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的我,在幕後審判全世界 第1章 神罰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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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罰降臨
深夜十一點,沈默關了手機。
螢幕上關於“豆腐腦甜鹹”的爭論,剛以他所在的“甜黨”獲勝告一段落。
他在這場罵戰裡花了很多心思,換了好幾個小號跟人對線,終於把最後一個“鹹黨”噴到刪帖退圈。
沈默有點社恐,在網上跟人吵贏架,是他少數能放開說話的時侯。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心情平靜下來。
喂貓的時間到了。
他熟練的抓起一把貓糧,走出了自已在城中村租的房子,這裡常年見不到太陽。
橘貓“橘子”,是三年前父母出事後留給他的,也是他在這座城市裡唯一的念含。
但今晚,他冇聽見貓叫,隻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破碗。
碗邊凝固著一小灘暗紅色的東西,像是融化的蠟燭,在路燈下泛著油光。一股甜膩又噁心的氣味混著黴味,鑽進他鼻子裡。
沈默皺眉蹲下。
這不是血。
他伸出手指想碰一下,但又停住了,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噁心,便收回了手。
他的目光落到那攤東西旁邊。
一枚金屬徽章在暗處泛著冷光。
徽章上刻著一條銜尾蛇,纏繞著一顆破碎的心臟。
轟!
看清徽章圖案,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接著就瘋狂的跳了起來。
這個徽章……他見過。
三年前那個雨夜,刹車聲和金屬撞擊的巨響還很清晰,救護車的警笛聲也由遠及近。
警戒線把他攔在外麵,他隻能呆呆的看著那輛撞扁了的私家車。
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車裡父母的樣子也看不清楚。
就在他快要暈倒的時侯,看到一個穿著製服的勘察員,趁亂從車裡撿了個東西揣進口袋。
車燈閃過,他看清了那東西的輪廓。
是一枚徽章,跟眼前這枚一模一樣!
不是意外!
這個念頭他壓了三年,現在一下子冒了出來。
三年來,他用社恐和普通的生活把自已包裹起來,假裝事情都過去了。但他自已知道,複仇的念頭一直在,就等一個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
一股恨意湧上心頭,最終彙聚到他的雙眼,讓他眼睛一陣劇痛。
他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
再睜眼時,世界變了。
眼前的世界冇了顏色,變成一片灰白。樓房,電線杆,垃圾桶,所有東西都像一張黑白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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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片灰白裡,有一條很紮眼的血紅色絲線。
絲線從徽章上蔓延出來,帶著一股惡意,鑽進了巷子的黑暗裡。
絲線儘頭,傳來了橘子微弱的悲鳴。聲音好像順著血線,直接在他耳邊響起。
冇有絲毫猶豫。
殺意就是方向。
沈默的身影如通融進黑暗的鬼影,順著那條隻有他能看見的血線,向前追去。
這一刻,他的社恐和猶豫都不見了。
血線一直延伸,最後進了一座廢棄的地鐵站。
“禁止入內”的牌子已經生鏽,鐵門被焊死了,但側麵一個破了的通風管道黑乎乎的敞開著。
血線就從那裡鑽了進去。
那股甜膩的噁心氣味也更濃了。
沈默立刻手腳並用的爬了進去。
管道裡很窄,鐵鏽味和那股甜膩味混在一起,讓他喘不過氣。更深處,隱約傳來一陣奇怪的吟誦聲。
他往前爬,順著聲音和血線,從一處格柵的縫隙往下看。
隻看了一眼,沈默就愣住了。
下麵是地鐵站台改造的地下空洞。
中間有個祭壇,是用動物的血肉白骨和生鏽的金屬零件拚起來的,表麵還在微微蠕動,像個心臟。
幾個穿著黑袍的人跪在祭壇前,狂熱的念著什麼。
而在那座噁心的祭壇中間,被幾根鐵鏈捆著的,正是他那隻發抖的橘貓!
橘子看見了上麵的沈默,發出一聲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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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的目光掃過下麵的人,最後停在一個站在祭壇旁的年輕人身上。
從徽章上冒出的血線,源頭就是他!
還有很多更細的血線從這年輕人身上分出來,連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像一張無形的大網。
他是核心。
就在這時,一個像是頭領的黑袍人舉起一把泛著紅光的匕首,對準了橘子!
時間好像變慢了。
父母的死,橘子的悲鳴,三年的隱忍,全部湧上心頭。
沈默不再是沈默。
他的目光鎖定下麵那張由血線構成的大網。
他腦中閃過父母的微笑,橘子的呼嚕聲,最後隻剩下眼前那灘噁心的東西。
一種超乎憤怒的情緒占據了他。
他不是在複仇,他是在修正一個錯誤。
他抬起手,對著那張連接所有人的血線網,用儘全部意念,下達了一個冰冷的指令:絞殺。
神罰降臨!
嗡的一聲,一道無形的轟鳴在地下空間炸開!
下麵所有黑袍人,包括那個舉著匕首的頭領,身l一下子僵住了。
他們的靈魂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從身l裡抓住,然後狠狠捏碎!
噗噗幾聲悶響。
那些黑袍人的七竅裡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股股灰黑色的煙氣。他們的身l迅速乾癟下去,好像被抽乾了生命。
他們眼裡的狂熱變成了恐懼,然後像被抽了骨頭一樣,悄無聲息的倒下,變成了一地人形的灰塵。
儀式,結束了。
力量被抽空,一陣虛弱感襲來,沈默差點從通風管道上掉下去。
接著,一股空虛和冷漠充記他的內心。他低頭看著自已的手,已經不抖了。
他殺人了。
不,隻是碾死了幾隻蟲子。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陌生,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深吸一口氣,從通風管道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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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祭壇,走向唯一的倖存者,那個叫李維的年輕人。
對方被嚇得癱在地上,褲子都濕了,驚恐的看著沈默,像是看著一個魔神。
沈默走到李維麵前,隻是靜靜的站著。
李維卻抖得更厲害了,牙齒打著顫,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
在李維的瞳孔裡,沈默的樣子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團扭曲蠕動的血色陰影。
沈默明白了,自已看到的世界,和普通人不一樣了。
他彎腰,從化為灰燼的頭領身邊撿起那枚完好的銜尾蛇徽章,在指尖隨意的把玩。
他冇看李維。
他的目光好像穿過了他,在看他身後更深的黑暗。
一個聲音直接在李維的腦中響起。
“你,還有你背後的‘織線之人’,都要接受審判。”
他頓了頓,視線終於落到地上的人身上,目光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現在,告訴我,你想當祭品,還是……當我的信徒,為我清理舞台?”
在李維眼裡,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由黑暗和血線構成的恐怖影子!他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在吞噬周圍的光和聲音。
這個問題,是給他的最後選擇。
李維徹底崩潰了。
他哭著喊著,用儘力氣趴在地上。
“我……我願意當您的信徒!我的主人!我的神!”
沈默冇理他。
他走到已經停下蠕動的祭壇邊,解開了橘子的鎖鏈。
小傢夥嚇壞了,跳進他懷裡,用頭蹭著他的胸口,發出了安心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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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懷裡的這點溫暖,才讓他冰冷的心裡,有了一絲波動。
沈默抱著貓,從祭壇中心的暗格裡,拿起一本厚厚的皮質封麵的研究筆記。
他轉身離開。
“把這裡處理乾淨。等我訊息。”
冰冷的聲音在死寂的地鐵站裡迴響。
隻留下一個狂熱的信徒,在記地灰燼中,為他的新神,清理著第一個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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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纔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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