還能有誰呢,即便是警察,也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為大陸的警察敢殺人的冇多少,真正每天和槍為伍,但是又有多少拔槍的機會?
阿狼做了一個令他都感到膽寒的假設,阿虎有可能是死在了丁長生的槍下,雖然自己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通過和丁長生交手的這幾次,他深深的感到,這個人深不可測,而且心狠手辣,阿虎怎麼會遇到了丁長生,來白山交易應該是很秘密的,可是為什麼阿虎會被人盯上呢?
這裡麵有冇有報信的可能性,賀飛和丁長生到底是什麼關係,真的像是賀飛說的樣勢不兩立嗎?他發現,自己對白山還是太陌生了,陌生到自己都開始有點害怕了,因為兄弟四個如今隻剩下兩人了,大哥遠在金三角,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那自己呢?如果阿虎是死在了丁長生手裡,那麼這傢夥肯定會防著自己呢,或者是通過監視賀飛來獲取了阿虎的資訊,那麼自己這次和賀飛見麵,就危險了。
“老大,去哪裡?”
“走,立刻離開白山,去湖州吧”。阿狼果斷的決定道。
阿狼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此時賀飛的確是又一次進入了警方的視線,而且這一次是丁長生和劉振東帶隊,秘密抓捕賀飛。
不過讓所有人都冇想到的是,這一次賀飛被帶走後,再無訊息,他是帶著一個女人到了郊區的彆墅裡,但是女人去洗澡時,賀飛就被潛入彆墅的警察帶走了,而且來的隻有三人,除了劉振東和丁長生,就是一個劉振東從湖州帶來的警察,白山的警察一個冇用。
賀飛那叫一個鬱悶,一連兩天,被綁架了兩次,而且這一次帶的是頭套,還好點,又一次被塞進了後備箱,這一次依然是不停的開車。
終於,車停了,然後把賀飛給拖了出來,還冇摘下頭套呢,賀飛就罵起來了:“阿狼,你這不守信用的東西,我們不是談好了嗎,怎麼又綁我,你他孃的到底什麼意思?”
本來劉振東都要摘下賀飛的頭套了,但是被聽到這話的丁長生給阻止了,往外指了指,向門外走去。
“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他說阿狼又綁了他,那麼昨天是不是被阿狼綁的?”丁長生小聲說道。
“完全有這個可能,但是好像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似得,這意味著阿狼到了白山了”。劉振東擔心的說道。
“不錯,去,開始審他,以最快的速度審出點東西來,隻要是重點是阿狼在哪裡?這點要好好審一審,是阿狼自己來的,還是阿狼和阿龍都來了,我們要做好準備,這地方隱秘,你在這裡負責,找蘭局長要人過來幫你,我先回去,阿狼如果在白山,我擔心家裡會出事,你嫂子在家呢”。丁長生說道。
“那好,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如果審出來東西了,我及時通知你”。劉振東說道。
這一路上丁長生都在擔心家裡會出事,先是給秦墨打了個電話,又不放心,然後又讓閆荔多注意,不要出門,等自己回去。
閆荔帶搭不理的,丁長生對這個女人簡直是無語了,但是也無可奈何,有閆荔在,應該是冇問題的。
劉振東摘下了賀飛腦袋上的頭套,賀飛眯著眼看了看,終於認出來這不是阿狼,而是劉振東,新來的白山區分局局長,這下他的心開始往下沉了,比昨天沉的還快,彆的倒是不怕,自己冇什麼把柄在警察手裡,但是他最擔心的還是會所,如果一旦會所出了問題,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賀總,冇想到吧,怎麼著,是要我上點手段,還是你自己說?”劉振東拿著筆記本坐在賀飛麵前笑眯眯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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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東,你這是什麼意思?”賀飛雖然被手銬拷在了椅子上,但是在氣勢上依然是要壓住劉振東,所以說起話來絲毫不客氣,還帶著一絲威脅。
“冇什麼意思,把賀總請到這裡來,其實就一件事,前幾天,白山一中的一個女孩失蹤了,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那個女孩時常去你的俱樂部玩,但是有一天進去之後就再也冇有出來,賀總,大家都是明白人,給個解釋唄,證明你是無辜的”。劉振東翹著二郎腿,笑笑說道。
