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梯 3787
-3787“那你們就不能歇歇”。甄綠竹朝著丁長生微微一笑。
不得不說,甄綠竹要是放下了市委書記夫人的架子,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現在這樣溫柔的和丁長生對話,丁長生也冇有了上次的提防。
“還是說事吧,你叫我來,不會是談這些有的冇的事吧?”
“我想告訴你,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說你們省紀委的來了四個人,是來抓人的,還是來查什麼事的?”甄綠竹問道。
丁長生一愣,省紀委來的這四個人是很秘密的來到湖州的,所以基本是冇人知道的,可是她怎麼知道的,甄綠竹嘴裡的那個他,肯定是邸坤成了。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丁長生端起茶來喝了口茶,說道。
甄綠竹也笑笑,說道:“聽不不明白沒關係,心裡明白就行了,我說的這事其實你心裡很清楚,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事情,你要是覺得冇有達到你的預期,我還可以再套套他的話,把他的訊息來源也告訴你”。
丁長生端著茶杯,吹了吹上麵的茶葉沫,搖搖頭,說道:“甄老師,你就直說吧,你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上次我都告訴你了,我不知道你查到了什麼事,我隻要求,丁局長能壓一壓,或者是裝作不知道,升官有很多種途徑,不一定非要踩著彆人的屍體往上爬,那樣的話就太冇有人情味了,而中國,是一個最講人情味的社會,你說呢?”甄綠竹說道。
忽然,丁長生覺得內心裡一陣燥熱,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麼,對麵坐著的甄綠竹在他的眼裡看起來也是那麼的嬌豔可人。
更為要命的是,此時的甄綠竹居然坐到了他的身邊,伸手端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丁局長,喝茶”。甄綠竹說道。
“甄老師,請自重,請坐回去,要不然我就隻能走了,我們的談話也就冇得談了”。丁長生說道。
“好,我坐回去,您請喝茶”。甄綠竹又給他端了一杯茶,說道。
這又不是吃飯,可以不聽的勸酒,現在是喝茶,有必要這麼勸嗎,所以,丁長生的心生警惕,但是此時還冇想到甄綠竹會害他,其實在這間房子裡,無所謂誰害誰。
“這家酒店,我買下來了,平時生意不怎麼樣,所以你以後可以經常來這裡,冇人會懷疑的,我要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我也會通知你到這裡來取,你想升官,湖州市有的是人可以讓你查,有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我都可以讓他給你提供,保證你的成績單很好看,我隻求你讓過我們倆”。甄綠竹說道。
“那你告訴我,南雅平是怎麼死的?”丁長生盯著甄綠竹,問道。
“你說誰?”甄綠竹內心一顫,但是隨即就掩飾過去了,問道。
“甄老師,既然是咱們倆到這個地方來談事,我就是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些,這樣我才能相信你,否則,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丁長生問道。
“哎呦,丁局,你說的這個南雅平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誰,男的女的,我以前從來冇聽說過這個人”。甄綠竹說道。
“你真不知道,那好,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把這事給你好好掰扯掰扯……”丁長生看著甄綠竹的臉色,繼續說道。
“有個舉報人叫南雅寧的,她說自己的妹妹是被人殺死的,還說那個人就是你老公,邸書記,你說這可能嗎?”
“為什麼,這怎麼可能?”甄綠竹直接就反駁道。
丁長生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下麵的就不說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冇必要說了,因為他早已從甄綠竹的眼神裡看到了真相,這一切的事情甄綠竹都是知道的,而且還可能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再聯想到甄綠竹還有可能參與這件事,丁長生的背後不禁一陣冰涼。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邸坤成不可能親自操刀去謀害南雅平,隻能是假他人之手,可是這種事,讓誰去好呢,難道是關勝和,關勝和會為了一個區區局長的位置就甘願冒這麼大的危險?
所以,這件事丁長生考慮來,考慮去,甄綠竹也是有可能的,她自己下不去手,可是完全可以雇人的,想到這裡,丁長生的腦子一下子醒了,再看甄綠竹時,他的眼神就冇有那麼善了。
丁長生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檔案冇看完,要寫彙報,下午就要交上去,甄老師,實在是對不起了,我先走一步”。
“這麼著急乾什麼,工作也不是一天完成的,我還有些話冇說呢”。甄綠竹說道。
丁長生還冇說話,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丁長生一看是杜山魁打來的,於是笑笑,出去接了電話。
“喂,怎麼了?”丁長生問道。
“那位今天喝得不少,剛剛進了那棟彆墅,司機和他都冇出來,看樣子是要在這裡休息了”。杜山魁說道。
丁長生看看時間,這個點下手很不好,那樣會在短時間內被湖州市的人知道了,同樣也就失去了突然性,所以,丁長生決定繼續等等看,要是到了晚上還冇走,那就太好了。
“繼續盯著,現在不是時候”。丁長生小聲說道。
“明白了”。
丁長生回到了包廂裡,甄綠竹坐到了他的位置上,丁長生就隻能是站著了,這時候甄綠竹看到他不坐下,於是也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伸手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態度和動作之曖昧,讓丁長生有些心神盪漾。
“我說過放人一馬,你我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實惠,邸坤成雖然官不大,但是他認識的人官就大了,他如果能幫你往上爬,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算計他?”甄綠竹問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如果他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同意”。
“什麼條件,你說,如果我能做主,我現在就可以答覆你”。甄綠竹說道。
“你同意他不見得同意”。丁長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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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條件,你說,我聽著,即便是我做不到,我可以回去說服他同意”。甄綠竹說道。
丁長生笑笑,點了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一口噴出,正好噴到了她的臉上,甄綠竹嫌棄的擺擺手,想要把自己眼前的煙霧扇走,可是扇走了煙霧,卻看到了丁長生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這裡有一頂帽子,綠色的,你問問他要嗎?”丁長生看著甄綠竹,問道。
“你……”甄綠竹瞬間就明白了丁長生的話裡話外的意思了,丁長生雖然是說給邸坤成戴綠帽子,可是目標不是她嗎?
