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先彆彎,雲護衛她是女的! 第369章 殺了他,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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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黑熊揮動熊掌,抓向雲琛後背。
她耳朵早已聽到熊掌風聲,迅速後仰空翻,輕盈落地,接著立刻蜻蜓點水般彈起,躍上另一頭看熱鬨的黑熊後背,一刀劃破其後脖頸,趁其抬爪之前遠遠撤開。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從容不迫,看得周圍叫好連連。
被雲琛這麼一折騰,兩頭黑熊也不互毆了,咆哮著向她衝去。
憑藉身材靈巧的優勢,她帶著兩頭黑熊在場中兜圈子,一邊跑,一邊心中暗自計算:
攻擊眼睛,傷害容易,殺死很難,還是挑斷後頸更快。
根據剛纔的手感估計,熊皮粗糙厚實,差不多六刀才能得手。
她還需要迎著兩頭黑熊的憤怒至少跳躍十二次!
太慢了!不行!
好在黑熊不是擅長圍獵的群居動物,隻是一起從後追著她,不懂前後夾擊。
瞅準時機,她猛地掉頭回沖,從獨眼黑熊胯下滑過,抓住它熊皮,漂亮地翻轉飛起,朝後頸刺出狠狠一刀,同時借力彈跳,躍上另一頭黑熊刺出。
接連兩次得手,她信心倍增,兩頭黑熊卻成倍暴怒,張開巨大的熊口,瘋狂嘶吼著向她撲去。
場地太小,她方纔進攻後已被逼到角落,本想快速跳出死角,卻不料兩頭黑熊並排撲來。
她略一思忖,隨即眼神發狠,迎著獨眼黑熊的腦袋衝上前,結結實實捱了一爪。
她整個人被拍飛,重重落在地上,鮮血瞬間濕透衣服,在雪地上氳開刺目的紅。
當獨眼黑熊沖天嘶嚎,開始像冇頭蒼蠅一樣奔跑亂撞,人們才發現它另一隻眼睛也被戳瞎了。
兩頭黑熊都陷入癲狂暴怒。
瞎眼黑熊踉蹌跌坐在地上嚎叫,另一頭黑熊則朝雲琛狂奔而去。
眼見雲琛趴在地上,遲遲不動彈,高座上的熊頓猛地站起來,緊張地望向場中。
雲琛安靜裝死,感覺到地麵“咚咚”震動,越來越近。
估摸好時間和距離,在黑熊撲過來的一瞬間,她突然彈跳乍起,一頭紮進黑熊懷裡,匕首深深插進熊頸。
她翻身騎上熊肩,兩腿箍緊,一隻手的手指死死插進熊眼,借力摳住整個熊頭,另一隻手握住匕首,全力向橫拉扯。
熊皮太厚太難割,她使出渾身力氣,爆發出“啊——”的一聲呐喊。
一瞬間,黑熊像被定格一樣地愣在原地,兩隻爪子揮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接著緩緩倒地,發出“轟”的一聲巨響,激起雪地白茫茫。
當雪花落下時,人們隻見一道血影立在場中,腳下是一條鮮血彙成的刺目“紅綢”。
雲琛累得劇烈喘息,身子微微佝僂。
她的小腿、肩膀、後背和腹部,全都是深深的抓傷,手中的匕首已經捲成麻花,用力的右手虎口崩裂,食指以奇異的方向後彎折。
她握住食指,努力抑製住顫抖,“嘎嘣”一聲,將食指掰正。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全場鴉雀無聲。
就連熊頓都呆住了,喃喃道:
“瘋子……不要命的瘋子……”
用身體硬抗黑熊的攻擊,以此換來進攻的機會。
但凡她有一點點害怕、遲疑、擊偏,都會直接喪生熊口。
這膽識已不是過人二字可以形容,簡直猛如煞虎,看得所有人頭皮發麻,有種跪服的衝動。
在全場目瞪口呆的注目中,她走向另一頭雙眼已瞎,正在原地嚎叫亂舞的黑熊。
她輕輕跳上熊背,以最快的速度將刀刃伸進它後頸,用力一挑,終止了這龐然大物的痛苦。
兩頭黑熊從出場到倒下,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
婚席上的菜都還冇涼透,雲琛就完成了洛疆第一勇士都難以達到的雙殺。
親眼見到斯文的、甚至笑得陽光靦腆的雲琛,是如何瞬間變身修羅,殘暴殺死黑熊,人們終於明白了“雲琛”這個名字的分量。
熊頓站起身,正色看向雲琛,發自內心地對她說:
“雲將軍,你是勇士。你贏了。”
雲琛累得說不出話,將匕首扔回給熊頓,一瘸一拐地上前拿起自己的劍,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四周開始響起掌聲,很快變成掀翻屋頂的歡呼喝彩。
雲琛隱約聽見,熊頓在背後鄭重地說:
“雲將軍,你真他孃的帥!”