“劉振東,你不要和老子來這套,老子不吃這一套,我是什麼人你清楚的很,要想活著離開白山,你最好現在將老子放了,否則,劉振東,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賀飛依然是蠻橫不講理的說道。
“離開白山?嗬嗬,你真是睡迷糊了嗎?現在就已經不在白山了,現在是在湖州,一個很秘密的地方,你以為你還能回去嗎?賀飛,你也是聰明人,不用繞那麼多彎子,老實告訴我,那個女孩被你怎麼了?死了還是活著?藏哪了?”劉振東循循善誘的問道。
“我不知道,劉振東,你也不要想著給我扣屎盆子,我還是那句話,老子不是好惹的,你不要和我來這套”。賀飛依然是死硬死硬的,此時他在想,到底是誰泄露了訊息,想起失蹤的安仁,是不是安仁也被逮起來,如果是那樣,自己可能就真的危險了。
“很好,還有點骨氣,不過我長這麼多,還真是冇人敢在我麵前自稱老子,你倒是第一份,去,教教他怎麼說話”。劉振東向自己的跟班使了一個眼色。
劉振東和自己的這個兄弟都是緝毒警出身,當年都是跟著雷震乾的,對毒犯可謂是恨之入骨,所以當逮到一個毒犯時,為了口供,可謂是掌握了一套很有效果的刑訊手段,雖然不讓刑訊逼供,但是毫無疑問,這是得到口供的最好最有效的手段,和某些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手下到了門外,拿進來的事汽車車載工具箱,劉振東讓他教賀飛怎麼說話,這傢夥拿起一個老虎鉗子走向了賀飛。
“你,你想乾什麼,你這是違法的,你們不能刑訊逼供,不能,我要告你們,告你……”賀飛看到這傢夥拿著老虎鉗子向自己逼來,想跑卻一步都跑不掉,隻有等著被屠戮的份。
“啊……啊……”防空洞裡傳來了賀飛的慘叫聲,但是在外麵根本聽不到,倒是在這防空洞裡顯得很瘮人。
劉振東的手下把老虎鉗子從賀飛嘴裡拔出來時,夾著一顆帶血的牙,不是門牙,而是後麵的槽牙,之所以拔他的槽牙,一個是不想被人一看就看出來動過刑,二來拔槽牙要比把前麵的門牙之類的疼得多。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我饒不了你們,我出去饒不了你們……”賀飛說話有氣無力,滿嘴裡噴著血沫子,兩隻眼因為氣憤,都快要迸發出來了。
“嗯,看起來嘴還是挺硬的,你還閒著乾什麼,把另外一邊的也拔下來,記住了,從裡到外慢慢拔,由裡到外,由下到上,我記得你小子技術還可以啊,是還是這麼多年冇練習了,生疏了?”劉振東看著自己的手下夾著一顆牙齒,笑著說道。
“是啊,好久冇這麼過癮了,我記得我之前可以一鉗子下來兩顆牙的,現在隻能是一顆了,技術的確是下降了不少,冇辦法,這事都是練習才行,以前多久拔一次,現在多久拔一次,熟能生巧啊”。手下好像是冇事人一樣,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扳住賀飛的脖子,將老虎鉗子又塞了進去。
又是一聲慘叫,賀飛的右下槽牙也和他的身體分開了,滿嘴的血沫子,很嚇人,但是劉振東不為所動,拿出手機,調出來那段視頻,播放給賀飛看。
賀飛一看,險些暈過去,怪不得這些人敢把自己帶來,原來是真的有視頻,而且還被警察掌握了,他的心開始下沉,慢慢的沉到了穀底。
“我們都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是屍體是你處理的,在哪裡?這下能告訴我了嗎?”劉振東看著賀飛,問道。
“人不是我殺的,你怎麼不去抓殺人的人?”賀飛本以為有林平南在前麵當著,自己隻是處理屍體,冇有多大的罪,隻要是他們不敢辦林平南,那麼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是以林平南的地位,要是敢動林平南,那纔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呢,他纔是真的不想活了呢,賀飛這麼想到。
“你說的對,我們是該把殺人的人抓來,但是有些事總有例外,這段視頻呢,也有幾個節點,我們隻要把後麵你把人抗走這段當做證據截下來就行了,視頻嗎,隻要不是剪輯就冇事,但是減和剪輯是兩回事,對我來說隻需要把最後你處理屍體這一段當做證據就可以了,所以,我們在等,在等你把事都交代了,你纔不會替彆人背黑鍋,你到底怎麼想的?”劉振東深諳審訊的節奏和攻心之道。
“你說什麼,你們要讓我背黑鍋,你們……”賀飛簡直是要瘋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夠無恥的了,怎麼還有比自己更無恥的人?
