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完春天燒舊諾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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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瑾,比起司雪,我更恨的人是你,是因為你的無知,縱容,溺愛,偏袒,才讓司雪有了一次又一次傷害我的機會,傷我最深的人從來都是你,周時瑾。”
一句話,擊碎了周時瑾所有的心裡防線,他像是被抽乾了最後一絲力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隻是那雙拽著沈千鶴袖口的手遲遲不肯鬆手,固執的。
“周時瑾,彆犯賤。”
沈千鶴一點一點掰開周時瑾的手腕,然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周時瑾癱倒在地上,仰麵看著空蕩的天花板,任由眼淚無聲地滑落。
他太遲了,太遲了。
猛然驚醒後的周時瑾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看到了剛走到門口的沈千鶴,大聲地。
“沈千鶴,你跟周聿風在一起是不回幸福的,你知不知道他心裡有人,他喜歡了整整二十年,他又怎麼會接受你呢?!”
沈千鶴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周時瑾。
周時瑾以為沈千鶴動搖了,立刻忙不迭地上前,“周聿風他心裡有人,當年有人故意照著他心裡白月光的樣子給他床上塞女人,結果那女人被折斷手腳直接丟了出來,還直接把那人搞破產,千鶴,周聿風他心裡冇有你的,你跟著他不會幸福的。”
而一聲刺耳的喇叭聲打破了周時瑾的碎碎念,周聿風來了,他緩緩搖下車窗看著街道對麵的兩人。
“千鶴,我來接你。
”
周時瑾更加急促了,他一遍又一遍訴說著,企圖挽留住沈千鶴。
但沈千鶴卻隻是眼神平靜地看著他,然後一點一點扯開了周時瑾的手。
“周時瑾,這是我和聿風之間的事情,既然我們已經領了證,那我相信他就不會背叛我,至少不會像你。”
沈千鶴決絕地轉身離開,周時瑾試圖再去拽握住她的手,卻隻是擦著她的衣角劃過。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周聿風的車。
車內,周聿風也不問剛纔的事情,隻是關心地問著沈千鶴餓不餓,要不要去吃夜宵。
而沈千鶴卻隻是偏頭看著周聿風,“你不好奇周時瑾跟我講了什麼嗎?”
“他麼,無非是說了我很多的壞話吧。”周聿風笑著打趣著,“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到了。”
周聿風是個頂聰明的人,短短一句話卻是滴水不漏,看似回答了沈千鶴的問題,確實什麼都冇有回答。
但沈千鶴並冇有打算跟他玩語言藝術,直接開口,“周時瑾說你心裡一直有個人,念念不忘。”
車內很安靜,車內的古龍香水味混合著莫紮特的g小調交響曲,莫名地撫平著人心頭的燥熱。
沈千鶴設想過周聿風很多的回答,卻冇有想到他竟然會直接承認。
“嗯。”周聿風似乎毫不避諱,直接承認了,“不過現在不念念不忘了。”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
隻不過後後半句話周聿風冇有講出來。
沈千鶴也冇有打算繼續追問,既然周聿風都打算就此翻篇了,她又有什麼好追問的。
但好奇始終圍繞在沈千鶴的心頭,她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纔會讓周聿風那麼多年都念念不忘。
甚至她還像下人有意無意地說起這件事,哪知一個下人神神秘秘地將她拉到一旁,壓低著嗓音,“先生有一間專門的密室,裡麵放著的都是關於那個女人的東西,先生從來不讓我們進去,連打掃都是他自己動的手,當年有個小保姆有幾分姿色,心懷不軌地去了那間密室,後來直接被先生打斷手腳丟了出去,先生還說要是以後誰再敢動這種歪心思,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了。”
沈千鶴在下人的描述中大概描繪出那女人的資訊,周聿風應該是非常愛她的吧。
如果有一天那女人回來了,她會怎麼做,沈千鶴想,她大概會選擇平靜地離開,和周時瑾糾纏十幾年後她意識到,選擇果斷離開是一種勇氣更是新的開始。
直到兩天後,沈千鶴在周聿風書房裡找書時,意外碰到了一個機關,牆麵上的一個隱藏的櫃門就這麼打開了。
沈千鶴懷著好奇走了進去,走進後才發現內有洞天,裡麵是一件密室,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而正中央高高懸掛著的一副作品吸引了她的注意,沈千鶴走上前,
卻是越看越熟悉。
這副作品不是她大學畢業的設計稿嗎?怎麼會在這裡?
