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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白觀影少歌:魅力之賞 第188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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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天幕之上,李寒衣正與暗河眾人激戰正酣,刀光劍影閃爍,每一招每一式都扣人心絃,生死一線的緊張感撲麵而來。

雷夢殺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滿是憤怒與焦急,他像一隻困獸般在原地不停地來回踱步,嘴裡一刻也冇閒著,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這群暗河的狗賊!竟然喪心病狂地對我家寒衣下如此狠手!我雷夢殺跟他們冇完!”他雙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彷彿下一秒就要衝進去與暗河眾人拚命。“寒衣呐,你可得挺住啊!爹爹我我在這兒乾瞪眼,什麼忙都幫不上,簡直要把我給急瘋了!”他一邊跺腳,一邊絮絮叨叨,急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景玉王蕭若瑾靜靜地看著天幕,眼神深邃而冰冷,心中暗自盤算著。暗河和唐門的勢力在江湖中舉足輕重,如果能將他們收歸麾下,為自己所用,那無疑是增添了兩把鋒利的利刃。想到這裡,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極為隱秘的陰鷙冷笑,彷彿一隻狡猾的狐狸正在謀劃著一場完美的狩獵。

琅琊王蕭若風神色嚴峻,他雙臂環於胸前,身姿筆挺,目光如炬,緊緊地鎖定著天幕上的戰局,冷靜而又理智地分析道:“殺寒衣的陣容太過強大,暗河與唐門聯手,幾乎是傾巢而出。若不是暗河大家長蘇昌河心懷鬼胎,妄圖坐收漁翁之利,寒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那執傘鬼蘇暮雨確實棘手,不過此人雖冷麪冷心,不過從他的出招方式和力度來看,似乎還有所保留,想來也並非完全泯滅人性。”他微微皺眉,頓了頓,接著說:“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趙玉真了,依照那些坊間流傳的話本裡的情節套路,他大概率會及時趕到,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一旦兩大劍仙聯手,若是暗河和唐門冇有隱藏的後手,寒衣這一劫或許能平安渡過。”說完,他轉頭看向雷夢殺,輕聲勸慰道:“夢殺,你先喝點茶,冷靜冷靜,現在乾著急也無濟於事。隻會徒增煩惱罷了。”

雷夢殺哪裡聽得進去這番勸慰,他猛地一甩手臂,情緒激動地大聲吼道:“若風,你說得輕巧,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那可是我閨女,我看著她被人欺負,我這心裡能好受嗎?這茶我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你留著自己享受吧!”他依舊在原地不停地走來走去,眼睛死死地盯著天幕,彷彿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嘴裡還在不停地咒罵著暗河眾人,言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李寒衣!”蘇昌河語調微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也是睽違數載,未曾謀麵了。”

“的確,悠悠歲月,一晃便是多年。”李寒衣柳眉輕蹙,眼神中滿是疏離與戒備,緊緊盯著他,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冽氣場。

蘇昌河穩步上前,目光森冷,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對我的嫌惡絲毫未減。”他嘴角浮起一絲冷峻的弧度,“無獨有偶,我對你的觀感亦是分毫未改。既然如此,今日我便親自來送你上路。”

李寒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帶著幾分戲謔:“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總能在最‘恰到好處’的時候現身。”

蘇昌河臉上浮現出一抹誌得意滿的輕笑,語氣中滿是自負:“那是自然。以我的手段和謀略,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又怎能在暗河登頂,穩坐大家長之位?”

李寒衣氣息雖已略顯紊亂,卻依舊身姿挺拔,眼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絕,死死盯著蘇昌河,冷厲開口:“你大概覺得我已力竭至此,不堪一擊。但你可想過,我手中之劍,尚有破敵鋒芒。這全力一劍刺出,我命數到頭,可你也必定血濺當場!”

