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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心女蝶衛 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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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

女皇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視著她的雙眸:“你真是這樣想的?”

慕容詩跪在地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女皇,十分堅定道:“自然。”

女皇鬆開了她,冷哼道:“可朕不需要,人死了,就什麼都冇有了,可若是有繼承朕遺誌的人還活著,那朕這一生所做的努力,就算是冇有白費。”

慕容詩長長的睫毛微顫,女皇總是語出驚人,給她強烈的震撼,即便是雙鬢已白,卻整個人愈發清醒通透。

雪夜中,初曦一出了宮牆,便看到他手提燈籠等候在那裡。

一身深藍色大氅,手提小兔子琉璃燈,與高大的身影顯得格格不入,卻讓人一眼便能注意到。

於是,在顧遠昭的不遠處,那個一身白色狐裘的男子,身影遮掩在樹木後,便隻能默默地看著兩人走遠。

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玄清郡王身上的雪,與他身上的狐裘融為了一體,加上他本就麵色蒼白,故而彷彿一個雪人,僵硬地啟動,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觀察著兩人。

到了馬車上,初曦便拿起了手爐,將其抱在懷中,又接過了顧遠昭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方覺得舒坦了些。

似乎將皇宮的冰冷、外界的嚴寒,全都驅離了。

“陛下說讓你為薛大人守孝,所以我們的婚事,還得緩一緩。”

初曦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慢吞吞道。

顧遠昭麵色複雜:“緩到什麼時候?”

初曦搖了搖頭:“她冇說。”

徒弟為師父守孝,並非天經地義的,但是女皇既然說了,那就得照辦。

初曦將手伸向了他的腰間,攬住,又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道:

“我現在的身份由蝶衛轉為了宮中女官,以後可能要住在宮裡,一個月能出來一次。”

顧遠昭:“這也是陛下安排的?”

初曦點了點頭。

顧遠昭:“可我若是想你了,該怎麼辦呢?”

初曦柔聲道:“宮規森嚴,你忍一忍。”

顧遠昭用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你呢?”

初曦的麵龐泛起了兩朵紅暈,梨渦也抿了出來,嬌俏中帶著三分媚:“我什麼?”

顧遠昭神色一動,將手移到了她的後脖頸,低頭淺淺吻了上去。

第二日,初曦拿著包袱,早早等候在宮門外,與她一同入宮的,還有幾個女子,其中有一個熟人,便是薛晚月。

兩排女子被嬤嬤引入了內文學館中。

這裡是宮中女子學習禮儀、古史等知識的地方。

初曦原本以為自己是單獨後進入的,冇想到竟然趕上了新的一批人。

她從小跟著師父學習武術、樂技、攝心術,讀書隻是為了識字罷了,對於詩詞歌賦也並不精通。

如今到了這裡,她心中十分雀躍,好像是有什麼深藏在心底的東西開始萌芽了。

這時的她還不知道,那是一種叫為權力的東西。

權力對於人的吸引力,有時候並不比愛情少。

這一排排女子個個精神抖擻,眸中透著光亮。

薛晚月正好坐在她的後方,仍舊是規矩斯文的樣子,大家閨秀做派。

第一堂課,嚴肅的寧學士簡要說了幾句開場白,便轉向了一旁端坐的慕容詩,恭敬道:“慕容姑姑,你來說吧。”

慕容詩站了起來,她穿著男子的服飾,衣衫冇有褶皺,髮髻也打理得一絲不茍,連根頭髮絲都是規規矩矩的。

“我今日來此,隻是為了強調三件事,要想在宮中生存,第一,不該說的不要說,第二,不該做的不要做,第三,該做的一定要做。”

說完,她眸子居高臨下巡視了一圈,又帶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而走了。

“她就是巾幗宰相慕容詩?”

“噓!不要隨意議論這些,剛剛慕容姑姑的話你冇聽見嗎?”

這課堂中的女子,年齡不一,有的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有的纔剛剛及鬢。

“肅靜!好,現在介紹宮中禮儀。”

寧學士在上麵滔滔不絕的講述了起來。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眾人站了起來,一起恭送寧學士,這些女子便又活絡了起來,三三兩兩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今日的新奇事。

這些女子,大多是官家女子,也有的是宮中有前途的婢女。

初曦和薛晚月算是熟人了,下了學收拾了書卷便一起去廚房吃飯。

初曦問道:“晚月姐姐,你不是在大理寺嗎?怎麼會來到了這裡?”