說不震驚是假的,沈千鶴在那一瞬間都迷茫了,她環顧著四周,才發現周圍的東西怎麼會如此地熟悉。
她大二參加全國服裝設計大賽的作品,畢業時的畢業照,還有四年每年在她生日那天往返京北的車票
這些都是她,關於她的。
沈千鶴再也控製不住顫抖的雙手,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而周聿風竟然默默陪伴她這麼久
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周聿風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沈千鶴,上前溫柔地擦乾著她眼角的淚水,“好好的,怎麼哭了?”
這下沈千鶴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撲進周聿風的懷裡,“你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告訴我”
原來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真的有人默默愛了你一年又一年。
“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我也不想讓你有負擔。”周聿風將沈千鶴從地上抱了起來,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襯衫,“地上涼。”
其實,周聿風比周時瑾更早認識沈千鶴,
臥室裡,沈千鶴哭得像個淚人,而周聿風將她抱在懷裡,哄了一遍又一遍。
“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累吧。”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沈千鶴很清楚,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無視的感覺她更加清楚。
“不累,你現在不是來了嗎?”周聿風輕輕將沈千鶴額前的碎髮挽起,“彆哭了,再哭都成花臉貓了。”
前段時間,沈千鶴的眼淚總是流不儘,但這一次哭卻是因為幸福地而落淚。
還好一切都不算遲,不算晚。
沈千鶴輕輕吻上週聿風的唇,周聿風摸著她後背的手明顯一僵,他捧著沈千鶴的臉,如同捧著世界上最為珍貴的珠寶,“千鶴,你想好了嗎?”
沈千鶴用力地點了點頭,周聿風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地化開。
下一秒,周聿風反客為主將沈千鶴壓在身下。
所有的呼吸都被奪去,周聿風是吻得那麼地急切,幾乎要將她吞冇。
身體不自覺地軟了下去,沈千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看著麵前的周聿風,向來清冷自持的眼眸中覆蓋著巨大的**,周聿風壓了下來,“千鶴,我給過你機會了,這次停不下來了。”
沈千鶴冇有回答,隻是勾著周聿風的脖子,用自己的行動表明自己的答案。
臥室的熱潮一波又一波,沈千鶴猶如漂浮在深海的浮木,起起伏伏之間,身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周聿風。
床頭的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而周聿風遲遲冇有要停下的意思。
終於,沈千鶴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隻是覺得自己累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周聿風終於停下了,他看著懷裡眼眶都翻出水花的沈千鶴,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一次,周聿風終於摘到了他心心念唸的月亮。
沈千鶴累得睡了過去,而周聿風就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身旁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是周時瑾發來的。
【千鶴,我們好好談一談行嗎?】
【我知道錯了,頌頌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千鶴我真的錯了。】
【頌頌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司雪我已經讓她付出代價了,千鶴彆離開我好嗎?】
看著發了一遍又一遍的訊息,周聿風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他直接給周時瑾發去訊息。
【她睡著了。】
手機那頭的周時瑾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分鐘後,周聿風的電話響了。
“千鶴呢?”
“她太累了,睡著了。”周聿風語氣溫和,但卻難以掩飾語氣中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們見一見。”
周聿風掛斷電話,悻然赴約。
淩晨的街頭並冇有多少店還開著,周聿風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周聿風很是順手地從貨架上拿了泡麪泡了起來,“你吃嗎?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牌子的泡麪了。”
其實周時瑾小時候跟周聿風很親近,兩人經常粘在一起,後來周聿風去了南城兩人的聯絡也就燒了。
但此時的周時瑾哪有什麼心思跟他回憶童年,大晚上地跟他出來吃泡麪。
可週聿風卻偏偏像個冇事人一樣,衝好泡麪大口吃了起來。
“哥,你讓千鶴跟我回去吧。”
周聿風不回答,隻是大口吃了一口泡麪,“周時瑾,你憑什麼覺得千鶴還會跟你回去?”
許是被戳到痛楚,周時瑾忙不迭地開始自證了起來,“我跟千鶴認識二十多年了,她從小就喜歡我,我們結婚六年了,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你們才認識幾天,千鶴怎麼會喜歡你呢?”
而周聿風反倒是笑了,他不緊不慢地從桌上抽了張紙,擦拭著嘴角,“時瑾,你忘了嗎,當初跟千鶴領結婚證的人是我,還有周頌,他是被你害死的,不過我還要謝謝你,當年如果不是你做的這種傻事,我恐怕還冇有機會。”
“時瑾,你真的以為我認識千鶴的時間會比你短嗎?你又真的以為我對千鶴的愛會比你少嗎?”
