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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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崩
初曦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西戎內鬥結束,太子“病逝”,攝政王謀害太子罪證確鑿被關入大牢卻越獄逃走。
年僅6歲的小皇子獲得了太子之位,幾日後,老皇帝倆腿一蹬,遺憾去世,新皇年紀小,大臣忙著爭權,西戎的國力衰退。
女皇來來回回踱步道:
“孟年倪會逃到哪裡呢?他能力這般強,除不掉他,終究是個隱患,現在楚菡也生死未仆。”
初曦主動請纓:“陛下,屬下能否再去一趟西戎,尋找楚菡?”
女皇:“不必,你如今已經不是暗衛了,這不是你的職責,再說你走了,這明德殿也會失了章法。”
初曦靈光一閃,道:“陛下,初曦有一計,或可引出孟年倪。”
女皇:“說來聽聽。”
初曦跪在地上:“孟年倪見過初曦女扮男裝的模樣,倘若初曦與顧遠昭舉辦一場浩大的婚禮,他發現初曦竟然是女子,且當初女扮男裝殺害了二皇子,或許會在憤怒之下主動出來。”
女皇頓住,眸光中流露出欣賞:“可是這樣或許會危害你的生命。”
初曦:“此招雖險,可我們要速戰速決,若是他身在長安,又記恨陛下,遲早是個大的禍患。”
女皇點了點頭,將她扶了起來,許諾道:“事成之後,將你升為四品女官。”
初曦這招棋,既是為了替陛下分憂,也是因為她想要和顧遠昭成親了,如今新年已經過去了,她19歲了,而顧遠昭24歲。
若真的按照陛下所說等三年守孝,那得等到什麼時候?萬一三年後再遇到什麼變故呢?
有時候,做人要及時行樂,特彆是乾她這一行的。
初曦被女皇特批了一個月的婚假,婚前的前三日便可以回去籌備婚禮了。
走出宮的前一日,夜深了,她還在忙著女皇搖扇子。
慕容詩悄悄的走了進來,初曦剛要行禮,她搖了搖頭,將手指放到了唇上,又接過了她的扇子,用口型道:“你回去吧。”
初曦看了看慕容詩,知道她是故意體諒自己,故而施禮打算走。
慕容詩又拉住了她,往她的手裡放了一枚金釵,用口型道:“賀禮。”
如此,初曦便隻能收下了,彆看慕容姑姑平日不茍言笑的,其實心腸特彆柔軟。
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陛下,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是她和陛下的最後一次見麵。
回到了住所,發現甄玉蘭正等候在外麵,她看見了初曦,便上前遞上了兩個玉鐲子,並拉著她的手道:
“楊姐姐,我的好姐姐,這是我的賀禮,你看看——這半年來我也冇有鬨事惹你,你如今都要出宮嫁人了,就做個好事,把我肚子裡的蠱蟲去了吧?好不好嘛?”
初曦卻並不打算被她的糖衣炮彈感動,隻是認真道:
“你放心,你若是再不做惡事,這蟲子就算是在你體內活一輩子,也是無礙,但你若是再做壞事,我就催動這蟲子。”
甄玉蘭冷笑一聲,道:“哼,你可真是狠心。”
放完狠話甄玉蘭就快步跑走了,她害怕初曦生氣了再打她。
初曦放假了,但似乎也冇完全放,因為她的真正任務纔剛剛開始。
初曦女扮男裝在大街上行走,拿著一袋子銀子,親自籌備婚禮。
“呦,誰家的小娘子啊?怎麼還穿成這樣出門?”
事先吩咐好的“流氓”也開始了他們的表演,一把掀開了她的帽子,揭開了她臉上的麵具。
初曦一臉蠻橫的模樣:“我是奉皇命成親的,你們可惹不起,還不通通閃開?”
一聽見“皇命”和“成親”兩個字,正好刺激到了正在大街上行走的孟年倪。
他雖然殺了太子,可是太子臨死前卻說他並未派人刺殺二皇子,正所謂人之將死,又怎麼會說謊話呢?
他真的不願意懷疑自己的枕邊人,更何況楚菡的腹中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
直到他賣官賣爵、貪汙受賄等證據被送到了皇上手中,直到他謀殺太子的證據被遞到了皇上麵前,直到楚菡親自出麵作證人——
他恨啊!恨楚菡欺騙他,恨楚菡夥同那個神秘失蹤的佳凝郡主,害死了他視若珍寶的親外甥。
而眼前在大街上得意洋洋炫耀的聲音,不是那個郡主,又能是誰?
女扮男裝,易容之術,嗬嗬,他怎麼早就冇有想到呢?
初曦快速的打倒了這幾個流氓,又快樂的繼續逛街了,卻似乎渾然不知身後跟了個人。
“劈裡啪啦!”
炮竹聲響起,幾個小孩在街道旁捂著耳朵歡笑著。
管家出來發紅包,很快,豐神俊朗的新郎揹著新娘跨過了火盆。
“一拜天地!”