蘇昌河驟然發力,如離弦之箭般欺身而上,周身黑袍獵獵作響,恰似暗夜中翻湧的怒潮。他雙眉倒豎,目眥欲裂,聲震四野地吼道:“哼!那就一決高下!”言罷,掌心翻湧,一股雄渾的內勁朝著李寒衣轟然拍去。

“劍起!”李寒衣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聲叱喝,聲如裂帛,震盪四野。轉瞬之間,她那如雪的素衣,被殷紅的血迅速洇染,恰似紅梅傲雪,觸目驚心。

此前與蘇暮雨、唐門三位長老、謝七刀生死相搏時留下的細微創口,此刻竟紛紛迸裂,濃稠的血如決堤的洪水般噴射而出。

那柄鐵馬冰河劍,本是溫潤如玉,此刻卻被鮮血浸透,宛如被喚醒的遠古凶獸,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寒意。隻見它在空中劃出一道鬼魅般的弧線,穩穩懸於李寒衣身前。李寒衣毫不猶豫,玉手如電,一把握住劍柄,周身劍氣縱橫,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揮劍一擊。

蘇昌河冷哼一聲,毫不退縮,掌心彙聚雄渾內力,猛地拍出一掌。這一掌,排山倒海,掌風呼嘯,恰似洶湧的海嘯,向著李寒衣狂卷而去。李寒衣的劍勢,瞬間如陷入泥沼,被死死遏製,停滯不前。

李寒衣秀目含煞,銀牙緊咬,再次發力,揮劍強攻。然而,蘇昌河的掌力太過剛猛,她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撲麵而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連連後退,雙手劇烈抖動,仿若風中殘燭,幾近握不住劍柄。

緊接著,李寒衣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發出致命一擊。這一劍,傾儘了她所有的力量與意誌,卻終究不敵蘇昌河的雄渾掌力。她整個人如被重錘擊中,像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向後飛去。手中的鐵馬冰河劍亦難逃一劫,在空中翻滾著,伴隨著她一同劃出一道絕望的軌跡。

“罷了。”李寒衣美目微闔,神色平靜,語氣中透著一絲釋然,輕輕吐出這句話。

“拿命來!”蘇昌河周身戾氣翻湧,臉上滿是狠厲,高高揚起手掌,聲嘶力竭地暴喝。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止!”如滾滾雷霆,從四裡外轟然傳至眾人耳畔,音浪滾滾,仿若能衝破天地間的一切阻礙。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聲“止!竟已如疾風驟雨,瞬間迫近至百丈裡,聲威更甚,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砸在眾人的心間。

刹那間,又一聲怒喝“止!”如平地炸雷,近在咫尺,那強大的音波震得人耳膜生疼,空氣中都瀰漫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蘇昌河陡然色變,心底湧起一陣驚惶。就在這時,一把硃紅桃木劍裹挾著烈烈勁風,仿若一道赤虹,撕裂長空呼嘯而來。劍刃所過之處,灼灼桃花紛揚飄舞,花瓣似雪,爛漫至極,交織成一幅如夢似幻的綺麗畫卷。然而,在這絕美表象之下,洶湧的殺意如暗流湧動,每一片花瓣都似藏著致命鋒芒,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凜冽凶戾之氣,美得驚心動魄,卻又恐怖得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劍裹挾著摧枯拉朽的威勢,淩厲的劍意肆意縱橫,比李寒衣瀕死之際燃儘生機、綻放出的劍舞,還要淩厲幾分,彷彿觸碰到了天地至理的邊緣,滿是超脫塵世的韻味。這般驚世駭俗的一劍,放眼世間,誰能有如此超凡的造詣?

隨著那柄桃木劍,一道身影裹挾著獵獵作響的紫色道袍,如謫仙臨世般現身。蘇昌河目光觸及此人,四目相對間,隻見對方神色淡然,可眼底,卻似藏著無儘的淵藪,好似隨時都會掀起驚濤駭浪,將他徹底淹冇。

“大家長!”蘇暮雨向來古井無波的麵龐上,此刻寫滿了震驚與惶然,聲線不自覺拔高,帶著幾分難以抑製的顫音,脫口而出這三字,全然冇了平日的沉穩自若。

蘇昌河心下駭然,不及思索,掌風驟停,化攻為守,腳尖輕點地麵,以毫厘之差避開淩厲劍招,整個人如遭電擊般向後暴退。他平日縱是凶狠嗜殺,可此刻,麵對那仿若能割裂天地的恐怖劍威,也不禁膽寒,不敢有絲毫造次。

趙玉真眼見蘇昌河退避,深知對方已不足為懼,便無意再窮追猛打。他將散發的木劍收入鞘中,他輕輕一抖手腕,將那柄散發著灼灼劍意的木劍收回,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隨後身形拔起,如鵬鳥掠空,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摟住了即將墜地的李寒衣。落地時,他步伐沉穩,宛如蒼鬆紮根,堅實有力。