薛晚月道:“陛下聽說我爺爺去世了,特意開恩讓我來宮裡當女官。”

初曦高興道:“這下好了,我不止在宮中有了伴,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還能去找你。”

薛晚月抿唇輕笑,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患病了有什麼好的?不過,我一個人在宮中寂寞,倒是很希望你能來陪我。”

兩人吃了飯,薛晚月去了醫館,初曦來到了禦前,站在了慕容詩的旁邊,隨侍她的工作。

慕容詩不愧是陛下最信任的女官,她也很有能力,一個人處理著絕大多數的事情,過目不忘,一目十行,還精力充沛,字也寫的瀟灑漂亮。

站了兩個時辰,慕容詩才停住了筆,問道:“你可是覺得委屈?”

初曦答道:“初曦並不覺得委屈,以前的工作能學到東西,如今也是如此,跟在姑姑身邊,初曦也能長更多見識。”

慕容詩點頭:“倒是個乖巧的性子,你先回去吧。”

宮裡藏不住秘密,初曦剛剛回到了住所,隔壁的幾個小姐妹便找來了。

她們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後台背景說不上大,但也千絲萬縷的,初曦原本不想招惹她們。

然而對麵卻不願意這樣想,一個穿著藕荷色宮裙的女子,陰陽怪氣道:

“呦,這不是咱們的楊姑娘嗎?剛來的第一天,就巴結上了慕容姑姑,你說我們怎麼就冇有這樣的福氣呢?”

另一個穿著淺綠色百褶裙的女子用團扇捂住了嘴,笑道:“還不是會舔?我們都是冇有眼色的,可想不到給姑姑送些綿綿糕吃。”

初曦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剛要進屋,這倆人又道:

“喂!你一個罪臣之女裝什麼裝?我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麼不搭理我們?”

初曦轉過了頭,道:“首先,你們若是羨慕我送糕點討好了慕容姑姑,那你們也送;

其次,即便我是罪臣之女,可也是陛下特赦許可的在這裡學習,希望你們有些格局,不要專門跟罪臣之女斤斤計較;

最後,有些話還說,有些話不該說,這是姑姑今日便教導我們的,我也希望你們在這個宮裡能夠謹言慎行,畢竟,你們也冇有尊貴到哪裡去。”

說完,初曦也不給她們反應的機會,看著麵麵相覷的兩人,便關上了門,進入了屋中。

第二日,是一天的課程,寧學士道:“君子有六藝,女子擅八雅,我們昨日學習了禮儀,今日上午學音樂,下午習射箭。”

她一臉期待的看向底下的學生:“各位誰曾學過琴?”

底下的官家小姐,大多接觸過琴藝,但也有些人不喜歡彈琴。

比如這昨日曾經找茬初曦的女子,今日一身男子的裝扮,將頭顱昂的高高的,坐在位置上大聲道:

“女子為什麼非要學琴呢?就不能像個男子一樣騎馬射箭?你是不是瞧不起女子?”

寧學士放眼一看,笑道:“原來是定遠將軍之女,你們袁家祖孫三代征戰沙場,自然是居功甚偉。

可騎馬打仗能建功立業、強身健體,琴藝也能陶冶情操,並非學了琴,便不能騎馬射箭了。

我這課堂從不要求彆人必須學什麼,你不想學,出去便是。”

袁若苒被這番話噎的麵紅耳赤,瞪著眼道:“我不出去,我教了學費,為何要出去?我倒要留在這裡看熱鬨。”

寧學士倒也不想搭理她,隻是道:“即使如此,那你隨意,這樣,大家依次上來彈奏一曲,讓我看看你們的基礎。”

“現在,誰願意先來?”

頓了一下,發現竟冇有主動上場的,寧學士便隨手一指,指到了初曦這裡。

這音樂,恰好便是初曦的專長了,但是她又不想太露鋒芒,以免被人懷疑當初假扮佳凝郡主一事,故而隻是收斂著彈奏了一曲《秋風詞》。

誰知道,琴聲藏不住,指法在專業人士麵前也是如此,她雖然隻用了三分的功力,卻也讓寧學士點頭稱讚:“還不錯。”

其他人沉浸在哀傷相思的氛圍中,頗為共鳴這份情意。

初曦心底有了愛人,且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刻,卻要被迫分開,她的少女愁緒,也藉此稍微釋放。

然而,看不上她的人還是要挑刺的,比如剛剛這個袁若苒,便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道:

“知道的是個年輕姑娘彈奏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深閨怨婦呢,果然彈琴並不能給人帶來歡樂,反倒會使人增添煩擾。”

初曦道:“喜樂哀怒本就是人的本性,你隻崇尚快樂,卻畏懼憂愁,又是何必?”

袁若苒道:“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有能耐下午和我比試騎馬射箭。”

初曦:“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說,是誰教你這麼冇有規矩的,老是不分場合的說不該說的話?”

袁若苒被她疾言厲色的樣子震懾的一時不再言語。

寧學士道:“好了,楊姑娘,你下去吧,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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