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貓貓勇闖娛樂圈 鯡魚罐頭
鯡魚罐頭
“小雲,去拿點彆的吧。”沈奕安略帶慌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雲錦站在平台邊緣,低頭盯著那根苦瓜,異瞳的貓眼裡閃過一絲決絕,她深呼吸了一口,張大嘴巴叼起了苦瓜,然後後腿發力,快速地躥上木板,向著終點進發。
沈奕安的笑容徹底凝固,伸出的手微微顫抖:“小雲……我們商量一下?”
但雲錦已經邁著勝利者的步伐走來,很顯然,她也是豁出去了。
沈奕安哭笑著,對著鏡頭舉起了苦瓜。
“沈老師,苦瓜也是很好吃的。”丁梔子在一邊笑著說。
休息片刻後,還有時間,沈奕安蹲下身來囑咐雲錦,但雲錦不會停的,抱著要好好製裁沈奕安的想法,她再度起身出發了。
很快,蔬菜堆裡一罐鯡魚罐頭閃著危險的光芒吸引了雲錦的注意力。
鯡魚罐頭的“死亡氣息”精準命中了雲錦,她的胡須瘋狂顫抖,整張臉皺成一坨,隻是聞了一口,就感覺像老了二十歲,右爪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雲錦難以下嘴,在不斷的折磨中,倒計時走到了最後。
“時間到——”主持人的聲音響起,雲錦回到癱成貓餅,但尾巴仍不服輸地拍打地麵。
陸軒還在一邊加油,為雲錦沒能成功而遺憾。
丁梔子把臉埋進蛋撻的毛裡憋笑,蛋撻則嫌棄地用爪子推了推她,貓有時候就這樣,不喜歡人的主動親近。
沈奕安鬆了口氣,蹲下來戳她鼓起的臉頰:“今天跟我有仇?”
雲錦聲音夾起來,“喵”了幾聲。
第二個出發的是蛋撻,隻見蛋撻邁著優雅的貓步踏上平衡木,不多時就來到了吊籃前。
她停在鯡魚罐頭前,好奇地歪著頭,粉嫩的鼻尖微微抽動。
“喵嗷——好臭!”蛋撻瞬間炸毛,一個後撤步差點從木板上滑下去,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那罐鯡魚,又回頭看向雲錦。
雲錦正舒舒服服窩在沈奕安懷裡,察覺到蛋撻的視線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尾巴在空中晃了晃,心裡納悶,蛋撻在乾嘛?它喜歡鯡魚罐頭嗎?
蛋撻隻是覺得這其中有詐,要麼是這個鯡魚罐頭,要麼是周圍的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蛋撻冒著地獄級彆的刺激,不死心地又扒拉了兩下週圍的食材,生菜葉被掀開,胡蘿卜滾到一邊。
“喵喵喵喵——沒什麼其他的東西呀。”
蛋撻的尾巴疑惑著搖來搖去,這裡除了那罐散發著地獄氣息的鯡魚,確實什麼都沒有。
丁梔子雙手捂臉,指縫裡露出絕望的眼睛:“蛋撻!彆聞了!快回來。”
“加油啊,蛋撻,你可以的。”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沈奕安的臉上。
倒計時的提示音越來越急促,蛋撻的著急的喵喵叫了起來。
“喵嗚喵嗚——糟糕,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在鯡魚罐頭的死亡氣味旁,它突然發現了旁邊放著一塊三文魚,魚肉晶瑩的肉質在聚光燈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喵喵喵喵——原來雲錦是想找這個啊,不過,現在它是我的了。”
布偶貓縱身躍回,把三文魚穩穩的叼在嘴裡。
“好樣的,蛋撻。”丁梔子長舒一口氣。
“原來小雲是要找三文魚呀,我還以為它喜歡鯡魚罐頭。”陸軒在一邊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你還以為你在故意整我。”沈奕安舉起雲錦,認真的道歉。
陸軒拍了拍沈奕安的肩膀:“哎呀,貓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果果在他肩上學舌:“壞心思!壞心思!”
雲錦心虛的搖了搖尾巴,她是想整沈奕安來著,隻是成功了一半。
“小雲,這麼好的貓貓怎麼會整人呢?”丁梔子抱著蛋撻走了過來。
蛋撻窩在丁梔子懷裡,下巴高高揚起,眼睛眯成一條縫,非常的得意。
在他們說話之際,布魯斯也出發了。
隻見布魯斯興奮地衝向加寬版的狗狗平衡木,但四條腿各走各的,活像喝醉了一樣,卻在沒走幾步就踩空,“撲通”一聲栽進軟墊裡。
它甩了甩頭,沾滿泡沫塊的狗臉一臉懵:“汪汪——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次上橋,布魯斯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尾巴絆倒掉了下來。
第三次上橋,布魯斯走到一半被工作人員吸引注意力,自己跳了下去。
場邊主人的臉色越來越繃不住:“彆玩了,小祖宗。”
第四次,布魯斯突然福至心靈,它放慢腳步,專注的看著橋麵,終於它成功了,布魯斯成為該專案第一個到達吊籃處的狗。
隻是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所以當它在一陣嗅來嗅去,終於叼起蔬菜時,“觀眾們”爆發出驚人的歡呼。
然後當布魯斯猛得甩了甩頭時,西藍花在空中解體,綠色菜粒如雨點般灑向“觀眾們”。
張朔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鏡頭也識趣的拉遠了。
雲錦擡頭沒有看見雲塵,不知道她去哪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雲塵就忙了起來,問她也不說。
“喵嗚嗚嗚——為什麼妹妹長大後變得一點也不可愛呀”雲錦哀嚎著。
肚子也不掙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怎麼了?還要吃點貓條嗎?”