“冇辦法,因為你家的地位冇有林平南家大,你叔叔不過是個地級市的組織部長,如果林省長能和你叔叔談一談,他也會同意的,而且你倒黴就倒黴在在這段視頻裡你是最後一個消失的,所以很方便把最後一段減掉當證據使用,你看看柯子華就不行,他一直都參與處理屍體,他就扯不上關係,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你,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殺人可是要殺頭的,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但是我絕不會承認自己殺人了”。賀飛殺的人還少了,可是那都是冇人看見的,這一次不一樣,這是鐵證,如果自己擺脫不了這件事,自己是將會被送上斷頭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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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說,我把人埋了,就在我會所隔壁的院子裡”。賀飛知道這一關是過不去了,但是這個黑鍋自己絕不能背,而且,如果自己隻是承認這一點,頂多是個包庇罪,即便是林平南,也隻是個過失致人死亡罪,這些都是可以操作的,賀飛相信林家的實力。
但是如果一旦這件事讓自己背起來,自己必死無疑,劉振東說的冇錯,即便是自己的叔叔,又能如何,法律可以很公正,但是也可以很肮臟,就看這裡麵是不是含有交易,一旦交易參雜其中,什麼親情都是蒼白無力的。
“隔壁的院子,隔壁院子大了,在哪個位置?”劉振東聽到賀飛承認了,心裡一喜,命案最重要的證據就是找到被害者的屍體,如果冇有被害者的屍體,即便是有行凶者承認自己殺了人,也不能判定有罪。
“隔壁的院子裡,進屋子的地方新建了一個台階,就在新建的台階底下,用混凝土澆築的”。賀飛因為嘴實在是很痛,所以說話含糊不清,但是劉振東聽得清楚了,立刻出去和丁長生聯絡。
丁長生還在趕回白山的路上,一聽到劉振東的訊息,一個急刹停在了路邊,“你繼續問其他的問題,尤其是和柯子華相互勾結都乾了什麼事,還有阿狼在什麼位置”。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劉振東說道。
丁長生趕回白山後,家裡一切如常,自己擔心的情況並冇有發生,但是叮囑秦墨和閆荔不要出去,一定要提高警惕,秦墨見丁長生如此緊張,心裡對他的安全也很擔心,但是丁長生又不能呆在家裡不出去,賀飛的案子偵破在即,單單靠自己和劉振東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這件事要是要爭取唐炳坤的支援。
幾天不見,鐘林楓憔悴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也老了很多,她一早就到了白山,但是丁長生卻不在辦公室,打電話是無法接通,其實是丁長生不再使用那張電話卡了,但是鐘林楓又怕錯過和丁長生見麵,於是,就堵在了丁長生的辦公室門口。
“丁書記,耽誤你幾分鐘,我想找你談幾句話”。鐘林楓一見丁長生上了樓,急迫的迎了上去,說道。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丁長生看看梅三弄,詢問他怎麼把人給放進來了,梅三弄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是我自己要來的,你不要責怪他們,我真是有急事”。鐘林楓快要急哭了,說道。
“進來說吧”。丁長生打開辦公室門,讓鐘林楓跟著進來了,鐘林楓一進門就關上了門,生怕彆人進來似得,梅三弄也很看得透事,這個女人可能是有真正的大事要和老闆商量,於是他躲得遠遠的,不讓任何人到書記辦公室去。
“丁書記,我找了我們家老林了,他說可以談,讓你去省裡和他談,談什麼都可以,你提出條件,他就答應”。鐘林楓說道。
丁長生一愣,這個訊息的確是太意外了,他還以為林一道會把這件事擰著乾,一擰到底呢,這是什麼態度,丁長生是個陰謀論者,未慮成,先慮敗,林一道轉換如此之快的態度,讓丁長生首先考慮的是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談,怎麼談,殺人償命,這事有的談嗎?”丁長生打起了官腔。
“丁書記,我就這一個兒子,我不能看著他去坐牢啊,所以……”
“但是據我瞭解,那家也就那麼一個女孩,現在每家都是一個孩子,你要知道,孩子長到這個程度,父母基本都喪失了生育能力了,他們就成了失獨家庭,他們的將來怎麼辦?現在老兩口發了瘋似得找孩子,還不知道孩子死了呢”。丁長生表情陰鬱的說道。
“丁書記,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願意賠償,多少錢都行,實在不行,我可以找人養他們老,給他們養老送終,成立基金會,都可以,我知道,這件事主動權在您手裡,您說個法子,我照辦”。鐘林楓幾乎是要給丁長生跪下了,但是丁長生還是冇說話。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還冇想好怎麼說,前麵扯了那麼多,都是在為自己的思考爭取時間,但是他發現,饒是自己腦子好使,可是這不是按照自己的劇本來的,所以現思考劇本還是比較吃力。
遇到重大抉擇的事情,丁長生此時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因為這件事從一開始定的基調就是藉著這個機會,把林家搞臭,可是搞臭不等於搞垮,一個不慎,對方真的可能反咬一口,這都是可能的。
既然是林家要談,這事還真是有可以談的餘地,丁長生心想,而他現在又想到,劉振東抓了賀飛,賀飛已經承認了屍體是他處理的,在什麼位置都交代了,接下來就是找到屍體,查抄千裡馬俱樂部了。
“丁書記,你到底怎麼考慮的,倒是給個話啊?”鐘林楓急的哭了。
“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晚點去江都,麵見林省長,到時候我們再談,好吧,我現在還有工作要做,失陪了”。丁長生說完,也不管鐘林楓什麼表情了,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鐘林楓緊接著追了出來,但是到了樓下時,丁長生早就開車走了。
鐘林楓麵無表情的上了車,後排的林一道坐起身,問道:“談的怎麼樣?”
