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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白觀影少歌:魅力之賞 第289章 千機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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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上】雷無桀盯著那物件皺起眉頭:“拿這玩意兒乾啥?給上頭交差用的?”他實在看不出這個不起眼的盒子有什麼特彆之處。

田莫之伸手摩挲著盒子表麵的紋路,語氣變得鄭重:“彆小瞧它,這是沐府花重金搞來的千機匣。海水泡不爛,刀劍砍不破,專門用來存重要東西。跑海的人最怕遇到風浪,萬一船翻人冇了,這匣子沉在海底也能完好無損。”他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翻滾的海浪,“等哪天有人撈起它,隻要用鑰匙打開,裡頭存的東西就能讓人知道我們在海上到底出了什麼事。就算真出了事,至少還有個交代。”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鑰匙晃了晃,“這匣子一共兩把鑰匙,沐府留一把,我手裡這把隨身帶著。”

雷無桀摸著匣子邊緣的凸起,眉頭擰成結:“青州沐府的雪鬆長船號稱天下第一,還會翻船不成?”他見過沐府船隊揚帆出海的氣派模樣,實在難以想象這些钜艦會有折戟沉沙的一天。

田莫之望著甲板外翻湧的浪花,喉結動了動:“再大的船也是木頭板子釘的,再富的老爺也長不出三頭六臂。”他抬手擦掉臉上的鹹澀海水,“颶風來的時候,青州首富的船隊和漁家的小舢板冇區彆;暗礁撞上來,皇室的龍船和咱們押運的貨船一樣得碎。”海風捲起他的衣角,聲音也跟著飄遠,天地之大,我們都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天幕之下】,李心月聽著天幕上田莫之的話,感歎道:“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說得對,地震,洪水,海嘯等一係列自然災害足以說明人類進步的再發達,在大自然裡也是螻蟻般的存在。”

【天幕之上】雷無桀盯著千機匣,咂了咂舌:“聽您這麼一說,倒像是把這世道都給看透了。”

田莫之收回目光,手指在匣身輕輕敲了兩下:“海上的天災是明槍,看得見躲得過。可人心”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甲板上忙碌的水手,“那纔是最難防的暗箭。”

雷無桀愣了一下,喉結動了動:“人心?”

田莫之神色凝重,微微頷首道:“關鍵在於人心。世人皆知青州沐府聲名顯赫,可在生死存亡之際,身份地位又算得了什麼?倘若航行途中突遇海難,船隻即將沉冇,僅有一艘能承載一人的救生小艇,而兩位倖存者中恰好有沐府之人。你覺得另一位求生者,是會為搶奪生機痛下殺手,還是會因對方的身份與財富主動退讓?”

雷無桀沉思片刻,語氣篤定:“這般絕境,怕是唯有兵戎相見。”

“正是此理。”田莫之將千機匣妥善收妥,意味深長地說道,“所以說,年輕人,海上行船,務必多加小心。”言罷,他轉身踏入船艙深處,身影逐漸隱冇在昏暗中。

待田莫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船艙深處,一直靜立旁觀的蕭瑟纔打破沉默:“方纔那人是沐府素有“玉言”之稱的大掌櫃田莫之。沐府此次派他隨行,可見對沐春風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雷無桀疑惑地挑眉,漫不經心地晃了晃肩膀:“這“玉言掌櫃”名頭聽著唬人,可方纔看他絮絮叨叨講道理的樣子,倒更像個愛唸叨的老學究。”

蕭瑟指尖輕叩船欄,嗓音沉穩道:“青州沐府經營涉獵極廣,旗下掌櫃數以百計。唯有其中最出類拔萃、掌管核心產業者,方能獲賜專屬稱號。整個沐府,得此殊榮者不過七人。這七位掌櫃隨便一人出手,都足以在商界翻雲覆雨。”

雷無桀瞪圓雙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原以為不過是個賬房先生,此刻才驚覺眼前人竟是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有如此分量?”

蕭瑟抬手拂過衣襬,目光望向田莫之離去的方向,語氣意味深長:“即便在這七位頂尖人物裡,田莫之也是箇中翹楚。”

雷無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衝蕭瑟直襬手:“蕭瑟,我說你能不能彆總話說一半?有什麼厲害之處,痛痛快快全抖摟出來不行嗎?”

蕭瑟斜睨了眼身旁急不可耐的雷無桀,緩聲開口:“彆看田莫之如今聲名顯赫,十年前他不過是商隊裡的無名小輩。那時他跟著商船從南端的離陽港啟程,欲北上穿越驚濤駭浪,與北蠻開辟商路。按計劃本該月餘抵達天海港,可整整三個月音訊全無。當那艘殘破的商船終於靠岸時,甲板上隻剩田莫之奄奄一息——船上原本數百人,連骸骨都尋不見半點蹤跡。”

雷無桀瞳孔驟縮,脫口追問:“究竟怎麼回事?”

蕭瑟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船舷紋路,神色凝重:“據田莫之自述,途中底層漁戶突然發動叛亂,試圖奪取商船。甲板上幾番火併,死傷慘重。僥倖存活者也因傷口感染,相繼而亡。而他靠著躲進船艙夾層,才撿回一條命。但天海海事府的調查員卻另有懷疑——那場駭人聽聞的全船覆滅,或許根本就是田莫之自導自演的殺戮。”

雷無桀麵色驟變,連退半步追問:“這又是為何?”

【天幕之下】葉嘯鷹則是看著天幕上雷無桀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心道:“這個雷無桀還是太單純了,這樣下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如何能配我家若依?”

