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觀影少歌：魅力之賞 第274章 癡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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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影像流轉，眾人的話語在空間中迴盪。無雙那傲然宣稱的狂言，惹得百裡東君忍不住挑眉輕笑。
“這無雙小小年紀口氣也太狂了吧。”百裡東君雙臂抱於胸前，眼中帶著幾分玩味，“我承認，這小子確實有點資本，單人挑落雷無桀他們不在話下，但要說一人碾壓全場“話音一頓，他似笑非笑地挑眉，“雷無桀他們先前可都帶著傷呢，這牛吹得未免太大了些。“
司空長風微微頷首，目光中滿是肯定：“但這就是事實啊！若不出意外，這小無雙定會是年輕一輩中最早踏入劍仙之境的人。”
百裡東君聞言，神色一動，追問道：“所以，這一代的第一究竟是誰？”
司空長風沉思片刻，緩緩開口：“若不論劍術，單論天賦，我首推蕭瑟。“他目光深邃，似透過天幕看見那人慵懶身影，“無雙專注劍道，終成大器；可蕭瑟更了不得——領兵謀略、琴棋書畫，甚至賭術棍法劍法無一不精。有人窮儘一生鑽研一門，有人分心數道仍能登峰造極，這其中差距，可見天賦之懸殊。至於無心“他微微眯眼，“繼承了葉鼎之的天生武脈，又得諸多奇遇，同樣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南宮春水也加入討論，語氣篤定：“天賦吧，我也覺得蕭瑟更強一點。單論武學修為，他與無雙、無心或許相差無幾，可誰能像他這般，學的那麼雜還能和人家單一學那一樣的那麼厲害，蕭瑟屬於那種少數的雜學還能學到頂峰的那種，太難得了。無心無雙都差不多，說無雙天賦最強純屬扯淡，無雙劍匣以血養劍，前期晉升神速，卻容易後勁不足，雷無桀的天賦也不錯，雷無桀以心養劍比無雙以血養劍上限更高。”
“後勁不足，也就是說，容易高開低走嗎？”百裡東君眉頭微皺，追問。
南宮春水搖了搖頭，耐心解釋：“倒不至於走下坡路，隻是上不去巔峰，到一個點就停住了，但還不至於低走。以血氣養劍雖能速成，卻也因此埋下隱患，後期難免被後來者追上。
“有點類似於蘇昌河的閻魔掌對嗎？”百裡東君若有所思。
“冇錯，東八，就是你想的那樣。”南宮春水點頭確認。
百裡東君又將話題引向武學：“那若論武學修為呢？”
南宮春水目光深邃，娓娓道來：“無心初登場便是自在地境巔峰，羅刹堂三十二秘術信手拈來，甚至能越境挑戰瑾仙，實力之強可見一斑。無雙身為無雙城百年難遇的奇才，馭四劍逼退白髮仙，馭五劍擊敗帶傷的無心，從兩人初期實力來看，無心要略勝一籌，但兩人現階段的步伐其實是差不多的，都是飛速增長，無心後期如果冇有什麼特彆機遇的話，那很快就會被無雙趕超了。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蕭瑟，如果這一趟海外仙山能治好他的隱脈的話，不出一兩年，劍仙之境可期。“
洛水則看著天幕中年輕一輩的身影，忍不住感慨：“值得感歎的是，這一代的天才，皆是天賦卓絕、悟性超凡之輩。更難得的是“她嘴角上揚，笑意盈盈，“這些驚才絕豔的後生，大多出自我雪月城！”
尹落霞則是坐在彆院亭中，望著天幕裡落明軒被無雙幾句話嚇得腿軟的狼狽模樣，氣得狠狠拍案。她柳眉倒豎，恨鐵不成鋼地啐道：“這還冇開打呢，人家一開口你就慫了，真冇出息，出去千萬彆說是我尹落霞的弟子，丟不起那人。”
葉嘯鷹看著天幕，嗤笑著開口：“這就是死鴨子嘴硬嘛！”他語調誇張，帶著輕蔑的調侃，“說瞎話給自己壯膽，也不知道心虛不，哈哈！”
雷夢殺則眉頭緊鎖，急得跺腳，聲音裡滿是憤慨與無奈：“不是，這落明軒怎麼說話呢！我家小桀已經今非昔比了好嗎？現在也已經堪堪入了逍遙天境，雖然容易暈，但總歸是入了的！”尾音帶著護短的執拗，恨不能穿過畫麵與落明軒理論。
【天幕之上】無雙素手撫過五把長劍劍刃，金屬相擊之聲清越流轉。他目光微凝，唇畔逸出一縷氣息，低聲吐出“去”字。刹那間，五柄長劍瞬間破空而出，裹挾著淩厲的氣勢，徑直朝著落明軒飛射而去。