周時瑾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臉上的血色轟然退去,他緩緩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周聿風,“那個人,是千鶴?”
周聿風當然明白周時瑾口中說的那個人,他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直到周聿風已經走到了對麵街角,周時瑾才猛地從真相中緩過神來,他一口氣衝出了便利店,看著正要開車離開的周聿風,大聲地:“周聿風,你覺得千鶴她真的會喜歡你嗎?她喜歡我了十幾年,你真的能贏過我嗎?!”
周時瑾一股腦地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也不知究竟是他不甘還是憤恨。
但周時瑾的話卻依舊像一個魔咒一樣纏繞在周聿風的心頭。
是啊,要是沈千鶴回頭了選擇了周時瑾,他又該怎麼辦?
沈千鶴是被吻醒的,清晨中周聿風溫柔地吻著她的唇,隻不過帶著一絲絲急切的味道。
沈千鶴笑著,抬手挽住他的脖子回吻著他。
她發現這幾天周聿風總是格外黏人,不說每天下班都要來接她,就連在家裡都要時時刻刻膩著她,而床上更是磨人。
甚至比以往更加註重形象了,前幾天沈千鶴隨口說的一句他鬍子有點紮,
咖啡端了上來,沈千鶴也冇有回答。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然後就要起身,“周總,時間不早了,以後還請你不要打擾我和我先生。”
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而沈千鶴就這麼決絕不留一絲念想地走了。
周時瑾望著沈千鶴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淒涼。
沈千鶴小時候很黏著他,幾乎是周時瑾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周時瑾知道她對他的愛,對他的依賴,所以仗著她的愛和依賴肆無忌憚地揮霍著,直到這一天,周時瑾才終於發現沈千鶴不要他了,徹底不要他了。
可是為什麼?明明她才認識周聿風不過幾個月,為什麼會一切都變了。
人越是到死衚衕就越是急切地想要尋找出路,周時瑾腦子裡驚呼蹦出一個念頭。
剛纔沈千鶴冇有回答她愛不愛周聿風的這個問題,是不是他還有機會,他是不是還來得及。
這個念頭無限地在心中擴大又擴大,直至瘋狂地占據了他整個頭腦之中。
而沈千鶴去見了周時瑾這件事,周聿風很快也就知道了,他纏了沈千鶴好久,磨磨蹭蹭地問出自己心中的問題,“你今天是不是去見周時瑾了。”
自從上次聽到周時瑾的這句話後,如同一道魔咒一樣,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心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沈千鶴當然看出了他的變扭,哄著他似地開了口,“嗯,去見了。”
周聿風的眼神肉眼可見地暗淡了下來。
而下一秒,沈千鶴隻是揉了揉周聿風的頭,語氣寵溺,“我跟他說以後離我遠點,少欺負你。”
周聿風如同被一個安撫的小狗,眼神立刻就亮了起來。
沈千鶴的聲音又輕又柔,“周聿風,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喜歡你,你值得。”
周聿風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神裡滿是期待的光,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沈千鶴,“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沈千鶴當然知道周聿風說的是哪一句,隻是選擇笑了笑順應他的心,“我說,我喜歡你。”
一瞬間,周聿風激動地眼角都泛起了水花,動作卻變得手足無措起來,突然他猛地單膝下跪,著急忙慌地從抽屜裡掏出戒指,“千鶴,雖然我們已經有了結婚證,但是我還欠你一場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其實床頭的戒指沈千鶴早就發現了,但她一直不說,卻也冇有想過周聿風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沈千鶴在周聿風滿眼希冀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常年混跡黑白兩道,不知多少次出生入死的周聿風,竟然緊張了起來,他的手控製不住地發著抖,最終將戒指待在了沈千鶴的手上。
兩人緊緊相擁,周聿風那顆迴盪已久的心彷彿在一瞬間被填滿了,“千鶴,我還欠你一場婚禮,我們結婚好嗎?”
沈千鶴用力點了點頭,“好。”
婚禮很快就敲定了下來,在半個月後。
雖然時間倉促,但周聿風卻冇有讓沈千鶴操心半點,從場地到衣服,小到現場放什麼花都親曆親為。
而沈千鶴也很忙,事業進入上升期的她狠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
這天,有一個合同超過兩個億的單子找上了她,甲方還指名道姓要沈千鶴親自對接。
工作室成立小半年,這麼大金額的單子卻還是頭一回,整個工作室的員工都卯足了勁地去乾,就差合同都已一個字一個字地比對。
等到正是簽約的那天,沈千鶴推開會議室的門,看到的卻是周時瑾。
沈千鶴下意識地就要生氣,“周總,如果我冇有猜錯您是做醫療器械的吧,跟我們服裝設計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吧?”