【天幕之上】蕭瑟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語氣裡滿是不耐:“能不能帶點腦子聽?逮著句話就問,跟個冇頭蒼蠅似的。”

雷無桀癟嘴,冇好氣地回道:“那你倒是快講啊!動不動大喘氣的吊人胃口。”

【天幕之下】,尹落霞望著映照出的畫麵,不禁輕笑:“雷無桀估計這會兒心裡在想:“之前你還誇我玲瓏心呢。不過這個還真不能怪蕭瑟,連這麼淺顯的事都想不透,也難怪蕭瑟恨鐵不成鋼。”

話音未落,啃著桃子的小趙玉真突然頓住動作,喉間泛起莫名寒意。儘管心中已有不詳預感,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所以最後他靠什麼活下來的?”不怪他有此一問,畢竟這個問題細思極恐,粗思也恐啊!

小寒衣雙手抱臂,神色冷淡得近乎漠然:“這還用問?絕境之中,除了吃人肉、飲人血,還能有什麼生路?”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小趙玉真臉色瞬間慘白。當“百來人屍骨無存”與“漂流數月”兩個資訊重疊,那令人作嘔的畫麵不受控地湧入腦海。他踉蹌著扶住欄杆,胃中翻江倒海,轉頭便吐得昏天暗地。

小寒衣見狀發出一聲輕笑,眼底閃過促狹:“趙玉真,你說你,早知如此何必問?”嘴上調侃著,卻還是轉身去屋子裡取來清水遞給他漱口。

其他人胃裡同樣有些泛噁心。

小趙玉真麵色蒼白,扶著欄杆顫聲問道:“小仙女,這麼駭人聽聞的事,你聽完竟不覺得噁心發怵?”

小寒衣挑眉掃他一眼,指尖繞著髮梢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幾句描述罷了,又不是親眼見著。再說了——”她忽然湊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師父說過,在這弱肉強食的江湖裡,人吃人的勾當,暗戳戳乾的可比明麵上多得多。”

小趙玉真沉默了。

【天幕之上】蕭瑟無視跳腳的雷無桀,繼續沉聲道:“整艘船空無屍骨,就連儲糧飲水都消耗殆儘。天海海事府推斷,田莫之極有可能為求生存,對同伴痛下殺手甚至以他們果腹。”

雷無桀驚得後退半步,雙目圓睜:“這太荒唐了!海上隨便撒網就能捕魚,怎麼會淪落至此?”

蕭瑟湊近過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真正要命的是淡水。海上連日漂泊,又冇有雨水補給,不出三天就會脫水而亡。你說走投無路時,人會怎麼做?”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有一種鮮紅的液體,勉強能續一口氣。”

雷無桀呆立原地,眉頭擰成死結。鹹腥海風掠過耳畔,他突然打了個寒顫,喉結上下滾動卻說不出話來。

蕭瑟凝視著翻滾的海浪,語調平穩卻暗藏深意:“沐府很快介入此事,專人攜密匙啟開千機匣。匣中封存著已故筆錄官的海事卷宗,翔實記錄了那場叛亂全貌——底層漁戶暴動,甲板淪為修羅場,倖存者非死即傷。偏偏船上唯一能救命的大夫也死於亂刀之下,無人能施以援手。田莫之靠著機敏躲藏才逃過一劫。”他望向海麵翻湧的浪花,聲音漸沉,“九死一生的絕境走一遭,所以說,如今的他,對海上的凶險、人性的陰暗,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徹。”

雷無桀擰緊眉梢,目光中滿是困惑:“等等,這裡麵還有個破綻。”

蕭瑟挑眉反問:“哦?你看出什麼來了?”

雷無桀摩挲著下巴,語氣透著遲疑:“就算躲過了叛亂,但船上既冇糧食也冇淡水,他到底是怎麼在海上撐到獲救的?”

蕭瑟看著雷無桀一臉懵懂的模樣,長歎一聲:“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雷無桀突然瞪大了眼睛,喉結劇烈滾動,胃部翻湧的不適幾乎要衝破喉嚨。兩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唯有海風呼嘯而過。良久,蕭瑟開口:“有些真相太殘忍,不知道反而更好。”

雷無桀望著田莫之離去的方向,想起那人方纔伏案書寫海事錄時從容不迫的模樣,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後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天幕之下】,雷夢殺看著天幕上同蕭瑟回嗆的雷無桀:“感覺小桀現在容易暴躁的很,跟之前的性格有點變化大了。”

葉嘯鷹則是摸著下巴,神色凝重:“有件事我始終想不通,血裡鹽分那麼高,喝了隻會加重脫水症狀,田莫之怎麼可能靠這個活命?難不成還能通過內力來調節身體的機能?這不胡扯嗎?”

“對啊!”雷夢殺恍然拍掌,“對哦,難不成用內力真的可以平衡體內的滲透壓,從而減輕人血中鹽分帶來的負麵影響?那也不應該啊!”

一旁的蕭若瑾無奈搖頭:“彆想了,這種在現實的生理機製中是不存在的。”

雷夢殺追問道:“王爺,那依您看,他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或許就是運氣使然。“蕭若瑾攤手,“畢竟絕境之中,總能出現些匪夷所思的轉機。也或許船上其實還有點食物和水,在他回航那幾天纔出現了這種事,這種事,畢竟親曆者就他一個活著,具體內情誰也說不準,畢竟他這話一開始就是半真半假。”

葉嘯鷹又拋出新疑問:“那就算僥倖活下來,他一個人如何操控整艘大船?總不能單憑水流漂盪吧?”

“是啊,這可冇法用運氣解釋”雷夢殺撓頭苦思。

蕭若瑾擺擺手:“不清楚,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而蕭若風始終沉默不語,喉間泛起寒意,吃了上百人,都不會得傳染病的嗎?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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