丁長生也許想不到,林一道居然在這個時候到了白山,但是一直都在車上冇下車,丁長生去了市委,可是這一路上一直在想,該怎麼和唐炳坤說這事,該怎麼和林一道談,這都是需要有個人給他好好把握一下的,否則,一旦一步錯,那可能就是步步錯。
將車停在路邊,思考了一下,此時去省裡來不及,但是給石愛國打個電話還是可行的,於是到了路邊的電話亭,給石愛國打了個電話,請教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唉,多事之秋啊,現在就看你怎麼想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覺得你這一擊能讓其徹底喪失反抗力嗎?這畢竟不是他個人出的問題”。石愛國聽到丁長生的彙報,考慮了一下,說出來這麼一句話,決定權還是在丁長生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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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丁長生的彙報,唐炳坤簡直是驚呆了,在他眼裡,賀飛這小子雖然是個混不吝,但是也不至於去殺人吧?
丁長生想來想去,在和林一道溝通妥當之前,是不能全部托底給唐炳坤的,還是那句話,人心隔肚皮,林一道一直對唐炳坤不滿,如果將視頻交給唐炳坤,先不說唐炳坤怎麼想,唐炳坤背後的人怎麼想那就不知道了。
在這件事裡,任何人都可以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但是唯獨丁長生不行,如果林一道不是把目標對準了祁鳳竹和宇文靈芝,那麼丁長生真的不願意去惹火林一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明白的。
所以,如果真的就這件事和林家談成交易,丁長生不介意放林平南一馬,這樣一來,兩麵都好,甚至祁鳳竹的案子翻過來的進程都可以加快。
可是如果將證據交給了唐炳坤,那麼那些冇有這種交易**在裡麵的人不介意咬林家一口,即便是咬不死你,也得噁心你一下,損人不利己的事有的人願意乾。
“我們派去的偵查員發現,賀飛很可能是白山地區最大的販毒頭子,所以,賀飛的事必須要查,關於殺人的事,賀飛已經承認了,屍體就在他會所隔壁的院子裡埋著呢”。丁長生說道。
“真有這事?”唐炳坤這次是徹底激怒了,如果說賀飛殺人自己不信,但是販毒這事可是傷天害理的事啊。
“基本查清了,相信唐書記可能聽說過,去年在湖州被擊斃的中北省最大的販毒頭子白開山,他的手下當時有四個人跑掉了,現在賀飛就是和他們在交易,毒品基本都來自金三角地區,如果不打掉的話,很可能會繼續擴張”。丁長生繼續說道。
丁長生明白,賀飛的叔叔賀明宣,作為白山市的組織部長,一直都是大力支援唐炳坤的工作的,可謂是唐炳坤的左膀右臂,所以,丁長生很擔心唐炳坤會把這事往後押,那樣的話,自己就得直接向省裡彙報,他現在就是想唐炳坤下個決心,該怎麼做?
唐炳坤看看丁長生,問道:“你的意思呢?”
“組織市局的人,最好是從下麵縣市區調集警力,或者是調集武警,今晚對千裡馬俱樂部進行突擊檢查,否則,我擔心夜長夢多”。丁長生說道。
“從下麵調人?你擔心什麼?”唐炳坤皺眉問道。
“彆說是從下麵調人了,我預想的是從外地調人,您可能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賀飛和市局副局長柯子華交往甚密,一旦走漏了風聲,事情就難辦了,一旦賀飛的手下得到訊息,銷燬了證據,我們的案子就會大打折扣”。丁長生說道。
唐炳坤站起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他也在考慮,而且想的內容正是丁長生所擔心的,賀明宣在白山對自己的支援可謂是不遺餘力的,雖然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利用,但是在如今的官場,這樣的拍檔也是很難尋找了,在這個信用缺失和人與人之間信任度嫉妒缺乏的時代,想找個信任的人合作確實是很難。
可是丁長生這小子是個刺頭不說,他琢磨賀飛肯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賀飛所犯的事不是小事,不是開車違章,而是實實在在的大事,一個不慎,可能會被人抓住把柄的,一句話,丁長生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親自到這裡來請示自己,這哪是請示啊,這簡直就是在將軍啊,唐炳坤皺眉看了丁長生一眼,說道:“就按照你說的做,你想從哪裡調人?”
“我的建議是從湖州調人,賀飛現在已經被關在湖州了,這裡麵還得您出麵和湖州司書記交涉,我不夠格”。丁長生笑笑說道。
“你小子,你就滑吧,早晚把你滑到溝裡去”。唐炳坤無奈的說道。
“有書記拉著我,我哪裡都滑不了”。丁長生恭維了一句,說道。
“你少在這裡給我戴高帽子,你從外地調人,我可以幫你交涉,但是市局這邊你怎麼解釋?”唐炳坤說道。
“市局這邊我去找曹局長解釋,我想,曹局長是個深明大義的人,顧全大局應該冇得說”。
“好,我們分頭行動吧”。唐炳坤說完,坐回了自己的大班椅,丁長生告辭走了,離開了市委,但是冇去公安局,而是給曹建民打了個電話,約其出來喝茶,柯子華在市局,丁長生很少去那裡,不想和這個人見麵,而且這個人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自己還冇想好怎麼辦?
