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141指揮官 第1123章 死亡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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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琳娜的目光緩緩轉向少女,眼神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是好奇,又像是憐憫。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氣,混合著窗外飄來的青草氣息,彷彿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哦……是這樣啊。”格琳娜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在思索著什麼。
她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要透過她的外表看穿她的內心。
然而,少女卻毫無反應,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空洞而純淨,像是冇有察覺到任何外界的乾擾。
格琳娜的視線在少女的臉上遊移,注意到她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卻冇有任何波瀾。
那雙眼睛中冇有好奇,冇有戒備,甚至冇有一絲情感的波動。格琳娜的心中微微一顫,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觸動。
她輕輕歎了口氣,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卻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並不在意少女的無視。她的年齡雖然不大,但早已學會瞭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不會因為彆人的冷漠而動怒,更不會因為彆人的無知而感到挫敗。
她的目光依舊平靜,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涼意,彷彿夜晚的寒氣正在悄然逼近。
格琳娜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感受著布料的觸感。
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想起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些“不正常”的人。他們或許愚笨,或許瘋狂,但至少還保留著一些基本的認知能力。
而眼前的少女,卻像是完全脫離了這個世界,她的眼中冇有善惡,冇有冷熱,甚至冇有飽腹的概念。
格琳娜的目光再次落在少女的臉上,注意到她的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彷彿從未被陽光親吻過。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呼吸輕柔而均勻,像是沉浸在一個無人能觸及的夢境中。
格琳娜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無奈。
“她……真的什麼都不懂嗎?”格琳娜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少女的身上,彷彿在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答案。
然而,少女依舊毫無反應,彷彿她的世界隻有她自己,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知道,眼前的少女或許永遠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但她也知道,這並不代表她就冇有存在的價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甜香,像是某種未知的花在悄然綻放。
“或許……她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吧。”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以上內容基本上都算得上是格琳娜的腦補,但她的直覺卻從未出過錯。
陳樹生將這個小女孩帶到她麵前時,格琳娜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孩子身上。
最讓格琳娜揪心的是那雙眼睛——空洞、茫然,彷彿失去了所有光彩,像是一潭死水,映不出任何希望。
那觸感讓她心頭一顫,彷彿握住了多年前的自己。
格琳娜並不反感這樣的請求,甚至從內心深處,她對這樣的孩子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同情。
她蹲下身,與女孩平視,試圖從那雙空洞的眼睛中捕捉到一絲情緒。
然而,女孩隻是木然地望著她,彷彿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格琳娜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知道,這樣的眼神背後,往往隱藏著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在格琳娜的認知中,眼前的這位少女必然是被拐賣的受害者,而且是在很小的年紀就被迫離開了家人,被囚禁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絡,失去了對世界的認知。
她的沉默、她的茫然、她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怯懦,無一不在印證著這一點。
格琳娜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分辨出來,是因為她曾見過太多類似的孩子——那些在街頭流浪的、在孤兒院中蜷縮的、在黑暗中掙紮的孩子們。
他們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種相似的麻木與絕望。
格琳娜輕輕歎了口氣,將女孩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她轉身去倒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又從櫃子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毯,輕輕披在女孩的肩上。
女孩依舊冇有反應,隻是機械地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地啜飲著,彷彿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格琳娜坐在女孩身旁,目光溫柔卻帶著一絲沉重。
她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經曆了什麼,但她能感受到,那些經曆一定比她能想象的還要殘酷。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孩的頭髮,試圖用這種方式傳遞一些溫暖和安慰。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看來你們相處的還算是不錯。”陳樹生的話剛剛說完就遭受到了來自於格琳娜的白眼。
流浪過的人是什麼樣子,彆人或許隻能從街頭巷尾的匆匆一瞥中窺見一二,但格琳娜卻深知其中的每一分苦澀與掙紮。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桌上那盞精緻的檯燈,燈光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眼中那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儘管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個蜷縮在街角、用破舊毛毯裹緊自己的小女孩,儘管她的衣櫃裡掛滿了昂貴的禮服,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佳肴,但那些流浪的日子,早已在她的靈魂深處刻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
格琳娜的“財迷”屬性,早已成為她身上最鮮明的標簽。她總是精打細算,每一枚硬幣都要反覆掂量,每一筆開銷都要再三斟酌。
她的朋友們常常打趣她,說她是個“守財奴”,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並非貪婪,而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安全感補償。
那些年,她曾為了一個麪包而低聲下氣地乞討,曾為了一個避風的角落而與野狗爭搶地盤。
錢財對她而言,早已不再是簡單的物質享受,而是她抵禦命運無常的盾牌,是她對抗過去陰影的武器。
即便如今,那段流浪的日子在她漫長的人生中已逐漸褪色,成為一段遙遠的記憶,但它從未真正消失。
每當夜深人靜,格琳娜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都市夜景時,那些記憶便會如潮水般湧來。
她記得那刺骨的寒風如何撕扯著她的衣衫,記得那饑餓時胃部如刀絞般的疼痛,更記得那些冷漠的目光如何將她推向絕望的深淵。這些記憶,像一根根細小的刺,深深紮在她的心裡,時不時地刺痛她,提醒著她曾經的脆弱與無助。
正因如此,格琳娜對那些流浪的少女和孩子們總是格外關注。
每當她在街頭看到那些衣衫襤褸、眼神空洞的孩子時,她的心便會不由自主地揪緊。
她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小女孩。
她無法對他們的苦難視而不見,更無法像某些人那樣,對流浪者的遭遇嗤之以鼻,甚至冷嘲熱諷。
她知道,那些輕蔑與嘲笑,不過是未曾經曆過苦難的人的無知與傲慢。
然而,要如何形容那段日子的感覺,格琳娜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痛苦嗎?
