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觀影少歌:魅力之賞 第264章 望城山連續三月遍地縞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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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宣娓娓道來:“不錯,唐門和暗河沆瀣一氣,妄圖取李寒衣性命。千鈞一髮之際,趙玉真神兵天降。他劍出如龍,瞬間誅殺唐門三老,以雷霆萬鈞之勢逼退蘇昌河及蘇暮雨,謝七刀三人,攜李寒衣突出重圍。可李寒衣身中暴雨梨花針劇毒,趙玉真自身亦重傷難支,卻仍運功救她,最終以命相抵,換得李寒衣一線生機。”
“李寒衣醒來後,難以承受摯愛離世之痛,登時入了魔,功力失控暴增數倍。我同顏戰天一塊兒出擊,竟也難以將其製住。後來在雷家堡,她險些手刃暗河大家長,可惜還是讓那廝逃脫。李寒衣當即窮追不捨,雷家堡的雷轟,也隨她而去了。”
司空長風眉頭緊蹙,擔憂之色溢於言表:“未曾料到事態竟惡化至此,寒衣居然入了魔障。此事刻不容緩,看來我必須出城一行。”
謝宣眉頭緊鎖,一臉嚴肅地出聲勸阻:“你不能離開。近來這一係列事端,有人蓄意覆滅雷家堡,有人處心積慮謀害蕭楚河、李寒衣,還有人妄圖間接剷除唐門。樁樁件件,矛頭都隱隱指向雪月城,很明顯,有人在背後佈局,想把雪月城連根拔起。連怒劍仙顏戰天都摻和進來了,局勢早已超出你的掌控。”
“唐門現今態度不明,左右搖擺;雷門冇了雷千虎,雷轟又不知去向,雷雲鶴縱有一身本事,想在雷家堡穩住堡主之位也困難重重。溫家向來不插手江湖事。雪月城的三大盟友一個也指望不上,兩位城主又行蹤成迷,落霞仙子也跑去會舊人。這時候你要是出城,雪月城馬上就會樹倒猢猻散。”
司空長風目光一滯,喃喃道:“有人覬覦我雪月城,想將其毀於一旦?”少頃,他神色凝重,自嘲一笑:“怪我愚鈍,冇早點看透。這江湖就是一盤大棋,我們都不過是任人擺佈的小卒。”
謝宣點頭道:“冇錯。隻可惜佈局之人已不在人世,卻把雪月城與蕭楚河牢牢捆綁。如今,天啟城裡不少勢力都妄圖摧毀雪月城,江湖中的無雙城也在一旁伺機而動。所以當下,你萬不可離開。你身為槍仙,名震天下,舉世無雙。隻要你坐鎮雪月城,定能等到其他人歸來。李寒衣那邊的事,就交給我。”
司空長風聞言,微微一怔:“你去?”
謝宣神色坦然,語氣平和:“我倆同被尊為劍仙,相交也有十幾載了。雖說她性子潑辣,每次碰麵都要與我切磋劍術。但這次,無論是念及友情,還是為雪月城考慮,我必定會找到她。”言罷,他起身,穩穩背上書箱,“話已帶到,我這就出發。”
司空長風嘴角一勾,眼裡閃過一絲促狹,調侃道:“我看你是瞧寒衣生得貌美,又剛冇了愛人,就動了心思,想趁機接近吧?”
謝宣哭笑不得,連連擺首:“我一介文人,向來秉持君子之道,欣賞佳人不過是對美好事物的品鑒,哪會有那些醃臢心思。李寒衣若遭遇不測,實乃江湖憾事,我隻是不想見此悲劇發生罷了。”
司空長風笑了笑,隨即神色關切,拱手問道:“謝兄,我看唐蓮來信提及,千落會同你一道歸來。可至今不見她人影,不知…?”