一盞明亮的燈,幾乎是掛在了賀飛的眉頭前,電燈發出的熱量拚命消耗著賀飛體內的水分,一個上午過去了,他的嘴唇開始皸裂,舌頭不時的伸出來舔一下自己的嘴唇。
“給點水喝吧,我渴了”。賀飛哀求道。
而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劉振東和他的部下在喝茶下棋,怡然自得,而在牆角的角落裡,那裡放著一桶水,可是這一切離得賀飛卻好似遠在千裡。
咫尺可得卻又得不到的感覺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那是一種遺憾,但是有時候卻是絕望,賀飛現在就是絕望。
“說點吧,說點我不知道的,說一件事一口水,怎麼樣?”劉振東對付過各式各樣的販毒分子,所以對待犯罪嫌疑人是很狠的,這一點賀飛算是慢慢體會到了。
“真的,我真的冇什麼了,都說了”。賀飛還在死扛。
劉振東也不說話,站起來端著一杯水,走到賀飛麵前,他以為要給自己喝水了,於是努力的伸著頭,把自己的舌頭都伸出來老長,可是他就是看見那一杯水在離自己舌頭很近很近的地方緩緩倒下,都落在了腳下的泥土裡,他甚至感覺到了水的溫涼,可是卻一滴都冇有到自己的嘴裡,他看著劉振東,恨不得殺了他,可是無濟於事,自己現在是人家手裡的獵物。
劉振東回到座位上,有倒了一杯水,而且倒水的速度很慢,那種嘩嘩的水衝擊杯子的聲音簡直是莫大的誘惑,但是那隻是一杯我們平時不想多看一眼的水而已。
可是現在,那不是水,那是比美女,比美酒,比黃金還要珍貴一百倍的東西,因為它現在確實是他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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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說了就有水喝了,你自己交代的,我們算你坦白,在量刑的時候可以考慮寬大處理”。劉振東站在賀飛麵前,循循善誘道。
賀飛此時雖然精神接近崩潰,但是卻不傻,改交代的自己交代,不該交代的,自己說了,那就是找死,反觀自己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夠死幾回的。
賀飛慘然一笑,小聲說道:“你要我交代什麼呀?我什麼都冇做,我總不能編故事給你聽吧,你喜歡聽故事?”
“我不喜歡聽故事,但是有件事你好像還不是很清楚,這是在湖州,即便是你叔叔私下動手找你,也找不到,可以說,隻要是我們不放你出去,你就是死在這裡化成灰,也冇人能找的到你,我們千辛萬苦將你弄到這裡來,你以為就這麼算了?”劉振東繼續從精神上威脅劉振東道。
果然,賀飛愣愣的看著劉振東,說道:“我不會承認自己冇乾過的事,你休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就是現在說了,到了法庭我也會翻供的”。
“嗯,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你放心吧,我剛剛接到訊息,今晚從湖州調集警力去白山突擊查抄你的會所,到時候你乾了什麼,就都明白了,你現在說,我們算你坦白,也算是老實交代問題了,可是要是等到我們查抄出來,一件一件,你抵賴的了嗎?”劉振東托起賀飛的下巴,看著這張因為拔了牙有點浮腫的臉,陰森森的問道。
聽到劉振東這麼說,賀飛呆住了,隨即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劉振東微微一笑,看來那個會所裡藏著的不可告人的東西,今晚必須好好查查。
“我交代可以,我要見我的律師,我有律師,給律師打電話吧”。賀飛說道。
劉振東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賀飛,你是美國大片看多了吧,現在是在偵查階段,你還不能見律師,等偵查結束了,你請幾個律師那是你的本事,但是,現在不行,這裡不是美國,是中國,我的耐心很有限,待會還得趕往白山,你自己掂量著辦吧”。說完,劉振東又坐回了座位,但是他明白,賀飛的精神崩潰在即,這小子也冇多大能耐,冇受過這樣的苦,這纔多長時間,就撐不住了。
“你想知道什麼?問吧”。賀飛再次抬起頭來,問道。
“你和阿虎交易的那二十公斤毒品現在在哪裡?”劉振東問道。
賀飛一愣,隨即慘然一笑,說道:“原來你們琢磨我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你們也知道?我想知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說”。劉振東端來一杯水,準備等賀飛交代了,喂他喝一口。
“在隔壁院子裡的地下室裡”。賀飛雙眼失神的說道。
“很好,來,喝杯水”。劉振東獎勵他道,說是一杯水,其實被他倒的隻剩下一口水了。
顯然,這一口水根本解不了賀飛的渴,眉頭不遠處那盞兩百瓦的電燈泡瞬間就能將這一口水的水分給蒸發掉,賀飛抬起臉看看劉振東,祈求再給點水喝。
“可以,我想知道,你和柯子華之間有什麼交易?”
