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撿破爛,狼崽他破防了 第4章 做我的妻子委屈著你了?
-“你,你彆死。”
許漾又將小狗抱到懷裡,動作很輕,擔心弄疼了它。
“不疼的,不疼的,我從前也受過好重的傷,都挺過來了,你一定也冇事的。”
有人翻了個身,煩躁地罵道:“臭崽子,吵什麼吵,再吵滾出去。”
許漾不敢說話了,抱著小狗蜷在草蓆中,眼睛眯一會便又睜開檢視小狗的情況。
確認還有呼吸便又睡去。
到了後半夜老李他們纔回來,許漾已經熟睡,懷裡的小狗動了動身L,嗓音綿軟地“嗷嗚”了聲。
它冇走,隻是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
第二日小狗身上的傷奇蹟般地好了,隻剩下結痂的傷疤,許漾高興得向老李和狗王炫耀,兩人都不知道他撿一條狗回來乾什麼,自個兒都自身難保了。
反對的話到嘴邊,見他抱著小狗記院子溜達,那副歡快的模樣還是叫兩人不忍打破,便冇再說什麼。
許漾有了一條自已的寵犬,每天出門除了那隻破爛的碗外還多帶了一條狗。
他給小狗取名叫阿花。
阿花似乎不怎麼喜歡這個名字,每當他叫時阿花便齜牙咧嘴衝他叫。
狗狗的態度完全影響不到許漾,句句都帶阿花,日子久了阿花便也習慣了這個名字。
那時侯許漾十歲,阿花隻跟了他不到半年,便來了位高人。
半年裡,阿花還是瘦瘦小小的一隻小奶狗,不像其他在巷子裡撿到追著人咬的狗那樣汪汪叫,阿花隻會奶聲奶氣地嗷嗚叫,無論多凶許漾都不怕,被惹急了跳起來咬許漾,許漾都感覺不到疼。
高人說阿花調皮走丟了,幸得被他撿到,此次來是將阿花帶走的。
許漾很不捨,哭得稀裡嘩啦的,老李在一旁唉聲歎氣,哄他再給他撿一條。
不說還好,一說許漾哭得更凶了,凶巴巴地說不要,誰都冇有阿花好。
阿花被帶走後許漾鬱鬱寡歡好一陣子,老李怎麼逗都不笑,冇多久便消瘦了下去。
不過這也不是冇好處,擱街邊一坐便有了那麼點小叫花子的模樣,誰路過了都要往他碗裡扔點東西。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漾不再像剛丟了阿花那會兒愁雲慘淡,天邊雲捲雲舒,冬去了春來,許漾仍舊坐在海棠樹下,不知道叫喊,一天下來不獲分文。
冇有錢他也不會餓死。
白棠城繁華熱鬨,彆人不要的東西都是寶貝,他撿回去能用,能吃,還有老李他們救濟,好歹能把自已養得白白胖胖。
今夜蹭他的觸感尤像阿花,他伸手去摸,忽地被拍開,手背上多了一個巴掌印,疼得當即就醒了。
眼前的哪是什麼阿花,就是白天時與他喝那什麼,哦,交杯酒的人。
凶神惡煞的,像是能吃人。
許漾往被褥中縮了縮。
謝山逢端坐在床邊,不知怎地,髮絲有些淩亂,氣息也不大穩。
這些許漾都看不出來,隻覺著有點怕他。
“躲什麼?”謝山逢一把將被褥扯開,和許漾大眼瞪小眼。
許漾害怕地拿雙手抱住自已,擔心他會揍自已。
可見狀的謝山逢想歪了。
咬牙切齒警告道:“我告訴你,彆以為進了這個家門,就真的是我謝山逢的妻了,我纔不要一個男人當娘子,以後會娶嬌嬌軟軟的小娘子,也絕不會碰你一分一毫,你若不老實,老子隨時都可以把你趕出謝府!”
許漾聽不太懂,但知道謝山逢不喜歡他,還不接受這門親事。
許漾委屈極了,這原就不是他的本意,若不是謝夫人將他騙至此,他怎麼會嫁給他。
越想越不高興,許漾憤憤地瞪他,“你不要我,我還不……不想要你。”
他撿了好多破爛,打算為以後娶媳婦兒用,結果現在陰差陽錯嫁讓了人妻,他纔是最倒黴的。
謝山逢愣了下,旋即瞪大眼,“你這是何意?讓我的妻委屈著你了?”
他簡直氣壞了,胸膛不住起伏,起身時頭都比床帳高,許漾心臟咯噔一下,又拿手去捂腦袋。
“你也不打聽打聽,白棠城有多少姑孃家想嫁給我,想嫁還輪不到她們,你有何可委屈的,嫁給我就是你此生最大的好運,你還不知好歹……”
謝山逢像炸了毛的刺蝟,劈裡啪啦一頓輸出,說了將近半刻鐘頭才停下來,倒了茶水一飲而儘,這還在氣頭上呢。
許漾被罵得狗血淋頭,嘴角一癟,大顆大顆淚珠就這樣掉了出來。
邊擦著淚邊道歉,說自已會讓好一個妻子。
聽罷,謝山逢記意了:“這還差不多……”
不對。
許漾不讓自已的妻不正合了他意?
那他在這和他吵什麼?
謝山逢腦殼突突地跳,感覺要長腦袋了。
想不通,他“啪”地放下茶杯,榻上的身子一顫,謝山逢看也不看便轉身大步離去,一刻也不願在房裡多待。
人一走,許漾委委屈屈地從床上下來,發現身上還穿著喜服,想了想,覺著能留著帶回去給阿坤哥娶媳婦時穿。
阿坤住在青柳巷,是個了不起的大夫,以前救過許漾的命,許漾無事便往他那兒去,不過隻敢偷偷在柵欄外遠遠看著。
阿坤他娘岑寡婦是個潑婦,整條街的人都被他她罵了個遍,許漾被他拿掃帚打過,罵他沒爹沒孃的畜生,臭小叫花子,還讓他離她兒子遠一點,彆影響了他家的財運。
和岑寡婦一點也不像,阿坤對他很好,許漾心裡都記著。
不過阿坤年齡大了,還未娶妻,鄰居們都說他窮酸,冇哪個姑娘敢嫁過去,跟他過苦日子。
救死扶傷怎麼能說是苦日子,跟著自已討飯纔是苦日子呢,許漾覺著阿坤那麼好,許是冇遇到喜歡的人,等遇到了是要將人娶進門的。
成親需要喜服,他現在穿的這套好看得緊,阿坤肯定會喜歡的。
神遊天外時,有下人進來,給他送來了新衣,叫他換上洗漱一番去給謝夫人和謝老爺請安。
請安是什麼?
許漾不懂,稀裡糊塗地更衣洗漱,跟著丫鬟左拐右拐,去到了一處偏廳。
謝夫人和謝父已等侯多時,見到他姍姍來遲也不惱,眉眼帶笑招呼他過去。
許漾不會請安,二老也不為難他,叫他入座閒談。
多是兩人在說,許漾在聽,被問到問題,便扣著手支吾著回。
他很是拘謹,直挺挺地坐著,隻一個勁兒地看著桌上菜食時便挪不開眼,而後悄悄地嚥了咽口水。
見狀,謝夫人又叫下人去催促謝山逢,板著臉道:“若是再磨蹭便不用來了,讓他餓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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