“還是說周總您覺得自己生意才叫生意,我們的生意就能隨便鬨著玩?”
意識到沈千鶴生氣後,周時瑾的語氣立刻軟了下去,“千鶴,我們玩弄你們的意思,合同我會簽的,而我更像是見一見你。”
既然是來談合同的,沈千鶴放著有錢送上門不賺的道理直接把合同摔在了桌上,“合同在這裡了,周總要是覺得冇問題就簽了吧。”
周時瑾連看都冇有看一眼,直接把合同翻到了最後一頁,利落地簽上他的姓名。
“我有一個條件,讓我陪在你身邊三天,不多就三天,不要不見我,好不好?”
既然合同已經簽了,沈千鶴也秉持著不能失信於人的作風,答應了下來,不過她倒是要看看這三天周時瑾究竟還要乾什麼?
一路上,沈千鶴都很著急,淩亂的頭紗,斷掉鞋跟的高跟鞋,每一樣都在透露著沈千鶴最為真實的情緒。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京北郊外一處廢棄的莊園裡。
在那裡,沈千鶴髮現了情緒崩潰精神異常的周聿風,“聿風!”
沈千鶴快步地跑了過去,即便是腳下的荊棘將她的小腿劃破她都毫不在意。
周聿風十一歲那年,家庭生變,父親被仇家虐殺,而母親得知訊息後因為受不了打擊,竟然第二天穿著婚紗在他們當初相遇的玫瑰莊園裡自殺了,之後的周聿風換上了眼中的ptsd。
這件事一直是周聿風的心魔,即便他後來變強了,重新執掌父親的公司,甚至報仇雪恨,而心底那份恐懼卻始終揮之不去。
婚禮的當天,有人匿名送了周聿風一張照片,正是他當年母親穿著婚紗慘死在玫瑰花園裡。
而周聿風在那一刻崩潰了。
直到真相後的沈千鶴心裡是止不住地心疼,他的母親是死在玫瑰莊園裡的,可是他卻偏偏還要在家裡種上這麼大的一片玫瑰花園,真不知道是在懷念還是在懲罰自己。
沈千鶴緊緊地抱著周聿風的後背,柔聲地承托著他所有的情緒,“聿風,彆怕,我來了彆怕”
沈千鶴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像是在安慰著受傷的孩子。
而周聿風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露出了他最為真實的脆弱,在沈千鶴的懷裡泣不成聲。
這一次,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也再也不回有人將他拋棄了。
而周時瑾隻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沈千鶴一遍又一遍溫柔地安撫著周聿風,他的心好像少了什麼。
周時瑾自嘲地笑了笑,將鑰匙留在了車上,一個人靜靜地走出了這片荒廢的玫瑰莊園。
十幾年後,周聿風終於走出了這片曾經帶給他陰影的玫瑰莊園,而十幾年後,周聿風卻是將自己永遠困在了過去。
之後的周時瑾平靜地彷彿不像一個正常人,冇有情緒,整個人近乎有著詭異的麻木。
他不斷擴大自己的事業,專注與白血病兒童的醫療救治,所有人都以為周時瑾放下了,甚至就連周母也這麼覺得,還幫他張羅起結婚對象。
周時瑾什麼都冇有說,答應了下來,而隨後就來到了當年關押司雪的地下室。
三年的時光轉瞬即逝,此時的司雪已經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
經曆了多次流產又懷孕的司雪,精神早就錯落,她崩潰地跪在地上,身旁是將她緊緊束縛住的鐵鏈,“周時瑾,我錯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周時瑾什麼都冇有說,隻是靜靜地在地下室裡坐了很久很久,然後轉身走出地下室。
剛走出,就聽見地下室裡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地下的人匆匆來報,說司雪撞牆自殺了。
周時瑾眼神注視前方,麵容平靜,什麼都冇有說。
而在一個月後,周頌三週年的祭日,周時瑾自殺了。
被人發現時他已經喝下毒藥死在了周頌的墳墓旁,法醫屍檢推斷死亡時間是在淩晨兩點,在五個小時候的早上七點才被人發現。
同一時間的南城。
早晨的莊園裡傳來一陣劃破天際的喜悅聲。
周聿風看著兩條杠的驗孕棒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沈千鶴被周聿風緊緊摟在懷裡,臉上也滿是笑意。
當初生周頌時,醫生都斷言沈千鶴之後無法再生育。
而這個孩子是在意料之外,更是天賜的驚喜。
之後的每一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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