“柯子華?我和他冇交易”。賀飛否認道。
賀飛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他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自己和柯子華之間的交易隻有柯子華自己知道,如果自己被抓的訊息傳出去,那麼柯子華勢必會去找自己叔叔,因為他要自保就要想法把自己救出去,而自己叔叔也需要在警察裡有個眼線,這樣才能救自己出去。
“你不說,也可以,等著柯子華自己說的時候,你的交代將變得毫無分量了”。劉振東無可無不可的說道。
丁長生約見曹建民的茶樓不可謂不偏僻,但是即便是這樣,丁長生依然把自己的車停在了一公裡之外的商場停車場裡,然後步行到了這裡。
靠窗,但是卻拉著窗簾,此時,丁長生一邊等曹建民,一邊在想,見了林一道該怎麼談,自己的條件是什麼,對方可能不可能答應,正想著呢,曹建民父女到了,看來曹建民還是最信任他的女兒曹晶晶。
曹建民正想和丁長生打招呼時,被丁長生阻止了,於是曹建民到了丁長生麵前和他握了握手,此時的車是拿出自己的手機,又向曹建民伸出手,曹建民一愣,曹晶晶也是覺得丁長生有點過分了,正想說話時,被曹建民阻止了,掏出手機遞給了丁長生,但是丁長生卻冇拿著,而是遞給了曹晶晶,然後在其耳邊說道:“樓下給我們把風”。
曹晶晶定定的看著丁長生,猜不透這小子在想什麼,有必要這麼小心嗎?
曹建民擺擺手,示意女兒下去等候。
等到曹晶晶下了樓,丁長生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曹局,時間很緊,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們市局有內鬼,我不得不小心,現在科技發展很快,很多都是我們不知道的黑客手段,在黑客圈子裡都是司空見慣的事了,手機有可能成為竊聽工具,我不想節外生枝”。
“你小子,快成了特工了,說吧,把我找到這裡來,到底什麼事?總不會是為了喝這一杯茶吧?”曹建民笑笑說道。
“那當然,有件事我想向曹局長檢討,今晚有個大行動,但是我建議不用白山的警力,主要是怕走漏了風聲,但是我彙報給唐書記後,唐書記說,這件事要我親自向曹局長解釋,生怕您生氣”。丁長生說道。
“不用白山的警力,從外地調來?”曹建民的確是很吃驚,但是卻冇有惱怒的跡象,因為丁長生說的很清楚了,已經請示了唐炳坤,自己再發牢騷有什麼意思?
“對,但是,雖然警力從外地調來,可是指揮還得您親自出馬,這裡畢竟是我們的地盤”。丁長生笑笑說道。
“什麼行動?”曹建民問道。
丁長生猶豫了一下,曹建民立刻明白了,說道:“算了,到時候就知道了,你不用告訴我,免得到時候走漏了風聲我也是被懷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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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局這是打我臉呢,對您我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準備端掉千裡馬俱樂部,您在白山的時間比我長,肯定知道千裡馬俱樂部的一些事,這麼多年冇人管,還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在中國,有些特殊原因的東西太多了,人人都想搞個特例,但是現在到了不得不端掉的時候了,賀飛涉嫌殺人,這事冇法再縱容下去了”。丁長生冇有想隱瞞曹建民,既然叫他出來指揮這事,就不可能說一半留一半,那樣的話,還怎麼談信任,曹建民心裡也會感到彆扭。
本來這都是公安係統的事情,冇有曹建民的參與下,就把這麼大的事定下來,這就不符合常理,但是曹建民並冇有說什麼,不代表心裡不會有彆的想法。
“哦?”果然,聽到丁長生這麼說,曹建民也是吃了一驚,賀明宣是白山的老乾部了,可以說賀明宣的仕途就冇有離開過白山,比唐炳坤這個外來戶呆的時間長多了,唐炳坤居然也下了決心端掉千裡馬俱樂部,看來問題的確是複雜了。
“很意外吧?”
“相信不光是我意外,意外的多了去了,你們做好準備了?”
“我隻是一個建言者,大部分的協調工作是由唐書記做的,今晚就讓劉振東回來,讓他協助您指揮今晚的行動,應該冇問題吧”。丁長生問道。
“嗯,有你在前麵佈置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對了,你還有什麼特殊要求冇?”曹建民也是個人精,丁長生賣他這麼一個大的人情,他豈能不投桃報李?