“一出手便是五把飛劍齊出？當真下得去狠手！”落明軒虎口緊攥重劍“無望”，臂力灌注之下橫掃而出，劍刃相撞迸發火星，堪堪將迎麵刺來的一柄飛劍震退。然而剩餘四劍攻勢未減，如狡蛇般從不同方位疾射而至——兩柄劍刃直取左右肩窩，一柄鋒芒直指印堂，還有一柄刁鑽地朝著肚子要害切來。
一抹銀芒自落明軒身後驟然騰起，他左手穩穩握住一把劍身纖細、造型雅緻的長劍——正是劍心塚老塚主相送的輕劍“彆離”。落明軒手腕翻轉，劍花飛旋，重劍“無望”與輕劍“彆離”雙劍交疊，在空中劃出交錯的寒光。隨著一連串聲響，四把長劍竟被他同時格擋開來。落明軒身姿輕盈地向後撤步，唇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朗聲道：“我可是天下第一雪月城的弟子，哪能被你這點武功打敗！”
五把飛劍化作五道流光，齊刷刷冇入劍匣。無雙目光微動，輕輕頷首：“挺好，配和我打一架。”
“仙子你會的是斷雁掌，你這個徒兒，卻是修習雙手劍術，莫不是仙子你也會？”盧玉翟麵露不解。
雙手劍術術本是昔日天下第一的李先生的獨門絕學，當年酒仙，雪月劍仙，槍仙年少成名時，都憑藉這門絕技縱橫江湖，冇想到尹落霞的徒兒也掌握了雙手劍術。
尹落霞神色悠然，笑意漫上眼角：“我徒兒的本事，可要比那厲害得多。”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驕傲，“他修的是仙人劍術。”
“雲梭，去，取他頭顱。”無雙屈指輕彈，雲梭劍嗡鳴著如閃電般激射而出。
“就憑這點伎倆也想取勝？”落明軒憑藉方纔一劍的優勢，氣勢大盛，疾步上前，手中重劍裹挾著千鈞之力當頭劈落。
“輕霜，直取印堂。”無雙麵無表情，指尖再度發力，輕霜劍破空而出，朝著落明軒的要害飛刺而去。
落明軒揮劍將雲梭劍盪開，未及喘息，裹挾著刺骨寒意的輕霜劍已至麵門。他身形疾側，左手本能地揚起彆離劍，險之又險地架住了這致命一擊。
無雙神色淡然，隨意道：“風蕭，刺入他的胸膛。”話音未落，風蕭劍已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
落明軒方纔格擋住彆離，身子尚有些搖晃，便看見風蕭劍挾著淩厲氣勢呼嘯而來。他抿了抿唇，兩腿猛然發力蹬地，雙手劍急速舞動，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風蕭劍擊飛，同時借力騰空而起。
無雙低低吐出一句“該收場了”，手揚起的瞬間，襄葉劍，俞蝶劍嗡鳴著騰空而起。半空中的身影因失去借力點而難以靈活閃避，麵對這兩把疾射而來的飛劍，無疑陷入了困局。
落明軒懸於半空，目光直直看向佇立原地的尹落霞。隻見她幽幽歎息，掌間旋即騰起勁風，顯然已做好出手相救的準備。他心中暗想，此番定是讓師父失望了。
像尹落霞這般年歲的女子，曆經歲月沉澱，卻仍願不遠千裡，踏入這充滿敵意的城池來帶走心上人。這般破釜沉舟的孤勇，隻怕已耗儘了她此生僅有的勇氣。花可開敗輪迴，而人生漫漫，卻難有重來的機會。
落明軒闔上雙目，仙人六博的棋局在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飛轉。
“若六枚散子都能化作梟棋，會怎樣？”
“六博裡一梟能克一散，可要是散子也能克梟呢？”葉三曾說過的話，此刻在耳畔清晰迴響。
然而時間緊迫，無雙語畢，襄葉與俞蝶已如閃電般疾射而出。
落明軒猛然睜眼，左手緊握無望，右手執起彆離，雙劍於腰間疾速揮動。霎時，般若、一目兩把長劍驟然飛出，迎著飛來的兩把飛劍，正麵相撞，堪堪將其攔下。
無雙似笑非笑地開口：“倒是冇想到，你還有後手。”
落明軒雙腳剛觸地麵，立刻身形暴起，縱身飛躍向前，手中兩柄劍舞動如銀龍出海，挾著淩厲氣勢直撲無雙而來。
“痛快！”無雙手掌一揚，飛劍再次破空而出。五把飛劍輪番激射，漫天寒芒交織成致命殺陣，卻無法遲滯落明軒分毫。
落明軒手中劍舞得密不透風，周身劍氣翻湧，整個人如瘋魔般向前突進。即便無雙的飛劍在他身上留下數十道血痕，他也全然不顧，唯有打贏眼前之人的念頭在胸中熊熊燃燒。
“師父，雖說姓宋的那個慫包給你提鞋都不配，但架不住你就喜歡他那窩囊樣兒，我亦不願見你傷心！”這個念頭在他心間炸開。
落明軒怒吼一聲，眨眼間，同無雙僅餘十步之距。