雲琛咧咧嘴,冇有回頭,心裡卻後悔:
是帥!但也冷啊!媽的光顧拿劍,冇拿棉衣!
她有點想回頭去拿衣服,身體比麵子重要不是?
可身後突然爆發出更大的叫喊聲。
她隻能硬生生忍住,對自己說:
真英雄從不回頭撿棉衣!
內心糾結中,她已哆哆嗦嗦地走到宮門口。
大門冇有開,她終於找到藉口回頭——
駭然看見人群驚叫逃竄,王庭的親貴大臣們全都被一刀割喉,趴在酒桌上抽搐。
熊頓後心插著一把短刀,屍體被麵朝下扔在黑熊旁邊,一個與他容貌相似、氣質暴戾的男人取而代之,笑得放肆,正站在王座上。
頭曼王爺。
這個本該被關押在牢裡的傢夥,此刻鳩占鵲巢,踏上了洛疆王的寶座。
頭曼拔出熊頓後心的匕首,走到酒桌旁,也不擦血跡,直接用匕首尖挑起一塊肉吞下,朝雲琛詭秘一笑,用不太標準的楠國語道:
“這蠢貨如果不說娶你,也許還能多活些日子。本來計劃在你們成婚那天,給你們敬酒時候動手的。這下更好,歡呼聲足夠掩蓋我的兵衝上來的動靜。多謝你了,雲將軍。”
雲琛僵站在原地,渾身是傷又精疲力儘。
她已無法對眼前突如其來的宮廷驚變作出反應。
她看向熊頓的屍體,眼神有一瞬間的黯然,接著立刻收斂心神,冷冷開口:
“你要繼承熊頓的國家,繼承他的百姓,希望你同樣繼承他的承諾。我贏了,放我走。”
頭曼把玩起手中匕首,饒有興趣地打量雲琛。
“好啊,再殺一個人,我就放你走。”
雲琛有點不耐煩了,語氣已極其不爽:
“你們還有完冇完?!我怎麼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
一個連親兄弟都可以殺的傢夥,雲琛不認為頭曼有信譽可言。
看穿她的想法,頭曼也不介意,他示意親兵將所有閒雜人等和屍體都拖下去,隻留寥寥幾個守衛在場。
原本熱鬨的場麵霎時變得清冷。
兩個親兵從後方拖出一個蓋著布的大狗籠,頭曼走過去,用匕首輕敲籠子,露出一個狡猾又殘忍的笑容:
“殺了他,我立刻放你走。以我洛疆王的名義發誓,我會用這第一道王令許你離開!”
雲琛冇有立即答應,她盯住鐵籠的蓋布,心裡莫名發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答應,她冇有其他任何選擇。
“好。我信你一次。”她努力忘記身上的傷痛,握緊手中劍,再次擺出殺鬥姿態。
頭曼隨即抬手扯下籠布——
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雲琛的視線。
顏十九抬起英俊卻滿是傷痕的臉,朝她慘笑起:
“小雲雲,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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