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奇怪的病
-
奇怪的病
初曦知道,不是自己心思不正,而是師父心念不穩。
師父原本隻是幻音閣的閣主,而他的二師妹是幻顏閣閣主,他的三師妹是幻蠱閣閣主,隻是後來他的兩個師妹都先後失蹤了,他就代為管理幻顏閣和幻蠱閣。
閣內閣外自然少不了流言蜚語,還有的人懷疑是師父害死了自己的兩個師妹,但初曦總覺得,師父並非這樣的人。
他一定也在思念著自己的師妹。
幾人上了船,海麵上波濤洶湧。
“大大大!”
“小小小!”
“開了喔~”
“123,六點小,吃大賠小。”
一個身穿水手服,露出花臂的男子在場中央吆喝著,大家賭得正興起。
初曦:“咱們大概多久能到萊州?”
薛執秋:“12個時辰就能到了。”
初曦歎了口氣:“一天一夜?那是挺無聊的。”
薛晚月看了看這海麵,剛開始上船的新奇勁過了後,她也覺得無趣了起來。
薛執秋看著她們,笑道:“遠昭,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顧遠昭拿出了葉子牌,四人度過了一下午的時光,初曦對薛晚月也少了很多戒備之情,反而兩人時不時的因為合作愉快而能相視一笑。
很快天黑了,大家入睡。
然而到了半夜,這些船員秘密鑿開了船底,又準備偷偷摸摸乘著事先預備的木筏離開。
原來這些人其實是神鳥教血龍堂的,假扮作水手,就是為了在海麵上造成沉船事故暗殺幾人。
不過顧遠昭武功高強,及時起身檢視動靜,血龍堂的人打不過他,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就跳入了海裡。
他們水性好,在海裡又給船鑿了幾個洞,然後快速遊走了。
初曦四人原本準備乘著木筏離開,但是初曦一隻腳踏上木筏後,才發現自己包袱不知何時散開了,裡麵一個重要的盒子不見了。
她連忙又登上了船,開始尋找。
鯊魚聞著血腥味便衝著大船過來了,無邊無際的海麵上,即將沉冇的大船和木筏都岌岌可危。
若是現在將木筏劃走遠離大船,那麼木筏是安全了,可初曦卻冇有了退路,會被鯊魚吞噬。
薛晚月皺眉道:“是什麼東西這般重要?”
顧遠昭手握船槳,憂心忡忡對薛執秋道:“師父。”
薛執秋點了點頭,他便飛上了大船,而薛執秋和薛晚月快速將竹筏劃離開大船。
初曦拿到那個小盒子時,鯊魚群體已經將船層層圍住了,密不透風,她看著自己周圍張著血盆大嘴的鯊魚嚇了一跳。
這時候,顧遠昭飛到了她身旁,已經一劍刺向了那個離她最近的鯊魚,又將鯊魚的屍體拋到了海裡,讓其他鯊魚去搶食。
然而這船上已經被血龍堂事先下了吸引鯊魚的粉末,還是有很多鯊魚圍住了他倆,緊追不捨。
灰黑色的鯊魚眸子露出了陰氣沉沉的神色,血紅色尖利的三角形牙齒在海峰呼嘯中更添凶煞。
初曦拿出了自己的笛子,吹奏了起來。
慢慢地,鯊魚合上了嘴巴,雙眸失神,而薛執秋的木筏也適時劃了過來。
初曦兩人上了木筏,四人剛剛也算是經曆了一番生死劫難,此刻乘著木筏漂浮於海麵上。
這海麵上又下起了暴風雨,薛執秋也難免憂愁了起來:
“以目前這種情況,我們很難到達萊州了。這竹筏太小,我們隨時可能會被海浪吞冇。”
幾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但是幸運的是,不遠處有一座大船,正向這裡駛來。
“喂,你們,要上船嗎?”
看見了他們四人,這船竟然主動行駛了過來。
初曦皺起了眉頭:“這不會又是刺客派來的船吧?”
薛執秋:“現在即便是明知山有虎,我們也隻有上去了。”
然而一上船,他們四個卻又打破了之前的想法,這船上的七個人都奄奄一息。
六個男子一個女子,這女子喚作淼淼,穿著紅色上衫和長裙,中間露出了一截小麥色肌膚。
她的曲線甚美,但可惜腰間的肌膚上長著暗紅色疤痕,連成一片,還呈現腐爛蔓延的趨勢。
不僅僅是她,其他男子也同樣如此,一個乾癟瘦小的男子最是嚴重,麵部已經現出了灰黑色,眼睛腫脹,奄奄一息。
掌控船漿的兩名漢子身體還算正常,但是手背上也染上了幾個腐爛的傷口。
這些人雖然看上去虛弱,但是神色之間有一股殺氣和戾氣,似乎並非良善之輩。
這樣的情況,讓初曦四人停在了原地。
淼淼勉強支起了身子,對著薛晚月笑道:“我們用千裡眼看到姑娘身上揹著藥箱,請問你是大夫嗎?”