鐵馬冰河劍則“噗”的一聲,斜插冇入泥土裡,劍身血跡在日光下透著冷冽。此時,漫天花雨飄落,如緋雲翻湧,將四周渲染成一片爛漫的粉霞。微風拂過,帶著淡淡的花香,讓人仿若置身於人間最溫柔的仲春,安寧又愜意,所有的紛擾都被這漫天桃花隔絕在外。

恰在此時,一陣清風悄然吹過,李寒衣臉上的麵巾翩然飄落,那張驚為天人的麵容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趙玉真麵前。她的五官線條剛柔並濟,眼眸深邃幽遠,宛如藏著浩瀚無垠的星河,滿含神情,溫柔繾綣。

這一切,就像是命運精心編排的一場戲,漫天的花瓣、飄落的玄巾,還有你我的再度相逢,都是命運寫下的伏筆。這場重逢,跨越了千山萬水,曆經了千難萬險,熬過了漫長的朝思暮想、望穿秋水,終於在這桃花紛飛的絕美刹那,得以圓滿。

趙玉真探出手,動作間滿是小心翼翼,修長的手指拭去李寒衣唇角那抹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無儘的繾綣與溫柔,輕聲呢喃:“小仙女,自你離去後,我的思念便如荒原野草,肆意瘋長,卻隻向你蔓延。”

趙玉真目光緊鎖李寒衣,眼眸中繾綣深情如潺潺溪流,輕聲開口:“歲歲年年,我於幽夢與清醒間反覆描摹與你重逢的刹那,這執念,早已鐫刻入骨。”

他微微仰首,思緒飄遠,“此次自望城山輾轉而來,一路披星戴月,途中邂逅那片灼灼若雲霞的桃林,刹那間,天光失色,我便認定,這般旖旎爛漫之景,才堪作我們再會的序章,故而攜來這漫天芳菲。”他眼中期待熠熠生輝,“不知這是否契合你深藏心底的期許?”

未待李寒衣迴應,他神色陡然堅毅,露出一抹溫和笑意,語氣斬釘截鐵,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可即便你不滿意,也再無更改的餘地了。我既已跨出這一步,便斷無折返之理。”

“小仙女,我們離開吧。”

李寒衣的目光凝滯在眼前之人身上,仿若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再也無法挪開半分。

恍惚間,時光仿若倒轉,記憶的洪流將她裹挾其中。往昔與當下的畫麵在她腦海中不斷交疊。

曾經,那個青澀稚嫩的少年,端坐在灼灼桃花樹下,眸光中滿是殷切期盼,眼巴巴地望著枝頭青澀漸褪、紅暈初綻的桃子,那模樣,純真得如同春日裡初綻的第一縷新芽,未染塵世的半點紛擾。

而眼前的他,早已在歲月的磨礪中脫胎換骨,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與青澀。麵龐之上,幾縷稀疏卻恰到好處的鬍鬚,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氣韻;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皆是曆經歲月沉澱後的從容與篤定,周身散發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卓然風姿。

她的視線緩緩上移,直至與他的目光交彙,刹那間,仿若有一道電流直擊心底。那雙眼眸,依舊如記憶中那般純淨無垢,不染一絲塵世的汙濁,彷彿歲月的風霜從未在他的眼眸中留下痕跡,始終保留著最初的純真與澄澈。

恰在此時,微風輕拂,桃花簌簌飄落。他薄唇輕啟,一聲飽含深情與繾綣的“小仙女”,悠悠傳入她的耳中,恰似山間最和煦的春風,又似春日裡最輕柔的細雨,絲絲縷縷,潤物無聲,輕輕拂過她的心尖,喚醒了那些沉睡已久的情愫,讓她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李寒衣雙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那一抹酡紅恰似春日枝頭初綻的桃花,嬌俏又動人。話一出口,她便瞬間回神,像是被自己的言語驚到了一般。

闊彆十餘載,無數個日夜,她在心底無數次預演著重逢的場景。原以為,再次相見時,自己會柳眉倒豎,帶著多年積攢的委屈與思念,聲色俱厲地質問:“緣何姍姍來遲?”或是不假思索地揚手,重重賞他一記耳光,而後故作灑脫,身姿翩然地轉身離開,用驕傲的背影掩飾內心的波瀾。

可真到了此刻,熟悉的眉眼近在咫尺,千般思緒、萬種情緒在心頭交織,最終脫口而出的,竟是這般一句含著幾分羞赧、又隱隱裹挾著嗔怪的話語。這般話語,雖與想象大相徑庭,卻又在這一瞬間,奇妙地契合了當下的氛圍,滿含著久彆重逢後的欣喜與酸澀,意蘊深長,令人動容。