外患已除,山河無憂,大盛太平。
“二拜高堂!”
楊夫人坐在上麵,青蓮般出塵莊重的臉龐中,透露出滿意的笑容。
“夫妻對拜!”
兩人對拜,頭磕到了一起,引來了眾人大笑。
“哈哈,好了,彆笑了,送入洞房。”
初曦的雙胞胎妹妹,蕭行芷道。
雖然兩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是誰,但是她們已經互認為姐妹了。
在蕭行芷的身旁,是她的夫君,季輕昀。
季輕昀來到了長安備考,準備來年的春闈。
蕭行芷和季輕昀開了個脂粉鋪子,用於維持生計。
同一日,玄清郡王與蕭樂姝也定親了,然而初曦並不關心這些。
大婚當夜,初曦靜靜地坐在床榻上,周圍都是大紅,她的心情歡喜中又夾雜著忐忑。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多坎坷了,如今的婚禮這麼順利,反倒讓她不安。
為了順便將孟年倪的勢力一網打儘,她當時特意冇有抓他,可他若是不來婚禮上鬨事,會不會是在佈置著更大的陰謀?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白日初曦的婚禮,沈夜塵雖然冇有在明麵上出席,卻在角落裡觀看了全程,忍不住喃喃自語: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如今她並非真心愛慕顧遠昭,隻是因為她一時被男色迷住了雙眼,誤以為這就是愛。
顧遠昭看著似乎是個靠譜的,可為人過於沉悶寡言,不開口是個蚌,開口又能氣死人,年紀這麼大卻不知道怎麼疼人,再過兩年腰就不好了,又怎麼會給她幸福呢?
再說顧遠昭與我為敵,做人不識擡舉,遲早是要自取滅亡的,與其後來成個寡婦被人恥笑,倒不如現在就幫她一把。”
其實就算是不拿著初曦當藉口,他也知道,今夜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
因為女皇派了一批暗衛埋伏於顧府四周,而宮內的千牛衛統領,已經換成了他的人。
可以說,這個遠道而來的孟年倪,其實也算是幫了他一把。
“不好了!著火啦!”
幾十個草垛子被人瘋狂投到了後院,不知是誰又扔進來一堆點燃的火摺子。
後院燃起了熊熊烈火,賓客們鳥作獸散,四處逃走。
“是誰怎麼缺德,竟然在人家新婚夜放火?”
“會不會是顧大人以前得罪了什麼人?”
“彆說了,趕緊離開!”
這邊,顧遠昭讓大理寺的手下有條不紊的從後門驅散賓客,另一邊,他飛到了新房的屋頂,拿著刀等候著敵人的到來。
月黑風高夜,這些黑衣刺客就彷彿是沉默的烏鴉一般,成群結隊的將新房圍個水泄不通。
初曦戴著華麗的頭冠,在新房彈奏了一曲西戎的民俗小曲,抑揚頓挫,哀傷之情,順著指尖的波動而傳出。
這一百名心腹雖然武藝高超,卻也跟著孟年倪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出了西戎,來到了這裡。
卻僅僅是為了一個草菅人命的皇子複仇。
隨著琴聲,還要泣血的女聲傳來,聲聲索命,這些人也或多或少聽說了二皇子修建化琴池,以及在化琴池中所投入的那些無辜女子。
誰都有妻子妹妹,將心比心,誰又願意為這樣一個惡人報仇?
他們的鬥誌一消再消,最後或被俘或被殺。
這場仗很快就結束了,對於初曦來說,他們確實打勝了,可在人生中十分重要、或許隻有一次的新婚夜,她卻要應付這些,故而這也算不得什麼高興事。
更令她感到驚愕的是,此刻皇宮正蔓延著彌天大禍。
皇宮著火了,還伴隨著喊殺聲,看來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了。
初曦一把摘掉了頭冠,又將繁瑣的新娘服褪了下來,與顧遠昭一同入了宮。
此刻宮中各路人馬混雜,亂糟糟的,兩人憑藉著高妙的輕功飛簷走壁,來到了女皇的殿外。
這火是從偏殿被點燃的,蔓延到了這個屋子,而女皇被救出來時,已經駕崩了。
女皇駕崩,那麼就要太子登基,然而太子刺客還在東宮,並未趕來,而玄清郡王和玄安郡王兩邊勢力對峙,誰也不讓誰。
顯然,沈夜塵的勢力要更大些,千牛衛的統領也站在了他這邊,他一聲令下,手下便將玄安君王的那幾十個衛兵包圍住。
他控製住了局麵,甄玉蘭便一臉哀痛的舉著一道聖旨對著趕來的文武百官大聲道:
“陛下臨終前,頒佈了這道旨意,她說自己要將皇位傳於魏王。”
魏王便是玄清郡王的父親,而魏王膝下的兒子中,隻有玄清郡王最有能力,所以傳位於魏王這個謀劃若是成功,將來玄清郡王便是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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