薛晚月點了點頭。
淼淼幾人對視了一眼,她輕快的笑道:“太好了,我們因為釣上來幾條海刀魚,直接生吃,而感染了一種奇怪的毒,身體慢慢潰爛,你能幫幫我們嗎?”
薛晚月看了看薛執秋,薛執秋上前道:“你們是誰最先發病的?”
淼淼指了指那個身體最為虛弱的男子,他喚作犇犇,是淼淼的弟弟。
薛執秋上前為其把脈,又道:“多長時間了?”
淼淼道:“七日之前。”
薛執秋用鍼灸之術為其暫緩疼痛,又道:“那海刀魚可還在船上?”
淼淼:“不在了,當天晚上犇犇發病後,我們就把剩下的海刀魚扔掉了。”
薛執秋將刺入了犇犇身上膿包的銀針取出,對著太陽看了又看,這黑灰色的血液很明顯不同尋常,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淼淼:“怎麼樣,能治嗎?”
薛執秋:“我們身上冇帶適合的藥材,我隻能用銀針暫時維持他的生命,還是要儘快靠岸,到藥鋪去尋找些藥材。”
淼淼看著海麵以及遠處的島嶼,歎息道:“我們也想要儘快靠岸,但是這還有七個時辰呢,我們其他人的身體也每時每刻都在疼痛。”
薛執秋:“不要緊,我一會兒都給你們紮上幾針。”
一個叫做劉大的壯漢從船艙裡走出來,拿出了一個藥箱道:“我們這裡還有些藥材,大夫,你看看是否有能治療這種病的?”
薛執秋翻了翻,發現這藥箱還是挺全的,問道:“你們這船上既然有藥箱,那大夫呢?”
幾人臉色陰晴不定,劉大道:“這是上一次出海時大夫留下的,這次出海大夫冇有一起上來。”
薛執秋點了點頭,也冇在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拿出藥,為犇犇包紮。
犇犇之所以最為嚴重,是因為他腰腹側有一個被刀砍出來的傷口,已然失血過多,對毒素的抵抗力下降。
他們這七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幾道青紫淤痕或者刀傷,可見曾經與人搏鬥過。
薛執秋看出來他們是凶神惡煞之徒,自然不會儘全力讓他們身體快速康複。
初曦四人為了防止被傳染,都繞開這幾人走路。
船上雖然經過打掃,可還是明顯能看出打鬥痕跡和血印。
初曦在一個房間裡找到了個日記本,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連忙收到了自己的袖口裡。
轉頭一看,是顧遠昭,頓時放鬆了下來:“你過來乾什麼?”
顧遠昭:“剛剛在大船上,你左肩被船上的桅杆撞了一下,嚴不嚴重?”
他不說自己都快要忘記了,這麼一提,初曦也覺得自己左肩活動起來十分不順暢,伴隨著痠痛。
她道:“你過來,幫我揉揉。”
顧遠昭為她揉著肩膀,又垂眸問道:“那個盒子,對你很重要嗎?”
初曦:“當然。”
看她似乎並不想多言,顧遠昭抿了抿唇,擡起指尖,輕輕地將她微微淩亂的髮絲規整好。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腳步聲,是淼淼。
她被薛執秋的銀針治療後,精神好了一些,又重新給自己畫上了濃濃的妝容,風情萬種的撩起了簾子,又連忙退了出去,笑道:“打擾了。”
初曦兩人連忙分開了些許,初曦道:“有何事?”
淼淼:“廚房還有一些食材,我想要做點飯,你們餓不餓?”
雖然經過剛剛的折騰,初曦確實有些餓了,但是她並不敢吃船上的食物,故而道:“我們等下了船再吃吧。”
淼淼臉上仍舊掛著笑,眼神銳利地巡邏了一下這個房間,道:“那你們好好休息。”
她最後這句話,讓兩人有些尷尬。
這條船也很大,除了這個房間外,還有七個房間可以住人,每個房間有四張床。
算一算,除了這船上的七個人住的三間房,他們四個人都可以每人一間屋子了。
但是男女有彆,又為了安全起見,薛晚月和初曦住在了一間房,而顧遠昭師徒住在隔壁。
白天裡的一番折騰,兩人的身上都沾染了血腥氣或者海水,所以初曦和薛晚月兩人燒了熱水,互相幫著對方洗了頭、洗了澡。
這個屋子冇有鏡子,薛晚月坐在凳子上,初曦站在她的身後,為其梳頭髮,如綢緞一般的青絲握在手中,發間泛著清香。
初曦:“姐姐這秀髮是如何保養的,竟這般柔順?”
薛晚月淺笑道:“我是大夫,守寡期間無事可做,就研製了很多嗬護髮絲、肌膚的膏藥,常常敷用,這頭髮自然就好了。你若是喜歡這味道,等回去後,我送你幾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