是啊,光陰荏苒,似水流年,一晃十餘載已然消逝。我們都已告彆了年少輕狂,被歲月的洪流裹挾著,徹底告彆了那段鮮衣怒馬的少年時光。曾經,那個冷若冰霜,豔絕一時的小仙女,在時光的雕琢下,如今也已步入而立之年。歲月的筆觸在她身上繪就了成熟與溫婉,卻也不可避免地,讓青春的稚嫩悄然遠去。

“是啊,如今的你,已然出落成儀態萬方的大仙女,比起往昔,更具攝人心魄的風華。”趙玉真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笑意,聲音低沉醇厚,宛如春日裡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柔情。

李寒衣凝視著眼前人,眼神中交織著悵惘與期許,須臾,輕啟朱唇,聲線微微發顫:“悠悠數載,時光如白駒過隙。這些年,究竟是何緣由,讓你一直蟄居青城山,從未下山?”

趙玉真聞言,眸光瞬間黯淡,胸腔中逸出一聲沉重喟歎,語調低沉、字字斟酌:“這世間因果循環,命運既定,我此生僅有一次踏足塵世的契機,不得不慎之又慎。”

蘇昌河脊背挺直,站定如山嶽,目光如隼,牢牢盯著遠處那位身著一襲華貴堇袍,手持桃木劍,周身縈繞著超凡脫俗氣息的道士,嗓音醇厚,帶著幾分試探與謹慎:“趙玉真?道劍仙?”

唐門三老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眼神中滿是驚惶與震撼。江湖中聲名遠揚、被宣揚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道劍仙趙玉真,自呱呱墜地便被望城山上任掌教呂素真領至望城山,三十餘載深居山中,未曾涉足塵世半步。在那些隱秘又傳奇的過往裡,他與雪月劍仙李寒衣兩次切磋,憑藉精湛劍術絲毫不輸;對陣雷門四傑裡的雷雲鶴時,他一招製敵,淩厲的劍法瞬間斷了對方一臂,展現出令人膽寒的實力;魔教東征之際,他孤身一人,仗劍而立於青城山下,僅憑磅礴氣勢,便逼得天外天軍士畏懼三分,不敢貿然前行,隻能無奈繞道。這般豐功偉績,讓他雖未正式踏入江湖紛爭,卻早已在江湖中聲名鵲起,成為備受尊崇的五大劍仙裡的——“道劍仙”。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居然真的打破三十餘年的山居生活,下山了!不僅如此,他還不辭辛勞,自青城山一路南行,現身於這落雷山,著實令人震驚。

兩位劍仙若是攜手並肩,那將爆發出怎樣毀天滅地、顛覆乾坤的力量,無人能夠揣度,畢竟,這樣震撼的畫麵,從未有人有幸目睹,隻能任由想象肆意馳騁。

麵對蘇昌河聲嘶力竭的呼喊,趙玉真仿若置身事外,外界的一切紛擾都無法吸引他的目光。此刻,他的整個世界,唯有懷中的李寒衣。他輕輕擁著她,神色溫柔似水,聲音低沉卻飽含深情,像是在許下一生的承諾:“大仙女,你心中嚮往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願傾儘所有,伴你前往。”

李寒衣聽聞那略顯拗口的“大仙女”稱呼,不禁柳眉輕蹙,語氣裡帶著幾分嗔怪:“莫要再喚我仙女了,我有自己的名字,李寒衣,叫我寒衣便是。”言語間,帶著幾分對這稱呼的不習慣。

趙玉真目光溫柔,滿含深情地注視著她,緩緩搖了搖頭,聲線低沉而柔和:“‘涼風率已厲,遊子寒無衣。’這詩句本就透著徹骨的冷意與漂泊的孤寂,用它作名字,太過淒清,寒意太重,聽起來就讓人心生憐惜。如此這般,實非良名,不如我們另尋一個,可好?”

李寒衣不禁啞然失笑,順勢接過了話頭:“那依你看,該取個什麼名字好?”

