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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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身份
魏鶴禮愛鶴,命人用白鶴羽毛特製了衣裳和頭飾,他膚色白皙身姿柔軟,裝扮起來就仿若真鶴一般,美極了。
女皇最是喜歡他這樣裝扮,以前也常常讓他坐著車在眾臣麵前扮演仙鶴。
胡人在他腰上係完麻繩,又細心叮囑道:“大人若是身體不適想要下來,隻需要拽拽腰間的麻繩便可。”
魏鶴禮高傲的擡起了下巴:“滾遠點!”
煙霧繚繞中,通天繩果然逐漸騰空,魏鶴禮跳起了自己編製的鶴舞雲鶴九霄,美輪美奐,仿若真鶴。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聽見“彭”的一聲巨響,空中傳來了撕裂聲,紅色的液體似朵朵梅花般落入台中。
伴奏的人都停了下來,偌大的庭院中,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初曦不禁屏住了呼吸。
倏然,空中落下了三塊重物,又濺落出更多“梅花”。
“鶴禮!”
女皇站了起來,紅唇哆嗦著。
一旁,蕭樂姝忍不住乾嘔了起來,初曦拿出了自己的香囊遞給了她:“聞一聞。”
這次壽宴終究還是不歡而散,魏大人三品官員當眾遇害,胡人自然難辭其咎。
誰知那胡人小孩早已經失蹤了,而胡人男子不知何時服用了毒藥,站在台上吐血而亡。
魏鶴禮是如何被分屍的?胡人為何要謀害他?處處都是疑問。
女皇下令:“此事交給宰相薛執秋辦理,大理寺協助,一定要查出胡人餘黨。”
坐在馬車上,蕭樂姝實在是懊惱,今日二哥去如廁被陷害,很可能是因為喝了自己下藥的酒的緣故,這讓她心懷愧疚。
更可氣的是,她為沈夜塵做了這件事,功勞卻是蕭行芷的。
沈夜塵是在昨日一起看皮影時與她聊起了二哥,並說蕭承傑溫潤如玉,好似永遠那麼謙謙君子,自己想要捉弄他一下。
蕭樂姝也來了興致,直言好玩,可她當時是以蕭行芷的名義答應的。
誰知今日隻是下了瀉藥,竟然出了這麼大個烏龍。
說不定現在沈夜塵心裡也挺擔憂的,要是能見見他說說情況也好。
初曦看著蕭樂姝似乎神色不寧,問道:“怎麼了?被嚇到了?”
這般血腥的場麵,樂姝還隻是個15歲的小姑娘,確實容易留下心理陰影。
蕭樂姝一怔,吐了吐舌頭:“是有點姐姐,你說公主府的下人,為何要陷害二哥呢?”
初曦連忙低聲道:“彆亂說,那小廝未必便是公主府的下人。”
蕭樂姝點頭思考了一會兒,眼睛一亮:“對了,那丫鬟竟然是彩琦。”
初曦:“難為你還記得她。”
蕭樂姝:“母妃那般大庭廣眾之下訓斥她,我怎麼會忘記呢?你說這個丫鬟會不會是因為咱們把她趕出去了,她便懷恨在心,特地聯合了一個小廝設計陷害二哥?”
初曦呼吸緊張了起來:“大庭廣眾?對啊,那豈不是整個太子府的人都記得彩琦?”
蕭樂姝:“應該吧,怎麼了?”
初曦:“冇什麼。”
公主府有一個小廝說自己被打暈了,醒來時發現身上的衣服不見了,就回去匆匆穿了一套繼續做事。
所以隻有彩琦這一個線索,而魏鶴禮是個小心眼的,若是他還活著,一定會覺得這一切是太子府自導自演的。
那他作為女皇的枕邊人,隻怕日後會或多或少對太子表示不滿。
很明顯,這局棋是針對太子的,本意是挑撥離間。
如此說來,當眾殺死了魏鶴禮的那個胡人,大概率不是和陷害蕭承傑的人一夥的。
而陷害蕭承傑的人,應當是神鳥教的人。
自己冇有下藥,他們卻得手了,看來果然是不信任自己。
初曦苦笑了一聲,今晚那個白鶴尊者,又得來折磨自己了。
蕭樂姝歪著頭看她:“姐姐,你乾嘛露出這種表情?你也有什麼煩心事嗎?”
初曦並未否認:“誰還冇有幾件煩心事呢?”
蕭樂姝嘟起了嘴巴:“你長得這麼漂亮,又能和玄清郡王那麼完美的男子定親,應當高興纔是啊。”
初曦:“你長得不也很漂亮嗎?”
蕭樂姝雙手叉在胸前,搖了搖頭:“我哪能和你比啊?母妃說我不如你漂亮,也不如你識大體。”
初曦:“母妃是不希望你這麼小就談婚論嫁。”
蕭樂姝反駁道:“可是我已經心動了,這感情方麵哪裡是自己能控製的呢?更何況你當初和季公子,不也挺早的嗎?”
初曦淡淡道:“和他以前的事情,我記不得了。”
蕭樂姝撇過了臉:“騙誰呢?”
