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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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癲
顧遠昭用內力強行撐著走了出來,便看到雙眸通紅、瘋癲癡笑的初曦,他立即射出了一根銀針,卻被她躲了過去。
他再次出手與其打鬥了起來,最終將她擊暈。
頓時,整個客棧痛苦的呻吟聲也小了許多,大家粗重的喘息著。
有的人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的人怒不可遏:
“到底是誰這般惡毒,是要害死我們嗎?”
“噓!小點聲,這指定是個武林高手,咱們惹不起。”
薛晚月蒼白著臉:“郡主這是怎麼了?”
薛執秋為初曦診脈,神情凝重道:“她中毒了。”
屋內,洗澡水已經撤去了,但是薛執秋仍舊通過殘留的味道推測出,這是中了醉心花之毒,纔會致幻瘋癲。
顧遠昭:“醉心花?是不是很嚴重?她為何一直髮熱昏迷不醒?”
薛執秋看向了她的手臂,歎道:“這花毒的後遺症倒也不算嚴重,隻是她似乎還感染了鼠毒,也幸虧同時感染了兩種毒,以毒攻毒,導致其身體虛弱,如若不然,這客棧恐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薛晚月:“她彈的琵琶調子,竟然如此厲害?我以前聽說郡主曾當眾將江中郎將害死,當時還不信”
顧遠昭擰眉道:“那件事已經結案了,與郡主無關,凶手發出的銀針纔是致命傷。”
薛晚月咬了咬唇,冇再說什麼。
薛執秋看著這把琵琶,眯起了眼睛:“這應該是她新收的那個丫鬟所攜帶的吧?為何會在這裡?”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葉小土竟然一直未出現。
顧遠昭立即進入了葉小土的房間,卻看見她仍舊昏迷在床上,仔細一看,她的額頭昏睡xue被人射入了一根銀針。
薛執秋為其拔出了銀針,道:“無事,她隻是昏睡過去了,一會兒即可醒來。”
顧遠昭:“鼠毒是怎麼回事?”
薛執秋又翻了翻初曦的眼皮:“若是我冇有猜錯,那山上定然是還有老鼠出冇,而那個孩子身上或許這樣,你速去附近藥鋪看看,有冇有山菅蘭這種草藥果實,要新鮮的。”
顧遠昭出去後很快回來,道:“都冇有。”
葉小土已經醒了,將臉貼在了初曦的手上,蹲在地上一直哭: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離開我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活啊!我也要跟你下地府,永遠陪著你,嗚嗚嗚”
薛晚月微微抖了抖唇角:“你們這主仆情誼還挺深的。”
顧遠昭翻了個白眼:“虛偽。”
葉小土眼睛赤紅:“你說什麼?”
顧遠昭並不說話,隻是抱著劍冷哼了一聲。
薛執秋歎了口氣:“那隻能去附近的山上看看了,我這針隻能維持她兩日的壽命,晚月認識這種草藥,遠昭你們兩個速去速回,務必在兩日內趕回來!”
薛晚月擔憂道:“可是爺爺,留你一個人在客棧,我擔心不安全。”
顧遠昭斜了一眼葉小土,他總覺得這個身份不明的所謂的“丫鬟”不懷好心。
薛執秋:“怕什麼?我若是在這裡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一定會引起陛下重點關注的。”
幸好這時候衙門的人聽說了此事,已經前來查案,薛執秋亮明瞭身份,這些人便聽從他的吩咐,暫時保留案發現場,也護衛著薛執秋。
顧遠昭兩人騎馬到了山腳下,正好遇到了那個偷錢袋的少年。
這人已經給奶奶餵過藥了,他看著薛晚月,眼睛一亮,十分熱情的要帶著兩人上山。
然而薛晚月卻溫柔道:“不必,你留下照顧你奶奶即可,你奶奶的健康對你而言纔是最重要的。”
這少年更感動了,他給兩人指了路,並且道:
“山上路滑,老鼠多,若是到了晚上千萬彆下山,容易踩到老鼠夾。”
顧遠昭:“這山上附近隻有你們一戶人家,老鼠夾又是從何處而來的呢?”
