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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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剛剛那聲音是哪傳出來的?”
初曦起身一看,外麵的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中,人們敲敲打打,竟然是已經開始出殯了。
初曦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而顧遠昭和薛執秋也先後從隔壁房間出來了。
三人被分發了不同的動物麵具,被要求帶在臉上,他們依言照做,倒是也想看一看這到底有什麼異象。
“轟隆隆!”
天空又下起了雨,冷冰冰的風吹了起來,樹枝沙沙作響。
漁夫叮囑道:“你們三個跟在隊伍後麵,千萬不可以發出聲響驚擾了老人的魂魄,若是看到天上掉下來什麼東西,也不能上去爭搶,那都是人家家人應該得到的。”
初曦不理解:“天上還會掉金子嗎?哦,我想起來了,是掉仙丹對吧?”
漁夫“噓”了一聲,神情嚴肅道:“彆說話!”
經過三跪九叩等一係列繁瑣的理解,那老人家的屍體才被“請”了出來,隻見屍體上被捆綁了一堆金紙,老人的手腳也都被鐵絲固定住了。
棺材分不清什麼材質,因為外麵被刷上了大紅色油漆,初曦定睛一看,這老人的屍體已經腐爛。
屍體停放七天,這是什麼風俗?不會生蟲子嗎?
一路上心驚膽戰,音樂有節奏的敲敲打打,初曦覺得這音樂一定有問題,卻被異常的香味熏到了鼻子,頓時更加警惕了。
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傳統的土葬是冇有的,隻見大家把棺材架在了火堆上,不一會兒,這棺材便點燃了,發出藍紫色光芒。
這光亮在夜空中格外瘮人,他們又在上麵灑了一些粉末,很快,“彭”的一聲,一隻金色鳳凰從火堆中騰空而起。
此刻天空微微泛白,金色白色交錯,這異象彆有一番美麗。
眾人齊齊跪拜叩首,口中喊道:“鳳凰涅槃!鳳臨長島!”
漁夫悄悄拉了拉初曦:“你們也趕緊跪下啊!彆惹怒了鳳神。”
在眾人一起跪拜的群體效應下,初曦也腿腳發軟頭腦發暈,不知道怎麼的,竟然也想跟著跪下參拜,然而今晚很少發言的薛執秋卻突然道:“起霧了!”
初曦:“什麼意思?”
顧遠昭道:“這島上有冰,這裡發生的一切,或許正在以另一種形式,在彆的地方上演。”
初曦也恍然明白了什麼,這漁村很明顯是神鳥教的勢力範圍,而金鳳正是神鳥教的標誌。
若是連薛執秋和顧遠昭也跟著眾人一起參拜神鳥教,那麼神鳥教的聲望就更大了。
火光越來越大,這大半夜的,竟是有點熱了。
她摸了摸臉,怎麼會有水滴呢?
等等,自己臉上的麵具,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初曦大驚失色,一轉頭,發現顧遠昭和薛執秋臉上的麵具竟然也慢慢“化開了”。
顧遠昭發給了她一塊黑布,另一邊,薛執秋已經不緊不慢的用這布圍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怪不得這麵具冰冰涼涼質地奇特呢,竟然是用特製的紙,包裹住了冰,真是煞費苦心啊!
長安,皇宮內。
“陛下,又出現海市蜃樓現象了!”
女官急沖沖進來稟告。
剛剛起身穿衣,準備上早朝的女皇聽見此言,身形一頓:“又是哪裡?”
上次的海市蜃樓,必定是有心人在挑事,雖然被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傳到了長安,可是女皇完全不在乎這些。
因為她年輕時候便已經經曆過這些流言蜚語,甚至還有比這更狠的,比如說汙衊先皇是她所殺掉的,目的隻是為了自己掌權當女帝。
誠然,她確實是有對權力的控製慾,卻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瞭如此地步。
這一次,她仍舊不慌不忙,甚至心中還在嗤笑,神鳥教這是黔驢技窮了嗎?同樣的法子,竟然用第二遍。
直到女官說道:“陛下,這次薛大人也出現在了半空中。”
“什麼?”
女皇這才瞪大了眼睛。
“不,薛薛卿他是不會背叛朕的!”
她猛然衝出了門,卻什麼都看不到,隻能等待遠處的飛鴿傳書和八百裡加急。
風吹亂了她有些花白的頭髮,她孤獨的向下張望著,突然道:“備馬!朕要去登州。”
“什麼?陛下,可是這”
陛下都六十歲了,怎麼能騎馬?
女官極為惶恐,擔心聖體。
女皇嗬斥道:“還不快去!”
說回現場,這漁村的人看見初曦三人不拜,便十分憤怒道:“你們這是要害的我們拿不到仙丹嗎?你們趕緊滾!不許出現在這裡。”
初曦道:“凡事心誠則靈,這仙鳳若真的有神力,又怎麼會拘泥於形式?”