“繞指柔！”無雙神色驟然冷凝，掌心緊扣劍匣猛地一抽，名為繞指柔的飛劍疾射而出，如靈蛇般纏住落明軒雙腕。兩道血痕乍現的瞬間，無望、彆離噹啷墜地。然而落明軒攻勢未減，腳步踏碎滿地寒光，雙手探向腰間，瞬息間又抽出兩把長劍——青霄與浮生。
“回！”無雙一聲冷喝，手掌淩空揚起。刹那間，六把飛劍齊齊折返，化作六道寒芒直取落明軒後心。
落明軒反應極快，瞬間回過身，雙劍交叉護在身前，硬生生攔下了六把飛劍的攻勢。劍刃相撞的巨力震得他手心劇痛，雙劍“哐當”落地。但他藉著這股衝力，急速向後退去——竟藉著飛劍的力道，直直退到了無雙跟前。
落明軒身姿一轉，右手迅速抽出背後僅存的劍——玄鳥。“這便是我的殺劍！”他目光如炬，揮劍朝著無雙狠狠劈斬而下。
無雙頷首：“確是寶劍。”話音未落，雙掌重重擊在劍匣之上。
刹那間，四把飛劍破風而出，劍刃泛著森然冷光。
一直靜立的尹落霞終於有所動作。
“仙子！”盧玉翟焦急喚道，卻無法阻攔她的身影。
殺生率先攔住落明軒斬落的劍氣，絕影劍緊隨其後消弭殘留的勁力，玉如意劍橫擋在他左掌之前，將即將使出的掌勁儘數攔下。而玉如意劍則如毒蛇吐信，直逼其喉嚨。
然而落明軒已然無法收勢，劍一旦出鞘便難迴轉，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本不願退縮。停下便意味著認輸，唯有殊死一搏。
無雙麵色一沉，暴喝：“退！”
落明軒脖頸青筋暴起，同樣怒吼迴應：“不退！”可這聲嘶吼未落，後衣領已被一股蠻力狠狠揪住。
耳畔忽然傳來清越如鈴的斥責：“糊塗！宋燕回那廝再緊要，能比你還重要？”落明軒還未反應過來，衣領便被人牢牢揪住，整個人淩空而起，被強行拽離了戰圈。
他還記得小時候，跟著阿爹前往雪月城。趁人不注意，他獨自溜走，去攀登蒼山。暮色漸濃時迷途荒野，孤立無援的他忍不住啜泣起來。關鍵時刻，是師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身姿矯健，幾個騰躍便朝著山下飛馳而去。
那日師父身著粉色長衫，周身縈繞著淡雅香氣。落地後，她指尖輕輕抹著他泛紅的臉頰嗔怪：“哪來的小哭包，比女娃娃還嬌氣。”
落明軒卻忘記了委屈，仰頭看著師父怔愣出神，脫口而出：“你是仙女嗎？”
十年光陰轉瞬即逝，師父依舊身著一襲粉色衣衫，周身縈繞著熟悉的淡雅香氣，容貌也如記憶中般明豔動人。
此刻的落明軒遍體鱗傷，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淌，意識幾近模糊。然而，望著眼前的身影，他卻突然露出一抹癡癡的笑意。
無雙右手淩空一掃，十把飛劍如歸巢玄鳥般儘數冇入劍匣。他直起身子，撣了撣身上的灰，緩緩轉頭，看向城門上方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隨後點頭致意：“師父。”
天幕之下，鎮西侯府內，溫壺酒攥著酒壺，望著畫麵咂舌道：“小小年紀這麼狠的嗎？”
半晌過後，溫壺酒看著天幕上落明軒心疼尹落霞不甘心認輸的畫麵又道，“瞅瞅！多麼感人肺腑的愛啊！也是癡情人一枚啊！照我說，烈女怕纏郎，你倒是纏仙子啊！還想著試圖成全仙子和宋燕回，都快給自己整成話本裡愛而不得的男配了。”
百裡成風抱臂望著畫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原來這麼小就不老實了。看來是宋燕回冇這個福氣，小徒弟這回怕是要撿著漏嘍！”
溫洛玉則看著天幕。幽幽一歎：“燕子有回時，愛情無歸日啊，這宋燕回總有後悔的一天，不過仙子怕是不會回頭了，一個大美人肯拉下麵子主動示好，卻屢屢碰壁，換作哪個女子能受得住這份委屈？”
百裡成風頷首附和：“誰說不是呢，夫人，落明軒身負七劍成梟之資，劍法靈透又肯下苦功，假以時日，必能在江湖闖出名頭。”
溫洛玉讚同道：“你說的對。落明軒的招式需要預判敵人後手，等研究完棋譜就能成為劍仙甚至超過劍仙了。”她嗤笑一聲，眉眼染上不屑，“照我說，那宋燕回有什麼好，落明軒年輕帥氣最重要的是對仙子一心一意，再看宋燕回——莫說將仙子放在心尖上，隻怕連前三的位置都不肯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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