少年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前人留下來的吧,反正山上總是出現莫名其妙的陷阱,我平日也很少上山。”
兩人倒是冇有遇到什麼陷阱機關,等兩人上山采到藥,天已經黑了,還突然下起了大雨。
冇辦法,兩人隻能暫時躲在附近的山洞中。
看著顧遠昭悶悶不樂的樣子,薛晚月安慰道:“阿昭,彆擔心,明日我們一定趕得及。”
顧遠昭:“嗯,饅頭烤好了。”
薛晚月過來拿饅頭,卻一不小心踩到了樹枝,腳歪了一下,便要栽倒在顧遠昭的身上。
顧遠昭扶住了她的手臂,這時候,天空突然打了個雷,她轉身要抱住顧遠昭,口中喚道:“好可怕~”
然而顧遠昭卻向旁邊側身躲了過去。
薛晚月撲了個空,索性身子一晃直接跌倒在地哭了起來:“阿昭,你為什麼對我變了。”
淡紫色的長裙沾染了泥土,月下影,我見猶憐。
顧遠昭蹙眉道:“阿姐,我們都長大了。”
薛晚月臉上兩行清淚劃過:“是啊,長大了,我嫁了人,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顧遠昭:“我為什麼要怪你?”
薛晚月滿目哀傷:“當初,我本以為葉千衡他能建功立業,給我一個安穩幸福的未來,誰知卻我終究是賭輸了,現在孑然一身,無依無靠。”
顧遠昭將她扶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的姐姐,我會照顧你的,薛大人也會照顧你的。”
薛晚月笑得更淒涼了,卻搖了搖頭,未再說什麼。
一夜無話,天亮了,兩人快速的離開,終於及時趕了回來。
初曦隻覺得自己深陷水深火熱之中,冰火兩重天,剛開始,她似乎在參加一場比賽。
“三絕爭霸賽,嗬嗬,好俗氣的名字。”
看著碩大的紅色橫幅,初曦不禁吐槽了起來,卻發現白鶴尊者也在此地,臉上仍舊戴著那副令自己厭惡的白鶴麵具。
等等,她自己臉上似乎也有麵具,是什麼呢?她不知道,隻知道這玩意遮在自己臉上,讓自己愈發喘不過氣來。
三絕,便是音絕、顏絕、蠱絕,分為幻音閣、幻顏閣和幻蠱閣。
初曦將目光探了出去,發現幻音閣的弟子手上拿著千奇百怪的樂器,一個個自信滿滿以為自己是伯牙師曠呢。
然而他們上台表演時,卻有很多五音不全者。
初曦失望的搖了搖頭,又看向了幻顏閣,呃,他們的臉上到底是糊了多少層麵具?一個個在台上是在表演變臉雜耍嗎?
最後是幻蠱閣,呃,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那一個個顏色各異精緻異常的瓶子裡麵,是千奇百怪的蟲子,大多是黑色的,也有紅紫色的、藍色的它們還在蠕動著,而它們的主人有的直接將他們放在手心裡擺弄,有的還伸出舌頭舔舐。
初曦從心底感到一陣惡寒,隻好又將目光放回到幻音閣這裡,這時候,白鶴尊者已經上台了,手裡拿著一隻玉笛,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變幻。
初曦:“嗯,這手保養的不錯,調子也還可以。”
再一恍然,她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場中央,手裡拿著一個琵琶,正是鳳凰琵琶。
她沉浸式彈奏了起來,再然後,白鶴尊者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呻吟著,而她的腳不知何時踩在了他的手上,重重碾壓,手背上都是血。
自己的腳再次擡起,這次落到了他脆弱的喉結處
忽然,漫天的血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都是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天地間隻有她自己是活著的。
怎麼了?是我殺死了他們?
初曦循環的做著同一個夢,直到高熱退了,她清醒了過來。
“太好了,她醒了!”
初曦的眼睛逐漸聚焦,一張臉立即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擋住了顧遠昭。
“小姐,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葉小土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一臉的關切。
薛執秋捋了捋鬍子,笑嗬嗬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薛晚月:“郡主身份尊貴,吉人自有天相。”
初曦卻愣愣的盯著葉小土的手,腦海中回憶著自己踩在腳下的那隻手,似乎有點像。
而且這樣的一雙手,雖然雌雄莫辨,但大小更偏向於男性。
那麼這個葉小土
“小姐,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啊?”
葉小土問道。
初曦:“冇什麼。”
薛執秋:“你睡覺前,有冇有發現什麼異常?”
初曦思索後道:“那盆洗澡水,似乎有股奇特的味道。”
薛執秋拿出了幾瓣醉心花,浸泡在水中,問道:“是不是這個味道?”
初曦點頭:“正是。”
那盆洗澡水是店小二端上來的,幾人剛要把小二找來問話,顧遠昭就道:“什麼人?”
一開門,正是端著粥的店小二在外麵偷聽,他神情慌張的看著顧遠昭,立即撒腿就往後跑,然而很快被顧遠昭追上抓住。
店小二雙手被反折,趴在地上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殺人滅口了!”
引來了一堆人圍觀。
顧遠昭:“你在胡說些什麼?”
衙門的捕快們也追來了,拱手道:“屬下這就將人帶回衙門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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