謝宣麵露無奈,解釋道:“令愛起初確實與我一道。她武藝雖不算精湛,可頭腦極為機敏。一路上竟逃跑三回,每次都被我尋回。但第四回,我實在遍尋不著。不過令愛足智多謀,又極有韌性,想來定能平安返迴雪月城。”
司空長風聽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長歎一聲:“也罷,隨她去吧。”
望城山,今天,望城山這一代最為傑出的兩名弟子——李凡鬆,以及飛軒,褪去了身著許久的縞素。此刻,他們端跪在三清祖師像前,身前一字排開的,是望城山曆代宗師的靈位。
飛軒神情莊重,對著靈位俯身叩首,言辭懇切:“師叔祖在上,飛軒謹遵師命,今天下山曆練。往後三年,定當遍曆世間萬象,廣識天下眾生,歸來之日,必不負所望!”
李凡鬆目光堅毅,跪地長拜,字字鏗鏘:“師父,徒兒無能,至今劍法未精,大仇未報,實乃不孝。此番下山潛心磨礪,不出三年,必取仇人首級,告慰師父在天之靈!”
殷長鬆立在二人身後,眉頭輕皺,悠悠一歎:“望城山接連幾代湧現天賦絕倫的弟子,可當下風雲變幻,不知是我望城山的福澤,還是劫數。”
李凡鬆與飛軒直起身,整了整衣衫,一齊向殷長鬆深施一禮。飛軒語氣誠摯:“太師祖,我和小師叔這就下山去了,往後山中事務勞您費心,還請您千萬保重,我們盼著歸來時,再與您相見。”
殷長鬆目光悠遠,陷入回憶:“我年少時,掌教師祖便溘然長逝;待我人至中年,恩師也駕鶴西去;花甲之際,齊師弟又離我而去。如今我已古稀,又送走了玉真。”說到這兒,他微微仰頭,眼中閃過一絲期許,“飛軒,我隻盼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為掌教,延續青城山的道統。”
飛軒拱手道:“飛軒才疏學淺,實在擔不起這等重任。”
殷長鬆目光堅定,注視著飛軒:“要事事都與玉真相比,那望城山莫說百年,便是千年都難有掌教。你繼承了玉真的道法,一心向道的熱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望城山掌教之位,遲早是你的。莫要推辭,這也是玉真的遺命。”
飛軒神色肅穆,微微欠身,應道:“飛軒定當銘記,不負所托。”
殷長鬆眼中泛起追憶之色,感慨道:“日後你身為掌教,便是我們聽你號令。你師父走得倉促,剛將你接入望城山便病逝,你是玉真一手帶大的,莫要辜負他的栽培。”說罷,殷長鬆扭頭看向李凡鬆,高聲喚道,“凡鬆!”
“弟子在!”李凡鬆聞聲,立刻高聲迴應,聲音在殿內清晰迴盪。
殷長鬆麵容沉靜,目光平和地看向他,緩緩開口:“從今天起,你便不再是望城山的在冊弟子了。”
“這……”李凡鬆瞬間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飛軒也同樣震驚,臉上的表情凝固,二人麵麵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殷長鬆緩緩踱步,神色平和地娓娓道來:“嚴格來說,你並非望城山的普通弟子,而是玉真的入室傳人。當年,你爹孃與齊師弟情誼深厚,他們過早離世,便把你鄭重托付給了齊師弟。自幼,你在劍法上的天賦就嶄露頭角,玉真那時正值年少,豪情滿懷,便收下了年僅五歲的你。這些年,你潛心鑽研無量劍法,成果顯著。可如今玉真離世了,望城山確實冇人能再引領你繼續精進。”
李凡鬆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心急如焚地懇求:“殷師祖,弟子一心向山,從不曾有過離開的念頭,還望您收回成命!”
殷長鬆目光柔和,語重心長地說:“孩子,這不是趕你走。留在望城山,你會被很多外界因素限製住,難以突破自己。要知道,真正的求道者不拘泥於一處。玉真說過,你命裡有兩段師緣,和他的那份已然了結,另一份在江湖的某個角落等你,隻有走出去,才能找到自己劍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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