初曦倒也冇說什麼,等調查清楚了神鳥教的事情,她就不必再假扮郡主了。
睡到半夜,果然,又是一陣心痛。
初曦對於音樂擁有過耳不忘的能力,所以她拿起了床頭櫃上放置的笛子,慢慢的吹了起來。
果然,這舒緩的音樂可以讓心口的這些蟲子們安靜下來。
初曦冇有出去,而是再次沉睡了過去,而樹林處等候的白鶴尊者,麵具後的臉已經寒如冰霜了。
第二日一大早,女皇就宣旨召佳宛郡主進宮。
初曦接了旨,仍舊處於茫然中。
太子妃用食指戳向了她的額頭,又怕真戳出了紅印一會兒入宮不好看,便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戳向了她的肩膀,道:“彆愣著了,到了宮裡機靈點。”
蕭樂姝抱住了太子妃的胳膊:“母妃,我也想進宮看看祖母,能不能讓我也跟姐姐一起啊?”
太子妃白了她一眼:“你就更不能去了,你比你姐姐還冇有心計。”
這是初曦第一次進入皇宮,回來後,隻是父王單獨去找女皇請了安,女皇似乎並不待見母妃,以及父王的這些兒女。
誰知她正好在宮門口遇見了顧遠昭和薛丞相。
初曦向他們點了點頭,顧遠昭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王嬤嬤的手攔住了,王嬤嬤嚴肅著臉道:“兩位大人這邊請。”
金鑾殿內,女皇坐在龍椅上,既嫵媚又英武,精氣神完全不像七十歲的人。
初曦心底湧上了一股崇拜之情,跪了下去:“佳宛參見陛下。”
女皇:“起身吧。”
初曦站了起來,低眉垂目,能感受到上麵那威嚴的目光一直觀察著自己。
女皇:“你可知道,朕為何單獨把你召進宮來?”
初曦搖頭:“佳宛不知。”
女皇紅唇勾起,眼角的皺紋泛著幾分魅意:“你可以猜猜,朕喜歡聰明的孩子。”
初曦:“莫不是和昨日佳宛的行為有關?”
女皇命令道:“擡起頭來。”
初曦仰視著女皇。
女皇走下了台階,蔻丹指甲捏住了她的下巴,篤定道:“你不是佳宛郡主蕭行芷,你是何人?”
初曦隻覺得從自己脊背處升上來一股寒氣,凝結在了嗓子眼,她脫口而出:“陛下如何知道的?”
剛說完,她又急忙跪下,道:“請陛下恕罪,小女子失憶了,確實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了,並不是有意假扮郡主的。”
女皇一揮袖子,背過了身子:“剛剛朕已經問過顧遠昭了,你若是從實招來,朕還能留你一命。”
初曦感到心跳加快,並不知道顧遠昭到底說了什麼,她最終選擇了實話實話,將自己醒來後所經曆的一切,都告訴了女皇。
女皇聽完後,微微思索了一下,歎道:“他們竟然想出了這麼一招,真是陰險。”
過了一會兒,初曦從皇宮中離開了,她心裡踏實了不少。
女皇告訴了初曦她其實是暗衛,證據便是她的側後腰處有一隻振翅欲飛的紅蝶,這是“蝶衛”的標誌,而初曦便是蝶衛的副統領,女皇記得她的容貌。
整個蝶衛甚至暗衛係統,隻有暗衛總統領、蝶衛統領以及女皇知道她的真實容貌。
昨日在宴會上再次看見她,女皇就開始起疑了。
他們蝶衛當初是奉命去登州尋找一樣寶物,然而整個蝶衛遭遇伏擊,全部失蹤。
女皇並未說這寶物是什麼,隻說她的師父便是蝶衛統領向冥,並且給她看了一下向冥的畫像。
至於其他事情,要等她恢複記憶後自己想起來。
太醫給她看過了,這失憶是頭部創傷所致,並給她開了藥方,但她最終是否能恢複記憶,還要看天意。
至於這心口的“白點”,還需要拿到萬蟲丹或者每月的解藥來研究解藥。
而她蝶衛的身份,暫時還需要保密。
當天,初曦便出現在了大理寺門口。
屋內,胡人的屍首擺放於此,薛執秋、顧遠昭和薛晚月正在探討案情,看見了她,都頗為驚訝。
顧遠昭上前走了兩步:“你怎麼來了?身體可好了?”
初曦衝他眨了眨眼睛:“我不能來嗎?”
她身體恢複得還挺快的,昨日被彩琦拖拽,本來是有很多擦傷的,但今日都不礙事了。
顧遠昭垂眸道:“郡主身份尊貴,但大理寺是辦案的地方,外人進進出出恐怕是不大方便。”
初曦揹著手向前走了兩步:“我雖然是外人,但也是陛下親封的此案監察禦史。”
顧遠昭向後退了一步,直直的盯著她:“監察禦史?陛下為何會讓你來擔任?”
初曦:“你這是在懷疑陛下的決定嗎?昨日我那般機智勇敢,陛下看在眼裡,識才愛才,自然人儘其用嘍。”
薛執秋哈哈大笑:“郡主說的是,我想這件案子有了郡主的參與,會更加精彩。”
一直未曾開口的薛晚月也衝著初曦笑了笑,道:“郡主彆和阿昭一般見識,他自小便是如此,凡事喜歡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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