沈奕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雲錦擡眼看去,隻見他手裡晃著一根新的貓條。
“喵!——要!”
雲錦一個翻身站起來,暫時把煩惱拋到腦後。
管他呢,先吃了再說,她“啊嗚”一口咬住貓條,三瓣嘴快速地蠕動著。
貓隻能化悲傷為食慾。
隨後出場的薩摩耶、暹羅貓、拉布拉多……都順利的完成任務,隻是沒什麼節目效果。
中場休息的時候,雲塵還沒有回來,沈奕安就把雲錦帶回房車休息。
雲錦趴在淺灰色的貓窩裡,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旁邊的羽毛玩具,羽毛上的鈴鐺發出的聲響,在安靜的車裡顯得格外清脆。
今天怎麼回事,先是被苦瓜和鯡魚罐頭攻擊,再是雲塵居然這麼久都沒來找自己,她不怕自己被沈奕安帶回家嗎?
沈奕安盤腿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膝上攤開一疊厚厚的信封,裡麵夾著從世界各地寄來的明信片。
陽光透過車窗斜斜地落在紙頁上,他用小刀拆開一封淡藍色的信箋,一股墨水香混著紙張香的氣息散開。
雲錦慢悠悠起身,裝作不經意地蹭到沈奕安手臂,用毛茸茸的腦袋拱進他臂彎,偷偷瞥過他手中的信紙。
“想一起看?”沈奕安輕笑,乾脆將她抱過來,雲錦的耳朵動了動,假裝不情不願地窩好,尾巴卻悄悄纏上他的手腕。
各色的筆跡記錄了它們的主人思緒。
第一封是淡藍色信紙,優雅的鋼筆行書寫到:
沈老師,我在今年考上了a大的新聞係,終於來到你的城市,昨天路過中央廣場時,看到你微博曾經曬出的小黑狗還在這裡,如果有一天能在街角遇見沈老師,希望能鼓起勇氣說聲你好。
第二封是米色明信片,一板一正的圓珠筆寫到:
兩年前在咖啡廳,鄰桌的女孩看到我手機鎖屏是你的帥照,我們因為“你怎麼可以這麼帥”這個話題聊到打烊。現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原來喜歡你的人,都會莫名其妙成為同類。
第三封是米蘭風景明信片,飛揚鉛筆字跡寫到:
在米蘭大教堂前寫這張明信片時,剛好有隻小貓跳上長椅,它讓我想起你將要拍攝的綜藝,謝謝你曾經對我的鼓勵,才讓我下定決心追夢,希望以後有機會讓你穿上我設計的衣服喔。
……
雲錦盯著那些熾熱的文字,心裡悶悶的。
沈奕安的手停在她後頸,動作輕柔,可此刻這觸碰卻讓她不太舒服。
雲錦隻覺得沈奕安罪劣深重,這麼多粉絲分享著她們的生活和無限愛意,而沈奕安根本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麼好。
“吱呀。”
嚴飛推門而入,“我把劇本拿來了,導演說讓你抽空看看,下週試鏡。”
他遞過手裡那本裝幀精緻的厚厚的冊子,封麵上燙金的《春日裡的秘密》幾個字閃著光。
沈奕安放下信紙,接過劇本。
嚴飛順勢收拾起桌子上散落的信紙,那些承載著心事的紙張被仔細歸攏,裝進米色資料夾拿走了。
沈奕安斜倚著椅背,劇本攤在膝頭,他先是歎了口氣,繼而開啟了劇本。
紙頁翻動的沙沙聲響混著窗外斷斷續續的蟬鳴交織在一起,雲錦蜷在貓窩裡,尾巴尖隨著翻頁聲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
陽光透過車窗在地板上撒下點點光斑,無數浮塵在光束裡緩緩遊動。
雲錦想起了在孤兒院的一個下午。
那時的雲錦比現在要活潑得多,她喜歡在小朋友們麵前表現自己,她會主動要求表演節目。
她會踮著腳站在舊課桌拚成的“舞台”上,每個來看錶演的小觀眾們都發一張獨一無二的“門票”,那可是雲錦用攢了很久的玻璃糖紙。
“下麵請欣賞,《睡美人》。”雲塵在一邊捏著嗓子報幕。
舞台局演到**時,扮演王子的小男孩不願意親雲錦,雲錦就猛地坐起來,把王子都拽向自己,一定要把**給演好。
下麵的孩子們和老師都笑作一團,連陽光裡漂浮的灰塵都跟著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