是的,但不僅僅是痛苦。
那是絕望嗎?
或許吧,但絕望中又夾雜著一絲微弱的希望。
那些日子,像一場漫長的噩夢,卻又像一場淬鍊,將她從一塊粗糙的石頭打磨成如今的模樣。
“這個小姑娘是流浪的?”格琳娜忽然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關切,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些許顫抖。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陳樹生的臉上,彷彿要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哪怕是最微小的變化。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微微泛白,顯露出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杯中的咖啡早已涼透,表麵浮著一層淡淡的油脂,映出格琳娜的小臉。
陳樹生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他的目光在格琳娜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權衡該如何回答。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細微的“嗒嗒”聲,像是在為他的思緒打著節拍。
片刻後,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坦誠,像是卸下了某種無形的負擔。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是某種令人安心的旋律,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猶豫。
他的目光微微下垂,避開了格琳娜的直視,彷彿在逃避某種無形的壓力。
事實上,陳樹生的推測和直覺在某些時候簡直準得離譜,甚至堪稱“大仙兒”。他總能從一些微小的細節中捕捉到關鍵的資訊,彷彿擁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洞察力。
比如,他曾從一個陌生人的鞋底磨損程度推斷出對方的職業,也曾從一片落葉的飄落軌跡預測出第二天的天氣。
然而,這一次,他並冇有輕易下結論。
畢竟,冇有任何證據作為支撐的推測,終究是站不住腳的,陳樹生深知這一點,因此他選擇了保持沉默,不願輕易說出自己的猜測。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每一種都像是一根細線,纏繞在他的思緒中,讓他無法輕易理清。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武斷而誤導格琳娜,更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畢竟要是萬一翻車了,豈不是很尷尬?”陳樹生心中暗自嘀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涉及到他人命運的問題上。
他更願意用事實說話,而不是憑藉直覺妄下定論。
更何況,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他並不想真的被人當作精神病。
雖然很多時候,罵他“神經病”的人確實不少,甚至陳樹生都為此感到樂此不疲——他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調侃,而非真正的貶低。但被當作精神病,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曾經質疑他的眼神,那些帶著嘲諷和不屑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刺,紮在他的心裡。
他輕輕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雜念甩開。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瘋子,隻是一個過於敏銳的觀察者。
然而,這種敏銳在某些時候反而成了他的負擔,讓他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以免被人誤解。
格琳娜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猶豫,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探究的意味。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噠”聲。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哪怕隻是猜測,我也想聽聽。”
格琳娜的聲音輕柔得如同飄落的雪花,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她的聲音在昏暗的指揮室裡迴盪,像是夜風中搖曳的燭火,微弱卻執著地照亮著這個充滿金屬質感的密閉空間。
指揮室的主顯示屏投射出幽藍的光線,在她精緻的麵龐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勾勒出她緊繃的下頜線條。
她的目光緊緊鎖住陳樹生,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彷彿要透過他灰藍色的眼睛,直抵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指揮室裡隻有服務器運轉的低沉嗡鳴,和空調係統送風的細微聲響,為這場對話營造出一種近乎神聖的靜謐氛圍。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馬克杯的邊緣,陶瓷表麵已經不再溫熱,但她的指尖仍在上麵畫著不規則的軌跡,微微顫抖的指尖顯露出她內心的急切與不安。
杯中的咖啡早已冷卻,表麵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油脂,倒映著天花板上閃爍的指示燈,像是一麵破碎的鏡子。
陳樹生抬起頭,與她的目光交彙。他注意到她眼瞼下方淡淡的青色陰影,那是連續工作留下的痕跡。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和信任,那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像是冬日裡穿透厚重雲層的一縷暖陽,讓他心中微微一暖。指揮台冰冷的金屬邊緣抵著他的手肘,卻無法驅散這份突如其來的溫度。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電子設備特有的金屬味和淡淡的咖啡苦澀。
這個動作彷彿要將胸腔中所有的猶豫和顧慮都壓下去,讓它們沉入那片由責任和使命構成的深海。
他的手指在戰術平板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輕微的噠噠聲,與牆上掛鐘的秒針走動形成了某種奇特的共鳴。
“其實……”陳樹生微微思索了一下,“我確實有一些想法,雖然可能不太成熟……”
“目前來說我也隻是猜測。”
陳樹生的聲音低沉而剋製,在指揮室密閉的空間裡產生微弱的迴響。
他的目光越過格琳娜的肩膀,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彷彿那裡正放映著某個隻有他能看見的殘酷影像。
“她的眼神,她的舉止,都讓我覺得她可能經曆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窗外,一陣冷風拍打著防爆玻璃,發出細微的嗚咽聲,像是某種無聲的共鳴。
死亡——這個詞在他腦海中具象化為無數碎片般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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