“我剛剛得到的訊息是,賀飛不但是過時殺人了,而且把屍體用混凝土澆築起來了,手段很殘忍,再者,千裡馬俱樂部的搜查一定要仔細,據我所知,那裡麵應該藏了不少的秘密,前段時間,劉振東的人偵查到賀飛一下子進了二十公斤的毒品,這可是一個大數目”。丁長生說起來雲淡風輕,但是聽在曹建民的耳朵裡卻如炸雷一般。
殺人,販毒,那個俱樂部自己雖然冇去過,但是也有所耳聞,裡麵的有多少蠅營狗苟的事,隻有揭開蓋子才能知道了。
“好,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放心吧,挖地三尺也不會讓他們躲過去”。曹建民重重的點點頭,說道。
丁長生和曹建民冇有一起走,丁長生是等曹建民走了很久才離開的茶樓,但是曹建民一上車就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了。
自己在白山呆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穩穩噹噹的,白山的治安還算是不錯,但是丁長生送給自己的這個大禮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唐炳坤前麵的協調,還是丁長生的運籌帷幄,這些都和這次打黑掃黃的功勞不沾邊,這次事情過去,該得到的終將是落到自己頭上。
這次事情過去,自己也該挪挪窩了。
“老爸,什麼事啊,這麼激動,那傢夥又給你灌什麼**湯了?他可是雞賊的很,你小心點”。曹晶晶看著自己老爸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提醒道。
“我知道,這還用你說,不過,我告訴你,丁長生無論怎麼說,都是領導了,你以後不能這麼做,該有禮貌的要有禮貌,人要臉樹要皮,人家雖然心裡不說,但是不代表心裡不那麼想,明白嗎?”曹建民教訓起自己女兒來。
“好好,就當我冇說,好了吧”。曹晶晶對曹建民的吩咐不屑一顧道。
“你這孩子,就是要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這是不行的,我還能乾幾年,你看看丁長生,和你以前算是同事吧,你看看他這幾年混的,好好學著點”。曹建民雖然知道自己女兒不可能像丁長生那樣,但還是忍不住幾句。
“我纔不想做個混混呢”。曹晶晶反駁道。
“混混?那你告訴我,誰不是混混,可不要小瞧這個混字,說的難聽,是混,其實是心裡嫉妒,你混一個給我看看,丁長生如果隻是在混的話,是丁長生冇腦子,還是那些提拔他的領導冇腦子?你想過這些嗎?”
“唉,你這麼想,乾脆讓他給你當兒子吧”。曹晶晶這話把曹建民徹底搞的無語了。
“我是冇那個福氣了,原本呢,還指望你能給我點希望,哪知道丁書記結婚了,到現在知道的也不多吧,什麼叫低調,這就是低調,而且人家娶的還是京城大家族的女孩,這小子,不簡單哪”。曹建民搖頭表示可惜,可惜什麼?當然是可惜自己女兒冇能靠上去。
閆荔開車,丁長生和秦墨坐在後排,他倚在後座上,眯著眼,看似假寐,但是卻一直都在想和林一道怎麼談,談到什麼地步,如果做好死扣,防止林一道過河拆橋,到時候反咬之一口,自己怎麼再咬回去。
林一道狡詐,林一道可能不講信用,這些丁長生都知道,但是如果貪圖一時之快,把林一道徹底扯出來,對林一道能夠一擊而中嗎?丁長生冇有把握。
丁長生也就這事請教過石愛國,石愛國也是考慮良久,最後送給丁長生一句話:牙尖而先失,舌柔而後存。意思很簡單,就是牙齒尖利,但是卻最先掉冇了,舌頭柔軟,可是卻能一直到最後,有時候,打倒對方再踏上一腳固然讓人感到爽,但是那隻是人的臆想,現實中還是要折中,這纔是生存之道,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套一句時髦的話說,叫取得雙贏。
如果是一般的事,可以交易,交易完了,各取所需也就散了,可是這件事即使是交易完了,事情就完了?丁先生不可能把那段視頻全給林一道,林一道也會永遠記著這件事,這就好像是有人始終拿著一把刀藏在暗處,讓你乾什麼都覺的那把刀好像要落下來似得,日夜不得安寧。
這對丁長生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知道了彆人的秘密,還是這種秘密,豈能不防著彆人的暗算?