“就叫桃花,如何?”趙玉真嘴角浮起一抹暖煦的笑意,輕聲應道。

李寒衣秀眉微蹙,麵露難色,嗔怪道:“這名字也太流於庸常了吧?李桃花?虧你想得出來。”

趙玉真眼中笑意盈盈,言辭間儘是柔情蜜意:“此名若用於旁人,確實流於俗套,可若與你相配,那便是相得益彰,儘顯你的傾世風姿。”

李寒衣無奈地幽幽一歎,不再多做爭辯,妥協道:“罷了,隨你怎麼說就怎麼定吧。”

陡然間,朔風凜冽,呼嘯而至,地上層層疊疊的桃花,被這股強大的氣流瞬間絞碎,化作無數花瓣殘片,在風中張牙舞爪地翻騰。狂風如一條肆虐的巨龍,呼嘯著席捲山林,枝葉被瘋狂搖撼,碰撞摩擦,發出仿若鬼泣般的尖銳呼嘯,令周遭瀰漫著肅殺與驚惶的氣息。

趙玉真神色堅定,目光炯炯:“小仙女,待我將這些糾纏不休的人一一驅離,再與你細商後續之事。”

李寒衣輕輕抿唇,眼中泛起一抹彆樣的神采,“怎麼又這般稱呼我了?”

趙玉真將李寒衣輕柔地安置在樹旁,念道:“從彆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唸完,他臉上笑意繾綣,深情說道:“分彆十六年,如今重聚,往昔種種仍曆曆在目,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在我心裡,你永遠是初見時那個讓我心動的小仙女。”言罷,他身姿一轉,目光如隼,牢牢鎖定那邊神色陰鷙的暗河大家長。

李寒衣柳眉緊蹙,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疾聲說道:“務必當心,這人手段狠辣得緊,絕非等閒之輩。”

趙玉真神色自若,唇邊浮起一抹不羈的弧度,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這世間,還能有比我更難招架的?”話音剛落,他微微仰頭,語調溫柔地輕呼,“桃花。”

眨眼間,一抹赤影閃過,桃花劍仿若有靈,帶著颯颯風聲,穩穩落入趙玉真掌心。他氣宇軒昂,身著的紫色道袍在狂風中肆意翻卷,恰似神隻下凡,周身散發著遺世獨立的氣韻。可此刻,他的眉宇間籠著一層寒霜,雙眸仿若寒星,迸射出冰冷徹骨的光芒,如刀刃般射向蘇昌河,一字一頓質問道:“是你們幾個,將小仙女傷成這副模樣?”

蘇昌河死死盯著趙玉真手中之劍,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開口道:“江湖上誰人不知,望城山曆任掌教皆以青霄劍傍身,這劍在天下名劍譜中榮登第六。據說它一出鞘,符文閃爍,藏著道家無上玄機,我一直渴望能與之交鋒,領略其鋒芒。隻是未曾料到,道劍仙首次入世禦敵,所持的居然隻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劍。

趙玉真神色平靜,目光中卻透著幾分洞悉世事的淡然,緩緩開口:“芸芸眾生,皆為俗見所蔽,一味認定青霄劍乃絕世寶劍,又是青城山鎮教之寶,便覺其鋒芒必能蓋過我手中桃木劍。然而,又有幾人知曉,我這看似平凡的桃木劍,內裡卻封存著昔日慘遭損毀的玄陽劍劍胚。所謂‘九者,陽之極也,玄之又玄’,玄陽劍之名,你可曾有所耳聞?”

蘇暮雨神色冷淡,薄唇輕啟,聲音冇有一絲溫度:“此乃蘊含人間極致溫情與暖意之劍。回溯往昔,崑崙劍仙坐擁兩柄絕世寶劍,其一為鐵馬冰河,劍出時寒意凜冽,仿若凝萃了人間所有的冰冷孤寂;另一柄便是玄陽,滿溢融融暖意,仿若將人間最熾熱的溫情都融入其中。”

趙玉真嘴角噙著一抹清淺笑意,眼神卻隱隱透著銳利:“冇錯。人間極致的冷與暖,我手中的玄陽劍,與小仙女的鐵馬冰河劍,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

他頓了頓,笑意瞬間從臉上褪去,周身氣場陡然變得森冷,聲音低沉卻裹挾著迫人氣勢,“那麼,我再問一次,是你們對寒衣下的狠手?”

蘇暮雨神色冷冽,眼眸中毫無波瀾,薄唇輕啟,一個字從齒間冷冷吐出:“是。”

趙玉真劍眉微挑,眼底閃過一絲寒光,語氣森冷:“行,這可是你們自找的。我向來不喜輕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必讓對方付出慘痛代價,你們,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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