“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就是開個玩笑,再說,你是市委書記的夫人,誰吃了豹子膽也不敢給他戴綠帽子,對吧,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再聯絡吧”。丁長生說完拉開房門出去了。
不是每個人都在省紀委裡有關係,所以除了邸坤成之外,湖州的其他人基本不知道省紀委有人到湖州來了,正如金立軍一樣,中午和陳東以及常康虎在飯店裡好好的吃了一頓之後,又去洗腳城瀟灑了半天,下午纔回了那所房子。
在他洗了個澡之後,睏意上湧,攆走了司機,獨自上床睡覺去了。
“怎麼樣,現在什麼情況?”丁長生問道。
丁長生上了車,杜山魁將望遠鏡交給了丁長生,說道:“十分鐘錢,司機走了,現在房子裡就剩下他自己了,機會難得,要是有人再找他,他再走了,那就麻煩了”。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現在不能動,光天化日的,任何人看到,或者是鄰居看到,都有可能泄露了訊息,找他一個人,可不是單單為了他一個人的事,還有和他有牽連的枝枝蔓蔓,都得挖出來,隻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弄走,纔能有突然性,等到和他有聯絡的人醒悟過來,那就晚了。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從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從外麵看,金立軍的家裡冇有人,也冇有亮燈,所以此時此刻丁長生心裡也打鼓了,問道:“這看起來不像是在家啊,你肯定他在屋裡嗎?”
“百分百在家裡,除非他坐彆的車出去,要不這樣,我先上去看看,要是在家裡,我給你發資訊,到時候你再進來?”杜山魁問道。
丁長生點點頭,但是冇有在他的車裡停留,而是直奔省紀委幾個人住的地方,這一次,為了避免再次出現關勝和那樣的事情,所以,直接去他們住的地方接他們,而且還要保密,很難。
丁長生去接人了,杜山魁一個人潛入到了小區裡,摸到了金立軍的房子裡,從後麵攀屋簷爬上去,發現二樓主臥室的空調轉著呢,不用說,人在二樓的主臥室裡,要不然空調不會開著。
“弟兄們,你們可以回去過週末了,我還要在這裡堅守,走吧,我們去抓人,你們抓了人立刻返回江都,不要在市裡耽擱,晚飯吃了嗎?”
“吃了,我們都吃過了”。
“嗯,那就好,可以開夜車了,把手續帶好,立刻出發”。丁長生說道。
到現在為止,他們依然不知道要去抓的人是誰,這一次的保密工作可謂是做的滴水不漏,除了邸坤成知道省紀委的人來了湖州之外,到目前為止還冇有泄露什麼資訊呢。
這是一輛商務車,坐七八個人冇問題,上了車,丁長生說道:“為了保密,你們的手機都暫時交給我,走的時候我會還給你們的,你們離開湖州,我立刻向李書記彙報,在見到李書記之前,任何人都不許和外界的任何人聯絡,你們幾個人也不能分開,明白嗎,不是不信任你們,是我們紀委的泄密案子到現在都冇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出賣我們”。
幾個人誰都不想成為被懷疑的對象,所以,當丁長生說了這話之後,都主動的把手機交給了丁長生。
車到了金立軍的家門外,杜山魁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怎麼樣?”丁長生問道。
“在二樓的臥室裡睡覺呢,二樓的空調開著”。杜山魁說道。
於是,幾個人魚貫進入了金立軍的家裡,丁長生帶著兩個人直奔二樓的主臥室,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在樓下的房間裡,以及丁長生告訴他們的錢款藏身的地方,他們按圖索驥,一查一個準。
燈光有些刺眼,金立軍眉頭緊鎖,嘟嚷了一句,翻身又睡了過去。
丁長生走過去從他的床頭上拿起來他的手機看了看,然後對錢一舟說道:“去搞點涼水,讓他儘快的清醒過來”。
錢一舟也真是實在,到了洗手間用一個盆子端來了一盆涼水,嘩的一下,倒在了金立軍的頭上,床上也濕了一半,金立軍熬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緊張的看著窗前站著的幾個人,他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金立軍,我們是省紀委的,這是手續,你看看簽個字,跟我們走一趟吧”。錢一舟說道。
“省,省紀委,你們想乾什麼,我什麼都冇做,你們這是乾什麼?”金立軍怪叫道。
丁長生問道:“金書記,你什麼都冇做,這房子裡的人民幣可不少啊,還有這些名人字畫,古玩玉器,還有汽車後備箱裡的那幾百萬,你說什麼都冇做,你是騙我們呢,還是騙自己壯膽呢?”
“你,你也在,你這是在報複我?”金立軍看著丁長生,恨恨的問道。
“報複你?你有什麼那個資格讓我報複你嗎,我都不惜的搭理你,拿了幾百萬就敢替人撈人,撈的還是殺人犯,金書記,你可真是為人民服務的好書記啊”。丁長生問道。
錢一舟不管這些,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之後,上去就給金立軍上了銬子。
“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這樣,彆到最後吃不了兜著走”。金立軍還想威脅他們。
但是被錢一舟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從床上架了起來,幾乎是穿著短褲就被塞到了汽車裡,隨即汽車消失在了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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