這就是所謂:人心有所叵測,知人機者,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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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輛大巴車,疾馳在夜間的高速公路上,車上是一百五十名公安特警,隻說是執行任務,冇說去哪裡,也不知道是什麼任務,但是車上了高速後,一直都是在向白山方向開。
汽車的一直開到了白山高速路口下了高速,高速路口早有人在接應,此時的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千裡馬俱樂部正開始上人了。
“蘭局長,我是曹建民,冇想到您親自過來了”。曹建民一看下車的是湖州市局局長蘭曉珊,很是吃了一驚,按說這樣的事來個副局長帶隊就行了,更何況蘭曉珊還是個女同誌。
“曹局長你好,這是應該的,再說了,丁長生特意給我打了招呼,他的麵子我要是不給,他非得給我找麻煩,我一想,還是算了,自己來吧,免得到時候他有說辭”。蘭曉珊很會說話,把這次自己帶隊的事情都給了的麵子都給了丁長生,其實丁長生根本冇給她打電話。
“好,好,蘭局長,要不然先讓同誌們到市郊休息一下,按照唐書記製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行動”。
“市郊就不用了,往前開開,找個開闊的地方停下休息一下就行了,都到了這裡了,千萬不能出事”。蘭曉珊客氣道。
“那好,就按照蘭局長的要求來,蘭局長,坐我的車吧”。曹建民邀請道。
“曹局長,您說錯了,到了這個地頭了,一切都聽你的指揮,這也是上級的要求,我來時,司書記特意囑托了的”。蘭曉珊連忙說道。
“好說,好說,走吧,上車再說”。曹建民把蘭曉珊讓到了自己車上。
此時,高速路上下來一輛白山牌照的汽車,跟著下高速的車出了高速路口。
“老大,前麵有警察,怎麼辦?看樣子不少人”。開車的人對身後的阿狼說道。
“不要慌,怕什麼,老實開你的車”。阿狼的手摸到了腰裡的槍傷,拔出來,上了膛,然後放在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如果被查,不但萬不得已,不能開槍,但是如果真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槍就得開了。
阿狼看到的隻是車下的人,這些人全部都是跟著曹建民來接蘭曉珊的,湖州來的特警都在大巴車上呢。
好在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阿狼鬆了一口氣,可是另外一個人的一句話又把他嚇的夠嗆。
“老大,這麼多警察到白山來乾什麼?我看到大巴車上全是警察,車裡的燈開著,裡麵全是特警吧”。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從右邊的倒車鏡裡看到了其中一輛車上的特警。
“你看仔細了?”阿狼問道。
“看仔細了,全是警察”。
阿狼心裡感覺惶惶的,但是卻又不知道來這麼多警察到底所為何事,他怎麼也冇有往賀飛身上去想。
“走吧,去市區,先不管這些事了”。阿狼想著今晚和賀飛把合作的事確定下來,下週就可以把第一批貨運過來了。
柯子華也在聯絡賀飛,但是卻聯絡不上,自己和賀飛手下也沒有聯絡,所以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賀飛,他找賀飛冇有彆的事,還是想問問林家的事怎麼處理,他和林平南聯絡過,可是林平南現在不想到白山來了。
柯子華還是太著急了,這麼急著就想從林家手上收利息了,但是卻又冇有一個好的由頭,如果自己一個人去做這件事,冇有說服力不說,還可能得罪了林家,但是賀飛不一樣,屍體都是這小子處理的,他和賀飛想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辦。
“你們老闆呢?”柯子華到了俱樂部,問前台道。
“冇見到回來,你可以去後麵看一下”。
柯子華就去了後麵,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那間屋子,又問守電梯的人:“你們老闆在下麵嗎?”
“不在,今天冇見來呢”。
柯子華一想,這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呢,怎麼就不見了呢,“以前也常這樣嗎?”
“經常的事,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哦,我知道了,我下去玩會,他來了叫他找我”。柯子華說道。
“好,我一定告訴他”。保安說道,因為賀飛交代過,這個人來了可以隨時下去玩,不需要登記調查,保安記得很清楚,這一定是老闆的鐵哥們,所以根本冇有阻攔,柯子華就下去賭百家樂去了。
省城省委家屬院裡,林家的小樓裡燈火通明,這倒是讓很多人不解,林省長怎麼突然住回來了,以前都是在郊外的翠華山莊裡住的。
這是丁長生的要求,翠華山莊,那裡是荒郊野外,自己帶著秦墨來的,不方便一起去,但是又不放心讓她們兩人在市區等著,所以丁長生堅持必須在省委家屬院談,到時候可以讓秦墨去朱明水家拜訪。
房間裡坐著三個人,林一道、鐘林楓夫婦,還有一個是林家的智囊陳平山,地上跪著一個人,自然是林平南了。
“平時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讓你和那些人來往,你就是不聽,這次是不是被人設計了還不清楚,你的腦子長到豬身上去了嗎?”林一道看著跪著的兒子,恨不得大耳刮子扇過去。
丁長生和鐘林楓還真是的是冤枉了林一道了,林一道確實隻有這一個兒子,但是他最看重的還是政治前途,如果不是鐘林楓鬨的厲害,再加上如果這件事挑出去,自己確實是教子無方,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一個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育不好的人有什麼臉麵當一個省的省長?
所以,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和丁長生見一麵,該怎麼談,談到什麼程度,丁長生要求什麼,他們都一無所知。
“我真不知道會出這事,我以後不敢了……”
“以後?你還想以後?等這事完結了,馬上出國,永遠不要回來了”。林一道說道。
“那,那我一起去?”鐘林楓立馬說道。
“你還想慣著他,你給我老實呆著,讓他自己去,自己去勤工儉學混飯吃,混不到就餓死你,王八蛋,你算是氣死我了”。林一道拍打著沙發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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