“你!”
這些人年紀都不小了,一聽見初曦這話,頓時被氣得抖如篩糠。
隻見“彭”的一聲巨響,一陣狂風颳過,空中一堆金色丹藥掉落下來。
又是個戲法!
這死者的親屬爭先恐後的去搶丹藥,口中喊著:“多謝仙鳳!這是我的仙丹!我的!彆搶!”
然而這也抵擋不住很多人前去爭搶。
“什麼人?”
突然一聲斷喝,初曦一擡頭,隻見顧遠昭已經追了出去。
初曦本來是作勢要保護薛執秋,無奈不遠處有琴聲傳來,而她在琴聲的作用下,竟然感到胸腔傳來一股怒氣。
薛執秋轉身問道:“你怎麼了?”
初曦眸光發紅,張開嘴麵目猙獰的一掌襲向了薛執秋。
薛執秋驚慌的躲閃,向她麵部扔了一把白色粉末,卻最終被初曦從脖頸處砍暈了。
揹著薛執秋順著琴聲走了好久,初曦擦了擦額頭的汗,隨著汗液的流出,她意識已經逐漸清醒。
若不是剛剛良知在掙紮著,她甚至有可能直接動手殺了薛執秋。
是蠱蟲在作祟?
是薛執秋的白色粉末讓自己意識清醒了過來?不愧是神醫!
但是周圍都是神鳥教的暗哨,兩人已經脫不開身了,所以她仍舊裝作意識不清的樣子,在沿途悄悄留下痕跡。
到了岸邊,初曦方知道,所謂的總壇,並不在這個島上。
這也難怪,以師父的謹慎,根本冇必要提前泄露老底。
她並不想要上船,然而周圍突然湧出來一堆人,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初曦體力不支,最終被捆住手腳,與薛執秋一起被扔到了甲板上,去向了另一座島。
顧遠昭追著那兩個黑衣人,砍死了一個,另一個綁了回來,並冇有費多少功夫。
然而,他回來後卻看到初曦和薛執秋都不見了,頓時捏緊了刀柄。
該死!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他後悔不已,自己不該這麼衝動的!
可是這裡的人明明都不會武功,他們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兩人拿下的呢?
其實薛執秋也會點拳腳功夫,而初曦的笛子更是能輕易抵擋多人進攻。
顧遠昭臉色沉沉的挨個盯著這些看似老實的村民:“他們兩個人呢?”
有一個膽子大的上前說道:“我、我們看到那個姑娘突然變臉襲擊了那個老人家,然後將那個老人家帶走了!”
顧遠昭不信,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用了力:“你們騙我?”
這人額頭立即冒出了冷汗,彎下了身子,嘴裡不住地喊著疼,討饒道:“大爺,我們哪敢啊?”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真的,我們剛剛搶仙丹,冇人倒出來功夫攔她,但也擡頭看見了這一幕。”
這些人的神情,不像是說謊。
顧遠昭心中一涼,又想起那一次天色剛黑,他看見初曦和她師父在一起的畫麵了。
莫非初曦一直都是在騙自己,她其實並冇有和她師父翻臉,師徒兩人一直都是一條心的,隻是為了害師父?
自己和師父雖然隻有幾年情誼,卻也將他視為生父。
而初曦的師父養育教導了她十幾年,她雖然本性善良,卻也更可能被她師父的恩情所矇蔽,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顧遠昭隻覺得胸口翻江倒海,腦中發出嗡鳴聲,即刻激動地掐住了手上黑衣人的脖子,吼道:“帶我去你們總壇!”
“咳咳,隻要你饒了我,我就帶你去總壇嘎!”
顧遠昭鬆開了手,這個人卻突然捂著胸口倒地而亡,即刻停止了呼吸,麵色呈現青紫色,是和刀疤臉一樣的死法。
此人受到萬蟲丹的控製,隻要在思想上叛變,心跳過快,刺激了心口的蠱蟲,而蠱蟲就會遊到他的心脈,堵住!
顧遠昭擰緊了眉,仔細觀察著草木,順著草木彎折的痕跡,也慢慢的追了上去。
在船上餓了兩天兩夜,終於來到了一座不知名島上。
神鳥教的總壇並非如想象般陰森恐怖,全然是魑魅魍魎,而是溪水潺潺雲霧繚繞,空氣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大殿之上,向冥一身灰色道袍,神情宛若溫雅長輩:“初曦,你做的很好。”
“謝師父。”初曦神情愈發恭敬,又道,“師父,徒兒早就說過,會支援你的。”
向冥笑道:“知徒莫若師,你不必跟我耍心眼,來人!把薛執秋給我帶下去,嚴刑逼供!”
薛執秋強行睜開了眼皮,倒在地上,年紀大了,身體確實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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